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我修非常道 作者:釣魚1哥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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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2018-7-11 10:39: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7 214674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14 09:40
第190章 酒樹


    「喵!」

    那些猴子快要清醒的時候,老貓又是照葫蘆畫瓢,來了一聲老貓吼。

    但是這一次,似乎沒那麼奏效,其中有一小部分猴子似乎沒再受老貓的吼聲影響。

    「吱吱,吱吱!」

    猴子反應過來了,很快發現了另外兩個不速之客。老貓的套路自然是昭然若揭。

    這也怪老貓,手法單一老套,效果不佳,差評!、

    老貓一看勢頭不妙,喵了一聲,立即調轉方向撒腿就跑。幸虧它臨走時,還給老兩貨一個撤退的只是,不然的話,那兩個家伙還膽大包天地往皮面衝。

    滿山的猴子立即圍了過來,大黑一慌,想往樹上躥,幸好大黃眼疾爪快,一前爪子就把大黑給拍了下來,你傻啊,你爬樹還能爬贏猴子?

    大黑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茫然不知所措,大黃你這時候打我干什麼?

    大黃汪了一聲,就飛快地往另外一個方向跑。大黑算是明白了過來,連忙跟了上去。

    來的方向完全被猴群堵住了,一大群猴子追向老貓,剛才老貓把它們嚇得不輕,沒想到老貓除了吼,就沒別的本事,這一下,它們都是要揍老貓一頓而後快。大黃大黑反而不那麼受重視,畢竟大多數的猴子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老貓身上。倒是給了大黑與大黃跑路的機會。

    老貓雖然是老,一輩子專業練習逃命本事,那也不是蓋的,逃跑起來,真是那個風騷。曲線線路,完全利用樹勢山勢各種障礙,把貓科動物的靈活性充分地利用起來。

    別看猴子們跑地不慢,更是可以在樹上蕩秋千,飛來飛去,但是在追趕老貓的時候,它們的這些優勢完全發揮不出來。主要是老貓實在是太狡猾了。一會鑽進茂密的灌木叢中,四周沒有高樹,灌木的縫隙小,猴子也不方便鑽進去。在樹上,猴子跑起來有優勢,下了地障礙跑,猴子可不如貓了。老貓來的時候,早就把逃跑路線給安排好了,逃進一大片的灌木叢林,就躲在裡面不出來,任憑猴子們在外面吱吱叫,急得撓腮,老貓就是不出來。灌木叢林很茂盛,猴子用石頭丟進去,也很難砸到老貓的身上。

    老貓老神叨叨的在灌木最茂盛處喘了喘氣,心裡想著那兩個笨蛋不曉得逃出來沒有,這一次把這群猴孫給惹毛了,要是被它們捉住,只怕連狗毛都要扯干淨。猴孫當真是惹不得啊。一個個跟發了瘋一樣。小道士答應分多少酒來著?這次要是能夠找到酒的話,肯定是賺到了。

    才到猴孫的地盤走一圈,這群猴孫就這麼凶。小道士要是去偷酒,這群猴孫還不瘋了?小道士要是被捉住了,會不會給那個母猴子當壓寨夫君。

    喵喵喵,小道士要是當了猴子壓寨夫君,本喵作為娘家人,猴兒酒應該管夠吧?老貓越想就越覺得有意思。早想到這一茬,還打探什麼啊,直接把小道士騙過來不就行了?對了,要是這群猴子沒猴兒酒,把小道士騙過來,到時候連米酒都沒得喝了。老貓想到這裡,又有些舍不得。猴兒酒喝了一回只有一回啊。小道士就算當了母猴子的壓寨夫君,也不可能天天給猴兒酒喝啊。唉,好難做決定啊!

    老貓在這裡悠哉悠宅,大黑與大黃兩個則滿世界躥。這山裡也不曉得哪裡這麼多的猴子,到處只聽見猴子的吱吱聲。大黑與大黃越跑越深入百果林,也不知道跑到了那個方向。突然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大黑與大黃還以為已經跑到了安全的地方。

    一股美妙的酒香不曉得從哪裡飄了過來,隨風而來,隨風而去,一下子,酒味就沒有了蹤影,但是那種酒味對於愛酒的大黑與大黃來說,直接饞得垂涎欲滴。連危險都顧不上了,朝著剛才酒香飄來的方向跑去。

    外面的猴子亂糟糟的啼叫已經停了下來,這一處更加安靜。大黑與大黃循著酒香走了沒多遠,便來到了參天大樹林立的山腰間。酒香味似乎來自於這些古樹的之中。大黑與大黃四處尋找,最後發現有一顆古樹上有水漬痕跡。大黑跑過去舔了一下樹皮上快要滴下的水滴,一股甘甜香醇的味道立即在大黑的嘴裡炸開。

    大黑沿著水漬往上爬,一邊不停地將樹上的水漬舔干淨。突然被大黃重重地撞了一下,從樹上掉落了下來。大黑很是生氣,瞪大兩只貓眼,似乎准備跟大黃干架。

    大黃直接一爪子就把大黑按在地上動彈不得。本汪不發威,你真的以為本汪好欺負啊?要不是怕那只老貓,你以為本汪會讓著你?

    大黃只是讓大黑知道現實形勢,然後就將大黑松開了,然後往一旁的亂石中隱藏起來。大黑這一點默契還是有的,先不計較這些,回去再算總賬,沒有老貓在這裡,大黑底氣很是不足。

    藏起來沒一會,就來了幾只猴子。這些猴子竟然用棍子抬著一個竹籃子。這竹籃子好似篾匠編織出來的,猴子應該沒有這麼好的手藝。或許是猴子撿來的,或者是猴子下山偷來的。這個似乎不重要,大黑與大黃自然不會去追究。它們只是好奇這一群猴子抬著一籃子一籃子的野果跑到這裡來干什麼。

    只見那幾只猴子將抬過來裝滿了野果子的籃子放在地上,然後就走了。又來了幾只老一點的猴子,慢悠悠地將那些野果一個個搬往樹上搬。人家上的上樹,站的站地上,野果子一個個傳上去,看起來不快,但是一籃野果子一下子便只剩下籃筐了,果然流水線作業效率高。

    大黃躲在石頭後面,盡量將身體藏進灌木中,只露出半個腦袋,眼睛緊緊地盯著這幾只老猴子。

    老猴子將野果子全部塞進了樹上的洞裡,塞了一籃子多一點,那棵樹就塞滿了。又換了一顆樹。

    這裡的樹也不曉得是什麼樹,好像樹上都有樹洞,這些猴子將果子放到這些樹洞裡,最後變成了猴兒酒。這群猴子也不曉得是怎麼發現這樣一個辦法的。但這也不是大黃一只汪該考慮的問題。

    於是大黃就跟大黑非常認真地躲在灌木叢裡等那幾只老猴子離開。

    老猴子將野果子全部放進了樹洞就離開了。大黃與大黑才從亂石中走了出來。

    大黑還想爬到樹上去繼續舔酒,這一回,大黃直接就大黑拍下來,然後按在地上。大黑一點都不反抗,四腿張開,仍憑大黑將它踩得快成喵餅。

    大黃松開大黑,然後順著那幾只老猴子離開的方向走了出去。竟然繞來繞去,繞開了那片百果林。從猴山走了出去。

    走了沒多久,老貓就出現在它們的面前。老貓都已經睡了一覺,精神矍鑠,神采奕奕。它剛剛做了一個美夢,夢裡,小道士真的被一個母猴子娶為壓寨夫君,然後它每天泡在猴兒酒裡洗澡,嘴饞了喝上一口,那種生活,真是只羨醉喵不羨仙。

    大黑一見到老貓,第一件事情就是告狀,那只汪欺負喵了。

    老貓立即撲上去,兩個貓爪不停地向大黃的兩腮抽去。這一次輪到大黃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不知道怎麼回事,大黃在老貓爪下,竟然根本不會生起反抗的心思。當真是一物降一物。

    老貓打累了,才想起正事。

    大黑立即邀功,喵喵叫個不停,大抵上就是把找到猴兒酒的功勞全部扒拉到它身上。

    大黃也不爭,反正大黑搶再大的功勞,老貓也拿不出什麼實實在在的獎勵。本汪會在乎一只喵的獎勵麼?

    老貓大喜,果然有猴兒酒啊!那還等什麼,趕緊把小道士送過去給母猴子當山寨夫君啊!說不定小道士將來當了猴子王,本喵天天可以拿猴兒酒洗澡了。

    常興得到猴兒酒的消息,大喜過望,很不得立即跑去猴山偷酒。不過天色不早,這個時候過去,顯然已經太晚了。而且就算常興要去,也要考慮該怎麼講酒帶回來。那麼多猴兒酒,少拿一點都是罪過啊。

    給老貓分那麼多,是不是太多了一點?反正老貓也不會算數,把它灌醉了,它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它醒過來,該藏的都藏起來了。老貓就算感覺不對,也算不清。

    常興這麼一想,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可是他還是沒想到怎麼將酒搬回來。一個酒壇子不一定裝得下,也不曉得要准備多少個酒壇子才行。

    老貓見常興在那裡發呆,一點表示都沒有,非常不滿。你不是應該立即馬上就去猴山麼,給那只母猴子當壓寨夫君的麼?怎麼不按照夢裡的套路來呢?

    「喵!」

    老貓吐槽了一句。

    「叫什麼叫。沒見我在想問題麼?」常興手一揮,一道颶風立即將老貓吹得在地上翻了幾個滾。

    老貓生無可戀地趴在地上,這混蛋好像比以前又變厲害了。算了,我還是躲遠點。

    老貓耷拉著腦袋往外面走。

    「不要怪我不告訴你啊。飯菜已經搞好了的,在廚房裡呢。今天你們三個有功勞,賞你們一壺酒。既然你不餓,那就算了。」常興嘆了一口氣。

    結果,老貓的身影一下子消失了,大黃與大黑也連忙衝向了廚房。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14 09:40
第191章 絕望的猴王


    扛著一個大酒壇子去猴山偷酒,肯定是不方便的。經常吃野味,剝了不少獸皮,都是常興用法術鞣制好的,獸皮又軟又結實。尋思著將來給老道做一件皮衣服。老道到了冬天就怕冷,我在祖師廟不肯出去。所以,常興每次都把獸皮鞣制好,積攢起來。現在積攢的各種皮毛已經足夠做幾件皮襖了。

    可是老道一直都沒有回來,常興就把這些皮毛放在屋子裡收起來。現在想起來,從裡面拿了不少竹鼠皮出來,找了針線將很多塊竹鼠皮縫成一個袋子。

    這樣的袋子直接拿去裝酒的話,肯定會漏得一滴都不剩下。但是到了常興手裡,念了幾個道術,皮袋子上面很多塊竹鼠皮竟然融合成一整塊,無論怎麼仔細尋找,也找不到任何一個接縫。

    常興跑去裝了一袋子水,試了試,一點都不漏。再動手削了一個木塞,裝好酒用木塞塞住,裡面的水一滴都漏不出來。

    老貓心想,那酒以後都是你家的,你直接搬過去住就是了,何必搬回來呢?難道你還能把那幾顆釀酒的樹搬回來?

    第二天一早,早早地吃過了早飯,又帶了一些干糧,常興背著一個竹簍,將酒袋放在竹簍裡。

    大黃與大黑爭搶著走在最前面。老貓慢悠悠地跟在後面。快到猴山的時候,老貓停了下來。它不准備過去。而是跑過去,在猴山前面喵了一聲,然後頭也不回地撒腿就跑。

    聽到老貓的叫聲,滿山的猴子立即叫嚷著追了過來。老貓一邊跑一邊挑釁,將那些猴子激得暴怒,恨不得將老貓抓住之後,撕成碎片。

    常興與大黃、大黑就站在一邊,那些猴子好像沒看到一般,叫嚷嚷地追著老貓而去。

    老貓輕車熟路地鑽進了那片灌木裡藏了起來,再也不探頭出來。那一大群猴子氣得在灌木四周跳來跳去,撿來石頭不停地往灌木裡扔。

    老貓躲在裡面死活不露頭,時不時地好喵幾聲,挑戰猴子們的極限。

    常興自然知道老貓這是故意將猴子引走,好讓他有機會偷酒,老貓為了猴兒酒也真是夠拼的。

    「走,我們得快點。老貓把這群猴子惹得都快瘋了,萬一哪個猴子想出辦法來,老貓就麻煩了。」常興說道。

    大黃是找路的高手,因為它沒到一處,都會留下拉點尿做個記號,下一次跟著尿的氣味走,就絕對不會出錯,可以說是玩尿的高手。大黑就沒大黃這一招了。

    沒多久,常興在大黃與大黑的帶領下來到了那片樹林,還沒進入樹林,常興便已經聞到了酒香,到了樹林裡,那股酒香便更加濃郁了,只聞這酒香味,常興便已經知道這裡的猴兒酒比他釀的五谷酒,不曉得強了多少。也許是猴子采集的野果子種類多,而且這釀酒的環境又比較獨特的緣故。

    常興在大黑的指引下,找到了那幾顆已經出了酒的樹,拿出酒袋,准備裝酒。

    突然林子外面有了動靜,常興連忙與大黃大黑跑到前一天它們藏身的地方。可是常興如今已經是英俊瀟灑的大男孩了,個子比村子裡很多成年人還要高。大黃與大黑能夠藏身的地方,常興可藏不住。

    當然,常興作為一個修道者,自然有自己藏身的辦法。

    「藏身藏身真藏身,藏在何處去,藏在波羅海底存,天蓋地,地蓋天,揭開雲霧看青天,千個邪師尋不到,萬個邪師尋不成,謹請南鬥六星、北鬥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個藏身咒念完,常興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大黃與大黑見常興不見了蹤影,倒也並不感覺稀奇,一起躲進灌木中,連腦袋都不敢往外探出來。

    這個時候,一群猴子進入了樹林中,其中有一只體型很龐大,毛發梳理得很整潔,全身都是金黃色的毛發,看起來就跟別的猴子不大一樣。其他的幾個猴子簇擁著這只猴子,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看來這只大金毛猴子應該是這群猴子的頭領,說不定還是猴山的猴王。

    猴王進來之後,似乎聞到了一股陌生的氣息,吱吱叫了幾聲,猴王身邊的幾只猴子立即在樹林裡散開。四處尋找起來。其中有一只猴子來到亂石後面,四處看了看了,腦袋還伸到灌木旁看了看。大黃與大黑早就退到灌木深處,自然沒有被這只猴子發現。

    所有的猴子都一無所獲,回去向猴王交差。猴王很是不滿意,在地上撿起一個獸毛,那是大黑身上掉下的。昨天在那個地方,大黃將大黑按在地上,大黑身上被扯落了一小撮毛發。

    別的野生動物竟然能夠找到這裡,已經威脅到了猴王的寶藏。猴王自然是怒不可遏。昨天還被一直貓給擺了一道,結果最後還是讓那只貓輕巧的跑掉。猴王覺得這一小撮毛發有可能是那只老貓掉下來的。一只貓為什麼會對酒林感興趣,猴王有些不解,那是猴王從來沒見過喝酒的貓啊。在喝酒的天賦這方面,老貓絲毫不比猴王差啊。

    猴王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個竹筒,爬到一棵樹上,將竹筒伸進樹洞裡,過了一會,一股濃郁的酒香開始在樹林立擴散開來。

    猴王將竹筒拿出來,竹筒邊緣便有酒往下滴落,下面的幾個猴子立即衝過去,張開嘴巴爭搶著去接落下的酒滴。猴王閉上眼睛,很是陶醉地眯起了眼睛,靜靜地品味美酒的芬芳。過了一會睜開眼睛,端著竹筒開始小口小口地飲酒。

    常興差點沒因為這香醇的美酒破了隱身咒。林子裡突然起了一陣風,呼啦啦地吹得樹葉作響。

    猴王只是奇怪地四處看了一下,手中的竹筒連同美酒已經不見了蹤影。

    「吱吱!」猴王氣得跳腳,它氣的不是丟失的美酒,而是面子。在手下們的眾目睽睽之下,竟然被小賊偷了酒,這還了得,今天可以偷本王的美酒,明天就可以偷本王的妃子,後天就能夠偷本王的王冠了。猴子頭上戴著一個鐵圈圈,也不曉得是從哪裡撿來的。

    樹下的猴子慌了,但是他們不知道小賊在哪裡呀,四處亂躥,也沒能夠看到那只竹筒去了哪裡。

    常興一口便將那竹筒酒喝了個干淨,然後將竹筒又丟還給了那只猴王。

    竹筒砸在猴王腦袋上,差點把人家的王冠都給砸了下來。

    果然是衝著本王的王冠來的,這還得了!猴王感覺他頭頂的王冠已經難保,而且遲早會被一片綠草所代替。

    猴王還在想著這些時候,突然感覺自己的腿被誰拉著,一股好大的力氣,它連忙抱住大樹,但還是抵擋不住。啪地掉在了地上。

    「吱吱!」

    猴王大聲叫嚷起來,將它的護衛呼喚過來。但是那個敵人卻根本不現身。

    鬼啊!

    猴王慌慌張張地帶著手下離開了林子。

    常興依然處於隱身狀態,他爬到了樹上,將酒袋對准樹洞。酒袋猛然張開,一股巨大的吸力,將樹洞裡的酒直接往酒袋裡吸。沒一會功夫,樹洞裡的酒就已經被吸了個精光。

    常興又換了一棵樹,先看一看樹洞裡有沒有酒,味道好不好,要是味道達不到,他寧可不要。這裡的酒樹不少,但是很多樹洞裡的野果子還沒化酒,要麼就是酒還不夠香醇。顯然猴兒酒要達到一定的年份才會出美味。吸干了幾個樹洞裡的猴兒酒,才將酒袋差不多裝滿。

    常興背起酒袋就走,大黑與大黃連忙跟上。但是剛走出樹林,就發現猴王領著一大群猴子攔住了去路。常興還好,隱身咒還沒解除,連別著的酒袋都沒有顯露出來。但是大黃與大黑就藏不住了。尤其是大黑,猴子一看,就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誰讓它長得跟老貓一模一樣啊。

    這群猴子在老貓那裡受的氣,現在要全部發泄到大黑身上來了。

    「愣著干啥?跑啊!」常興喊道。

    大黑與大黃立即撒腿就跑。

    倒是那群猴子被嚇住了,它們不知道剛才是誰說的話,如果是這只貓和狗其中一個說的,那就說明它已經成精!它們就是猴子再多,也不敢去惹一個妖精啊!

    猴王也慫了,哪裡還敢追?有直脾氣猴子嗷嗷嗷地要衝上去,結果被猴王一巴掌打翻。直脾氣猴子當即懵了,我又做錯什麼了?

    猴王吱吱地呵斥了幾聲,所有的猴子悻悻地散開。猴王連忙跑到釀酒林查看損失,結果釀好的猴兒酒損失大半。差點沒當即氣郁悶了。

    常興很是奇怪,猴子居然沒有追上去。雖然常興已經有了很多種預案,結果一種都沒用上。

    老貓又等在路口,一看到已經解除隱形的常興立即撲上去要分贓。

    「你知道我們今天多危險麼?所有的猴子將我們團團圍住,我們好不容易殺出一條血路才跑了出來。

    大黃與大黑有些奇怪,我們當真是這麼跑出來的麼?

    老貓並沒覺得奇怪,誰讓你偷人家的寶貝呢。要是本汪,絕對跟你玩命。不過老貓很快警惕起來,不是借著這個借口不分給我酒吧?本汪也是做了貢獻的!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14 09:41
第192章 醉酒誤事


        老貓撲到酒袋上,抱著酒袋不肯放松。

    「老貓,你要是把酒袋劃破了,漏掉的酒就算是你分到的。」常興說道。

    老貓連忙松開,結果掉到了地上,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又跑到常興面前,攔住了去路。意思是馬上分贓。

    「老貓,你真的現在就要分贓?你要是現在就要分,那我把你的那一份倒在這地上。你待會在地上舔算了。」常興打開酒袋,作勢要倒。

    老貓連忙抱住常興的腿,腦袋搖個不停,你當我老貓沒腦袋,酒倒到地上,還不全部滲到土裡,你讓我老貓吃土啊?

    常興嘿嘿一笑,將酒袋子用塞子塞上,大步往祖師廟走去。

    老貓連忙追了上去。

    大黃與大黑兩個就看著一人一貓在那裡討價還價,反正它們兩個是沒資格去討價還價的。反正就跟著這兩個混一點。

    常興回到祖師廟,將酒袋放在桌子上。老貓便立即趴在凳子上守著,生怕常興趁它不注意把酒給藏起來。要是它有裝酒的家伙,早就要常興分贓了。

    常興取了一塊腊肉,又洗了一把紅辣椒。然後煮了一鍋米飯,將腊肉炒得噴香。

    「老貓,看你那點出息。這猴兒酒,猴山那裡多的事,我要是想要再跑一趟就是,還會貪污了你那點酒?難怪你修煉了這麼多年,還是這麼一點道行。原來是你的眼界太低了。」常興不屑地說道。

    老貓氣得胡須都翹了起來,本喵眼界很低?本喵是沒怎麼發狠,等本喵發了狠,呷你這個小鬼!

    老貓很生氣,差點把猴兒酒都給忘記了,突然想起分贓這麼一件大事,老貓立即不生氣了。你說來說去,就是打酒的主意,你真當本喵沒腦子?

    「今天收獲很大,慶祝一下,拿大碗喝。老貓本來你們是三個只占一半,我現在拿大碗給你們喝,算起來我虧大了。要不我們還是分了之後再喝,各喝各的?老貓,你去找個壇子來裝酒。」常興說道。

    老貓正要去拿壇子,突然一想,拿壇子多虧啊。雖然它一個爪子只有四個指頭,但是怎麼數,也是一人一碗分得多啊。看來這家伙剛才肯定是說漏嘴了,想反悔,本喵怎麼能夠讓他得逞?

    老貓飛快地抱著幾個大碗過來,擺在桌子上,然後把自己的大碗推倒常興面前,給喵爺滿上!

    「虧了虧了,我虧死了。」

    常興哭喪著給老貓滿滿地倒了一大碗酒。給老貓倒了酒之後,常興跑去拿了兩個小碗過來:「你們少喝點,醉死了怎麼辦?老貓反正也老了,醉死了就醉死了。」

    「小氣鬼!」老貓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不舍的就不舍得,不過不是把它的碗換成小碗,老貓也沒有表示反對。反正是賺到了。從這個小氣鬼身上賺到一點可不容易,兩小碗就兩小碗吧。

    常興給自己的大碗沒倒滿,好像很舍不得似的。

    老貓心裡樂開了花,我就是喜歡看到你這個肉痛的樣子。你以為你省下了酒,其實我也占一半的。

    老貓不太喜歡吃腊肉,主要是腊肉裡的辣椒放得太多,有點辣。這家伙肯定是故意,放這麼多辣椒就是不想讓我吃。今天喵爺高興,不跟你一般見識。老貓不停地喝酒,這猴兒酒果然是名不虛傳。味道真是美妙,不像五谷雜糧酒,味道哩總是夾雜著一絲苦澀,酒體總是有些渾濁。常興的手藝再好,那五谷酒總是有些不完美。可能是年份不夠長,裡面的五谷精氣沒有完全化開的緣故。

    但是這猴兒酒酒體如同琥珀一般,色澤自然不可能是透明的,而是帶著紅寶石一般的醬紅色。酒中的芬芳也不是一般的酒香,香而綿長。口感更是讓人回味無窮,酒入口中,完全沒有瓶裝酒的那種辛辣,也沒有米酒的那種苦澀,喝到口裡,酒味醇厚,味道甘甜,卻又不似那種加了糖的酒的甜味。

    這酒好喝啊,莫說一大碗,我喝一大壇酒也沒有問題啊!老貓尋思著待會怎麼再從常興手中的酒袋裡騙一碗喝喝。怎麼也要喝過癮。

    但是一碗酒喝了還沒一半,老貓就發現眼前的常興竟然長了兩個腦袋。

    老貓拍了一下腦袋,揉了揉眼睛,發現常興的腦袋隱隱綽綽,數量越來越多了。然後砰的一聲,從長凳上掉了下去,直接趴在地上睡著了。

    「可惜了可惜了,給老貓倒這麼多。」常興肉痛得不得了。

    大黃大黑喝完了小碗裡的酒之後,也都躺在了地上。一只狗兩只貓全部到了桌子底下。

    常興咯咯笑個不停。這只老貓,還跟我來耍心機呢。

    常興喝完了碗裡的酒,竟然也感覺到了一股醉意。連忙將酒袋裡的酒拿一個壇子裝起來,封好放進了酒窖裡。酒袋當然也不能夠一點都不留,只留下一小半。應該能夠將老貓給糊弄過去了。

    老貓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和大黃大黑疊羅漢一般躺在柴塘裡。關鍵是它被壓在最底下啊。老腰都快斷了有沒有!自己給了自己一爪子,然後使勁地搖了搖腦袋,好像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沒想起來啊。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老貓的眼珠子嘰裡咕嚕的轉個不停,突然看到桌子上的酒袋,立即想了起來。

    上當了啊!這混蛋是故意讓我喝那麼大一碗的酒的!然後他好將酒獨吞!

    老貓連忙將大黃跟大黑推開,飛快地跳上了桌子。

    「老貓,你干什麼啊?」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常興一手將酒袋抓住,「想趁我睡著了偷酒啊?」

    哎呀,氣死我了。老貓瞪著眼睛看著常興,到底是誰偷酒啊?

    「老貓,你喝了多少酒啊,怎麼酒袋裡只剩下這麼一點了?」常興很生氣地問道。

    老貓有些懵,生氣的不是應該是我麼?對了,我喝了多少酒來著?

    老貓看著爪子上的指頭,這酒怎麼數數?我也數不清啊!

    你喝不完,你倒那麼多干啥?你喝不下也不能夠浪費啊!」常興站起來看著老貓那個碗裡剩下的一小碗酒。

    老貓爬上板凳,那個碗上面還有它的氣味,裡面真的還剩下一小碗酒。老貓對自己的酒量很有信心,它喝酒從來就沒有喝剩下的,難道是後面我趁著常興睡著了,我又偷偷倒了一碗?哎呀,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喝了酒誤事啊。

    「現在沒話說了吧,本來就給你倒了一大碗,我自己只舍得喝一小碗。結果你還來偷酒。現在剩下的酒,沒你的份了。」常興將酒袋緊緊地攥著。

    老貓有些心虛,眼巴巴地看著常興。輕輕喵了一聲,要不給了一小半,好麼?

    「不行不行,你已經把你的那一份全喝光了。剩下的都是我的了。」常興很堅決的搖頭。

    老貓又將它喝剩下的那小碗酒推到常興面前。

    「你以為拿你喝剩下的酒就可以彌補一切了啊?」常興看著老貓這個可憐巴巴的樣子,心裡都有些不忍。但是不跟老貓來這麼一招,這家伙三兩天就要把酒喝完。這麼好的猴兒酒,要省著喝啊。猴山剩下的一下子還不能喝啊。除非猴子還藏著存貨。不行不行,人家猴子也不容易,做人不能太過分了。等林子樹洞裡的酒化好了再去和猴王分一點吧。

    老貓有些不舍地再將碗裡的酒推倒常興面前,乞求常興多分一點給它。為了這點酒,老貓豁出去臉皮子不要了啊。

    「好了好了,你喝剩下的酒我才沒興趣。你自己喝吧。剩下的這點酒咱們不能這麼一下喝掉,喝掉就沒有了。咱們得放起來,以後慢慢喝。每次喝這酒,我都會和你們平分。不占你半點便宜。你看要得麼?」常興覺得火候差不多了。

    老貓立即像雞啄米一樣,不停地點頭。

    「那就這樣說好了。這些酒我裝在壇子裡放起來。」常興說道。

    到了最後,老貓總算回味到一絲不對勁,小道士怎麼突然這麼好講話了?我占了這麼大便宜他還肯干,這很不正常啊!難道我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麼?

    老貓努力地想想起些什麼,可是對於醉酒前的事情,腦袋裡完全是一片空白。算了,幸好碗裡的這點酒小道士沒喝。老貓端起碗繼續品嘗起來。

    它之前喝醉了,醉意還沒有完全消散,現在再喝這麼一小碗,直接再次啪地掉到了地上,又醉倒了。

    常興將老貓提起來,直接扔進了柴塘。

    大黃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發現壓在它身上的是老貓,便又閉上眼睛,假裝睡著了。

    山裡的天氣涼得很快,楓葉變紅的時候,四處便已經是涼颼颼的了。早上一起來,發現地上到處都是狗牙霜。踩在上面,泥土裡就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響。

    睡在雜物間的陸森林一大早就凍醒了,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捂著鼻子,聞聞自己身上還有沒有臭味。

    然後興奮地爬起來,甩開身上的被子,飛快地往肖光明的房間跑。

    「光明,光明,我身上不臭了!你幫我聞聞看,看還有沒有臭味?」陸森林啪啪地敲打著肖光明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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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好事快成


    「沒有了嗎?」肖光明皺起了眉頭,用手捏著鼻子。

    「我這是衣服上的氣味。我這一陣都不敢換衣服,就怕臭味散了,沒干淨衣服穿了,等我洗個澡,換了衣服,肯定沒臭味。」陸森林說道。

    肖光明一人住慣了,非常不情願讓陸森林回來。而且陸森林這一段時間,走到哪都跟一坨屎一樣,聽著名字都覺得惡心。就算他身上的氣味真的消散了,跟他住一個屋心裡總是還有些膈應。

    「我身上真的沒氣味了,我這就去洗個澡,你幫我從箱子裡找身衣服。待會我換了衣服,這身衣服我直接扔了。」陸森林生怕被肖光明厭惡,陪著笑臉說道。他現在都覺得自己是在太卑微了,在青年農場,成了那個最讓人討厭的角色。所有人都把他歸類到跟屎殼郎一類的怪物。

    「行行行,去吧去吧。」肖光明去陸森林箱子裡翻了一身衣服塞到一個軍綠色布包裡遞給陸森林。

    「光明,謝謝你。別人都看不起我,只有你還把我當兄弟。」陸森林差點沒流出眼淚。

    「去吧,河裡的水有些冷。你別掉河裡去了。」肖光明看到陸森林這麼卑微地跟他說著話,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其實我也沒把你當兄弟啊。只是我要是不讓你回來住,以後怕是沒人肯跟我了。

    大水公社的蔣繼軍以及跟著他一起去仙基橋的那幾個民兵也不比陸森林好到哪裡去。

    蔣繼軍也沒敢住在家裡,在公社武裝部住了下來,那幾個民兵也同樣被人嫌棄沒地方去,蔣繼軍也只能讓他們跟他住在一個地方。幾個人倒是能夠抱團取暖。

    說來也怪,陸森林發現自己身上的臭味消掉了這一天,蔣繼軍與那幾個倒霉鬼也同樣發現身上的臭氣終於散了。

    「蔣部長,我身上好像沒臭味了。也不曉得是不是我鼻子不靈了?」王春生有些不大自信,這麼長時間,他已經慢慢適應了自己身上臭味。

    蔣繼軍也用手捂著自己鼻子,仔細聞了一下,也露出了喜色:「我身上的臭味好像也沒了。」

    「太好了,總算可以回去了。」王春生快要哭了,剛結婚沒多久,就因為一身臭氣,被家裡人嫌棄,剛討回家的婆娘門都不讓他進,說他要是進屋她就回娘家去,哪天身上的臭味沒了,哪天再進屋。更讓王春生心焦的是,他婆娘回了娘家很多天,不肯在回來了。現在身上的臭氣沒有了,總算可以去把婆娘接回來。

    蔣繼軍連忙提了一桶水衝了個澡,重新換了一身衣服,聞了聞,身上依然還有一股淡淡的臭味,比起以前已經是好了不少。到這個時候,也管不了這麼多。這一陣,蔣繼軍的臉皮功夫算是練就出來了,無論別人怎麼嫌棄,他都能夠睜只眼閉只眼。

    「羅會計。」蔣繼軍走到革委會辦公的平房前,就碰到了羅會計。

    羅會計看了蔣繼軍一眼,眼神裡露出一抹嫌棄之色,只是略微點點頭,就匆匆走開,生怕多待一會,就會沾染到蔣繼軍身上的臭氣。

    蔣繼軍既然一點怒氣都沒有,大有一種寵辱不驚的風度。

    「繼軍同志,你現在什麼情況?」石明本從外面走進來,看到蔣繼軍問了一句。

    「石書記,我身體沒問題了,身上的氣味已經完全消了,從今天開始,我就可以正常干工作,不會影響正常工作的開展。」蔣繼軍說道。

    「繼軍同志,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如果你是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組織上會充分照顧。但是為了公社正常工作的開展,公社會在人事上做出一些調整。當然,這是正常的人事變動,等你身體完全恢復之後,公社會重新對你做出安排。」石明本顯然是要將蔣繼軍的位置調整給別人了,蔣繼軍這個情況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不能夠正常開展工作,公社自然不能夠讓蔣繼軍占著茅坑不拉屎。前幾天,石明本已經跟革委會幾個領導碰了一下頭,准備對蔣繼軍的工作進行調整。

    「石書記,我真的已經完全恢復了,以後絕對不會影響正常的工作開展。不信,你聞聞。我身上已經沒氣味,只是還沒來得及回去換衣服。身上這身稍微有點氣味。比以前好多了。」蔣繼軍說道。

    石明本聞了聞,氣味確實淡了一些,但是革委會已經商量好的事情,再改過來,以後還怎麼開展工作,隨著兩天,石明本已經跟另外一個通知進行了談話,只等通知蔣繼軍進行工作交接了,鑒於蔣繼軍現在的狀況,石明本甚至都想省去這個交接工作的環節,直接讓新的武裝部部長上任。只是今天正好碰上了蔣繼軍,順口說一聲。

    「你這確實有了好轉的跡像。你放心,先回去好好調養身體,等身體完全好了,回頭革委會會重新給你安排一個合適的位置的。」石明本說道。

    「石書記,我干工作兢兢業業的,我身上的臭味,也是因為開展工作造成的,我在工作上沒有失誤,怎麼能夠因為我身上有點臭味,就把我以前干的工作全部否定了呢?這對我不公平啊!而且,我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這個時候,還要把我撤掉,我不知道我錯在哪裡?」蔣繼軍激動地說道。

    「繼軍同志!你的這個想法要不得!組織上根據實際情況進行適當的人員調動,這是完全符合組織原則的。武裝部不是你蔣繼軍的個人領地。你也不是過去的軍閥。組織上已經決定了,你等待通知吧。」石明本眉毛豎起來,兩只眼睛瞪的圓圓的。這種狀態下,蔣繼軍要是再繼續爭辯下去,自然不會有什麼好果子了。

    「我,我服從組織安排。」蔣繼軍一下子好像全身被掏空了一般,變成了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晃晃蕩蕩地回了家。

    蔣繼軍婆娘看到蔣繼軍這個樣子,也不顧他身上的臭味了,迎上前關切地問道:「你莫不是生病了吧?」

    「唉。」蔣繼軍搖搖頭。

    「你身上的臭味好像不是很明顯了,是不是已經好了?」蔣繼軍婆娘問道。

    「是好了,可是好了有個麼子用。石明本借著這個機會把老子的位置給別人了。」蔣繼軍哭喪著說道。

    「給別人就給別人吧。最後總還是要給你一個位置。你現在趕緊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把這身臭氣徹底弄干淨才是正事!」蔣繼軍婆娘似乎早就預料到有這麼一天。對這個消息竟然不吵也不鬧。

    *****

    周茂林到山上告訴常興風頭已經過去了,而且這一次那些人被整得那麼慘,估計以後想要再來,也得先估量一下。

    「你想下山,隨時都可以。咱們仙基橋也不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欺負的。」

    「茂林叔,農場那些知識青年現在怎麼樣了?」常興問道。

    「還能怎麼樣?就那樣。現在有好些知識青年哭著喊著想回城裡了,哪裡有這麼容易,上山下鄉可不是想下就下,想上就上。沒有批准回城,是要受批評的,最後還得灰頭土面自己回來。上次那個借著受傷的知識青年肯定要進行處分。上面派人來咱們村裡調查情況了。可能年前就得回仙基橋。

    「國家讓這些人到農村來做什麼?難道還真的指望他們種莊稼?」常興問道。

    「可能是現在城裡年輕人安排不了工作,天天在家裡閑著,愛惹是生非,干脆把他們下放到農村裡來種地。現在糧食緊缺,很多地方還在鬧飢荒,他們上山下鄉,就算種不出多少糧食,至少也能夠養活他們自己吧?總比放在城裡浪費糧食強。」周茂林說道。

    仙基橋這麼偏遠的地方,老百姓怎麼可能知道上山下鄉究竟有什麼意義,無論是什麼目的,與他們終歸沒有太大的關系。他們的生活不會發生太大的改變。

    「金林談對像了沒?」常興問道。

    「方清婆娘給他講了一個。這小子清醒了之後,力大如牛,干起活來一個比兩個。每次都拿全工分。腦瓜子好像比別人還靈,方清婆娘給他講了一個她們娘家的妹子家,兩個人見了一回面就對上眼了。又擺了茶,對了八字,看了地方,這幾天怕是准備定婚時了。沒意外,年底應該辦好事。」周茂林說道。

    「嘿嘿,這家伙還不賴。我還怕他討不到婆娘,丟我師父的人呢。那我今天下山去一趟。」常興說道。

    「也是,金林要是要辦好事,你這個當師兄的得表示表示。」周茂林笑道。

    「我也沒什麼別的,給他送一壇子酒。」常興笑道。

    常興跟著周茂林下山的時候,往青年農場那邊看了一眼,這個時候,青年農場的人還在勞動。他們今年一直都在開荒,每天一個個都累得成了狗。以前一個個都是不事稼穡的城裡人,來到仙基橋之後,每天干這麼重的活,也確實不容易。才大半年時間,這些城裡來的知識青年與仙基橋的年輕人,看起來已經沒有太大的區別。一個個也是黑黝黝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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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對上眼


        周萍給肖金林介紹的妹子家叫吳秀梅,吳秀梅是周萍的表妹。安排兩人見面也安排得很巧,就趁著周萍過小生的時候,把吳秀梅安排過來做客。肖金林則去給張方清家送酒。大家心照不宣地見了面。

    這樣安排很有好處,就算對不上眼,也不會很尷尬。肖金林傻了五六年,這種事情瞞也瞞不住,所以肖家人都很擔心別人曉得肖金林的這段經歷,會有所顧慮。

    周萍自然也不會故意蒙騙自己的表妹,兩邊都是親戚,女方那邊親戚關系還要更近一些。所以周萍是一五一十地將肖金林的情況跟女方講清楚了。

    吳秀梅父母來過仙基橋,以前看到過肖金林傻乎乎的樣子。就在這一年,張方清過生日的時候,吳秀梅父母又來過。肖金林完全變了一個樣,身強力壯,樣子也不錯。所以,當周萍做介紹的時候,吳秀梅父母還是有些猶豫的。

    一方面,肖金林有過那麼一段經歷,人反而變得比同齡年輕人更加沉穩,有力氣,又肯干,脾氣還特別好,這種後生家自然是擇婿的上佳之選。但是另外一方面,肖金林畢竟是傻過那麼多年,也不曉得好沒好徹底,要是什麼時候又傻了,那豈不是害了女孩一輩子?

    雖然依然有所顧慮,並不妨礙讓兩個年輕人以這種巧妙的方式見個面。沒想到,兩個人一見面,就對上了眼。男的與女的對上眼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法說道理。

    吳秀梅回去說今生非此男人不嫁,肖金林回去說,今生非此女不娶。

    常興聽周茂林說得繪聲繪色,也算是對肖金林下山之後的一點一滴聽得一個七七八八。

    「金林跟那個妹子家大約是什麼時候定婚事?」常興問道。

    「這個我就聽我家婆娘講了一嘴,好像就在最近。日子是早就選好的。這種大事,每個日子都要選個吉日。要個好兆頭。你去金林家問一下,就曉得了。不過定婚事這種事情,金林應該回去山上請你。哪裡有結婚不請師門的?」周茂林說道。

    常興點點頭:「那我應該等他去請我,我才該下來?」

    周茂林笑道:「定婚事還要些日子,你下山又不一定要去金林家。仙基橋大隊個個都念著你呢。今天去我家吃飯。上次拿了你的酒、腊肉,一直都還沒請你吃飯呢。」

    「茂林叔,看你說的。上次你們特地上山幫忙,拿那麼一點腊肉和酒,你還記到現在,這不是見外麼?」常興說道。

    「常興,你現在當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你雖然在山上長大,但是仙基橋的人都把你當做是仙基橋的人。我把當做我親侄子一般。老道長當初幫了我們仙基橋不少。老道長雲游去了,我們本應該照顧好你。你嬸子說好久沒看到你了,說等你下了山,一定要到家裡呷飯。」周茂林說道。

    「那行,我今天就去你們家蹭飯去了。」常興說道。

    「這話是你自己講的,別到時候方清跟大江喊你,你就跑他們家裡去了。我可是會生氣的。我婆娘沒他們婆娘會生,生的淨是崽伢子,要是生個妹子家就好了,就可以讓你當我家當女婿。」周茂林笑道。

    常興咯咯笑個不停:「那我倒是不用擔心討不到婆娘了。」

    「常興哥哥,你下山來了咋不先去我家呢?」肖紅霞背著一個竹簍在到處打豬草。

    家裡不讓養豬,但是打豬草可以換工分的。肖紅霞這麼的妹子家很多已經在家裡參加勞動掙工分了,所以肖紅霞放學回來,也會出去打豬草。現在家裡有弟弟妹妹了,父母的負擔大了起來。肖紅霞也希望能夠幫父母減減負擔。

    「紅霞,你不好好讀書,去扯麼子豬草?你不想到城裡去讀大學了啊?」常興問道。

    「現在高考都停了,讀書再好又有麼子用?」肖紅霞說道。

    「亂說,難道以後大學不辦了?都來仙基橋當農民啊?你好好讀你的書,以後肯定是有機會的。」周茂林說道。

    「茂林叔講得對,你好好讀書。記得我跟你講過的,你有富貴像,你的命不在仙基橋,也不在大水,更不在太平橋。你的命在城裡。你將來要呷國家糧的。」常興說道。

    「學校的老師講不許搞封建迷信,那你這是不是封建迷信呢?」肖紅霞問道。

    周茂林噗嗤一笑:「你這妹子家當真是牙尖嘴利。不過這話背地裡講一講冇得事,莫到外面去講。」

    「我又不是個傻子。我還會外面去講?常興哥哥跟我一樣大的,每次都把我當小孩子哄哩。」肖紅霞說道。

    常興笑道:「你本來就比我小嘛。再說,我這又沒說錯。道家看面相看八字看了不曉得好多年了。有些道理講不清。峰眉寨的大霧,你說算不算封建迷信?」常興問道。

    這一下肖紅霞沒話可說了,峰眉寨以前是沒有霧的,但是現在莫名其妙地一年四季都是大霧,這哪個又講得清?

    「莫扯豬草了,快回去。我過些天送幾代谷子下來,算你的工分。你好好讀你的書。」常興說道。

    肖紅霞臉色羞紅,但是心裡又是暖暖的:「要得,我這就回去了。那你今天去我家吃飯麼?我好讓我娘做你飯。」

    「那可不行,我已經跟常興講好了,今天去我家呷飯的。」周茂林連忙說道。

    「那我回去了。」肖紅霞背著竹簍回去了。

    看著肖紅霞走遠,周茂林問道:「常興,以後紅霞當真去城裡上了大學,到時候看到了城裡的花花世界,她當上了國家干部,未必再能夠看上你這個鄉裡的農民了。你當真不擔心?」

    「這又麼子好擔心的?人的命都是注定的,紅霞注定要走出去的,我如何能夠阻攔呢?再說,將來的事情,誰能夠講得清。我一向都是將紅霞當妹妹的。」常興說道。

    「我看你以後要後悔。世上可冒得後悔藥呷。」周茂林說道。

    常興笑著搖搖頭。

    「茂林叔,你先回去,我在村子裡到處走走。喜來這個時候應該也回家了。我先去尋了喜來,再去找紅兵大雷他們幾個玩。」常興說道。

    「那你記得到我家來呷飯。到時候不要我出來喊。我去哪裡找你的人影喲?」周茂林說道。

    「曉得,我肯定自己過來。」常興說道。

    喜來正在自家院子裡劈柴,手握著斧頭高高地將斧頭揚起,輕松地將斧頭劈下去,立在木樁上的一截雜木立即應聲劈成兩半。木柴飛出去老遠,在地上翻滾了幾下,滾到了門口,正好停在常興的腳下。喜來這才發現了常興的到來。連忙將斧頭放下,迎向常興。

    「常興,你下山了啊。」

    「喜來,你們現在放學放這麼早啊?」

    喜來點點頭:「現在在學校,經常也是參加勞動,沒怎麼上課。就是勞動課多。今天後面的勞動課沒什麼事做,就全部提前回家了。」

    「葉老師現在怎麼樣?」常興問道。

    「葉老師很好,還向我問起你呢。你不上學了,也不去學校看看葉老師。」喜來說道。

    「我可不好意思去哩。我都已經輟學了。」常興說道。

    「哪個講輟學了,就不能去學校看老師了?葉老師說有些書送給你。你就算不上學了,也可以多看看書。」喜來說道。

    「那我哪天去大水中學去一趟,順便給葉老師帶點東西去。葉老師她們現在生活應該過得很清苦吧?」常興問道。

    「那還用說?肯定沒在我們仙基橋那時候好。我們大水中學還算好的,聽說別的公社,都開老師的批鬥會了,給老師戴臭老九的高帽。我們公社石明本強勢,不准到學校去搞風搞雨。不然也亂套了。」喜來說道。

    因為上一次新橋水壩的事情,石明本明顯偏向新橋大隊,常興對這個石明本並沒有什麼好印像。但是這一回,石明本在這一方面的做法,常興還是很認同的。別的公社搞批鬥搞得風風火火,大水公社能夠一直到現在都保持著平靜,石明本這一點上,還是非常有魄力的。

    「你劈了柴還有事麼?去找紅兵跟大雷玩去?」常興問道。

    「那你等一會,我這裡一會就好。」喜來拿起斧頭飛快地將地上的木柴劈好,然後又堆成垛。這樣木柴能夠快速地干透。

    這個季節,仙基橋家家都開始儲備冬天的柴火了。因為冬天一來,山裡就結了冰,連江裡都會凍上。那個時候再去山裡拾柴火就非常困難了。而且也非常危險。山裡都凍上了,到處非常滑,在陡峭的地方,一不小心都有可能摔下山去。趁著天氣暖和,盡量在家裡多備一些干柴。免得到了冬天,沒有柴燒,天寒地凍的還要山裡去砍柴。

    常興幫著喜來將劈好的柴火堆成垛。這邊將木柴堆好,那邊也正好將木柴劈完了。

    「哎,常興,你下山了啊?你就不怕被公社的民兵抓去游街啊?」一個胖嘟嘟的腦袋出現在喜來家的籬笆上,不是大雷還能有誰有這麼一張胖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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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燒炭


    看到大雷,是那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剛說等我劈完柴,就去找你和紅兵呢。」喜來笑道。

    「聽到了,你們說要先去找紅兵,我被你們放在最後面。」大雷做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誰讓你家離得最遠,難道我們不是先順路去找最近的紅兵再一起去你家找你,而是繞過紅兵家先去找你再回來找紅兵?我們瘋了才這麼干呢!」喜來根本沒理會大雷的故意搞怪。

    「常興,你又不知道早點來。中秋節晚上,仙基橋的柚子你想偷誰家的就偷誰家的,說不定偷個柚子還吃到月餅呢。」最近這段時間,中秋節可能是大雷最值得回味的好日子。

    「看你這點出息。常興要想呷柚子,還用得著偷。保准誰家的柚子都隨便他摘。」張喜來說道。

    「這倒是的。」張大雷說道。

    「難怪你家的柚子都給你吃光了,原來是怕我來吃了啊!」常興說道。

    張喜來得意地說道:「這可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中秋節不下山來。哪個不曉得我家柚子蓋過仙基橋?仙基橋的柚子樹大多是到我家弄的枝條嫁接的。可是怎麼嫁接,也結不出我家那麼好吃的柚子。中秋節那天晚上,一個個都跑到我家來偷柚子。要不是我提前摘了幾個藏在家裡,連我們自己家一個都呷不到。」

    「喜來,你們家不老實。中秋節別個家都是去偷別人家的柚子呷,你們家怎麼能夠呷自己家的柚子呢?」張大雷問道。

    「大雷,我還沒講你,那天晚上就你摘得最多,還把我家柚子樹枝條踩斷了一枝哩。」張喜來說道。

    常興看著這兩個家伙爭論不休,帶著微笑往前走。反正這個兩個活寶只要到一塊就要爭個贏。

    周紅兵沒在家,常興喊了幾遍,周紅兵家裡也沒人應,屋裡的門也沒關。仙基橋的人白天沒幾個關門的。這年頭各家各戶都一樣,家裡也沒有什麼好丟的東西。去別人家裡,要是沒看到主人在家,先要站籬笆外面朝著裡面喊兩聲。要是主人在家,自然會迎出來。要是主人不在家,自然不合適進屋了。

    周紅兵家鄰居出來應了話:「紅兵他們家去炭窯去了。」

    仙基橋的冬天很冷,雪厚得能夠蓋過門檻。雪最大的年景,連門都被堵上。早上起來,打開大門一看,結果厚厚的冰雪將大門全部擋住了。得挖個洞爬出去。

    冬天很冷,雖然沒凍得誇張到,拉尿都能夠拉出冰垢垢。但是整個冬天幾乎每天都在零下,屋裡沒有點木炭,整個冬天怕是只有窩在被窩裡了。

    仙基橋以前到了冬天就燒點木炭,除了自己用之外,還可以挑到街上去賣。但是現在到處在割資本主義尾巴,今年肯定是沒人挑木炭去賣了。

    紅兵一家都去了炭窯,應該是在燒木炭,為冬天做准備了。

    「走,正好去炭窯看一下。我爹說過幾天也要和幾家合伙燒一窯木炭。常興,你不准備一些木炭麼?」張喜來問道。

    「我不用,冷的話,在祖師廟燒點柴火就是了。」常興現在其實還有更好的辦法。修道之人,一點寒冷要是都抵御不了,那還修個屁的道。

    「我家已經燒好木炭了,常興你要是要,到我家分一點就是。」張大雷說道。

    「常興,大雷家的木炭盡是馬腳(馬腳:沒有完全化成木炭的樹頭,燒木炭的時候,會產生大量的煙)。」張喜來說道。

    「你瞎說,哪家燒炭沒馬腳。我家分給常興能拿馬腳麼?」張大雷說道。

    炭窯設在離村子沒多遠的一處背風的坡上。這樣不會出現風將火星吹到村子造成火災。

    常興幾個趕到的時候,周紅兵正扛著一根雜木。看到常興幾個,也沒將木料放下,咧著嘴笑了起來。

    「常興,你下山了啊?我家正在燒炭,我過來幫忙搬木料呢。」周紅兵說道。

    「曉得,聽別個講了。要我們幫忙麼?」常興說道。

    「不用不用,馬上就搬完了,你們別弄髒手了。」周紅兵連忙說道。

    雖然是幾家人燒木炭,其實差不多整個村子裡的人都過來幫忙了。誰家燒炭,別家都幫忙。

    「常興,你們幾個來晚了,活都被我們干完了。你們三個懶鬼怕是故意這個時候才來的。」方清哈哈笑道。

    「我們根本就不曉得。去找紅兵的時候,才曉得這邊燒炭哩。」張大雷不滿地說道。

    「常興要是不曉得還差不多,你跟喜來怎麼可能不曉得。你家馬上就要燒炭,到時候大伙都不來幫忙,讓你好好減減肥。你一個貧農子弟,長得跟土豪劣紳似的。像個麼子樣子?」方清說道。

    「方清叔,你這可不能亂講。我也是冒得辦法。我喝水也長肉,有麼子辦法?張大雷哭喪著臉說道。

    「常興,這裡馬上就點火了,待會你去我家呷飯。」張方清說道。

    「方清叔,不用了。我跟茂林書記講好了,今天去他家呷飯。下次在你們家呷飯吧。」常興說道。

    肖大江扛著一根很粗的雜木木料,雖然只是一截,但是重量可不輕。用來燒炭的木料雖然都不是什麼好料,彎彎曲曲的,但是用來燒炭的料子,都很沉,木質很致密,這樣的木料燒成的炭才能夠耐燒,火力也足。

    一看到常興,肖大江連忙將木料放下:「常興,我正好要找你呢。村子裡家家戶戶都輪著燒炭。到時候我給你准備好,你來我家拿便是。」

    「師父,不用哩。我不怎麼怕冷。以前冬天不也是那麼過去了麼?現在房子比以前好嚴實了,屋子裡一點風都沒有。就算冷,我在燒點柴火就行了。」常興笑道。

    「當真不用啊?」肖大江說道。

    常興點點頭:「真的不用。你以前讓我拿上山的木炭還有好多沒用完呢?」

    「那我就不給你准備了。家裡反正會有多的,你要是需要隨時去家裡拿就是。」肖大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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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下雪天


    常興在周茂林吃飯的時候,趙建國來了。

    「小趙啊。吃過了沒?一起來吃吧。」周茂林表面上還是很熱情的,但是骨子裡卻有些冷。青年農場的知識青年現在跟仙基橋的群眾矛盾是越來越嚴重。而且這種矛盾已經快要擺到明面上來了。

    「茂林書記,我吃過飯了。我們青年農場午飯吃得比較早。」趙建國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露出了一個很是怪異的笑容。

    周茂林也只是跟他客套一下,知道趙建國上門必然是有什麼事情:「那你過來,應該有什麼事情吧?」

    「是有點事。我們農場開了很多荒地,想種寫油菜下去。但是我去鎮上種子站沒弄到油菜種子。我想問問你們大隊還有沒有多余的油菜種子。我們不會白要,錢或者糧票都行。」趙建國生怕周茂林隨便找個借口就把他搪塞了回去,連忙說道。

    「看你這話說的。我會問你們知識青年要錢和糧票麼?」周茂林說道。

    「那周書記是同意給我們提供油菜種子了?」趙建國驚喜地問道。

    周茂林卻搖搖頭:「我們每年留的油菜種子只夠我們自己用。哪裡來的多余的種子給你們?這個我沒辦法,你們可以去公社找公社領導解決一下困難。」

    周茂林對這群知識青年多次越過他去公社告狀非常不滿,油菜種子確實沒有多的,但是每年准備的油菜種子都有非常大的余量。萬一種子的發芽率不理想,依然可以確保種植面積不減。大隊每年有上交糧油的任務,還要保證大隊群眾的需求。必須種植一定的面積,否則菜籽油就會有缺口。

    趙建國這個時候才來要油菜種子,實際上已經有些晚了。仙基橋大隊的油菜種子早已經育好了苗。只需要進行移栽。今年油菜種子的萌發率非常高,會有一小半的油菜苗子剩余,剩余的油菜苗子適當地會擴大種植面積。但是面積也不能夠擴大太多,否則,第二年的春耕任務就會極為繁重。多余的苗子大部分會拿去喂牲口。

    如果仙基橋與青年農場的關系還跟最初的時候,周茂林根本就不會要趙建國半毛錢,就會將種苗送給他們。甚至還會讓群眾幫這些知識青年移栽好。

    「茂林書記,能不能幫忙想想辦法?」趙建國問道。

    「你現在就算有種子也晚了,要種油菜,早就應該把油菜苗培育出來。現在都到了移栽的時候了,你現在就算有種子,也很難萌發了。這個忙我可幫不了你。」周茂林說道。

    「茂林書記,其實一直以來我就想跟你談一談。結果農場的事情亂成一堆,我也就一直沒來成……」趙建國說道。

    周茂林制止趙建國繼續說下去:「小趙,多余的話就別說了。有些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就到這個程度的。大家都是明白人。就衝著你今天主動來我這裡,我送你一句話。現在油菜已經過了季節了,或許趕不上。但是如果現在不做好准備,這個冬天是很難熬的。比如准備一些木炭,多准備一些柴火。」

    「我們知識青年也沒有會燒木炭的呀?」趙建國說道。

    「話我已經說道這裡了。你沒什麼事情就回去吧。我這裡還有客人呢。」周茂林說道。

    「那好,我,我這就回去。」趙建國知道就算繼續留下來也沒有什麼大用處。周茂林已經將話說得很清楚了。

    看到趙建國離開之後,常興說道:「這些城裡人要是沒點准備,這個冬天怕是難熬了。」

    「反正我已經告訴他們了,也算是仁至義盡。至於他們聽不聽,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周茂林說道。

    常興在周茂林家吃過飯便回了祖師廟。

    時間過得很快,仙基橋迎來了冬天的第一場雪。傍晚的時候,雪花紛紛揚揚從天上飄零下來,落到地上,很快就消失了蹤影,但是大部分的雪花則在地上積聚了起來。

    快天黑的時候,老貓飛快地從糧倉躥了回來,屋外下起了雪粒子,很多雪粒子跳進了谷倉下面,不少雪粒子鑽進了老貓的窩裡,融了之後,讓它的老窩變得濕乎乎的。

    老貓當時就抱怨了,曉得把自己的房子弄得那麼好,就不曉得把糧倉弄好了一點,也不曉得給我在糧倉旁邊弄個暖和一點的窩。這麼冷的天,還指望我守糧倉,面都沒有。

    常興看著老貓進來的時候,身上沾滿了雪粒子,哈哈大笑:「老貓,你怎麼這麼狼狽啊?下雪了,也不曉得跑回來。跟你說那個糧倉不用守。看你這點出息。」

    老貓翻了翻貓眼,合著還是喵爺我錯了。我守著那個谷倉,還不是怕谷子被老鼠搬走了,會餓肚子麼?老鼠不敢來,那是喵爺在那裡守著,你難道心裡就沒有點數的麼?

    老貓用力一抖,身上的雪粒子像子彈一樣向四周發射。

    「老貓,你是不是想故意搞事啊?小心我剝了你的貓皮啊!」常興手一揮,那些射向他的雪粒子直接被反彈了回去。全部擊中老貓的貓臉上。

    老貓臉上掛了一臉的雪粒子,露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別做這個樣子了。這一陣咱們的腊肉也准備得夠多了,現在下雪了,你們也不用跑出去,就待在祖師廟。晚上我們再喝點猴兒酒。」常興說道。

    一聽有酒喝,老貓立即活了過來。飛快地跑到八仙桌的板凳上坐了下來,等著常興好酒好菜上過去。

    常興噗嗤一笑:「我不是跟你說了是晚上麼?現在天還這麼早,你准備坐在那裡坐到吃飯啊?」

    老貓翻了翻白眼,卻依然坐在那裡沒動,貓爺我想在這裡坐坐不行啊?

    ***

    青年農場。農場的房舍與周圍的農田也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色。周圍灰白的土地蒙上了一層潔白的外衣,反而顯得更加聖潔而美麗。

    大雪沒有給這些來自城裡的知識青年們蒙上半點陰影,反而讓他們非常歡悅地衝出了房舍,在磅礡大雪中恣意歡呼。

    「看紅裝素裹,分外嬌嬈……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趙建國忍不住在大雪紛飛中吟誦了一首詞,頗有些激昂軒揚。

    「建國,沒想到仙基橋這邊也會下這麼大的雪。」戴復東走了過去。

    「是啊。本來以為這裡就算下雪,也不見得有多大。對了,我們准備的木柴夠不夠?這大雪一下,進山砍柴怕是有些困難了。」趙建國問道。

    「這一陣我們進山砍了不少柴回來,開墾荒地的時候,也有不少,應該是夠用了。只是如果溫度再冷一點的話,我們沒有木炭,怕是有些夠嗆。仙基橋村前一陣一直都在燒木炭。家家戶戶儲備了不少。」戴復東說道。

    「唉,現在關系搞僵了,人家怎麼可能還會給我們木炭。這事也怪我,一開始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趙建國有些悔意。

    「其實不光是怪哪一個。大家來仙基橋的時候,每個人從骨子裡有些看不起仙基橋的老百姓。只是我們一開始沒有注意到而已。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畢竟,青年農場只能靠我們自己。」戴復東說道。

    「肖光明最近沒整什麼么蛾子了吧?」趙建國問道。

    「我聽保衛隊的人說,他想進山打獵。」戴復東說道。

    「現在農場糧食基本上能夠滿足,前期種的蔬菜也開始吃了,也不用擔心。就是很久沒有肉食。肖光明想打獵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能是他肖光明一個人進山。而是農場派遣保衛隊定期清除農場周圍的野獸,以免農場受到野獸的毀壞。」趙建國說道。

    戴復東點點頭:「這是個好辦法。打獵不能讓肖光明耍個人英雄主義。」戴復東點點頭。

    陸森林踩著白皚皚的雪,跑到肖光明的房間。

    一路行來,在雪地裡留下了一串腳印。

    「光明,好消息,農場上同意我們保衛隊進山打獵。不過他們要求是以農場保衛隊的形式。名義上是進山清理農場周圍對生產可能造成破壞的野獸。趙建國讓陳仁山帶隊。你可以參加打獵隊,但是不能夠插手隊伍的指揮。也只能夠在外圍活動。」陸森林說道。

    肖光明點了一支煙,任憑厭惡裊繞將他全部籠罩住。

    呂玉林躺在床上,像一條死魚一般。他被強制送回了仙基橋,還受到了嚴厲的批評。以後回城希望渺茫。呂玉林的心像死了一般。城裡日子再苦在累,跟仙基橋這邊的農村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而他以後要將這種苦日子長期延續下去。

    肖光明搖搖頭:「這一次我不參加。你想去就去。我不攔你。」

    「為什麼啊?光明,你不是等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麼?」陸森林問道。

    「你覺得跟著陳仁山他們去打獵,能打得到野味麼?」肖光明問道。

    「那怕是有些難。這家伙根本就不會打獵。跟著他出去,肯定空手而歸。」陸森林說道。

    「那我為什麼還要跟著他們出去呢?」肖光明說道。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17 09:45
第197章 風雪林中


    「那我也不去了。」陸森林說道。

    呂玉林突然坐起來,籠統地問了一句:「我們是不是以後要一輩子待在這鬼地方了?」

    陸森林與肖光明兩個頭都沒回,對於呂玉林這個人,他們極其不屑。

    對於肖光明與陸森林不參加此次打獵,趙建國頗感意外,但是想了想,又明白肖光明的意思。

    「他不去就不去。以為沒有了他,保衛隊就沒人了。這一陣我們經常練槍法,我現在的槍法不比他弱。」陳仁山說道。

    「那你們小心一點。只在靠近農場這一帶的林子裡,千萬別冒進。」趙建國說道。

    「放心吧。建國。我可不會拿同志們的生命開玩笑的。」陳仁山說道。

    女知識青年宿舍裡,吳婉怡正拿著一本書在看。雖然已經明知道大學停止招生。她依然沒有放棄學習。

    「婉怡,高考都取消了,你看這些書還有什麼用?我看我們以後要一輩子守在這農場了。外面風景這麼美,我們出去走走吧?」潘小玲將吳婉怡手中的書奪了過去。

    吳婉怡無奈地點了點頭:「真拿你沒辦法。我們應該保持著自己的信念。高考不可能一直取消。走吧。外面雪景這麼美,不好好欣賞,怪可惜的。」

    「婉怡,你啊,就連說話都透著一股濃濃的書卷味。難怪趙建國他們那群男知識青年一個個都喜歡圍在你周圍。你信不信,我們一走出去,趙建國就會拿著照相機過來殷勤地給我拍照。」潘小玲說道。

    「你啊。就是你嘴多。」吳婉怡笑道。

    潘小玲還真猜對了,吳婉怡與潘小玲走出宿舍沒多久,剛從農場的大門跨出去,趙建國就跑了過來,脖子上掛著一個海鷗牌照相機。

    「吳婉怡同志,潘小玲同志,你們也出來看雪景啊。仙基橋這裡的雪景還真是美麗,像一副水墨畫卷一般。正好家裡給我寄來了新膠卷,你們要不要拍幾張照片?這麼美麗的瞬間不留下來,實在是太遺憾了。」趙建國笑呵呵地說道。

    潘小玲撞了一下吳婉怡的肩膀。意思是,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

    吳婉怡笑了笑,卻搖了搖頭:「趙建國同志,謝謝你。不用了。等到冰雪融化,冬去春來的時候再說吧。那個時候,也許風景更美麗。膠卷這麼珍貴,以後日子還長著呢。」

    吳婉怡拉著潘小玲衝向白茫茫的田野,如同茫茫冰雪上翩翩起舞的兩只美麗天鵝。

    雖然被拒絕,趙建國還是忍不住端起相機,抓住這美麗的瞬間。然後有些惋惜地搖搖頭,可惜只拍到一個背影啊。

    ******

    灶膛裡的柴火熊熊燃燒,紅紅的火光將常興的臉龐照映得通紅。常興的臉龐弧線圓潤,兩條粗大濃密的眉毛,兩只炯炯有神的眼睛,慢慢地脫去稚嫩。

    鍋子裡,腊肉與鮮艷的紅辣椒隨著常興手中的鍋鏟的翻炒不停地歡騰。恰當的火候將腊肉的香味與辣椒的香辣完美地交融在一起。

    一旁的桌子上,老貓、大黑、大黃分別蹲在一條板凳上,三雙圓溜溜的眼睛齊齊地盯著鍋子裡,眼珠子雖然上下翻騰的菜肴不停地起伏。

    常興回頭看到這個奇妙的場景,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們三個別做出那麼一副沒出息的樣子。這腊豬頭肉,你們難道吃得還少麼?竟然也吃不膩。我聞到這味就覺得膩了。」

    老貓抱著碗在桌子上頓了一下,你膩了,正好全部給我們呷,也不曉得先給喵爺倒碗酒,就這麼干等著。

    大黑與大黃倒是不敢像老貓那麼放肆,只是抱著碗老老實實地等著。

    菜出了鍋,常興還真是給老貓與大黑、大黃分了三份,他自己則一點都沒留。他是真的吃腊肉吃膩味了。山珍海味天天吃也會膩啊。這腊肉吃多了,連回出來的氣裡面都夾雜著一股腊肉的熏味。

    常興連飯都沒吃,將那三個家伙的食物准備好,便從灶膛裡的草木灰裡翻出幾個紅薯來,放在手中拍了拍,脫去灰燼,露出紅薯的真容。烤紅薯其實是要放在草木灰裡燜。這樣既能夠長時間保溫讓裡裡外外全部熟透,還能夠將烤紅薯的香味全部鎖在紅薯裡。也不會因為過高的溫度,將紅薯皮烤焦。

    常興用手捏了捏紅薯,確認已經熟透,才將紅薯的表皮撕開,露出裡面晶瑩紅翠的紅薯肉顯露出來。紅薯的帶著甜味的香味直勾人的食欲。

    老貓輕聲表示了一下鄙視,傻!抱著一個紅薯當成了寶,紅薯還能比肉啊好呷?我怎麼天天呷肉都呷不膩呢?

    常興卻很滿足,想起過去和老道長在祖師廟裡,冬天沒好多糧食,兩師徒就靠紅薯飽肚子。那個時候的紅薯,常興覺得是人家最美味的食物。現在糧食隨便吃了,這紅薯也可以烤得像現在這麼完美,但是吃起來的味道,與那個時候相比總是差了一點什麼。

    常興愣愣地看著手中的紅薯,心裡想著,師父現在不知道在干嘛呢?不知道也會不會像自己這樣烤幾個紅薯算了一餐?

    冬天一來,山裡的風變得凌厲起來。外面不時地傳來寒風的呼嘯聲。像野獸在空中嘶吼。

    老貓、大黑、大黃三個擠在柴塘裡,老貓趴著身體,用兩個前爪捂住耳朵,將腦袋埋起來。

    老貓的這個狼狽樣子,也立即被常興鄙視了:「老貓啊,你一世都改不了膽小怕事的老毛病。外面刮刮風,你怕麼子?虧你還是快成精的貓,簡直丟了貓的臉。」

    老貓抬起頭憤然地瞪了常興一眼,不曉得是哪個,以前還鑽在老道的懷裡哭呢!現在長大了,了不起了啊!我是害怕嗎?根本不是。我就是怕死而已。

    「老貓,要喝點酒壯壯膽麼?」常興逗了老貓一句。

    老貓立即從柴塘裡衝出來,跑到常興面前,眼巴巴地看著常興。

    *****

    陳仁山已經帶著保衛隊一行總共6個人已經走進了羅盤山。

    「同志們,有人以為離了他,地球就不會轉了。我們這一次就是要讓某些人明白,保衛隊離了某個人照樣能夠打到獵物。我們這一次不僅要打到獵物,還要給所有人一個驚喜!」陳仁山說道。

    陳仁山話裡的意思,保衛隊的人哪裡有聽不出來的?他說的某個人自然便是肖光明。經歷上一次的事情之後,陳仁山與周祥林等人已經徹底將肖光明架空了。

    肖光明這個人有些能力,但是有勇無謀,跟趙建國等人鬥起來,根本不是對手。三兩下就被趙建國幾個算計得成了光杆司令。現在肖光明手下也就陸森林一個鐵杆了。至於另外一個呂玉林,自從被強制送到青年農場之後,就如同掉了魂一般。

    周祥林連忙說道:「仁山,這一次出來。建國和復東反復強調,一定要注意安全。能不能打到獵物不重要,最關鍵是來熟悉環境。增長經驗。以後總有機會打到獵物。肖光明那一回能夠打到野豬,完全是因為運氣好。」

    「祥林,現在的情況你還看不明白麼?我們如果不能夠取得比肖光明更好的成績,肖光明就一直會成為我們頭上的一座大山,我們始終在他的陰影之下。只有超過他!」陳仁山說道。

    「但是,我們畢竟對山裡的情況不熟,先熟悉一下情況,再做打算也不遲啊?」周祥林擔心地說道。

    「我已經等不及了。肖光明不會給我們很多時間的。冬天來了,農場已經多久沒吃肉了?」陳仁山問道。

    周祥林黯然,好像上一次吃肉還是肖光明打到野豬肉那回。結果之後趙建國等人就趁機把肖光明架空。現在時間一久,農場裡多多少少會有一些意見。甚至保衛隊內部也有人認為對肖光明的處理不公平。

    陳仁山手搭在周祥林肩膀上,示意有發現。

    周祥林連忙順著陳仁山手指地方看去,只見不遠處一只獐子正在伸長腦袋四處張望。

    「慢一點,先躲好,這東西很警覺,讓它發覺不對,就會跑掉。」陳仁山連忙示意眾人隱藏。然後輕輕地撥開樹叢,將長槍槍管伸了出去。

    陳仁山很激動,只要有了收獲,農場裡就不會有什麼閑言閑語了。

    「祥林,我們一起瞄准,數到三一起開槍,一定要把這只獐子打到。」陳仁山小聲地說道。

    「不對啊。仁山。」周祥林突然說道。

    「怎麼了?」陳仁山不解地問道。

    「你看那只獐子的腿上。」周祥林說道。

    那只獐子腿上系著一根紅繩。

    「怎麼系了一根紅繩?」陳仁山很是奇怪。

    「聽說有些獵人捉到了獵物,放生的時候,就會系條紅繩,表示這是放生的,讓別的獵人不要打。」周祥林說道。

    「管不了這麼多。只要不是別人養的就行。」陳仁山怎麼舍得放棄這麼一只唾手可得的目標?

    「那好。我們一起瞄准。」

    兩支長槍瞄准了那只香獐。

    那只香獐突然感覺焦躁起來,腦袋慌張地看著四周,

    「一二三,開槍!」陳仁山生怕香獐跑掉,連忙加快了節奏。

    「砰,砰!」

    先後兩聲槍響打破了雪天的寧靜。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18 09:42
第198章 小道爺要發火


    一槍擊中了香獐的腿上,一槍打了個空。

    平時感覺槍法還可以的陳仁山瞄准的是香獐的腦袋,結果打中的卻是香獐的大腿。而平時槍法也馬馬虎虎的周祥林壓根就直接脫靶了。

    雖然被擊中的前腿大腿,香獐只是受傷而已,依然有行動能力。立即慌忙一瘸一拐地奔跑起來。

    「追!」陳仁山哪裡肯放棄這都差點到嘴的肥肉?

    如果香獐腿沒有受傷,陳仁山等人根本不可能追得上。但是它的腿傷了,雖然還能行走,奔跑的速度卻已經大減。跑起來一瘸一拐,好幾次差點就摔倒了。

    陳仁山一邊跑,一邊說向香獐瞄准射擊,只是他的射擊准頭非常有限,這麼運動中進行射計,本來就極其困難。連續幾槍,都放了空。

    不過香獐因為腿上的傷口造成它隨著時間,鮮血在不斷的流失。奔跑的速度隨著時間越來越慢。被陳仁山等人慢慢地拉近了距離。只要距離近到一定程度,陳仁山等人就能夠追上香獐。

    說來也巧,盯上香獐的可不止陳仁山一伙。

    陳仁山趁著距離拉近,停下來舉槍准備進行設計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從一邊撲了出來。正好擋在香獐的身前。分明就是一頭非常龐大的黑熊!

    兩顆子彈射入黑熊的身體之中。

    「吼!」

    黑熊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呼聲,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那只香獐嚇得在原地愣了一會,然後驚慌失措地衝進灌木中,一瘸一拐地跑開了。。

    陳仁山與周祥林等人愣住了。

    「那是什麼?」陳仁山愣愣地問道。

    周祥林喃喃道:「我們好像打中了一頭大黑熊。」

    陳仁山一聽,不驚反喜。

    「那不更好麼?走過去看看!要是能夠打到一頭黑熊,回去不是更有面子麼?」

    眾人也是很興奮。

    「這頭黑熊好像很大啊。要是真被我們打到了,那不是可以吃到熊掌了?」

    「是啊。熊掌啊!熊掌亦我所欲也。」

    「以前都只是聽說過,不知道熊掌吃起來是什麼味道。隊長,這頭黑熊的熊掌我們應該有份吧?」

    「那還用說。肯定是優先滿足我們保衛隊的。雖然我們同意由農場來分配獵物,可沒說我們保衛隊不能給自己留點啊?」陳仁山趁著這個機會拉攏保衛隊的人。

    「聽說熊掌也分前掌與後掌,前掌肯定是比後掌好。而前掌又分左掌和右掌。黑熊也有左撇子和右撇子之分。左撇子去搶馬蜂窩裡的蜂蜜的時候習慣用左掌去碰,結果馬蜂全部叮在它左掌。左掌的價值自然就比右掌更高。而右撇子則反過來。」

    「還有這講究?我只要有肉吃就滿足了。」

    ……

    周祥林連忙說道:「別扯遠了,黑熊有沒有被我們打死還不確定呢。先過去看看吧。」

    陳仁山連忙正色道:「靠近的時候,大家小心一點。這黑熊凶猛得很,要是沒死的話,非常危險。受傷的黑熊可能更瘋狂。」

    幾個人慢慢地靠近,將手中的長槍端起,槍口對准黑熊到底的位置,慢慢地走了過去。

    走了沒多遠,便已經看到躺在地上的黑熊了。黑熊身上有兩個傷口,鮮血正汩汩流出,潔白的積雪上面鮮紅色的血液非常地顯眼。

    「看樣子是死掉了,但是大家還是要小心一點。」陳仁山慢慢走了過去。

    「等等,這黑熊可別是在裝死!」周祥林連忙提醒道。

    陳仁山連忙停了下來,心裡有些後怕:「是不是裝死,再打兩槍就知道了。它要是裝死,干脆直接讓它真的死掉。」

    陳仁山端起長槍,瞄准躺在地上的那頭黑熊的腦袋,陳仁山不相信如果把黑熊的腦袋打穿,還打不死黑熊。

    就在陳仁山准備開槍的時候,突然一聲巨吼在一旁的樹林裡響起,陳仁山只感覺到一瞬間一陣風從他身邊刮過,陳仁山只感覺到身體被重重地撞擊了一下,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

    常興聽到山腳下的槍聲,便知道青年農場的只是青年又在整么蛾子了。

    上次吃的苦頭還不夠,竟然又跑到林子裡來打獵了。常興對這群知識青年這種愛作死的折騰勁非常地無語。

    一聲悲戚的鹿鳴聲響起,香獐從遠處一瘸一拐地跑了回來。

    「無量天尊!你大爺的!竟然作死作到道爺頭上來了!眼睛瞎了嗎?沒看到道爺系的紅繩麼?」常興那個氣啊。飛快跑過去,查看香獐的受傷情況。

    一看香獐大腿上血流不止,連忙念了一個止血咒:「大兵一郎封,大兵二郎封,大兵三郎封,大兵止斷大長江,小兵止斷小長江,若還不止血,弟子用起犀牛猾骨決,止斷血永不流。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隨著一道靈光從常興指著傷口的並在一起的食指與中指指尖飛出,靈光立即沒入香獐大腿的傷口中,那傷口汩汩流出的鮮血一下子凝結了。

    香獐痛苦之色一下子驟減,親昵地用腦袋往常興身上蹭。

    「別蹭了,讓你別亂跑,你還跑出峰眉寨去了。現在冰天雪地的,你去哪裡找草呷?呷一點稻草又餓不死你。你倒是會給他們知識青年去送肉啊!」常興沒好氣地說道。

    這香獐身上系著的這根紅絲帶,除了有告訴別人此鹿有主,請勿捕獵的意義,還能夠讓香獐在峰眉寨的大霧中不迷路。還能夠輕易地從峰眉寨進出。原本以為這只香獐就在峰眉寨活動,不會有什麼危險,所以對香獐去哪裡並不是很關注。卻沒想到香獐竟然會被那些知識青年所傷。

    雖然血止住了,但是傷口裡的子彈還沒有取出來,常興用刀子劃開傷口,便看到裡面有一顆子彈,用刀尖一挑,子彈立即飛了出來。本來止住血的傷口,又開始汩汩冒了出來。

    常興連忙再念止血咒,將鮮血再次止住。

    說來也奇怪,常興取子彈的過程,香獐連動都沒動一下,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痛一般。常興之前下的止血咒可沒那麼簡單。並不是起了一下作用就消失了。而是還在繼續持續著。不僅可以止血,還有止痛消腫的功效。

    「不能就這麼算了!打狗還得看主人呢。竟然打道爺的鹿,這事得跟他們理論理論。」常興說道。

    只是就這麼下山去,道理怕是不好講。弄不好人家直接把小道爺給控制住,戴一頂高帽,跟著大水公社游幾個來回。正好缺這麼一個批鬥的對像呢,小道爺就這麼巴巴地跑過去送人頭?

    小道爺可並不認為自己的道術高超,就可以鬥得過槍。俗話說得好,功夫再高,一槍撂倒。青年農場那群牲口手裡可是有槍的,還早把他們弄瘋了,還真是有可能對小道爺用槍。

    小道爺常興自然不會傻得去硬碰硬。他決定先下山去看一看,要是合適,就順手給他們一個教訓。

    *******

    陳仁山被突然衝出來的黑熊拍暈了之後,林子裡的槍聲響成了一片。周祥林等人不停地放槍,他們真是被突然闖出的黑熊嚇壞了。唯恐這只黑熊對他們進行攻擊,只能不停地射擊,能擊中更好,不能擊中,至少也讓這頭大黑熊無心戀戰。

    這頭大黑熊將陳仁山拍倒之後,沒有顧得上去補上一爪,而是衝向倒在地上的那只黑熊。那只黑熊雖然中了槍,其實也並不致命,還真是趴在地上裝死。不過要是被陳仁山補上一槍,那就可能不用裝了,是真的死了。

    後面來的大黑熊用腦袋拱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那頭黑熊,那頭受傷黑熊立即爬了起來,雙雙鑽進密林之中,飛快地跑開。

    保衛隊一片慌亂,准頭更加離譜。

    等那兩頭黑熊跑遠了,周祥林才連忙跑到陳仁山身邊,將陳仁山扶起。

    「仁山,你怎麼樣?」

    陳仁山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祥林,我還沒死麼?」

    「沒死,沒死。你福大命大。就是被一頭突然衝出來的黑熊給拍暈了。現在那兩只黑熊被我們嚇跑了,我們安全上了。」周祥林說道。

    「可惜,竟然另外還有一頭黑熊,如果只有一頭,那麼今天晚上就有香獐吃了。」陳仁山惋惜地說道。

    「那頭獐子也跑掉了,真是可惜。」周祥林說道。

    「那兩頭黑熊,有一頭中了槍的,它們跑不了多遠,我們可以追上去看看情況,要是追得上,我們就追,要是追不上,就算了。」陳仁山還是有些不肯放棄。

    「仁山,要不算了。剛才那種情況真的很危險。差點就出事了。我們來的時候,建國就講了,寧肯空手而歸,也不能夠冒險。我們趕緊回去吧。這兩頭黑熊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按說快冬天了,黑熊是應該要准備冬眠了啊?」周祥林說道。

    陳仁山搖搖頭:「祥林,咱們好不容易從某個人手裡接過護衛隊的指揮權,要是一點成績都沒有,怎麼服眾?都還以為我們是憑借關系接過護衛隊的指揮權的。」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18 09:42
第199章 未雨綢繆


    「跟著血跡追!」陳仁山這一次卯足了勁想要打一頭大家伙回去。肖光明能夠借著一頭小野豬就能夠在保衛隊樹立威信。他為什麼就不能夠借著一頭黑熊在青年農場樹立威信呢?他可不想一直借著趙建國等人的影響在保衛隊裡立足。

    陳仁山這一次其實運氣相當不錯,衣服穿得厚,地上又是厚厚的雪,而且那只黑熊也沒有擊中他的要害部位,不然黑熊的這一擊,就可能要了陳仁山的命。陳仁山覺得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所以,他鐵了心要借著黑熊上位。

    雪已經很厚了,就算是人,一路走過去,就會留下一串腳印。更何況是笨重的黑熊。所以陳仁山一行根本不需要太大的困難,很快就發現了黑熊的逃走的蹤跡。

    其中一只黑熊身上是中了槍的,鮮血一只都在不停地往外冒,它們的腳印裡還留下了一行血跡。

    「照這樣下去,這頭熊流血也流死它了。只是要小心另外那頭。它可是一點傷都沒有。都機靈一點,聽到動靜立即准備射擊!」陳仁山說道。

    眾人都是臉上一紅,剛才打了那麼多槍竟然一槍都沒打中。

    「在那!」護衛隊隊員徐昌華激動地指著不遠處喊道。

    果然那邊看到了黑熊的蹤影,一頭黑熊走在前面,不停地催促後面那頭黑熊跟上。後面那只黑熊應該就是受傷的那一頭,似乎已經有些走不動了。前面那只黑熊很是焦急。它也許已經發現了後面的追兵。

    「快快快,靠近一點打,把那只黑熊也留下來!」雖然黑熊已經在射程之內,但是陳仁山對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的槍法一點信心都沒有。

    眾人也都是面露喜色,這兩頭黑熊每一頭至少是三百斤以上。這兩頭要是都能夠弄回去,那可不得了。這個冬天可以經常吃肉了。要知道青年農場來了幾批人,但是總共也沒超過三十人。畢竟仙基橋只是一個大隊,供給這麼多人的口糧已經是一個非常艱巨的任務。仙基橋大隊並沒有因為這一批知識青年減免太多的上交任務。畢竟這些知識青年以後是要實現自給自足的。甚至,以後在自給自足的基礎上,也要像仙基橋一樣完成上交任務。

    農場已經基本建成,卻沒有趕上種植季節,只能來年春耕。

    走在前面的大黑熊扭回頭衝著受傷的大黑熊焦急的咆哮著。

    「嗷吼!」

    可是受傷的大黑熊已經有些邁不動步子了,緩慢地一步一步往前挪。

    跑在前面的大黑熊突然人立而起,仰頭朝天,兩個前爪用力地拍打著胸脯,狂怒地連聲咆哮。四周樹上的雪被大黑熊的咆哮聲震得倏倏地往下落。

    陳仁山等人被這只大黑熊的咆哮聲驚得愣在了原地,這大黑熊在干什麼?

    大黑熊咆哮了幾聲之後,凄楚地往那只受傷的黑熊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

    「不好!那頭黑熊要跑!都瞄准了射擊,兩只黑熊我都要!」陳仁山連忙端起槍進行射擊。

    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聲響起,子彈不停地飛過去。

    那頭黑熊迅速鑽進樹林裡,飛快地奔跑起來。

    「唉!可惜了!」陳仁山眼看著那頭黑熊跑掉,重重地身邊的一棵松樹上拍了一掌。

    那只受傷的黑熊又中了幾槍,已經沒辦法動彈,躺在地上,痛苦地咆哮著。

    「這東西真是命硬啊!中了這麼槍竟然還不死!」周祥林感嘆道。

    「是啊。待會還是要小心一點,可別被這頭黑熊傷到了。」徐昌華說道。

    「有什麼好擔心的?待會過去再補幾槍,往它腦袋上打,我就不信把它的腦袋打碎了,它還能傷人。」陳仁山不屑地說道。

    陳仁山一馬當先,走到離那頭黑熊還有幾步遠的時候,瞄准黑熊的腦袋就是一槍。這一次,子彈准確地打在受傷黑熊的腦袋上,黑熊中槍之後,就再沒有動彈了。陳仁山卻並不就此作罷,而是再次瞄准,又開了一槍,同樣准確的擊中了黑熊的腦袋。

    陳仁山還准備繼續射擊的時候,周祥林說道:「不用了,熊腦袋都打穿了,肯定已經死透了。」

    「我就說嘛。這熊又沒有成精,怎麼可能用槍打不死?今天可惜了,本來可以帶兩頭大黑熊回去的。結果變成了一頭。」陳仁山惋惜地搖搖頭。

    「也挺不錯了。這一頭大黑熊至少有三百斤以上。夠我們吃好長時間了。」周祥林覺得很滿意,有這頭熊,這次回去,整個農場都得高看保衛隊一眼。

    陳仁山往樹林深處看了一眼,那只黑熊逃走留下的印記清晰可見。不遠處甚至還看到了血跡。

    「那頭黑熊也中槍了。」陳仁山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就算中槍,也不是要害部位,它的速度太快了,一點不像受傷的樣子。它沒有了拖後腿的,我們是追不上的。」周祥林生怕陳仁山貪心不足,連忙說道。

    陳仁山也沒有再去追擊的心思。有這一頭大黑熊,已經非常足夠了。他也覺得沒有必要節外生枝。

    「走,我們勝利凱旋!」陳仁山手一揮,順便唱了一句智取威武山的唱段:今日痛飲慶功酒,壯志未酬誓不休,來日方長顯身手,甘灑熱血寫春秋……

    其余幾個也跟著唱了起來,智取威武山傳遍了大江南北,隨便來個人,沒有幾個不能夠哼兩句的。

    陳仁山等人卻不知道的是,在那密林深處,一雙血紅的仇恨的眼睛正盯著他們每一個人。

    那頭逃走的黑熊並沒有直接跑遠,而是跑到山頂的時候停了下來。它的腿上擦掉了一塊皮,猩紅的鮮血從傷口不停地滴下。但是它恍然不覺,眼睛死死地盯著山下那群歡聲高歌,拖著它的同伴的那群人類。

    一直等那一行人翻過羅盤山山頂,消失在樹林之中,黑熊仰頭朝天咆哮了一聲:嗷吼!然後一頭鑽進密林之中,消失在山林之中。

    常興遠遠地站在山腰間,他如果不動,根本沒人能夠察覺到他。就連那只黑熊也根本沒有注意到常興的到來。

    「真是膽大包天啊。這個冬天怕是不會安寧了。我得下山去跟茂林書記講一聲,提前做個准備。」常興自言自語地說道。

    「什麼?他們獵殺黑熊!當真是膽大包天!」周茂林聽到消息,異常吃驚。

    「茂林叔,事情已經成為事實,他們不僅獵殺了一頭成年黑熊,而且傷了一頭。打死的那頭是公的,打傷的那頭是母的。這頭母黑熊受了傷,這個冬天怕是不會冬眠了。百分之百會出來報復。仙基橋得早做准備。」常興說道。

    「怎麼做准備。當年的殘局怕是要在仙基橋發生了。」周茂林皺起了眉頭。

    黑熊本來就是報復心非常強的野獸。受傷的黑熊冬天不會冬眠,會跑出來進食。這樣一來,整個仙基橋冬天都會非常危險。

    「好在青年農場最靠近羅盤山,黑熊要出來襲擊,青年農場首當其衝。雖然說這事是他們自作自受。但是畢竟都是一條條生命。我要是不知道倒也罷了,知道不去跟他們講一聲,我良心上過意不去。」周茂林說道。

    「茂林叔。我下山來是告訴你們這件事情,讓你們事先好有個防備。至於你去不去告訴他們,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如果你去青年農場,你幫我帶句話,那頭香獐是我養的,哪個要是打那頭香獐的主意,我都會給他一個教訓的。」常興說道。

    周茂林點點頭:「要得,我會好好跟小趙說說。」

    周茂林當天就把全村人召集了開會。

    「情況就是這樣。各家各戶,房子要加固的趕緊加固,籬笆牆要修高一點的趕緊加高。籬笆牆怕是冒得麼子用,最好是能夠用石頭砌……」周茂林將情況大體說了一下,然後吩咐村民提前最好准備。

    「茂林書記,你講的這些措施在一頭成年黑熊面前都跟紙糊的差不多。別說這頭黑熊可能不是單獨出來報復,就算是單獨出來,一頭成年黑熊的攻擊力,可沒有這麼簡單。」張方清說道。

    「你莫急嘛。我後面還有安排。民兵連從今天開始要每天出來巡邏。晚上要進行值班。聽到哪裡有呼救聲,必須盡快趕過去救人!」周茂林說道。

    「根本來不及,等民兵跑過去,人已經沒了。一點用都沒有。」張方清搖搖頭。

    「我曉得,但是不這樣,還能怎麼辦?」周茂林嘆了一口氣。

    「我給每家准備一張安宅符吧。無量天尊,有沒有用處,只能看祖師爺的旨意了。」常興說道。

    有些人並沒當回事。雖然很多人知道常興的本事,但是一道符怎麼可能抵擋得住一頭成年黑熊的攻擊呢?

    張方清見眾人不當回事,連忙說道:「常興,他們不當回事,你別理他們,先給我家請一道安宅符。」

    「要得。」常興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我家也要。」肖大江連忙說道。

    ……

    最後各家各戶都還是表示要請常興的安宅符。

    很多人雖然對安宅符能不能抵擋黑熊的攻擊並沒有多大的信心。但是出於不想辜負常興一片好心,還是表示要請安宅符。

    安宅符可不是隨隨便便請的,要請符就要講究。得搞個儀式,恭恭敬敬地將安宅符請進家門。那自然還要給常興封個紅包。這是必須的禮儀。

    「這事仙千萬不能夠講出去。講出去,不光是常興要倒霉,我們仙基橋每家每戶都要倒霉。別人可不一定找得到常興,但是肯定可以找到大伙。所以,回去跟屋裡的細伢子講一下,不許把請安宅符的事情講出去。我要是曉得哪個把這事講出去了,我非要剝了他的皮不可!」周茂林這話說得很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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