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我修非常道 作者:釣魚1哥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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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2018-7-11 10:39: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7 214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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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我修非常道

【作者概要】:釣魚1哥,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仙俠小說 > 現代修真

【內容簡介】:

  青山生靈氣,
  小廟有真仙。
  白雲悠悠心自在,
  只存本真非常道。

  白雲悠悠心自在,
  只存本真非常道。
  【毒點甚多,不喜莫入!】

【其他作品】:《這個修士真的不一樣》、《最強名師》、《奪運書生》《悠閒修道人生》《八零後修道記》、《實習神醫》、《我的修道人生》、《天才名醫》、《九針神醫》、《農家仙犬》、《食色高手》、《陰師人生》、《漁色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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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7-11 10:42
我修非常道 第1章 山中師徒

         


    老君曰︰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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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渴不渴?先喝點水。”一個三四歲的男孩提著一個黑色的陶罐,一路上水花不停地從陶罐里濺出來,撒在路上,在被烈日曬成了灰白色的泥土路上,留下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水印,然後慢慢地消散。

    “常興!慢著點,師父不渴,師父不渴。你功課做完了沒有?”看著男孩艱難地提著水走過來,頭發發白的老道臉上露出了笑容,連忙將鋤頭放下,迎著男孩快步走去。老道叫張太金,是峰眉寨祖師廟的道長。

    “做完了,早做完了。師父,為何我每天畫清心符,卻不畫驅邪符?清心符又不能夠捉鬼怪。”常興問道。

    “術法符皆小道。師父不想你修了小道,誤了大道。道可道,非常道。參讀經義,領悟大道,才是真正大道。術法符終究是小道。徒兒,可記住了?”張太金慈祥地說道。

    “記住了。那為什麼你讓我每日站樁功,卻不讓我學拳術呢?”常興又問道。

    “煉體為強身健體,不為爭強奪勝。既然這樣,何必學拳術呢?”張太金呵呵一笑,用手在常興頭上撫摸了一下。

    “可是仙基橋的小孩子圍攻我的時候,我不會拳術,就打他們不贏。每次都被他們一群人追得到處跑。”常興不滿地說道。

    “原來你練武功,只是想用來欺負小孩的呀?那我更不能夠教你拳術了。”張太金笑道。其實張太金知道,常興心地淳厚,絕對不會去欺負別的小孩。但是張太金擔心,將來常興長大,年輕氣盛,又有一身武功,容易招惹事情。索性沒將拳術傳授給常興。不過基本功是一點都沒讓常興拉下。

    “那要是別人欺負我呢?”常興問道。

    “別人又不是瘋子,欺負你干什麼?”張太金呵呵一笑。

    “師父,我們是道士,怎麼要每天念經呢?又不是當和尚。”常興腦袋里面有問不完的為什麼。

    “我們那不叫念經,參悟道法。法不輕傳,皆口口相傳,不記文字。清靜經你記住了沒有?”張太金問道。

    “記住了!我看幾眼就記住了。”常興撅著小嘴,得意地說道。

    “那你背一遍給我听听。”張太金朗聲笑道,慈愛之情溢于言表。

    “老君曰︰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

    才讀了一段,張太金連忙皺著眉頭打斷︰“停停停,你都背的什麼?”

    “師父,興兒沒背錯啊?”常興眼眶里一下子便噙滿了淚水,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轉。

    “你背倒是背得一字不差,但是完全不是清靜經的味道。妙法不記文字,你道為何?就是因為妙法的奧妙不在字面,而在于口口相傳。咱們派的這清靜經是祖師爺傳下來的,奧秘就在這一字一腔之中。”張太金本來準備嚴厲地斥責常興幾句的,但是看到常興眼里的淚水,心中立即一軟,說話聲已經柔和了許多。

    “興兒知道了。”常興抽泣了幾下,眼楮里的淚水已經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興兒別哭,乖,回去師父給興兒做好吃的。”張太金說道。

    “興兒要吃雞腿。”

    “要得,要得。吃雞腿。回去,師父就把那只老母雞給宰了,給興兒吃雞腿。”張太金扛起鋤頭,一手將常興夾在腋下,闊步往回走去。常興緊緊地抱住手中的黑陶罐,水卻從陶罐的嘴子里流了出來。

    “師父,老母雞宰不得,宰了,就沒有母雞下蛋給興兒吃了。”常興饞雞腿饞得要命,但是想著每天一個荷包蛋,又有些舍不得了。

    “那可怎麼辦?我家興兒要呷雞腿子,可咱們觀里就那麼一只老母雞啊。不殺老母雞哪來的雞腿子?”張太金問道。

    “師父,山里好多的野雞,你不曉得去山里捉一只回來,興兒就有雞腿吃了呀!”常興眨巴眨巴眼楮,很快便想出了辦法。

    “打鳥莫打三春鳥,兒在巢中望母歸。但是沒得辦法,我興兒想要呷雞腿,我跟山神講幾句好話。一定讓山神破個例,我就捉一只公野雞回來。讓我的興兒解解饞。”張太金笑道。

    這還是三春天,野雞產卵繁育的最佳時機,如果這個時候把母野雞給打了,就絕了野雞的種了。這是山里打獵的獵忌。

    張太金打獵跟山里的獵人打獵不同,打獵對于張太金這一派來說,是一件特別講究的事情。

    所以回到祖師廟之後,張太金頭上纏了黑布頭巾,背插畬刀。張太金的祖師廟跟一般的廟堂不一樣,供的是一尊約五寸高木雕倒立神像,那神雙手撐地,兩腳朝天,那就是張太金這一派的祖師張五郎。

    神龕中間大書“天地國親師位”,左邊寫著“歷代堂上宗祖”,右邊寫著“梅城助福正神”。張太金在神龕前的方桌上燃燭焚香,斟滿三碗米酒,壇主燒過錢紙,躬身念咒︰“志心皈命禮︰奉請祖師,祖師降壇場,頭戴遮天猛威帽,眼放豪光澈底清。朝在玉皇金闕殿,暮游七星北斗辰。凡人有事來下請,火急領兵赴壇庭。弟子虔誠來拜請,惟願祖師降來臨。”

    請完了祖師,張太金喊過來常興︰“興兒,你好好在觀里守著,師父去給你打雞腿子去。”

    常興不干︰“師父,我一個人待在觀里害怕,萬一來了叫花子,把我拐走賣掉了。”

    平時,常興不听話的時候,張太金就拿叫花子來嚇唬常興︰你不听話,叫花子來了,就把你拐走賣掉。

    沒想到常興竟然用這個作為借口,讓張太金帶他進山。

    張太金有些為難,大山里可不是鬧著玩的。樹林茂密,山勢陡峭,成年人行走都極為困難。這還是其次,最危險的是,到處都是毒蛇猛獸,一不小心就可能遭到攻擊。張太金自保尚可,帶上一個常興,就讓他頭大了。

    “這深山老林的,哪里來的叫花子?乖,听話,只要半晌功夫,我就帶著雞腿子回來了。”張太金絞盡腦汁哄常興,誰知道常興打定了主意要跟張太金進山。任憑張太金如何勸說,常興都沒有松口。

    張太金哄了半天都沒效果,勃然大怒,凶了一句︰“再不听話,我打爛你的屁股!”

    “哇!我若是有親爹親娘,就不會這麼凶我!”常興哇哇大哭。真是讓听者落淚,聞者傷心。

    張太金見常興大哭,心一下子軟了下來,連忙將常興抱住︰“莫哭,莫哭,師父帶你進山!你就是我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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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7-11 10:43
我修非常道 第2章 獵俗

         


    真經歌。真經歌。不知真經盡著魔。人人紙上尋文義。喃喃不住誦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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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還是春季,樹林早已經是綠意盎然,清脆的鳥鳴聲不時地在林間響起。

    師徒二人走在密林之中,腳下不時地傳來沙沙的聲音。樹林里鋪墊著厚厚的殘枝敗葉,踩下去,軟綿綿的。苔蘚的嫩綠的芽尖已經從枯葉中鑽了出來,給地面增添了一抹淡淡的綠色。

    這個季節進山其實是比較安全的,因為至少可以不用擔心蛇的威脅與馬蜂的侵襲。但是這個季節的野獸是躁動的,會在林子里四處跑動,一不小心就可能遇到猛獸。峰眉寨這一帶的老林子里,熊瞎子、大青狼、野豬……沒有一個善茬,甚至偶爾還能夠看到老虎的蹤跡。解放前,听說還有老虎沖到村子里來傷人。

    獵人出門打獵,自然得隱秘上路,不能讓獵物發現自己的蹤影。張太金念了一個藏身咒︰藏身藏身真藏身,藏在真武大將軍,左手掌三魂,右手掌七魄,藏在何處去,藏在波羅海底存,……謹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常興第一次跟師父進山打獵,看得自然是稀奇,但也很是不滿︰“師父,你就我一個徒弟,教我術法竟然還藏私。你放心好了,你肯定不會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以後我學會的術法,天天進山給你打野雞,讓你吃雞腿子,還打野豬,讓你吃肉。賺到了錢,也要孝敬你,給你討個師娘回來。”

    張太金看著常興一本正經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也不管會不會把野物給驚走了︰“哎!乖徒弟,乖徒弟。師父錯了,以後教興兒不藏一手了。興兒要是想學,師父把壓箱底的功夫都教給興兒。”

    張太金現在只教常興一些最基礎的東西,符咒只煉清心符,功夫只煉樁功,經書只看清靜經。主要是想培養常興的心性。法不輕傳,張太金這一派特別注重傳人的品行,唯恐傳錯了人,貽害無窮。但是張太金現在的想法有了一些改變,我這徒兒心地純樸,別人不知道,難道我還不知道?我現在已經是一把年紀了,修為已經很難有所進展。還不是因為我錯過了最佳的修煉時機?如果能夠在興兒這麼大年紀,就開始參悟精深道法,只怕修為不會限于如今這個層次。興兒天賦不錯,我若是好好培養,將來說不定能將我派發揚光大也未可知。這麼一想,張太金便已經下定決心回去之後好好培養常興。

    “師父,還要走多遠呀?”走了一會,隨著身體開始感覺到疲乏,常興對這一次的狩獵執行,便開始有些乏味。

    “快了快了。蛇有蛇路鼠有鼠道。這野物也有藏身的地方。你想要捉住它,就得找到它的窩。”張太金說道。

    “師父,你就不曉得念個咒語,把它喊過來不就行了?”常興眼珠子一轉,幫師父想了一個辦法。

    “咦,這是好辦法。那師父得得好好想想,看看祖師爺也沒有傳授過這樣的好辦法。”張太金假裝想了一會,然後裝作驚喜地說道,“有了!”

    常興驚喜地看著張太金︰“師父,你有什麼好辦法呀?快告訴興兒。”

    “有了有了。我有一個天羅地網法,這樣山里的野雞就逃不過我的手了。”張太金在路邊撿了三塊石頭,走到一處平地,將三塊石頭堆成一個品字形,然後開始念咒語,“吾在此處劃井格,吾在此處劃格坑,劃在無底萬丈坑,山中野物來到此,野獸野物不亂闖,只有野雞進網來。謹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看著師父口中念念有詞,常興看得特別認真,也不敢開口說話,唯恐把野雞給嚇跑了。

    也不知道是張太金的咒語起了作用,還是踫巧,還真出現了兩只野雞搖搖晃晃地從灌木叢里走了出來,走到張太金擺的三塊石頭面前,就迷惑地看著四周,腦袋歪來歪去。

    “師父,野雞,野雞。快捉住。”常興見師父不動手,著急地喊道。

    “莫急莫急。”張太金見來的兩只野雞都沒有長長的漂亮的尾羽,說明來的兩只都是母的。而且這兩只母野雞都看起來滾圓滾圓的,肚子里肯定是形成了卵,說不定已經快要產卵了。按照獵俗,這種母野雞是不能打的。張太金是修道之人,講究天和,獵殺產卵野雞,有傷天和。

    “師父,莫不是你不想讓興兒呷雞腿子啊?這兩只野雞好大的雞腿子啊!”兩只野雞在常興眼里,就是兩只會走路的雞腿子。山里生活清苦,很難吃上幾頓肉食,也難怪常興如此嘴饞。

    “興兒,師父告訴你,打獵也有打獵的規矩。這個季節的雌鳥打不得,打了就要遭報應。興兒莫急,待會來了公野雞,就可以捉回去給興兒吃雞腿子了。”張太金慈祥地在常興頭上撫摸了一下。

    等了一會,來的兩只竟然還是短尾巴的母野雞,長得漂亮的公野雞依然沒有出現。

    “師父,公野雞怎麼還不來啊?”常興感覺這些野雞故意在捉迷藏一樣,不要的總是送上門來,要的半天都沒見一只。

    “快了快了!”張太金說道。

    過了好一會,終于看到一只拖著長長尾巴的野雞走到了張太金布置的天羅地網之中,這只野雞體型很大,身上的羽毛非常漂亮。

    “就它了!”張太金走進自己布置的天羅地網,那些野雞恍然沒有看到一般,一點都沒有被驚動,直到張太金一把將公野雞抓住,公野雞才開始扎掙,但是另外那幾只野雞卻依然是迷迷糊糊地在原地踏步。

    張太金一腳將疊在地上的三塊石頭踢倒,那幾只被困的野雞這才驚慌失措地沖進了灌木之中。

    “太好了!有雞腿子呷了!”常興興奮地跳了起來。

    “嗯,興兒有口福了!”張太金看到常興如此高興,也是欣慰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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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7-11 10:55
我修非常道 第3章 無名墓

         


    杳杳冥冥清靜道,昏昏默默太虛空。體性湛然無所住,色心都寂一真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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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你怎麼把它們全給放了呢?”常興看到那幾只跑掉的母野雞,惋惜得不得了。

    “師父不給你飯吃,你會肚子餓麼?”張太金笑道。

    “當然餓啊。師父你怎麼不給我飯吃呢?是因為沒有米了麼?那師父你下一次下山,得多帶點米回來了,不然興兒會餓死的。”常興的想法顯然跟成年人的不一樣。

    “師父不帶米回來,興兒會餓肚子,母野雞不帶蟲子回去,它的崽崽也會餓肚子呀。”張太金說道。

    “剛才師父還說母野雞肚子里有蛋呢,現在怎麼又說它有崽崽了?”常興一下子就抓住了張太金的話柄。

    “呃。”張太金抓了抓腦袋,臉上有些一絲尷尬。

    “師父,有雞腿子吃了,我們快點回去吧。”常興沒有趁勝追擊,他現在只想吃雞腿子。公野雞足足有三四斤重,雞腿子一點也不必老母雞小。還有幾根很長的羽毛,真的好漂亮啊。

    師父兩個,提著一只野雞回了祖師廟。不多時,一股濃郁的雞肉香味在祖師廟里彌漫。

    常興守在鐵鍋子前,恨不得將鍋蓋揭開,抓起雞腿子就咬上兩口。

    “師父,什麼時候好啊?別把雞腿子都給炖爛了。”常興說道。

    “這公野雞可是好多年的老雞,不炖爛一點,你咬都咬不爛。你莫急了,出門的時候,師父向祖師爺許了願,先要敬了祖師爺,你才能夠動嘴。”張太金說道。

    常興倒不會怪祖師爺,反正每次祖師爺也不會真的吃一塊雞肉。讓他先聞聞,就先聞聞吧。

    “咕嘟!”常興肚子真是有些餓了,看得張太金有些心痛。

    峰眉寨山下,如今已經是一片繁忙的景象。一面面紅旗,迎風招展。仙基橋生產大隊正在修水渠,幾百號精裝的漢子一齊在山坡上揮汗如雨,連婦女兒童都上了生產陣地。

    仙基橋生產大隊書記周茂林大聲向社員們喊道︰“社員們,大家加油干,偉大領袖說了,要多快好省干社會主義,我們仙基橋的水利工程建設也要快趕緊趕,爭取要在早稻插秧之前修好通水。田里還等著溝渠里的水來澆灌哩!”

    “茂林書記,力氣咱有的是,干活咱也霸得蠻,可就是沒吃飽飯,力氣使不出來。閻王不差餓鬼,你也得讓我們干活的吃飽肚子!”說話的是村里的泥水匠張方清,張方清壯實得很,胳膊腿上的肌肉都是梆硬的,挑個一百五六十斤的膽子,還能夠跑得起來。飯量也大,村里的漢子婆娘飯量都不小。隨便拉個小伙子出來,一斤米飯只能夠墊個底。像張方清這樣的漢子,吃個三四斤不帶打嗝。這年頭菜里沒有多少油水,能量全靠米飯來提供。一個村找不到個胖子。這個年代的胖子,絕對是財富的象征,所以胖也叫發福。富裕了才有可能胖嘛。

    “這個沒話說,公社石書記給我們撥了一批大米來了,這幾天凡是干活的,飯管夠!”周茂林激昂地說道。

    周茂林的話讓仙基橋大隊的社員們一齊發出陣陣歡呼,對于這個時期的人來說,能夠吃一頓飽飯便是最美好的事情。

    所有人的干勁一下子提了起來,這年頭的人雖然一個個面黃肌瘦,但是精氣神卻一個比一個精神。

    “哎喲,我的個娘!挖到石頭了!”社員馬本富鋤頭高高地揚起,鋤頭進入土里沒多深的時候,突然發出叮的一聲響。似乎是挖到石頭了,馬本富手震的一陣發麻。

    眾人也沒有太在意,這荒山上挖到石頭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馬本富也沒當一回事,吐了一口唾沫在手上,雙手搓了搓,又握住鋤頭干起活來。

    全村的人都爭當先進,還真沒有一個好意思偷懶的。尤其是年輕的小伙子,更不敢偷懶,否則被人傳出去了,討婆娘都困難。誰家的姑娘願意嫁個二流子?

    馬本富剛剛挖到了石頭,只能先將表層的土清理干淨,讓石頭露出來,之後要麼用大錘給敲掉,要麼放炮炸掉。

    不過等馬本富將泥土清開的時候,里面的東西露出了原形。

    “這不會是一座墓吧?”馬本富臉色一變,挖到了死人的墳墓可不是什麼好事。

    生產隊的社員們看過來,還真是一座墳墓。這墳墓很講究,應該是糯米汁拌三合土建造的。比石頭還硬。馬本富已經將表層土去掉,露出了墳墓的清晰輪廓。

    “茂林書記,這可咋辦?要不去喊祖師廟的張道長來?”張方清是泥水匠,對一些講究還是很清楚的。

    周茂林不肯干︰“不能喊張道長。咱們這是搞生產運動,要是被公社知道了我們請道士來搞迷信活動,肯定會抓典型,我可不想跑到台上去當反面典型。我們仙基橋大隊也不能夠當反面典型。”

    “茂林書記,這個墳不是一般的墳。我們仙基橋也沒有什麼土豪劣紳,富農都沒幾個。哪里來的這麼講究的墳墓呢?墳墓這麼講究,這墓里的主人肯定來頭不小,我們就這麼刨了人家的墓,這個怕不好。萬一這墓里下了什麼咒,我們仙基橋大隊都要倒大霉!要我看,還是去喊一下張道長。這里都是我們仙基橋大隊的人,只要我們不講出去,哪個曉得我們請了道長?”木匠肖大江也擔心地說道。

    “不行!世界上沒得不通風的牆,建水渠是大事情,不能留下半點污點。”周茂林堅決不許。

    “那這個墳墓怎麼辦呢?這是用糯米拌三合泥的修的,這石頭都是花崗岩,用錘子都不一定錘得動。得放炮。這一放炮,里面的棺材都得炸成粉碎,連遷墳都遷不了。這等于是刨了別人家的祖墳。往死里把人得罪了。”張方清說道。

    “我去公社要炸藥,把這墳給炸了。偉大領袖說過,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哪怕是死了的反動派,也一樣是!”周茂林喊來了大隊的手扶拖拉機司機,坐著拖拉機去了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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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7-11 10:56
我修非常道 第4章 出事了

         


    公社書記石明本對仙基橋大隊這個雷厲風行的書記周茂林還是非常看重的。一看到周茂林到來,立即熱情地親自拿著一個白色的搪瓷杯給周茂林倒了一杯白開水︰“茂林啊,听說你們村水利建設搞得如火如荼,在整個公社都是最積極的。”

    “社員們熱情高漲,干革命斗志昂揚。我今天過來,是有困難需要石書記幫忙的。”周茂林將水渠修建過程中挖到墳墓的事情說了說,尤其是著重強調自己如何力排眾議,堅決不搞封建迷信,趕到公社來要炸#藥炸墳墓的事情。

    “茂林,你做得對。我們的一些社員的思想觀念還沒有從過去的封建迷信傳統中擺脫出來。我們作為黨員干部絕不能听之任之。偉大領袖說得好,要敢于與一切反動勢力做最堅決的斗爭。我們有個時候面臨的不是反動派,面對的是社員的反動行為,封建迷信思想就是反動行為。炸藥的事情待會你去找古主任。找他要。仙基橋大隊的生產運動我們要支持!”石明本對周茂林的做法高度贊揚,大筆一揮,給周茂林批了一批物資。

    石匠周合元拿著銼一點一點在墳墓四周鑿出了幾個圓孔,周茂林讓幾個年輕人將炸藥放入圓孔中,牽出導火線。離墳墓一百多米外堆了一堆稻草。周茂林親自上場,點燃了導火線之後,立即飛奔到稻草後面。

    周圍的人都已經疏散了,周茂林氣喘吁吁地向身旁的周合元說道︰“合元,數著幾響。一定要數清楚。”

    “要得。”周合元對堂兄周茂林的話言听計從。

    轟轟轟……

    連響了幾下,響聲便停了下來。

    “合元,響了幾下?”周茂林問了一聲。

    “5下,我听得清清楚楚。”周合元說道。

    “5下?我怎麼只听到了4下呢?”周茂林有些疑惑。

    “5下,肯定是5下,有兩下是重疊在一起響的。”周合元說道。

    “我好像也只听到了4次。”馬本富說道。

    “5下,我肯定听清楚了。周合元探出腦袋往墳墓那邊看,卻發現那邊似乎還在冒煙,“嗯?”

    周合元還沒有縮回腦袋,墳墓那邊突然火光一閃,一個拳頭大的黑色圓球形物體在周合元眼楮里越來越大。

    這一切來得太快,電閃雷鳴。周合元根本來不及反應,便已經被飛過來的一個拳頭大的石頭擊中,一頭栽倒在地上。

    “我就說只響了4下。合元!你怎麼了?”周茂林推了周合元一下,周合元身體一歪,翻轉了過來,額頭上一個巨大的傷口正在不停地冒血。

    周合元眼楮瞪得大大的,看起來非常恐怖。

    周茂林慌了︰“合元!合元,你怎麼了?快去把拖拉機開過來,送醫院!”

    “茂林書記,送醫院得一個多小時,來得及嗎?去峰眉寨喊張道長吧!張道長要是救不到,去醫院也沒用!”張方清說道。

    “去,快去喊張道長!”周茂林這個時候也沒去想什麼反面典型不反面典型的事情了。

    張道長張太金此時剛拿著那只公野雞敬祖師。

    “師父,祖師爺吃好了麼?”常興問這一句話問了起碼有三遍。

    “好了好了。”張太金端著那一盤子公野雞肉放到灶台上,常興直接用手抓住一只雞腿,大口大口地啃了起來。雞肉里的油水沿著常興的嘴唇流到了下巴,又從下巴往脖子上流。

    張太金連忙拿了一塊洗臉布給常興擦干淨。

    “師父,這野雞肉真好吃,你也快來吃。”常興對師父還是很孝順的。

    “哎,常興真孝順。”張太金只听徒兒這小嘴說幾句貼心的話,心里就如同吃了蜜一般,甜蜜得不得了。

    常興過了一會又問師父︰“師父,你怎麼不吃一個雞腿子啊?雞腿子上肉多,很好吃啊。”

    “師父喜歡吃骨頭多的地方,肉雖然少點,但是很進味。”張太金倒了一杯米酒,一個人慢慢獨酌。

    “原來是這樣。”常興信以為真。

    張太金將野雞用兩個海碗裝了,準備留下一半第二天吃。晚飯就著湯汁就能夠解決。家里有點精貴的東西不能夠就這麼隨便糟踐了,過日子就得精打細算。

    要是往年,張太金出去做幾場法事,也足以讓常興吃香的喝辣的了。但是如今不同往日,世道變了,規律也變了。以前的保變成了如今的生產隊。死了人也開始提倡開追悼會,而不做法事、不上祭。張道長以前的業務縮減得快沒了。

    當然,張道長是修道眾人,耐得住清苦,錢多有錢多的日子,錢少就過錢少的日子。修道眾人,處身物外。可苦了常興這小屁孩。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卻吃不上幾頓好的。張道長這當師父的心里便多了一份愧疚。

    張道長搖搖頭,嗒抿了一口酒。米酒渾濁,味中帶著一絲苦澀,還隱約帶著一點燒鍋底的味道,還夾帶著一絲酸味。米酒度數不高,喝起來有種喝水的感覺,水米酒,水米酒,不就是水兌的米酒麼?

    “張道長,張道長出事了!”

    外面飛奔來幾個大漢,還沒進廟,就一路大喊了起來,慌慌張張地闖進祖師廟。

    張太金連忙站起來,看了留下的那一碗野雞肉,有些後悔之前怎麼沒放好。

    張方清沖進祖師廟,先看到那一碗野雞肉,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口水在喉嚨里咕嚕響了下。

    “方清,出什麼事情了?慌慌張張的。”張太金問道。

    “張道長,殺了雞啊?”張方清明知故問。

    “嗯,捉了只野雞給興興解解饞。你坐下來吃點。”張太金說道。

    張方清又咽了一口口水,突然想起還有正事,連忙說道︰“不了不了。張道長,你快跟我下山一趟。大隊出事了!”

    “出什麼事情了?”張太金問道。

    “周合元放炮的時候,被石頭砸中了腦袋。這事要怪就怪茂林書記。上午挖水渠的時候,挖到了一座墳,我說請你去看一下,茂林書記偏偏不肯,怕搞封建迷信成反面典型。這下好了,出事了!頭上砸了一個大窟窿,我看八成是沒了。”張方清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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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7-11 10:56
我修非常道 第5章 非常之墓

         


    “你說的是羅盤山的那座墓吧?”張太金的回答讓張方清大吃一驚。

    “張道長,你知道?我們都不知道那里有座墓呢,把土清開才知道那里竟然藏著一個墓。”

    “你要是回去問你老子就曉得了。你們去動那座墓干什麼?”張太金說道。

    “我們根本就不曉得那里有墓。上面派來的國家干部畫的水渠圖紙就是從那里過。就算是有墳也得刨了。”張方清說道。

    “若是你家張家的祖墳,你肯刨麼?”張太金問道。

    “就算是我們張家的祖墳,上面的干部要刨,我也擋不住啊。現在活人要呷飯,就得多種田,沒有水利建設,剛是靠水車,全村人全累死,能種多少田土?去年鬧旱情的時候,我們仙基橋幾十架水車,十幾梯轉水,全大隊的人累了個半死,最後還是有三分之一的稻田干死了。今年還是上春天,大隊就有人家鬧饑荒。要是修了水渠,把攔壩水庫的水通過水渠調過來,我們仙基橋大隊,百分之百的稻田都能夠放到水渠里的水。水車全部可以坐柴火燒。甚至還可以再開墾百十畝稻田出來。以後我們仙基橋大隊再也不用擔心吃不上飽飯了。”張方清堅定地說道。

    “可你們知道那是什麼墓麼?那個墓動不得。那個墓是誰鑿開的?不是你吧?”張太金問道。

    張方清搖搖頭︰“這倒不是。周合元鑿的。鑿了五個孔,當時大伙都听到只響了四響,周合元一個人說響了五響。他才爬起來,腦袋從稻草堆里探出去,第五響就響了,我們都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周合元已經被石頭砸中了。”

    “你們大隊的老人家都死光了?不曉得攔著點,你老子張丁山人呢?”張太金說道。

    “張道長,這個墓到底是什麼墓?你倒是告訴我呀。”張方清有些害怕了,張太金這麼嚴肅,肯定事情不小。

    “跟你也說不清。那座墳被你們炸開之火,你有沒有上去看那座墳里面是什麼情況?”張太金問道。

    “都死人了,誰還去看那墳里是什麼情況?當時場面特別亂,我只是往那邊看了一眼,好像看到那邊炸出了一個巨大的黑窟窿,當時情況很混亂,我也沒有跑過去看。不曉得里面是什麼情況。”張方清說道。

    “幸好你沒去看。以我跟你老子的交情,還得豁出老命救你的小命。人都死定了,我還下去看什麼,讓他們家準備後事吧。那座墓你千萬別靠過去。會死人的!那個墳里面的不是一般人,甚至可以說那根本不是人。當年費了老大力氣才把那東西困在那個墓里。費了幾百斤糯米,才建成了墳墓。為了擔心那座墳墓被盜墓賊惦記,我們把那個墳給平了。”張太金說道。

    常興對張太金的說的事情極感興趣,但是他對碗里的野雞肉更感興趣,師父在與張方清說話的時候,他一直拿著雞腿啃個不停。

    “師父,師父,你幫我舀碗水,噎到了。”常興突然愣住,翻了翻白眼。

    “方清,你拿雙筷子一起吃點。這事你莫急著回去,盡量別靠近那個墳墓。還會出事,大事!”張太金這一次不想接著一單,這個墓穴里的東西,當年是他與好幾個同行一齊出手,才將那東西困住,封印在墓穴里。現在墓穴被炸了,鎮壓那東西的布置必定已經遭到嚴重的破壞。

    張方清听張太金這麼一說,便自己去拿了一雙筷子,又自己拿了一個碗,裝了一碗飯,伸出筷子往碗里夾菜。

    常興一看,頓時急了︰“這碗菜是師父留給我明天吃的。今天只能吃這里面的。”

    張方清老臉一紅︰“興興真是越大越小氣。以前伯伯還給你好多好吃的呢。說以後要跟我分享好吃的。現在竟然這麼小氣了。”

    “我又不是不讓你吃。這里不是還有很多菜麼?常興說道。

    “你師父開口了,讓我在這里吃的,我就吃這里面的。”張方清笑道。

    “哼,厚臉皮。”常興拿張方清沒辦法,心里肉痛不已,好不容易才吃上一回肉啊,給這個家伙給分了一份。

    “喝點酒麼?”張太金問道。

    張方清搖搖頭︰“酒不敢喝,死了人,我過來喊人,人沒喊過去,還喝上酒,回去不好交差。”

    “隨你。”張太金沒勉強,酒壺在張方清面前晃了一下,就收了回去。這一壺酒,張太金也不舍得大口大口地喝,每次抿上一口,解解饞。這年頭糧**貴。家家戶戶還鬧著饑荒呢,誰舍得拿糧食釀酒?張太金這壺酒還是給人做法事的時候,主人家送的。人家攢了很久才用雜糧摻雜了一些糧食釀造出來的。

    “道長,你不隨我下去看看啊?”張方清問道。

    “不去。人都已經死了,我下去也沒用。你回去轉告一下,人既然已經死了,早點入土為安吧,千萬別在家里停,會出大事的。”張太金搖搖頭。

    “道長,那個墳里到底有什麼東西?”張方清問道。

    “這個你別問。說得我早說了。你記住了,回去之後,別告訴別人我剛才說給你听的。再動那個墳的時候,你站遠點,最後別去那個地方。”張太金說道。

    張方清無奈地回去了。回到仙基橋大隊,周茂林沒看到張太金的身影,便問道︰“方清,你不是去喊張道長麼?人呢?”

    “張道長沒在,我等了半天也沒見回來,可能進山了。”張方清沮喪地說道。

    “沒來就沒來吧。合元已經沒了。道長來了也沒用。現在上級要求各大隊的喪事全部要改成追悼會,不許搞以前的老習俗。以前的喪禮夾雜著太多的封建迷信。現在上級要求廢止。我們仙基橋大隊一直都是典型,這事我們仙基橋也要听黨的話。”周茂林說道。

    听說開追悼會,張方清放心了下來。開追悼會不需要太長時間。不會出現張道長擔心的事情。

    “茂林書記,今天我的腿不小心磕了一下,本來合元哥這事,我是非常想幫點什麼的。”張方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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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非常道 第6章 諱莫如深

         


    看著張方清一瘸一拐的樣子,周茂林也沒多想,點了點頭︰“那你可想好了,修水渠有工分還能吃飽飯,你若是不來,別人削尖了腦殼往里面鑽,到時候,就沒你的位置了。你想來也參不進了。”

    “沒事沒事。我這腿這幾天還有點犯風濕,用一下力就痛得厲害。得好過來才行,工分是小事,萬一把腿弄瘸了就是大事情了。”張方清用手捶了一下膝蓋,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那行,你自己多注意一點。合元這事真是讓人頭痛。”周茂林皺起了眉頭。

    “茂林書記,合元這事是因為修公家的水渠才出事的,怎麼也是因公,按道理應該要評個烈士。這樣合元家孤兒寡母的日子才過得下去。人死了,就盡快入土為安,給他爭取這個烈士名號才是大事。”張方清說道。

    周茂林點點頭︰“你這話說得對,我下午得去一趟公社,跟石書記講一聲,合元是在給全公社修水渠出的事,這事公社得管。”

    張方清為周合元說了話,也稍稍心安了一些。村里出了喪事,按道理家家戶戶都是要過去幫忙的。但是張方清听了張太金的告誡,便不準備去參與這件事情。

    回到家里,張方清直接去找父親張丁山。

    “爺老子,羅盤山那座墳,張道長講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張丁山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抬頭看了張方清一眼,沒有說話。

    張方清走過去從張丁山煙袋里拿了一撮煙絲,從一張草稿紙上裁下來一小塊紙,將煙絲放在上面捏成一撮,然後滾成一個長圓錐體,再從開口的一頭將里面的煙絲扎緊,在張丁山的煙桿頭上接上火。這種簡易的卷煙味道並不好,草稿紙燃燒時產生的煙霧很大,還有一股難聞的氣味。煙葉也是自家種植的,曬干之後,直接切成煙絲,沒有進行任何處理,除了帶著一絲煙葉獨有的味道之外,跟點一撮樹葉抽起來,味道好不到哪里去。村子里有些犯煙癮的,家里又沒有煙絲了,直接撿幾片樹葉切碎了,也可以將就一下,很多人抽煙就是享受那種吞雲吐霧的習慣,抽的是什麼葉子還真不是很重要。

    “咳咳咳。”

    旱煙很沖,張方清抽了一口,就劇烈的咳起來。

    “過了這麼多年,記得那座墳的人越來越少了。老二,修水渠的工分你別去掙了。吃不飽飯熬一熬也過去了。動那座墳,是會要命的。當年為了對付那墳里的東西,咱們村里死了好幾個。好不容易才把那東西封在墳里頭。現在墳被炸了,那東西怕是又會跑出來為禍。”張丁山搖搖頭,煙鍋里的煙絲抽完了,將煙桿頭放在門檻上敲了幾下,將煙鍋里的煙灰全部敲了出來。也沒繼續再抽,將旱煙桿插進腰間腰帶上。

    “爺老子,你說話莫講半截啊。那墳里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張方清見張丁山有往外走的苗頭,連忙問道。

    “那東西你還是不曉得的好。總之你不要靠過去就行了。應該跑不出來。”張丁山慢悠悠地往村子里走去。

    仙基橋大隊有一棵巨大的風景樹,是一棵大樟樹。以前仙基橋經常有人在大樟樹下信迷信。所以在樹底下經常可以看到一些覆在地上的碗。這些碗放在那里沒有人會去動。唯恐沾染上一些不吉利的事情。

    大樟樹樹冠巨大,足足覆蓋了一畝田的範圍。大樟樹是鷺鷥的樂園,因為大樟樹帶著神奇色彩,大隊的小屁孩們都不敢到大樟樹上為禍,所以鷺鷥的窩受到了大樟樹很好的保護。鷺鷥繁殖季節,樹上經常有數百只鷺鷥在樹上聚集。

    大樹下面好乘涼,不知道什麼年代,仙基橋的先祖們在樹下擺了很多方方正正的石條,由于經常有人在這里納涼,條石上坐得光光的。

    仙基橋的人沒事的時候都喜歡往這里去,尤其是到了張丁山這個年齡的,最喜歡與大隊里的同齡人坐在一起抽幾鍋煙葉,聊天下大事。

    “怎麼都喜歡這樣,說話說一半。”張方清無奈地看著張丁山的背影,知道自家老頭是個倔脾氣,他不想說的事情,怎麼問也問不出來。

    常興對仙基橋大隊的事情很感興趣,待張方清離開之後,便問師父︰“仙基橋羅盤山有座墳嗎?是不是僵尸?”

    “莫亂講。不是僵尸。這事你別問。說不得。”張太金說道。

    “怎麼說不得呢?咱們是道士,修道之人,還怕什麼妖魔鬼怪不成?”常興不解地問道。

    “你算個屁的修道之人。你連清淨經都沒看明白。你不是想學術法麼?我先問你能不能呷得了苦?”張太金立即轉變了話題。

    常興對術法的興趣比對羅盤山那座墳大得多,所以他立即將那座墳拋之九霄雲外︰“師父,你早講啊。我什麼苦都吃得起。”

    “那要得。等師父準備好之後,就讓你開始修道。不過,丑話說在前頭,一旦請了祖師,那就沒有半點理由可以偷懶的。祖師爺留下的家法可容不得情。”張太金警告道。

    “師父,你莫小看我。我雖然還沒長大,個子不高,但是我吃得起苦。”常興完全沒有想到以後的日子究竟意味著什麼。

    “那好。師父準備好三牲就請祖師。正式傳授道術。”張太金微微一笑。

    張太金其實並不想這麼早就將道法傳授給常興,但是仙基橋出了這麼一樁事情之後,張太金終于改變了主意。

    世道越來越讓張太金看不明白,張太金也感覺到自己道術毫無進展,身體卻開始走下坡路。萬一有個什麼,他有些擔心常興獨自一個人如何在這世上活下去。傳授一身本事給他,也許是最佳選擇。

    “喔喔喔……”

    幾天後,山下的仙基橋傳來一聲清脆的公雞鳴叫聲,峰眉寨還籠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常興便已經被張太金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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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非常道 第7章 請祖師

         


    祖師廟中,擺了一個香案,香案上擺了一個豬頭,一只羊頭,一只牛頭。這年頭,這三樣可不好買,有錢都難買得到,張太金也是費了老大的力氣才搞到手。那只豬頭不是家豬頭,而是張太金打了一只野豬,豬肉拿了大半去換了只羊。那牛頭則是從山里是苗族寨里弄到的。

    民間泛指三牲有大小之分,大三牲指羊、豬和牛;小三牲指雞、鴨和兔(一說大三牲指豬、牛、羊,小三牲指雞、鴨、魚)。有些地方也稱雞、魚、豬為三牲。

    請祖師傳本經可是古禮,自然要用大三牲。張太金這才費盡心機去將這些東西準備齊。

    另外這香案上的香燭自然都不是什麼難得的物資,在祖師廟也是常備之物。

    “伏以起心動意,神聖皆知。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未先動兵先動糧,千千兵馬降壇場。起眼觀青天,祖師在眼前;起眼觀青天,師父在身邊。一觀便到,一請便來。拜請老君殿前,啟教華佗教主,傳度開刀接骨,和止血入痛,移涼退熱。消痛仙師、隔山入痛仙師、隔河入痛仙師、華佗祖師、真武祖師、尊古仙師、鐵牛祖師、雪霜祖師、化骨仙師、接骨仙師、普提仙師,請赴爐前,同在會中,弟子前傳後教,香爐頭上,叩請祖師本師,教度傳度。”張太金一邊燒紙焚香,口中念念有詞。

    常興跪在香案前,任憑張太金擺弄。常興年紀雖小,卻知道今天這請祖師非是平常做家家,不能夠兒戲。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听張太金念完全听不懂的咒文。像一個牽線木偶一般,听從張太金將各種儀式做完。

    這個請祖師的咒語很長,總共有一千多字。張太金之前就抄錄在一張黃紙上,一邊念口訣,並唱雅做輯。念完之後,放在香壇前焚燒。

    請完祖師之後,再到三天門下請兵馬,也要一邊念口訣,一邊燒紙錢,並唱雅做輯。

    “一請天兵天將,二請地兵地將,三請三元將軍,四請四大天王,五請五百蠻雷,六請六丁六甲,七請七星將軍,八請八大金剛,九請九龍九虎。”

    請完了兵馬,再回到桌前向香壇請祖師︰“觀請賢神師祖,付七五祖師,親身下降,傳度學法,要一聖一陰,助吾弟子,敕下靈符法水一碗。”

    卦就是兩個半邊羊角,張太金隨手將羊角卦往地上一扔,兩個半邊羊角在地上一蹦一跳,正好一個朝天一個朝地,也就是聖卦。表示祖師已經領受。從這一刻起,常興便已經是名正言順的接班人。

    常興才幾歲,跪在地上膝蓋下也沒個蒲團墊著,跪的時間一長,便開始感覺陣陣痛楚,若是嬌生慣養的孩子,這個時候只怕已經哭啼了起來,但是常興卻咬著牙,他是擔心萬一哭了,師父就不教他道法了。

    張太金將儀式做完,這才將常興扶起來︰“孩子,這禮節做完了,待會師父教你畫符化水。”

    張太金這一派的道法,入門第一天,得先畫祖師威靈符。這符是張太金這一派修士一生之中最為重要的符咒。每次修煉、畫符、施法,都要將此符供與香案之上,在祖師威靈符中,書寫了煉法之人的姓名與生辰八字。一旦入派,終生不得欺師背祖,否則法力盡失。

    這道符必須有煉法之人親自書寫,所以也是張太金這一派修士書寫的第一道符。

    祖師威靈符看起來像結構很復雜的字,但是比一般的字復雜得多。而且畫符也是有講究的。符由三部分組成,分別是符頭、符膽、符腳。

    祖師威靈符的符頭是三勾,代表三清(道德天尊、元始天尊、靈寶天尊)或三界公(城隍,土地,祖師)的記號。

    此符頭代表三清道祖,也就是人們說的道德天尊(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靈寶天尊、三天尊。這筆畫中的三清符頭,它象征生氣,無中生有之意,又有三才之意,暗合人之精氣神,天之日月星,地之水火風。畫時用咒為︰(1)一筆天下動(中間);(2)二筆祖師劍(左邊);(3)三筆凶神惡煞去千里外。

    符膽則是一張符的靈魂,是符的主宰,一張符能否充分發揮效驗,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是否有符膽鎮守其中。書符一般都稱為入符膽,入符膽的意思就是請祖師鎮座這一張符令之內,把守此符的門戶。

    符腳,“叉符腳”,用以結束符膽,結束一張符的書寫手續,它也有極其重要的地位。祖師威靈總符全部用朱砂來畫,畫好之後進行祭拜,供在香壇之上。

    張太金非常有耐心地告訴常興如何畫祖師威靈總符。常興年幼,手握著符筆都不停地抖動,而祖師威靈總符非常復雜,比學寫字還要難上百倍。但是常興卻雙手握住符筆,不讓毛筆抖動,然後一筆一劃地照著師父說的順序書寫。雖然筆畫畫得歪歪斜斜,但總算是將符的筆畫大概地畫了出來。

    張太金見如此情景,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但是還是耐心地鼓勵著常興繼續下去。

    “興兒加把勁,畫得很好,待會師父獎勵好吃地犒勞你。”

    常興畫著畫著,握筆的手已經開始酸痛。這也難怪,手使勁地握著筆,不會用巧勁,一只符筆用起來,不會比揮鋤輕松。

    張太金畫一個祖師威靈總符,最多就是一炷香的功夫。而常興畫這個祖師威靈總符足足花了兩個多小時。等到將祖師威靈總符全部畫出來時,身上的衣服都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濕了。雙手也全是汗水,連畫符的黃紙都被汗水浸透,墨水在汗水浸透的黃紙中擴散,黃紙上畫出的祖師威靈符變得略微有些模糊。

    “再在這里把興兒的名字寫上去,再寫上生辰八字,這個符就算完成了。”張太金說道。

    常興已經感覺非常累了,但是答應了師父一定能夠吃得了修煉的苦,怎麼能夠反悔?所以常興繼續咬牙堅持著,照著張太金寫出的自己的名字與生辰八字,當圖畫一個字一個字畫在祖師威靈總符的符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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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非常道 第8章 入定

         


    符一成,便供在香案上,張太金讓常興跟著他念了一段又一段經文。常興雖然不懂經文的意思,卻念得一字一句,非常認真,那韻調卻是跟張太金一模一樣。小孩子學東西快,听張太金用這種韻調念過幾回咒語,便已經學了一個大概。

    一般人以為那祖師威靈總符放在香案上供著只是一個形式而已,但是張太金卻知道這可不是一個形式。術法靈不靈,與能不能請到真神有關,張太金修道多年,也從來沒有見過神仙,神仙存不存在都只是一種感覺而已。請祖師也是這樣,祖師究竟是什麼存在,張太金不知道,但是每次請祖師,張太金確實是有一種感覺的。

    常興的這道祖師威靈總符,雖然完成質量似乎並不好,筆畫歪歪斜斜,符頭、符膽、符腳,似乎也沒有一樣很標準,但是供在香案上之後,念咒請來祖師,張太金便感覺到這道符的古怪了,這道看似完成度非常低的符,請來的祖師威靈似乎比他的那道祖師威靈總符的威力還要高出不少。

    張太金想了一會,就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常興那道祖師威靈總符雖然看似筆畫很凌亂,很不像符,但是常興在書符的時候,心無旁騖,毫無功利之心,畫出來的符沒有刻意去畫,反而有種順其自然,最後得到的符,渾然天成,威力自然更大。張太金突然悟到了什麼,他平時畫符特別注重與師父傳下來的符一模一樣,符畫出來,筆畫生硬,符自然缺少了靈動,這樣做反而落了下乘。畫得再像,也失了靈韻,威力自然下降了許多。

    常興在跟著張太金念了幾段咒語之後,便進入到一種玄妙的狀態之中,修道之人稱之為入定,第一次祭拜祖師威靈總符,就能夠入定,這種資質,實在是連張太金都有些眼紅。他回顧了一下當年他學道的時候,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才能夠成功入定。一旦進入入定狀態,便可以與天地進行溝通,內氣與外氣進行連接,這是練內藥的開端。

    張太金自然知道進入這種狀態的寶貴,所以,他站在一旁動都不敢動,唯恐驚動了徒兒。

    張太金雖然是修道之人,但是奈何修為一般,再加早年虧損不少,身子骨比一般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站得久了,也同樣會感覺到全身酸痛。可是常興此時正處于最為重要的階段,一旦打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再次進入這種狀態,所以,他只能夠咬牙挺著。

    天慢慢大亮,金色的陽光照耀著峰眉寨的山峰,山中的景致由幽暗變得亮麗。山中的鳥雀開始熱鬧起來。

    “師父,我肚子餓了。”常興睜開眼楮便感覺肚子餓得咕咕叫。可是祖師廟里一點熱氣都沒看到,灶膛里的灰還是冷的。看到香案上的豬頭,常興忍不住咽口水。

    “不急不急,待會師父就給你做早飯吃,早上我們吃豬頭肉。”張太金說道。

    常興笑著點點頭,心里還在想,祖師爺真好,每次聞一聞就好了,一點都沒少︰“要得要得。我最喜歡呷豬頭肉了。豬頭肉肥肉多。”

    這年頭肥肉比瘦肉走俏,肉比骨頭走俏,哪像後來,骨頭賣得比瘦肉還貴。這年頭,拿一頭瘦肉豬去賣,保準沒人要。豬頭上面的肉,最是受歡迎,豬耳朵吃起來嘎 脆,豬臉肥而不膩,豬舌頭口感極佳。常興看著那個豬頭,但是在他腦海里,已經分解成一盤盤菜了。想著想著,口水流了出來。

    張太金卻關心常興剛才有什麼樣的收獲︰“興兒,剛才你看到了什麼?”

    “豬頭肉。”常興回答道。

    “不是問你剛剛,是祭完祖師威靈總符之後。”張太金抓了抓腦袋,真是那個著急啊。

    “師父,咱們什麼時候做早飯啊?”寶寶肚子真是餓了啊!

    “你跟師父說了,師父就去做早飯。”張太金笑道。

    “我看到好多星星,到處飛呀飛啊,我想把它們捉起來,可是它們一點都不听我的話。”常興說道。

    “那你看到的星星都是什麼顏色的呢?”張太金問道。

    “有綠色的、紅色的、黃色的、還有黑色的,白色的。好多種顏色。綠色的最听話,我讓它們到我手里來,它們就听話的來了。黑色的也想來,可是我不喜歡黑色。最不听話的就是紅色的,捉都捉不住。白色的還比它听話一些。”常興說起這些很是興奮。

    “那你還看到什麼沒有?”張太金問道。

    “還看到了一條河,河邊有個水車,我還跑到水車上面去玩呢!”常興興奮地說道。

    張太金大吃一驚︰“你看到的河是什麼樣的?水車又是什麼樣的?河里有什麼沒有?”

    “師父我不記得了。肚子好餓啊。你快點去做飯吧,我都快餓死了。”常興嘟著嘴巴很不高興。

    張太金知道不能問了,連忙說道︰“來來來,師父這里有點餅干糖,興兒先墊一下肚子,師父去做豬頭肉給興兒吃。”

    山下,仙基橋大隊。修水渠挖出墳墓,最後導致周合元被啞炮炸死的事故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一個星期,公社已經處理好周合元的後事,周合元被認定為烈士。這樣一來,周合元家人可以領到一筆撫恤金,然後每個月還會有一筆錢。以後日子會過得更輕松一些。當然這個時候,仙基橋的人已經在開始談論周合元婆娘續弦的事情了。

    但是事情的余波依然還沒有平息。張方清因為听從了張太金的話,躲過了一劫。但是木匠肖大江卻倒了霉。他給周合元做了一口棺材,在周合元家里待的時間不短,結果一回去,就臉色不對了,整張臉都是黑的。

    張方清听說了肖大江的事情之後,也是驚嚇得不得了。肖大江婆娘羅春花听說張方清從祖師廟回來,就避開不去周合元家。知道這里面可能有問題。便跑到張方清家詢問。

    “張師傅,你跟我講句真話,周合元家是不是有什麼名堂,你去祖師廟的時候,張道長是不是跟你講了什麼?”羅春花問道。

    “這事,你最好還是去祖師廟一趟。”張方清沒說緣由,卻給羅春花指了一條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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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非常道 第9章 錯怪了祖師爺

         


    張太金本來是很不願意接下這單麻煩事的。一來常興剛剛開始修道,離開一刻,張太金都不放心。二來,張太金年歲已大,應對這種事情,有些力不從心,如果沒有常興倒也罷了,自從收養了常興,張太金就惜命得很,因為他知道一旦他有個三長兩短,常興就沒個活路了。更何況常興現在正在繼承他的衣缽,張太金這一派只剩下張太金這麼一根獨苗,如果他不能夠將道法傳承下去,他這一派就徹底斷絕了。張太金擔心自己死後沒臉見祖師。當初收養常興,就是抱著這麼一絲想法。但是一把屎一把尿將常興從一個只有幾個月的嬰兒養到如今,他已經不想讓常興再走他的這條老路了。他擔心常興也跟他一般沾染修道者的五弊三缺。真若如此,豈不是害了常興?

    但是拗不過肖大江婆娘跪在地上不停地哀求,張太金只得長嘆一聲︰“我就跟跟你下山走這一趟吧。”

    “師父,我也跟你去。”常興听說師父要去施法,立即嚷著要跟過去。

    “不行,這不是好玩的,你在家里守家。別讓牛貓子把家里的肉給偷走了。”張太金知道若是霸蠻不帶這家伙去,這家伙估計得在家里哭個天昏地暗。但是只要拿他著緊的東西做借口,這家伙肯定會中招。

    果然,常興看著餐櫃里的一大碗豬頭肉為難了起來。山里的野物不少,經常跑到家里來偷吃的家伙更是很多。本來老母雞孵下一窩雞仔,還沒養到吃雞腿子,全給黃大仙給禍害了。更難纏的是山里的牛貓子,這東西更鬼精,吃的東西藏哪里都能夠被它找出來。

    這次請神弄了三牲,灶膛上面還掛了腌制好的野豬肉,在燻一段時間,就能夠變成臘肉。只是前提是,這些野豬肉能夠燻到變臘的時候。這兩天,常興天天在家里守著,都還差點讓那只黑色的牛貓子得手,在一塊野豬肉上面留下了好幾處牙印子。

    這要是跟著師父下山,那只該死的牛貓子怕是要將整個灶膛上架子掛著臘肉全部搬空。

    “那我還是守屋吧。”常興沮喪地說道。

    “這就對了。興兒乖,回來,爺爺給你帶一包餅干糖呷。”張太金笑道。

    羅春花也連忙說道︰“你方清叔給別人上梁弄到了一包餅干糖,還沒舍得給紅霞呷,你師父回來的時候,我讓他給你帶回來。”

    “不許騙人!”常興想著有餅干糖呷,心情立即好了不少。

    師父一走,面對空空蕩蕩的祖師廟,常興就開始有些慌了。

    “師父說請個祖師就誰都不用怕了,我請個祖師來陪陪我吧。”常興把祖師威靈總符放在香案上。豬頭已經被弄得吃了,牛頭、羊頭已經解成小塊的肉,掛在灶膛上燻著,忙取了一根棍子把羊頭肉和牛頭全部取下來,拼湊了一下,組成牛頭、羊頭,那豬頭有大半被師徒二人吃下了肚子,常興心想,反正祖師也只是聞一聞,聞一下味就行了,吃剩下的豬頭肉還剩下不少,拿過來給祖師爺聞聞吧。這樣就算是把三牲給湊齊了。

    要說這小孩子記性好呢,張太金只帶常興請過一回祖師,那些咒語,都念得含含混混,一般人能夠把咒語的字都听清楚就很厲害了,可是常興听過一遍,竟然全都記下來了。有些地方還沒听懂,就記得一個模糊的音。但是常興竟然把請祖師的咒語從頭到尾念了一遍,那些沒听明白的,也整了個大概的音,勉強算是把請祖師咒語念完。然後又把一系列的咒語念了。竟然再次進入到那種玄妙狀態之中。常興心里當時想了一句︰“果然請來的祖師,就不怕了。”

    這個時候,常興再次發現他仿佛進入到一片混沌的空間里,空間到處都是像螢火蟲一般的星星點點。總共有五種不同顏色的光點在空中飛舞。

    “過來過來!”常興向那些光點招了招手,可是這些光點可一點都不停常興的招呼。

    常興只好用手到處抓這些光點,綠色的光點最溫和,常興去抓的時候,也不亂跑,黑色的光點也不怎麼害怕常興。白色與紅色的光點最難接近,常興的手一伸過去,紅色與白色的光點立即跑掉。黃色的光點,則是笨笨地,跑得不快,但是到了常興手里,卻一點也不熱情。不像綠色與黑色的光點,到了常興手里,就仿佛非常高興,常興都能夠感覺到它們的歡呼雀躍。

    常興感覺到自己身體上似乎有個專門裝這些光點的口袋,每次抓到了光點,就把他們塞進口袋里。只是這個口袋是漏的,放進去好多的光點,最後能夠在口袋里停留下來的數量不足百分之一。

    抓到後面,常興有些累了,便睡著了,等醒過來,發現自己趴在蒲團上睡覺,口水都把蒲團給打濕了。只是這一回,祖師爺有些不講究,平時不好講客氣,只聞一聞,這一次竟然趁著常興睡覺把豬肉肉吃了大半。氣得常興撅起嘴巴。常興其實是錯怪了祖師爺,一只比家貓大上一倍,長得像一只黑貓似的牛貓子正躲在祖師神像後面,吧唧吧唧地啃食著剛剛從香案上碗里偷來的一大塊豬頭肉。

    它不是沒想將香案上的東西偷個精光,不過它拿了一塊豬頭肉準備再拿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嚇得它趕緊叼著那塊豬頭肉跑到角落里躲了起來。常興連忙將牛羊頭放回原來的位置,然後再將豬頭肉放進櫥櫃里。心里想著,以後敬祖師爺得小心一點,不能睡著了,不然又讓祖師爺偷著把肉給吃了。

    牛貓子美滋滋地將一坨豬頭肉吃得干干淨淨,又悠閑地舔了舔爪子。這豬頭肉的味道真是不賴啊!

    “嗖!”

    從神像上方的梁上掉下來半片破瓦片,不偏不斜地砸在牛貓子的腦袋頂上,差點沒把牛貓子的腦袋開了瓢。幸好這家伙腦袋夠硬,喵嗚慘叫一聲就沖出了祖師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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