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幻想] 美漫法神 作者：余雲飛 (全書完)

第68章 梅菲斯特

    卡西利亞斯狼狽不堪，他用觸鬚手臂擦了擦自己嘴角滲出來的鮮血，表情越發猙獰起來。

    不過，他在笑。

    世人笑他太瘋癲；

    他笑世人看不穿！

    在古一身後的梅木木本來覺得這場對決已經是十拿九穩了，可是在看到狂人卡西這個胸有成竹的表情時，他卻咯噔一下，心臟猛跳個不停。

    梅木木不禁捂心自問，自己到底還缺了什麼？遺漏了什麼？有什麼決定因素是可以給卡西利亞斯翻盤的。

    多瑪姆尚未降臨的當下，卡西能掌握的力量不可能更多了。別看他一堆空間魔法花裡花俏，打得梅木木不要不要的。在古一面前，這就是典型的班門弄斧，外加廁所點燈，找屎！

    沒有了心靈空隙的古一哪裡有那麼好對付。

    即便古一身體裡有著暗傷，她的實力依然冠絕整個地球。

    那卡西利亞斯憑什麼擺出這表情來？

    很快，大家有了答案。

    「哈哈哈哈！」卡西利亞斯縱聲狂笑：「古一，你這個偽善者！使用偉大黑暗君王的力量獲取永生，到頭來你又企圖用多瑪姆主人的力量來對付主人最忠實的僕人。你不覺得可笑嗎？」

    這話一出，不論是莫度、梅木木，還是古一，臉色都一下子不好了。

    梅木木終於明白了原著電影裡的關鍵缺失了——

    古一是用了多瑪姆的力量才活了千年，儘管為這份力量付出外人所不知的慘重代價，比如沒了頭髮，比如黑暗力量對體內魔法回路的腐蝕，又比如受傷之後無法根治。總體來說，還是利大於弊。

    古一可以利用黑暗力量對付來自其它世界的邪惡力量，唯獨不能用來對付多瑪姆。這樣做就好像想用火燒死一個炎魔一樣可笑。

    古一臉色肅然，當場發動了某個神秘魔法，她似乎想用卡瑪泰姬的傳統魔力壓制自己的身體。

    就在這個緊要關頭，突然「哐」地一聲。

    一股恍如大鐘被敲響的心靈震響，在古一、梅木木和莫度三人的腦海裡迴蕩。

    這一次，卡瑪泰姬一方所有人臉色大變。

    卡瑪泰姬受到襲擊了，而且是最高級別的敵人。否則不可能直接觸發古一自家聖殿的終極警報。

    這份警報會向所有帶有卡瑪泰姬法器的正式法師發出魔法傳訊。

    很顯然，來襲的是一位足以毀滅整個卡瑪泰姬的絕對強敵！

    古一又驚又怒，連聲音都因此而變調：「卡西利亞斯！你居然竄通梅菲斯特！？」

    梅非斯特是一個超級惡魔，因捕獲靈魂而聞名，通常以簽訂契約形式進行。他擁有強大的魔力，並可以將魔力轉換成其它能力，如超人類力量、改變自身外形（梅非斯特的真實外形是未知的）與大小、投射幻象、操控記憶、改變歷史和對傷害的高度防禦。

    梅菲斯特可以不眠不休，不進食不呼吸，並對常規疾病免疫。

    梅非斯特可以將生命體困在他的統治領域——地獄，但他哺養不了這些生命，所以他很少會這樣做。梅非斯特部分力量的強弱與他所處的地域有關，離開地獄時間越長他的能力會越弱。

    漫威世界裡，他最出名的所作所為是誘惑了一個叫強尼的人簽訂契約，變身成惡靈騎士，為他服務。

    很少有人知道，他曾在很久以前跟古一有過慘烈的交鋒，並在古一手下吃了大虧。

    古一鎮守地球千年的歲月裡，挫敗過的魔頭實在太多。毫不誇張地說，有數的魔頭都將古一視為仇人。

    真的沒法估算，他們什麼時候會跳出來。

    梅木木臉都青了：梅菲斯特的出現，絕對在意料之外，一來無法估算，二來……這貨根本沒在原著裡出現過啊！

    「啊！不好！」

    「嗚！」

    在梅木木的驚呼聲中，古一中招了。

    卡西利亞斯再生出來的黑暗觸手，在半空中捏了一個符號，那是他和古一眉心都共有的黑暗君王多瑪姆的圖騰。

    這個神秘的符文當中，強大而邪惡能量波動擴散開來。

    視覺當中，這個符文赫然聯通著另一個世界。它懸浮在鏡像空間與一個漆黑空間的交界處。

    從鏡像空間望出去，是一個以黑色為基調的無盡宇宙。

    渾濁的黑暗能量潮湧恍如卷積雲一樣，在那片墨水一樣的黑色宇宙中翻騰滾亂湧。黑暗當中，隱隱可以看到一個個如同乾枯核桃幹一樣的東西，隱約散發著死氣沉沉的光輝。

    從這邊看過去，猶如一幅地獄畫卷在面前展開。

    光線穿過梅木木等三人的腳下，向著黑暗符文那邊湧過去，如同被漩渦吸附，所有的光線都被汲取掉，然後延伸到漫無止境的黑暗之中。

    同一時間，古一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以她心臟部位為中心，一連串黑暗的脈絡也被吸了出來。

    那赫然是以心臟為中心，延綿到全身每一塊肌肉和臟器的經脈圖。只是現在，這塊詭異無比的立體黑色經脈圖，連同一個虛幻的黑色心臟，一起被硬生生扯出來了。

    「啊——」古一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發出了最淒厲的慘叫聲。

    「以黑暗君王最忠誠的僕人卡西利亞斯之名，吾收回你的永生力量——」卡西暴喝著，肩膀處延伸出來的觸手再次化為人臂，他飛快地配合手勢施法。只見更多的黑色半透明能量從古一身上被剝離出來，這造成古一更深黯的痛苦，而且古一光滑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老起來。

    莫度完全驚呆了：「這……這就是使用黑暗力量的下場？」

    梅木木這時候完全反應過來了。

    古一的力量一共分為兩部分，核心部分是儲存在卡瑪泰姬聖殿內的魔力，身為聖殿的主人，聖殿既是她的主場，也是她最大的依靠。此刻大魔王梅菲斯特應該用某種邪術干擾了古一跟聖殿之間的連接。

    這進而使得古一在被剝離黑暗力量時，失去了反抗能力。

    一環扣一環……真特麼狠辣的連環計。

    面對力量的原主人收回黑暗力量，古一根本就沒反抗的餘地。

第69章 救人

    莫度驚慄不已的同時，也想到了師父多年來一直對自己的勸誡——不要使用黑暗力量。

    他終於知道這是為什麼了。

    黑暗力量看似強大，實則這玩意拿著何止燙手，簡直要命。

    要麼就像卡西利亞斯那樣，像忠犬一樣遵從多瑪姆的每一個命令，要麼就像師父古一，或許能得一時之利，可終究要被清算的。

    古一失算了，卡西利亞斯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絕好的機會。

    對於靈魂已經賣給魔王的狂熱者來說，弒師什麼的，就是他向新主子搖尾乞骨頭的最好機會。

    「喝啊！」卡西利亞斯剛把屬於古一的黑暗力量抽走，當場就渾身沐浴著黑色物質，恍如一個高速移動的小型黑洞一樣衝了過來。

    遠程魔法攻擊並不靠譜，他要用瓦圖魔劍切實地、絕對地滅殺古一這位一手將他培養成材的師父。

    「師父！」梅木木和莫度同時發出了驚叫。

    早有準備的梅木木動作更快，【七彩噴射】當即就丟了出去。

    作為一個低級魔法，【七彩噴射】就是最低劣的障眼法，本來不足以對卡西利亞斯造成什麼影響。

    高階法師很多時候已經不是依賴自己的眼睛，而是依靠自己對元素、對空氣流動、對空間的感知確認敵人的位置。

    卡西利亞斯獰笑著，他無視了梅木木的小花招，徑直高速撲向古一。

    就在這個千鈞一髮的剎那，古一驀然瞪大了眼睛。

    看似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古一，雙眼當中綻放出遠超卡西想像的神秘能量。數不清的梵文符文濃縮成一個個小點，聚集在古一的瞳孔上，形成一個微縮但威力驚世駭俗的魔法陣。

    感覺上古一簡直化身為x戰警裡的鐳射眼，上來就給了自己的反骨弟子一發動感死光啊！

    「滋——」

    赤紅色的魔法輝光融入到梅某人的【七彩噴射】當中，看上去就像梅木木和古一打出一記合擊。梅節操知道，這是古一完美地利用了他的魔法。

    因為在卡西利亞斯的潛意識當中，七彩噴射是不需要躲閃的。當他完成思維轉換時，他已經慢了一拍。

    這一拍，足以要命。

    「哇啊啊啊啊——」

    卡西利亞斯整個人頓時被一團赤紅色烈焰徹底點燃。如同二戰的戰爭片裡那些坦克彈藥庫殉爆後本能爬出艙的坦克兵，他簡直成了個火人。

    烈焰吞噬了他的衣服，他的頭髮、他的眉毛，甚至連他的皮膚裡每一滴脂肪都被這團超高溫所點燃。

    可是，自從投靠了多瑪姆，卡西利亞斯再也不是一個凡人。

    他擁有著凡人難以想像的旺盛生命力，即便他無比痛苦，慘叫連連，他依然不像完蛋的樣子。

    在他痛苦地在這塊打造在鏡像空間虛空當中的巨大平台上打滾的時候，古一又中招了。

    剛剛被剝離出她體外的黑暗力量，僅僅被卡西一招手，立馬調轉槍頭，反過來化作數十根無比鋒銳的黑暗之刺扎向古一。

    古一力量大減，在身體衰老的影響下，終究沒能完全躲過。

    「嗚……」左臂，右腹，左小腿分別中了一記黑暗尖刺。相當狠辣的透體而出，看得梅木木和莫度觸目驚心。

    直到這一刻，莫度才醒悟起來，他發狂似的發動了魔法靴和自我加速，衝過去就想把卡西利亞斯這個大叛徒給秒了。

    「啪！」

    卡西不當人了。

    不當人，自然有著更多非人的手段。

    他的菊花綻開，居然冒出了一條黑色的觸手，又或者說是尾巴，狠狠地將莫度給抽飛了。

    「莫度！撤——」梅木木算是看出來了。

    這一次是不折不扣的兩敗俱傷。

    卡西和古一，誰都無法殺死誰。

    然而即便他們都重創了，他們的戰鬥依然不是他們這兩個幾乎耗光魔力的小法師能摻和的。

    再無猶豫，梅木木一手夾住古一的腰，一手施法，迅速發動懸戒，直接跳走。

    莫度猶豫了半秒，還是無比警惕地跟著梅木木走了。

    當傳送門關閉的剎那，莫度才松了一口氣，然後又緊張了起來：「我們怎麼辦？」

    看著滿身鮮血，無比蒼老的古一，莫度又有點慌神了。

    「別發愣！沒看到這裡是醫院嗎？」

    梅木木直接將傳送門開到了自己和克里斯汀的醫院急診室大門口。

    外面的路人根本沒發現三人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他們就這樣突兀地來到了急診室。

    「克里斯汀！克里斯汀！」梅木木大叫著自家妹子的名字。

    「哦，上帝，這次又怎麼了？」克里斯汀傻眼了。

    上次是梅木木垂死，這一次怎麼又抱了個生命垂危的老女人來？

    很想問更多，急診科護士的天性驅使著克里斯汀不問其它事，直接幫忙接過古一，將她帶到手術台上。

    「生命垂危！大量失血，知道她的血型嗎？」克里斯汀迅速做出一項項醫學判斷。

    「不知道。」梅木木尷尬了。

    那邊，史特蘭奇的老朋友尼克醫生來了：「史蒂芬？天！你怎麼不給她急救處理一下？」

    梅某人老臉一紅，神他媽滴，自己就是個西貝貨。他腦子裡的確有醫學知識，可那是死記硬背的玩意，哪裡會融會貫通，進行傷勢判斷。單一傷勢還好，一旦出現復合傷勢，他就抓瞎了。

    梅某人無比大度地將手術刀一把塞到尼克手裡：「我因為車禍，被醫學協會暫時停了我的醫生牌照了。」

    「哦，抱歉，我忘記了。」尼克頓時釋然，趕忙給古一搶救去了。

    梅木木知道，這是非常關鍵的時間點。

    原著當中，古一在受到致命傷之後，本來她是有機會搶救回來的。

    可她選擇了放棄，結束自己的生命。

    所以身體的傷勢還是其次，關鍵在於她的心。

    當然，梅木木還是偷偷嘗試一下，使用【阿戈摩托之眼】，看能否直接將古一復原。

    很遺憾，他失敗了。

    系統提示：「很抱歉通知宿主！你的魔力太低，不足以對這麼一個擁有強大魔力的特殊存在進行【時間倒流】操作！強行操作，有99.91%幾率會徹底摧毀宿主的靈魂！」

第70章 對！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臥槽！不能這樣操作？

    《奇異博士》這齣電影裡，有著非常多的bug，連導演自己都無法解釋。

    其中梅木木認為最大的一個bug就是：為毛奇異博士有本事用鑲嵌了時間寶石的【阿戈摩托之眼】將毀滅的香港復原，卻不去復活被一刀子捅死的古一。

    要知道，在《復仇者聯盟三：無限戰爭》當中，滅霸為了湊齊六顆無限寶石，來了一波神操作——他將『幻視』這個選擇自殺，好讓自己連帶心靈寶石一同摧毀掉的傢伙，硬生生用時間倒流復活。

    沒錯，滅霸先把人復活，然後再搶走寶石，最後順便弄死了幻視。

    無法復活古一，這固然有古一放棄治療的因素在。

    真用時間倒流將古一恢復到被捅刀子之前，難道古一還會自己去一頭撞死？

    梅木木自己原本還想著古一真打不過，自己就來個騷操作，讓古一信春哥原地復活。

    結果好了，他太弱渣了，完全救不了古一哇！

    這種苦逼，真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眼前，克里斯汀和尼克等醫護人員正在全力救治古一，梅木木的視界卻超越了物質視界，看到了一個金色的靈魂。

    啥都不說，直接發動靈魂出竅。

    梅木木準備發動嘴炮神功，說服古一不要自尋死路。

    他倆的靈魂穿過了急診室，甚至穿過了在樓道里穿梭的人流。

    他一路追逐著古一的靈魂，來到醫院外側的陽台。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緩慢，幾近定格，他知道，這是古一的魔力在發揮作用。不是他們慢了，而是靈魂的交流太過迅速，導致週遭的一切都慢得像時間停滯。

    尼克接過手術刀的動作，遠處餐廳裡客人進食舉起的刀叉，所有事物都幾乎定格。

    古一感應到他來，靈體頓時轉頭，露出一張神情無比複雜的臉。

    梅木木一面著急：「師父，你的靈魂跑出來幹什麼？你的身體極度虛弱，你體內的魔力混亂不堪。如果你不快點回到自己的身體，你會死的，你沒有多少時間了。」

    「時間是相對的。我在現實中渡過了千年歲月。可我總感覺比不上我在離魂狀態探尋多元宇宙時花的時間。梅木木，是你還沒習慣法師的角色。」

    跟隨古一的目光，梅木木看到了紐約的天空。

    遠處，閃電在轟鳴。平常迅雷不及掩耳的驚雷，在視覺當中變得如同音樂噴泉一般緩慢、且賞心悅目。

    梅木木感慨著：「法師啊……這真是一個讓人神往又奇異的職業。」

    古一同樣感嘆著：「看看這個時間點吧——終於到了這一刻了。我可能挺不過去了，我阻止過無數比這次更可怕的事件，但壞事永遠接踵而來。唉！任何存在都會走到終末，我也不例外。」

    梅木木心中咯噔一下，心中最壞的預算還是來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對。

    「當用黑暗力量換來的虛假生命終於還走，我也不剩下什麼了。接下來就交給你和莫度吧。」

    梅木木欲言又止，他感到了古一的悲傷，痛心，淡淡的喪氣，以及濃郁的孤寂。

    考慮一番，梅木木斟酌過措辭之後還是說道：「你就這樣放棄嗎？地球正處在毀滅的邊緣。你一旦不在，多瑪姆會馬上降臨地球。就算我們能搞定多瑪姆，還有滅霸那樣的宇宙強者。」

    古一搖搖頭：「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用卡瑪泰姬修煉方式鍛鍊出來的魔力基於靈魂和生命。我的身體已經腐朽，再也無法成為那股龐大魔力的載體。為了給地球留下希望，我必須讓出至尊法師之位。」

    說到這裡，古一凝望梅木木：「對！你——梅木木，就是下一任至尊法師了。」

    「我……那個……」梅木木碧臉一紅。

    雖然他自覺自己是不怎麼要碧臉的人，但他覺得還是要推托一下，比如把莫度推出來當個靶子，烘托一下自己。

    「你的意志並不算堅定，但你很清楚自己要走的路。或許你永遠當不成正義的使者，你卻打心裡厭惡跟邪惡同流合污。關鍵是，我在你身上聞到了命運的氣息。」

    「命運的……氣息？」

    「世上凡人何其多，當中絕大多數無法掙脫其命運。比如貧窮的出身注定了他無法受到良好的教育，也沒有開闊的視野，這導致了他狹隘的思維和行動力。真正有機會打破自己『天命』的人，往往會在各個行業領域被視為——英雄。」

    「英雄……嗎？」梅木木不知為何，呢喃起來，有點茫然地重複著這個詞。

    「是的，你就是那個承載了特殊命運的人。」古一彷彿在嘆氣。

    「好吧，姑且是我要當至尊法師，你也不用去死吧。其實你還可以……」梅木木沒說完，他的話突然被古一打斷了。

    「誰說我要死了？」古一臉上有點錯愕。

    呃？

    咦！？

    等等，這劇本有點不對啊！

    原著電影當中，不是古一在這裡放棄治療，選擇自我湮滅靈魂嗎？

    那我費那麼多口舌幹什麼？

    不就是防止你去死嗎？

    梅木木臉上寫著『蛋疼』兩個字，古一何嘗不是哭笑不得：「混小子，你又把自己看到的『未來』當做必定發生了吧？」

    梅木木有點茫然地點頭。

    古一苦笑：「我曾用過無數年月窺視未來。可每一次窺視，未來都是不同的。因為我看到的，很可能是另一個平行世界裡的未來。其中一個未來裡，在這個時間點站在我身邊的，不是你梅木木，而是一個叫史蒂芬*斯特蘭奇的自大狂。」

    「……」梅木木徹底無語。

    尼瑪，古一大神你好厲害啊！

    古一似是在感慨，又像是惋惜：「如果下一任至尊法師是他的話，我或許真的會完成所有心願，安心地選擇步向自己的終末吧。」

    「等等，那師父你的意思是我很不靠譜咯？」

    「靠譜？你這小混蛋你知不知道你拿著【阿戈摩托之眼】搞出多少破事出來？」古一的語氣陡然一厲。

第71章 這鍋你就背了吧

    「呃，不就變個餡餅。師父，冤枉啊！你不能把將來可能發生的事提前算到我頭上啊！」梅木木叫冤。

    古一叉腰：「抱歉，梅木木法師。雖然我再三警告過你，不能隨便打亂時空界限，那會造成時間分支，時空悖論，甚至是單一時間段永續的時間循環，徹底毀掉我們所處的世界，但你似乎一點都沒聽進去。」

    「啊！？你說的……我一點都不懂。」

    「混小子！你不是『將』要去做，你是已經做了！只不過我直到這一刻之前，不知道那混蛋就是你而已！」古一的聲音鏗鏘有力，而且相當生氣的樣子。

    「啊！」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要幹什麼？或者我已經幹了什麼？

    這一刻的梅木木，簡直是十面懵逼。

    「哼！我就這樣去死的話，我泉下有知，一定會回頭找你來索命的。」

    梅木木囧死了。

    按照原著，自己應該學奇異博士那樣，頂替死去的古一，當上至尊法師。只要扛過多瑪姆這一波狂攻，就是天高任鳥飛，各種美滋滋的。

    現在這劇本，全特麼亂套了啊！

    那邊，古一扶著額，一副頭痛的樣子。

    「真沒想到，我居然會有這樣一天，要現在的自己騙過去的自己……」神經兮兮的叨唸過後，古一似乎打定主意了：「梅木木！我現在很認真地告訴你。既然我在跟卡西利亞斯的對決裡失敗。那麼多瑪姆的降臨是確定無誤了。」

    「那梅菲斯特……」

    「暫時不用管那傢伙。那傢伙就是個躲在暗處的陰謀家。他也就敢出來陰我一下。他從不會站到檯面上的。關鍵是多瑪姆。」

    「呃，請說。」梅木木點頭，既然古一沒有完蛋，那他還是裝孫子好了。姑且裝一裝。

    「現在的你，對上多瑪姆的勝算是零。黑暗君王多瑪姆可是這個宇宙裡佔據了數十個星團的恐怖存在。按照方便你理解的說法，嗯，他是亞天父級的存在。」

    「就算……」梅木木不由望瞭望自己胸口上掛著的那件神器。

    古一無比篤定地說道：「你打【阿戈摩托之眼】的主意？這是一個不錯的思路。但驅動這件神器，需要使用者有無比強大的精神力、魔力、以及靈魂的韌性。你不行！如果多瑪姆集中力量摧毀你的靈魂，頂多三次，你就會魂飛魄散，再也無法啟動【阿戈摩托之眼】。」

    梅木木的臉霎時間發白了。

    原著裡那些漫威大英雄，個個都是天選之子。

    其實力躥升，哪個不是簡單粗暴？奇異博士被形容了一句『你是天生的法師』，神他媽就能無限開啟時間寶石，硬是把黑暗君王多瑪姆給拖死，硬生生拖成孫子。

    這就好比自己這個學渣跟真正的學霸相比，各種被吊打啊！

    奇異博士那種『沒怎麼複習』就全美成績名列前茅考入最叼醫學院的怪物……

    鋼鐵俠托尼那種光靠腦子就能學懂外星科技加以應用的變態……

    還有綠巨人，他不變身的時候，也是擁有n個博士學位的大牛。

    世上人分三種：男人，女人，博士（不分男女）！

    古一嘆氣了：「我不知道你能做到哪一步，反正我對自己未來的窺視，僅僅到我選擇結束生命那一刻。我也看不到你的未來，你的命運就是一團霧。不過作為守護千年的上代至尊法師，我會盡力幫你的。首先，我會把我的魔力儘可能傳承給你……」

    神秘領域裡的騷操作，實在太多。

    古一沒有選擇就這樣步向死亡，這位幾乎精通所有類型魔法的前代至尊法師，向梅木木展現了一系列牛逼魔法。

    當克里斯汀和尼克給古一搞定了手術，將受損的器官全都止血、縫合好之後。本來古一要面對各種審查：比如傷者是誰？為何受傷？

    這不是胡扯就能完事的。

    一般來說，要出示美帝的社會安全號碼，又或者護照。否則搶救過後，就是警察上門了。

    如果傷者是槍傷，按照醫療程序，那第一時間必須報警。

    古一……她特麼就是個黑戶。活了一千多年的老怪物，難道還指望她弄到千年前的『護照』？

    姑且說她是尼泊爾籍，那也無法解釋她為毛沒有入境記錄。

    古一無比虛弱，依然穩定地施展了一堆催眠術，她用充滿蠱惑力的聲音說道：「我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不小心被一條流浪狗咬了。不是致命傷，是腿部和手臂的咬傷。明白了嗎？」

    「明白了。」表情麻木的尼克和幫忙手術的護士都被催眠了。

    除了目瞪口呆的克里斯汀。

    「你確定不催眠她？忘記這一切對她有好處。」古一虛弱地問道。

    梅木木瞥了克里斯汀一眼，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決定了。催眠固然是一個好辦法，可這樣一來，一個『夜班護士』就會消失了。而且承載了奇異博士命運的他，總對克里斯汀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到底是這世界以前那個史蒂芬*木*梅曾經深深眷戀著這個已經分手的前女友？

    還是梅木木自己對於超級英雄的莫名嚮往？

    他自己都說不清。

    當著克里斯汀和古一的面，梅木木鄭重道：「克里斯汀知道我去尼泊爾卡瑪泰姬當法師，參加神秘戰爭的事。而且她對我來說是一個很特別的人。我可以欺騙全世界，唯獨不想欺騙她。」

    這一刻，克里斯汀感動得稀里嘩啦，如果不是古一在場，那麼說不定按照老美妹子的性格，衝上來就是一頓熱吻了。

    「感謝你的信任。」克里斯汀壓抑著自己的感情，轉而問古一：「那……至少要留個醫療記錄。除非你能催眠整個醫院的人，否則手術室和醫療耗材的使用，根本瞞不了誰。」

    梅木木正想說什麼的時候，眼睛的餘光突然瞥到了系統提示裡，赫然標註了命運殘片的數目：「天平，能幫我在這世界兌換一個合法的女性腐國公民身份嗎？」

    「可以，只需要一個命運殘片。」天平系統回答。

第72章 聖殿毀滅

    「師父，這個……我可以馬上幫你弄到一個合法的身份，你想要怎樣的設定？」

    克里斯汀簡直眼皮狂跳。神馬時候美帝的身份認證系統這麼兒戲了？

    古一白了自己弟子一眼，分明在說，就知道你這小子幺蛾子多。

    古一沒有拒絕：「我是凱爾特人，給我設定一個復合凱爾特人身份的國籍吧。」

    梅木木略加思索，找來一張白紙，寫上『蒂爾達*斯文頓，1960年11月5日出生於倫敦』。

    本來，梅某人是充滿惡趣味寫上這段內容的。因為在另一個世界，電影裡古一的扮演者就是蒂爾達阿姨啊！

    誰知道古一更牛，直接改了年份，變成1980年出生。

    這一次，到梅木木囧了：古一大神，你哪裡像36歲了？

    古一給了梅木木一個『死亡凝視』——分明在說，你搞不定你就可以去屎了。

    「我出去打個電話。」梅木木滾出手術室，打了個電話給特殊號碼9527。

    當然是打不通的，裝模作樣吩咐一番之後，梅木木回來：「克里斯汀，搞定了。你照紙條上的資料輸入吧。」

    克里斯汀將信將疑地出去了。

    偌大的手術室內，就剩下古一和梅木木。

    古一招了招手：「你過來吧。我必須快點將我的魔力傳承給你了，否則我老朽的身軀一旦承受不住，那這份龐大魔力也會隨著我靈魂消散而消亡。這就太浪費了。」

    梅木木拉過一張凳子，坐在古一半躺著的手術台旁：「我要怎麼做？」

    「放開你的心靈，接受並融合我、以及先代數位至尊法師的靈魂碎片。」

    「靈魂碎片？」

    「沒錯！人的軀體所能承受的魔力是有限的。人類無法簡單地突破肉體的極限。人的靈魂卻可以。真正承載從其它世界抽取來的魔力的，其實是人的靈魂。至尊法師強大的秘密，就在於每一任至尊法師都能接到上代至尊法師累積下來的魔力。」

    古一聳聳肩，繼續道：「不管你用魔法回路來形容，還是魔力氣旋什麼的。傳承就是傳承，而且這些靈魂碎片並不會影響你的意志。」

    梅木木有點傻眼。

    他記憶中，漫威電影也好，漫畫也罷，所有的力量體系都是極為簡單粗暴的。說某個角色碉堡，他就是碉堡。個中到底是以什麼方式修煉，或者如何達到這個地步，根本就沒詳細說明。

    由於是多元宇宙一起大亂鬥，再加上漫畫家們一言不合又特麼重啟某個漫威宇宙，如何提升實力什麼的，或者提升方式之類的玩意，哪怕再資深的漫迷也會抓瞎。

    他就沒想過，會是如此簡單暴力的傳承。

    梅木木點點頭，以示自己準備好了。

    古一最後吩咐：「多瑪姆太強了。哪怕是巔峰時期的我，依靠三大聖殿也只不過可以跟他三七開。嚴重缺乏經驗的你……即便獲得至尊法師的傳承，估計勝率也不會超過1%。這個擔子放你肩上，實在太沉重了。可是，地球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你就努力吧。」

    「嗯。」

    輕輕布下一個法陣，保護兩人，並能在潛意識誘導無關人員遠離手術室，古一就這樣貌似簡簡單單地將靈魂碎片傳給了梅木木。

    硬生生扯下自己的靈魂碎片，絕對要比活生生撕下自己的手臂來得痛苦。儘管古一刻意壓制著自己的反應和面部表情，梅木木還是可以真切感覺到來自古一的痛楚。

    那是彷彿自己將自己投入煉獄一般的可怕苦痛。

    一時間，梅木木的眼眶都有點濕潤了。

    魔力的傳承，非常自然。

    那種感覺如同人穿上了衣衫。

    不，準確地說，好比是人穿上了一套科幻電影裡很流行的外骨骼機甲。有點像托尼*斯塔克穿上鋼鐵俠的戰甲。只是這套『外設』卻緊緊跟自己的靈魂聯繫在一塊。

    無論自己一舉手一投足，都能感受到從這些靈魂碎片上傳來的澎湃魔力。

    「你必須盡快適應這些魔力回路的使用。放心，你太弱小的話，它們不會自行啟動，也不會傷害你的。畢竟你修煉的可是卡瑪泰姬一脈相承的魔力，而且有我這個上代守護者的靈魂烙印在。」古一說著話，她的身體彷彿又蒼老了幾十歲，看上去就像個行將就木的百歲老嫗。

    古一為他付出了這麼多，梅木木自然會做人。

    沒有了那龐大的魔力，古一就跟一個普通的老者沒什麼區別。梅木木輕輕啟動【阿戈摩托之眼】，發動時間魔法。

    就在一片綠色的魔法光輝當中，隨著梅木木手腕轉動，古一的身體開始恢復青春。

    乾枯的皮膚馬上有了光澤，比不上嬰兒的幼嫩肌膚，卻也相當豐盈。臉上的皺褶快速淡去，到後來，連眼角的魚尾紋都消失無蹤了。

    古一在區區十秒鐘之內，變成了一個中年貴女。

    「啊！」伴隨門口傳來的低聲驚呼，梅木木和古一看到了連手上病歷都嚇得摔在地上的克里斯汀。

    梅木木齜了齜牙：「師父你沒阻止她進來？」

    「你說不想瞞著人家的。」古一沒管梅木木，反而拿著一面鏡子，逕自打量著鏡子內那個年輕的自己。

    梅木木這是搬石頭砸自己腳啊！

    「克里斯汀？」

    克里斯汀連忙說：「知道了！知道了！這又是神秘的……魔法是吧？我以上帝的名義發誓我會保密的。」

    梅木木撇撇嘴：「很好。」

    克里斯汀一把拉過梅木木，來到手術室旁邊的準備室：「喂！你是怎麼搞定的？真的有蒂爾達*斯文頓，還有最近的入境記錄和商業保險記錄？」

    「呃……」梅木木搔著腦袋。

    這事怎麼說呢？神秘戰爭都夠玄乎了。似乎命運天平比法師的世界更玄乎啊！

    正想說點什麼的時候，突然莫度闖了進來：「梅木木，哈米爾戰死，紐約聖殿被毀滅了。王想帶人去支援的時候，被惡魔拖住了。快！我們不做點什麼的話，多瑪姆就要降臨，地球要毀滅了！」

    伴隨莫度緊張的呼喊聲，整座城市所有人都聽到，在曼哈頓區的方向傳來一聲小型核彈爆炸似的驚天巨響。

第73章 倒霉孩子——紐約

    梅木木臉頰肌肉一抽，他知道，是時候跟克里斯汀分離了。

    「莫度法師？」那邊古一招了招手，讓莫度過去。

    莫度走開，給了梅木木與克里斯汀難得的獨處時間。

    遠處的巨響越發明晰，克里斯汀看著欲言又止的梅木木，無比善解人意：「你……又要走了嗎？」

    「是的……這是神秘的戰爭、地球的戰爭，以及……我的戰爭。」不管是否願意承認，梅木木都必須承認，這不是兒女情長的時間。

    「那還等什麼，去吧！」克里斯汀露出一個笑容。可梅木木從那雙睿智明亮又充滿迷人氣息的眼裡，看到了傷心與不捨。

    「我其實……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我從一個醫生，真的變成了一個……法師。或許以後我一輩子都會是法師了。如果這樣的我……」梅木木吞吞吐吐的。

    就他個人來說，克里斯汀漂亮歸漂亮，他對克里斯汀還不至於像小處男看到美女一樣邁不開腿。可融合了奇異博士的命運，以及這個世界另一個梅木只有，似乎心底有著某樣東西，在驅使著他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

    比如，再次愛上克里斯汀，愛上這個他車禍之後一睜開眼就守候在他身邊，連續多日不眠不休看護著他的美麗護士。

    克里斯汀很灑脫地嘟起了小嘴。

    這是親吻嗎？

    要親過來了嗎？

    梅木木茫然不知所措，他幾乎下意識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吻，一如期望地到了。

    可惜不是印在嘴唇上，而是印在了他的臉頰上。

    在西方世界，親吻對方的臉頰只是最基本的、代表友好的社交禮儀。甚至連親吻家人的吻額頭都比不上。

    正當梅木木想說什麼的時候，醫院的廣播響起來了：「帕爾默小姐，帕爾默小姐，請馬上去急診室前台報導。」

    克里斯汀愣了一下，旋即露出那個帶著酒窩的迷人笑容：「我要去當我的『夜班護士』了，那請你好好當拯救地球的英雄吧。梅先生……」

    說罷，伊人瀟灑地轉身推門離去。

    看著克里斯汀窈窕的背影，梅木木驀然惆悵起來。

    他搞不清楚，這到底是自己的感情，還是這具融合身體原主人留下的情愫。

    沒有言語，他招了招手，之前躲在角落裡的【懸浮斗篷】很靈性地飛了過來，系在他的肩膀上。

    不知何時，眼淚從眼眶潸然落下，從他還算英俊的面龐上滑落。

    懸浮斗篷非常搞事地用它的斗篷一角幫梅木木擦了擦眼淚。

    「別動我。」

    斗篷還擦。

    「我都說了……」

    斗篷繼續擦。

    是為了什麼呢？

    怎麼眼淚會越流越多呢？

    梅木木搞不清楚了。

    ……

    很多天朝人不知道，其實紐約才是美帝第一大城市和最大海港，是一座國際化大都市。紐約位於美國東北部沿海，哈德孫河的入海口。

    紐約市區由曼哈頓島、長島、斯塔騰島和附近的大陸組成，總面積945平方公里。

    曼哈頓島在地理位置上是絕對得天獨厚：西面是哈德孫河，東面是東河，曼哈頓就是夾在兩條優美河流中的河心島。

    即便海上有風暴來襲，也只會是前面的斯塔騰島和布魯克林區所在的長島先扛著。不會有風雨直擊的危險。

    曼哈頓區的繁華程度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不光是全球奢侈品的聚集地，這裡還有近乎完美的配套設施——百老匯、洋基體育場、哥倫比亞大學、聯合國總部、大都會藝術博物館、帝國大廈、著名的紐約中央公園。

    這裡高質量的生活水平，導致這裡的房價這些年來一直飛漲，直到……紐約之戰。

    誰都知道，曼哈頓區房屋毀壞的損失和樓價下跌只是暫時的，只要不再出什麼外星人入侵的幺蛾子。這裡的房價很快會再次漲回來。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可惜，因為梅某人搞事，改變了歷史，原本在香港降臨的黑暗君王多瑪姆，變成了在紐約曼哈頓區南部的紐約聖殿降臨了。

    嗯，順便一提，同樣非常著名的鋼鐵俠老家史塔克大廈，也在曼哈頓區，大概離紐約聖殿就二十來個街口的距離。

    那種天崩地裂級別的震撼，連冬眠的熊都能震醒，更別說正好在撩妹的傲慢花花公子托尼*史塔克了。

    「what-the-hell?」托尼爆了一句非常經典的美罵——中文意思就是：「什麼鬼！？」

    托尼對著房間直接大喊：「賈維斯，發生了什麼事？」

    賈維斯就是鋼鐵俠的智能管家，超智能軟件，能獨立思考，會幫助主人處理各種事務，計算各種信息，鋼鐵俠的機甲開發以及方舟反應爐的更新都離不開它的協助。

    在《鋼鐵俠》中托尼穿上盔甲時，它還會自動進行虹膜掃瞄，以確保機甲非外人侵入。

    賈維斯立即用他獨特的磁性電子音回答：「檢測到曼哈頓布利克街發生原因不明的大規模空間波動。其空間數據模型跟紐約之戰有83.88%相似，可以推定為外星人降臨。」

    「外星人？又他媽是外星人？哪來的，怎麼一點徵兆都沒？」托尼簡直蛋疼到極點。

    「很抱歉，托尼。我沒有收到來自復仇者聯盟、太空望遠鏡或者任何官方組織的警告。事實上，所有外太空檢測系統顯示一切正常。」

    「你是說對方就這樣毫無徵兆地直接在紐約開了個宇宙傳送門？」托尼有點火了。

    「有99.81%的可能性是如此。」

    不請自來的，自然是惡客。

    如果是其它地方出事，特別是聯合國那邊的請求，托尼或許還會猶豫一下，畢竟前不久才出了英雄內戰那破事，『戰爭機器』詹姆斯*羅德斯還半死不活癱瘓在床，他還在鬧心呢。

    可這裡是紐約，他托尼的老巢。

    人家外星人來襲，直接降臨紐約，這簡直是一鞋子拍到他托尼臉上，還把鞋底的泥巴在他臉上磨蹭磨蹭。

    這特麼能忍？

    五分鐘不到，鋼鐵俠赤紅色帶金邊的身影已經快速飛抵出事地區上空，幾乎同時趕到的，還有幻視。

第74章 我們認識？

    時正黑夜，本應燈火輝煌的曼哈頓南區完全是一片地獄的場景。

    高空中，黑暗的雲層不停湧動。

    即便是呼嘯的狂風也壓不下從下方城區傳來的巨大聲浪。

    「啊啊啊！」

    「哐噹噹！咔啦啦」

    「轟隆隆隆隆隆——」

    人類在絕望中的尖叫聲，大塊大塊的霓虹燈墜地聲，但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那個正在打開的巨型黑色空間在碾壓週遭大廈發出的轟隆聲。

    托尼和幻視同時愣在半空。

    他們已經聽不到聲音，因為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那個奇異的黑色空間裡。整個世界彷彿轉變為另一種意義上的寂靜。

    黑暗在大地上蔓延！

    從那塊不斷擴大、近似圓形的空間出口，他倆看到了對面的宇宙。

    無聲無息，濃厚的黑暗填充著世界。

    沒有太陽、月亮與星辰的光芒，只能在一片黯淡無光的黑影當中勉強分辨出一個個星體。

    托尼和幻視同時瞪大了眼睛，甚至連什麼時候張大了嘴都完全沒有意識到。

    就在那個巨大的傳送門當中，大團大團的黑影正在噴湧出來，正緩緩越過大半個夜空。

    傳送門邊緣，紐約以往還算寬闊的馬路早已因為急著逃生的駕駛員引發的各種車禍而堵塞死了，數不清的人正邁著雙腿慌忙逃竄著。

    好比人類一腳踩死的螞蟻。現在看上去就是螞蟻大小的人類，正在被這塊不斷擴張的黑暗所吞噬。

    托尼只感到自己的喉嚨咯咯直響，心臟彷彿要砰砰跳出胸腔似的，有那麼一個剎那，他幾乎感到自己渾身的血液逆湧，彷彿皮膚上每一根汗毛都直豎起來。

    饒是幻視這樣情感並不算豐富的生化人，看到這場景都氣得發抖，一雙藍圈黑瞳的眸子正在閃閃發光。

    「賈維斯！能探知發生了什麼嗎？」在鋼鐵俠鎧甲裡，托尼問著自己的智能助手。

    「有71.82%的可能性是空間侵蝕。某個高能量存在打開了通往地球的傳送門。現在曼哈頓區的地質成分和空氣成分正在急劇發生變化。簡單來說，就是變得不再適合人類生存。」

    托尼簡直要抓狂了，轉頭：「幻視，能感應到什麼嗎？」

    幻視用右手食指和中指點了點自己頭上的心靈寶石，皺眉，表情罕有地出現了不悅，以及痛苦：「那是一個非常非常強大的存在。邪惡、陰冷……好可怕的黑暗力量……」

    「那就是敵人沒錯了！」托尼一邊彷彿自言自語，一邊從鋼鐵俠戰甲的一個小口子掏出一個無比老式的手機來。

    這手機代表一個人、一個團隊、以及一個絕對會履行的諾言！

    手機上只有一個電話——美國隊長的電話。

    只要托尼打通了這個電話，美國隊長以及在之前『內戰』中『叛變』，脫離了聯合國以及官方指揮的那組超級英雄，都會不顧那份遍佈全球的通緝令，趕回來助陣，幫托尼他們打跑企圖入侵地球的外星人。

    托尼在猶豫。

    因為『內戰』的起因無分對錯，其實就是理念之爭。托尼他這邊主張超級英雄應該受到政府和聯合國管轄，美國隊長卻認為超級英雄的行事應該按照自己內心的正義準則。

    托尼總覺得只要自己打了這個電話，就是向美隊低頭了。

    「史塔克先生！」一聲呼喚叫醒了托尼。

    順著聲音的方向，托尼發現自己身邊不遠處的高樓頂的塔尖上，攀附著一個身穿藍褲子紅色連頭罩緊身衣的矯健身影。

    他自然是蜘蛛俠彼特*帕克，一個年輕的小夥子。

    對著他，托尼總有一種自己是半個父親的感覺。本能地托尼像讓彼特遠離這了的危險，可他說不出口。

    所謂的英雄，就是人類在危難之際站出來的人物。

    如果見到危險就跑，那就不愧自稱英雄。

    而蜘蛛俠，也是托尼這邊不多的英雄級戰力之一了。

    「彼特，你來了？」

    「當然，這裡可是紐約啊！」小蜘蛛理所當然地回了一句，然後問道：「史塔克先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本來托尼想實話實說，說自己也不知道發生神馬事的，就在這時，突然賈維斯提醒了托尼。

    看到了鋼鐵俠面具內置的顯示屏上，高亮顯示的那一位爺，還有旁邊99.99%的吻合率。

    托尼突然氣不打一處來：「彼特，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那就跟我來。幻視，你也一起。」

    華盛頓廣場位於格林威治村與東村中間，被紐約市最波希米亞的自由與頹廢環繞著，西邊的格林威治村自廣場建立後，即成為作家、藝術家的棲身之所。

    如今，這裡已經變得一片狼藉。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朝著遠離危險的方向逃離。哪怕最勇敢的消防員和警察，都在稍微駐足之後跟隨人流狂奔離開。

    開什麼玩笑？

    這種鋪天蓋地的恐怖玩意，不是普通人所能對抗的！

    然而，還有那麼幾個人比中流砥柱還顯眼，他們向著華盛頓廣場進發，一路快速奔行，逆著人流趕往黑暗空間擴大的地方。

    可這幾個人很快就被纏住了，不，準確地說，是被幾個大佬跟隨了。

    在一連串大樓夾著的馬路上空，蜘蛛俠甩著他的蜘蛛絲，不緊不慢地跟著那三個人，蕩千秋前進。

    左邊離地十米是平穩飛行的幻視，右邊是離地不足兩米，幾乎要撞到那些塞在路邊車子頂上的鋼鐵俠。

    鋼鐵俠那彷彿玩世不恭的聲音傳出：「喂！真是稀客，這不是我們的大法師『梅林』先生嗎？這麼巧，怎麼又在紐約碰上了。難得你今天沒有像參加化裝舞會一樣改變自己的外表。」

    梅木木無比蛋疼。

    尼瑪，我怎麼惹上這群爺了？

    呃，話說，復仇者聯盟總部就在紐約。

    但……

    「久聞大名，托尼*史塔克先生……不過，我們認識？」梅木木思索了一下，還是循規蹈矩地打招呼。誰知道剛說完。復仇者聯盟這邊就有了激烈的反應。

    「噗！」鋼鐵俠笑噴了，一個踉蹌，差點撞到一輛雙層大巴上。

    「哈哈哈！」漫威三大嘴炮之一的小蜘蛛更是誇張，直接摔到梅木木身邊不遠的一輛轎車頂上，彷彿抽筋一樣笑得打滾。

    連幻視這個木頭人都發出了怪異的輕笑聲。

    喂……你們的反應是幾個意思？

第75章 梅記性

    別說梅木木，連旁邊的莫度和王胖子都是一面懵逼。

    卡瑪泰姬給人的感覺永遠是神秘。

    嗯，低調有內涵。

    古一也一直教導所有弟子要謙遜。

    他們當然知道復仇者聯盟，對於這些連續多年霸佔這個世界頭條的超級英雄，梅木木三人自然是耳熟能詳。

    以人際關係理論來說，任何一個人跟美帝總統之間只隔了六個人。

    你知道超級英雄，跟超級英雄知道你，還很熟絡地跟你打招呼（雖然有點怪裡怪氣的），那絕對是兩回事。

    旁邊王胖子和莫度已經用十分懷疑的目光盯著梅木木了。

    彼特*帕克是最控制不住自己的，平時這位小夥子有點悶，其實是悶騷，一旦穿上了蜘蛛俠戰衣，立馬有了極為旺盛的表現欲。

    「夠了，梅林，你哪次不是扮無辜接近我們，然後把我們坑得半死。今天幻視在，你就別裝了好吧。」

    裝？

    我在裝什麼？

    怎麼感覺我是裝逼裝成傻嘩呢？

    面對小蜘蛛的嘴炮攻擊，梅木木表示自己很無辜。

    鋼鐵俠形態的托尼重新專注於飛行，但他也毫不客氣：「梅林，五月（英文may的讀音近似梅），梅西，好吧，我可不管你這次叫什麼名字。現在紐約這個鬼樣子。你知道什麼的話就痛快點說出來。如果你能搞定，我們二話不說直接回去。」

    臥槽，我知道歸知道。

    但你說直接回去是幾個意思？

    多瑪姆那麼叼，我說交給我，你真放心？你家就在隔壁啊！

    梅木木齜牙咧嘴，根本不知從什麼地方說起。

    托尼這傢伙接下來的反應簡直神了。

    看到梅木木的眼神，托尼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突然抬手，讓鋼鐵戰衣掌心的噴射器向前，直接讓半空中的自己一個急剎車：「好吧！我就說這傢伙一定知情！」

    這個……你老人家也會讀心術？

    「噢——上帝，饒了我吧！」罕見滴，小蜘蛛完全是生無可戀的語氣。

    哈？喵喵喵？

    鋼鐵俠和蜘蛛俠這兩個傢伙，擺出一副『老子不干了，你們愛誰誰』的樣子。

    這反應，突然讓梅木木耳邊迴蕩起古一的話語來：「混小子！你不是『將』要去做，你是已經做了！只不過我直到這一刻之前，不知道那混蛋就是你而已！」

    梅木木突然想起一個很糟糕的可能——該不是將來的自己用【阿戈摩托之眼】回到了過去，搞出很多事來，然後讓鋼鐵俠他們的反應如此之……微妙吧？

    梅木木一個激靈。

    這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要知道他所在的地球裡的漫畫當中，漫威宇宙有一個最虐心的結局：就是滅霸拿齊了無限寶石，一個響指滅掉的不是半個宇宙，而是整個宇宙所有生物，就剩下惡靈騎士和綠巨人。天天虐著綠巨人這個『寵物』的滅霸感覺太無聊了，自己穿越回去過去，阻止過去的自己滅世。

    簡單地推理想像一下，自己……那個……似乎……還真有可能幹出些什麼事來。

    想到這裡，梅木木的冷汗嘩啦一下就流遍整個後背了。

    正好此時幻視卻說話了：「托尼，我一如既往無法進入他的心靈。他很可能是他，但又不是他。我感覺不到那個我們所熟悉的心靈。」

    「啊！」小蜘蛛第一個大叫。

    然後托尼有點腦袋瓦特了：「哥們，你確定？」

    「心靈不會說謊。我們認識的那傢伙儘管是個混蛋，但他是真心對我們好。現在這個『梅林』我感覺不到他有那段跟我們共度的時光。」

    幻視一席話，讓梅木木無比蛋疼。

    無限寶石都特麼是bug。

    現在鑲在幻視額頭上的心靈寶石有著非常強大的能量，能增強使用者的精神力量和心靈能力。

    它可以侵入控制他人思維，並能植入記憶、幻象到目標大腦中。當心靈之石與其它無限寶石一同使用時，它的能量會增強，能讓使用者同時連接宇宙中所有存在的大腦。

    梅木木本以為，在幻視面前，自己一切齷蹉想法統統遁形，但似乎【命運天平】還是能很好地保護著他？

    梅木木頓時有了底氣：「嗨！三位哥們，你們好。事實上，應該是我從電視上認識你們，你們不認識我們才對。」

    托尼和彼特同時望向幻視。後者點點頭。

    托尼姑且認可了這種說法：「好吧，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就當我們初次見面好了。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莫度和王胖子本來是不想說的。

    這是卡瑪泰姬的榮耀！

    一直以來，都是卡瑪泰姬這個神秘的法師組織，在有神秘魔法以來，一直暗中保衛著人類。

    這是卡瑪泰姬的榮耀！

    梅木木有不同的想法。

    原著電影當中，奇異博士『戰勝』黑暗君王多瑪姆的方法，太他媽慘烈了。

    那是靠【阿戈摩托之眼】的時間回溯能力，硬生生將多瑪姆困在一個無限循環的時間段裡，固然將多瑪姆困得發瘋才放走奇異博士，讓地球解除毀滅危機。與此相應的，就是在這段永續循環的時間裡，奇異博士被多瑪姆用各種方式滅殺了不知多少次。

    是9527次，還是10086次。

    這已經不重要了。

    反正這種幾乎無限去死，無限跑屍體的做法，讓梅木木想起了當年玩《魔獸世界》開荒打boss的那種絕望。

    況且，這次痛的可是他自己啊！

    想想都一個哆嗦。

    「是兄弟就來砍我啊！」別以為梅木木會說出這種話來。

    『享福我去，有鍋你背。』這才是梅木木這種小人物的處世之道。

    沒什麼節操，但實在。

    憑啥小爺就要去當那塊滾刀肉，給殺千刀呢？

    做不到死道友不死貧道，那……至少有鍋一起背吧。

    於是，梅木木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就說他們發現了雄霸黑暗宇宙的外星強者——黑暗君王多瑪姆，以『永生』為誘餌收買了一個叫卡西利亞斯的人奸，在地球上開了個傳送門，要召喚多瑪姆降臨了。

    卡西的相貌和身手被描述得非常精確，至於卡西利亞斯出身哪裡……

    呵呵！

    不好意思，小爺今天改名叫梅記性。

第76章 攔路的卡西

    復聯三個英雄稍微一商量就有結論了。

    托尼的鋼鐵俠頭盔傳出聲音：「好吧，謝謝你的情報，今天叫史蒂芬的先生。不過，在你沒有展現自己的實力之前，復仇者聯盟會以自己的方式應對這一次的危機。」

    「可以。」梅木木也不要求更多。

    反正他還是沒拿捏到彼此相處的平衡點。除了保護地球這方面是一致的之外，很難談什麼並肩作戰。

    暫別三人，鋼鐵俠、蜘蛛俠和幻視同時加速，衝向不斷擴大的黑暗空間入口。

    高速飛行中，托尼問幻視：「怎樣？」

    幻視回道：「很難說，倒是挺像那傢伙的風格。說一點，遺漏一點。」

    「哇哦！我真想向『梅林』發起挑戰。」小蜘蛛有種奇怪的興奮。

    「算了吧，先不管那混蛋。反正只要是他的情報，至少透露出來的那部分是準確的。」說罷，鋼鐵俠雙掌和雙腿的微型噴射系統進一步噴發，讓他加速飛行，穿梭於大樓之間。

    在他兩翼，是敏捷爆表、不停利用蛛絲在大廈間飛蕩的小蜘蛛，以及造型科幻感十足的紅皮膚生化人幻視。

    三個英雄遠去，王胖子張半天的嘴巴沒合攏：「話說，梅木木你這傢伙之前不是當醫生的嗎？什麼時候跟鋼鐵俠搭上線的？為什麼感覺他們忌憚你，又信任你？」

    「他們可是世界公認的超級英雄組織裡的英雄。」莫度貌似無關痛癢地說道。

    梅木木忽然想笑。

    時代果然不同了。

    就像是意呆利黑手黨越發不吃香一樣，在彰顯個人性格的新時代裡，要求成員像清教徒一樣呆板、律己、奉獻，其實已經有點不合時宜。

    身邊的莫度，口口聲聲說消滅心魔，可骨子裡的爭強好勝是無法掩飾的。加上這次在古一使用黑暗魔力後，他一下子失落，那種心智不堅的表現，在反思後更讓他感到羞恥。

    而王胖子，別看他一副嚴於律己的樣子。不近人情似的處事方式背後，是一顆悶騷的心。比如梅木木教唆他聽的小蘋果，已經被胖子奉為神曲。最近他還迷上了碧昂絲的歌。

    現在他倆隱隱表現出來的哀怨，就好像身邊的哥們突然變成了大明星，跟其他大明星一道愉快地玩耍，卻把自己拋下了。

    梅木木突然有點想笑。

    不多時，梅木木已經看到天空亮起了明亮的光輝。那是幻視放大招了。

    粗大的金色光束驟然亮起，橫貫半個夜空。

    這一幕很容易讓人聯想起科幻世界裡宇宙戰艦的光束主炮發射。

    不得不承認，作為無限寶石之一的心靈寶石，有著超乎世上絕大多數人類想像的恐怖威能。

    原本擴張勢頭看上去根本無法壓制的黑暗空間，居然在幻視的全力轟擊當中，停滯了擴張。

    在短短三秒的僵持之後，彷彿會無止境蔓延擴大的黑暗空間第一次有了縮小的跡象。

    旋即，正主出場了。

    「哼！」那是一聲震撼了整個天地的冷哼聲。

    伴隨著聲音，一個無比強大的意志降臨到了紐約城的上空。

    光是聽這聲音已經覺得胸口有一座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大山。

    好多正在逃難的人單單聽到這一哼，就嚇得一個踉蹌摔在地上。甚至有狂奔中的小狗嚇得悲鳴一聲，當場撲街，四肢朝天，屎尿橫流。

    剛才那一哼絕對是多瑪姆，多瑪姆自持身份，可不會隨意親自出手的。

    「凡人！你以為憑你們那點實力就能反抗偉大黑暗君王多瑪姆的力量嗎？」：狗腿子一號卡西利亞斯上場了。

    原著當中，這貨直到多瑪姆降臨還是人模人樣的。現在看起來真特麼物是人非。

    他的雙臂和四肢完全黑暗能量化，變成一簇簇黑暗能量流，被一團碩大的黑水所包裹著，看上去他成了一條沒手沒腳的人棍。

    「哇！這傢伙就是梅林說的卡西利亞斯了吧？如果為了永生變成這樣，噢，上帝，太醜了，我還是算了。」小蜘蛛的毒舌開火了。

    托尼和幻視不是第一次看到卡西了。

    「該死的瘋子。」托尼啐了一口。

    幻視沒說話，偏偏頭。

    老夥計自然懂。

    「你們根本不懂多瑪姆主人的偉……」

    千萬不要跟傻x理論，否則他會讓你變成傻x，然後用他豐富的經驗擊敗你。

    這就是托尼的心得。

    不廢話了，直接開打。

    鋼鐵俠的肩部裝甲驀然打開，數十發鋼筆形狀大小的紅頭金底微型飛彈電射出來。不要小看了這些小傢伙，在經歷了多次大戰之後，微型飛彈裡裝的早已不是常規炸藥，裡面全是齊塔瑞星人的黑科技，濃縮的高能激光爆彈。

    「轟轟轟！」

    正常來說，別說是人，哪怕來個裝甲營幾十輛坦克都要完。

    可惜沒效！

    飛彈轟過去，還沒靠近卡西利亞斯身體周圍五十米，就被一層層黑霧所包裹。這些濃郁的黑暗能量拒絕著黑暗能量以外的能量，所有的外來能量與衝擊力的傳播都被極大削弱了。

    「這是什麼鬼？」托尼爆粗了。

    幻視看得最真切：「托尼，這不是這傢伙的力量。他的力量源於後面那個黑暗世界。」

    擒賊先擒王這種道道，復聯英雄都玩得很順溜了。

    托尼和彼特頓時領悟到關鍵。

    二話不說，三個英雄兵分三路，同時從左、右、上三個方向繞過卡西利亞斯。

    兩個是飛，小蜘蛛是蕩。

    可惜，沒那麼簡單。

    「可悲的凡人！就讓你們領略下黑暗君王的力量吧！」卡西手臂位置延伸出來的黑暗觸鬚，瞬間融入到周圍的空間當中。

    當黑暗力量與空間魔法融合，那就形成了一個可怕的新空間。

    當然，也可以稱呼它為——黑暗領域。

    一個漆黑的自由女神像轟然在三英雄面前出現。它不再是一個塑像，而是一個擁有著活動能力的巨型怪物。

    象徵自由的火炬變得漆黑一片，在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呀」聲中，女神像的臂膀麾下，黑色的火炬中噴出一股巨大的錐形黑水。

第77章 今天起我要做英雄

    三英雄勉強閃過，可他們身後整個街區都被這團具有極強腐蝕性的黑水噴沒了。

    這不是誇張。

    完全搞不懂黑水是什麼成分。

    停滿大街的汽車在黑水中發出「滋滋」的聲音，三幾下就融化了。兩旁的大樓簡直像是被太陽曬化的雪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溶著，十來秒就發出「汩汩」的聲音，如同有人把一塊雪糕丟到水裡。

    所有的一切都被黑水所淹沒，很快成為黑暗空間的一部分。

    不止是黑暗自由女神像，數不清的類似石質圓球的玩意，在一條條蠕動的類似生物的觸鬚操縱下，開始沒頭沒腦地朝三人砸來。

    這些圓球大的連紐約中央公園都裝不下，小的也有一個泳池大小。

    「這些東西是真的嗎？該不是氣球吧？星期五？」托尼問著自己的智能助手。

    「前方空間和能量數據紊亂。你看到的東西跟我掃瞄到的東西有相當大誤差，我正在分析。」

    話沒說完，一個石球無規律地突然向上一升，直接刮擦到了鋼鐵俠的腿部。

    最新型的高強度合金瞬間凹陷進去。那不是撞擊，而是質量相差過於巨大時，單純用質量和重量造成的碾壓。

    鋼鐵俠面具內部的顯示屏頓時警鈴大作。

    「警報警報！剛剛你觸碰到的不明星球初步推算，其質量大概等於月球的三十倍！」

    「三十倍？天！對方到底用了什麼將三十個月球變得那麼小？看上去那玩意就我家後花園那麼大！」托尼吐槽著。

    「情報不足，無法推算。」

    不遠處的幻視遭到了最強有力的阻擊，一張又一張巨大的黑暗能量網，披頭概念地向幻視蓋過去。

    小的有足球場那麼大，大得比得上肯尼迪國際機場的主跑道。

    幻視閃都閃不開，只能不停用自己額頭上的心靈寶石放出強力光束，予以硬剛。

    「這樣子不行！」小蜘蛛快速飛躍著，他已經發現最大的問題所在了——他們前進的速度甚至比不上黑暗空間擴張的速度。

    就在三位復聯超級英雄陷入困局的時候，梅木木他們……還在跑步。

    黑暗空間的開啟擾亂了整個紐約的空間，剛剛他們開門的地方已經是空間穩定，能開傳送門的最近點了。

    一邊跑，梅木木一邊默然地注視著黑暗能量翻騰不息的天空，看著夜幕之下變幻莫測的流雲。

    這一瞬間，他心中的某根弦隱有觸動。

    他眼前出現了重重的人影與事物，眼前的一幕既像是以往看到電影的導演剪輯版的重播，又彷彿是存在於歷史之中的幻境。

    他正在見證一段全新『歷史』誕生。

    對，就在這個平行世界裡，此刻自己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正在跟自己記憶中的漫威動漫與電影世界開始融合在一起。

    視界裡，一切正在陷入毀滅的洪流當中。

    狂風帶著霓虹燈墜落時飛濺的出來的火花，旋轉著亂舞。

    有人絕望尖叫著從高樓上失足落下。

    大路邊上，曾經代表著奢華品牌門面的巨大櫥窗玻璃一塊塊爆碎，引發其路過民眾更大的驚叫聲。

    大路邊的樹木紛紛倒伏，無法計數的樹葉從枝椏上脫落下來，被氣流捲起飛向天空之上。人們紛紛尖叫著壓著自己在狂風中亂舞的頭髮，一滾一爬地掙紮著逃跑。

    站在十字路口的梅木木忽然發現，自己右邊平行街區的路口處有一小支全副武裝、後背寫著swat字樣的特種部隊。

    他們臉上也有著驚慌、緊張與不安。但是他們依然排著戰術隊形，義無反顧地徒步奔向黑暗空間所在的方向。

    梅木木忽然感慨——

    他們沒有強大不滅的體魄，也沒有能對抗外星人的高科技，更沒有特殊的超能力。

    可他們就是以肉體凡軀，加入到這場戰爭當中。

    明知是死，也選擇了前進。

    「原來除了復聯和卡瑪泰姬，這世上仍有最後的戰士。」梅木木彷彿呢喃著說出聲來。

    莫度接口道：「師父說過，當所有人在逃跑，你在向敵人前進的時候。你已經是英雄了。」

    英雄……嗎？

    梅木木有點愣神。

    穿越過來這個世界這麼久了。

    一直都在掙扎求存。

    自己將自己所有的努力歸結於求生欲。

    明明自己對『英雄』二字毫無實感，沒想到，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歸為英雄的一份子了？

    這是命運天平對我努力的犒賞嗎？

    「對！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世界就會毀滅。既然如此，就讓我們今天開始做英雄吧。」

    「說得好！」王胖子首先應和。

    然後莫度齜著牙看著梅木木打開了【阿戈摩托之眼】：「你……又要用這個？」

    「我知道，這是對自然法則的褻瀆。若是人類要為自然法則而毀滅，那就去他媽滴自然法則吧！」

    粗俗！

    但實在！

    梅木木就是一個大人類主義者。

    若是人類都要亡了，那我管它洪水滔天！

    深深倒吸一口涼氣，念動咒語，梅木木肆無忌憚地發動【阿戈摩托之眼】。

    綠色的螢光組成一環環的法陣，附著在梅木木的左手上，【時間寶石】經過這件神器的加工，其威能輸出變得穩定起來。

    梅木木對著王胖子和莫度一揚手，兩人頓時超脫於時間之外了。

    眼前的情景太過於震撼了，讓兩人完全說不出話來。

    那是波及至少半個曼哈頓區的驚世操作。

    週遭的一切彷彿看片子倒放，黑暗空間的擴張在第一時間受到了抑制，遠處不斷擴大的黑暗世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回去。

    遠處，可以看到曼哈頓區臨海的中國城那座雄偉的紅色牌坊上，本來已經崩塌的巨大紅柱子自己重新立起來。塌下來的建築構件，一件件砌拼圖一樣，鑲嵌了回去。

    一個本來因為沒有系好安全帶，在車禍當中撞破前擋風玻璃摔死在馬路上的妹子，竟然腳向上，頭朝下倒飛了回去車子裡。

    墜地的霓虹燈和廣告牌也一個個飛回到樓宇外立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