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大陸] NPC如是說 作者:鉛刀(連載中)

 
laughtingsad 2018-6-15 13:55:5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5 65838
laughtingsad 發表於 2018-8-4 10:26
番外篇 元年

前情提要:轉生於異界的雷恩賜得到了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為黑雲騎士團奪回魔槍,便能從獲得巡林客的遊俠頭銜。

然而黑雲騎士團出賣了雷恩,讓他不得不在廢掉一隻手臂的劣勢下,與一隻蒼白食人妖爭奪魔槍「索奧密爾」的所有權。

雷恩使出天雷降臨,讓方圓百尺的地板崩塌,雷恩跌落地道之中,連完好的手臂也遭土石掩埋, 正當蒼白食人妖上前欲殺死雷恩時,雷恩情急罵出台灣髒話,蒼白食人妖竟也說出標準的臺灣國語。

雷恩挺直了腰:「異界穿越部,機械化步兵營,下士雷恩賜。」

蒼白食人妖大笑:「死囚編號222317,雷隱寺。」

在危急時雙方發現彼此乃是同鄉,更巧的是兩人竟同姓「雷」。

「你是死囚!」雷恩戒心頓生,表面不作聲,暗自蓄勁想把手臂拉出大石頭。

「哈哈哈哈!在2057年時被判死刑,本以為死定了,結果給林北撈到,參加不知道什麼狗屁計畫,轉生到異界。」

雷恩皺眉:「2057年?」

自己是在西元2080年從臺灣轉生,2057年應當是M理論架構尚不完全,初期以死囚做為白老鼠進行轉生實驗。

「對啊,當時他們給我兩條路走,第一條路是一發9釐米的子彈射入腦中,第二是參加實驗。怎麼想都是選二。」

「雷影寺先生,我有些事想問你。」雷恩道。

「叫我影寺就好。」

「影寺先生……」

「既是同鄉,何必拘泥呢,林北他媽很久沒講國語了。」影寺道。

雷恩奇道:「怎麼會,蘭亞特王國境內講的應該是中文。」

「真假?林北應該早一點去蘭亞特的,枉費從先學了英文,和沒啥小路用的維斯瓦爾古語。」

影寺不禁抱怨起自己居然浪費時間學英文,維斯瓦爾古語更是只有「非人族」還才保有的語系,在食人妖中只有極少的法師階層才懂。

「難道你在此四十多年都不知道史夕諸邦講英文,蘭亞特方講中文?」雷恩問道。

「啥東西四十年?我才來五年而已。」

雷恩滿腦疑竇,自己2080年在實驗室中與同梯士兵轉生,雷影寺2057與自己相差23年,加上雷恩今年16歲。

影寺照正常來算,應當是來到維斯瓦爾已有39年。

除非……

「五年?你確定?」雷恩眉頭深鎖。

「不就五場大雪,很難數嗎。」影寺伸手抓了抓他食人妖的腦袋。

從2050年到2080以來,國家研究院 「NARLabs」雖利用死囚進行穿越,但是因為無法與死囚們聯繫而難以做為實驗參考,穿越至今是單向的旅程,科學家們甚至不能確定第一批死囚成功穿越。

若時間非線性的流動,那麼在進行穿越的時間落點也不會相同。

雷恩想到自己夥伴極有可能轉生在與自己不同的時間點上。

玄凰刺客誅殺貝烈斯之子(穿越者)已經增加任務難度了,如今時間軸無法穩定,這叫他如何與同班士兵們聯繫。

若他們和影寺一樣成為食人妖的怪物,這又著實增加不少難度,難不成在殺怪時,還必須用臺語溝通嗎?

影寺見雷恩突然沉默,問道:「小兄弟,怎麼了嗎?」

影寺如實說道:「我是在西元2080年轉生,來維斯瓦爾已經渡過十六年的寒暑。」

「怎麼會!」影寺張大嘴,亦感到十分驚訝。

「是時間錯亂。」雷恩道。

「你轉生時幾歲啊?」影寺道。

「二十八。」雷恩道。

「這麼說來你心智年齡已經超過四十四歲啦!」影寺道。

「沒錯。」雷恩點頭道。

「好險,好險。」影寺微笑道。

「險什麼?」雷恩道。

「好險你還是比我小啊。」

雷恩微一算,影寺在轉生前顯是已年過四十歲,突然見他激動,心中不解問道:「你年紀大那又如何?」

「我就能當你結拜大哥啊。」影寺拍起食人妖厚實的胸膛。

「結拜?」

跟一個死刑犯?

別開玩笑了。

雷恩看向自己被壓在石下的右手,左臂因擅觸索奧米爾而焦黑,此時又身處於崩塌的地道中,局勢對他極為不良,只能委婉拒絕影寺的好意。

「我是人類不適合與食人妖為伍,你是食人妖也會有麻煩吧。」雷恩道。

「和一般食人妖解釋結拜這概念,大概得花個把月了,直接說是盟友關係他們就懂了。」影寺道。

「但……」雷恩正想推託。

「如此婆媽,你是怕我出賣你吧。」影寺道。

「……」此語猜透雷恩的心思,讓他一時無語可對。

影寺替雷恩分析道:「一個八荒幫打手,法律判刑的死囚,怎麼看都不值得信任。」

雷恩想到影寺既能成為食人妖統領,本事定然不小,而以他在食人妖的影響力正巧可以打探哥布林、巨魔部落中是否有轉生者的下落。

「我們可以成為盟友。」雷恩道。

「盟友?世上的盟友都是不可靠的。」影寺嗤之以鼻。

「難道兄弟就是可靠的?」雷恩道。

「義字,可靠。」影寺一字一句鏗鏘有力,自己守護著這信念,令雷恩肅然起敬。

「義?」

「義者,義氣也。持義氣者,而成正義。」

「義氣好像與正義不同。」雷恩道。

「是一樣的。」影寺轉頭嘆氣:「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死刑犯嗎?」

「願聞其詳。」雷恩道。

我原本也是一個不相信義的人。

我出生在經濟衰退的年代,是一名尋常的孤兒,運氣好被八荒幫下三濫收留,從我有記憶開始就開始在擂臺上靠血腥過活。

你問我,為何說是運氣好?

在那個年代,只要活著,就是運氣好。

我打,我殺,只要給飯的老大一聲令下,即使用手指也要把敵人喉嚨撕開。

我五歲學會殺人,十五歲才學會說話。

後來我成為了八荒幫的金牌打手,專門處理幫中叛徒。

三十歲開始那是我最消遙的十年,幫中都怕了我的兇殘,沒人膽敢背叛八荒幫,只要隨便顧幾個場子,錢就滾滾進來。

我到現在還記得最後一次任務,是追殺勾引二嫂的敗類,我只差一點就能了結他。

只可惜那敗類太有錢,買通了殺手把大哥幹掉,孝敬了幫中大佬一筆橫財,反而當上了八荒幫掌舵,還對幫中下令,要拿我的人頭。

八荒幫不敢跟我肉搏,拿著噴子與芭樂要殺我,那時我身中好數發子彈,耳朵幾乎聾了,幾乎走投無路。

昔日的部下將我安置在一座寺廟。

你猜得沒錯,那座廟叫「雷影寺」。

雷影寺專門收留走投無路之人,雷無影,影無聲,寺中包括住持都是M型社會底層的平民,和我當初一樣,雷中帶怒,怒不能言。

我才發現,我的部下很多便是受雷影寺恩惠才得以長大。

但風聲還是走漏。

雷影寺眾與我的部下為了掩護我離開,紛紛犧牲了。

為此義氣,我必須要報仇。

為了正義,我必須要報仇。

可沒想到那個敗類居然把自己洗白,還破格當上了調查局局長。

當時的政府造成扭曲的M型社會,可以說是天怒人怨,當時八荒幫便是在政府的庇蔭下得以作威作福,也產生了不少反叛勢力。

後來在反叛組織的資助下,我才得以把那個敗類連同總統府一起炸掉。

後來我當然沒被當成英雄,成為了階下之囚,被新政府判處死刑。

但我無怨,我的義氣,我的正義都已了。

雷恩感到熱血澎湃,不禁佩服影寺的毅力,更沒想到影寺竟是那個「血腥革命」的先鋒烈士。

「出外靠朋友,賣命靠兄弟,你我結拜,義字當先。」

「好,你先幫我把石頭移開。」雷恩看向被壓在石頭下的左臂。

影寺上下打量石頭,緊接著抬起巨鎚往石頭中央一敲,石頭頓時碎裂成塊,雷恩趕緊將手臂抽出,轉眼土石鬆動將方才的雷恩所在之處掩埋。

雷恩用力握拳,骨肉疼痛難耐, 臂骨有著奇怪的凸起,應當是壓迫性骨折。

左臂焦,右臂折,雙臂皆廢,雷恩此時完全無法與影寺對抗,心中又頗是佩服影寺的所作所為,當下放棄與之為敵。

「大哥!」

影寺大笑:「哈哈哈!好!好!好弟弟,你知道我這五年是怎麼過的嗎?」

「你不說,我又怎麼會知道呢?」雷恩道。

「食人妖好強,唯強者能生存。食人妖一胎十子,我出生時,皮膚蒼白,瘦弱細小,在褐色的食人妖中被視為是畸形,食人妖之母甚至連一滴奶水都不允許我吃下肚。」

食人妖幼獸想要食物就必須搶,搶得到食物你就是強者,強者生存。

「可你活下來了。」雷恩道。

「所以我是強者。」影寺一笑。

「所以你想到辦法搶贏了。」雷恩道。

「還是沒有搶贏。」影寺道。

「那你是怎麼存活下來的?」雷恩道。

「我在夜間殺死了我的兄弟姐妹,吸吮他們的血,啃食肉中的營養,當終於有我的位子吸食奶水時,我發現我已不用奶水過活,我因殺戮而活了下來。」

「什麼!」雷恩難以置信。

雷恩可不知這在貧民窟與擂台長大的影寺而言再正常也不過,只是他這次,把他的競爭對手吃下肚。

「何必驚訝,食人妖幼獸如同幼鳥,為了食物而張嘴,搶不到食物之鳥必然凋零餓死。」

「你可是吃了你的至親骨肉。」雷恩在維斯瓦爾並非獨子,底下還有個妹妹,他不敢想像自己為了生存必須要殺了她。

影寺又道:「狼母在生產後如果發現幼崽未能存活,便會將屍體吃下肚以補充營養。」

「他們不是死於狼母之手,而是難產,而是自然死,而你……」

「而我,是只是為了活下去。」影寺道。

「你簡直是敗類。」雷恩破口罵道,語氣異常激動。

「我現在轉生為食人妖,的確是個敗類。」影寺道。

「殺妹弒兄這種事你都幹得出來,你根本是食人妖之恥,敗類中的敗類。」雷恩道。

影寺瞇起眼,忽然道:「如果是你呢?」

「我?」

「如果你在一個貧窮的家庭,你有個哥哥,你的誕生是家中的負擔,而媽媽只想讓哥哥活下去,你會放棄求生而自殺嗎?」

「我會出去自己找東西吃。」雷恩道。

「你只是個嬰兒。」影寺指著雷恩的鼻頭。

雷恩沉默一會:「……我寧願死。」

「你實在太懦弱了。」影寺道。

「我不軟弱,我是名孤兒出生,無父無母,我在臺北育幼院中長大,受無數人之恩才得以成長,"恩賜"便是我的名子。」雷恩道。

「你不恨嗎?」影寺道。

「恨誰?」雷恩不禁問道。

「那個曾經拋棄過你的父、母。」影寺道。

「我活下來了。」雷恩道。

「這讓我想起,臺灣在我那時開始便連年征戰,你身為2080年代的士兵,不也靠殺人過活?」

雷恩年紀雖不過二十八,殺過的人絕對不少,但他殺的都是敵人。

「你我不一樣。」雷恩吼道。

「你殺的是敵人,是國家的敵人,你殺只因國家意志如此。而我殺的也是敵人,是我的敵人,那是我個人的意志。」

此語似在譏笑雷恩為人魁儡的生命,連轉生後亦在為無法聯繫的國家賣命。

而對影寺來說,國家只不過是個箝制人們的機器。

端看是由誰來操縱這機器。

雷恩一怔,緩緩道:「你殺的是至親。」

「欲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影寺道。

「我不能認同。」雷恩道。

「歷朝歷代的皇帝哪個不是殺功臣、弒親奪得帝位。」影寺聳了聳肩,由食人妖的身體構造做起聳肩的動作,拱起肩頭,倒像是一種威脅。

「你我此刻結拜為兄弟,你現在也要殺了我嗎。」雷恩道。

「你是我認可的兄弟,我豈會動你。」影寺說來,彷彿理所當然。

雷恩赤血一熱,他轉生十六年來,未曾與人交心,雖對再生父母有恩,孿生之妹有情,但都不能深交,似有著隔閡擋著他們,所以他在達到一般人能夠識字的年紀後,便出外成為騎士隨從。

雷恩雖然不能苟同影寺的殘酷行為,但他背後情感卻是無比真誠,令雷恩感動。

突然間,地板震動,地道頂部的土石開始脫落墜下。

「是地震?」雷恩雙手被廢,這一震讓他整個身子不得不倚在石壁上,而土石全灌在了他身上。

「這裡地道被你的天雷打中,土質變得極為脆弱,不知能否撐過這地震,須想辦法離開這密閉空間。」影寺道。

他們在一段不到十呎的地道中,這來自上方的震動,讓所在的空間更加狹小。

雷恩看了看頭頂的土石,絕非影寺一名瘦弱的食人妖在短時間所能掘開,他轉頭問道:「雷槍索奧米爾呢。」

「就方才地面的位置來看,應該在左側附近。」影寺往旁邊一指。

「我有方法能出去,帶我去找奧索米爾。」雷恩道。

影寺領著雷恩來到一處崩塌的山壁,拿著巨錘一敲,土石落下,索奧米爾的藍色光芒隱隱可見,但隨即又被更多土石給掩埋。

剎那間地表上方傳來大幅度的震動,一塊石頭砸中雷恩,登時讓他頭殼裂開,爆出鮮血,染紅了半邊臉。

這地震實在太不尋常了。

雷恩見此處岌岌可危,抹開滿額鮮血:「大哥,我要你放棄索奧米爾的所有權。」

「就你一句大哥,我在此時放棄雷槍索奧米爾。」

神器爭奪勝負揭曉。

索奧米爾此刻的持有者為雷恩。

雷恩伸出焦黑的手,開始詠唱:「母神坦雅第四子,索奧。吾乃汝謙卑之嗣,執汝之米爾,吾將號令森羅萬象。如影隨形,魔槍歸來。」

索奧米爾藍光大盛,從泥土中飛出,在空中的軌跡形同幾何線條,飛向雷恩手中。

當雷恩手一碰到索奧米爾,他手中的焦皮頓時脫落,嶄新的肌膚顯現。

「現在呢。」影寺不由得讚嘆起雷槍的強大。

「索奧米爾,闢開道路。」雷恩單手迴圈甩了槍花,索奧米爾槍尖出現藍色電流,接著往頭頂飛去。

索奧米爾突破土石直衝地表,雷恩手未放開魔槍,隨槍來道地上。

雷恩舉手間鑿開土石,形成一個地洞,影寺抓準時機向洞中鑽。

影寺一上來,看到了造成地震的原因。

或者說造成地震的人。

一名男子高聲長嘯:「武神第三代弟子破陣兒,前來絞滅為非作歹的食人妖。」

影寺喃喃道:「講得真的是中文耶,你看會不會是異界人。」

雷恩冷靜分析道:「會說中文,只代表是蘭亞特王國的人。說是武神弟子,代表他與鬥技場淵源頗深。」

名為破陣兒的年輕男子,提腳跨出一步,地面便劇烈震動,大地崩裂。

雷恩驚訝不已。

驚訝的不是破陣兒一腳震地所產生的巨大能量。

而是他看出破陣兒所拉開的架式。



太極的忽雷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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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年」每次章節字數都超多,字若切半,又達不到我想要的效果。

簡言之,是我嘔心瀝血之作,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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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ughtingsad 發表於 2018-8-4 10:27
瑟楚聽鴻遍野自稱自己為「窮兵黷武」,記得好像是方才「棲身之所」聯絡的對象,是匿名嗎?還是死靈法師組織所取的稱號?

不對,鴻遍野何時轉職為一名死靈法師了?

雙修?死靈騎士?

法師與騎士應當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職業,性質更是相斥才對,何以有人會選擇這兩職業雙修。

「正巧昨天收了些哥布林,讓老子驅使狼騎殺光了你們。」鴻遍野道。

狼騎:此處特指以地穴岩狼為座騎的士兵,狼在奔跑時上下起伏劇烈,騎乘者必須要收腿半跪於狼背,才能不影響狼的跑姿,腿脛相較短小的哥布林相當適合乘坐岩狼。狼不適合用來長途跋涉,但在克制一般縱馬的騎兵而言具有克制奇效。

「慢著,我們可以談談。」瑟楚見到龐大的狼騎兵團,知道敵眾我寡,不禁怯了。

「那好,等你死了,我在和你的屍首與靈魂交談。」鴻遍野狂笑。

狼騎衝出,狼鞍上的哥布林挺出長槍,還有的拉開短弓射箭。

定風波所帶領的弓兵隊伍迅速被岩狼群淹沒,定風波不放棄一邊號令重整態勢放箭,一邊尋找退路。

可是前後都被狼騎所包圍,實無退路,轉眼間,弦風城最後一名士兵四肢被岩狼咬住,活生生地被分屍。

瑟楚不忍見定風波殞命,高聲疾呼:「來這隘口。」

地穴岩狼襲來,定風波箭矢射出,箭全都從狼眼射入腦髓之中。

定風波儼然化身為弦風城的傳說,只要給他足夠的箭,沒有人能傷得了他一根寒毛。

定風波一躲一射,踩著狼騎的屍體向隘口走來。

若是定風波保持如此態勢行徑,別說能走返隘口,甚至能殲滅敵軍。

但每個弓兵的致命弱點,就是箭不夠多。

轉眼間,定風波背上的箭筒只剩下三枚箭矢,而狼騎還持續不斷的從峭壁湧現。

狼騎數量成千上百,似沒有底限。

狼騎也同樣向瑟楚所在的隘口發動攻擊,但香儂、可蓮與索爾曼皆非等閒之輩,武神氣息施展開來一人堪比十萬大軍。

加上瑟楚他們守在隘口之前,敵人無法圍剿,只能從前方攻擊,而隘口前本就堆積了不少屍體,又形成一道屏障,十足佔了地利之便。

此時定風波指尖挾著最後一枚箭矢,珍惜這最後一發攻擊,不斷閃躲著狼牙與槍尖,瑟楚見定風波深陷危機之中,將冥神之刃插入地面。

只要在七秒內碰到定風波就行了。

瑟楚疾使「瞬步」衝出。

身披「魅影」,壓低重心,在地穴岩狼的四足之間奔馳著。

刀光閃爍著,定風波發現前方岩狼紛紛不明所以地跪下。

定風波知道是讓魅影所遮蔽的瑟楚正竄向自己,當下加快腳步向前奔去。

四頭狼騎正從前後左右四方突擊定風波,令他絲毫沒有閃躲的空間。

定風波拉起弓弦,向前一躍。

窮兵黷武不解定風波的怪異行徑,此舉無疑是將脖子直接送向狼嘴。

「穿透之箭。」

定風波轉身鬆弦,附有月神之力的箭筒射出。

是箭筒,而非箭矢。

箭筒射中了後方的岩狼,堅硬毛皮完全抵抗掉這記箭筒攻擊。

定風波想要的不是殺敵,而是穿透箭的後座力。

他奮力躍起,身子騰空,穿透之箭的後座力讓他加速往前飛。

岩狼還來不及張嘴,定風波已從他的鼻尖飛過。

岩狼上的哥布林,意識到定風波就在自己身後,趕忙要迴槍刺擊。

但一把短刀已先送入他的腦袋。

短刀的主人是瑟楚。

瑟楚霎時趕到,抓住定風波的肩膀,同時破壞哥布林的腦部。

兩人正站在地穴岩狼的背上。

數名狼騎發現敵人轉換位置,急忙縱狼轉頭襲擊。

可惜七秒已至。

瑟楚被冥神之刃召返,定風波也一同位移。

狼騎失去目標,彼此撞在一塊。

瑟楚才剛站定,就聽到技能發動之聲。

「我骨狂亂,一箭月蝕。」

此技能是弓兵的大招。

月蝕,乃血月是也。

相傳冥神席利昂愛上月神,日日夜夜追求,不惜化身為天狼星只為長伴月亮左右。

而月神早已是日神玄凰的妻子,玄凰將月神藏在其影子中,月色也化為腥紅,萬物見血月而發瘋。

萬物瘋狂,諸神不得不出面仲裁,命席利昂不得在接近月神,而月蝕的魔力也被視為禁忌。

「蝕月」只有一轉的弓兵才能學得,二轉的獵人或是其他雙修的持弓職業都有更勝於此招的技能。

因為蝕月基礎消耗300點魔力值,但只要釋放蝕月效果必定會汲取所剩的全部魔力,按額外的消耗魔力增加傷害。

不過,蝕月的魔力對動物系敵人具有傷害120%加成。

同時動物若被箭射中,就算不死,也必定失去理智,附加狂暴狀態。

對於玩家初始打野豬與黑熊而言是相當實用的技能。

定風波平時甚少使用一箭月蝕,因為這招耗損MP太大,他寧願常駐火紅鷹眼,保持能夠隨時使用穿透之箭。

但定風波現在只剩下最後一枚箭矢,無須保留。

瑟楚定眼望去施放技能之人,釋放一箭蝕月的正是下盤才剛站穩的定風波。

箭尖正對著香儂的方向。

那個方向,除了香儂沒有任何敵人,只有一座屍體之丘。

瑟楚沒想到自己救了定風波後,他卻立即將準頭對著我方。

不對,定風波本來就是以香儂為目標來的,也未曾揚言放棄任務。

瑟楚瞬步尚在冷卻中,只能箭步上前要阻止定風波。

定風波蝕月之箭射出,從香儂傲挺的鼻梁前飛過,箭矢往香儂背後疾飛。

居然射偏了?

不可能,定風波的火紅鷹眼中不存在「失誤」兩個字。

蝕月之箭命中了屍體堆積而成的小丘,屍丘直接向後傾倒,將數百隻狼騎掩埋,給了瑟楚等人一個不短的喘息機會。

定風波在確定立足之地的瞬間,當機力斷,決定以動搖屍丘作為攻擊手段,才思敏銳至廝,令眾人無不佩服。

瑟楚動作未有停頓,短刀已架在定風波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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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ughtingsad 發表於 2018-8-5 11:58
定風波使出弓兵最強技能「一箭月蝕」,將村民屍體所形成小丘擊倒,掩埋了來襲的岩狼騎士。

瑟楚以為定風波要對香儂不利,以刀架住了定風波的脖子,定風波隨即投降,把長弓扔棄一旁。

「欸欸,我已經手無吋鐵了。」定風波舉起雙手。

「也是。」

瑟楚才正準備收起短刀,忽聽香儂大喊:「不能放。」

「為何?」瑟楚手臂僵住,歪著頭。

「我們需要他。」香儂語氣堅定。

「拜託,我只想睡覺。」定風波愁眉苦臉,深深嘆氣。

「需要定風波,又為何要脅迫他?」瑟楚道。

「冒險者都持有布朗寧元石吧。」香儂道。

布朗寧元石所有來自異界冒險者的標準配置,術士協會的煉金產物,一般人難以得手,只要持有布朗寧元石便能夠使用傳送技能。

「是啊,這又怎麼了嗎?」瑟楚渾然不解香儂之意。

「把他手中的元石拿走。」香儂冷冷道。

瑟楚才發現定風波手中正握著布朗寧元石,正準備摩挲傳送回弦風城。

他才想到定風波那一箭月蝕,是為了讓自己取得足夠波時間,能不受干擾地使用傳送。

定風波知道在他離開後,狼騎從屍體中鑽出再度展開攻擊,時間拖得久了,香儂定然力竭,無法抵抗,定然死於狼口。

香儂觀察力亦十分敏銳,早已看出定風波的小動作與盤算,命令瑟楚把他的後路斷絕。

瑟楚依言拿走了定風波的布朗寧元石,也十分提防定風波是否有其他後著。

「你們把我留在這也沒用,我魔量見底,也沒有箭矢了。」

定風波雙手一攤,忍不住仔細打量著這兩位繼承精靈血統的絕色少女,在如此近距離看果然是十分美艷,性格火爆的可蓮有一雙高挑美腿,香儂才貌兼備,舉手投足間帶著高貴氣質。

怪不得瑟楚要幫這兩人。

在維斯瓦爾玩家是能夠與NPC娶妻生子的,雖然在史夕拉斯被禁止,但在蘭亞特並無此約定,許多玩家在此樂不思蜀,成了人生贏家。

定風波可不曉得瑟楚是被蘿琳設局在先,才不得已接下此任務。

「要箭,可蓮尚有。」香儂道。

「箭遲早會用完,你們遲早會死,恕本大爺不奉陪。」定風波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那你最好想個計策,讓我們都不會死。」可蓮著急道。

「你若死,我才能睡。你活著,這可違了我的本意。」定風波道。

「那好,瑟楚讓他與冥神同眠吧。」香儂指尖往咽喉一抹,比出絞刑的手勢。

瑟楚不知香儂所言是真是假,但他回想起蘿琳給他的厚重冊子中所敘述的人生哲理。

黑雲旅店的員工手冊第七條:鳥不鳴,脅其鳴。

瑟楚短刀直接切入定風波脖子一公分,離頸動脈只有數毫米之差,瑟楚甚至能感到動脈跳動之聲。

「你真的想死?」瑟楚冷冷威脅道。

此時可蓮喝道:「快殺了他,怎麼不下手,還是說他是你刺客同夥,所以心軟了?」

對耿直的可蓮來說,香儂的命令她絕對不敢有遲疑,定然手起刀落殺了定風波,瑟楚不敢下手,讓可蓮起了疑心。

定風波額頭上的凰印,證明他是刺客的部下,在她眼中,瑟楚正是在包庇自己的刺客同黨。

瑟楚對可蓮翻著白眼,自己是在威脅定風波,妳這時就別來添亂了,好嗎?

可蓮沒看到瑟楚的白眼,不解風情的她抽箭搭弓,要自己殺了定風波。

香儂知道瑟楚是要要脅定風波,她亦明白活人絕對比死人有用,但她又不能出言阻止可蓮。

不如就讓可蓮的行動,也視為一個脅迫的橋段吧,若要脅失敗,定風波也該殺。

香儂全然不知瑟楚與香儂的算計,瞄準定風波就是一箭。

瑟楚壓著定風波躲過這箭矢,這下可好,瑟楚的短刀直接劃破了頸動脈,血液開始從脖子泊泊流出。

「我有方法。」定風波高呼。

定風波說到底還是怕死,服從熙恩的命令也是因為被以死要脅。

「說。」香儂攔住可蓮的弓。

「先把布朗寧元石還我,讓我回去醫治。」定風波道。

「我怎能信你。」香儂道。

「你看我這流血速度,沒三分鐘就要死了,還不信我。」

定風波努力遏止自己粗重的喘息,盡可能減緩血液流出的速度。

香儂向瑟楚點頭示意,瑟楚明瞭,便將布朗寧元石扔還給定風波。

「快說。」香儂放下攔住可蓮短弓的手。

可蓮弓箭準心正對定風波的心臟,蓄勢待發。

定風波摀住了脖子的刀傷:「叫援兵來不就得了。」

「托你們刺客之福,弦風城不可能會有援兵來救我們。」可蓮破口罵道。

「也沒說要從弦風城叫人。」定風波道。

「弦風氏已眾叛親離,鄰城誰敢派兵。」可蓮道。

「不是靠你,是靠瑟楚。」定風波道。

「我?」瑟楚無比詫異。

「你是跟NPC組隊太久,腦子燒壞了嗎?我聽孟婆糖說,幾天前會長不是把流星雨副會長的位子設給你了嗎,你可以叫人來幫忙啊。」

瑟楚登時想起那日藍披風的祭司、熙孝、還有現在自稱「窮兵黷武」的鴻遍野都是流星雨公會的成員。

他的確時常忘記自己已轉生為異界人,而異界人皆具有特殊的數據系統這件事。

「我試試。」瑟楚闔上右眼,眼前浮現出系統選單,翻著著公會系統。

定風波失血過多,臉色十分蒼白:「我能走了吧。」

「你回去吧。」香儂道。

定風波摩擦布朗寧元石,要趕緊回到弦風城找尋祭司醫治。

忽地。

砰!

一聲貫耳雷響。

眾屍體堆飛出一頭雷電化成的龍,直竄上天際。

技能「龍影賜雷」

此龍無羽翼,卻能騰雲喚雷,形象取自上古便滅絕的無翅龍族。

龍影賜雷乃是過去「天遊俠」雷恩所創,為非魔槍系所能使出最強招式,體系卻是屬於騎士職業的高階共通技,堪稱騎士唯一必學技能。

屍塊紛紛被炸飛,從中爬起的是鴻遍野/窮兵黷武,與他的座騎巨型洞穴岩狼。

其他的狼騎也紛紛從屍堆中鑽出,狼嘴一張,直接啃食屍塊復原的體力,日頭谷霎時環繞著咀嚼吞嚥之聲,令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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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ughtingsad 發表於 2018-8-5 11:58
「希望我不用再追殺你們。」定風波拿到布朗寧元石如此祝福道,地板上的魔法傳送陣緩緩成形,瑟楚必須要撐住狼騎的攻擊直到公會援兵到來,那簡直難如登天,而定風波自然希望香儂就此陣亡。

可蓮一聽,知道若放走了定風波,便是縱虎歸山,還是會帶兵前來追殺他們,此人活口不可留。

但又想到定風波已與香儂協議要放他一條生路,無疑是與自己的信念相斥。

可惡,沒時間舉棋不定了,一切以香儂殿下的安危為優先考量。

可蓮將弦鬆開,羽箭往定風波的胸膛疾速射出。

這箭就算不致命,只要破壞定風波的傳送陣的構築,定風波便是待宰的羔羊。

瑟楚對於可蓮的動向全看在眼裡,閃身上前將飛箭斬斷,箭簇與尾羽登時分離掉落。

可蓮大吼:「你這叛徒,還想叫他來殺我們嗎?」

「先度過死靈狼騎這關再說。」瑟楚道。

「狼騎過了,還要應付弦風城追兵,我可不能讓殿下暴露在危險之中。」

可蓮身上武神氣息狂漲,腳底蓄勁使出「疾箭步」衝向定風波。

弓鬥士是遠近皆擅長的雙修職業,可蓮的弓手技能尚不熟捻,無法制衡瑟楚,決定性的一擊就交給拳士的強力招式。

疾箭步雖快,尚不如瞬步瞬發。

瑟楚一個瞬步撲倒了可蓮,瑟楚不想對可蓮下殺手,只好將她牢牢抱住。

可蓮甫被瑟楚抱住,兩靨羞得通紅,直紅到耳根子。

她從小侍奉香儂,從來沒有與男人有過親暱接觸,羞得她掄起拳頭便往瑟楚身上一陣狂打。

「快放開我,你這變態刺客、發情種豬、色魔鄉巴佬……」

瑟楚緊抱著可蓮,直到定風波隨傳送陣消失。

「你這色情種豬,居然趁機對我毛手毛腳的。」可蓮破口罵道。

「我都還沒怪你把我打殘呢。」

瑟楚身體受了可蓮灌以武神氣息的毒打,內傷外傷皆劇,定風波射進肚子的箭簇埋得更深了。

「誰叫你這鄉巴佬色魔擋著了我殺那紅眼弓兵,還當著我哥與殿下的面,對我毛手毛腳。」

可蓮又羞又怒,指尖指著瑟楚,全身顫抖。

「就說了我沒對你毛手毛腳的,就算有,也是不小心的。」瑟楚坦然道。

「所以你承認有摸到我的胸部。」可蓮道。

「我哪有?」瑟楚可不記得有這事。

「男子漢大丈夫,做了就別不承認。」可蓮道。

瑟楚眼睛望向,平心而論道:「那麼平的東西,我就算摸到了,沒發覺也很正常。」

「什麼!你說誰的胸部貧瘠,跟香儂殿下天差地遠,肋骨的突起形狀像洗衣板一樣啊。」

「我只說平,哪有後面一長串啊……雖然你說的都是事實。」瑟楚後面小聲吐槽著。

「死刑!」可蓮怒不可遏,大吼向瑟楚衝出。

瑟楚以「魅影」籠罩身形,往旁錯開一步,讓可蓮撲了個空。

「膽小色魔快出來,有種襲胸,沒種受刑嗎!」可蓮罵道。

「你看看情況在發瘋好嗎?」瑟楚隱身在可蓮耳邊細聲說道。

可蓮耳朵感到瑟楚吹氣,耳根霍然發紅,發現瑟楚就在身旁,沒聽到瑟楚說些什麼,右腿迅捷橫掃,卻只踢中了空氣。

瑟楚凌空一躍,翻身跳上了索爾曼肩上的巨劍,索爾曼感覺到瑟楚的重量,並不向可蓮透露瑟楚的方位,現在可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

可蓮轉頭向香儂道:「留下此等色魔,必定是心腹大患,容許小的現在殺了色魔。」

香儂道:「瑟楚阻攔你沒有錯,你殺了定風波也的確是完全之計。」

索爾曼由衷道:「我相信瑟楚碰到你貧瘠可憐的、跟香儂殿下天差地遠的,如洗衣板的、似日頭谷山壁般的平胸,純屬意外。」

「兄長,怎麼連你也……」可蓮受到兄長的連擊,嚴重打擊自身的意志,四肢鬆軟跪地。

香儂拍了拍可蓮的肩膀,細聲安慰道:「平胸有什麼關係。」

「殿下……」可蓮心中一暖,無比感動。

「只要多喝牛奶就好了。」香儂道。

可蓮僵化一秒,不禁問道:「真的嗎?」

「只要有恆心跟毅力,一定會有所成長的。」

香儂臉帶聖母般的微笑,抱起了可蓮。

用與可蓮天差地遠的胸部抱起了她。

那一天,可蓮終於回想起曾經一度被香儂所支配的恐怖,還有身為貧胸的那份屈辱。

至於可蓮的胸部究竟能不能有所變化,那又是另一個牽涉到第五定律崩壞的長篇故事了。

正當可蓮處於萬念俱灰愁緒,難以平復時,索爾曼霍地疾呼:「敵人來了。」

地穴岩狼們用屍塊飽餐一頓,體力與精神都回到平均值。

鴻遍野以劍指著日頭谷隘口:「把他們全殺了,大個的留全屍。」

岩狼騎士們手持長槍向隘口衝鋒。

狼騎速度越快,長槍破壞力越驚人, 瑟楚、香儂、可蓮、包括索爾曼身上都未著鎧甲,任誰只要以肉身去擋一槍,身體立即便會開一個大洞。

瑟楚道:「我方才已聯絡公會成員了,希望有人會來幫忙。」

索爾曼點頭,他知道敵人目標是自己,加上巨劍的攻擊範圍實在太廣,扛著巨劍邁步迎向狼騎。

瑟楚仍站在索爾曼的巨劍上,與最初的協議一樣,瑟楚會以敏捷的步伐一邊躲避巨劍,一邊與索爾曼奮戰。

香儂與可蓮兩人則為守護向日村村民最後一道防線。

「兄長,務必小心。」可蓮道。

「我不會有事的。」索爾曼巨劍在手,絲毫無懼。

索爾曼的妹妹可蓮、主子香儂,僅剩的村民皆在身後。

他有絕對不能落敗的理由。

瑟楚在索爾曼巨劍上壓低了身子:「危及的時候,我會用冥神之刃救他的。」

可蓮拉下臉,冷眼咒罵道:「變態刺客你就為兄長犧牲就好,還請你不要活著回來。」

瑟楚心想自己究竟招誰惹誰了,自己可是在幫他們,難不成是自己違反了玄凰的意志,所遭受的天譴嗎?

好人沒做成,倒沾了一身腥。

瑟楚只能嘆氣,在索爾曼的巨劍上迎向如火如荼衝刺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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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ughtingsad 發表於 2018-8-7 22:44
瑟楚只能嘆氣,在索爾曼的巨劍上迎向如火如荼衝刺的敵人。

此時狼騎襲來,離隘口不到十尺,索爾曼巨劍「重斬」。

位於第一波鋒面的狼騎前足皆被斬斷,數十隻地穴岩狼跪地,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後方的狼騎被前方斷腿的地穴岩狼絆倒,陣勢登時混亂成一團。

地穴岩狼皮堅硬如石,重斬能斷岩狼足者,維斯瓦爾寥寥無幾。

此時日頭谷便站著一位力能斬岩的「劍鬥士」索爾曼。

瑟楚亦瞬步衝出,將匕首埋入一頭岩狼的眼中,了解牠的性命。

岩狼座上的哥布林朝瑟楚刺出一槍,可惜槍還沒完整刺出,第一波後方的狼騎衝至,直接將哥布林踩成肉泥。

瑟楚高高躍起,翻身使用「魅影」躲掉來勢洶洶的狼騎衝鋒。

一頭岩狼聞著風聲,張開雪白獠牙一咬,差點咬掉瑟楚的腦袋。

索爾曼巨劍範圍與威力均大,但是速度不夠快,三隻@岩狼突破了他的防禦,直衝向可蓮。

「小心!」瑟楚向後方的可蓮急呼。

「你以為我是誰!」

可蓮提膝往最先衝來的岩狼下巴一踹,岩狼上半身高高抬起,攻勢頓時緩下。

她隨著膝擊騰空,迴旋一個筋斗,在空中拉滿了弦,兩隻箭矢射向另外兩頭洞穴岩狼。

兩頭岩狼倒下,只剩下一頭重心上抬的岩狼。

可蓮在空中連環踢出七腳,全都對準了岩狼腦部,岩狼內部腦垂受到充滿武神氣息的衝波影響,頓時昏死過去。

弓技與腿法的完美組合。

手持弓箭殺敵於百尺之外,身姿輕盈在戰場上翩翩飛舞。

這便是弓鬥士「可蓮」。

在遠邊死去的兩頭狼騎,狼鞍上的哥布林被一腳壓在岩狼之下,一頭成年的地穴岩狼重量直追500公斤重的大象,哥布林頓時無法動彈。

哥布林受到了死靈法師的指令,拿刀直接將大腿從胯割除,兩隻哥布林分別踉蹌站起,將槍作為矛投擲出去,緊接著軀體鬆軟跌地。

兩矛射向可蓮,速度頗慢。

可蓮雙腳一蹬,準備將矛踹開。

忽地一道透明靈體襲面,可蓮眼前似有東西爆開,腦袋感到天旋地轉,霎時失去身體控制權。

兩支矛筆直射向無法動彈的可蓮,還有一個透明的物體在可蓮身邊伺機而動。

香儂知道可蓮大意中招,「疾箭步」趕來,右腳震地,火燄從薩拉曼鞋底捲起。

火燄熊熊燃起,向外擴散,形成一道弧形炎牆,將奇怪的透明物與長矛燃燒殆盡。

薩拉曼長靴所產生的火燄,可以燃盡一切汙穢。

香儂雙拳寄宿武神氣息,搭配薩拉曼之靴的聖焰,全然沒有任何破綻。

方才爆炸的透明物便是塞入哥布林體內的死靈。

香儂向可蓮道:「沉著應戰。」

可蓮從暈眩中醒來,按著自己腦殼。

「多謝殿下相助,小的太大意了…………都是色魔/瑟楚的錯。」

可蓮碎嘴,小聲責怪起瑟楚。

事實上前線索爾曼與瑟楚所遺漏的狼騎越來越多。

狼騎與村民兩個戰力天差地遠,滴水不漏談何容易。

一頭岩狼冷不防躍過隘口,在小徑之中奔馳,上前要殺向日村村民。

千鈞一髮之際,香儂飛身至後方,腳橫踩在山壁之上,火燄瞬間將岩狼烤熟。

「援兵呢,這樣下去,我們會先被屠盡。」香儂咬牙,重回戰線。

狼騎無止盡衝鋒,還需提防死靈爆炸所產生的暈眩效果,戰線正在逐漸崩潰。

「我從沒以召集人過,至少熙孝……或是孟婆糖有收到訊息應該會前來。」

瑟楚已不在索爾曼的劍圍中,位在索爾曼與可蓮中間,快速獵殺漏網的狼騎。

索爾曼強壯的左臂被岩狼咬下好幾塊肉,身姿登時慢了許多。

鴻遍野看見敵人已承受不住攻勢,放聲大笑。

「第三隊狼騎、第四隊狼騎、第五隊狼騎……不待命令連續衝鋒。」

瑟楚緊握短刀,煞是絕望:「方才的如此龐大數目的狼騎,居然不過兩隊嗎!」



猛然一聲巨響,山壁震動不已。

瑟楚霍地抬頭,難不成是龍影賜雷!

但天空沒有任何雷電落下,反倒是天空的雲朵逐漸聚合變形,形成四個字:「天上天下」

一人從天而降,直接落在狼騎群的中央。

瑟楚本以為這人死定了,沒想到以那人為中心,竟捲颳了一陣風。

風吹過,方圓百尺的狼騎身體覆上一層白霜,全都結凍在原地。

位於遠方的瑟楚,感到寒風拂面,眼睫亦結霜。

「天上天下,為我獨尊。」

那人傲視群騎,站在結成冰棒的陣勢中。

那人渾身鎧甲,身高足足有四公尺,體型與成年食人妖一樣大。

灰色鎧甲上有著彎彎曲曲的符紋,符紋散發碧綠色的光芒,像無數條蛇爬在身上。

瑟楚知道此人,他是流星雨最強台幣戰士「穆黑織」,每一件裝備除了威力外,最注重的光鮮亮麗的外型與特效,中二病末期患者。

穆黑織同時也是一個「魔導術士」,聽說是設計登入維斯瓦爾系統的工程師。

更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女性」工程師。

鴻遍野大喝:「龍影賜雷。」

霎時鴻遍野的劍上纏繞著一道雷電,緊接著雷電像龍一般翻騰飛出。

「你對力量仍一無所知。」穆黑織擺手,從鎧甲內拿出一柄長槍插入地面。

龍影賜雷頓時被魔槍吸引,雷電全被導入了地板。

但雷電四散於大地,卻也將狼騎的肉體活性化,許多岩狼掙脫了冰霜,抖下霜雪,對著這渾身鎧甲的敵人齜牙低嚎。

「狼騎們,殺了他。」鴻遍野向穆黑織虛揮一劍。

「魔導鎧甲,屠殺模式。」

穆黑織雙手平舉,鎧甲手指變成了槍椎,開始向周圍的敵人掃射。

槍椎埋入狼騎體內,綻放出冰霜之花,直接將範圍一尺的東西結凍了。

槍椎不斷射出,冰霜之花結滿整座日頭谷。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竟有人能在瞬間解決數以千計的狼騎。

「沒經驗值啊,鎧甲能量倒是耗費了將近10000000000焦耳。」

穆黑織將大範圍的狼騎冰凍,開始嫌棄殺這些怪物沒啥投資報酬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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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ughtingsad 發表於 2018-8-10 10:28
身著魔導鎧甲的穆黑織舉手間將大範圍的狼騎冰凍,開始嫌棄殺這些怪物沒啥投資報酬率。

「你這傢伙,去死!」鴻遍野親自縱狼衝刺,一手持盾一手劍準備要與穆黑織廝殺。

「鴻遍野你瘋夠了吧,真的想死嗎?」

穆黑織見鴻遍野不放棄攻擊嘆氣右手抓住插在地板的長槍。

右手鎧甲隨著脫落,覆蓋到長槍上,兩者開始融合,形成一個超大型重炮。

「狙殺模式,啟動。」

穆黑織將砲口對準了鴻遍野,符紋的綠光越來越刺眼,能量聚集極限。

「絕……」

穆黑織技能還沒放出,眼前一花,上千個透明物體籠罩住自己。

狀態:暈眩

是鴻遍野號令死靈在穆黑織眼前爆破,頓時讓他深陷暈眩之中。

鴻遍野將劍插入了魔導鎧甲中,近距離一招「龍影賜雷」釋放出雷電,劍鋒一撬,將胸鎧打開,裡頭站著鎧甲的操縱者穆黑織,真身其實是名155公分高的嬌小女性。

穆黑織的腦袋瓜不過只到魔導鎧甲的胸膛而已,這副魔導鎧甲是穆黑織的曠世傑作,結合23世紀導體科技、維斯瓦爾的魔導學,所創造出的對魔神兵器。

鴻遍野伸手捏住了穆黑織腦袋,五指用力碾壓。

「光怪陸離沒有身體可用,就拿你的身體替代吧。」鴻遍野道。

「到此為止!」

一名藍披風祭司現身,蕾潔雅女神的耀眼聖光照著鴻遍野與穆黑織。

鴻遍野瞬間將手抽回,十分畏懼祭司的聖光術。

穆黑織暈眩狀態解除,看向藍披風祭司,如夢初醒,眼中仍帶著迷茫:「會長?」

瑟楚眨了眨眼,眼前浮現藍披風祭司的ID:會長。

不知是異想天開,還是本就想當公會會長。

那個傳奇公會「流星雨」創始人的赫赫大名,就是「會長」兩個字。

即便是劉過、曉歸燕、瓊言若都離開,會長還能支撐住流星雨,便是因為他做事不拘小節,對於公會人員的去留不多做限制,副本裝備分配時亦公正嚴明,不分你我。

會長瞪著統領狼騎的鴻遍野:「你怎麼轉職成死靈法師的?又為何要攻擊瑟楚。」

「你管不著。」

鴻遍野見敵人援兵已至,又是強大的聖光系祭司,勝算全無,果斷放棄。

他將手指咬出血,下令殘餘狼騎離開,自己也縱狼出谷。

「居然是死靈騎士……」穆黑織甚是驚訝。

「他是"剛"轉職為死靈騎士。」會長道。

「是嗎。」穆黑織道。

「技能應該一部分被洗掉了,否則他不會來來去去只用一招龍影賜雷。」會長道。

「死靈術很噁心耶,真虧他有勇氣。」穆黑織半是嫌棄,半是佩服。

會長點頭道:「操縱哪一個系統的死靈術就必須啃食特定種族的屍肉,所以很少人會選擇死靈當職業。」

瑟楚在轉生前就曾奉村長之命帶會長去拿八祈水鏡,那時會長為了躲避落石,用火球術將山間的落石熔化,瑟楚知道火球術是最初級的法術,而會長以火球術直接導致了當地地貌改變,心中甚是佩服會長的強大。

「多謝會長前來援助。」瑟楚上前拜見。

「沒事,耗用一個傳送卷軸而已。」會長聳了聳肩若無其事道。

「傳送卷軸不是價值不斐嗎?」瑟楚驚道。

「一千枚金幣而已。」會長道。

「哇!」瑟楚全身上下連一枚銅板也沒有,一千枚金幣可以說是天文數字。

「沒關係,穆黑織很有錢。」會長大拇指朝穆黑織指去。

穆黑織不禁撇嘴抱怨:「這些錢是我寫程式賺來的啊。」

「上次把霜龍之心讓給你,你才有這魔導玩具玩,你欠我的應該不是區區幾個金幣能還的。」

「嘖!」穆黑織不是在意錢,她只是存心想找會長麻煩,可沒想到反被提起舊帳,登時啞口無法反駁。

「我有朝一日一定會還你……不對,香儂大小姐現在是您出面付帳的時候了。」瑟楚道。

黑雲旅店的洗禮,讓瑟楚變得靈活了些,立即想到這是筆該報公帳的費用。

可蓮一聽微慍,奔向朝瑟楚,凌空就是一個飛踢。

「你怎能向殿下請款,僕人幫主子是應該的。」可蓮罵道。

瑟楚靈巧閃過可蓮的飛踢:「公帳公報,不是很正常嗎?還有我又不是香儂的奴僕。」

香儂無視拌嘴的兩人上前向會長與穆黑織謝禮:「多謝兩位幫忙,此刻小女子身無分文,將來必當回報。」

「不用,打幾個地下城就有錢了,反倒是魔導鎧甲拿到了不錯的數據。」

穆黑織號稱最強台戰,並不在意幾個傳送卷軸,此番會來幫瑟楚,也是想實驗看看最新魔導鎧甲的功率。

「若是不嫌棄,還請祭司大人對於我們施展聖光術。」香儂以禮待之,話語卻透著冰冷的刺。

「這個簡單。」會長默念咒語,法杖往地面一拄。

聖光撥開雲霧,照亮了索爾曼與香儂一行人。

索爾曼位居前線,受傷最重,在聖光之下,岩狼的咬傷快速的癒合。

會長趁著聖光作用期間,向瑟楚道:「瑟楚,我們這週末還要打塔克拉瑪地下城,你要來嗎?」

「當然。」瑟楚猛然轉頭,回想起自己的最終目的。

會長以法杖摩挲著下巴:「不知道能否來得及在獻祭儀式殺死黑潮惡龍。」

鬼針村村長的女兒「依湖鳴.萊雅.蕭」是人見人愛的十八歲姑娘,蠻腰善舞,舞姿奪走了每個鬼針村男子的視線,包括瑟楚在內,如今卻被選為獻給黑潮的祭品。

今年,與歷年獻祭不同,有著來自異界的冒險者加持定能殺死黑潮,廢除這百年來的獻祭傳統。

瑟楚想要參加討伐黑潮的隊伍,但現下還被契約綁著,自己必須要助香儂脫困,但香儂巧妙的解釋條件,讓自己活脫變成了保鑣,不得不護送她到危機四伏的櫻凡修城。

任務的對價報酬是可以知道解除冥神詛咒的方法,這讓瑟楚不能用強,不然瑟楚真想五花大綁送香儂去霜族部落。

瑟楚殊不知,香儂其實並不知道解除詛咒的方法,只是在利用瑟楚。

「所以是五天後嗎?」瑟楚想著此番護送香儂不知得耗費多少時日。

「沒錯,別遲到了,我們需要一個強力輸出。」會長道。

穆黑織拍著胸脯:「你還有我的魔導鎧甲啊!」

「你先解決耗魔量過快的問題吧。」會長道。

穆黑織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我解決了耗魔量的問題之後,你就打不贏我了,我是怕你自卑呀。」

會長不理會穆黑織的挑釁,瞧著瑟楚:「五天後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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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ughtingsad 發表於 2018-8-11 11:16
流星雨會長訂下了討伐黑潮惡龍的日期在五天之後,穆黑織忽道:「對了,對了,如果你有看到白桂皇的庶子記得告訴我,我冬日號角任務卡住了。」

「白桂皇的庶子……」瑟楚記得這詞在第一章時有出現過,十三位皇儲皆被(原)瑟楚所暗殺,那時只是驚訝沒想到還有白桂皇血脈殘留。

穆黑織苦惱道:「對……兩天前我去弦風城找他時,卻忽然不見蹤影,我明明叫他等我的說。」

「等你?你幹嘛去了?」會長問道。

「就抽空去打黑潮惡龍啊,三天前我們不是沒成團嗎,所以我就回去找他過任務,結果副本、任務兩頭空。」穆黑織嘆氣。

「有什麼特徵嗎?那個白桂皇的庶子。」瑟楚道。

「我想想,他有兩個眼睛,一個鼻子……」穆黑織支頭苦思。

「等等,你只是在說他人類的特徵而已。」瑟楚道。

「我很不會認人耶……算了,隨緣吧。弦風城跟鄰近村莊死了那麼多人,料想他也應該活不了。」

穆黑織與會長向香儂點頭致意離開,接著便用布朗寧元石傳送回紀錄點。

香儂悠悠道:「他們很禮貌呢。」

「我第一次見到會長的時候也這麼覺得。」

瑟楚還記得所有的異界冒險者中只有會長一人認真聆聽村長的話。

「他們是很有禮貌的異界人,就跟你一樣。」

香儂語鋒冰冷刺骨。

瑟楚一怔,但想起自己已然轉生的事實。

「是啊……」瑟楚語帶哀傷,自己的身體被冥神之刃貫穿,怎麼也不存在讓自己復活的方法。

可蓮驚呼:「什麼!瑟楚居然是異界人!」

「就連我也被你騙了這麼久呢。」香儂平靜冷語透著怒意,那是遭受背叛之怒。

香儂聽瑟楚姓氏為「法爾加.傑」,本以為瑟楚只不過是鄉巴佬,進入弦風城後被蘿琳騙至旗下當苦工。

但瑟楚一個鄉巴佬何以具有不凡的身手,又是一名不受玄凰約束的刺客,這點著實令香儂費解。

瑟楚一路上對香儂與可蓮並無敵意,反而是香儂心中對於欺騙瑟楚之事頗是歉疚。

若瑟楚是異界人的話,就能解釋為何瑟楚會被蘿琳所騙,一般異界人都是至古怪的馬刺酒館過夜,自然不會知道黑雲旅店是家黑店。

異界人體質均高人一等,解釋了瑟楚矯健的身手。

關鍵在於「異界人」,為人皆不可信。

那被人遺忘的神諭。

香儂壓不住情緒,怒聲斥喝:「為何要刻意隱瞞你是異界人!」

瑟楚道:「我並沒有特意要隱瞞我是異界人的事實,但我也並未言明說我是維斯瓦爾人。」

「哼!索爾曼、可蓮圍住他。」香儂下令,說著一腳震地,腳底火燄蔓延開來。

可蓮也將武神氣息運轉全身,進入備戰狀態,眼角偷瞄著香儂臉色,她從未見過香儂如此生氣。

索爾曼不明白為何要對瑟楚刀劍相向,但香儂一聲命下,立即扛起了巨劍擋住瑟楚的去路。

「有話慢慢說。」瑟楚對於香儂如此大的反應,煞是詫異。

瑟楚攤開了手,表示自己無敵意。

「烈貝斯之子,你還有什麼話說!」香儂道。

烈貝斯為古代邪惡魔神,掌控世上一切火燄,神諭曾預言,其子嗣會在百年後再度復活,維斯瓦爾會再度陷入火海之中。

烈貝斯之子,泛指被諸神遺棄的不純種。

在過去歷史中,只要是家裡誕生出天才兒童,就會被送去玄凰神殿接受魔神鑑定,然而沒有一個嬰兒回到父母的懷抱。

「我記得送子至神殿的鄙俗,被天遊俠雷恩與騎士王凡修所廢除,近年再也沒有嬰兒被送入玄凰神殿了。」

「的確是沒有嬰兒無辜消失了,但烈貝斯之子卻不斷的增加。」香儂道。

「什麼意思?」瑟楚不懂其中的關連。

「你們這些異界人,便是烈貝斯之子。你們會使魔神降臨,令維斯瓦爾萬物燃燒殆盡。」

瑟楚對於異界人是烈貝斯之子的這件事全然不知。

索爾曼與可蓮也第一次聽聞此事,全都震驚在地。

瑟楚道:「烈貝斯之子只是迷信罷了,否則為何要廢除。」

「據傳天遊俠雷恩也是烈貝斯之子,廢除對他百利而無一害。」香儂道。

「但廢除至今,異界人,你所謂的烈貝斯之子並沒有魔神復活的跡象啊?反倒是鬼針村的惡龍因為有來自異界的冒險者終於能夠被剷除了。」

「照你說,異界人來到維斯瓦爾反倒是百利而無一害囉。」香儂冷笑。

「確實他們有時是在遊戲人間,對維斯瓦爾人不尊重,謔稱為npc,但他們心中並不惡。」

「笑著幹壞事,難道便不是壞事嗎?」香儂道。

「異界人殺死維斯瓦爾人一樣要接受懲罰,惡報並無消失。」瑟楚道。

「那方才的死靈法術呢,光怪陸離、窮兵黷武、還是你口中鴻遍野,難道說不是異界人嗎?」

瑟楚無法諒解死靈法師屠殺生命的行為,而他們確實是使用異界人的系統沒錯,登時讓他啞口無言。

瑟楚忽然想到,那日操控巨魔的死靈法師 ,他的名字叫棲身之所,應該跟光怪陸離、窮兵黷武是同一個組織。

可是棲身之所非常憎恨異界人,在被(原)瑟楚稱為雜種後,更是憤怒至極。

棲身之所是異界人嗎?

死靈組織裡只有棲身之所憎恨著異界人嗎?

有太多謎團要釐清,但這群光怪陸離、窮兵黷武兩名身為異界人,卻作惡多端乃是毋庸置疑的。

「異界人亦有分好壞。」瑟楚由衷表示道。

香儂收斂怒意:「你走吧,我不需要與烈貝斯之子為伍。」

可蓮聽見香儂要瑟楚離開,心中一喜,心想終於可以拜託這色魔了,轉念想到瑟楚身手畢竟不錯,少了一個好幫手,櫻凡修城之行將更加險惡,臉上不由得籠罩一層愁雲。

瑟楚輕聲嘆氣,雖然才結識一天,但他們彷彿已經結識許久。

從酒館奇怪相遇開始,接連應付追兵,協手應付日頭谷的死靈大軍,一起經歷了不少轉折,彼此戰鬥也締結了默契。

瑟楚恭敬行禮:「我會走,把解除冥神夜宴侵蝕靈魂的方法告訴我。」

香儂一凜,她可不知道解除靈魂的侵蝕方法,本是待洗刷冤屈後,再極盡全力去幫瑟楚找尋古籍。

現在,自己沒必要幫一個會毀滅世界的烈貝斯之子。
laughtingsad 發表於 2018-8-12 11:05
香儂既發現瑟楚烈貝斯之子,打算毀去她倆的約定。然而約定對價的破除詛咒之法,其實香儂並不知曉,這點令她感到愧疚,只好將愧疚投諸於被瑟楚欺騙憤怒之中。

「當時的條件是護送我直至安全之處,此刻你我解除契約,你不用在遵行契約,我也不用兌現。」香儂道。

「什麼!忙活了這麼久,你不跟我說解除詛咒的方法?」瑟楚道。

「沒錯。」香儂毫無歉意道。

「我答應過冒險者大人,一定要找到解除詛咒的方法,」瑟楚道。

「我不管你答應誰,從此我們在無瓜葛。」香儂並未聽出瑟楚的語病。

「告   訴   我!」瑟楚一字一句從牙間憤然咬開。

香儂本想告訴瑟楚實情,但人心不古,瑟楚若對自己拔刀相向,可是一大難題,正好可以此作為要脅。

「我若不告訴你呢。」香儂拉起架勢戒備。

「別讓我使用這個。」瑟楚抽出冥神之刃,熊熊殺意爆出,威壓油然而生。

瑟楚已經拔過多次冥神之刃,每次都令香儂感到沉重的敬畏感。

而瑟楚只是利用冥神之刃作為位移的手段,還並未真正以冥神之刃作為武器使用。

恐懼,那份強大令人感到恐懼。

「你要對我動手嗎?」香儂道。

「我不願,但你不論如何都不說,我唯有一試,才能證明我的決心。」

瑟楚緊握冥神之刃,刀在顫抖。

然而,這次顫抖的原因是他不想與香儂動手。

可蓮道:「瑟楚,你是想讓殿下變成你言聽計從的禁臠嗎?」

瑟楚覺得可蓮的異想天開令人不禁莞爾,但現在氣氛凝重實在難以與她貧嘴。

瑟楚的「決心」有二個證明的方法:

一、逼迫香儂說出解除詛咒的方法,哪怕是要用強用刑。

二、軟性說服香儂,持續保護這個不要命的大小姐。

瑟楚摸出了與蘿琳締結的契約書,一張羊皮紙,上頭寫著黑雲旅店的定型化契約,蘿琳要瑟楚護送香儂的口頭約定,兩者皆有瑟楚鮮血的印泥。

冥神的魔力暗自運作著,瑟楚能感到自己依然被束縛,無法對香儂動手。

所幸。

那就只能以行動證明。

瑟楚高舉冥神之刃:「我以此刃發誓,我會保護香儂,直到弦風氏滅門真相水落石出。」

瑟楚將曾被刺破的手指往刃身緩緩劃去,刀紋沾上了赤血,黑色的觸手冒出,像是海葵般蠕動。

冥神神器的魔力釋放,香儂本來對冥神之刃的威壓深感壓力,突然間壓迫感全無,身體也輕了數倍。

香儂一怔,轉頭看向可蓮與索爾曼,兩人腳部肌肉仍吃力抵抗冥神之刃所帶來的壓迫。

她知道冥神之刃已將自己視為同伴,或說是締約的對象。

瑟楚用冥神之刃表明自己的決心。

香儂感動,心中一熱,想起自己欺騙瑟楚不由得甚是愧疚,雙眸凝視瑟楚好一陣子。

可蓮個性單純,深深信了瑟楚鄭重的立誓:「殿下,就帶瑟楚一起去吧。」

香儂回神,不忍再欺騙瑟楚,冷冷道:「就算發誓,也改變不了你是烈貝斯之子的事實。」

「殿下……」這是瑟楚第一次不直呼香儂的名諱,初時直呼其名時還慘遭可蓮毒打。

香儂感到不大習慣,還是比較喜歡瑟楚叫她的名字。

每個人都對香儂畢恭畢敬,瑟楚是其中的特例,她忽然想起瑟楚是烈貝斯之子,不過是無禮之徒,更無特別之有。

香儂心一寒,冷冷道:「別跟過來。」

瑟楚誠真意切,除了契約的對價外,對香儂尚有一股特別的情感。

是憐惜。

亦或是關心,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殿……」

瑟楚一個字還沒說完,香儂立喝:「你再說任何一個字,索爾曼,斬了瑟楚。」

「遵命。」索爾曼雖不情願,但巨劍已舉起,隨時能夠斬落。

索爾曼與瑟楚一時僵持不動。

「可蓮、索爾曼儘速帶村民們下山。」香儂深怕自己會改變主意,立即向部下下令。

五名向日村僅存的村民在戰鬥聲消失後,已探出頭來。

老婦人看著滿山遍野的屍體,結冰的岩狼仍凍在原地,幾個親人的屍首橫躺在其下。

「心弦殿下,能否安葬這些人。」

「死靈法師說不定還有同夥,弦風城的米克斯也還會派追兵來,異界人不是每次都可靠的,我們要趕緊離開。」

日頭村畏畏縮縮的年輕人道:「心弦殿下說的對,我們沒時間了。」

老婦人一天之內失去丈夫、兒子、媳婦,所有的依靠都消失了,現在連安葬也不能,心中哀慟莫名。

香儂向索爾曼,可蓮點頭示意。

索爾曼抱起老婦人,拍了拍她的肩,一把將她抱起,另一手挾起了年輕人,邁步離開。

可蓮兩手各提起一名孩子,香儂也抱起了最後一名女孩。

香儂對瑟楚依然是那句警告。

「別過來。」

香儂與可蓮使出武神體系的疾箭步放足往日頭谷山下飛奔而去。

瑟楚待香儂走出隘口,對著日頭谷仰天大喊。

「我才不會放棄保護你呢,香儂你這個死腦筋!」

日頭谷中易於聲音能夠傳達百里之外,瑟楚的決意也傳入香儂的耳中。

香儂心底怒與愧意襲上心頭,加緊腳步邁開步伐,

瑟楚也隨之下山,他雖不熟悉這裡的山徑,但他知道香儂必定會前往櫻凡修城。

櫻凡修位於蘭亞特國境之西,乃是眾所皆知之事。

香儂有武神氣息附體,早已走遠。

瑟楚路經破滅的向日村,見此時太陽西沉,森林傳出奇怪的騷動聲響,許多夜行怪物開始外出覓食,人類的眼睛遠遜於怪物,實在不宜趕路。

日頭谷一役又是折騰了整天,瑟楚的肚子又開始咕嚕咕嚕叫,乾糧是由可蓮持有,瑟楚鬧空腹,心想不如先在村內借住一晚,搜集糧食、找尋火把材料,可供日後夜間趕路所用。

瑟楚走在空蕩蕩的向日村街道,鐮刀長矛等刀器橫躺於血泊中,斷箭尾羽仍插在房柱,滿街的鮮血與凌亂,村民與殭屍打鬥痕跡隱隱可見。

他直接走入最大的一間房中,房中有一大釜,釜旁大釜裡頭的湯汁被烤乾,燉肉的香味四溢,份量足足有二十人份,此處應當是向日村的望族之家。

這鍋燉肉雖然不如蘿琳的廚藝,但在一座鬼村中也沒什麼好計較了。

喀啦……

鄰近的房屋傳來器具移動的聲音。

莫非香儂並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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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ughtingsad 發表於 2018-8-14 09:25
瑟楚趕忙至鄰近的房屋察看,卻見屋裡是一名全身用大衣緊緊包裹的小女孩,正在翻箱倒櫃,不知正在找什麼。

「你是倖存者?」瑟楚邁步進屋內。

小女看向瑟楚,金黃色的大眼睛滿是驚慌,轉頭便跑。

瑟楚一個瞬步上前,抓住了小女孩的領子,用力將她提起。

「嗷嗚…」

伴隨著聲音,瑟楚感到有東西在咬自己的腳。

瑟楚循聲低下頭,見到土色的幼犬在腳邊死命在攻擊自己,但牙齒還沒長齊,沒法咬破瑟楚一身侍應服飾。

顯然這頭幼犬是在保護這金眼女孩。

瑟楚將金眼女孩頭布掀開,露出烏黑的頭髮,與白皙泛著青綠的皮膚。

「哥布林?」瑟楚甚是驚訝,此地居然有哥布林,又這麼活潑,應當不是受死靈法師的控制。

哥布林女孩掙扎著,想拜託瑟楚的束縛。

瑟楚仔細打量著這哥布林女孩,總覺有些熟悉,回想起攻略地下洞窟的往事,腦袋一閃,這哥布林不正是自己從泥土挖出來的那個女孩嗎?

記得王之哥布林曾反覆唸著她的名字。

「拉妮爾?」

「的?伍茲里……」拉妮爾聽見瑟楚呼喚自己名字,凝神細看抓住她的瑟楚,好似認得他的模樣,卻掙扎得更加厲害,口中大罵著著瑟楚聽不懂的哥布林語。

瑟楚記得哥布林的語言屬於維斯瓦爾消失的上古語系。

那個曾經天真無邪的哥布林女孩,此時極為激動憤慨。

「拉妮爾,我把你放下來,你冷靜一些。」

瑟楚緩緩的將拉妮爾置於地面,同時自己也蹲下。

冷不防地,拉妮爾手中翻出一柄匕首,刺向瑟楚心臟。

瑟楚的刺客訓練深植於反射中,連驚訝都來不及,已經反手奪過拉妮爾的匕首,臂膀微彎,便將她雙手牽制起來。

拉妮爾攻擊未成,憤怒的她向瑟楚吐了一口口水。

忽然後方有一股女性的聲音道:「她是在罵你是個出爾反爾的敗類,跟食人妖一樣不可信,後面還有一大堆髒話。」

瑟楚轉頭隨即看到一人倚著拐杖走來,拐杖有著魔力流動,應當是魔法師。

女魔法師身上披著赤紅色的斗篷,套著兜帽讓人看不清樣貌,長髮卻已經露出一長段在外。

「站住!表明妳的身分!」瑟楚喝斥。

「我是蘭亞特環境既奇異種管理局的初等調查員,離情依依,叫我依依就好。」

女魔法師停止腳步,拉開兜帽,露出姣好的面孔,還有一頭烏黑柔順長髮,眼袋有著厚重的黑眼圈,雖說左腿明顯行動不便,依然瑕不掩瑜,是位百年難得一見的美女。

瑟楚見此外貌,不由得令他雙眼為之一亮。

「離情……依依?」

可瑟楚發現這名字太過奇怪,眨了眨眼,想查看對方的底細。

「叫我依依就行了,也不用看,我是維斯瓦爾人。」名為離情依依的女法師說道。

瑟楚查看對方底細,在異界人所構築的系統中,(除非以特殊方式被刻意屏障)異界人對於彼此的資料,至少能夠從介面看出裝備與等級。

在瑟楚眼中,顯現的就不過是一般維斯瓦爾的人名,雖有血條但不會寫滿額是多少,只能大概估算%數。這已是極限,要看出更詳細的端倪,除非使用鑑定一類的技能。

「你說你是什麼的調查員來著?」瑟楚問道。

「簡單來說我負責紀錄哥布林、食人妖的生態,所以略懂些上古語。」依依道。

「你認識拉妮爾?」瑟楚道。

「昨天發現大筆哥布林遷徙,所以前去鬼針村附近的塔克洞窟查看,沒想到只剩下拉妮爾一人。」依依道。

塔克洞窟?

莫非就是那次瑟楚第一次與怪物戰鬥的洞窟嗎。

拉妮爾被瑟楚箝制雙手,口中一直喃喃罵著一句話。

「拉妮爾要你把盾牌還她。」依依替拉妮爾翻譯道。

瑟楚登時回想起那日自己拾得一枚盾牌,王之哥布林曾灌注自己的魔力於盾牌中。

但盾牌、夜行衣與隨身道具全都還遺留在黑雲旅店之中,還是說應該稱為是抵押呢,瑟楚除了冥神之刃與在廚房隨手抄起的短刀,並沒有帶冒險者的行囊。

「我沒帶。」瑟楚歉道。

拉妮爾似明白瑟楚話中的意思,又咆哮了起來。

依依也模仿著拉妮爾的怒意破口罵著:「幫拉妮爾轉達:不守信任的家伙!」

「我怎麼了?」瑟楚不解道。

「拉妮爾說:你在與哥布林達成和平協議後,又讓隊伍中的一名騎士領著“無心人”屠殺我們的家園,將哥布林變為無心傀儡。」

騎士是指鴻遍野吧!無心人應該就是殭屍。

「那是該騎士的個人行為,我不知道他是死靈法師,更不知道他會又殺回塔克洞窟內,把屍體變成傀儡,這我亦感到不齒。」

瑟楚了解到拉妮爾生氣的緣由,對於死靈法師的所作所為充滿憤慨。

先是(原)瑟楚被名為「棲身之所」的死靈法師所害。

向日村、哥布林的家園前後慘遭死靈法師的毒手。

瑟楚鬆開了拉妮爾的束縛,單膝觸地,轉蹲為跪,向著拉妮爾低頭。

「幫我翻譯,我會親手獻上死靈法師的頭顱。」

依依如實翻譯,拉妮爾仍是惡狠狠瞪著瑟楚。

拉妮爾伸出一拳重重擊在瑟楚身上,接著開始往瑟楚打著。

拉妮爾年紀雖小,力道卻已與一般哥布林無異,直敲得瑟楚目眩眼花,差點暈厥。

瑟楚感到除了拳頭外,水滴正落在自己身上,瑟楚撇頭微微看去,是拉妮爾一邊落淚,一邊對著自己揮拳。

瑟楚不發一語全承受,他能感到拉妮爾的手上的力道正逐漸變輕。

拉妮爾凝視著瑟楚,說了一串話。

依依道:「拉妮爾原諒你了。」

「我定不食言。」瑟楚起身,將匕首還給拉妮爾。

拉妮爾感受到了瑟楚真心,臉上少了憤怒,全是悲傷之色,一時激動衝向瑟楚懷中,放聲痛哭了起來。

無依無靠的拉妮爾,面對曾經的救命恩人,瑟楚又信誓旦旦要為哥布林部落復仇,頓時對他展開心胸,毫無保留的將積壓的情緒宣洩。

那隻小型的地穴岩狼知道主人已無敵意,這才鬆開咬住瑟楚的牙齒。

依依有些感嘆:「哥布林在情感上,意外地是個簡單的種族啊。」

拉妮爾忽而停止哭泣,躲到瑟楚身後,將匕首指著女魔法師依依。

「敵人。」拉妮爾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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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ughtingsad 發表於 2018-8-18 09:53
拉妮爾與瑟楚和解後迅速躲在瑟楚背後,直呼依依為敵人。

這句是屬於蘭亞特國語,瑟楚一聽,立刻對依依有所防備,握住了冥神之刃。

「這你就不必翻譯了,為何拉妮爾會說你是敵人。你如果不說,我現在便讓你喉嚨見血。」瑟楚道。

「因為在她的眼中,我或許跟你一樣不值得信賴。」依依若無其事道。

「拉妮爾已經信任我了。」瑟楚摸了摸拉妮爾的褐色的頭髮。

「這才叫我好奇,為何拉妮爾會突然信任你。」依依道。

「我曾在洞窟內救出她的性命。」瑟楚道。

依依突然大笑:「在你與鴻遍野攻略塔克洞窟的時候?你真是會做出乎人意料之事啊,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救人性命不是正常的事嗎?……等等,你何以知道死靈法師鴻遍野的名字?」瑟楚道。

依依嘿嘿笑著:「因為在鴻遍野屠殺哥布林的時候,我就在旁邊。」

「你不是什麼調查員嗎?為何不阻止鴻遍野?」瑟楚道。

「阻止?討伐哥布林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就像你與鴻遍野第一次讓塔克洞窟陷入火海那次。」

瑟楚無可否認,隊伍中的孟婆糖更是肆無忌憚殺死大量的哥布林,在他的初陣,他確實殺死一頭地穴岩狼。

對與哥布林不同種的人類來說,殺死害蟲好似天經地義。

「我和一般人不一樣。」瑟楚道。

「你的確和一般異界人不一樣呢!也和幾天前不一樣呢!」依依像發現瑟楚是一種新奇的生物,黑眼上下瞅著他。

「你曾見過我?」瑟楚道。

依依神秘一笑:「在鬼針村有過一面之緣,畢竟您是蔚風關的英雄嘛,忘記見過小女子很正常。」

瑟楚的靈魂無法讀取原有腦袋內所有的記憶,這下無法知道眼前「依依」的資訊,但一面之緣,深交不深,說不定早就被腦袋遺忘。

「那你走吧。」瑟楚道。

「請務必讓我待在你身邊。」依依拉起斗篷下的長裙,躬身行禮。

「你有何居心?」瑟楚道。

「我是調查員,調查蘭亞特最後一隻哥布林的動態是我的責任。」依依道。

「那你得先說服拉妮爾不在怕你才行。」瑟楚道。

「那容易,胡里嚇帕西……」依依向拉妮爾侃侃說起古代語。

拉妮爾收起匕首,緩緩道:「離情依依……一起。」

瑟楚見依依一句話便說動拉妮爾,不由得好奇道:「你怎麼獲得她信任的?」

「我跟她說,我知道哥布林的傀儡狼騎在哪?」依依道。

「在哪?」瑟楚道。

「方向,是往一名擁有巨大力氣的人那兒去了。」依依道。

「他們追去櫻凡修城了?」瑟楚一驚。

瑟楚臉色一變,若香儂又遭到狼騎襲擊,少了隘口的地形之利,恐會被一舉消滅。

「沒錯。」依依道。

依依在笑,笑得很迷人,也很神秘。

「事不宜遲,必須即刻趕往櫻凡修城。」瑟楚道。

「沒關係,可慢慢來。」依依道。

「為何?」瑟楚問道。

「狼騎出現在維斯瓦爾也是見罕有的事,平常勢必會隱藏蹤跡,不被人看到,加上岩狼日夜的行動力仍有所漲幅,我估計狼騎必定是只有在夜晚移動。」

「你篤定?」事關香儂性命,瑟楚不想冒險。

「是。」依依語氣相當肯定,就像她已掌握全局了一般。

「可現在是夜晚,狼騎很有可能已經在前往襲擊香儂的路上。」

單憑依依一詞,瑟楚仍是不放心。

嗷嗷嗚……驀地山谷中傳來地穴岩狼的嚎叫聲。

瑟楚豎起耳朵,聽音辨位,嚇了一跳:「這聲音是來自日頭谷!」

地穴岩狼的幼崽也隨之附和高聲嘯叫。

「去!」拉妮爾說完一個字,頭也不回跑出門外,在岩狼幼崽帶領下奔向日頭谷。

瑟楚對於日頭谷竟有狼騎聚集感到奇怪,但想到拉妮爾一個小女孩面對被控制的狼騎大軍,鴻遍野說定然一劍就把拉妮爾的小腦袋瓜砍了。

瑟楚一個瞬步奔出,在山徑上趕上,抓住了拉妮爾的身子,一把抱起,由瑟楚來帶她深入險境。

漆黑的夜晚,瑟楚的技能「魅影」在夜中完全消失,如同影子毫難以捉摸。

當瑟楚小心翼翼重回日頭谷時,不由得大失所望。

隘口前的百尺高原,仍是以屍塊作為基底,上頭佇立著狼騎形成的冰棒。

只不過數頭生命力驚人的地穴岩狼,竟在冷凍下未休克,冰柱逐漸融化,讓他們得以對外呼救。

「這些岩狼還活著?」

瑟楚這才意識到岩狼竟是活的生物,鴻遍野是利用岩狼服從主人的習性,來使岩狼為哥布林傀儡所用。

拉妮爾掏出匕首,鑿向一頭被凍住岩狼上的冰,可是卻只有刺出冰屑。

瑟楚的特性不在力氣,唯一能救地穴岩狼出冰柱的技能是「玄烈痕」,利用傷口產生的符紋爆炸,來將冰柱震碎。

但玄烈痕需要傷口,而此時地穴岩狼體力極為許弱,怕是支撐不了瑟楚的玄烈痕。

正當瑟楚心想是否要跟拉妮爾一樣用蠻力一點一滴鑿開冰柱時。

女法師依依從山俓一跛一拐走來,倚著魔杖,嘴裡念念有詞吟唱咒語:

「玄凰七子,朱雀之翼,一星劃空,燎原天火。」

瑟楚在pvp代理人峽谷中曾看過法師用過此招,是魔法系的共通技能。

突然間,流星出現。

黑夜中,一道流星在空中粉碎,無數隕石摩擦生熱,起火墜下。

大範圍的火系魔法降臨夜晚的日頭谷,直接將所有冰柱大範圍擊碎,融解。

瑟楚抱起拉妮爾,護著她閃躲從天而降的流星火。

冰與火交融,空氣瞬間蔓延出一層溫熱的白霧。

約莫有八頭地穴岩狼掙脫開來,同時又未被燎原天火所擊殺,紛紛集聚在拉妮爾身旁,齊聲嚎叫。

岩狼幼崽也在拉妮爾的腳邊,歡欣大叫。

「拉妮爾,讓岩狼給我們當座騎。」依依道。

瑟楚疑惑道:「拉妮爾不是不懂藍亞特國語嗎?」

「簡單的她聽得懂。」依依道。

拉妮爾手掌散出發綠色的光芒,拍了拍其中兩頭岩狼的鼻子:「亞述、西臺,阿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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