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幻想] 美漫法神 作者：余雲飛 (全書完)

第28章 死腦筋滴調教計畫

    「呃……」

    「上一個看透這些藏書偽裝的人，也是一個了不起的傢伙。只可惜他帶著人把上一任藏書閣守護者掉了起來，讓守護者的腦袋飛到天上。」王的語氣相當辛辣。

    「就是我見過的那個卡西利亞斯嗎？」

    「對！」王胖子臉上的肌肉堆出一個凶狠的表情：「但現在這裡的守護者是我了！只要任何的書少了一頁，我都會知道。如果有誰敢在這裡偷書，或者讓書少了半頁，我會在他離開之前就讓他身首異處！」

    這絕對是威脅了。

    梅木木不在乎，他早就摸清了王胖子的脾性。注重戒律，貌似凶狠，實則只要不觸犯戒律，無視他臉上那一面橫肉，他就是一個國寶級的萌物。

    「嗯嗯嗯，是是是，你說得對！」

    一邊閒聊著，梅木木一邊打開一個又一個秘密書庫的大門，心中默唸著大門上的字樣，同時在打著小算盤：

    《阿斯加德紀實》……這應該是傳記類的書庫。不對！不是這裡。

    《黑暗世界概述》……有點接近，但原著當中，卡西利亞斯碰的不是這類。

    《暹羅戰技》……也不是！

    終於，梅木木來到了書架中間的一本書，正當梅木木想打開這個秘密書庫的大門時，忽然發現行不通了。

    「此路不通！這裡通往至尊法師真正的禁忌書庫！沒有經過心魔考驗與相應磨練的法師，絕對禁止進入這個書庫。」王胖子對梅木木嚴肅地說道。

    該死！果然跟歷史有很大差別。

    梅木木一邊心中猛烈吐槽著，一邊無奈地看著王胖子施法將所有魔法大門關上，然後一把將一疊幾乎壘到天花板的書山塞到他手裡。

    「見識夠了，那就滾吧！看在你的天份上，我給了你五倍的基礎書籍。在弄通透這些之前，你不會被允許再來古一法師的書庫。」

    梅木木當場就蛋疼了，熟知原本歷史的他，當然知道奇異博士是如何從一個雙手殘廢的撲街，一舉踏上人生巔峰的，靠的就是一本研究時間的《卡里奧斯特羅之書》。就是這本書，讓奇異博士掌握了神器【阿戈摩托之眼】的用法。

    現在他連書都沒找到，那他還怎麼觸發原來歷史裡的劇情？

    腦海裡的疑問實在太多，梅木木簡直是齜牙咧嘴地被王胖子給趕出來的。

    最蛋疼的是，不知不覺，三小時的超神學霸模式快到時間了。

    再糾纏下去，就要穿幫了。

    唉！今天就先這樣吧！

    無視大操場上一堆寫作師兄師姐，讀作路人甲乙丙丁的傢伙們的目光，梅木木回到自己房間。

    剛放好那棟書山，他就感到疲憊感排山倒海似的襲來。

    那種眼皮打架的感覺糟透了，可以的話，他不介意一頭倒在床上，睡他個天昏地暗。

    偏偏睡不著！

    那種過度汲取精神力後，整個身心都放空了，如同快要渴死植物渴望著水份的感覺，不停刺激著他疲憊的神經系統，讓他根本無法休息。

    「臥槽！這樣子，沒法活啊！」梅木木發現自己比癮君子發作還要糟：「難道我真要這樣熬21小時嗎？要死人的啊！」

    「那，要不要我幫幫你呢？」出奇地，天平小姐姐突然又跑出來了。

    「咦？是我錯覺嗎？怎麼覺得你最近對我態度變了哦。」梅木木吐槽道。

    明明看不到形象，只聽到聲音，梅木木卻覺得小姐姐態度的軟化：「……好吧！我承認我對你改觀了！這是因為……沒有一個天平守護者，會跟一個即將成為命運使者、掌握她命運的強者過不去。」

    「命運使者！？」梅木木第二次聽到這個名詞了。

    「我現在還不可以告訴你命運使者的來歷和任務。我只能說，你對這個世界改變得越多，顛覆的歷史越多，你就能獲得越多，甚至打破你身上的命運枷鎖。你之前猜的不錯，按照你本來的命運，最多就剩下兩年命了。所以……只要不違反規則，我會儘可能幫你忙的，也請你……努力吧！」

    天平小姐姐說的吞吞吐吐的，即便這樣，梅木木也掌握到很多新的信息。

    可是，按照她的說法，自己的狀況還是有點糟啊！

    因為【奇異博士】出現的時間點已經是2016年了，對於漫威世界來說，已經是一個相當靠後的年份，很多重大的事件以及悲劇都已發生了。姑且算梅木木能夠取得奇異博士這個時間點所有的成就，達到博士本尊甚至以上的實力高度，但那就能拯救這個將會被滅霸殺死一半生靈的銀河嗎？

    梅木木腦子有點亂糟糟的。

    「唉，不說那些有的沒的，我現在頭超痛，有什麼辦法嗎？」

    小姐姐的聲音明顯猶豫了，良久她才說道：「其實你這是精神力透支導致的身體不適。等你將來的精神力總量上去了就好了。」

    「見鬼，不是將來的我在痛，是現在的我賊疼啊！就沒什麼好辦法嗎？還是說，你這個天平守護者說的『盡力幫忙』都是託詞嗎？」

    「嗚嗚！我……我……」

    「我什麼我，有辦法還是沒辦法，就一句話的事。」

    「我可以先動用權限給你兌換點【初級精神力藥水】，緩解你的疼痛。但這東西售價是一塊命運殘片。你……你記得弄到命運殘片的時候給我補上啊！否則我就死定了。」

    「好好好！」梅木木才不管呢，反正此時他痛得厲害。既然可以賒欠，又沒說要利息什麼的，那當然是有拖沒欠啦！

    一個拇指大小的藍色瓶子在梅木木眼前憑空出現。梅木木拔開瓶蓋就一口灌下去。說不出的沁涼感頓時傳遍整個大腦。

    啊！舒服多了。

    正當這時候，「叩叩叩」的敲門聲傳來。

    「是我，莫度！」

    「哦，請進？」莫度突然找上門，梅木木突然有了個新的想法——不知道，能否在這個時間點上掰彎，哦，不，給莫度這個死腦筋洗腦呢？

    梅木木冷不防在精神世界問天平小姐姐：「喂，能幫我弄個《魔獸世界》的私服嗎？」

    「啊！你要那玩意幹什麼？」

    「能還是不能？」

    「能……」

第29章 打個預防針

    一個拜占庭式的教堂裡，空無一人。

    東方人無法理解西方教徒那種沉浸似的宗教信仰。

    在很多教徒眼裡，教堂就是最後的安慰，以及避難所。

    「不！你們不可以進去，你們這是褻瀆……啊！」企圖阻攔一批神秘擅闖者的神父，在下一瞬身首異處。

    踩著神父脖子斷口上飆射到地上的鮮血，卡西利亞斯和追隨他的墮落者，緩緩步入這個教堂。

    他一條臂膀紮成了粽子，可他臉上的狂熱一點都沒消退。

    之前他從古一禁忌書庫裡偷取了《卡里奧斯特羅之書》當中的數頁。

    當中最關鍵那幾頁，赫然是連通黑暗宇宙，召喚黑暗君王多瑪姆的邪惡儀式。

    卡西利亞斯雙手豎起食指和小指，做出一組施法的手勢。他的指頭先是在虛空裡劃出一條血紅色的橫線，接著是一撇，再一勾，一個有點像凸出頭來的『π』符號頓時出現了。

    那是象徵黑暗君王多瑪姆的符號！

    大氣在震盪著，空氣中瀰漫著邪惡的氣息。

    黑暗力量在攀升，攀升，再攀升。

    那種彷彿唱歌在一個八度之後又一個八度，一山還比一山高的力量躍升，讓幾個墮落追隨者臉露喜色。

    可是正當來自黑暗的愉悅即將充盈他們的心胸時，突然出事了。

    「嘔！」卡西利亞斯腦袋一緊，仿如給上了緊箍咒，那種心靈如遭重擊的感覺，令他當場吐了一口黑血。

    「這是……怎麼回事？」墮落者們驚愕地看著自己的老大。

    「可惡，有什麼……有股精神在制止著我聯繫吾主，混賬！是那個該死的機器人的力量！」

    「那應該是個生化人。」有小弟提醒他。

    「閉嘴，反正等吾主降臨後，一定第一時間殺了他！」

    卡西利亞斯猜的沒錯。由於某人搞事，變相引來了復仇者聯盟的幻視。

    幻視額頭上那顆寶石，是無限寶石裡的【心靈寶石】。

    來自幻視，被寶石增幅後的精神力量，化作了枷鎖，牢牢地束縛住卡西利亞斯。

    單純的肉體傷害，哪怕被絞斷兩條手臂，說不定卡西利亞斯都不怕。但這種以摧毀對方施法意念的殘留精神力，直接將卡西利亞斯坑出一面血。

    在沒有消弭幻視留下的力量之前，卡西利亞斯算是別想搞事了。

    另一面，梅木木並不清楚，自己居然是用這種方式混到了三點命運偏移值。

    此時此刻，卡瑪泰姬的聖殿當中，古一聽取著報告，她皺緊了眉頭。

    「傳令，讓三大聖殿強化警戒。」

    「是！」哈米爾法師點頭應諾，出去傳令了。

    古一處理完雜務之後，找來了莫度。

    「你好，莫度法師。」

    「你好，至尊法師！」莫度恭謹地鞠躬。

    「聽說，梅木木最近的學習進度很快？」

    莫度將梅某人的情況說了一遍，古一臉上寫滿了哭笑不得：「他真的學得這麼快？」

    「王，他不會騙我們的。」

    「嗯，我也知道，他的記憶力很好。」

    「記得是一回事，能應用是另一回事。」莫度撇撇嘴。

    「好吧，我最近很忙，你幫我多照看下梅木木。他很有天賦，雖然跟傳統意義上的法師天賦似乎有所不同，但我不希望他成為另一個……」

    沒說出來的那個名字，自然是卡西利亞斯了。

    「謹遵你的吩咐。」心領神會的莫度躬身退下。

    然後，來到梅木木房裡，就看到了正在玩遊戲的某人了。

    「這是……」莫度有點眼皮跳。

    「我已經把所有能讀的書都讀完了。休息時間打個遊戲不過分吧？你們都說卡瑪泰姬不是培養原始人……」說著說著，梅木木的注意力就被加德滿都外頭飛過的一架飛機吸引了注意力：「啊，飛機！」

    一轉頭，梅木木一面彷彿剛發現莫度的樣子：「呃，你來了，我們剛說到哪裡了？」

    「你這是什麼遊戲？」莫度有點沒好氣，指著梅木木那台高配電腦。

    「英偉達四路泰坦x顯卡，一張顯卡才1200美金，整台電腦不到一萬，很便宜！」梅木木的牛頭不搭馬嘴，不小心用土豪之氣將莫度震出了內傷。

    莫度懶得回答，反而被梅木木操作遊戲裡的人物吸引住了目光。

    那是一個一看就不像好人的遊戲人物，他有著腐爛的身軀，崩壞的臉頰，甚至能看到蒼白的骨頭從肘關節那裡展露出來。

    梅木木操作的這個遊戲人物，顯然是個亡靈。

    莫度當場就心生不喜。畢竟這是個遊戲，莫度沒有當場制止梅木木，反而說：「你繼續玩，我就看看。」

    當他看到梅木木操作這個職業是【死亡騎士】的人物，召喚凶殘可怕的食屍鬼大軍，將作為敵人的惡魔衛士給淹沒掉的時候，莫度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按道理，這種使用黑暗力量的人物應該是邪派才對。

    但死亡騎士消滅的是更邪惡，更可怕的惡魔，那這道理就讓莫度非常不舒服了。

    「嗨！你這樣玩遊戲，是宣洩自己心中的負面情緒嗎？作為師兄，我要提醒你，玩遊戲怎樣都沒所謂，但現實中企圖使用黑暗力量是很危險的事。這會直接引發心魔出現，將你的內心給吞噬掉。」莫度好心地提醒著。

    殊不知，梅木木在莫度看不到的另一邊側臉，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哦，上鉤了？

    梅木木攤開手掌：「喂！莫度你瞭解過這款遊戲嗎？雖然這遊戲裡有著使用死亡力量的亡靈騎士；也有通過召喚惡魔、奴役惡魔獲取力量的術士；更有將惡魔力量封印在自己體內、以獲取力量反過來對抗惡魔的惡魔獵手，但他們做了很多比最虔誠的聖騎士更偉大的事業。」

    「不可能！話說，這是什麼遊戲？」

    「這是一個名叫【魔獸】的遊戲，是我一個名為【專業吃書自打嘴巴玻璃渣】的朋友開發的。」梅木木聳聳肩。

    他不知道，為毛在漫威世界裡沒有魔獸這款遊戲。或許，這個世界在拒絕著暴雪的版權吧。

    然而，這並不妨礙梅木木通過遊戲來教唆莫度。

第30章 莫度，你需要電療

    莫度這個黑哥們，是死腦筋不假。

    他終究還是個現代人，不是那種從深山裡出來、拒絕著現代文明的老古董式法師。

    正是因為他有著強烈的自律和執著，他渴望著將這個他想像中很可能步卡西利亞斯後塵的小師弟教好。

    「嗯，我正好多了一台機子，本來準備拿來當服務器的。你要不要一起玩？」

    「呃……好吧！」

    成年人跟小孩子不同，一個成年人早就形成了自己的世界觀和價值觀，不是那麼容易說服的。所以莫度上鉤了，他企圖以魔獸遊戲裡人物故事，更貼心，更讓梅木木接受地，教育梅木木。

    結果好了，被教育的其實是莫度本人啊！

    魔獸作為在梅木木所在地球，風行世界超過十年的偉大遊戲，自然有其獨到的魅力。不然為什麼遊戲經過十年，超過八個大版本的更迭，依然有數百萬死忠粉？

    莫度一不留神就被梅木木帶坑裡了。

    他一開始就選了個聖騎士，雖然那不是法師，但那種光明正大的氣質，深深吸引著莫度。

    很快，他就瞭解到了本來有著光明前途，受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人類王子、聖騎士阿爾薩斯，是如何在惡魔的陰謀下，一步步墮落的。

    他又見識到聖騎士提里奧*弗丁那段千古名句：

    當提里奧的孩子問「爸爸，所有的獸人都是壞人嗎?」時，提里奧是這樣回答的：「種族並不能說明榮耀，對於自己不同的存在，人們不應輕率的作出判斷。我見過最無恥的人類，也見過最善良的獸人！」

    這些話，深深地打動了莫度。

    特別是，當莫度看到當惡魔軍團進攻人類都市達拉然，術士主動站出來保家衛國；看到達裡安*莫格萊尼哪怕成為了死亡騎士依然要率領部下對抗邪惡；看到一眾暗夜精靈為了向燃燒軍團的惡魔復仇，不惜將惡魔力量注入自己身體，成為惡魔獵手……

    莫度感到自己的三觀被徹底顛覆了。

    他能說什麼？

    這歸根結底，只是一個『遊戲』！

    遊戲裡的東西，不是真實存在的。

    何況梅木木說了，這就是一個測試用的私服。

    一刀999級，瞭解一下？

    三招秒一個boss，就問你爽不？

    撇去遊戲玩法本身，如果要以一個衛道士的身份批判魔獸遊戲三觀不正，那就太過了。

    整個遊戲裡的確爭鬥不斷，戰火連綿，可遊戲裡的主題不是鼓吹大逃殺，鼓吹互相踐踏，蔑視生命。

    相反！遊戲裡的內涵可是相當偉大，它鼓勵著不同種族，哪怕彼此敵對陣營的存在，為了更崇高的對抗邪惡這一目標，應該無視對方的種族、生活習慣等一切不同，放下仇恨，攜手共進。

    遊戲也好，小說也好，為什麼能打動人。

    就是因為裡面所蘊含的感情和理念都是真實存在的，是社會的縮影，是人性的一部分。

    這才是最讓莫度三觀崩塌的地方。

    不知不覺，天亮了。

    莫度這輩子第一次玩遊戲通宵。嗯，旁邊梅木木這貨睡成豬了。

    可莫度眼睛通紅通紅的，腦海裡儘是魔獸裡那些經典的、充滿顛覆感的劇情。

    發覺天亮了之後，莫度才將手離開鍵盤，癱坐在椅子上，久久無語。

    他沒有管梅木木，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他甚至沒發現梅某人睜開了一線眼瞼，偷偷瞄了他一下。

    莫度彷彿孤魂野鬼一樣，在卡瑪泰姬裡遊蕩著，最後不知怎的，去到了古一大師那裡。

    「師父，我可能又產生心魔了。我是不是很沒用，居然玩個遊戲，都對自己的信念產生了懷疑。」莫度一股腦地將自己遊戲裡碰到的劇情，以及帶來的反思，統統倒苦水一樣倒給古一。

    古一貌似臉色不變，其實古一自己都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古一當然知道梅木木有著所謂的『先知』能力。本來，她對梅木木的預見力是看不上的。畢竟她不信區區一個凡人，能真正看到未來。

    只是梅木木利用遊戲這麼一搞，怎麼看都像是為她古一做鋪墊啊！

    作為一個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她早已洞察世間萬物，極少有人能瞞過她。她也不信，這只是一個美好的巧合。

    要問她為什麼能活上千年，以至尊法師的身份，統帥卡瑪泰姬？

    這當然是由於，她同樣吸納了來自黑暗世界多瑪姆的永生力量，這使得她可以永葆青春，身體數個世紀以來都處於最巔峰狀態，直到她跟來自其它宇宙的邪惡存在大戰受了重傷，實力才開始滑落。

    不管怎說，她使用黑暗力量，這是事實！

    看上去，她就像個最虛偽的偽君子，一邊教導弟子正視心魔，不要受到黑暗的誘惑，一邊自己又用黑暗的力量獲得永生生命，享受各種永生的好處。

    自己事，自己知道。

    若不是古一她一直未能找到有資格成為下任至尊法師，保護地球的衣缽繼承人，她又何苦貪圖地位，保護地球上千年呢？

    至尊法師就是法師裡的至尊強者，擁有這一資質的人，真是千年一遇啊！

    現在看來，竟像是梅木木早已洞悉了她掌控黑暗力量這一狀況，提前為她洗白，不，應該說是為了避免莫度想不開，給莫度提前打預防針了。

    想她堂堂至尊法師，梅木木的師父，竟然因為這事，要欠自己徒弟人情，這種哭笑不得的狀況，罕有地讓古一糾結了。

    古一心地很好，欺騙弟子什麼的，她是做不出來的。所以一直以來，她只是巧妙地隱瞞了這一事實，可一邊說著黑暗力量的危害，自始至終都沒說過自己不會用黑暗力量。

    她也覺得這更像是個悖論，又或者是沒有結論的爭論，爭論的話題就是『為了更崇高的目標，是否在實現這一目標的過程中可以不擇手段』。

    永遠都會有人說「如果過程不正當，那麼結果再好，這都是不正當的」。

    也會有人說「為了偉大目標，比如人類的繁衍生存，什麼人性的底線是可以越過的」。

第31章 修煉

    這種討論，就好像面臨世界末日，是否還要保證八小時工作制一樣扯淡。西方人認為必須有自由、有人權，休息權，這才是一個人；東方人覺得人都要死了，你特麼還不想加班？

    不過，最後的最後，古一還是嘆氣了。

    「莫度，這種問題，跟正確與否沒關係。甚至不會存在『正確答案』這樣的說法。有人覺得是對的，也有人覺得不對。關鍵是，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你要學會接受世上各種不同的理論，以及跟各種擁有相同目標，但處事方式不同的人共存。」

    莫度呆了一下，彷彿突然醒悟：「比如復仇者聯盟的托尼*斯塔克嗎？」

    現在已經是漫威世界的2016年，復仇者聯盟早就通過紐約之戰、以及對奧創的戰鬥打響了名聲。全世界大部分人都知道有那麼一個碉堡的超凡者聯盟，同樣也知道了有個叫托尼的有錢任性富翁當了鋼鐵俠。

    明明話題有點跑偏，古一無法阻止，她點點頭：「對！就好比托尼*斯塔克。他不修邊幅，隨心所欲，經常惹禍，但他的確是地球的守護者。又好比綠巨人浩克，在變身之前，班納博士是個溫文爾雅的學者，變身之後他就是一個無比狂暴的超級英雄。」

    莫度沉吟起來，他左手托著右手肘，右手托著下巴：「他們的確從外星人和危難之中保護了地球，可他們都有自己的黑暗面和黑歷史……」

    如果梅木木以魔獸世界的故事給莫度上課，是種下一些心靈的種子。那活生生的實例在莫度面前，就對莫度的信念產生了第二輪更加兇猛的衝擊。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信念和人生觀了。

    這時，古一順勢開導自己的弟子。

    「情報說明，復仇者聯盟的鋼鐵俠和幻視跟卡西利亞斯打了一架。很可能打傷了卡西利亞斯，或許這正是他遲遲沒有動作的原因。所以，站在人類的立場，我認為復仇者聯盟裡的各個強者都是人類的守護者。哪怕他們有著各種毛病，我們依然無法抹殺他們的功績。你也要考慮一下，萬一我們需要跟他們接觸，甚至攜手對抗邪惡呢？」

    古一說完，首先有種釋然感的，反而是她自己。

    這一番說辭，貌似是希望莫度這個有著絕強天賦的弟子能在將來跟復仇者聯盟好好相處。實際上，這何嘗不是對她那個驚天秘密的開脫？

    古一都覺得自己有點心亂了。

    古一和莫度的事，梅木木沒管。

    人心是最為複雜的。

    人之所以是高智慧生物，其中一個要素就是人善變。

    梅木木從來沒有認為莫度命運的扭轉，是一件簡單的事，做得了就做，做不了就算。

    歸根結底，哪怕他再知悉劇情，他本身也不過是個大學牲罷了。

    哪裡來那麼多操縱人心的手段？

    他用一天時間結束了理論課程，頂多證明他是個讀書的天才。他要學習和修煉的地方還有很多。

    卡瑪泰姬是培養戰鬥法師的地方。

    不是凹凸曼那樣擺個姿勢，然後biu、biu、biu地釋放魔法就完事的。卡瑪泰姬的魔法理論非常貼近實戰。

    在魔力氣息濃度極低的地球，大氣中幾乎沒有魔力，施法的魔力是從異世界傳導而來的，這就產生一個問題——在魔法釋放之後，魔力的衰減是顯而易見。

    進而導致一個必然的結果，除非能動用極為龐大的魔力，否則個人施法，絕對沒法做到像現代戰爭那樣，靠著飛彈，能在百里，甚至千里之外滅殺敵人。

    比如敵我雙方都善於運用所有類型的魔法，在彼此自身魔力水平相若，施法水準相若的情況下，很可能就變成持久戰。

    甚至為了破開對手的魔法防禦，主動以高濃度的魔力做成魔法鞭，或者魔法刀劍，進行接近戰。

    因而肉搏戰在訓練當中佔據一個相當重要的部分。

    作為一個五體不勤、四肢頹廢的大學牲，梅木木最近一次系統訓練已經是大學入學時的軍訓，學的就是軍體拳。

    卡瑪泰姬的基礎肉搏戰訓練，也是類似於軍體拳的套路。

    看著偌大的廣場上，有著來自世界各地的年輕男女，在一板一眼地做著基礎拳法訓練，梅木木覺得自己很苦逼。

    手部神經損傷，是一件很蛋疼的事。

    每出一拳，梅木木都覺得自己的手掌在打著擺子。那種恍如帕金森病人的不停顫抖，讓他感到一種無力感。

    更蛋疼的是，監督他和其他師弟練武的，正是莫度。

    莫度大聲訓示著。

    「各位法師，別小看基礎肉搏訓練。法師的世界是有【加速術】的。它可以無視你的身體運動極限，讓你爆發出超乎常人的動作。最頂級的【加速術】，跑一百米只要三秒。」

    「正常情況下，我們絕對做不到。這就是魔法的奇蹟。但別忘了，任何的奇蹟都需要代價。如果我們的身軀不夠強韌，不夠敏捷。【加速術】就會一寸一寸撕裂我們的肌肉、血管和皮膚，讓我們自己殺掉自己。」

    梅木木無比苦逼。

    道理他都懂，可做起來難啊！

    命運給他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他是帶著身體穿越了，儘管融合了奇異博士的命運，卻不用承受一個三十多歲大叔的身軀，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然而那場該死的車禍，讓他在病床上躺了一個多月。因為多處肌肉撕裂，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靜養。

    這使得他本來不算強壯的身體，往下跌了至少兩個檔次，走上五百米都喘個大氣什麼的，代言什麼腎虛廣告最合適不過了。

    就是這麼一些反反覆覆的基礎馬步等動作，就折騰了梅木木一個半死。

    更慘的還在後頭。

    莫度嘹喨的聲音響起：「這個廣場，經過至尊法師古一大師布下魔法陣，加強了來自異界的魔力傳導。你們可以比平時容易十倍感受到魔力的存在。感應魔力，掌控魔力，讓魔力按照你們心中所構想的形式，讓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莫度說的輕巧，做起來就很難了。

第32章 抽刀斷水水更流

    本來，梅木木可以用【魔法學徒卡德加】這張人物附身卡來過關。

    可是今天的訓練課，上下午加起來足足有八個小時啊！

    對於很多出身貧寒的卡瑪泰姬學徒來說，這不算什麼，他們都習慣了這種修煉的作息和方式。

    梅木木不慣啊！

    一個每天上課就是睡覺睡到下課鈴響的二貨，怎可能習慣這種高強度的訓練。

    簡直想死。

    而且天平小姐姐的精神力補充藥水是有限的，不論是效果，還是藥水的數目。精神力藥水他試過了，也就讓他自己沒有那麼疲憊和頭痛欲裂而已，但注意力分散之類的副作用，該有的還是一個不少。

    他現在固然可以用附身卡，當場裝個大逼。

    那接下來幾個小時怎麼辦？

    裝逼完畢之後馬上給雷劈嗎？

    他只能苦逼地以最最基礎的練習做起。

    「一！二！三！」演武台上，莫度大聲喊著口令。

    梅木木只能傻眼地看著自己身邊的妹子啊，小姐姐小哥哥做出華麗的手勢，先是雙手上下一拉，就拉出一條絢麗的火焰金線。

    隨著口令的繼續，頓時雙手如同太極雲手一樣，柔和地一轉，在虛空中以金色的魔力拖出一個圓形的小型魔法陣，最後一掌擊碎小法陣中間的多餘的金線。

    「集中注意力！」

    「腦海裡固化你的現象！」

    莫度在教導著。旁邊甭管是穿得像個道姑的女人，還是恍如金毛獅王的白種人大漢，個個都做的很完美。

    就特麼梅木木一個像個傻子，空有一個個動作，也跟著一聲聲吶喊，愣是身前的半空中屁都沒弄出來一個。

    這種尷尬，已經不是尷尬而不是禮貌的微笑可以掩飾過去的。

    走到梅木木面前，莫度詢問：「你不是元素感應力挺不錯的嗎？」

    親，入門級的元素親和，瞭解一下？

    入門級跟用了人物卡之後的中階元素親和，實在相差太多。到了中階，只要梅木木集中注意力，甚至能看到每一條元素流的脈絡。

    可是靠他自己本身的初階元素親和，頂多只能看到一大坨朦朦朧朧的金色霧氣。當他按照訓練要求，企圖將其中一團元素從半空中流動狀態剝離出來時，他感到自己彷彿空手去抓一條滑不溜秋的泥鰍。

    根本抓不住哇！

    莫度仔細打量了梅木木一下，看到梅木木不知該怎麼回答後，他並沒有苛求：「別著急，完美掌握理論，不等於實踐也可以很順利，所以我們法師才需要修煉。這只是你正式修煉魔法的第一天，你完全不必要有任何羞愧。」

    梅木木齜了齜牙，露出苦笑的表情。

    這是上百人的修煉，莫度作為師兄和監督，不可能拋下其他百餘弟子，單獨給梅木木開小灶。

    緊接著就是傳送門訓練了。

    呈現在梅木木眼前的，是一個大號托盤。上面擺放著一堆一模一樣的金屬道具。

    看上去那玩意就像打地下黑拳的拳擊手所用的【指虎】。兩個金屬環，就是給食指和中指穿過去的，一塊平整的金屬將兩個環連在一塊。

    莫度的講解聲在廣場上繼續響起。

    「熟練運用【懸戒】，在法術中十分重要。它可以幫我們自由穿行於各個宇宙。你們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使其形象化。腦海中浮現你們的目的地，不要侷限於眼前的世界。要想像出每一個細節！腦海中的畫面越清晰，傳送之門就會出現得越快。」

    空間魔法，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法術。

    身為穿越者，梅木木無法想像傳送門魔法在這裡竟然是作為基礎魔法來耍。

    就算系統提示【懸戒】已經裝載了完美的魔法術式，只需要很簡單的想像力，就能完成打開傳送門，梅木木依然做不到。

    旁邊的師兄師姐們，已紛紛打開了或大或小的傳送門，就是梅木木一個做不到。

    賊尷尬！

    更讓梅木木蛋疼的是命運天平傳來的那些系統提示。

    「宿主企圖打開前往本人之前所在宇宙的地球……嘗試失敗！宿主目前並不具備穿梭於多元宇宙的能力，請儘量不要做出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事。」

    「第131次嘗試失敗……」

    本來，在卡瑪泰姬這個經過特殊強化的魔法聖地，為了讓學徒能盡快掌握魔法，全部魔法都經過了簡化，或是以法器的方式，或是直接強化場地。

    奈何梅木木這貨是個穿越者，自己把魔法的難度提高了何止十個檔次？

    穿越這麼久，他依然對漫威世界沒什麼實感，結果就是要開傳送門時，自己滿腦子都是原來的地球，直接自己坑了自己一把狠的。

    更倒霉的是，他被打臉了。

    難得古一經過，她看到了無比拙劣的梅木木，忍不住上前指點。

    「梅木木，我知道你的手不行。但魔法的施展，重點是精神的集中，以及咒語的應用。在懸戒大幅簡化咒語的當下，你只需要集中精神。記住，你的手不是重點，手勢只不過是輔助！」

    古一一個招手，那個叫哈米爾的法師頓時過來。

    梅木木齜牙咧嘴，他知道，自己被迫要被打臉了。

    他現在頂多算是手殘，打起空手道，也就是威力大減。

    人家哈米爾用的可是【無手道】啊！

    果不然，哈米爾右手一拉衣袖，露出的赫然是一隻失去了左手腕、光禿禿的手臂。

    神他媽在半空畫了一個標準的魔法起手式，直接拉出了金閃閃、迸發著火花的魔法陣。

    梅木木抬頭，45度仰面朝天，心中哭喊：「啊——致我尚在地球的父母，漫威世界充滿了惡意，我想回家可以不？」

    本來古一想說更多的，只是她感應到了，梅木木的施法失敗，似乎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有著命運天平的庇護，古一無法觀察到梅木木太多的心理念頭，只能常規地教導著：「抽刀斷水水更流……」

    沒想，梅木木居然背出了她本來要說的名言：「我要學會借勢，把外界的魔力當做自己的，對不？」

    古一愣住了，良久才道：「對……」

第33章 凍成狗

    古一的表情相當精彩。

    她之前是不信梅木木的。

    天下神棍何其多，要論靠譜沒一個。

    曾幾何時，她以為杜克哪怕真有什麼預知天賦，肯定不會超過她的水準，也就看個未來碎片什麼的。

    現在她有點兒動搖了。

    若不是她清晰感應到，杜克並沒有什麼心靈探視的手段，能探知她的想法，或許她現在會一面見鬼的樣子。

    活了千把年，見識廣，氣度更是雍容淡定。

    作為一個在羅馬帝國時期與日耳曼人、斯拉夫人一起被羅馬人並稱為歐洲的三大蠻族的凱爾特人。

    古一見識過最壞的年代，也見過最好的年代。

    從羅馬帝國時代出生，見證了羅馬的滅亡，再到文藝復興與大航海時代，到工業革命。

    古一可謂經歷豐富，一點點小意外，完全無法驚到她，僅僅是把對梅木木的評價又稍微往上提了一點。

    只是，該訓梅木木的，一點不會少。

    「知道嗎？梅木木，你現在有另一個問題。你瞭解很多，但你瞭解的東西跟魔法修煉所需要的常識，其實有著微小的、但足以嚴重影響修煉的誤差。這種誤差比什麼都不懂的新手更麻煩。如果可以，梅先生，我希望你能忘掉你的『常識』，完全接受卡瑪泰姬的訓練。」

    梅木木囧了：「如果……我忘不掉呢？」

    古一嘴角帶笑：「要麼你接受失敗的命運，要麼你成為一個真正的魔法大師，因為唯有大師，才能通過仔細分辨施法當中的微細差別，加以調整和修正。」

    所謂半桶水，咣當響。

    梅木木總算體驗到，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

    古一繼續訓示著：「我不清楚你的過去，也不知道你的自信從而來。或許你用你的聰明才智取得了曾經的成功。那也僅僅是凡人的成功。如果你想在神秘領域取得進展，那麼請你覺悟吧！」

    梅木木苦笑，如果覺悟啊，頓悟啊那麼容易，他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放棄你錯誤的自我認識，甚至是那個無關乎神秘的自我，你的力量才會變得強大。」古一一邊說，一邊晃動著手指頭，打開了一個傳送門：「跟我來。」

    「咕！」梅木木吞了一口口水，無比糾結。

    他當然知道，這對面是什麼地方。原著當中，古一為了刺激奇異博士的力量，直接將他拖到喜馬拉雅山脈的某個山巔，丟他在那兒，讓他自己使用懸戒滾回來。

    這種有點像獅子把自己孩子推下懸崖，讓它自己爬上來的殘忍做法，梅木木沒想到會一如原著那樣落到自己頭上。

    這是古一認可了他的資質？

    還是說繼承了奇異博士命運的必然劫難？

    梅木木不知道。

    反正這一遭，自己恐怕是躲不過去了。

    他當然可以從心，嗯，『從』加『心』，就是一個『慫』字。

    但回頭古一惱了他，不再教導他，那腫麼辦？

    梅木木也很蛋疼啊！

    外面就是珠穆朗瑪峰，那裡的極寒肉眼可見。在傳送門的流光和火花當中，鵝毛大的雪花如同一柄柄飛刀，直撲出來。

    「梅先生？」古一語氣平淡，不是威脅，勝似威脅。

    「來了。」梅木木一咬牙。

    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不就是凍成狗嗎？我已經是條單身狗了。還怕個啥！

    搏了！

    古一看著梅木木思想鬥爭一番之後，在看透她的做法的情況下，依然選擇邁過這道檻，心裡既覺得好笑，又覺得安慰。

    一跨過去，天地頓時開闊。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白色天空，腳下是高高低低的皚皚雪峰，身邊吹拂著呼嘯的冷冷狂風。

    「感覺如何？」

    「非常美！但是……賊雞兒冷啊！」梅木木苦逼地說道。

    古一笑著望向梅木木。莫度這個老實人沒發現，古一卻一眼看出，梅木木今天的練功服裡偷偷墊上了一層保暖內衣和一件羽絨背心。

    只不過梅木木本來就人高馬大，再加上似乎梅木木偷偷將這些進行了壓縮處理，看上去跟普通的無袖練功服沒區別。

    可是瞞不過古一啊！

    「你知道我要做什麼嗎？」古一笑容更甚了。

    「……」沉默兩秒，梅木木點點頭。

    古一的笑容，這特麼像黃鼠狼啊！

    對於這個聰明與預見性的弟子，古一是越發感興趣了：「感覺上，普通的考驗你並不怕，那好吧，給你加點擔子。」

    等等！編劇！你是不是拿錯劇本了？

    梅木木的臉一下子垮了。

    古一閃電出手，在梅木木沒反應過來之前，她的手已經在梅木木手上的懸戒外面抹了一下。

    梅木木當場感到自己失去了對懸戒力量的感應。

    「你對自己的記憶力很有自信吧。」

    「是……」

    「那好，記住這個魔法陣，它就是篆刻在懸戒裡的法陣。如果你無法成功施法，你就凍死在珠穆朗瑪峰吧。」

    「啊！你……你說真的？」

    「沒有裝備的普通人，在零下五十度的溫度下只能支持2分鐘。你裝備充足點，也就五分鐘吧。在這五分鐘裡，你要像個真正的法師，構築你的傳送法陣，完成傳送。拜拜咯！」古一輕輕一推，梅木木整個人就倒飛了出去，狠狠摔在山峰這個狹窄平地的一堆雪上。

    「嗚嗚嗚！」掙紮著爬起來後，梅木木已經看不到古一的身影了。

    尼瑪，我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欲哭無淚！

    果然，萌新沒人權啊！

    原著裡，奇異博士只是打個火花，刺激自己的極限。好歹還有一個能用的懸戒。

    到他這裡，突然就成了地獄難度了？

    「握草！草！草！草！」不飆一堆國罵，完全無法宣洩心中的鬱悶。

    罵完了才發現，真他媽凍啊！

    那種從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侵入的寒冷，有種令梅木木崩潰的不妙絕望感。就算他準備了這麼多，還是冷啊！

    悉悉索索，迅速把自己的裝備拉出來穿戴好，梅木木連忙開啟人物附身卡，同時呼喚天平小姐姐：「喂！剛剛的魔法陣，記住了嗎？」

    「記住了，但是……」

    「沒有什麼但是，趕快投影給我看，我快凍死了！」恍如墮入寒冰地獄的冰冷感，刺激得某人快瘋掉了。

第34章 極限中的奇蹟

    有個系統最好就是，神他媽不用記筆記了。

    剛剛古一刁難梅木木的魔法陣圖案，被一幀一幀拆解開來，呈現在梅木木精神海裡，跟視網膜中的映像重疊在一起。

    理論上，只要他照樣畫葫蘆，就能搞定。

    但……

    有那麼簡單就好了！

    現在梅木木所做的，比奇異博士同一時間節點要面對的難度，何止大了十倍。他未雨綢繆的準備工夫，成了給自己挖的坑。

    原本劇情裡，古一隻是為了改變奇異博士那個老頑固，讓他拋棄心中的常識、執念與所謂的『不可能』，所以才將奇異博士丟在珠穆朗瑪峰。現在，古一完全是懲罰梅木木自作聰明，特意把難度調高。

    梅木木簡直是挖坑，自己把自己坑進去還不算，進而是自動填埋。

    不不不，慌亂是沒用的，會死得更快！

    冷靜！冷靜！

    草！小爺現在要的是冷靜，不是冷莖！

    完了，聽說被凍傷的部位首先會發黑，然後就要切除了。

    早知道就準備純棉保暖**好了……

    梅木木慌成狗了。

    可是在珠穆朗瑪峰，要集中精神談何容易。

    哪怕卡德加的人物卡附身，極大增強了梅木木的魔力感知，問題是呼嘯的冰冷狂風，給魔力匯聚平添了至少兩倍的難度。

    特別是越發冰冷的身體，給梅木木一種被丟到蓄水池裡，頭上還有著頂蓋，看著水位漸漸上升，即將要淹死的恐怖錯覺。

    「冷靜！冷莖！冷莖！」一個大學牲，未入過社會，沒經歷過什麼風雨磨難，突然間就要他一次又一次面對危機，這種磨煉，簡直讓梅木木崩潰。

    如果不是已經在卡西利亞斯的手上逃了一次死劫，或許梅木木的心態更糟。

    可是，身體越發冰凍，不知為何，他的神智就越清醒。

    那徘徊在天地間的微弱魔力，似乎也更為清晰了。

    另一邊，卡瑪泰姬裡。

    古一大師屹立在練武場的中間，負手而立，不動如山。

    莫度看到這場景，還是關切地靠過來。

    「師父，這是不是有點太……」

    古一搖頭：「梅木木太自以為是了，而且想法很多。他堅信著自己是先知。可惜，能看到山頂，不等於能爬上山頂。我只是讓他認清楚事實，不要好高騖遠，認認真真腳踏實地修煉。」

    「但……」

    「那小子預見到我會折騰他，自己偷偷準備了一堆防寒衣物，他至少可以撐五分鐘的。」

    莫度臉上的緊張僵住了，他再一次認識到梅木木的雞賊。敢情他的擔心都喂狗了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很快，五分鐘到了。

    「師父，這……」

    古一抬手擋住莫度：「再等等！」

    珠峰上，梅木木陷入了真正的絕境。

    他感到自己身體開始崩潰，手腳雖然還能動彈，已基本失去知覺，自己完全是用本能驅使著手指在虛空畫著圓圈。

    越是靠近極限，反而越是心無旁騖。

    手指不抖了，因為幾乎凍住了。

    心中的雜念曾經因死亡的臨近而變得像叢生的雜草，可很快又消失無蹤。

    唯一的感覺就是冷，真雞兒冷！

    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從最初口鼻呼出的是熱氣，到此刻，感覺呼出的也是凍氣，整個肺部都快被冰渣子所填滿。

    他腦海裡只剩下那個越發清晰的復合魔法陣，不再是以手勢去勾畫，而是以自己的心靈去填滿那個空蕩蕩的魔法陣。

    他伸出了雙手，自己的兩隻手，彷彿成了自己的另外兩個腦子，能獨立思考，更能單獨操作。

    感覺上，梅木木現在已經一分為三，成為心靈相通的三胞胎。他的靈魂主導著另外兩個大腦，同時做出引導稀薄的魔力，勾畫魔法陣的工作。

    卡瑪泰姬那邊，表面上，古一安撫著莫度。在莫度看不到的地方，古一負在背後的雙手已經開始不安地把玩著手中的摺扇。

    她也開始覺得沒有底了。

    「師父，你是怎麼給梅木木加擔子的？」

    古一快速說明了一番，進而補充道：「我暫時禁制了他的懸戒。當然，只要他足夠集中精神，他的精神力就會慢慢恢復懸戒的功能。」

    「等等！那傢伙該不會真以為自己是天才，無視了懸戒，直接想以自己打造的魔法陣開啟回來的傳送門吧？見鬼，那可是正式法師才能做到的事！」莫度猜中了事情的真相。

    「不會吧！那小子那麼機靈。應該很快感應到懸戒功能的恢復才對。」

    很不幸，他們說中了。

    古一恐嚇梅木木，只是為了讓梅木木達到他真正的極限。她根本沒想過要梅木木這個魔法學徒幹出正式法師才能做到的事。

    只不過，在極度冰凍，極度集中精神力的狀態下，梅木木不光無視了懸戒的魔力波動，甚至連天平小姐姐的呼喚都無視了。

    那是真正的物我兩忘。

    天地間的一切盡數消失，剩下的，就是那個不穩定的魔法陣。

    構築！

    構築！

    勾勒！

    描繪！

    修正！

    感應魔力的流動，將氣態轉為液態，再變成固態。

    心中的吶喊，全部轉為吠陀語，那是遠古的呼喚，是神秘的始祖。

    不知為什麼，梅木木突然很想幹一件事。

    想到就做，爾後，一個歪歪斜斜的不規則圓形出現了。

    再無半分猶豫，梅木木鼓起自己全身最後的氣力，整個人衝了過去。

    十分鐘到了，別說莫度，連古一都慌了。

    她是嚴厲，但也仁慈。

    卡瑪泰姬從來都不是實行斯巴達式的死亡培訓。斯巴達人可以讓剛出生的孩子在雪地裡熬一晚上，只要不死，證明孩子足夠強壯才開始培養孩子。

    卡瑪泰姬不是。

    正當古一轉動右手，開始發動傳送門的時候，眼前的虛空突然被一條歪歪斜斜的金色曲線給切割開。

    一個雪人一樣的傢伙從裡面撲通一下，撲了過來。

    感受到梅木木手上的懸戒連魔力波動都沒有，莫度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嗨！哥們，你成功了！你竟然不用懸戒都發動了傳送……門！？啊——」

    突然間，莫度驚愕地發現，自己腳下出現了另一個傳送門。這分明是梅木木為了報復，給他和古一挖的坑。

    古一那麼牛逼，當然不會中招，只有黑哥們掉進去了……

第35章 發生了什麼？

    「喲！小夥子，報復心很強嘛！」就站在梅木木位於地磚上弄出來的傳送門旁邊，甚至傳送門外沿迸射出來的魔力火花就濺射在古一的練功鞋上，似笑非笑的古一看向梅木木的眼神……真他媽像狐狸。

    「呃，不，這……對！這只是初學者的不小心施法失誤。」如果古一真的是敵人，那狀況馬上就要變成日人不成反被輪了，報復不成的梅木木果斷認栽。

    很顯然，古一有著某種窺視心靈的手段，她當然看出梅木木在撒謊。

    可這樣的謊言，無傷大雅。

    「嘿嘿！看在你是『初學者』的份上，這樣的失誤就算了。不要有下次了。」

    古一大魔王的潛台詞就是，這次是她虐人在前，梅木木小小的報復，她就當真是某人施法失誤，算數了。

    那邊，驀然一個新的傳送門打開，渾身纏著硫磺氣息的莫度黑哥們衝了出來：「呸呸呸！梅木木你這混蛋，想殺了我啊！居然傳送我到夏威夷的火山口裡面！？」

    古一調侃著：「哦？居然有能力在逃脫的時候，還成功定位到那麼遠的地方。看來梅木木你的空間魔法天賦不俗啊！」

    廢話，卡德加可是艾澤拉斯星球守護者、半神強者麥迪文的弟子。麥迪文那位大牛，可是以空間魔法出名的。

    只是，現在梅木木決定遵從本心。

    從心嘛，就是該慫就得慫！

    「呃，剛剛古一師父你不是說，我是施法失誤了嗎？」梅木木不好意思地低頭。

    莫度瞥了一眼高深莫測的古一，不再說話了。

    以黑哥們的性格，多半會偷偷把這賬記在小黑本子上。

    只是，他這想法還沒付諸行動，就不得不取消了。

    「梅木木，你的表現很好。現在你的精神力已經透支了，你現在就去休息吧。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透支是一種不好的行為，這會影響到你以後的修煉的。」古一大魔王特赦，梅木木當然屁顛屁顛地跑路，沒想到古一轉頭就對莫度吩咐。

    「剛剛那件小事，不要放心上，原本我就在給他留的魔法陣裡設定了坐標是夏威夷的火山內部。到時候我就會出手將他撈回來。」

    莫度蛋疼了。

    這就是說，如果梅木木是用自己懸戒去按照古一的吩咐施法，多半就會剛出虎口又入狼穴。即便如此，使用懸戒完成傳送的難度，絕對比自己使用傳送魔法滾回來卡瑪泰姬要容易得多。

    沒人料到，梅木木如此有報復心，自己沒學行先學跑都算了，還想把古一和他莫度送到夏威夷的火山。這真是小心眼、有仇必報啊！

    「只是，梅木木這個品性……」

    「那只是他一個小小的抗議罷了。沒事，恩怨分明其實也挺好的。最起碼他會在乎其他人的感受，不會過火。」

    古一沒有再說下去。

    跟梅木木截然相反的，自然是卡西利亞斯那個大叛徒。正是他的自傲自負，以及無止境的貪慾，造就了一個大反派的誕生。

    那邊，梅木木滾回自己房間裡，胡亂擦掉身上的雪，一躺在床上就癱倒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傳送術這種高端魔法，簡直是走鋼絲。

    沒有懸戒的幫忙，就靠模仿去複製這個魔法，難度比他想像中難了上百倍。

    珠穆朗瑪峰的山巔上，每一秒，甚至每十分之一秒，傳導來的魔力都是無比紊亂的。

    那魔力量上一個剎那或許還粗壯如江河，下一瞬可能就細小如打點滴，那種變幻莫測的魔力波動，簡直折騰死人。

    梅木木看著自己手上那枚每個弟子都獲准頒發的懸戒，低聲嘆道：「現在，古一應該認可我有著晉陞正式法師的潛力了吧？」

    最大的難關通過後，梅木木終於放鬆下來了。

    別小看就開了一個傳送門，對於梅木木來說，比全力發動【魔法學徒卡德加】人物卡三小時更累人。那是精神和肉體的雙重壓榨。

    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梅木木彷彿聞到了一股詭異的香味。他沒在意。卡瑪泰姬這裡就是喜歡燒檀香，那種清雅淺淡的幽香不算刺鼻，而且味道很淡，梅木木也開始習慣了。

    「今晚換了檀香了？」

    沒有在意，梅木木睡得更死了。

    不知過了多久，梅木木緩緩醒來。

    不，這不能說是醒來，因為這是一種十分詭異的狀況。

    好像醒了，又好像沒醒。

    胸口恍如鬼壓床那樣沉甸甸地有著某種異樣的壓迫感，梅木木同時有種彷彿靈魂脫離了肉體的輕盈。

    房間裡的一切，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白灰。

    自己的床上，有著一個跟他身形一模一樣的人形，如同自己已經在床上睡了一百幾十年。

    自己的木桌子上，那台高配電腦也蓋著白灰，甚至他的機械鍵盤上，每一條縫隙都被灰塵所填滿。

    一切都滿是灰塵，每一件木家具都變得無比破舊、褪色，甚至開始腐朽。

    這畫面引起了梅木木強烈不適！

    「我這是又穿越了？」

    還是卡瑪泰姬突逢巨變？

    梅木木是打死不信，古一會在自己的聖殿裡隨意被幹掉。畢竟在漫威迷裡，有一種普遍被認可的說法——如果不是奧丁老去然後掛了，而古一又意外身亡，給滅霸一百個膽子都不敢來地球。

    畢竟這個時間點上，奧丁所在的阿斯加德的勢力還是很強的。

    但眼前的一切，又是怎麼回事？

    「吱呀——」一聲，梅木木輕輕扭開臥室的大門。

    外界有著蒼白的光線順著走廊的氣窗投入，這種仿如白骨的光芒，印照在梅木木的臉上，把他整張臉都染得死人一樣慘白。

    「古一師傅？莫度？」梅木木所在的房間，是學徒區。只要幾步，就能走到外面的練武場。走在學徒區的走廊上，他看到了一個個破敗且空無一人的房間。

    來到大門口，梅木木站在門口往外望去，天空是厚厚的白灰色，彷彿灌了鉛一樣，給人一種沉凝的感覺。濃濃的白霧瀰漫在整個卡瑪泰姬建築群周圍，只能看清七八米外的情景。

    甚至連廣闊的練武場，也只能看到部分。

    感覺不妙啊！

第36章 情況不明

    梅木木試著在心中呼喚系統或者天平小姐姐，可不成功。

    「這是什麼狀況？」梅木木的神智出奇地清晰。

    咬著牙，他注意到自己睡覺前忘記脫掉的懸戒依然在手上。

    他伸出左手，對準身邊的空中，右手緩緩順時針畫著圈。

    眼前虛空中，金色的火花閃現。

    可是眼前恍如黎明前的晨霧一樣的白霧就像是受到了刺激，梅木木能夠看到白霧在一秒內前壓了那麼十釐米的空間。

    這個世界產生一種令梅木木不安的感覺。

    當他繼續右手開始搓圓，心中念動咒語企圖打開傳送門的時候，白霧開始變得洶湧起來，其逼近速度也呈幾何級數飆升著。

    當梅木木一個愣神，意志不集中導致傳送門打開速度減緩時，他驚愕地看到，白霧湧來的速度變慢了。

    這簡直像是白霧只是在拒絕他的離開，又或者是厭惡著任何空間魔法的出現。

    忽然間，他臉上露出一絲遲疑，還是緩緩放下手來，放棄了繼續打開傳送門，一如他所預想的那樣，逼近的白霧也緩緩退了回去。

    靜靜走出學徒區，只見練武場旁邊花壇裡的花草感覺像是被野豬刨出來，散亂在地上。只不過它們只剩下黑色的乾枯根莖，就如同枯死已經超過一個世紀。

    穿過練武場，梅木木正要推開飯堂的大門口，忽然一陣細微的聲響從左側倉庫裡傳來。

    他眼角稍微抽搐，雙眼一眯，下意識放輕腳步聲，慢慢走向飯堂旁邊的倉庫，繞著空無一人的飯堂慢慢走著。

    拐過飯堂的拐角處，梅木木看到原本灰黑色的方形廊柱上，開始有一個個灰白色的人面浮雕正緩緩從不到二十釐米寬的立面上浮現出來。

    不寒而顫！

    感覺上如同一個個大活人被壓縮了身軀，愣是鎖死在這根小小的廊柱立面一樣。

    梅木木甚至可以清晰看到每一張面孔上的細節，比如最上面是個留著短短捲髮的男人面孔，他有著一張圓臉，以及粗獷得像土匪的絡腮鬍子。又比如最下面那個，多半是個老嫗，干皺著臉。

    每一個人面浮雕的眼睛均沒有被雕刻出來。

    明明只是浮雕，可他們的嘴巴似乎正在一張一合，是像說話？還是宣洩心中的痛苦？

    更詭異的是，在場卻沒有一丁半點的聲音傳出來。

    梅木木下意識因為畏懼而後退了半步，緊張地看著這條廊柱的動靜。

    可什麼都沒發生，彷彿浮雕真的只是沒有意義的浮雕。

    小心地保持著距離，梅木木眯著眼，以廊柱為中心，像螃蟹一樣打橫著走，慢慢地走著弧線，遠離這根廊柱。

    正當梅木木遠離了這根廊柱的時候，他清晰看到，每一個人面浮雕迅速融入廊柱裡面。很快，又在最靠近梅木木的另一根廊柱上重新浮現出來，依舊是做咆哮猙獰的神態，仍舊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

    梅木木猛然醒悟，這些面孔是誰了。

    他們分明是梅木木進入卡瑪泰姬之前，在路上遇到過的普通人。因為是路人，印象真的不深。

    「見鬼了，我這是被拉入了某個夢魘空間裡？」梅木木暗自心驚，他非常清楚，《奇異博士》的原著當中，絕對沒有這一幕。

    接下來，無論他移動到哪裡，這些人面彷彿纏住他一樣，只會跟著他，出現在離他不足五米的某個地方。

    或是柱子，或是牆壁，或是卡瑪泰姬某個諸如香爐的裝飾物上，只有一點——它們必定出現在梅木木視線的中心點，躲都躲不開。

    出奇地，梅木木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感到十分害怕，是因為自己已經接受了穿越的現實？還是自己有個大心臟？

    輕輕呼吸一口略帶沁冷的空氣，梅木木觀察了一會兒，才緩緩退到練武場旁邊。

    練武場旁，總是放著一盤盤專門給魔法學徒使用的簡化版法器。一般來說，只有晚上才會收回去，放武器庫裡。

    現在，它們整整齊齊豎在練武場旁邊武器庫的武器架上。

    過於難用的魔法，卡瑪泰姬會將其威力降低，注入法系當中方便使用。現在，梅木木視界裡那把【生命法庭權杖】就是其中代表。

    一般來說，萌新是本禁止使用法器的。

    什麼時候能夠使用法器，是由導師批准，給你去試，才能夠去試。至於能否掌握法器，則由法器本身來判定。

    梅木木猜測，應該每件法器都有其最低使用要求，就像打遊戲，需求多少智力、敏捷才能裝備什麼的。

    現在梅木木顧不得那麼多了，他進入武器庫，伸手拿到一把【生命法庭權杖】。

    一入手，感覺這玩意跟普通的短棍沒什麼區別，當梅木木試著將自己的魔力注入這把權杖時，霎時間權杖分裂成一條頎長的九節鞭。閃亮的金色光芒如同軟鞭一樣，連接著權杖各個金屬節。

    「呼！」九節鞭這種玩意，不會耍的話，分分鐘先抽死自己。

    梅木木想了一下，還是換了一把【瓦圖魔劍】。

    普通形態下，它就是一根20釐米長的金屬棒。只要發動，它立馬從棒子的一頭彈出一段長度超過六十釐米、不會消散的風刃。感覺上如同星球大戰的光劍，只是這段風刃是透明的，唯有非常集中注意力，才能看到一段迷離的半透明劍刃。

    感受著體力魔力的流逝速度，梅木木感覺還湊合。

    這裡不知是什麼地方，梅木木不敢隨意調用這裡的魔力，萬一吸入不好的東西到體內，那可要gg了。

    有了武器，梅木木開始大著膽子靠近那些浮現在牆上的浮雕。

    這次，他剛靠近，就發現那些可怕的人面浮雕彷彿受到了什麼驚嚇，竟然自己遁入建築內部，消失無蹤。

    「咔嚓……」突然，又有聲響從飯堂旁邊的倉庫傳來。

    梅木木抓了抓自己衣服的心臟部位，感覺上這能撫平自己激烈的心跳聲。

    他開始再次朝那邊前進。

第37章 激活了什麼？

    卡瑪泰姬的走道，都是那種很傳統的老舊青石地磚，走在上面，哪怕是赤腳都很容易踩到青石凹陷裡的小石子，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隱匿潛行什麼的，梅木木從來沒學過，只能硬著頭皮過去。

    出於保險，他沒有直接過去打開倉庫的大門。

    古往今來，反派死於話多。

    恐怖片裡的受害者死於好奇。

    梅木木可不想倉庫裡突然放什麼鬼東西出來，自己跑都跑不掉。

    他繞到倉庫邊上，那裡有個一個頎長的青石花台，花朵早已枯萎。他在花台邊上一撐，一下跳上去，踩在花台邊上。

    穩住身體之後，他緩緩直起身子，一邊用瓦圖魔劍護住自己面目，一邊朝花台上方那個氣窗望進去。如果沒有意外，透過這個氣窗，應該可以看到裡面發出聲響的是什麼玩意！

    近了！

    越來越近了！

    感覺倉庫裡的聲響靠近中部，梅木木終於下決心探頭看過去。

    哇塞！

    裡面那一幕，相當重口。

    一團黑乎乎的觸鬚，正在反覆穿刺一頭剛剛死去的牛。

    左腹腔進，右腹腔出，不停發出「噗呲噗呲」的肉體穿刺聲。

    唯一慶幸的是，這團觸鬚不算太大，估計也就是一個臉盆就能裝得下。

    梅木木在震驚之下，完全忘記了呼吸。

    眼前一幕在倉庫昏黃的光線下，顯得異常詭秘。

    梅木木慢慢將頭靠過去氣窗，想看真切點，沒想到在那頭牛旁邊，還有一個亮銀色的鐵皮櫃子，在櫃子一個鐵皮抽屜表面，清晰地倒影出梅木木的樣子。

    黑色短髮，發黃的皮膚，泛著銀色光芒的雙眸，梅木木看著的倒影，忽然有點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剎那，那團觸鬚的動作停了下來，在拳頭大小、由無數小觸鬚糾纏而成的中心位置上，驀然有一隻黃色眼底、猩紅瞳子的詭異眼珠子睜開了。

    梅木木面露驚容，他下意識將瓦圖魔劍擋在自己面前。

    他的應對不可謂不及時，可眼珠子怪物的攻擊更為詭異，它並沒有直接向梅木木發動進攻，反而四、五條觸鬚在一陣急促的破風聲中，齊齊插向梅木木在鐵皮櫃上的倒影。

    每一條觸鬚上，都有小指頭指甲那麼大的吸盤。這些吸盤陡然張大，露出一個個滿是鋸齒的小嘴，一下子咬在梅木木倒影當中的左手上。

    「啊!」梅木木猛地後跳，在半空中已經因為劇痛，右手用手指頭扣著瓦圖魔劍，以下半截手掌摀住左手手背。

    殷紅的鮮血緩緩從右手的指頭縫隙中擠出來。

    這種鮮血直流，很顯然自己的手背至少被戳了不下三個圓珠筆頭大小的血洞。

    「見鬼，那是什麼！」

    總算梅木木沒徹底慌神，他在地上一個打滾，一邊因為劇痛而冒汗，一邊趕緊將左手放入自己的腰囊當中，裡面全是卡瑪泰姬發給學徒的刀傷扭傷用的膏藥，他也管不上那麼多，直接讓左手背沾上一團膏藥，好歹算是處理了傷口。

    「吱——」一陣詭異的嘶鳴聲中，那個小小的眼球怪赫然撞穿了起床，跟著飛出來追殺梅木木。

    「靠靠靠！」

    這是什麼鬼？

    梅木木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怪物，那種仿如八爪魚飛起來的行動方式是什麼鬼？

    對方太快了，完全超越了梅木木撤離的速度。

    面對子彈般射來的眼球怪，梅木木只能下意識將瓦圖魔劍揮出。

    誰知道，對方在空中居然還能變相，一個z字變向，當場就躲過了劍擊。

    「完了！」梅木木心中一陣冰涼。

    正當梅木木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眼球觸鬚怪放大招了。

    那隻碩大的眼球裡，有著明顯是嘲弄的意味，那是頂級獵食者即將獵殺獵物的戲謔眼神！

    就在逼近到梅木木面前不足半米的地方，眼球怪物驀然渾身一個激靈，一束亮眼的赤色光芒在眼珠子裡綻放。

    轟然射出一道光束！

    「握草！零距離轟擊！犯得著這樣嗎？」梅木木心中泣叫一聲，自忖自己死定了。

    「轟!」

    紅光一閃，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隨即響起。

    梅木木有點傻眼，只見呼哧呼哧的紅色火苗在自己胸口處向外飛濺，甚至自己的四肢都感到狠狠一震，耳朵更是一陣嗡鳴，偏偏胸口處沒有傳來傷痛的感覺。

    他愕然中低下頭，只見籠罩在自己身周的白霧，竟然自動在他胸口面前形成一面棉花糖似的盾牌。

    看似不靠譜的白霧盾牌，硬生生擋住了眼球怪的赤紅色衝擊光束。

    一股股灼熱的氣流不斷從爆炸中心反彈回去眼球怪物那邊，那一陣陣灼熱的勁風，幾乎把梅木木腳下的青磚都點著。

    「嘶嘶——」

    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白霧開始『憤怒』地纏上眼球怪。

    看似人畜無害的白霧，竟然比電鋸還凶殘，在眼花繚亂的纏繞和絞殺當中，只聽到「吧嗒吧嗒」的墜地響聲，然後一截截大小不一的觸鬚碎塊，就這樣掉落在梅木木面前的青磚上。

    這些觸鬚肉塊，立馬被其它白霧所纏繞，在扭動抽搐了幾下後，騰出一縷熱氣，最後就干枯掉了。

    「這是……」

    短短幾秒鐘，那隻眼球怪就這樣徹底乾癟下去，成為某個恐怖的裝飾品一樣的玩意，啪一下掉地面上，一動不動。

    「梅木木！」

    嗯？這是古一的聲音？

    「師父，我在這！」幾乎是梅木木應答的瞬間，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雙腳迅速地消失，然後是雙手，最後是自己整個人。

    下一秒，他失去了意識。

    ……

    「靈魂重新連接……」

    「宿主意識開始恢復……」

    「十、九、八、七……零！」

    梅木木霍然睜開眼睛，發出一身驚叫，當他整個上半身觸電一樣彈起來時，他發現了圍在自己身邊，一面關切的古一、莫度和那個哈米爾。

    「感謝上天，你終於回來了。」黑哥們長長鬆了一口氣。

    「我……怎麼了？」

    古一的表情從關切轉變為認真：「很顯然，在激活了你體內的神秘力量天賦的同時，也激活了你體內某種神秘的血脈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