[虛擬網遊] 網遊大相師 作者:我知魚之樂(連載中)

 
Babcorn 2018-6-4 13:56:56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7 692337
Babcorn 發表於 2019-2-3 12:31
第五百二十章 痴女“陳怡”

  如此想著,左暘看了看老闆娘陳怡在線,當下也是立刻便聯繫上了她:“老闆娘,江湖救急。”

  “遊戲幣還是軟妹幣,你說?”

  陳怡心中雖然有些奇怪,但也是一秒鐘進行了回覆。

  然而時常要查看工作室賬目的她是知道的,左暘現在可比她有錢多了,不管是遊戲幣還是軟妹幣,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下來,光是由工作室代為處理掉的裝備和遊戲幣,便已經為左暘帶來了好幾百萬的軟妹幣收入。

  除此之外,因為左暘提供這個小別墅作為工作室的工作地點,現在她與左暘是合夥人的關係,工作室的一半利潤也都如期打到了左暘的賬戶上,雖然這個數字肯定不可能與左暘自己的那好幾百萬軟妹幣收入相比,但對於陳怡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呢,畢竟最近一段時間在左暘的帶動之下,工作室成員們的收入也比之前增加了不少,工作室的利潤自然也是有所提升的。

  所以在她看來,無論是遊戲幣還是軟妹幣,左暘都完全用不著她的救急……除非真的遇到了什麼大麻煩。

  想到這些,陳怡的心臟不自覺的抽抽了一下,心中略微有些緊張,為左暘緊張……

  不過不論左暘有什麼麻煩,她都一定會不遺餘力的伸出援手,因為左暘曾不止一次的幫助過她,不論是在遊戲中,還是在現實中……這些事情或許在左暘看來根本不值一提,但在因為自己的家庭而存在心魔的陳怡心中,卻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這個世界上,從未有任何一個人,像左暘一樣給過她這樣的安全感。

  而她,真的很享受這種安全感,她喜歡與左暘生活在一起的感覺,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夠將這樣的生活永遠的延續下去……

  “老闆娘,你誤會了,其實是這麼回事,前幾天你不是得到一部【百毒心經】麼?現在我剛好有一個任務,急需【百毒心經】裡面的幾種獨門毒藥救場,你能不能幫我煉一下?”

  左暘沒想到陳怡會是這樣的反應,連忙腆著臉笑道。

  “哦……”

  聽了左暘的話,老闆娘陳怡總算把有些緊張的心放進了肚子裡,緊接著又道,“當然沒問題,說吧,你需要什麼毒藥?”

  “一種叫【赤火毒丹】,一種叫做【九竅弒魂散】,還有一種叫……【沸血清幽露】,這幾種毒藥你應該都能煉製吧?”

  左暘連忙將手中的幾張草紙翻看了一下,將三種毒藥的名字全都告訴了陳怡。

  “你什麼時候要?”

  陳怡卻並未正面回答左暘的問題,只是直截了當的問道。

  “盡快吧,當然是越快越好。”

  左暘嘿嘿笑道。

  “好,我現在就著手開始煉製,不過這些毒藥的品階都不低,煉製起來需要消耗一些時間,等我煉好之後再找你。”

  陳怡則是十分認真的道。

  “嗯,需要什麼藥材你一會給我發一張清單,我準備一下給你送過去。”

  左暘又道。

  他雖然對於“毒師”這個生活職業沒有太多的瞭解,但也知道這些高階藥品煉製起來肯定是需要用到一些珍貴藥材的,而他這次是找陳怡幫忙,肯定不能讓陳怡為自己搭上力氣,還得自己去籌備藥材,這樣未免也有點太不地道了。

  “用不著,這幾種毒藥根本消耗不了多少藥材,你等我煉製好了之後給你送過來就行了。”

  陳怡卻是果斷回絕了左暘,然後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變緊接著又道,“好了,如果沒別的什麼事的話,我現在準備一下就要開始煉毒了,等我找你。”

  “……”

  左暘還想說點什麼,卻見陳怡那頭已經中斷了與他的飛鴿傳書。

  對此,他也只能無奈的搖頭,心說這次又佔了陳怡的便宜,回頭必須得找個機會補償她才行,不然自己就有點太不要臉了,就算是薅羊毛也不能可著一隻羊薅啊,不是麼?

  ……

  另外一邊。

  “王穎,你幫我看看這些藥材現在的價格是什麼樣的?”

  中斷了與左暘的飛鴿傳書之後,陳怡打開已經學習成功的【百毒心經】翻看了許久,終於從中找到了左暘讓他準備的那三種毒藥,然後將煉製這三種毒藥所需的藥材一同發給了身邊正在陪她一起下副本的王穎。

  “老闆娘,這些藥材裡面可有不少珍品藥材啊,現在這個階段,這樣的藥材都是緊俏貨,價格高的嚇人呢。”

  作為工作室的職業商人,王穎只是看了幾眼,便一臉疑惑的看向了陳怡,問道,“你忽然要這些藥材幹什麼,據我所知,你之前煉製毒藥也從來沒用過這麼高級的藥材啊?”

  “左暘需要我幫他煉製幾種毒藥。”

  作為從錦繡工作室成立開始就一直相處到了現在的兩個女生,陳怡與王穎早已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而陳怡也曾向王穎傾訴過自己對左暘產生的那點微妙的情愫,因此現在,她也並沒有打算在這件事上瞞著王穎。

  “哦——我就說嘛!”

  一聽這話,王穎頓時做恍然大悟狀,一臉曖昧的沖陳怡笑了起來,“不過老闆娘,現在這種藥材因為各大公會的囤積,再加上本身就很難獲取,它們的價格實在是太高了,而且你這要的數量貌似還不少,恐怕得花不少錢呢。”

  “你先幫我算算,大概得多少錢?”

  陳怡雖然不是職業商人,但作為一名挺高端的毒師,對遊戲中藥材的認知自然要比一般玩家搞一些,因此心理早有這個心理準備。

  “嗯……”

  王穎也不廢話,低下頭便對照著陳怡給出的清單計算了起來,如此過來一陣子之後,終於給出了一個確實比較“大概”的數字,“如果運氣好,遇到的商人都不黑的話,差不多得用掉5000兩銀子,而如果遇到的商人比較黑,收購壓力又比較大的話用到8000兩銀子也說不定,所以我說,現在這個階段用這樣的珍品藥材煉製毒藥,性價比實在是太低了……不過倒也沒關係了,反正左暘那麼有錢,這些藥材的錢讓他自己來負擔就行了。”

  “這件事……我不打算讓他知道。”

  陳怡卻搖了搖頭,幽幽的說道,“他之前幫了我那麼多忙,這是他第一次找我幫忙,也到了我應該回報他的時候了。”

  “可是老闆娘,這麼多錢,足夠你拼了命去賺兩個月的了啊,你上哪去弄這麼多錢?”

  王穎無語的看著陳怡,但見陳怡目光十分堅定,作為閨蜜她也是知道現在的陳怡已經勸不動了。

  “我之前存了一批毒藥,如果低價處理的話,應該可以快速換一部分遊戲幣出來,除了這些……我還有點軟妹幣存款,如果全部在交易平台上兌換成遊戲幣的話,應該也能解決掉一部分,這樣應該就差不多了吧?”

  果然,陳怡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靠,痴女……”

  王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又換了一種說法,苦口婆心的勸道,“老闆娘,我知道你對左暘的感覺,可是這麼長時間過來,他好像對你並沒有什麼意思,你這麼做,真的覺得值得麼?更何況,我看你的意思,這件事肯定是一丁點都不打算讓左暘知道,你對他好又不讓他知道,這麼做有什麼意義麼?”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不用再勸了,我已經決定了。”

  陳怡的臉上卻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頭再看向王穎時,卻又板起臉來警告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所以提前警告你啊,這件事我已經考慮的很清楚了,如果你敢跑去把這件事告訴左暘的話,我絕對會立刻翻臉的,連朋友都沒辦法做的那種,知道了麼?”

  “切,我才懶得管你,反正你賠的是自己的嫁妝,以後嫁不出去了也賴不到我身上。”

  王穎翻了個白眼,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嘀咕了一句。

  “哎呀,知道就你最好了,不過你看我長得這麼好看,就算不帶嫁妝總歸還是會有人要的吧?”

  陳怡則是又挽住了王穎的胳膊,用那種閨蜜之間特有的撒嬌方式笑道,“總而言之,處理我那批毒藥的事就拜託給你了,一定要快哦。”

  “那你去幹什麼?”

  王穎依舊沒好氣的哼道。

  “我當然是抓緊時間去刷修為值啊,那三種毒藥需要【百毒心經】達到第8層才能煉製,我現在才修煉到第6層,還差了不少修為值呢。”

  陳怡笑道,“我看左暘還挺急著要這三種毒藥的,所以為了不耽誤他的事情,今晚我必須得通宵。”

  “你呀……”

  王穎忽然就又來氣了,狠狠的在陳怡腦門上推了一把,罵道,“你這個痴女,沒救了我告訴你!”

  ……

  接下來的兩天,左暘眼中的陳怡都是行色匆匆的。

  雖然早上、中午、晚上都會準時出來吃飯,但吃飯的速度明顯比之前快了許多,甚至快到那種讓人懷疑她那些食物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經過咀嚼,就直接倒進喉嚨裡面的程度。

  “呃……”

  有好幾次左暘都想與她搭話,當然並不是為了催促三種毒藥的進度,他知道陳怡是那種非常認真的人,一旦答應下來的事情,就一定會負責到底,因此這方面他是一點都不擔心,安心等著就是。

  他其實就只是想問問陳怡怎麼了,總覺得這姑娘不太正常的樣子。

  但是陳怡卻根本沒有給他任何的機會,不待他開口便噔噔噔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於是,左暘只能找了個機會問了一下王穎:“穎姐,老闆娘這兩天好像很忙,我看她黑眼圈都出來了,沒什麼事吧?”

  “有事沒事你還不知道?”

  王穎也算是信守承諾,並未將內情告訴左暘,只是很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然後不冷不熱的擠兌了左暘一句。

  “這……”

  看著王穎略帶怨氣離去的背影,左暘細細琢磨了一番她剛才扔下的那句話,總覺得陳怡現在的狀態應該就是與自己的事情有關。

  於是再次上線之後,左暘看陳怡已經上了線,便主動發去了一條消息:“老闆娘,其實我要的那三種毒藥也沒那麼著急……”

  結果這條消息還沒說完,更沒來得及發出去的時候。

  “叮!”

  “你現在在哪?”

  反倒是陳怡率先將消息發了過來。

  “呃……怎麼了?”

  左暘有些猝不及防的道。

  “你要的那三種毒藥我已經煉製完成了,你現在在哪,我給你送過去。”

  陳怡又道。

  “真的麼?”

  左暘心中一陣驚喜,之前想說的話自然也不用再說了,連忙接道,“不用不用,這次真是辛苦你了老闆娘,還是你告訴我你的位置吧,我現在就飛奔過去找你。”

  “那……好吧,我在蘇州城安全區等你。”

  陳怡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回道,因為左暘用的“飛奔”這兩個字有那麼一瞬間還是令她的心臟加速了那麼一兩秒鐘。

  “好,我馬上到。”

  左暘喜滋滋的道,“另外這次讓你浪費了這麼多精力,煉毒所需的藥材也是你準備的,精力什麼的我就不跟你客氣了,但是藥材的錢我一定得給你,你算算一共花了多少錢。”

  他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不管這次陳怡花了多少錢,他都要給她雙倍,畢竟從陳怡成為毒師到現在,已經為了提供了不少毒藥,這一次絕對不能再讓陳怡吃虧。

  而且通過王穎之前的話,他已經覺察到,陳怡這兩天絕對為他的事情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累。

  他決不能虧待她……

  “真的不用了,用不了多少錢的。”

  陳怡卻十分固執的推脫道,“而且其實我這兩天也沒浪費什麼精力,給你煉毒都是我閒下來的時候順便做的,你不需要放在心上,如果你再這個樣子,那就太見外了,以後我也不敢再找你幫忙了。”

  “嗨,好吧好吧,那這次我就不客氣了,這樣總行了吧。”

  因為對陳怡到底付出了多少,他心裡並沒有一個清晰的範疇,又見陳怡已經把話說到了這一步,他也只能暫時作罷,想著以後再找別的機會償還陳怡的人情。

  而喬北溟所需的毒藥,卻是終於準備好了,接下來便可以進行下一步行動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2-3 12:31
第五百二十一章 第九層的突破方法

  沒過多久,三味【百毒心經】中才有的毒藥便已經擺在了喬北溟的面前。

  “喬老前輩,你要的東西我已經給你找來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現在的喬北溟已經不同之前,以他目前的實力,整個移花宮傾巢出動也未必就能夠將這個大魔頭制服,不過就算是這樣,左暘也並不擔心喬北溟會過河拆橋。

  首先,他可是有協助喬北溟的隱藏任務在身的;

  其次,接下來喬北溟還要繼續突破【修羅陰煞功】的第八層和第九層,要突破便少不了閉關,而移花宮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去處,否則若是去了別的地方再在突破的關鍵時刻被人打斷,這個老傢伙就徹底完了;

  再次,因為左暘最近在幫喬北溟恢復功力的過程中表現的“不遺餘力”,這個傢伙對左暘的態度也逐漸有了一些改變,至少已經不像之前一樣,每次看到左暘都板著一張臉,相反有的時候還會在左暘前來送藥的時候,與他閒聊上幾句,臉上的笑意也漸漸多了起來。

  “哈哈哈……你做的很好,老夫果然沒有看走眼!”

  看到眼前的三味毒藥,喬北溟滿意的哈哈大笑起來,卻也不急著將其收起來,而是滿臉欣賞之意的看著左暘,誇讚道,“你這人雖然功力尚淺,與真正的武林高手交起手來尚且差了一大截,但辦事的能力卻是強的很,移花宮的曦池宮主能夠將你納入門下,又命你做了唯一的無缺公子,倒也算是頗有幾分眼光了。”

  “前輩謬讚了。”

  左暘眼觀鼻鼻觀心,淡然一笑謙虛說道。

  “能夠居功而不自傲,你這心性也絕非同齡人可比。”

  喬北溟卻是毫不吝嗇誇讚之辭,擺了擺手頗為灑脫的說道,“罷了罷了,你此前雖冒犯於老夫,害得老夫走火入魔功力盡失,但這段時間卻也對老夫的事盡心盡責,不但助老夫恢復了功力,還竭盡全力助老夫繼續突破,這份情義老夫不領也不行,因此此前的事情,老夫便不再與你計較了。”

  “喬老前輩大人大量。”

  左暘又拱了下手笑道,心裡卻在想,這個老頭今天的話略微有點多啊,該不會是有了別的什麼想法吧?

  果然。

  “哈哈……”

  喬北溟哈哈乾笑了一聲,隨即便又一臉嚴肅的看向了左暘,開口問道:“現在老夫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老夫為人如何?”

  “回喬老前輩的話,在晚輩心中,前輩乃是威震武林的大梟雄,而晚輩最敬仰的便是前輩這樣的人物。”

  在遊戲中混跡了這麼久,這種話左暘簡直是張口就來,甚至連思索的時間都完全省卻了,沒辦法,誰叫遊戲裡的很多NPC都吃這一套呢。

  “嗯……”

  這一次,喬北溟倒是沒有罵左暘“油嘴滑舌”,臉色反倒變得有些陰沉,如此沉吟了片刻之後,才終於用一種沙啞而又蒼老的聲音說道,“唉,想老夫用盡一生來研究武學,終於想通了能夠將【修羅陰煞功】修煉到大圓滿境界的辦法,卻不成想到頭來反倒落了個後繼無人的地步,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悲哉哀哉……”

  “請前輩節哀。”

  左暘知道這個傢伙肯定是又想起了“喬少少”的事,於是便沒有擅自多說些什麼。

  實際上,他也想找個機會將“喬少少”死亡的真相說出來,好教喬北溟報仇也能夠找對人,不過思來想去總覺得現在的時機還不夠成熟,說不定還有可能把自己也給牽扯進去,破壞了自己好不容易與喬北溟建立起來的良好關係。

  更何況,他現在的隱藏任務內容也不允許他這麼做……

  因為隱藏任務不但要求他幫助喬北溟將【修羅陰煞功】修煉到大圓滿境界,同時還要求他促成喬北溟與張丹楓之間的驚世正邪大戰。

  如果喬北溟知道殺害喬少少的人,並不是張丹楓的弟子霍天都,而是他的一名叫做“陽宗海”的居心叵測的手下,正邪之間的這場大戰還打的起來麼?

  “此次與張丹楓約下生死決鬥,老夫雖早已不畏生死,但卻有一件事令老夫始終無法坦然放下,那便是老夫耗費畢生精力終於參透的【修羅陰煞功】。”

  喬北溟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目光灼灼的看著左暘,終於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你不是一直想要老夫親自指點你【修羅陰煞功】的修煉方法麼?現在老夫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若你三叩九拜尊老夫為‘義父’,並且從此改姓為喬繼承老夫的衣缽,老夫現在就可以對你傾囊相授,如何?”

  “唉?”

  聽完喬北溟的話,左暘頓時愣住了。

  現在這就等於喬北溟直接給了他一條可以提前完成隱藏任務的捷徑,甚至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夠將【修羅陰煞功】歸為己用的捷徑,只不過這條捷徑的要求也是奇葩的很,居然要拜喬北溟為“義父”,而且還要從此改姓為“喬”……

  這個要求倒是與江湖中的一個叫做“金針沈家”的江湖勢力有些類似,“金針沈家”在入門的時候就要求玩家必須要改姓為“沈”,當然,玩家其實是可以不遵照這個規矩的,只不過破壞規矩的代價,就是必須要通過一系列一般玩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奇遇任務,才能夠加入“金針沈家”這個門派,而主動改姓為“沈”則完全沒有任何難度可言。

  而這個改姓的操作,其實並不能直接令玩家徹底改頭換面,更不會影響到此前的社交,因為這個姓將會直接強加在原有的遊戲ID前面,以左暘為例,他在遊戲裡的ID叫做“鐵口直斷”,而若是他改姓為喬的話,以後他的名字就直接變成了“喬·鐵口直斷”,並且這個“喬”字還會用另外一種字體顏色顯示,因此其他的玩家遇到他,依然知道他就是鐵口直斷,而不是一個別的什麼人。

  不過饒是如此,遊戲中依然還是有一批人很不喜歡這個改姓的操作,倒不是說遊戲裡哪個玩家還會用上自己的真實姓名,而是說天朝自古以來就對姓氏這種事情較為看重,就算只是在遊戲裡這麼玩上一玩,也總覺得改姓這種事非常彆扭,好像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又或者成了某人的附屬品了一般。

  “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老夫相信,若老夫將【修羅陰煞功】傳入你手,你必定可以將其發揚光大!”

  喬北溟緊接著便又說道,他覺得左暘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

  結果。

  “承蒙喬老前輩厚愛,只是晚輩恐怕要駁了前輩的好意了?”

  左暘沉思了片刻之後,卻是笑呵呵的說道。

  “這是為何?”

  喬北溟直了直身子,有些詫異的道。

  “現如今晚輩既是移花宮的無缺公子,又是代理宮主,晚輩的身後便是整個移花宮,若晚輩擅自拜前輩為義父,某種程度上便等於決定了整個移花宮在江湖中的立場,此事非同小可,到時候宮主非怪罪不可了。”

  左暘有理有據的說道。

  這其實還只是其中的一項用來搪塞喬北溟的理由,最主要的是,他一旦改了姓,喬北溟“義子”的身份肯定是掩蓋不住的,到了那時候,各種各樣的麻煩只怕都會找上門來,他又怎麼在這場“正邪不兩立”的新資料片中獨善其身呢?

  更何況在以後的遊戲中,擁有這個“大魔頭義子”的身份,貌似能走的路也要越來越窄了吧?

  而且,因為有隱藏任務打底,他知道就算自己不答應喬北溟,只要順利的完成任務,該拿到的獎勵一樣不會少,只是略微麻煩了一些罷了……但這種麻煩,卻在左暘的可接受範圍內,而不是直接進入這次新資料片的風暴核心。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也是非常的重要,他也像那些不喜歡改姓操作的玩家一樣,始終覺得這種行為很沒骨氣,咱不干!

  “這有何難?若曦池那廝敢怪罪於你,老夫一掌將她斃了就是,從此這移花宮便完全由你一人說了算,誰敢不服!?”

  梟雄就是梟雄,聽了左暘的話,喬北溟十分霸氣的喝道。

  “喬老前輩,曦池宮主對晚輩有知遇之恩,晚輩寧死不會做對不起曦池宮主的事,前輩方才的那幾句話,晚輩便只當沒聽見,若前輩再提,晚輩便不得不對前輩下逐客令了,而若是前輩當真跟對宮主不利,晚輩便是拼了性命也絕不會放過前輩!”

  左暘知道喬北溟是個狠角色,這種話能說得出來便也能做的出來,於是為了讓喬北溟心裡有個數,左暘的語氣也是忽然硬氣了起來,言辭鑿鑿的道。

  “呵,你倒是個知恩圖報的小子……”

  見一向低眉順眼的左暘忽然這副模樣,喬北溟也是不由的愣了一下,但隨即臉上卻又露出了更多的欣賞之色,笑道,“也罷也罷,老夫依你便是,不過你這小子骨頭越是難啃,老夫反倒越是中意你了,哈哈哈……既然如此,老夫便暫時不再為難於你了,你也好好考慮一下老夫方才的話,想通了再來找老夫。”

  “老夫就先去閉關了,好好想想!”

  ……

  三天後。

  “叮!”

  ——【請注意,在你的不懈努力之下,喬北溟已經順利突破【修羅陰煞功】第八層,很快將進入第九層的突破階段,請即刻找到喬北溟,瞭解任務詳情。】

  “還挺快的啊?”

  收到消息之後,左暘輕鬆解決掉了周圍的怪物,剛脫離戰鬥便直接掏出【移花宮命牌】開始讀條。

  眼下,距離“正邪不兩立”新資料片的第二階段結束已經不太遠了,最保險的做法,就是能夠在第三階段的決戰期來臨之前,便讓喬北溟把【修羅陰煞功】修煉到大圓滿境界,免得到時候還沒準備好,決戰就已經來了,那對於左暘的隱藏任務而言就有些坑爹了。

  幾分鐘後,移花宮後山。

  “哈哈哈,你來了,有了之前那次走火入魔的經驗,這次突破變得簡單了許多,老夫功力再進一步!”

  見到左暘,喬北溟也是難掩心中的喜悅,大老遠的便與他打起了招呼……

  現在的喬北溟確實與之前不一樣,之前在嶗山密道之中,他巔峰狀態之下也不過是“驚世駭俗”境界而已,而現在,他的功力境界已經達到了更高一層的“撼天動地”!

  “恭喜前輩,賀喜前輩。”

  左暘笑著拱手道。

  “你這小子不打算給老夫來個喜上加喜麼?如何,老夫的話,你想通了麼?”

  喬北溟藉機又提起了之前的事情,他是真心實意的想將左暘收為義子,否則又怎會不顧身份屢次三番的舊事重提。

  “此事請前輩不要再提,晚輩不做考慮。”

  左暘簡單的答了一句,便立刻將話題扯向了其他的地方,笑著說道,“前輩,如今前輩距離第九層的大圓滿境界只有一步之遙,想來前輩定是已經找到了方法,只是不知在這之中晚輩是否能夠幫的上什麼忙?”

  “嘶……”

  提起這茬,喬北溟卻是隨之皺起了眉頭,沉吟了片刻之後,眉頭也依舊沒有舒展開來,皺著一張老臉說道,“此事就算是老夫亦需從長計議,而以你的身份與武功,去了也只能是白白送死,因此此事你便不要過問了……現如今,老夫已經將【修羅陰煞功】修煉至第八層,功力大有提升,便是縱觀整個江湖之中,也沒幾個人能奈何得了老夫,所以也該是時候與你道別了。”

  “喬老前輩,不急!”

  左暘卻是連忙攔住了他,“既然此事這麼難辦,前輩不妨說來聽聽,有的是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或許晚輩便剛好有什麼辦法呢?”

  “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

  喬北溟捋著鬍子思索了片刻,終於還是壓低了聲音說道,“我這第九層的突破方法,其實與張丹楓所在玄門的正宗內功心法有著莫大的關係……”
Babcorn 發表於 2019-2-3 12:31
第五百二十二章 被算計的霍天都

  “玄門的正宗內功在江湖中獨樹一幟,若單論內功深厚程度,便是張丹楓恐怕也要略遜老夫一籌,但卻能以弱勝強,只因玄門的內家真氣卻能夠隨時凝聚身體的任何一點,來對付我的攻擊,因此多年之前,我才會在西山玄妙觀惜敗於張丹楓之手。”

  “那次失敗之後,老夫冥思苦想數十年,終於想通了將【修羅陰煞功】練至大圓滿境界的方法,這個辦法就是,只要老夫能夠掌握玄門正宗內功的經脈運行方法,與【修羅陰煞功】的好處結合一番,最終便可達到‘正邪合一,扭轉陰陽’的武學至高境界,這種境界已是將近‘金剛不壞之身’,自然不懼【修羅陰煞功】的寒氣反噬,老夫便再無走火入魔之憂!”

  說到這裡,喬北溟那張老臉之上滿滿都是驕傲與自豪的神采,就好像一個科學家在向世人展示他最近完成的科研結果一般……

  只可惜,左暘一句也沒聽懂。

  不過其中的一些用語依然還是讓左暘頗為心動,什麼“‘正邪合一,扭轉陰陽’的武學至高境界”,什麼“將近‘金剛不壞之身’”,這樣的用語一聽就非常的高大上,懂不懂沒關係,會喊666就行了。

  除此之外,左暘還從喬北溟的話中推出了一些問題,於是便開口問道:“喬老前輩,你的意思是……想要將【修羅陰煞功】修煉到大圓滿境界,就必須得先想辦法偷學了玄門的正宗內功麼?”

  “你這小子雖然聰穎,但卻只說對了一半。”

  喬北溟搖了搖頭,笑呵呵的說道,“老夫只說需要掌握玄門正宗內功的經脈運行方法,並非一定要將學門的正宗內功全部學來。”

  “這……有什麼區別麼?”

  左暘雖然不太懂這裡面的原理,但也大概知道所謂內功修煉的核心應該就是經脈運行的方法,因此有此一問。

  “哈哈哈,若對你等而言,自然沒有什麼區別,但對老夫而言,卻是天差地別。”

  喬北溟又是頗為狂傲的大笑了幾聲,笑罷才捋著鬍子繼續對左暘說道,“老夫潛心研究武學數十年,什麼樣的武功到了老夫面前,只要動上一招露上幾手,老夫雖不敢說能將這門武功學來,但對其中的原理卻也能通宵一二……就算是玄門正宗內功這等高深武學,若是讓老夫看上幾天下來,參透其中的經脈運行方法亦是不在話下!”

  我去,這老頭可以啊!

  聽了喬北溟的話,左暘都忍不住感嘆了一句,看樣子喬北溟之所以能夠成為江湖中的第一大魔頭,絕非浪得虛名,這樣的人放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一定會是大宗師級別的怪物,因為他是真正的“武學研究者”,而不僅僅只是單純“武者”。

  這就好比當今娛樂圈中的“唱作人”和“歌者”之間的區別,既能寫又能唱的前者注定要比後者走的更遠、更高!

  “那麼接下來,喬老前輩有什麼計畫麼?”

  左暘又接著問道。

  “據老夫所知,當今世上掌握了玄門正宗內功的人,除了張丹楓之外,便只有張丹楓的大弟子霍天都了。”

  說到“霍天都”三個字的時候,喬北溟明顯加重了一些語氣,可見當初“陽宗海”殺了喬少少之後,果然已經將這個鍋甩給了“霍天都”,也是因此才引發了這場正邪大戰,而喬北溟

  自然也是對“霍天都”恨之入骨,“只是如今,老夫【修羅陰煞功】仍未圓滿,若是此時與張丹楓遇上,孰勝孰負仍然兩說,因此老夫打算先從他的大弟子霍天都入手,若是能夠將其擒下,每**其與老夫對招,想來用不了幾天,玄門正宗內功的經脈運行方法,便成了老夫的囊中之物。”

  “這……恐怕不妥吧?”

  聽了喬北溟的話,左暘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如何不妥?”

  喬北溟詫異道,他雖然知道眼下與張丹楓正面敵對並無獲勝的把握,但對付霍天都這麼一個弟子,定然不是問題,儘管恐怕傳出去難免會傳出一些以大欺小的言論,但喬北溟被世人譽為大魔頭,自然本來也不太在乎這樣的名聲。

  “前輩可知,自打前輩在嶗山上清宮豎起大旗之後,張丹楓也是立即廣發英雄帖,相邀各路英雄齊聚試劍崖,與前輩形成了爭鋒相對之勢,若前輩此番於嶗山之外現身,定然會因此各路正派人馬的注意,而若是前輩相邀找到霍天都,說不定還得親自前往試劍崖……這一路實在凶險,前輩便算是武功蓋世,也架不住正派人馬輪番來戰,而若是前輩有個三長兩短,邪派也就成了一盤散沙,所以,請前輩三思吶。”

  左暘連忙“苦口婆心”的勸道。

  其實正邪兩派與他都沒有什麼關係,他最擔心的是喬北溟還沒與張丹楓開戰,自己就先在外面把自己給玩死了……畢竟現在不管是喬北溟還是張丹楓,只要在外面露了面,對於對立陣營的玩家來說,那就等同於遇到了世界BOSS,而對待世界BOSS,玩家們基本上都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爆了他!

  別說喬北溟現在的武功境界到底有多牛,再牛他也只是一個人,如果讓那些數以萬計的玩家們發現了,就是一人拼了命衝上來咬一口,最終也能將喬北溟淹沒……

  而這樣的結果,顯然與他的利益並不相符。

  “難道在你這小子眼裡,老夫便是連這種小事都無法處理麼?”

  聽了左暘的話,喬北溟反倒有些不悅了。

  “自然不是,晚輩的意思是,前輩也說了此時尚需從長計議,那麼如果能找到其他更加省時省力的辦法,可以免去這些麻煩了不是更好麼?”

  左暘連忙笑呵呵的說道,“更何況,前輩自從閉關到現在,與外界並沒有什麼聯繫,只怕對如今江湖中的變化並不熟悉,更是不知道霍天都身在何方,因此晚輩覺得,前輩不如先讓晚輩出去打探一番,回過頭來有了對策再有所行動也是不遲。”

  “你說的倒也不無道理……”

  喬北溟捋著鬍子凝神說道。

  實際上,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與左暘之間已經建立了相當程度的情誼,因此就算左暘不願拜他為“義父”,這個向來說一不二的也沒有翻臉,這點上就已經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更何況在這個前提之下,喬北溟還是將自己突破第九層的一些核心信息告訴了他,這也說明,這個大魔頭其實已經不將左暘當外人了。

  於是思索了片刻,喬北溟終於點了下頭:“也好,此時便由你來代勞,老夫也可再在你們這移花宮過上幾天清閒日子。”

  “若前輩無聊,亦可多與我們移花宮的二宮主夙絮交流,若是聊得高興了,能再為移花宮留下幾門功法,那就再好不過了。”

  左暘嘿嘿笑道。

  “你這小子,竟又算記到老夫頭上來了。”

  喬北溟假意瞪了一下眼睛,但是語氣之中卻並未比較這些,反而笑著說道,“你幫了老夫這麼多忙,老夫自然不會虧待與你,移花宮也是。”

  “前輩慷慨!”

  左暘連忙謝道。

  “是你太賊了,偏偏老夫還就是喜歡你這副賊頭賊腦的樣子,話說回來,老夫之前的提議,你真的不再考慮一番麼?”

  喬北溟又藉機說道。

  “晚輩告辭!”

  左暘果斷扭頭出了屋子,直奔二宮主夙絮房內。

  ……

  二宮主房內。

  “還是公子有手段,既然如此,若這魔頭果真要將功法留在移花宮,我照單接著便是。”

  聽左暘說喬北溟還有可能在移花宮留下一些功法,二宮主夙絮自然也是欣喜的很,於是便也不再怪罪左暘居然入了邪派陣營,還將喬北溟帶回移花宮的事了,話說起來,移花宮本來就是中立陣營的門派,對所謂的正派邪派之分根本就不感冒,再加上此事又是實打實的對移花宮有著莫大的好處,就算是移花宮的二宮主,接受起來也要相對容易一些。

  “嘿嘿,二宮主謬讚了。”

  被二宮主夙絮這麼一誇,左暘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隨即又道,“哦對了,二宮主,你消息比較靈通,我想拜託你幫我調查一個人,最重要的是此人身處何處,又與什麼人相交甚密。”

  “請公子明示,此人是誰?”

  二宮主夙絮問道。

  “張丹楓的大弟子霍天都。”

  左暘笑著說道。

  實際上,左暘剛才暫時穩住喬北溟還有一個原因,至少在現在的喬北溟眼中,霍天都與他有“殺子之恨”,此恨必然不共戴天,若是兩人相遇,隨之而來的畢竟便是一場你死我活的廝殺……霍天都八成不是喬北溟的對手。

  而霍天都的為人,左暘雖只與其接觸了一次,卻也是有了一些瞭解:此人也是那種一言九鼎的豪傑,同時還有一些執拗與剛直,若是他被喬北溟擒住,他恐怕便是寧死也不會在喬北溟的逼迫下與其對招。

  這樣一來,喬北溟的【修羅陰煞功】自然不可能在決戰之前提升到大圓滿的境界,這不符合左暘的利益。

  除此之外,左暘也並不希望霍天都死在喬北溟的手中……

  這不單單是因為左暘對霍天都的感官還不錯,當初“毒王谷”的事情了結了之後,並沒有強行將【百毒心經】索要回去。

  更是因為,“協助喬北溟養傷”與“協助喬北溟殺死了張丹楓的大弟子霍天都”這完全是兩個性質的事情,前者一旦傳出去,至少並不算是與移花宮的中立立場相悖,反正移花宮本來也就不認他們的正邪兩派之分,但後者卻截然不同,那直接就可以當做是移花宮站到了正派陣營的對立面,公然與他們開戰了。

  這絕對不符合移花宮的利益,就算“正邪不兩立”資料片結束之後,移花宮也必定後患無窮,而左暘自然絕不會讓移花宮跟著自己冒這個險!

  所以對於左暘來說,這件事才是真的需要從長計議呢……

  “霍天都?”

  二宮主夙絮聽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便立刻說道,“公子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前些日子慕容山莊的慕容卿還曾差人來了咱們移花宮,就是想問一問咱們移花宮在這場武林亂世之中的立場,因為當時這個霍天都就在慕容山莊,並且親自奉上了張丹楓發佈的英雄帖,而慕容卿卻並不敢擅自應承下來,因此差人來詢問公子的意思。”

  “哦?還有這事?然後呢?”

  左暘頓時來了興趣,直了直身子問道。

  “然後我便以移花宮向來不問江湖中事為由,將那人打發了回去,後來慕容山莊果然也並未赴試劍崖之邀,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說到這裡,二宮主夙絮又頗為神奇的看了左暘一眼,說道,“真不知道公子用了什麼手段,不但讓慕容山莊甘心成了咱們移花宮的附屬門派,竟還能領慕容山莊一切事務都以公子馬首是瞻,別的事不好說,但這件事,便是宮主聖駕親征,恐怕也未必能夠做到這一點呢。”

  “二宮主,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聽了二宮主夙絮的話,左暘當時就有點頭大,連忙說道,“宮主是什麼樣的人物,又豈是我能夠相提並論的,你這話要是讓宮主聽到了,便是在捧殺於我了。”

  “總算你還沒忘了本,我就是故意想試試你,看看你是否已經不將宮主放在眼裡了。”

  二宮主夙絮卻是掩著嘴輕笑了起來,“算你還有些良心,果然宮主看人一向還是很準的,不過恐怕就算宮主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你這個代理宮主,可比她那個宮主做的稱職多了呢,咯咯咯。”

  “二宮主可莫要在捧殺我了……”

  左暘知道在這個話題上再說下去,只會是言多必失的結果,於是便岔開話題又問了一些有關霍天都的信息。

  見暫時得不到其他有用的消息,他便辭別了二宮主,而後離了移花宮,直奔蘇州城外的慕容山莊而去。

  現在,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新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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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 前輩,你弄疼我了

  慕容山莊內。

  “前輩,你可算來了,你這……”

  一眼便看到了左暘的陣營,慕容卿也是一臉的詫異。

  在他心中,左暘雖然有的時候行為作風會令人琢磨不透,但卻也是分得清大是大非之人,否則又怎會出手助他與東瀛倭寇劃清界限,並且不辭辛勞親自將佐藤謙信的腦袋砍了下來,從而救慕容山莊於不義之境地呢?

  “哦……”

  左暘自然知道慕容卿想問的是什麼,只是笑了笑,說道:“其實我是正派的細作,此事非同小可,你心中有數即可,不要多問。”

  “原來如此。”

  見左暘如此說,慕容卿自然也不敢再多問些什麼,只得應了一聲,連忙將左暘請進客廳之內,又叫人送上了一盞上好的明前茶。

  “嗯,我聽說前些日子你曾派人去過移花宮,想要詢問我在這場武林亂世之中的立場?”

  輕輕嘬了一口茶,左暘也不與其過多客氣,便直接了當的問道。

  “正是,慕容山莊既然成了移花宮的附屬門派,自當與前輩共同進退,而且……我相信前輩的選擇,前輩定然不會令我慕容山莊陷入窘境。”

  慕容卿倒是很會說話,連忙拱手笑道。

  “你才是慕容山莊的莊主,有些事你自己做主便是了,不必全部徵詢我的意見,若對移花宮沒有什麼影響,我亦不會為難於你。”

  左暘則是“假惺惺”的故意說道。

  “但前輩高瞻遠矚,晚輩遠遠不及,尤其是此等武林亂世,若能得到前輩的指點,也可令晚輩少帶領慕容山莊走一些彎路,還請前輩千萬不要嫌棄晚輩愚鈍才好。”

  見左暘如此說,慕容卿還以為左暘是在敲打他,連忙又誠惶誠恐的道。

  “你言重了。”

  左暘笑著搖了搖頭,如此沉吟了片刻之後,才終於說道:“既然如此,你已經知道我是正派的細作,便應該知道我此時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而你既然要與我共同進退,那自然便應該加入正派陣營才是。”

  “若前輩是這個意思,晚輩自然不敢不從,請前輩放心,晚輩即可便派人前往試劍崖表明立場,並在決戰來臨之前帶人前去為張丹楓助陣!”

  慕容卿立即言辭鑿鑿的對左暘表態道。

  “倒也不必如此。”

  左暘卻又搖了搖頭,“你們慕容世家好歹也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若是正派陣營能夠得到你的支持,對於他們來說定然是一樁大好事,不過若是你們如此主動,卻也容易被他們看輕了,依我看來,你倒不如故意吊一吊他們的胃口。”

  “哦?前輩的意思是……”

  慕容卿此時又有些聽不懂左暘的話了,既然左暘是正派的細作,那麼肯定是應該希望正派陣營的力量越強大越好,可是為何現在卻又要慕容山莊來吊他們的胃口呢?

  不過慕容卿倒也不敢直說,只得帶著這樣的疑惑先聽清楚左暘的打算。

  “我聽說前些日子張丹楓的大弟子霍天都親自來過府上對你進行遊說,那時你沒有答應,此刻倒可以再派人去找他一找,就對他說你有些事情想與他商議,待他來了之後,你好生招待一番,然後再順勢答應他助陣張丹楓的事,如此一來,江湖中人再說起此事,便只會說你慕容卿與慕容山莊又實力有面子,便是張丹楓想邀請你出山助陣,都需派大弟子前來遊說兩次,只比‘三顧茅廬’的典故美談少了一次,而不是笑話你立場不堅,出爾反爾不是?”

  左暘揚著眉毛笑呵呵的說道,看起來就像一隻正在哄騙小紅帽的大灰狼。

  不過他說的這番話倒也不無道理,就算沒有道理,歪理也一定是有的,因此本來就對他言聽計從的慕容卿聽過之後,心中的疑惑終於消失了,反而連忙感恩戴德的拱手謝道:“還是前輩想的清楚,若非前輩指點,只怕慕容山莊的千古聲譽便又要被晚輩耽誤了,就依前輩所言去辦!”

  “嗯,孺子可教也。”

  左暘滿意的點了點頭,卻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壓低了聲音說道,“對了,我還有一件事要你來辦。”

  “這裡沒有外人,前輩請講。”

  慕容卿則也是一臉謹小慎微的湊近了一些,捏著嗓子一邊說著話一邊將耳朵湊了過來。

  “這些日子,我在嶗山得到了一些消息,必須要盡快想辦法將這些消息秘密傳給張丹楓,否則萬一遲了正派陣營便可能要吃大虧,因此這次霍天都來帶慕容山莊之後,你一定要拖住他,並且立刻暗中派人通知於我,他是張丹楓的大弟子,也是我在試劍崖上唯一可以信得過的人,由他來傳回這個消息再合適不過了。”

  左暘繼續細聲細語的小聲說道,彷彿在說一個天大的秘密。

  “哦?既然如此,我將此事告訴霍天都,他自然會心甘情願的在慕容山莊等待前輩,又何須暗中行事,並由晚輩來拖住他?”

  慕容卿又是不解的問道。

  “我此次身份極為特殊,一旦不慎走漏了消息,被喬北溟知道了細作的身份,只怕不但是我,連帶移花宮與慕容山莊也都要受到牽連,因此必須保證萬無一失,便是霍天都,在我來到並且對過暗號之前,也絕口不能提起此事,你只管拖住他便是。”

  左暘神色嚴肅的說道。

  “是晚輩愚鈍了,晚輩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慕容卿連忙恍然大悟的道。

  “如此甚好。”

  左暘點了點頭,便站起身來,“既然如此,我此刻亦不便在你這裡久留,你只需按照我的囑咐小心行事即可,告辭了!”

  “好,晚輩送送前輩。”

  慕容卿也是連忙起身,打算出門相送。

  “不必,免得被外人看到。”

  左暘微微伸了一下手,便將他攔了下來,而後快步出了會客廳,一路離開了慕容山莊。

  呃呵呵呵,第一步已經順利完成!

  ……

  再次返回移花宮之後,左暘又去見了喬北溟。

  “喬老前輩,我給你帶來了好消息。”

  一見到喬北溟,左暘便一臉喜氣的打了個招呼,而後也不與他客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便端起桌上的茶水大喝了起來。

  這個樣子才能顯得他奔波勞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嘛,更何況這次絕對是大功一件!

  “什麼好消息?”

  喬北溟抬起頭來,奇怪的問道。

  他只知道,左暘之前說是去幫忙打探消息,結果出去了也就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這消息豈是那麼容易打探的?

  更何況還是好消息,難道好消息就是平江河裡的魚蝦,坐著宮船出去溜躂一圈就能信手捉來不成?

  “前輩莫要心急,請我慢慢道來。”

  左暘咕咚咕咚嚥了幾大口茶水,還裝模作樣的喘了口氣之後,才笑呵呵的說道,“前輩可知在蘇州城邊有一處武林世家,叫做慕容山莊?”

  “自然知道,此乃武林四大世家之一,起自五胡亂華時期,進入中原的一支鮮卑氏族,他們定居蘇州城外已久,融合中原武林武功,終於自成一脈,也算是在中原混出一些名頭。”

  喬北溟雖點了點頭,但言語之中說起慕容山莊來,卻並沒有特別將其放在心中,否則他也就不是江湖中的第一大魔頭了。

  “這只是前輩知道的,還有些前輩不知道的事情。”

  左暘笑了笑,繼續說道,“前輩可知,近日慕容山莊與我移花宮交往甚密,並且已經成了我移花宮的附屬門派?”

  “哦,還有這事?”

  喬北溟確實吃了一驚,畢竟關於慕容山莊的野心,江湖中還是有些傳聞的,雖然這些傳聞未必可信,但慕容山莊存在這麼多年,卻從來都只想著將別的門派收做附屬門派,從而壯大自己的勢力,而不是成為旁人的附屬門派,這點卻是人盡皆知的。

  “莫不是你搞的鬼?也只有你能做出這種事來,你們的曦池宮主向來不喜歡拉幫結派,而且此事絕對不是僅憑武功便能夠促成的。”

  吃驚之餘,喬北溟又看向了左暘,似乎已經認定這件事就是他做的,眼中的欣賞之意自然也是更盛了幾分。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前輩。”

  左暘只得點頭承認,而後又繼續說道,“那麼前輩應該也是不知,前些日子霍天都才剛剛去過慕容山莊,目的就是邀請慕容山莊加入正派陣營,與喬老前輩振臂招來的邪派陣營一決雌雄吧?”

  “自然不知,不過慕容山莊與你們移花宮的立場差不多,向來不喜歡沾染江湖中的事情,至少在沒有足夠的吸引力之前,應該不會輕易答應才對。”

  喬北溟捋著鬍鬚,一邊思索一邊分析道。

  “前輩所言不差,不過……我剛才已經交代了慕容卿,命其加入正派陣營。”

  左暘笑眯眯的道。

  “你說什麼!?”

  一聽這話,喬北溟當下就有些不悅,一雙眼睛瞪的比銅鈴還大,就連聲音都提高了好幾個分貝,分明是將左暘當成了一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前輩稍安勿躁,待我把話說完,或許你還要謝我呢。”

  左暘也不將他的反應當回事,只是咧開嘴笑道,“前輩有所不知,我同時還交代了慕容卿,若要慕容山莊加入正派陣營,便需要霍天都二次登門送上英雄帖……屆時霍天都便會親自來到蘇州城外的慕容山莊,這對前輩是否能夠將【修羅陰煞功】修煉至滿層,難道不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麼?”

  “這……”

  聽到這裡,喬北溟的眼睛頓時瞪得比剛才還要大,看著左暘便彷彿看到了一個寶貝疙瘩似的,目光之中充滿了神采。

  緊接著。

  “嘩!”

  這個老頭也不管左暘願不願意,直接一個閃身過來,一把就將左暘抱在了懷裡,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你這小子簡直太賊了,但是老夫喜歡!”

  “前輩,請自重!”

  “前輩,你弄疼我了!”

  “前輩,我還有話沒有說完,你先放開我……離我遠點,不許靠過來……雖然我已為前輩鋪好了路,但接下來的一切行動,前輩仍要聽我安排,否則依然可能功歸一簣,懂麼?”

  “……”

  ……

  兩日之後,慕容山莊。

  “勞煩霍大俠與凌女俠二次來到府上,小可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請二位稍等片刻,小可已命下人略備了些薄酒小菜,這次無論如何也要盡一盡這地主之誼。”

  早已命人前往移花宮通風報信,慕容卿也與霍天都夫婦寒暄了許久,還沒談到正事,此刻便又以這個藉口繼續拖延時間,卻絕口不提左暘這個“細作”的事,因為左暘特意進行過交代,在他到來之前決不能走露任何風聲,哪怕對霍天都都不行。

  “慕容莊主不必如此客氣,你我都是為了武林正義出力,此乃我們的本分,如何能讓慕容莊主破費?”

  凌雲鳳嫣然一笑,婉言說道,“我與夫君此次前來,最重要的便是為慕容莊主奉上英雄帖,慕容莊主若是痛快應下,我與夫君的任務便算是圓滿完成,應當即刻返回試劍崖覆命。”

  “不急不急,上次讓二位白跑一趟,小可這心裡便十分過意不去,總想著找個合適的機會想二位大俠賠罪,因此這次,請二位大俠務必給小可一個機會。”

  慕容卿卻是連連陪著笑勸道,“莫不是小可上次的冒犯,已經令二位大俠心生芥蒂不成?”

  “呃……慕容莊主言重了,我夫妻二人……”

  凌雲鳳還想說些什麼。

  “嗨!”

  一向豪爽直率的霍天都終於還是打斷了她,站起身來沖慕容卿拱了下手,大大咧咧的沖慕容卿拱了下手,朗聲說道:“難得慕容莊主一番好意,我們要是再不領情就有些不近情面了,反正一頓飯也不用不了多長時間,多謝慕容莊主,那麼我們夫妻二人便只好厚著臉皮多叨擾一下了。”

  就在這個時候。

  “嘭!”

  一聲巨響傳來,卻是會客廳的門猛然被一股巨力強行震飛。

  緊接著,一道影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入廳內,瞬間將慕容卿拎了起來,跳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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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導演的自我修養

  這道身影來勢極快,並且毫無預兆,便是霍天都與凌雲鳳夫婦在場,也是沒有來得及出手相救。

  待他們二人反應過來之時,卻見慕容卿已經被人僅用一隻手便扼住脖子舉在了半空,稍有掙扎便可能被那人輕易扭斷脖子一命嗚呼,而慕容卿雖然嚇得臉色煞白,但此刻性命握在別人手中,卻也是一動不敢亂動。

  再看擒住慕容卿的人,此刻穿了一套黑色的緊身夜行衣,從頭到腳都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十分銳利的眼睛,分辨不出年齡,身份更是無從談起,只能勉強看得出對方是一名男子,並且因為這次新資料片的設定,能夠分辨得出對方乃是邪派陣營的人。

  “來者何人!?”

  慕容山莊是霍天都與凌雲鳳此次前來招攬的重要勢力,因此他們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慕容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邪派之人擒下,當下便“唰”的一聲拔出了腰間佩劍,一齊指向擒住慕容卿的男子,厲聲喝道。

  “呵呵呵……”

  擒住慕容卿的神秘男子卻是毫不在意的笑了起來,笑了一陣之後,才答非所問的道,“老夫路過蘇州城,無意中聽說慕容山莊現任莊主慕容卿有意與正派為伍,因此特意前來驗證一番,想不到你這張丹楓的大弟子也在此處,看來老夫聽到的傳聞果然是真的,既然如此,留下慕容山莊便等於為我嶗山之眾留下了一個隱患,老夫既然恰巧遇到了,自然要順手將慕容山莊除掉,日後我嶗山與試劍崖決戰之時,便又多了一分勝算,豈不美哉?”

  說著話的同時,神秘男子的手上也用上了一些力氣,直捏的慕容卿臉色漲紅,胡亂踢騰著兩條腿,幾乎已經快要喘不上氣來。

  當然,生死存亡之際,慕容卿也並非完全沒有想過反抗,只可惜在神秘男子說話的過程中,一股極為霸道的寒氣便已經灌入他體內,瞬間封住了他的奇經八脈,使得他一絲掙扎的力量都使不出,又如何反抗?

  “我要死了麼……”

  這種情況,慕容卿心中已是一片冰涼。

  然而他並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會死,因為擒住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最近一直在移花宮養傷的喬北溟,而這一切也正是左暘的安排,否則喬北溟又怎麼會來的這麼巧……

  只不過為了把戲演的逼真一些,左暘只得暫時將可憐的慕容卿蒙在了鼓裡而已。

  除此之外,喬北溟如此裝束也是左暘的安排,按照喬北溟的性格,他自然非常不屑穿成現在這個樣子,只覺得如此畏畏縮縮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日後傳出來只會有損於他這個大魔頭的威名。

  但在左暘堅持不懈的擺事實講道理之下,他最終還是勉強接受了下來,當然,這種妥協更多的還是源於對左暘的欣賞。

  “你究竟是何人,報上名來?”

  喬北溟包裹的如此嚴實,霍天都與凌雲鳳自然也無法認出他來,只是聽他的聲音可以大概分辨得出面前這名黑衣男子年紀已經不小,而且武功如此之高,想必在邪派中不可能籍籍無名,於是便悄悄在心中猜測面前這人到底是邪派中的什麼人物?

  只不過剛剛見識過喬北溟的手段,並且喬北溟手中還有慕容卿作為人質,他們二人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得又瞪著眼睛問了一遍。

  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玩世不恭的聲音忽然從會客廳外面傳來,語氣中帶了些戲謔的味道:“霍大俠,凌女俠,我說你們二位有沒有點江湖常識,如果我們願意表明身份的話,還穿什麼勞什子夜行衣,不如以真面目面對你們好了?”

  “還有人!?”

  霍天都與凌雲鳳又是一驚,連忙向破損的門外望去。

  卻見一個同樣穿著黑色夜行衣、同樣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的傢伙正由外而內走來,如此一直走到喬北溟身邊,才又看向了像小雞仔一樣被喬北溟拎著的慕容卿,笑呵呵的說道:“這位就是慕容山莊的莊主慕容卿吧,看起來還挺年輕,就這麼死了倒是怪可惜的呢。”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喬裝之後的左暘。

  “少爺,怪只怪此人站錯了隊,不但害了自己,連帶著整個慕容山莊都難逃此劫,實在怨不得我們。”

  見到左暘之後,喬北溟的姿態立刻“低”了幾分,對左暘微微弓了下身,語氣相對恭順的說道,看起來就像一個老家奴。

  “嗯。”

  左暘點了點頭,注意到霍天都與凌雲鳳的目光都已經聚集到了自己身上,並且眼神之中的疑惑之色更加深重,心中反倒頗為滿意。

  這正是左暘想要達到的效果。

  須知道霍天都與凌雲鳳都是時常行走江湖的俠士,因此他們對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或多或少有些瞭解。

  而喬北溟在江湖中成名已久,許多習性與特質都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再加上這套嚴嚴實實的夜行衣雖然能夠掩蓋的了一個人的外貌,但卻無法改變一個人的聲音,以霍天都與凌雲鳳的閱歷,通過聲音來推測一個人的大概年齡應該不難,若是喬北溟再暴露出一些這二人知曉的小細節,很有可能就算包裹的如此嚴實,依舊可能識破喬北溟的身份。

  而一旦他們二人知道了喬北溟的身份,自知絕對不是他對手的情況下,又如何肯與他對招?就更不要說與他連續對上幾天的招,讓他慢慢參透玄門真宗內功的經脈運行方法了……只怕立刻便要回試劍崖向正派陣營求援。

  因此,最容易瞞天過海的方式,就是將霍天都與凌雲鳳的注意力從喬北溟身上移開,轉而放到自己身上。

  反正自己這個無缺公子之前極少在那些江湖大佬中拋頭露面,與霍天都與凌雲鳳夫婦也僅有一面之緣,再加上自己之前也從未與邪派聯繫在一起過,這種情況下,這兩個人想要猜到他的身份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果然。

  “這個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年輕,他又是誰?”

  此時此刻,霍天都與凌雲鳳不自覺的對視了一眼,心中已經開始猜測起左暘的身份來了,反倒將喬北溟這個“老家奴”放到了一邊。

  若是年紀大且武功高強的老前輩,霍天都與凌雲鳳心中倒還有幾個人選。

  但是像左暘這種年紀輕輕,武功不知深淺但身邊卻跟著一個極厲害的老家奴的邪派公子哥,能夠對號入座的卻是難尋。

  於是對視過後,兩人又都默默的搖了一下頭,隨後霍天都便主動向前走了一步,朗聲沖左暘說道:“閣下既然知道我夫妻二人是誰,便應該知道我們的行事作風,慕容山莊莊主慕容卿乃是受我們多次邀請,盛情難卻之下才答應共赴試劍崖,若閣下因為此事與慕容山莊為難,我夫妻二人既然身在此處,便絕對不可能袖手旁觀!”

  “哦?你們不能袖手旁觀,又待如何?”

  左暘冷笑了一聲,問道。

  “明人不說暗話,若閣下當真因此傷了慕容公子,又毀了慕容山莊,我夫妻二人難辭其咎,便是拼了性命也要為慕容公子與慕容山莊討回說法。”

  霍天都挺了挺胸,不卑不亢的道,“就算我夫妻二人殺不了閣下,想來拼上性命總歸還是能夠拖住你們一些時日,到時若是再派人將消息傳回試劍崖,待試劍崖的眾多高手聞訊趕來,定能教你二人為慕容山莊陪葬!”

  “呵呵呵,有意思,你是在威脅我麼?”

  左暘再一次笑了起來,目光之中卻露出了一絲“猶豫”之色。

  他早就算到霍天都會是這麼個反應,因此也早就計畫好了要在這個時候略微的示一下弱,這樣才能將計畫進行下去。

  “是不是威脅,全憑閣下說了算!”

  霍天都自然立刻便察覺到了左暘故意露出來的“猶豫”之色,自然也以為左暘是不想為慕容山莊陪葬,因此語氣反而變的強硬了一些。

  “……”

  左暘便也如此凝視著他,似乎陷入了某種沉思。

  片刻之後。

  “哈哈哈哈,很好!”

  左暘忽然大笑了起來,笑罷才又說道,“不愧是江湖中人人敬佩的霍大俠,我敬你是條漢子,好的很吶,既然如此,你若真想從我手中救下慕容卿與慕容山莊,我倒也不怕給你一次機會,就怕你不敢接著!”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有什麼花招儘管使出來便是,我若不敢接便不叫霍天都!”

  被左暘略微捧了一下,霍天都更是豪氣衝天,拍著胸膛又向前走了一步。

  這便算是乖乖進套了……

  “夫君……”

  倒是凌雲鳳並沒有吃這一套,略微有些擔心的拉了霍天都一把,想要提醒他不要輕易上當。

  “無妨,我倒要看看他能使出什麼花招!”

  霍天都卻是不為所動。

  他只道是左暘已經怕了他那“魚死網破”的威脅,不願白白喪命於此,因此才會做出這樣的退步,卻哪裡知道,事情現在正完全按照左暘的計畫在一步一步的向下進行。

  “好,我剛剛想到了一個很有趣的遊戲,你且聽著。”

  左暘微微一笑,指了指旁邊的喬北溟說道,“五日之內,你們夫妻二人可以使勁渾身解數對他發起挑戰,而只要你們可以在任何一次挑戰當中將其擊敗,便算你們贏了,我將立即釋放慕容公子,而後拍屁股離開此處,保證之後絕不再找慕容世家的麻煩……這樣的花招你敢接著麼?”

  “如何不敢……”

  霍天都對自己的武功還是有些自信的,一聽還有這種好事,當即心中一喜,便要點頭應允。

  而旁邊的凌雲鳳卻再一次拉住了他,緊接著又問:“慢著!要是我們輸了呢?”

  “呵呵呵,輸了?江湖中鼎鼎大名的霍大俠與凌女俠竟連這點自信都沒有麼?”

  左暘笑出聲來,“若真是如此,這就怪不得我了,慕容山莊自然該滅還是要滅,慕容卿該死也還是要死,而你們二人便要自己為此事負責,不得與我們主僕二人糾纏不清,如何?”

  這又是一招以退為進!

  “這……”

  霍天都與凌雲鳳夫婦再次對視。

  通過左暘開出的條件,兩人無疑更加確定左暘是真的怕了霍天都的威脅,不想被兩人拚命纏住最終死在這種地方,因此才會這麼說。

  “夫君,若要救下慕容公子,恐怕也只有依他了。”

  凌雲鳳思來想去,覺得這條件相對於他們現在的處境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輸了情況反正也不會更糟,贏了卻能夠將改變慕容卿與慕容世家的命運,怎麼都要比現在眼睜睜的看著慕容卿死在他們面前好。

  “好,便依你所言,準備接招吧!”

  霍天都更是直接揚了一下手中的佩劍,毫不畏懼的喝道。

  就在這個時候。

  “慢著!”

  左暘卻又抬手示意了一下,繼續笑道,“我要先把醜話說在前頭,這次我對你們已是仁至義盡,也希望你們不要不識抬舉,倘若叫我發現你們暗中派人去搬救兵,這場遊戲立即作廢,慕容卿的性命自然也無法保全,明白了麼?”

  “廢話少說,我們夫妻二人既然答應了你,便做不出這等下作之事來!”

  霍天都一臉不屑的叱道。

  “如此最好。”

  左暘知道霍天都說到便能夠做到,又自恃自己手中還有慕容卿這塊擋箭牌,足以令霍天都夫婦投鼠忌器,因此“醜話”提出來之後,也就不再擔心這方面的事情。

  不管怎樣,事情演變到這一步,喬北溟將【修羅陰煞功】修煉至大圓滿境界的事便已經算是成功了一半。

  而接下來對於左暘而言,最重要的便是……

  如何能夠在喬北溟成功將玄門真宗內功的經脈運行方法偷學來之後,不立刻殺了霍天都以瀉殺子之恨了?

  左暘心裡清楚,喬北溟自打見到霍天都那一刻起便一直都在強忍著呢。

  但是左暘對霍天都夫婦的感官又還算不錯,因此就算這次算計了他們,也並不希望他們替真正的凶手“陽宗海”背了這個鍋,同時又不希望喬北溟知道自己當時也在現場……畢竟,這種事就算直說了,也是雙方各持一詞,誰都拿不出證據,反倒是手持【修羅陰煞功(手抄本)】的他的話更難以被相信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9-2-3 12:31
第五百二十五章 大魔頭的邏輯

  接下來的三天,基本上就沒左暘什麼事了。

  慕容山莊大門緊閉,而慕容卿又被喬北溟貫入體內的寒毒控制,霍天都與凌雲鳳夫婦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於是左暘在線的時候,便是在圍觀霍凌夫婦與喬北溟比武、休息、然後再比武;他不在線的時候,雙方也是一直在不間斷的按部就班,而一切食宿則都有慕容山莊的人負責,這比左暘之前想像的還要順利。

  而喬北溟有自己的目的尚未達成,自然也是非常懂得分寸,每次應對霍凌夫婦的挑戰時,都要故意賣出一些破綻,引得兩人奮力搶攻,從中觀察他們的武功套路,尋摸玄門正派內功的經脈運行方法。

  每次打算停手的時候,也會注意不下狠手令對方失去戰鬥力,同時又要令對方覺得只要再努力一點就有機會打敗他,從而將慕容卿與慕容山莊救下來,以此來維持霍凌夫婦的動力。

  而在這三天之中,左暘卻又發現到了一個之前沒有預料到的情況。

  霍天都與凌雲鳳夫婦在這之前,武功境界還只是尚且比念蘿壩尊主水寒秋那“一代宗師”低了一層的“所向披靡”,但經過這幾天不間斷的向喬北溟發起挑戰,兩人的武功境界居然悄無聲息的就提升到了“一代宗師”?

  “這……”

  見到這種情況,左暘自己都有些迷了。

  這豈不是說,他制定的這個計畫雖然算計了這兩個傢伙,但這兩個傢伙在與喬北溟的戰鬥之中也是受益匪淺,所以說,他也算是便向的幫他們提升了一次功力,這難道就叫做無心插柳柳成蔭麼?

  事實也確實如此,而作為直接受益的當事人,霍天都與凌雲鳳才是最清楚不過了。

  “夫君,這個老奴武功深不見底,這幾日我們將你前些日子新創的劍招都使了出來,雖然並未將這老奴打敗,卻也從實戰中得到了改進,更是經過解拆和思索,又新創出幾招新招,此行可謂大有收穫吶!”

  歇息的間隙,凌雲鳳便小聲對霍天都說過這樣的話。

  “誰說不是呢,像這樣的高手,一生中也難以遇到一個,若不是他乃是邪派中人,我倒寧願與他在此處切磋個十年八年。”

  霍天都也是如此感嘆道。

  霍天都有著異於常人的武學天賦,雖然是張丹楓的大弟子,但玄門的正宗內功對於他而言僅僅只能算是一個入門的基礎而已,實際上一直以來他都並不喜歡江湖中的打打殺殺,更熱衷於做的事其實是鑽研與開創新的武學。

  某種程度上,他與喬北溟其實可以算是一類人。

  “只是這幾天,我已經有些心神不寧,此人武功之高,若想在挑戰中一舉將我們二人殺了也並非不可能的事,這樣一來連同我們與這慕容山莊便都可以解決掉,哪裡需要擔心被我們拖住,但他卻並沒有這麼做,反倒有時候還在關鍵時刻收了手,難道你不覺得奇怪麼?”

  凌雲鳳想了想,又皺起兩道柳眉有些憂慮的對霍天都說道。

  “是有些奇怪,不過我所創的那套劍法在與這個老奴的實戰之中,領悟越來越多,劍招也是已經越來越完善,若是再有些時日,應該便可完成……”

  霍天都點了點頭,卻又有些不甘心的道。

  “你的意思是?”

  凌雲鳳似乎已經明白了霍天都的意思,卻仍是問了一句。

  “不如……我們再將計就計兩日,待劍法徹底完善之後,再提出我們的疑問,不管他有什麼陰謀詭計,那時你我也有了新的依仗,他便是再來威脅我們夫妻二人,我們也多一層應對的把握。”

  霍天都沉吟了一下,終於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也只能如此了……”

  凌雲鳳點頭應了一聲。

  於是,原本只有左暘與喬北溟這邊心懷鬼胎的事情,便變成了一場對戰雙方各懷心思的比試,這才是左暘的計畫進行的如此順利的原動力……

  ……

  如此很是平靜的又過了兩日。

  眼看著距離左暘之前提出的五日之約已經越來越近,這場“有趣”的遊戲依然沒有一個結果,這可急壞了也是一直癱在一旁連話都說不了的慕容卿,畢竟這場遊戲對於他而言,根本就是在數著倒計時計算自己的死期。

  而與此同時。

  “成了!”

  霍天都用肩膀輕輕的碰了一下盤腿坐在他身邊運氣歇息的凌雲鳳,難掩臉上的喜色,他新創的劍法終於在一次一次的挑戰當中,達到了自認為已經不能夠再完善的地步,而且已經可以立即投入實戰,威力絕對不遜色於各門各派的鎮派武學。

  “原來如此!”

  【蒙面巾】之下,喬北溟的嘴角也是勾起了一抹弧度,在這幾天與霍凌夫婦的對戰當中,他悉心觀察他們二人的一舉一動,一點一點的進行摸索,總算就在剛才歇息的時候,用一股真氣從身體中的許多經脈節點中順利走了一遍驗證了自己的想法,如此便算是徹底搞清楚了玄門正宗內功的經脈運行方法。

  接下來,他只需再閉關幾日,將這種經脈運行方法與【修羅陰煞功】合理的結合起來,便能夠順利達到“正邪合一,扭轉陰陽”的至高境界,從而將【修羅陰煞功】練到大圓滿境界!

  於是。

  “前輩,這幾日下來,我夫妻二人心中有一個問題始終想不明白,可否請前輩明示?”

  霍天都站起身來,直視著喬北溟的眼睛,不卑不亢的說道。

  通過這些天的挑戰,他雖然無法將喬北溟當做朋友,但對這個大魔頭的本事卻是佩服的緊,因此這一聲“前輩”也是叫的心甘情願。

  “?”

  聽到霍天都的話,一旁的左暘也是立刻看了過去,心中略微有些疑惑。

  他雖然尚且不知道霍天都一直都在借挑戰的機會完善劍法的事,也不知道喬北溟已經將玄門正宗內功的經脈運行方法搞到了手的事,但此刻霍天都不再像之前一樣來上一句“得罪了”便直接發起挑戰,而是忽然問了這麼一個奇奇怪怪的問題,這件事自然還是引起了他的一絲警覺。

  “霍大俠,如果你有什麼問題,難道不是應該問我麼?”

  再考慮到自己與喬北溟現在扮演的角色,左暘便冷笑了一聲,直接將話茬接了過來,想先搞明白霍天都到底打算搞什麼幺蛾子。

  結果。

  “問!”

  喬北溟卻是已經不再有所掩飾,看似根本沒做出任何動作,身子卻以一種十分詭異的狀態“飄”到了左暘前面,隨即大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原本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蒙面巾】與頭巾也隨之掉落了下來,露出了滿頭銀白色的飄逸長發,以及那張威嚴之中帶著些慍意的臉龐。

  而其口中蹦出的這個極其簡短而又有力的“問”字,更是干淨利落之中盡顯常年居於高位者才具備的雷厲風格,使人心地不由的發虛。

  現在的喬北溟,哪裡還有半點之前那副對左暘言聽計從的老奴姿態,這才是一個傲視武林的桀驁梟雄原本該有的樣子。

  “這……?”

  見喬北溟忽然這個樣子,左暘先是愣了一下之後,便立刻想到了其中的關節。

  難道說……喬北溟已經提前搞到了玄門正宗內功的經脈運行方法,因此已經不需要再與霍凌夫婦虛與委蛇,這便打算表明身份為喬少少報仇了麼?

  當然,以喬北溟的桀驁性子,他要殺霍凌夫婦,自然會讓他們明白自己到底死在誰的手裡,又是因為什麼而死,因此才會卸去偽裝,並且給霍凌夫婦說話的機會。

  要是這樣的話,霍凌夫婦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怎麼才能助他們脫身呢……

  “你是……喬北溟!?”

  喬北溟與其獨子喬少少眉眼之間本就有不少相像之處,便是霍凌夫婦沒有見過他,只需要結合他身上的一些特質,也是立刻便能認出他來。

  更何況,他們此前還曾與喬北溟有過一些接觸。

  而在認出喬北溟之後,霍凌夫婦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難看了起來,若是早知道面前這人就是這個大魔頭,他們二人此前哪裡還有心情與他在這裡玩什麼挑戰遊戲,早就拼了命也要想辦法去搬救兵了?

  畢竟,如果能將喬北溟困死在慕容山莊,嶗山上的一桿大旗便算是倒了,邪派的那群烏合之眾群龍無首,這場江湖浩劫說不定便能夠避免……若真是如此,犧牲再多也是值得的!

  “不錯!”

  喬北溟目光如炬,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喬老魔竟有如此雅興,騙我夫妻二人玩了這麼久的貓鼠遊戲,真是教人始料未及啊。”

  臉色變過之後,霍天都到底也是見過一些世面的江湖中人,片刻之後便又鎮定下來,也不再去提之前的疑問,只是冷冷的望著喬北溟,用一種類似於譏諷的語氣說道。

  而凌雲鳳雖然沒有言語,但也是已經藉著這個機會手持佩劍站到了霍天都身旁。

  兩人一左一右,一人左手持劍一人右手持劍,劍尖微微的震動著發出低鳴,顯然已經運起了氣,隨時準備與喬北溟拚死一搏,又或是防範喬北溟的突然襲擊。

  “呵呵呵……”

  喬北溟冷笑了一聲,眼睛像看死人一般瞟過霍天都與凌雲鳳的臉龐,終於開口又道,“你們二人不必白費力氣,今日便是張丹楓親自來了,也休想從老夫手中救下你們的性命,不過……想必你們今日為何而死,也是心中有數吧?”

  “正邪自古不兩立,你又何須說這些廢話,要動手動手便是!”

  凌雲鳳則是不卑不亢的迎著喬北溟叱道。

  “事到如今,你們二人竟還與老夫裝糊塗!”

  喬北溟臉上青經猛然暴起,連帶著那雙清明的老眼也充滿了血絲,暴怒之中厲聲罵道,“難道你們這麼快就忘了曾在苗疆毒王谷中的所作所為麼!?你們殺了老夫的獨子,令老夫後繼無人,今日老夫便要親手取下你們二人的頭顱為少少報仇,受死吧!”

  說著話的同時,喬北溟終於不再壓抑心中的怒火,更不再隱藏自己的功力。

  “轟!”

  剎那間,一團氣勁猛然由內而外自喬北溟身上爆開,非但震起了自己的發須與地上的灰塵,連帶著會客廳內的桌椅也被這股起勁掀翻了不少,而功力稍弱的左暘更是被震得一連退了好幾步才終於停了下來,角落裡的慕容卿也是直接打了幾個滾撞在了牆上。

  只有已經達到“一代宗師”境界的霍凌夫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不過饒是如此,他們心中也是吃了一大驚:“想不到喬老魔如今的功力竟如此深厚,只怕便是師父,恐怕也要略遜一籌了吧!”

  而眼見著喬北溟立時便要發難,霍凌夫婦卻有話不得不說:“且慢!我們雖是去過苗疆的毒王谷不錯,但喬少少卻並非死在我們手中,冤有頭債有主,殺了喬少少的人乃是西方劍客‘陽宗海’,而後又對你獻上讒言陷害我們,你要殺我二人,我二人接著便是,但若是因為這個原因,我二人卻是寧死不能接受!”

  “!?”

  聽了霍凌夫婦的話,喬北溟如何肯輕易相信,不過動作也因此停頓了一下,下意識的問道,“你們二人所說……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你當我們是什麼人,難道與你們邪派中人一樣麼!”

  霍天都挺了挺胸,朗聲說道。

  “呵呵呵,正派?正派中的偽君子老夫見的多了!”

  喬北溟冷哼一聲,繼續問道,“此刻老夫要殺你們,你們為了活命,自然什麼都肯說!老夫亦是沒有功夫與你們理論,今日便先殺了你們二人,回頭再將那‘陽宗海’的性命也一併取了,不論你們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其中總要有一個是殺了少少的仇人,少少的仇便也算報了!”

  說這話,喬北溟便不再廢話,揮掌向霍凌夫婦殺了過去。

  而對於喬北溟剛剛表達出來的邏輯,左暘卻是瞬間佩服的五體投地:“臥槽,我怎麼沒想到,全殺了的話,根本就不需要分辨什麼真話假話了啊,不愧是傳說中大魔頭啊,新姿勢GET!”
Babcorn 發表於 2019-2-13 09:56
第五百二十六章 二五仔不好做

  然而這是眼下最要緊的問題麼?

  顯然不是!

  眼下最要緊的問題是,雖然霍凌夫婦已經將喬少少真正的死因說了出來,但喬北溟在沒有辦法立刻分辨真假的情況下,乾脆根本就不去求證,而是果斷選擇了雙方各打一板,無論是霍凌夫婦還是陽宗海,誰都無法躲得過這一劫……

  對於這種情況。

  左暘心中卻是有些慶幸,幸虧他一直以來都對此事守口如瓶,否則以喬北溟的脾氣秉性,肯定也是要將他算在其中的,若是那樣的話,他能不能活到今天還真不好說,就更不要說繼續這個隱藏任務了。

  不過現在顯然也不是慶幸的好時候,他既然不希望霍凌夫婦死在這種地方,那就肯定需要做點什麼,只是現在,喬北溟動手實在太過突然,已經打亂了左暘之前定好的計畫,現在他必須重新做打算才行。

  而在這之前,若霍凌夫婦抵擋不住,根本就不給左暘任何機會的話,那就只能怪他們兩個運氣太差了……

  與此同時。

  “轟!”

  喬北溟瞬息之間已經殺到了霍凌夫婦面前,隨即根本不與他們二人廢話,一雙肉掌便帶著雷鳴之聲向兩人面門蓋去。

  現在喬北溟的功力境界比霍凌夫婦整整高了四階,又是帶著悲憤之情的全力一擊,完全可以想像得到,若是這一掌拍實了,兩人必定會腦漿迸裂,當場化作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唰!唰!”

  好在霍凌夫婦也是早有準備,手中長劍一同出手,一人向喬北溟上路刺去,一人則刺向下路,瞬間將喬北溟的一切動作封死。

  這種情況下,若喬北溟仍要搶攻二人,也是免不了要被他們二人傷著。

  下一秒。

  “嘩!”

  哪知道喬北溟這一掌竟只是虛招。

  眼見便要與霍凌夫婦短兵相接的時候,喬北溟雙掌猛地一收,左腳只是微微點了一下地面,整個人便如同蒼鷹一般騰空而起,瞬息之間又來到了霍凌夫婦身後,緊接著又是一掌拍向二人背心。

  “糟糕!”

  饒是左暘的眼睛擁有望氣入微的能力,也是沒有辦法看出喬北溟這兩次出招是虛是實。

  再見在喬北溟快速變招的過程中,霍凌夫婦似乎並沒有反應過來,以至於喬北溟這一掌已經拍出,他們二人的身體卻仍然沒有及時調轉過來進行應對,左暘心中一驚,已是不自覺的為他們二人捏了一把汗……

  然而霍凌夫婦接下來的舉動,卻是又令左暘吃了一驚。

  “喝!”

  只見霍天都與凌雲鳳都是忽的長嘯一聲,猛然便將手中長劍反握了過來,隨即劍鋒直向各自的腹部猛刺了下去,看起來便像是在剖腹自殺!?

  不對!

  “唰!”

  並不是剖腹自殺,他們手中的兩柄長劍只是瞬間穿過了腰部一側的衣物,而後劍尖便自兩人之間的空隙中刺了出來,從一種十分詭異的方位殺向位於他們身後的喬北溟。

  “!?”

  喬北溟臉上露出一抹驚色,顯然在這之前就算是他從未遇到過這麼古怪的劍招,一時之間竟沒能及時避過。

  只聽“噗”的一聲。

  其中一柄長劍刺中了喬北溟的手臂。

  接著又聽“嘭”的一聲,霍天都與凌雲鳳也被一股巨力震得直接向前飛撲了出去,而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原來此招便是霍天都新創劍法中的一式,專門應對的就是這種背後受敵的危急情況,雖然看似動作有些尋常,但是運劍的手法以及出劍的方位都經過了研究,設計的非常精妙,否則喬北溟這樣的高手又怎會輕易中劍?

  而喬北溟知道自己已經無法躲過此招,當下也是將【修羅陰煞功】運到了極致,強橫內勁從體內傾瀉而出,霍天都與凌雲鳳無法抗衡,自然便被這股巨力震出了一丈有餘。

  “這……”

  左暘以為眼下已是兩敗俱傷的局面,心中正在思索自己又應該做些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

  “嘿!嘿!”

  霍天都與凌雲鳳各自一個鯉魚打挺,便已經跳了起來,看起來並沒有收到什麼嚴重的傷害。

  “好劍法!但對於老夫來說,仍不過是彫蟲小技罷了!”

  喬北溟則是神色驟然,剛才那一劍也僅僅只是挑破了他手臂位置的衣物,並未對他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

  “原來都沒事啊。”

  左暘心中感嘆了一句,但卻也清楚得很,剛才那一招之後,雖然看起來雙方都沒什麼事,但實際上卻是霍凌夫婦落了下風。

  畢竟他們只是挑破了喬北溟的衣物而已,而喬北溟卻輕而易舉的將他們震翻在地,如此之下,孰強孰弱一目瞭然,更何況霍凌夫婦乃是取巧,而喬北溟卻是實打實的真功夫,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技巧都是徒勞”,霍凌夫婦一兩招取巧,或許還能夠略微佔些便宜,若是時間拖得久了,最終獲勝的定然還是喬北溟。

  不過,這次交鋒過後的短暫停頓,卻也終於給了左暘一個插手的機會。

  於是。

  “前輩莫慌,我來助你!”

  左暘腦中急轉,不給雙方再次戰在一起的機會,便“唰”的一聲將塗了【鐘靈貂毒】的【隱歌劍】拔了出來,隨即施展輕功“殺”向霍天都與凌雲鳳。

  “回來!”

  喬北溟哪能想到左暘會在這種情況下悍然出手,想要攔他已經來不及了,只得立即出聲阻止。

  “!?”

  霍天都與凌雲鳳自然也是第一時間便注意到了左暘,還有左暘手中那柄泛著湛藍色光芒的【隱歌劍】。

  他是……!?

  【隱歌劍】在江湖中本就是一種極有特色的武器,再加上上面那特有的湛藍色光芒……他們二人先前就在毒王谷與左暘有過一面之緣,因此對左暘的【隱歌劍】也是留下了一些印象,此刻再見到,自然是瞬間便猜到了左暘的身份!

  這人竟是無缺公子!?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移花宮宮主曦池歷來不喜歡摻和江湖中的事務,無缺公子又怎麼會加入邪派陣營,並且與邪派大魔頭喬北溟待在一起?

  最近幾天左暘與喬北溟“同流合污”的模樣,直到現在還在霍凌夫婦心中揮之不去。

  但是上一次在毒王谷,無缺公子還十分俠義的協助他們救下了故人之**秀蘭,甚至陽宗海殺死喬少少的時候,他也在現場……

  這兩個矛盾的形象,頓時令霍凌夫婦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所以說,無缺公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又在江湖之中扮演著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啊?

  正如此想著的時候。

  “這又是……?”

  霍天都與凌雲鳳又注意到了一個十分古怪的情況。

  只見左暘一邊挺著【隱歌劍】向他們這邊衝殺過來,一邊卻又在不停的衝他們擠眉弄眼,好像有什麼話想說,卻又沒有辦法說出口似的。

  他什麼意思?

  霍天都與凌雲鳳心中疑惑,不自覺的對視了一眼,而此刻左暘已經殺到了面前,他們二人誰都沒明白左暘的意思,自然也是不得不防。

  不過好在兩人並不算蠢,因為左暘的“擠眉弄眼”,他們提劍抵擋的同時,卻也並未像是應對喬北溟那般,招招都下殺手。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們心中對左暘的功力境界也是略微有些數的,知道只要自己略微小心一些,左暘想要傷到他們便是極難,因此才敢如此託大。

  下一秒。

  “鏘!”

  左暘手中的【隱歌劍】便與霍天都手中的佩劍短兵相接,發出一聲清脆的響動。

  與此同時。

  “唉!”

  左暘卻是發出一聲痛叫,隨即便像是虎口收到了重創一般,【隱歌劍】竟直接從手中掉落了下來,而後手無寸鐵的左暘也借勢一頭“扎”向了霍天都懷中。

  “!?”

  霍天都與凌雲鳳又是吃了一驚,他們哪裡想得到左暘竟如此“不堪一擊”。

  而眼見著左暘就這樣向自己“撞”來,霍天都的內心更是複雜的很,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應該怎麼做……

  給左暘來上一劍麼?不對,左暘一直在向他“擠眉弄眼”,明顯是想向他傳達某種意思,只是自己暫時還沒有辦法領會他的意思。

  張開懷抱接受他麼?也不對,這個傢伙現在畢竟是邪派之人,與喬北溟的關係又明顯非常的不一般,萬一他有什麼陰謀詭計,又或是藏了什麼禍心,這麼一來豈不是就中計了麼?

  而事實上,左暘這麼做也在承擔著不小的風險。

  這風險就是來源於霍凌夫婦的想法,就像霍天都猶豫的那樣,稍有差池,他就很有可能直接死在霍凌夫婦手上,那樣的話,不但霍凌夫婦依舊難逃一死,他也就白白送上了一條性命,裡外裡都虧的很。

  不過,有一點左暘卻是非常堅定,既然是他將霍凌夫婦算計到這裡來的,那麼他對他們就有了責任,如果真在霍凌夫婦手中死了這一次,那也算是還了他們這個人情,如果他們因此死了,至少這樣他的心裡還能略微舒服一點。

  而正在霍天都心中猶豫不決的時候。

  “休傷這小子!”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喬北溟早已將左暘當作了自己人,此刻眼見左暘陷入“險境”,他哪裡還能坐得住,早已重新運起【修羅陰煞功】向霍凌夫婦猛撲上來,意欲將左暘從他們二人手中救下來。

  而與此同時。

  “抓我……”

  左暘也是抓住這種混亂的機會,連忙用僅有他與霍天都能夠聽到的聲音,十分急促的說了這麼兩個字。

  “?”

  左暘的聲音太小,霍天都雖然並沒有聽明白左暘所說的這兩個字,但是結合喬北溟的表現,又被形勢所逼,這個傢伙本能就將手中的佩劍想後縮了縮,而後借勢伸出一隻手來,一把便捏住了左暘的脖子,而後長劍一橫將劍鋒架在了左暘的脖子上。

  “呼——!”

  左暘總算鬆了一口氣,這個傢伙總算是開竅了。

  說句老實話,他剛才真想把自己的計畫跟霍天都說一遍,但喬北溟這樣的高手聽力肯定異於常人,他又真心連半個字都不敢多說,只怕萬一被喬北溟覺察到他原來是個左右逢源的二五仔,非但救不了霍凌夫婦,連帶著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也要付諸東流。

  “別過來,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霍天都隨之大喝一聲。

  原本就要撲上來的喬北溟果然投鼠忌器,立即止住了身形,不敢再靠近半步,不過他的語氣卻依然強硬的很,“霍天都,老夫警告你,你若敢傷這小子半根汗毛,老夫定要你們夫妻二人生不如死!”

  “……”

  聽了這話,左暘的心中忽然有些感動,這老頭真的挺夠意思,反倒是自己有那麼點不夠意思了。

  可是他又能怎麼辦呢?

  他現在只希望兩邊都相安無事,畢竟NPC與玩家不一樣,這些有名字的NPC若是死了,那就要真的消失了。

  “?”

  霍天都與凌雲鳳卻是更加無法理解左暘與喬北溟的關係,一個是視人命如草芥的邪派大魔頭,一個是移花宮的無缺公子,這兩個人本該沒有任何交集,為何無缺公子卻能夠成為令喬北溟投鼠忌器的羈絆?

  但是眼下,顯然不是打聽這些的時候。

  霍天都又將手中佩劍緊了緊,朗聲說道,“喬老魔,我們夫妻二人自知絕對不是你的對手,日後我師父自會去嶗山與其一較高下,因此我們今日也無意與你為難,你若放我們安然離去,並且放過慕容山莊的上上下下,這個人我們自然也是不會傷的,但你若咄咄相逼,那就怪不得我了!”

  霍天都雖然耿直,但是並不傻。

  知道了左暘在喬北溟心中的地位,他自然能夠合理的利用起來,說到底,他留在這裡不就是為了不連累慕容山莊的人麼?當然,也同樣不希望將他們夫妻二人的命給搭進去。

  雖然這種手段不太光明,但這已經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就算不想用,也得用。

  “上道!”

  見霍天都如此要挾喬北溟,左暘心中已經偷笑了起來,這就成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2-13 09:56
第五百二十七章 陳怡的弟弟

  果然。

  “你們二人若不傷這小子,一切都還有個商量的餘地!”

  面對霍天都的威脅,喬北溟非但沒有沖上前來,反倒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用一種比之前緩和了許多的語氣說道。

  其實就連左暘都不知道,現在他在喬北溟心中到底佔據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他之所以屢次三番對左暘提出想將其收為義子的事,一來是因為見左暘誠心實意對他,在他最孱弱的時刻依然不離不棄,這份情誼便是喬北溟在江湖中闖蕩了大半輩子也不曾遇到過,心中早已感動的無以復加;

  二來則正是因為自己的獨子喬少少已死,他雖然現在已經可以將【修羅陰煞功】修煉到大圓滿的境界,但依然不能夠確定自己就一定可以在與張丹楓的對陣當中十拿九穩,而他幾乎將一生的精力都獻給了武學,自然不希望萬一有什麼閃失,令自己傾注一生的研究成果都付諸東流,因此越是臨近決戰,他的心中反倒越是患得患失起來,只希望能夠在決戰之前找到一個合適的傳人,將自己的那些研究成果延續下去。

  而在他心中,顯然已經找不到比左暘更合適的人選了……

  所以,從另一個層面上來講,左暘這個現在還活著的傢伙,顯然要比已經死去的喬少少對他而言更加重要。

  “這可是你說的,既然如此,條件我們已經開出來了,你看著辦吧!”

  見到喬北溟此刻的表現,霍天都與凌雲鳳雖然依舊不明白兩者之間到底是怎樣的關係,但也是知道主動權已經到了自己手中,於是便語氣下相當強硬的道。

  與此同時,兩人的心中其實也是有些驚喜。

  原本他們已經做好了死在這裡的準備,慕容山莊自然也是絕對不可能倖免於難的,現在倒好,不管事情有多麼的令他們無法理解,好歹自己的命應該算是保住了,慕容山莊應該也暫時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唔……”

  話說起來,莫名其妙捲入這場“危機”中的慕容卿才是真的激動的快要哭出來了。

  此刻,這個傢伙蓬頭垢面縮在角落裡,動也不能動,還因為被喬北溟灌入體內的【修羅陰煞功】的寒氣折磨的是不是打著冷戰,哪裡還有江湖四大世家之一慕容山莊莊主的威嚴,根本就是一個好幾天好吃好飯沒睡好覺的丐幫弟子嘛。

  事到如今,這個傢伙因為距離比較遠,暫時還並沒有察覺到左暘的身份,因此還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是被左暘給算計了。

  而他更加不知道的是,作為移花宮的附屬門派,他這次雖然確實是吃了一些苦,但是生命安全卻是絕對可以保證的,因為左暘早已提前與喬北溟講明了這一點,他也就做做樣子,才不會把自己人給害了……

  “你們剛才提的條件老夫全部滿足就是,你們現在就把這小子放了!”

  喬北溟顧忌左暘的性命,聽了霍凌夫婦的話,也並不與他們討價還價,瞪著一雙眼睛大聲喝道。

  “喬老前輩,是我的無能拖累了你,你不必管我,若要殺他們為令郎報仇便動手吧,我這條賤命死不足惜!”

  為了將這部戲演的全套一點,左暘還故意在扯著嗓子“大義凜然”的嚎了一嗓子……

  他心裡清楚,喬北溟若是真的對他不管不顧,剛才就不會停手了,因此他這麼喊,也只會讓喬北溟越發的看重他,越發投鼠忌器。

  “……”

  霍凌夫婦則是心中無語了一下,表面上卻不卑不亢的直視著喬北溟,繼續說道,“喬老魔,我們既然答應你絕不傷他,只要你不亂來,我們就必定能夠信守承諾,但是你若讓我們現在就把他放了,這卻是萬萬無法照辦,否則你若沒有了顧忌立即出爾反爾,我們豈不是便又要倒霉了?”

  “你們究竟想怎麼樣!?”

  喬北溟咬著牙厲聲問道。

  “呵呵呵……”

  霍天都與凌雲鳳互相對望了一眼,這才扭過頭來說道,“我們要你即刻解除對慕容莊主的禁錮,而後離開慕容山莊,待我們隨後安然無恙的走出蘇州城地界之時,這小子我們自然便會放了,絕不傷其半根寒毛,如何?”

  “如果老夫不答應呢?”

  喬北溟目露凶光,殺機再起。

  這個世界上敢這麼要挾他的人真心不多,他又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那我們就只好得罪了,反正都要死在這裡,若是能夠當著你的面帶此人一同陪葬,想必也是賺了!”

  霍天都再一次緊了緊架在左暘脖子上的佩劍,擺出一副光腳不怕穿鞋的光棍姿態。

  “好!很好!你們很好!!!”

  喬北溟氣的一連叫了好幾聲好,終於也只能瞪著眼睛大聲說道,“今日算你們命大,老夫先將這筆賬一併記下了,日後若再遇到,老夫定將雙倍奉還!另外!老夫知道你們師父張丹楓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想來能夠成為他的大弟子,你這廝應該也能夠信守承諾,老夫便信你這一次,但你倘若敢戲耍老夫,待老夫踏平試劍崖之時,這天底下所有與你有關聯的人,老夫一個都不會放過,聽清楚了麼!?”

  說到這裡,喬北溟也懶得聽霍凌夫婦給出任何的承諾,便徑直來到慕容卿身旁,伸出手來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修羅陰煞功】的寒氣便已經收了回來。

  “這是自然,我們亦不會辱沒了師父的名聲。”

  霍天都挺了挺胸,正色說道。

  “哼!”

  喬北溟自信就算沒有張丹楓,他們也不敢亂來,當下只是冷哼了一聲,便一轉身邁著大步向會客廳之外走去,而後很快消失在了左暘等人的視線當中……

  ……

  片刻之後。

  “呼——!”

  慕容卿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卻捏著嗓子極為小聲的沖霍凌夫婦問道,“霍大俠,凌女俠,喬老魔應該已經走遠了吧?不會再回來了吧?”

  這貨直到現在仍然心有餘悸,原本他真的以為慕容山莊就要毀在自己手中了……

  而實際上,霍天都與凌雲鳳其實也差不多,否則又怎麼可能直到現在仍然將佩劍架在左暘的脖子上,一動也沒有動呢?

  “……”

  聽到慕容卿的聲音,夫妻二人才終於回過神來,嚥了口口水的同時,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慕容卿的問題,那樣的大魔頭,行事本就隨心所欲,誰知道他走遠了沒有,或者臨時再折返回來呢?

  “放心吧,有我在,他肯定不會回來了。”

  左暘卻是嘿嘿乾笑了一聲,伸出手來要將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佩劍推開。

  “嗯?”

  就是這樣,依然令霍天都吃了一驚,雖然暫時放開了左暘,卻依舊小心防備著滿臉疑惑的問道,“無缺公子,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無缺公子!?”

  聽到這個程度,慕容卿則是驚得瞬間就從地上跳了起來,一臉驚異的看著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左暘,表示完全無法理解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讓他將霍凌夫婦商議加入正派陣營事宜的人是左暘,與喬北溟前來一道劫持慕容山莊的人是左暘,而令喬北溟投鼠忌器的也是左暘……亂!真的好亂!亂到這個傢伙已經完全搞不清楚左暘到底是什麼立場,又到底是什麼身份了。

  “哈哈哈,慕容兄弟,最近幾天讓你受委屈了,不過我也是被逼無奈,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左暘自然知道慕容卿在想些什麼,於是便先是打了個哈哈拍了拍這個傢伙的肩膀以示安撫,而後目光才一同掃過這三個傢伙那三張理解不能的臉,笑著說道,“其實這事情說簡單也簡單,霍大俠可曾記得當初在毒王谷時落入我手中的【百毒心經】?”

  “自然記得,此乃我們故人之物,但因為之前已經答應了你,也只能讓給你了。”

  霍天都與凌雲鳳都是點了點頭,說道。

  “那時候喬少少抓了陰秀蘭,為的便是奪下【百毒心經】,使用其中的幾味奇毒助喬北溟以毒攻毒對抗【修羅陰煞功】的寒毒。”

  左暘將腦洞打開,很快就編好了一個聽起來很合理的故事,“後來喬北溟不知從哪收到了消息,得知【百毒心經】落入了我的手中,所以最近他就找上了我,以移花宮的存亡為要挾將我困在身邊想要從我手中得到那幾味奇毒。”

  “而我為了移花宮不受其害,便只能被迫虛與委蛇,如此這段時間下來,不曾想這魔頭看我天賦異稟,竟又生出了將我收為傳人的意思,我不敢拒絕,便先答應了下來,也是因此,他才對我如此看重。”

  “至於這幾天的事,也是喬老魔一手策劃,我只是陪他演了這麼一場戲,至於到底有什麼目的,我不敢多問,也是不太清楚……大概就是這麼回事了,我加入邪派又來到慕容山莊都是被逼的,否則方才,我又怎麼可能故意失手,想方設法助你們二位與慕容公子脫身,你們說是不?”

  “唉,也真是難為你了。”

  聽完了左暘的故事,霍凌夫婦已經同情起左暘來,“不過眼下正邪兩派大戰在即,你若繼續夾在中間,只怕最終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原來如此。”

  慕容卿也是點了點頭,皺著一張臉略顯擔憂的問道,“那麼前輩,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呢?”

  “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左暘搖了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你們知道就好,萬不可聲張出去,否則我死不足惜,只怕對移花宮的百年聲譽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算我拜託你們了。”

  “這是自然。”

  霍凌夫婦重重的點了下頭,“公子今日冒險救了我們性命,這份恩情我們銘記心中,待回頭再見了師父,我們私底下也會將此事與師父通一通氣,日後正邪兩派決戰之時,免得將公子給牽連進去,那就不妙了。”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二位大俠了。”

  這對左暘來說又是一個意外驚喜,他心中偷笑的同時,連忙對霍凌夫婦抱拳謝道。

  可不是嘛,如果霍凌夫婦真回去與張丹楓通了氣,這就等於為他最近辦的事情洗白了,即是說接下來他在邪派陣營中做的所有事情,都能十分順利的將鍋甩給喬北溟,並且不會為移花宮帶來什麼負面影響。

  這樣的話,他接下來做什麼也可以略微放開一些手腳,不需要顧慮的太多。

  “好說好說,是我們應該謝過公子救命之恩才對。”

  霍凌夫婦也是連忙客氣道。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左暘笑了笑,緊接著又道,“眼下喬北溟雖然走了,但卻不代表你們現在就完全安全了,為了防止夜長夢多,我建議諸位現在即刻啟程返回試劍崖,而我則一路與你們同行,護送你們離開蘇州城地界,如何?”

  ……

  送走了霍凌夫婦,又安撫好了慕容卿。

  左暘返回移花宮去見了喬北溟一面,這個傢伙知道左暘安然無恙之後,心中頓時放心了不少,隨後便又馬不停蹄的去閉關突破【修羅陰煞功】第九層去了。

  左暘這樁心事算是了結,看了看差不多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便也麻利下了遊戲。

  結果剛從自己的房間裡出來,他就見到了夏天的幾個弟弟妹妹,他們並肩坐在二樓客廳的沙發上,見到左暘便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又好像受到了什麼驚嚇。

  “你們坐在這幹什麼,為什麼不下樓去吃完飯?”

  左暘笑呵呵的問道。

  “左暘哥哥……”

  甜甜算是幾個孩子裡面最開朗的,此刻也是賭氣似的撅著一張小嘴,見左暘開口問了,便站起來指著樓下說道:“左暘哥哥,今天下午家裡來了一個特別討厭的人,現在就在樓下呢,所以姐姐不讓我們下樓,也不讓我們說他的壞話,因為她說這個人是陳怡姐姐的弟弟,甜甜不明白,陳怡姐姐那麼好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的弟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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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上不上道

  “陳怡的弟弟?”

  聽了甜甜的話,左暘心中也是一陣驚奇,他倒是從未想過陳怡的弟弟回來到帝都,並且會來到這個小別墅。

  與工作室內的其他人不同,左暘成為地階相師之後,便擁有了窺探一個人藏於內心深處的心魔的能力,也是從那一刻開始,左暘便已經十分清晰看到了藏於陳怡心底的根深蒂固的心魔……

  在陳怡的心魔之中,她並不像平時那般看起來雷厲風行,每天都是一副女強人的幹練模樣,而只是一個深受重男輕女思想迫害的可憐人,在她的父母與弟弟眼中,這姑娘永遠都是一個不被重視的賠錢貨,甚至只是一個能為弟弟換回一些彩禮錢的貨物,甚至更多的時候,她的父母根本就看不到她。

  就算是這樣,陳怡每個月依然會將自己賺到的大部分錢寄回家中,只為了換取父母的一個眼神,一個笑容……然而就算是這樣的願望,也只不過是奢望而已。

  “左暘哥哥,那個人特別討厭,不但對我們很凶,對陳怡姐姐也可凶了,我們都不喜歡他,你能不能讓他離開這裡呀?”

  在左暘走神的過程中,甜甜已經走了過來,輕輕的晃動著左暘的手說道。

  “嗯,我先下去看看。”

  左暘回過神來,笑著摸了摸甜甜的小腦袋,而後邁步向樓下走去。

  實際上,當初在看到陳怡的心魔之後,左暘便有心要幫她一把,畢竟從最一開始到現在,陳怡就算是他的一個貴人,不但讓他順利的接觸到了這個新出的遊戲,正式開啟了爺爺所說的這個莫大的機緣,在後續的遊戲當中,也為自己提供了不少的幫助……這樣的女孩,值得他哪怕是不計較得失的去幫助。

  只是後來念及陳怡從未將這些事情放到明面上說過,想著她可能並不希望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而陳怡的父母與弟弟又根本就不在這裡,左暘也不可能隔空去做一些事情給這些人一個教訓,因此只能暫時放在了心裡。

  而此時此刻,陳怡的弟弟卻主動送上門來了,左暘自然是要做些什麼的……至於陳怡的感受,左暘或許還是要顧忌一下,但前提卻是絕對不會任由她去做那個眼巴巴等著父母關注的小女孩。

  在成為地階相師,成功領悟了大心魔法則的那一刻他就徹底明白了。

  對一個人而言,惡是心魔,善亦是心魔。

  心魔可以一直存在、可以突然產生、可以隱匿、可以成長、可以吞噬人、也可以歷練人。

  而左暘,則要將陳怡的心魔轉化為一次歷練,讓陳怡在這一次歷練中真正的成長起來,變成實至名歸的女強人,而不是那個只會躲在角落裡哭泣的小女孩。

  ……

  樓下客廳。

  “嘩喳!嘩喳!”

  一個染了一頭黃毛的男青年歪歪扭扭的躺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啃著一個蘋果。

  直到現在他那雙滿是灰塵的耐克球鞋都沒有換,就這樣將腳搭在沙發扶手上,哪怕將沙發扶手弄髒了也不屑一顧。

  而因為到了晚飯時間,工作室的成員們也都已經出來了,此刻都聚集在餐桌旁邊,時不時看一眼黃毛青年,目光之中充滿了嫌棄與不滿,不過可能因為已經知道了黃毛青年的身份,一個個又強忍著不敢多說些什麼。

  “暘哥,你來了。”

  見到左暘從樓上下來,工作室的成員們紛紛站了起來,向左暘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更是有人趕緊湊到左暘身邊,試圖先向他介紹一下這個黃毛青年的身份:“暘哥,這個人是……”

  而與此同時。

  “呵……”

  黃毛青年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左暘,不過卻只是略微側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而後便不屑的嗤了一下鼻,翻了個身依舊大口的啃著手中的蘋果,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樣。

  “沒事兒,我都知道了。”

  左暘抬了一下手,示意湊過來的工作室成員不必多說。

  也是這個時候,陳怡剛好從廚房走了出來,見到左暘之後俏臉之上立即露出了一臉的尷尬之色,看了躺在沙發上的黃毛青年一眼,為難的說道:“左暘,他叫陳愷,是我的弟弟,這次他一個人來到帝都找我,可能要待上一段時間,不過晚飯過後我就帶他出去找個賓館安頓下來,肯定不會影響到大家的工作和生活。”

  實際上,並不是陳怡主動將陳愷帶回這個小別墅的,而是他自己強行跟回來的。

  就在今天下午,陳怡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正是陳愷打來的,那時候他就已經到了帝都國際機場,自己的弟弟一個人到了帝都,人生地不熟的,不管陳怡願意不願意,都只能連忙開車趕往帝都國際機場接機。

  而等接到陳愷她才知道,原來陳愷是奉了父母之命前來逼婚的……

  眼下陳愷已經到了適婚年齡,儘管陳怡每個月都將自己賺的大部分錢寄給了父母,但他這個弟弟自打中專畢業之後,就在家中當起了太上皇,吃的用的全都是名牌,還終日出入娛樂場所,不但花光了父母這輩子的所有積蓄,陳怡寄回去的那些錢也是基本沒有剩下……

  現在,陳愷剛剛到了法定結婚年齡,父母又開始著急操辦陳愷的婚事,但結婚是需要錢的,沒有錢陳怡的父母不從自己與這個兒子身上找原因,反倒又將主意打到了陳怡這個遠在帝都的女兒身上。

  在陳怡的家鄉,女兒出嫁可以向男方索要一筆還算可觀的彩禮錢,而這筆錢正好可以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

  好在陳怡長得漂亮,僅憑幾張照片,他們就已經給陳怡找好了婆家,並且一廂情願的談好了彩禮錢,現在只等著陳怡回了老家與那個素昧蒙面的男人見上一面,再乖乖領了結婚證便可以在舉辦婚禮之前將這筆彩禮錢拿到手裡。

  實際上,他們並沒有想過,這些年陳怡操持遊戲工作室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每個月往家裡寄的錢如果能夠存起來,也肯定是要比這筆彩禮錢多出不少的,而如果不是因為將絕大部分的收入都寄回了家,之前工作室需要換房子的時候,她也不會那樣的捉襟見肘。

  而那些陳怡的血汗錢,早就被他們的寶貝兒子揮霍一空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依然只想著吸陳怡的血,將主意打到了陳怡的婚姻大事上……在這之前,陳怡已經顧左右而言他,將父母搪塞過去了好幾次,而這一次,他們則是乾脆將陳愷派了出來,打算以此來攪黃陳怡的事業,最終將她帶回老家結婚領證,換到那筆他們已經想了很久的彩禮錢,從而滿足陳愷的需求。

  對於這件事,陳怡自然無法接受。

  因此,接到陳愷之後,陳怡本來是打算直接將他安頓在附近的某個賓館,然後想辦法勸他先回老家的。

  她是個很要強的人,並不希望自己的家事在工作室內搞得人盡皆知,尤其還是這樣的醜聞。

  但陳愷卻明顯是有備而來,一路上鬧鬧騰騰根本不願去賓館,甚至最後被陳怡強行帶到了賓館門口,他也死活不肯下車,只說想要先看看陳怡工作的地方。

  最後陳怡實在沒有辦法,又與他耗不起時間,便只得在約法三章之後先將他帶了回來。

  結果沒想到一進了小別墅,陳愷根本就不聽陳怡之前的告誡,直接將這個小別墅當成了自己的地盤,什麼東西都隨便拿任意碰,對誰都吆五喝六的當做傭人使喚,甚至之前還公然嘲笑夏天的身體缺陷……說真的,要不是這個傢伙是陳怡的弟弟,而陳怡平時對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很好,大家都不想駁了陳怡的面子,這個傢伙早就被揍的親媽都不認識了。

  “陳怡,你說的這叫什麼話,我不怕告訴你,這次是咱爸媽叫我來的,除非你答應跟我回老家去結婚,否則從今天開始我就住在這裡了,哪都不去!”

  聽到陳怡的話,不待左暘做出回應,躺在沙發上的陳愷便已經一骨碌站了起來,一臉無賴的說道,“再說,你不是這兒的老闆麼?跟那個男的說這麼多干什麼,他有什麼資格聽麼?切,反正我把話放這了,咱爸媽的意思是,你這個什麼破工作室趁早關了比較好,你要是不跟我回老家,我就跟你耗上了,只要我在這一天,你們誰都別想好好幹活,不信咱們就走著瞧。”

  說完,陳愷又用眼睛在工作室的人中間掃了一圈,而後冷哼了一聲,趾高氣昂的道:“你們這些人也給我聽著,這間工作室從今天開始就不開了,你們一個個的該上哪玩上哪玩去,總之別在這裡礙眼就行,要是耽誤了我們家的事,我跟你們沒完!”

  “你!”

  陳怡頓時氣的渾身顫抖,眼睛瞬間就紅了。

  至少在這之前,陳愷雖然表現的很沒家教,但至少沒有將這些話直接說出來,陳怡也始終還能夠撐得住……反正類似的事情,對於她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這……”

  工作室的成員們雖然聽了陳愷的話心裡覺得很不舒服,但只憑這些話,他們也只能以為陳愷就是奉了父母之命前來逼婚了,並不知道這場逼婚背後的隱情,因此也只能將這件事當做陳怡的家事,不方便直接站出來說些什麼。

  畢竟,這些人也大部分都是適婚年齡的年輕人,逢年過節回家,也總免不了要被自己的父母或是親戚逼一下婚,並且逼婚的方式五花八門,這在天朝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外人根本不適合插嘴。

  而左暘卻是不同,因為之前看過了陳怡的心魔,在這之前他就已經知道陳怡父母和弟弟對其逼婚的真正原因,也是因此,他才更有理由站出來為陳怡出這個頭。

  於是。

  “這位小兄弟,請你先搞清楚,這間工作室要不要開下去,你說了可不算,你姐說了也不能完全算話。”

  為了不令陳怡太過難堪,左暘也沒有直接用最乾脆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情,而是笑呵呵的看著陳愷,語氣平淡的說道。

  “哎呦,你算老幾?”

  陳愷則是相當不屑的瞥了左暘一眼,完全沒有將他當回事。

  “暘哥現在是我們工作室的另一個老闆,另外,這棟別墅也是暘哥的產業,你說他算老幾?”

  不待左暘說話,工作室中的一個成員便已經主動走上前來為左暘作了一番介紹。

  他們早就看陳愷不爽了許久,現在見左暘終於站了出來,他們自然是希望左暘能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些教訓,畢竟,左暘與他們的能力和地位不同,整個工作室中能與陳怡平起平坐、確切的說是比陳怡地位還要高出許多的人,也就只有左暘了。

  當然,他們也並不希望陳怡在這件事中受到什麼傷害。

  而相比較而言,左暘平時的處事方式也非常隨和,並且遇到困難總能非常完美的解決掉,因此他們相信既然左暘已經站出來了,便一定是想到了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

  “姐,你以前不是說過,這間工作室是你開的麼?”

  別看陳愷囂張的很,但實際上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兒,此刻一聽左暘地位不一般,立刻便不敢再與左暘叫囂,而是一臉不解的看向了陳怡。

  “這是我們工作室內部的事,你沒有資格過問。”

  這一次,左暘卻是主動將話茬接了過去,不冷不熱的懟了他一句之後,這才又道,“現在你只需要知道,你姐的婚姻大事應該讓她自己來選擇,而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就會選擇離開這裡返回老家,並且不再提起此事,這樣或許對你們都好。”

  其實左暘也知道,這樣的事情是最難處理的。

  因為不管怎麼說,陳怡與父母以及這個不成器的弟弟都有著血緣關係,他作為一個外人,並不能隨意去左右他們之間的關係,否則最終只能落得一個裡外不是人的下場。

  所以,他才會先給陳愷一個機會,同時也給陳怡自己處理的機會,自己只是在暗中出一些力就最好了……

  接下來,就看陳愷上不上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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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我居然這麼有錢?

  “你?你和我姐什麼關係?”

  聽了左暘的話,陳愷也是愣了那麼幾秒鐘之後,才一臉狐疑的看向了左暘。

  在他的意識當中,如果一個男的為一個女的出頭,並且還是因為這種家事出頭,那麼兩人之間多半是存在著一些不太純潔的男女關係的,否則他站出來多管閒事個什麼勁兒?

  “這……”

  這個問題顯然是問到點子上了,工作室的成員們也是瞬間被帶著看向了左暘,等待著左暘回答。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大傢伙已經很自覺的將左暘與陳怡默認成了一對。

  他們現在一個是工作室的老闆,一個是工作室的老闆娘,這本身聽起來就像是一對,兩者平時雖然在大家面前沒有表現出什麼曖昧的行為,但之前老闆娘生病的時候,左暘那個喂大家一臉狗糧的公主抱依然歷歷在目,工作室裡就從來沒有哪個異性與老闆娘如此親密過。

  除此之外,在其他的方方面面,左暘也總會在必要的時候給陳怡一些幫助,而左暘的某些決定,陳怡也總是無條件的支持,總給人一種夫唱婦隨的感覺。

  而且在大家看來,整個工作室之內如果有人能夠配得上陳怡這樣的美女的話,就非左暘莫屬了……

  總之,就是潛移默化的,儘管左暘與陳怡從未在任何場合下宣稱或是默認過兩者之間的關係,但在大家心裡,這卻已經是一個不需要進行討論的事實,兩人到了最後是一定走到一起的,就好像金童玉女一般不可分割。

  因此現在聽到陳愷忽然將這個問題提到明面上來,眾人雖然從未想過還會有其他的結果,但八卦之心也是瞬間便被勾了起來,只想聽聽左暘的回答,從而正式確定兩者之間的關係。

  “……”

  面對這個問題,陳怡也是瞬間緊張了起來。

  她對左暘是有好感的,這點從自己那次生病之後她就已經確定了下來,並且與自己的閨蜜王穎數次聊起過這個問題,卻從來不敢直白的對左暘說出來。

  甚至這一次左暘需要【百毒心經】中的珍貴毒藥,她不惜用軟妹幣去兌換遊戲幣購買材料,也要滿足左暘的需求,但是事後她又不想讓左暘知道……在這種事上,她一點都沒有平時雷厲風行的樣子,反倒更像是一個略微有些自卑的小姑娘,不敢直面自己暗戀的男孩。

  當然,這其實也與她心中那根深蒂固的心魔有些關係。

  自小重男輕女的父母便給了埋下了自卑的種子,哪怕表面上的要強與獨立,也是建立在這種自卑的基礎之上,因此她從不對人說起自己的家庭,也絕不在人們面前露出哪怕是一絲的脆弱……

  因此這麼多年以來,也只有左暘真正的走進了她的心裡。

  這一切,都源於左暘那個十分霸道的公主抱,隨後又輕而易舉的解決了她當時的困境,這讓這個要強卻又自卑的姑娘,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保護著的感覺,這麼多年來,也只有那天在醫院裡的時候,她睡得最為安穩。

  她喜歡上了身邊有一個左暘存在的感覺,因此她小心的呵護著這種感覺,謹小慎微的維繫著與左暘之間的關係……因為她知道,她可以忍受自己的感情不被左暘發現,但是卻無法想像有朝一日身邊再也沒了左暘的情景,這更多的是一種心理上的依賴,彷彿中毒了一般。

  但同時,她也滿懷期待,期待著左暘能夠看到她的那一天……

  “我們……”

  左暘必須得承認,他對陳怡其實也是有一些好感的,甚至有的時候也能夠隱約察覺到陳怡那朦朧的心意。

  畢竟,左暘的情商並不算低。

  對待別人的時候他能夠利用望氣入微的能力,再輔以一些相術賦予他的對人性的理解,很透徹的推測出一個人的想法與行為模式,那麼對待自己身邊的姑娘,即使沒有談過戀愛,他也必定能夠察覺到一些蛛絲馬跡。

  但是因為相師身份的緣故,直到現在他都不敢也不能去考慮這些事情,為了防止最終害人害己,更多的時候他都只能用裝傻充愣的方式矇混過去。

  回想起來,唯一一個沒有矇混過去的姑娘就是水墨畫眉,這姑娘屬於那種敢愛敢恨的人,喜歡就直接說了出來,但最終的結果……那次之後,左暘與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任何交集了,有的時候左暘也會想起她,但是卻不敢也不能聯繫她,他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害了她,這樣他會更加過意不去。

  就在這個時候。

  “左暘,這個問題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剛從廚房出來的王穎卻在這個時候忽然打斷了他,並且還在不停的衝他使著眼色,一對眼珠子不停地往陳怡身上瞟。

  這姑娘作為陳怡的閨蜜,雖然也不知道陳怡家裡的事,但卻非常清楚陳怡對他的感情,尤其是最近幾天的事情,越發令她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好叫左暘明白陳怡到底為他做了什麼,只是一直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而今天這個機會在她看來就非常合適,她一點不介意做這個“壞人”。

  “王穎……”

  陳怡怎麼可能還看不出王穎的意思來,頓時羞紅了臉,看到現場這麼多人都也明白了過來,正一臉曖昧的看著她,她真心恨不得立刻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是啊是啊,暘哥,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啊,哈哈哈。”

  工作室的成員也有人跟著起起了哄,場面居然還有那麼點歡樂,至於陳怡的弟弟陳愷以及陳怡家中的事情,反而沒有人特別放在心上。

  畢竟左暘這麼厲害,不管陳家人在老家給陳怡找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相比之下也肯定是要被左暘秒殺的,根本就沒什麼好擔心的,現在只需要左暘正式承認自己是陳怡的男朋友,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現在看來,他們之中有些人反倒覺得陳愷的弟弟來的剛好是時候,這等於推了左暘與陳怡一把,給他們來了一記助攻。

  “呃……”

  此情此景之下,左暘也是略微有些尷尬了。

  這尼瑪……現在他確實有點騎虎難下,在這之前,他真心沒有想到事情會突然演變到這一步,說好的家庭倫理劇呢,怎麼分分鐘就變成了青春偶像劇?

  如果說兩人只是普通朋友吧,這就等於當眾拒絕了陳怡,陳怡這麼要強但實際上又非常自卑的人必定很難下的來台,回頭在工作室中相處起來自然也是難受的很,說不定幹脆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有了水墨畫眉的那次教訓,左暘心中也是略微有些發虛,只能說好在水墨畫眉與他相距甚遠,不像陳怡這樣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關係,因此也沒那麼難受。

  可是如果說出點什麼來的話,左暘又擔心陳怡當真,在這種所有事情他都暫時沒有辦法看清楚的情況下,他實在不敢與哪個女性朋友走得太近,即使心中有些好感,即使明白對方的心意,也不敢有任何的表示。

  不然……

  思來想去,針對眼前的這種情況,左暘覺得可能還是前者對陳怡造成的傷害貌似更大一些,因為這姑娘的成長環境造就了她與普通人略微有些不同的價值觀,換句話說,對於陳怡來說,讓她當眾下不來台的話,那甚至要比殺了她還要令她難以接受。

  而後者,他倒是可以在事後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與她再談一談,私底下將自己當前的立場說清楚,這姑娘早就知道他是一名相師,而且她從來也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或許這樣處理能令她更容易接受一些。

  當然,也可以完全不去談論這些,因為……

  就在這片刻之間,左暘已經做好了接受陳怡,從今以後就與陳怡長相廝守的準備!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還是左暘確實也對陳怡有著與眾不同的好感,這姑娘是他的貴人,他很確定這一點,也正是因為這個姑娘對他的照顧,他才終於觸碰到了爺爺臨終之前所說的大機緣……除此之外,通過消耗蓮子進行測算,他與陳怡的結果本就是大吉,雖然現在已經有好幾個姑娘與他都是大吉,但這些人中左暘真正產生了好感的就只有陳怡一個人(左暘雖然必須得承認,他對水墨畫眉也有著一定的好感,但因為一直都沒有再遇到過,還沒有進行過測算,再止於夏天、干物女王、賀蘭雪,這三個人左暘真心只把她們當做了朋友,至少目前為止完全沒有絲毫類似的情愫),所以左暘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

  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與陳怡從戀愛關係開始發展,只要沒有發生或是確立那種類似於婚姻的關係,不論陳怡因此遭遇什麼,他都有能力保證她不受到任何的傷害,最多只是自己在通往通天神相的路上可能會受到一些影響。

  因此藉著今天這個機會,左暘終於決定不再躲避,從今天開始正視自己的感情!

  “暘哥,你倒是快說呀,怎麼還不好意思起來了呢?”

  見左暘若有所思,半天沒有說話,工作室的成員們依然還在起鬨。

  而陳怡的心中卻已是一片冰涼,這麼長時間不說話,她已經隱約猜到了左暘的答案,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心中藏有心魔的她果然已經覺得自己以後沒有辦法再在這間工作室待下去了……

  “……”

  甚至就連王穎都有些後悔,後悔不應該自以為是的逼問左暘,卻將陳怡放到了這麼一個尷尬的位置。

  “左暘,你不用……”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陳怡卻依然不希望左暘為難。

  而與此同時。

  “我是你姐的男朋友,有什麼問題麼?”

  左暘卻也忽然開了口,將這樣一番話說了出來。

  “哦——!”

  工作室的成員瞬間“哦”了起來,一片嘩然。

  “!?”

  陳怡的身體卻是忽然顫了一下,抬起頭來,一臉驚喜的望著左暘,這正是她一直以來所期待的答案,這個答案來的太突然,令她有些眩暈。

  “老闆娘,太好了!”

  王穎則是激動的一把握住了陳怡的手,就剛才那一小會,王穎甚至要比陳怡更加緊張,萬一好心辦了壞事,她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自處。

  “我姐的男朋友?我姐這麼漂亮,只有有錢人才娶的起,你有什麼?”

  一片嘩然之中,陳愷上下打量著左暘。

  不過自打知道左暘是這棟小別墅的主人之後,他對左暘的態度明顯已經變了許多……就連傻子都知道,帝都的房價根本就不是一般家庭承擔得起的,更何況還是這種地理位置不錯的小別墅,因此在陳愷眼中,左暘也算得上是他心中的那種有錢人了,只是這個傢伙依然還是想摸一摸底。

  “不怕告訴你,我爸媽給我姐找到的婆家,一開口就答應給我們家一百萬彩禮錢,你要是給得比一百萬多,才有資格和我姐談朋友。”

  說到底,陳怡的父母和陳愷本來也就不關心陳怡的終身大事,他們關心的就只有錢,否則又怎麼會用這種方式來逼婚呢?

  “一百萬?”

  聽了陳愷的話,已經有工作室的成員笑了起來,“穎姐,不如你來告訴他,暘哥每個月的收入有多少吧?”

  他們雖然並不知道左暘的確切收入,但卻也知道,就算左暘玩遊戲不怎麼上心,每隔幾天也總能拿出幾件遊戲中有價無市的裝備或是武功秘籍來交給王穎處理,這些東西隨便拿出一樣來,都能賣出一個普通人只能眼紅的價格。

  “呵呵。”

  王穎也是很不喜歡陳愷以及陳怡的父母,此刻自然一點都不介意打一打陳愷的臉,於是聽到眾人的話,她也是十分乾脆的站了出來,說道:“據我統計,上個月經過我的手打入左暘賬號中的軟妹幣已經達到了320萬,而上上個月則是270萬,再往前一個月更是直接達到了400萬。”

  我去,我現在居然這麼有錢?

  聽到王穎的話,左暘自己都驚呆了,他最近幾個月因為沒有需求,確實對自己賺的錢太沒有概念了。

  不過,就算如此,他也沒有給陳愷以及陳怡的父母一毫一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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