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我修非常道 作者:釣魚1哥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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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2018-7-11 10:39: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7 214639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8-6 09:42
第90章 老貓,拿你做個實驗要得麼


    「對的,老道長說得對,干這種事太缺德。以後你也不許做這樣的事情。」肖大江叮囑道。

    「師父,你還有麼子壓箱底的獨門手藝教給我麼?」小道長問得倒是很直接。

    羅春花咯咯笑道:「常興,你師父當然還有獨門手藝,不過,這獨門手藝,可不是輕易教給徒弟的。你都還沒討我家紅霞當婆娘哩,教會了你,將來你不討紅霞,怎麼辦?教會了徒弟餓死師父哩。」

    肖大江沒好氣地說道:「就你愛亂講。我哪裡還有麼子壓箱底的手藝?凡是我曉得的,都教給常興了。這家伙學得太快,我當年學了七八年,師父才讓我出師。好多手藝都是自己琢磨出來的。我可沒藏私,我曉得的都教給這個徒弟了。」

    小道長連忙說道:「沈師伯的兩個徒弟,學了好幾年了,學的手藝還沒我多哩。師父是真的沒藏私。以後我會孝順師父師娘的。」

    「我這裡倒是還有一樣壓箱底的東西,可是當年我自己都沒看明白,你拿過去,能夠看懂多少算多少。」肖大江從家裡櫃子裡翻出一樣東西,用一塊綢布包著,似乎是什麼寶貝。肖大江將綢布翻開,裡面露出一本線裝古書。這本古書是手抄本,字跡很潦草,裡面的內容看起來有些雜亂無章。

    小道長接過來一看,這些東西他是看得明白的。

    「這本書是我從一個雜貨郎手裡買來的,也不曉得他從哪裡收到的。看起來好像是魯班書。不過裡面的內容我大部分看不明白。你跟老道長學過道術,這裡面的內容你應該能夠看得懂。有些手藝,我就是從這裡面琢磨出來的。可惜在仙基橋,接的活都是普通的家具。沒這麼多講究。你現在還小,多琢磨一點手藝,將來說不定能夠派得上用場。」肖大江說道。

    這書裡東西,與老道長教的道術有異曲同工之妙,修煉的法門似乎也相同。甚至比道術更加簡易。所以對於小道長來說,沒有任何難度。只是老道說過,這種道術符咒終究是小道,難成大器。不過,對於小道長這個年齡來說,這書裡的東西倒是蠻有意思的。很多符咒似乎專門整蠱人的。老道說,一念為惡,一念為善。符咒可以用來救人,也可以用來害人。

    回到祖師廟的時候,一狗一貓各守住祖師廟大門一側,看到小道長回來時,都是一臉的幽怨。看來都是餓壞了。兩個家伙吃慣了小道長烹飪的熟食,對生肉已經無愛。

    小道長走進祖師廟,裡面放著一只野雞一只野兔。這是祖師廟裡這一陣最常見的肉食。沒辦法,大黃與老貓弄不來更大的野物,就算弄到了,也帶不回來。

    小道長立即將野兔薄皮,將兔肉清理好,裡面的內髒,以前老貓與大黃搶著吃,現在竟然都開始嫌棄了,小道長只能丟得遠遠的。倒是不用擔心會腐爛變臭,因為在變臭之前,這些內髒會成為山裡一些小動物爭搶的美食。

    大黃與老貓蹲在柴塘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小道長手中的美食。

    小道長將兔肉切制好之後,往鍋子裡放了一些香油,等香油的泡沫散掉,開始冒煙的時候,將兔肉放入鍋中。然後開始爆炒,最後放了一些干辣椒。越炒香味越濃。

    不過老貓有些不大高興,明明曉得我老貓不喜歡呷辣椒,你個小屁孩每次都要放一把辣椒進去,想辣死我老貓啊。

    大黃被充滿辣味的油煙嗆得眼淚直流,但是它要求低,辣一點雖然不好受,但是它能夠忍受。

    小道長不用再給大黃與老貓分盆子,直接拿了一個木盆子,將大黃與老貓的食物放在盆子裡。老貓與大黃現在關系融洽。主要都是大黃一直對老貓很謙讓,明明可以隨便吊打老貓的大黃每次都對老貓非常忍讓。吃食的時候,都是讓老貓先行享用。打架的時候,都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老貓似乎也不再排斥大黃,除了吃東西的時候,稍顯霸道,平時與大黃玩得很歡。

    果然,當小道長將裝著兩者食物的盆子放在地上時,老貓很不客氣地將盆子霸占了,而大黃老老實實地等在一邊,看著老貓享用。時不時地還用爪子給老貓理理毛發。

    「大黃,你也太慫了。老貓這麼強勢,你不曉得揍它一頓啊?每次都吃它吃剩的。養你這麼一條狗,真是丟面子。」小道長不滿地說道。

    「喵嗚!」老貓對小道長的言論非常不滿,小屁孩,你就是見不得我好。我老貓肚量小,每次都只呷一丁點,大黃每次都比我呷得多,難道我享受一點點優待不是很正常麼?

    大黃哼唧哼唧很高興,尾巴不停地搖,還不時地跟老貓互動一下,讓老貓兩貓爪打到一邊。大黃竟然還很沒骨氣地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將肚皮露出來,任由老貓處置。

    小道長吃過飯,便拿起肖大江給他的那本魯班書看起來。本來小道長以為這本魯班書裡面講的應該是怎麼做木工,結果裡面的內容竟然全是術法。

    「老貓,我剛剛學了一個術法,拿你試驗一下威力咋樣?」小道長拉住老貓的尾巴。

    老貓回頭衝著小道長狠狠地喵嗚了一聲,我信你的邪,要不是我機靈,我老貓死在你手裡好多回了。老貓做出一副要咬小道長手的樣子,小道長連忙松開手。

    老貓立即趁機躥了出去,離小道長離得遠遠的。

    「大黃,你最聽我的話了,待會就拿你實驗一下這個新學的符咒。」小道長說道。

    大黃老實多了,一直跟在小道長屁股後面不停地搖尾巴,絲毫不曉得這個小主人將在它身上做些什麼。

    老貓站得遠遠的,看著可憐的大黃將要遭受小主人的蹂躪。

    小道長畫了一張符咒,然後開始念咒:天上雷公吼,地下掩百口,天地赤口,年月赤口、日時赤口、廠內廠外諸親百客、是非赤口、掩收押在萬丈深潭,天官符地、四季官符,掩收押在深曠野、萬丈深坑之中,永無動作,弟子手指四大名山天白虎,地白虎,一切白虎趕出南川,金佛寺、山王天子,案下收管,千年不逢、萬年不見,謹請南鬥六星、北鬥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小道長第一次實驗在魯班書裡學的封百口符,就起作用了。

    老貓以為它離得遠沒事,結果發現它也同樣中招了,嘴巴張開想罵小道長一句,結果沒發出任何聲音。被封口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8-7 09:35
第91章 難以扭轉的風水局


    「昆侖山上一窩草,七十二年長不老,吾師拿來莊天地,諸師邪法撤解了,一二三四五,金木水火土,吾師行令邪法化為土,謹請南鬥六星、北鬥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小道長將封百口咒解開。

    「喵嗚!」老貓氣衝衝地衝到小道長的面前,樣子極其氣憤,似乎恨不得跳到小道長頭上,在小道長的臉上抓幾把。大黃則衝著遠處汪汪叫了幾聲,驚喜地發現自己恢復了之後,又歡喜地叫了幾聲。

    小道長才沒將老貓的抗議當一回事,一下子又是一個封百口咒,讓老貓啞口無言,然後又是一個解封百口咒。搞得老貓上躥下跳,後來鬧騰累了,索性四肢張開,仰天躺在柴塘裡,看著黑乎乎的祖師廟屋頂。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小道長總算是玩膩了,將老貓與大黃恢復了原樣。

    *******

    太平橋鎮上,風水先生郭昌和出現在田鎮長家的院子裡。郭昌和穿著打扮就跟一個國家干部一樣,穿著一件白色襯衣,一條灰色的褲子,腳上則穿著一雙單鞋。唯一與風水先生的身份相符的物什是郭昌和手裡拿著的一個古樸的羅盤。

    郭昌和拿著羅盤在田鎮長家院子裡各個角落四處走動,看著羅盤裡的指針在羅盤上不停地轉動,口裡念念有詞,但是別人無論如何也不聽到他嘴裡念什麼。他似乎在念著什麼咒語。

    郭昌和將田鎮長家的房子四處看了看之後,才停了下來。

    田道森將這事全權交給了李正奎,因為他自己不便出面。

    李正奎看到郭昌和停了下來,連忙走過去問道:「郭師傅,情況怎麼樣?」

    郭昌和搖搖頭:「這屋場地當真是有些問題。住不得人的。」

    「那有麼子辦法沒?」李正奎問道。

    「辦法嘛,總是有的。不過這屋子風水當真不好。就算我改風水,跟好的屋場地比起來還是差了太多,還不如到別的地方去建房子去。」郭昌和說道。

    「怎麼可能呢?這個屋子以前可是出過大財主的。田鎮長一家也都是國家干部。還出了大學生。屋場地怎麼會差呢?」李正奎說道。

    「不是我嚇唬人。這個屋場地真的是要不得。以前是靠三根倒櫞壓制著,正好倒轉了風水局,但是如今情況不一樣了。去哪裡找那麼厲害的木匠師傅去?三根倒櫞皮能夠反轉風水局,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郭昌和正色道。

    「郭師傅,你也曉得,這屋子是鎮上田鎮長家的。你怎麼也要把你的全部本事拿出來。你要是能夠改了這裡的風水局,事成之後,田鎮長怎麼可能會虧待你?」李正奎力陳其中利害。

    郭昌和眉頭一皺,這事不好辦。民不如官鬥,現在對上了田鎮長,他慣用的伎倆還真不好使出來。更何況,對這個屋場地的風水,他沒有太大的把握。用三根倒櫞扭轉風水局的本事,他肯定是沒有的。那也不曉得是什麼樣的木匠,竟然有如此本事。

    「郭師傅,你就別猶豫了。這事是田鎮長托我全權辦這件事情,你要是幫我把這事弄好了,我肯定會讓田鎮長好好感謝你。」李正奎的話語裡其實還帶著半分威脅。

    李正奎也是無奈之舉,這事不能夠圓滿解決掉,他以後就有麻煩了,因為這三根倒櫞皮是在他的一力堅持之下拆掉的。如果挽回不了,李正奎可以想像,以後他就成了田鎮長的敵人。

    「李正奎,我跟你講句大實話。這事我能做,但是做不了三塊倒櫞那麼好的效果。頂多是讓這房子裡不再鬧騰。但是這已經顛倒回去的風水局,已經無法改變了。如果田鎮長以後還要住在這裡,只怕氣運會非常糟糕。」郭昌和猶猶豫豫地說道。

    「那怎麼行?」李正奎說道。

    「所以說嘛,這事我無可奈何啊。」郭昌和攤攤手。

    「那怎麼辦?郭師傅,這一行你比我熟悉,你知道誰能夠做得到麼?」李正奎問道。

    郭昌和搖搖頭:「現在世道不一樣了,干我們這一行的,都快成過街老鼠了。一個個都從不出來走動了。」

    「那可怎麼辦呢?」李正奎哭喪著臉。

    「對了,你不是說過,在拆三根倒櫞的嘶吼,有人阻止你麼?你去找一下這個人,說不定就能夠解決這個事情。」郭昌和說道。

    「對了,當時我就聽一個木匠師傅講,這三塊倒櫞皮不能動,動了風水局就要倒轉。」李正奎說道。

    郭昌和立即笑著拱手告辭:「這就對了。那人既然看出這風水局,就說明他是懂風水的。說不定真能把這事給解決了。我實在是無能為力,告辭!」

    「哎呀,那個木匠師傅我根本不認識。我去哪裡找人呢?」李正奎犯愁了。

    這時立即有街坊告訴李正奎:「上一次來的木匠師傅,裡面好像有一個姓沈的,家就在橋頭,你去尋了沈師傅,不就能夠知道那個木匠師傅是誰了麼!」

    李正奎一拍腦袋:「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

    李正奎連忙找到了沈如山家。沈如山這兩天一直悶悶不樂,心裡埋怨肖大江不該多事,害得他一分錢的工錢都沒拿到。

    「這一回被肖大江害死。要不是他多事,哪裡會被田鎮長家趕出來?這下好了,工錢一分錢沒拿到不說,還把人家田鎮長給得罪了。」沈如山喝著悶酒,不時地剝一個落花生,直接將花生從殼裡倒入口中。

    兩個徒弟張昌民與吳松林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生怕惹火了師父,挨一通臭罵。

    「沈師傅,一個人呷酒啊。」李正奎走進沈如山家,立即被酒味吸引住挪不動腳了。手不停地放在衣服上搓。這酒,真帶勁,就著落花生呷酒,我最喜歡了。

    沈如山抬頭看了李正奎一眼,醉眼朦朧的,沒認出來:「你是哪位?」

    「要不怎麼說你貴人多忘事呢?沈師傅,那天咱們在田鎮長家見過的。我是那個撿瓦匠,你還有印像沒?」李正奎問道。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8-7 09:36
第92章 嚇尿了


    「你這個短命鬼!」沈如山站起來就跑過去拿起一柄斧頭。嚇得李正奎慌忙往外跑,結果忘記了跨門檻,兩條腿踢在門檻上,直接摔了個狗啃屎,也幸好沈如山家的坪是泥土,剛下過雨,地面比較松軟。李正奎的臉在松軟的地面上搓了一下,竟然只是劃了幾個血印子。

    沈如山看著李正奎狼狽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心中的郁悶一下子解了不少,比喝悶酒管用多了,卻還故意嚇唬李正奎,沈如山拿起斧頭揚了揚:「今天我倒是看看,到底是你腦殼硬一些呢?還是我的斧頭鋒利一些?」

    「試不得,試不得。會死人的。殺人償命,你殺了我這樣一個爛人,你去填命不值當啊!」李正奎把自己貶得一文不值。

    「你這話講得好。你就是一條狗命,跟你換命當真是不值得。但是不剁了你的狗腦殼,我心裡很不解氣。要不,把你的腿給打斷。」沈如山揚起斧頭,似乎要狠狠地砍下去。

    「砍不得,砍不得!你砍了我的腿,你也要坐牢。」李正奎說道。

    「也是。打斷你一條狗腿,你最多變個瘸子,我卻要因為這事去坐牢,當真是不值得。」沈如山說道。

    沈如山的兩個徒弟圍了過來,神色輕松了許多,他們早就看出了沈如山臉上的一絲笑容。知道師父的氣終於消了,很輕松地圍了過來。

    「松林,要不你來幫師父把他的腦殼剁了。」沈如山將斧頭遞給吳松林。

    吳松林會意地接過斧頭:「師父,我真的坎了啊!」

    「砍不得,砍不得。你師父讓你砍我腦殼,那是在害你。你你年紀輕輕的,給我一個爛人填命,你覺得劃算麼?」李正奎慌了,全身都在抖動。

    「師父,我砍了他的腦殼是要填命的啊?那我可不干。」吳松林將斧頭遞給張昌民。

    張昌民拿起斧頭在李正奎脖子上摩挲了一下,這一下倒好,直接把李正奎的尿給嚇了出來,一個濕印子在李正奎褲子上擴散開來,然後一股水流在地上流動。

    「師父,這狗#日的真沒用。這麼一嚇唬就尿褲子了。」張昌民哈哈大笑。

    沈如山也笑個不停:「喂,你不是蠻有本事的麼?連田鎮長都被你騙得暈頭轉向。怎麼這麼經不起逗啊?」

    李正奎褲襠濕乎乎的,一股尿騷味飄散出來。不過聽沈如山師徒說起田鎮長,立即想起了此行的大事:「沈師傅,我這一次過來,可是受田鎮長的委托過來的,你可莫要耽誤了田鎮長的大事。」

    「狗東西,別拿著雞毛當令箭!你倒是看看,田鎮長讓你干什麼來了?」沈如山問道。

    「田鎮長要找上一次跟你一起做家具的木匠師傅。」李正奎說道。

    「找他干什麼?」沈如山問道。

    「還不是因為那三根倒櫞!」李正奎很是窩火。

    「三根倒櫞?是不是你們把三根倒櫞換了之後,田鎮長家出啥子事了?」沈如山立即猜到了原因。其實也不難猜,提起了三根倒櫞,不想到那天的事情都難。

    李正奎也不敢隱瞞,就將之後的事情說了說:「沈師傅,這一次,你一定要幫田鎮長一回。田鎮長這個人是很通情達理的人,你這一回幫襯了他,將來說不定就有什麼事情要求到田鎮長那裡。」

    沈如山也沒有隱瞞:「這事我得去跟我那個師弟講一聲,他同不同意過來我可拿不准,人家大老遠過來,累死累活的,結果一分錢工錢都沒拿到,就被趕了回去,任憑誰遇到了這種事情,心裡都不見得舒服。」

    「這事我會去跟田鎮長講一聲,你們的工錢一分都不會少了你們的。你們要趕快去把人喊過來。至於工錢的事情,我保證一分不會少了你們的。」李正奎連忙大包大攬,其實他心裡一點譜都沒有。

    *********

    小道長放學之後,依然去了肖大江家,准備繼續跟肖大江學手藝。一走到肖大江院子裡,就看到幾個中年人站在一個角落裡聊天。看到小道長,幾個人都同時轉過身來。

    「你就是小道長吧?你莫慌,師父跟好好說下。」肖大江將小道長拉到一邊。

    「什麼事啊。師父你盡管說。」小道長問道。

    「我們要去鎮上一趟。」肖大江說道。

    「去鎮上干嘛?」小道長不解地問道。

    「田鎮長家的情況被你說中了,你看我們這可該怎麼辦才好呢?去還是不去?」肖大江問道。

    「既然躲不過,那就去一趟吧。」小道長看得出來,肖大江是非常不願意再去田道森家的。田道森這個人心術有些不太正,否則的話,不可能干了活不給工錢。而且,田道森家裡實在是太講究了。這樣的官沒幾個好東西。

    小道長一眼看到沈如山過來了,小道長就知道這事必須要去一趟了。

    *****

    「嘖嘖嘖。」再次來到田鎮長家的院子裡,小道長只是在院子裡四處打量了一下,就不停地搖頭。這個地方不愧是五鬼鬧宅之凶地啊,這麼短的時間裡,竟然出現了這麼大的變化。這家人沒瘋吧?

    「怎麼樣?」肖大江很是緊張。一走進這院子裡,就好像掉到了冰窟窿裡一樣。

    「很糟糕。這個屋場地的陰氣太重了。」小道長說道。

    「能不能轉過來?」肖大江問道。

    「轉是可以轉過來的。但是咱們憑什麼要做這些?這又不是我們干的。」小道長說道。

    肖大江點點頭:「那肯定。」

    李正奎連忙過來問道:「肖師傅,有辦法沒?」

    「李師傅啊,不是我們不幫忙,實在是沒這個本事。要不,你還是去找別個吧。」肖大江說道。

    「別,別。我也不是沒有找別人,實在是沒有辦法啊。郭昌和號稱天平橋最厲害的風水師,結果跑過來看了一眼,就灰頭土面地跑了。」李正奎說道。

    「人家風水先生都奈何不了,我們木匠師傅那裡能夠奈何得了?」肖大江見李正奎一個字都不提好處的事情,心中很是不滿。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8-7 09:37
第93章 時運不測


    「你們怎麼回事啊?一點點事情就跑到鎮上來鬧,都像你們這樣,鎮上的干部以後啥事都干不成了。」田道森看著眼前穿得破破爛爛,說話很粗魯的一群農民就來氣。

    「田鎮長,這事公社出來不了,我們豐興大隊和大水大隊是兩個公社搭界的地方。大水大隊在我們上游,一到干旱季節就把水攔了,不讓水從下游來。過去,兩個大隊的人經常為了水打架。現在到了生產隊,情況還是沒有改變。因為我們在兩個不同的公社,公社也處理不了。只能到鎮上來。」豐興大隊書記陸永春站出來說道。

    「我不管你們過去有什麼樣的矛盾,以後這種爭水的事情最好不要出現。否則鎮上會嚴肅處理。你們別堵在這裡,鎮裡還要辦公呢。」田道森讓人立即將兩個村的老百姓驅趕走。

    「你就是這樣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你沒看到這兩個村的矛盾已經激化了,如果聽任不管,極有可能會引發更為嚴重的衝突麼?」剛才一直站在一旁不說話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大聲向田道森說道。

    「你誰啊?別在這裡充大尾巴狼。」田道森見這人一身普通農民打扮,而且皮膚也黝黑黝黑的,跟普通農民似乎沒有什麼區別。田道森見此人一副上級領導的口氣就非常來氣,縣裡的領導田道森都認識,這個人很面生。他以為是這兩個大隊的農民。

    田道森不知道的是,隨後這個被呵斥的人就出現縣裡,向縣裡主要領導嚴肅指出,各處機關工作態度惡劣的情況,而太平橋鎮的田道森則是點了名。原來這個人中年人可不是農民,而是地委特派員。

    縣裡當即一個電話打到了太平橋鎮,對田道森進行嚴肅批評,勒令太平橋鎮迅速處理豐興大隊與大水大隊爭水矛盾。

    田道森當即傻眼了,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裡。心裡尋思自己怎麼這麼倒霉呢?難道真的是風水壞了的原因?田道森當即趕回了家,他想要知道李正奎的進展情況。

    「田鎮長,我把那天的木匠師傅請了過來,讓他們想辦法把風水局恢復原樣。不過這事難度不小,那個木匠師傅似乎不太願意出手。」李正奎說道。

    「為什麼?」田道森不解地問道。

    「上一次他們做了木工,工錢沒拿到。」李正奎說道。

    田道森這才記起上一次把工匠師傅干走了,工錢也扣了下來。一拍腦袋,立即說道:「上次的工錢我立即付給他們。你讓他們盡快恢復好。」

    「只怕還不行。干這事的都有講究,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想要他們出手,得先給錢財。」李正奎說道。

    「難道我堂堂太平橋鎮國家干部,還會賴賬不成?」田道森生氣地說道。

    李正奎笑了笑,不給工錢難道不算賴賬?

    「行行,錢我給他們。田道森進屋打開一個鎖著的抽屜,裡面露出了一疊錢幣,從裡面拿出一小疊錢,總數怕是有個百來塊錢,也算得上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李正奎看到這一疊錢,眼睛都不打轉了。將手放在衣服上搓了搓,伸手過去借錢。

    田道森卻將錢收了回去:「你莫揩油,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曉得曉得。我李正奎可是那樣的人。」李正奎臉上一紅,他還真起了雁過拔毛的意。

    肖大江拿到了工錢,又拿到了額外的一疊鈔票,這才向小道長說道:「常興,這事你有把握麼?」

    「這事說難很難,說容易倒也容易。」小道長說道。

    現在風水局發生了逆轉,想要扭轉回來,自然不大容易。小道長也不想費太多功夫去想辦法。直接用以前現成的。把正中央那三根櫞皮變成倒櫞便是。

    只是想要將三根櫞皮變成倒櫞,並且將風水局扭轉回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上屋頂就不同意。那天李正奎的梯子可不是梯子真的腐朽了。就算現在去借一架新的梯子,爬到半中間,依然還會斷掉。

    讓李正奎去弄了一些木料過來,小道長與肖大江兩個先做一架新的梯子,只是這梯子非同一般,梯子上到處都貼著小道長制作的符箓。做梯子也很考驗手藝,手藝不精,做出來的梯子,架到牆上,下面的兩條腿可能不平穩。原因是樓梯面不平。師徒倆隨便一個都能夠隨意將四平八穩的梯子做出來。

    「李師傅,你現在把梯子架上去試試。」小道長說道。

    李正奎上一次將梯子架上去,結果爬了沒一半,梯子就斷掉了,人從半中間摔了下來,這一次,他有些害怕:「這梯子扎實吧?」

    「扎實不扎實,你試一下就曉得了。」小道長說道。

    李正奎沒辦法只能夠硬著頭皮將梯子架好,不過架好梯子,他死活都不肯上去了。

    小道長走在前面:「你快點跟上來,我不曉得怎麼掀瓦哩。」

    李正奎無奈,只能跟著爬上去。本來很平穩的梯子,在李正奎跨上去的時候,突然猛烈晃動起來。梯子上黃裱紙畫的符箓也似乎被狂風吹動一般,劇烈地晃動起來,似乎隨時可能從梯子上吹掉。

    小道長喝道:「天地自然,稂氣分散,洞中虛空,晃郎大玄,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膽羅,動罡太玄,斬妖伏邪,殺鬼萬千,山中神咒,元始王文,持誦一遍,卻鬼元年,驚憾五山獄,八海之神魔速首,待為我真,凶稂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那梯子立即平靜了下來,站在上面兩股顫顫的李正奎都快嚇哭了,見梯子平靜下來,連忙三步並作兩步,飛快爬上了屋頂。

    「這瓦全部掀開啊?」李正奎問道。

    「露出那三塊櫞皮就行了。」小道長說道。

    李正奎干撿瓦匠干了多年,技術活還是很不錯的,沒多少工夫就已經將瓦片掀開了一片,露出了三塊嶄新的櫞皮。

    「這櫞皮是上好的松木,你看著櫞皮多扎實。」李正奎還忍不住誇耀幾句,以顯示自己辦事有功。

    「這事你跟我說冇得用,你得去跟田鎮長講。」小道長笑道。

    「這倒是。」李正奎總算閉上了嘴巴。小道長與肖大江將櫞皮敲下來,掉轉了一個頭。

    「這樣就行了?」李正奎覺得事情太簡單了。

    「要是這麼簡單,還用得著我來?」小道長笑了笑。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8-8 09:35
第94章 蛋蛋碎了麼?


    小道長配置好一大碗符墨,然後在三根新櫞皮上畫了符文。這些符文看起來就跟鬼畫符一般,很神奇也很讓人畏懼。很多人圍觀,但是誰也不敢太靠近櫞皮。唯恐噩運降臨到自己身上。

    「哎呀,真了不得啊。這小孩子小小年紀竟然會畫符,不曉得是跟哪個學的。」

    「你莫看他年紀小,畫的符是有模有樣,這是真的懂法術的。」

    「才這麼一點大就曉得畫符了,以後長大了,莫不是要當神仙。」

    ……

    四周圍觀的人議論紛紛,對小道長卻絲毫沒有影響,流暢地將第三塊櫞皮上最後一筆瀟灑的收筆,將符筆符墨收好,就開始念咒。八個祖師為靈符擺在香案上,然後一邊念咒,一邊手舞足蹈。這舞可不是一般的舞,而是老道這一門從古至今一直流傳下來的。這其實不是舞蹈,而是老道這一門流傳下來的罡步。每一步都與天地陰陽暗合,每一步都能夠引起天地之間的靈氣,引起天地之間的共鳴。

    如果有修士在這裡,打開法眼就能夠看到,天地之間的靈氣都隨著小道長的罡步不停地舞動。不斷地有靈氣融入到三塊櫞皮之上,那些符墨勾勒出來的符文越來越有靈性,一個個符文似乎活了一般。那三塊櫞皮上的符文就這樣被小道長開了光。

    「要得了。抬到上面去吧。到了上面我再告訴你們怎樣擺這三塊櫞皮。」小道長說道。

    「李師傅,莫愣著啊,趕緊上去,釘櫞皮蓋瓦啊。」肖大江催促李正奎。

    李正奎那天從梯子上摔下來,屁股上的淤青還沒有完全消散哩。心裡對這梯子已經有了一定的恐懼了,誰曉得怕上去之後,梯子會不會再斷掉了。

    「我師父喊你,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怎麼?不想風水局了?你不想弄早說啊。你看我累得要死。我跟你講,你就是不想改風水局了,我也是要問你要錢的。想讓我白給你干活,想都不要想。」小道長說道。

    李正奎硬著頭皮往上爬,才爬了一級梯子,就一腳踩空,直接從梯子的格子裡跨過去了,結果一只腳踩著一邊。問題是踩空之後,身體墜下去,正好兩個格子,橫梯的高度正好到了李正奎的大腿部。結果橫木條正好撞到了李正奎的小蛋蛋上,差點就蛋碎了啊!

    旁邊圍觀的人笑得半死。像李正奎這種,經常去給別人撿瓦的人。都是不怎麼受人待見的。李正奎平時在村子裡就不被人看得起。

    李正奎也不害羞,直接用手抓著褲襠揉了揉,那動作一點都不做作。

    小道長看著都覺得得痛,不曉得蛋蛋破了沒有。

    鎮長家的事情,也不愁沒人幫忙,李正奎受傷退到一邊之後,左鄰右舍來了兩個壯實小伙子,扛起三根櫞皮往架子上走。

    走到半中間時,那梯子又嚓嚓嚓響了起來。

    「天地玄中,萬無本根,廣修意劫,證吾神通,三界內處,惟道獨尊,誦詩萬遍,身有光明,役使雷廷鬼妖喪膽,精怪往行,內有霹靂神隱明,洞及交徹,五氣騰騰,金光速現,覆護真文,急急如律令。」小道長念了一個金光咒,立即讓兩架梯子消停了下來。梯子不搖晃了,也不再發出似乎要斷裂的哢嚓聲。

    待三根櫞皮上了屋頂,小道長親自動手將三根櫞皮按照順序安裝好。釘好之後,小道長便下了梯子。

    「哎,現在該干嘛啊?」李正奎生怕小道長做事做半截,到時候他沒法在田鎮長那邊交差。

    「蓋瓦你也要問我啊?我可不會蓋瓦。」小道長走到田鎮長家裡,避開屋頂上掉落的灰塵敗瓦之類的。

    「這就行了?」李正奎問道。

    「成沒成,你上去試一試不就曉得了麼?對了,李師傅,你的蛋蛋沒碎吧?」小道長好心問了一句。

    李正奎神色復雜的看了小道長一眼,別以為你會道術,老子就怕你,老子是不想壞了田鎮長家的大事。哎喲,還真痛,不曉得碎了沒有,隨手摸了一下,哎喲媽呀,怕是真的碎了。我怕還是去診所看一眼,這蛋蛋碎了會不會死啊!真是急死人了。那個小屁孩莫不是看出了什麼了!

    「正奎,這事必須你上來了。我們不會撿瓦啊。胡亂撿好,到時候漏雨,更麻煩。」

    「櫞皮釘好了,剩下的事情我們可就不管了。」

    ……

    說著話,屋頂上幾個幫忙的一個個搶著下了梯子。

    「別,別,別,你們莫急,我這就上來。你們這一次不幫忙,別怪我告訴田鎮長,你們叫麼子名字我可是急得的。」李正奎威脅道。

    這一次,李正奎爬上梯子的時候,頓時感覺這梯子穩當了許多。也沒再聽到梯子的哢嚓聲。就連褲襠裡面,似乎也沒那麼痛了。

    因為宅子不太平,田道森兒子對像張秀芳那邊聽說了田家出點事情,很是惱火,差點沒直接要求讓張秀芳直接與田瑞明直接分手。好說歹說,才改變了主意。但是強烈要求田瑞明與張秀芳的婚期推後。田道森也沒有更好說的辦法,只能是聽之任之。

    婚期一推遲,工期就沒那麼緊了。田道森本來是讓小道長與肖大江兩師徒做。不過小道長與肖大江直接推辭了,他們不想落個搶同門師兄的活的名聲。

    最後,剩下的工期由沈如山師徒來完成。小道長與肖大江則帶著滿當當的收獲回了仙基橋。

    當天晚上,田道森終於在屋子裡睡了一個好覺。第一次感覺到睡個安穩覺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

    「老貓,我昨天晚上呷剩下的黃腿把子到哪裡去了?你又偷呷我的黃腿把子,看我今天不把你打了呷貓肉!」山神廟裡大清早就傳來小道長的呼喊聲。

    一只黑貓從祖師廟裡躥了出來,肚子撐得圓溜溜的,一出門,直接鑽入灌木叢中。

    小屁孩追了出來,可是老貓早已不見了蹤影。

    大黃搖著尾巴跟在小道長的屁股後面,尾巴不停地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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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來了一只小貓


    大早上,小道長修完早課,老貓與大黃就回家了。大黃走在前面,嘴裡叼著一只肥肥的野兔。老黑走在後面,嘴裡叼著一個小小的黑乎乎的動物。

    大黃將嘴裡的野兔放在小道長身邊,老貓卻將嘴裡黑乎乎的小東西藏了起來。

    小道長有些奇怪,心想這家伙怎麼還想呷生的呢。

    小道長探頭過去看了一眼,卻發現老貓藏起來的東西是一只黑色的小貓,小貓很小似乎連眼睛都還沒睜開,唧唧叫著四處找奶喝。

    「老貓,這麼小的東西怎麼呷?不夠一口啊。」小道長笑道。、

    「喵嗚!」老貓立即勃然大怒,毛發全部豎起,惡狠狠地看著小道長,就跟護崽的母貓一樣。

    小道長立即不高興了:「住我的,吃我的,你還跟我呲牙!要不要我今天把你給宰了,呷貓肉算了?」

    老貓這一回絲毫不退縮,護著小貓崽,生怕小道長碰到了小貓崽。

    小道長沒想到老貓這一回來真的,翻了翻白眼,不屑地說道:「誰稀罕一直奶貓。你又沒奶,這貓仔你弄回來,想送它的命啊?」

    大黃趴在地上,用前爪墊著腦袋,無動於衷地看著老貓與小道長對視著。反正這兩個家伙都是口炮,根本不會動真格的,哎呀,真是無趣啊。

    小道長將兔子清理干淨,連那張兔子皮都用道術處置了一下,變成一張柔軟溫暖的兔皮。上面的兔毛干干淨淨,光澤非常好,一點異味都沒有。

    做飯的時候,小道長用碗裝了一碗米湯,等到米湯溫熱的時候,放到地上:「你護著它也冇得用,不給它呷東西,遲早會餓死。你要是不讓我碰這只奶貓,那我以後就不管了。」

    老貓看了看那碗米湯,又看了看小奶貓,猶豫了一會,才讓到一邊,朝著小道長搖了搖尾巴,軟聲喵嗚了一聲,似乎在懇求小道長給小奶貓喂食。

    見老貓讓到了一邊,小道長過去將那只沒睜開眼睛的奶貓輕輕地抓起,小奶貓立即伸出舌頭在小道長的手上不停地舔。小道長抓住小奶貓的腦袋,湊到米湯裡,讓小貓的色回頭能夠舔到米湯。小貓早就已經餓了,現在舔到了米湯,立即本能地拼命舔,只是小奶貓不會從碗裡喝湯,只能通過舌頭每次舔一點。速度自然很慢。根本滿足不了肚子裡的飢餓。唧唧叫個不停。老貓也急得不行,可是它又沒奶喂。

    「你看你,把這小東西弄回來做麼子?要不了幾天就得餓死。」小道長埋怨了老貓一句。

    這可不行啊,小道長看著手裡的小貓每次舔一點點米湯殺過去,急得半死。突然靈機一動,去拿了一根稻草,去了一根幾公分長的一截,弄成了一根空管,將稻草做成的空管放在碗裡。然後將另一頭放在小貓嘴裡。小貓本能的吸允稻草,便將碗裡的米湯吸進了肚子。

    老貓高興地圍著小道長打轉,不停地用腦袋蹭小道長的腳,似乎在感謝小道長一般。

    就這樣,祖師廟裡從這一天是又多了一個小成員。小貓崽比較精貴,小道長舍不得讓它睡在柴塘裡,而是每天將小貓放在床上。

    小貓崽每天晚上都鑽到小道長腋下,把身體藏起來。小道長每天晚上都不敢翻動,生怕把小貓給壓死了。

    有一天,小道長醒來,一睜開眼睛,發現眼前有個兩個烏黑發亮的眼睛嘰裡咕嚕地盯著自己。那種感覺很是奇怪。

    從那一天起,老貓開始郁悶了。因為小貓只黏小道長一個,每次被老貓叼到嘴裡,都是不停地掙扎。老貓一松口,小貓立即四條腿飛奔,往小道長身邊跑。小道長去上學的時候,小貓都要跟過去。

    這是我撿回來的好不好,而且咱們才是同類啊,你怎麼跟小屁孩那麼好呢?真是氣死貓了。

    大黃不太喜歡小貓,因為小貓一來,小道長都不讓它靠近了。這小東西不但搶了老貓的風頭,也搶了對它的寵愛。連帶也怨恨起老貓來,都怪你多事,讓你咬死呷肉,你非要撿回來,這下好了。

    「老貓,過來把小貓捉回去。老師要是曉得我帶只小貓去學校,肯定要數落我一番。」小道長喊了一聲。

    老貓將腦袋調個方向,假裝沒聽到。

    「哎呀,帶過去就帶過去。就是仙基橋的狗太多,不曉得會不會把這小東西咬死。」小道長自言自語地說道。

    老貓立即飛奔到小道長身邊,將小貓叼著便轉身往回走。小貓崽老貓的嘴下不停地掙扎。老貓看著小道長走遠了,才將小貓放了下來。這一回,小貓恨死老貓了。

    小道長趕到肖大江家的時候,肖大江家旁邊,很多人整圍住一顆大楓樹。這棵楓樹幾個人合抱大小,立在這裡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是仙基橋很有名的一棵大樹。

    肖大江正在勸說准備砍樹的人:「維山哥,這書不曉得好多年了,當真是砍不得的啊。搞不好就要出大事。」

    「那有沒再法子?這個屋場地總共這麼大。我大崽要結婚,就要起新屋。一家人實在是擠不下啊。這樹不砍掉,屋就起不下,要麼就要拆老屋。拆了老屋,我們上哪住去?」肖維山何嘗不曉得砍這種上了年份的樹的顧忌?

    樹長了多年,總會擁有一些神秘色彩。這棵楓樹幾十米高,到仙基橋來的人,遠遠地就能夠看到這顆楓樹。可以說,這個楓樹就是仙基橋的地標。

    仙基橋的老人們流傳著一些讓人非常畏懼的故事,據說這棵楓樹通人性,誰要是想砍這棵樹,家裡就會不太平。而且傳說,以前仙基橋有個二流子,想砍了這棵楓樹做柴燒,結果第一天砍出一個口子,第二天就長滿了。這砍樹的人家裡還會出一些詭異的事情。

    肖維山為了砍這棵樹,已經下了很久的決心了,還特意去找風水先生問了一下這棵樹該怎麼砍。肖維山准備了很多祭品,准備敬一下神靈,就開始動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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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砍大樹


    「維山哥,你聽我勸。這樹砍不得。你建新房子為什麼一定要建在老屋邊上呢?找地仙看個新屋場地不就行了麼?」肖大江問道。

    「大江,他們兩兄弟的房子在一個地方,做麼子事情不是方便多了麼?新屋場地哪裡有這麼好找的?以後他們兩兄弟一人贍養一個的話,我們兩口子還不是一個住起要給地方?講句話還要走老遠的路。」肖維山說道。

    肖大江則說道:「維山哥,那你怎麼不想一下,將來兩兄弟和氣,兩兄弟討的婆娘也和氣,那還好,要是將來他們討了婆娘,兩兄弟不和氣,天天罵架,你們兩口子住得再近,夾在中間怕也不舒服。反而不如兩兄弟住得遠一點。真正兩兄弟和氣,就是住遠一點,也沒什麼啊。」

    仙基橋的人都講肖大江講得對,這種事情仙基橋多的是,兩兄弟共著一堵牆住著,天天罵架,關系比陌生人還要緊張。住得遠的話,相互之間的矛盾反而少了很多。

    見肖維山開始猶豫,肖大江又說道:「維山哥,這是你還得看長遠一點。現在他們是兩兄弟,他們以後一個生幾個細伢子,將來這個屋場地還能建幾座房子?只怕到時候,兩兄弟爭屋場地都要爭得頭破血流。」

    眾人一聽,覺得還真是。這麼一點地方,建兩座房子就已經沒有任何余地了,如果將來這兩兄弟有了小孩,想再擴建房子,一點余地都沒有,到時候還真是有可能會因為屋場地的事情吵架。

    肖維山婆娘陸美芳見肖維山被肖大江說了幾句,就開始猶猶豫豫,很是不悅。肖維山婆娘陸美芳跟肖大江婆娘羅春花平時有些不大對付,經常因為一些小事吵架。比如肖維山家的雞跑到肖大江曬谷坪呷谷子,羅春花用棍子趕一下,陸美芳立即會跳出來跟羅春花罵一架。

    「肖維山你這個豬腦殼,別個講什麼你就這麼信。你以為肖大江當真是為你好啊?你把屋建到外面去了,將來肖大江就可以把這棵樹砍了,占了這個地方。你還以為他是為你著想。風水先生都講這個屋場地好,只要砍了這棵樹,以後我們這個屋場地就是仙基橋數一數二的。」陸美芳罵道。

    肖維山最聽他家婆娘的話,聽陸美芳這麼一說,看肖大江的眼神竟然立即多了一絲慍怒。顯然他覺得剛才他被肖大江忽悠了。

    「隨便哪個講也冇得用,這棵樹我砍定了。風水先生馬上就會過來,敬了神就開始砍樹。」肖維山說道。

    肖大江本來以為這事基本上已經說通了,結果被陸美芳這麼一攪合,剛才費盡心機說的話全都白費了。

    「哎,別個屋裡的事情,你莫多管閑事。好心當成驢肝肺。你操那份閑心干嘛?這棵楓樹是仙基橋的風水樹,到仙基橋來,老遠就能夠看到這棵樹。這公家的樹,說砍就砍了,大伙都不講什麼話,你一個人出頭做麼子?這種老樹都是成了精的,誰砍了它,將來就去找誰,找也找不到我們頭上來。」羅春花見自己男人呷了虧,哪裡肯干,立即衝了出來。

    那陸美芳本來就是一個好戰分子,見羅春花出來開聲了,立即跟打了雞血一樣,拍著手板跟羅春花罵了起來。罵著罵著,兩個人翻起了老黃歷,一直從翻到了解放前。兩個人也當真是棋逢對手。

    肖大江生氣地說道:「莫吵了!」

    可是一點用都沒有。

    肖維山更差勁,一句話都不敢說。

    肖大江只好把自家婆娘往家裡拖,陸美芳卻感覺自己打勝仗一樣,乘勝追擊。羅春花立即甩開肖大江的手。老娘是個服輸的人麼?這兩個絕對可以算得上仙基橋罵架的老裡手。各種想像不到的惡毒難聽的話,在她們嘴裡推陳出新地組合到一起。

    小道長看懵了,平時羅春花人蠻好的,沒想到還有這麼猛的火力。

    肖大江則感覺有些丟人,自己好歹也是仙基橋的木匠師傅,走到哪裡,別人都會喊一聲肖師傅。結果自家婆娘跟個潑婦似的,面上火熱火熱的。早曉得這兩個婆娘要罵架,一開始不管這閑事還好些。

    風水先生吳松林走了過來,見這兩家罵得熱鬧,也很有興致地站在一旁一邊抽煙一邊看熱鬧。抽了一煙鬥煙,才問道:「肖維山,你家今天還放地基麼?」

    「放,放。」肖維山這才拉住婆娘,「你莫罵了,今天還要放地基呢?你在這裡罵架,兆頭不好。」

    吳松林笑道:「兆頭倒是沒什麼不好。罵罵架,什麼鬼精都給罵跑了。」

    陸美芳開始還以為自己罵架兆頭不好,心裡有些後悔,聽吳松林這麼一說,心中大喜,早說嘛,老娘的火力還沒完全放出來哩!

    「但是,你再罵,就耽誤工夫了。耽誤了工夫,今天不把這樹砍倒,拖到明天,你怕是還要再罵一場。」吳松林說道。

    陸美芳聽吳松林這麼一說,不敢在去接戰了。

    這邊陸美芳聲勢一弱,那邊羅春花就半推半就地被肖大江推進了屋子。

    「師父,他們這是准備砍這棵楓樹?這麼好的風水樹也敢砍掉?」小道長問道。

    「他們家要建房子,不砍了這樹,建不下。我說讓他在別的地方找個新地基,他不相信。」肖大江無奈地說道。

    「常興,你講這樹砍得麼?」羅春花進了屋,一下子又變成了一個賢淑家庭主婦。這個乾坤大挪移,讓常興當真是吃驚不小。跟之前完全就是兩個人。

    「發什麼愣,師娘問你呢。」羅春花看著小道長傻傻的樣子,噗嗤一笑,也立即明白了小道長被自己剛才的一面驚嚇到了。

    「當然砍不得。這種大樹,早就與天地之氣融為一體,砍這樣的樹,必定驚動天地之氣,天地之氣一旦反撲,後果誰能夠承受?」小道長說道。

    「那會怎麼樣?」羅春花問道。

    「我也不曉得。這種事情誰能夠說得准?不是病就是災。」小道長說道。

    羅春花擔心起來:「我們家離得這麼近,會不會也遭殃啊?」

    小道長出門看了看,那棵大楓樹的枝葉有大片在肖大江家的屋頂上。蔭蔽著肖大江一家,樹一倒,對肖大江家自然會有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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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翻身當主人


    「怎麼樣?」羅春花連忙問道。

    「只怕會有影響。」小道長說道。

    「那可怎麼辦?」羅春花急了,恨不得衝出去跟陸美芳掐架。

    「師娘,莫擔心,我畫幾道安宅符,各處貼一張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小道長說道。

    「要得,那你快點快安宅符。師娘給你做好呷的去。」羅春花跑去廚房裡拿了一個碗,裡面放了一把米,然後在廚房裡喚雞過來。聽到羅春花的聲音,家裡的雞全部火速衝進了廚房,生怕去晚了,食物沒自己的份。

    羅春花眼疾手快,一把將其中一只大公雞抓住,一只手提起來,然後將碗裡剩下的米撒在地上。那只大公雞顯然知道自己的末日來臨,哇呀呀叫給不停,不曉得是在悲催,還是在罵娘。羅春花用手拍了一下公雞腦袋:「此雞不是非凡雞,生得頭高尾又奇;頭戴魚鱗八卦帽,身穿五彩龍鳳衣……」

    不愧是木匠師傅的婆娘,木匠師傅的咒語都能夠當歌唱。

    肖紅霞背著一竹簍豬草回來,看到娘捉雞,就歡歡喜喜:「娘,殺雞吃啊。我要呷黃腿把子!我跟小道長哥哥一人一個。」

    「養閨女白養,屁大一點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就曉得給你小道長哥哥吃黃腿把子,從來不會給娘占個啥子好呷的。」羅春花不滿地說道。

    「娘,你最喜歡呷雞翹翹,又冇得人跟你搶。」肖紅霞很是不解地說道。

    好嘛,老娘是喜歡呷雞翹翹,哪個敢跟我搶?但是我閨女要是給我搶了,那感覺又不一樣啊。羅春花一刀割在大公雞的脖子上,用力稍微大了一點,差點沒把雞公腦殼割了下來。猩紅的鮮血噴了出來,肖紅霞正好端著一個碗接著,碗裡放了一點清水,雞血落入碗中,紅艷艷的色彩開始在水中彌漫開來。

    小道長那天去鎮上給田鎮長家畫了符,回來的時候,這些東西全放在肖大江家裡,那天配的符墨還剩下了一小碗,用一個竹葉青空瓶子裝著。找了一張黃裱紙裁好,就開始畫安宅符。

    安宅符對於小道長來說,再簡單不過,一口氣畫了六七張,在肖大江家裡的每一扇門上都貼了一張。然後請了祖師,祭了符,把所有的安宅符盡數激活。天地之間立即落下來淡淡一團靈氣,將肖大江籠罩住,仿佛一只大手將肖大江的房子庇護住一般。

    肖維山家。風水先生吳松林在楓樹下設了香案,請了神,祭了樹,在樹下打了卦。他倒是運氣好,一上去就連打三個聖卦。只是他打的卦跟小道長打的卦是不一樣的。他身上完全沒有一絲靈氣,他請神根本沒有溝通天地之氣,只是做做樣子而已。打卦能夠連打三個聖卦,完全是經常練,手熟而已。

    小道長看著,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

    「小道長哥哥,他厲害,還是你更厲害?」肖紅霞拉了拉小道長的衣角。

    「他的跟我們道門的道術不一樣。」小道長說道。

    兩個小屁孩說話,也不會刻意去壓低聲音,吳松林聽到了,老大不高興。

    「細伢子莫到這裡亂講話。」吳松林瞪了肖紅霞與小道長一眼。

    陸美芳一聽,立即撲向小道長與肖紅霞:「你們兩個鬼崽崽,是不是羅春花那個豬婆娘唆使你們過來搗亂的?」

    肖紅霞立即被嚇得哭了,小道長眼睛一瞪,隨手一道符咒拍了過去。道術裡懲戒人的小術多的是。這種小術,根本就不用畫符,直接凌空畫一個簡單的符號就能夠起作用。

    陸美芳立即像觸了電一般,渾身抖動起來,然後匍匐到地上學狗叫起來:「汪汪,汪汪……」

    陸美芳其實還是清醒的,眼睛裡全是恐懼之色,但是卻身不由己,像一個傀儡一般任由擺布。

    還好小道長沒給她來一道更惡毒的符,讓她脫光了衣服滿院子跑,那才厲害呢。

    「美芳也是作死,竟然敢去罵小道長。這下好了,跪在地上學狗叫。以後記住了,千萬別惹小道長。」

    「小道長真厲害啊,隨便來一招,就讓陸美芳這個潑婦變成了狗。」

    ……

    眾人議論紛紛,吳松林慌了,說到底,剛才的事情還是由他引起的。小道長那一招,他可辦不到。一直都聽說小道長道行很厲害,但從來沒有親眼看到過。現在真正看到了,才知道小道長的可怕。

    肖維山也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忐忑不安地走到小道長面前:「小道長,對不住,都是我婆娘不講道理。你懲罰她一下就算了吧。」

    「你去打她兩個嘴巴子,這事就算結了。」小道長說道。

    肖維山看了在家婆娘一眼,立即抖了一下,哪裡敢去。

    「你要是不打她兩個嘴巴子,那她以後就天天學狗叫。」小道長威脅道。

    肖維山只能硬著頭皮走到婆娘面前:「婆娘,我實在冇得辦法,不打你兩個嘴巴子,小道長不肯放過你。我輕點打,你莫怪我。」

    「肖維山,你莫當我小,好糊弄,你要是打輕了,不作數的。要打得我覺得解氣了才算。」小道長說道。

    「維山,小道長可不跟你隨便說說的,你可一定要用力打。打得越狠,對你婆娘才越好啊!」

    「是啊,用力打啊!」

    ……

    見仙基橋排名第一的潑婦要被打嘴巴子,全大隊的人都覺得很解氣。一個個大聲鼓動著肖維山。

    肖維山走到陸美芳面前,閉上眼睛,高高揚起了右手,手在空中劃了一道美麗的弧線,然後重重地落在了陸美芳的臉上。

    「啪!」

    陸美芳的臉立即腫了起來。

    肖維山本來忐忑不安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奇妙,很多事情來不得第一次,一旦有了第一次,就好像收不住了。肖維山心中突然有了一種非常爽快的感覺,好像是農奴翻身當主人的那種爽快。

    第二巴掌,肖維山沒再閉上眼睛,手揚得更高,打得也更加利落。

    「啪!」

    陸美芳被肖維山打得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在地。

    本來都以為肖維山打了這一巴掌之後,馬上會跑到陸美芳面前跪地求饒的,沒想到肖維山跑過去,又打了陸美芳一個巴掌。肖維山打上癮了,這一巴掌不打出去,肖維山有種心裡直撓的感覺。

    「肖維山!你個短命鬼!你趁著這個機會好打老娘啊?」陸美芳跟殺豬一樣哭嚎起來,小道長讓你打兩巴掌,你現在竟然還趁機多打一巴掌!

    沒想到,迎來的竟然又是肖維山掄圓了肩膀打出的一巴掌:「豬婆娘!還敢跟老子哼哼!以後不聽話,老子就好好教訓教訓你!」

    這一回,陸美芳被肖維山徹底打蒙了。農奴當真翻身當主人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8-10 09:33
第98章 一報還一報


    陸美芳立即准備放潑,誰知道肖維山完全不吃她那一套,就是一巴掌接一巴掌連環巴掌往陸美芳臉上打,片刻就把陸美芳打成了豬頭。

    仙基橋的人這才開始有人上前將肖維山拉住。

    「維山啊,打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把人給打壞了怎麼辦?」

    「算了,莫打了。」

    「平時你在你婆娘面前哼都不敢哼一聲,沒想到今天打出三味真火出來了。」

    ……

    仙基橋的人哪裡像是在拉架,這完全就是集體表揚嘛。要不要發張獎狀?

    陸美芳當真是被打怕了,在肖維山被人拉住之後,她不敢再耍潑了,只是低聲抽泣著,眼睛不時地瞟向肖維山。這牲口今天還真是挺有男子漢氣概。早要是這樣,老娘我會那樣麼?

    吳松林看了一場大戲,笑呵呵地說道:「肖維山,你家的大戲唱完了,這放地基的事情,還做不做啊?」

    「做,做。」肖維山連忙應道。肖維山一下子翻身當主人,感覺別人看自己的眼神都高了不少。有了這種感覺,以後想讓他再當回農奴怕是不可能啰。

    「小道長哥哥,你真厲害。這個潑婦活該被打死。」肖紅霞說道。

    肖紅霞說得很大聲,不過這一回沒人再敢說她半句了。陸美芳剛剛才被平時哼都不敢哼半句的肖維山打成了豬頭。這要是再被小道長出手一回,這命不知道還能剩下半條麼。

    「莫講話。別個不喜歡哩。」小道長說道。

    「那我回去再跟你講。」肖紅霞覺得小道長哥哥給她出了氣,對小道長哥哥更是崇拜得不行。

    吳松林放的地基,那棵楓樹被圈在了裡面。

    「這樹要砍掉?」肖維山不知道怎的,心裡有些緊張。

    「必須砍。難道你要讓這楓樹長在你家房間裡?」吳松林笑道。

    「那哪成?」肖維山搖搖頭,但是心裡依然覺得有些不安。

    「肖維山,我這裡神都拜了,你還怕麼子?趕緊去拿斧頭來。」吳松林說道。

    肖維山喊大兒子肖本全從家裡將斧頭拿了出來。吳松林從肖本全手裡接過斧頭:「這第一斧頭你們不敢砍,我來給你們開個頭。」

    吳松林雙手握著斧頭,高高地揚起,然後用力將斧頭劈在楓樹上。

    斧頭劈進楓樹中,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啊!」

    肖維山兒子肖本全慘呼一聲,雙手捂著腿,似乎非常痛苦。

    吳松林不屑地說道:「嚎什麼?斧頭又沒劈在你腿上。」

    吳松林將斧頭松開,發現鮮血從斧頭劈開的口子裡流了出來。

    「啊!」吳松林也是一聲驚呼,手一松,手中的斧頭掉落下去,斧頭榔頭重重地砸在他的腳面上。

    「啊!」吳松林一聲慘叫。

    那邊肖本全松開了手,腳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大口子,還在不停地出血。好像剛才那一斧頭不是劈在了樹上,而是他的腿上一般。

    周圍圍觀的仙基橋群眾都看得心裡發毛。

    慘呼的這兩個,一個是跑去拿斧頭的,一個是砍樹的。結果兩個人都傷到了腿,要說這裡面沒有點什麼名堂,誰能夠相信?

    小道長都覺得奇怪,這是現時報啊!

    有人轉頭往小道長這裡看了過來,還以為是小道長做了手腳。

    「你們莫往我這裡看,不關我的事。」小道長冷哼了一聲。

    肖大江爺老子肖永安走了過來:「維山家的屋還沒建的時候,這樹就不曉得在這裡立了多少年了。這樹要是砍得,你爺老子手裡就已經砍了。大江勸你還被你家婆娘罵,現在好了,你滿意了!」

    肖維山後悔得要死:「都是吳松林講這樹砍得,我哪裡曉得這樹砍不得?」

    周茂林罵了一聲:「蠢貨!別人講大樹底下好乘涼。這麼一棵好風水樹,你竟然覺得看著礙眼。別個來咱們仙基橋,一來就看著這棵大楓樹。幸好你沒砍掉,你要是砍了這樹,我去喊公安局的把你關起來!」

    聽說肖維山家要砍大楓樹,周茂林匆匆趕了過來。這棵大楓樹是古樹,這年頭雖然還不興什麼保護古樹,但是這樹可是仙基橋大隊的公共財產。肖維山要砍公家的樹,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趕緊給你家本全治腿吧。可別落下什麼殘疾才好!」肖永安說道。

    肖本全腿上的口子,當真是像斧頭砍出來的口子,血一直流個不停,肖維山跑到自家灶膛裡抓了一把灰,直接撒到肖本全的傷口上。算是把血給止住了。這樣做當然是不科學的,但是在缺醫少藥的仙基橋,這樣做卻是祖輩流傳下來的土方。

    肖家人壓根都沒想將肖本全送醫院,村裡人受了傷,都是這麼「治」的。

    吳松林腳上沒出血,都以為吳松林的傷輕松一些,可是當吳松林想要走幾步的時候,發現腿根本不能用力,一用力就痛徹心扉。

    「只怕骨頭被砸斷了。」肖永安過去看了一下說道。

    「骨頭斷了就麻煩了,得去衛生院看一下。」周茂林皺起了眉頭,大隊裡一下子傷了兩個勞動力,這可真是夠糟心的,雖然仙基橋並不缺勞動力,干活的時候,磨洋工的居多。別說少兩個人,就算是少了一半勞動力,大隊的活也能夠干得完。不是自家的活,誰能夠百分之百的賣力啊。

    其實去衛生院也起不了太大作用。這年頭,就算是縣裡的醫院都未必配備B超設備。主要還是醫生憑經驗看病。

    「要不找小道長給看看吧。以前這種毛病都是找老道長。現在老道長雲游去了,小道長應該可以。」張方清爺老子張丁山說道。

    「剛剛吳松林可是罵了小道長的。」有人說道。

    「是啊。吳松林剛才是罵過小道長還有紅霞,現在想讓小道長給治傷,怕是難辦啰。」

    「當真是一報還一報。」

    村裡人議論紛紛。

    周茂林用腳踢了吳松林一下:「你想不想當一世的瘸子?不想的話,就自己找小道長道歉去。你這腿,就算去了衛生院,未必能夠完全治好。還有本全,你那傷口那麼大,雖然止了血,要是做惡了,可就麻煩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8-10 09:34
第99章 低頭服軟


    吳松林當然不想當一輩子的瘸子,但是讓他在一個小屁孩面前低頭服軟,實在拉不下這個面子,而且這小屁孩冒似還是自己的競爭對手。這一次出了這麼大的糗,這風水先生的名聲怕也是丟干淨了,誰家建房子還敢來喊自己放地基啊。

    「嘿。吳松林,你當真是想要當一世的瘸子,那我也懶得管你。我跟你講啊,以後你參加勞動,最多拿一半的工分。」周茂林說道。

    「憑什麼?」吳松林怒道。

    「就憑你是個瘸子。你干活沒別人干得多!而且你這腿瘸可不是因為生產隊的事情。」周茂林可不怕跟吳松林懟。老子不發威,你不把書記當干部啊!

    吳松林在周茂林書記面前立即秒慫了,形勢比人強啊,該低頭的時候還是得低頭,這腿還得治啊。

    「小道長,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狗眼看人低,剛才不該說你壞話。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一般見識。其實你說得沒錯,我是一點都不懂風水。你才是看風水的行家,以後我不給別人家看風水了,就算有人來找我,我也會讓他來找你。」吳松林這彎轉得可真夠大的。

    周茂林見吳松林終於認慫,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本全,你呢?你這腿要是作惡了,那就只能截掉,那就成殘廢了,以後就在家裡混吃等死吧。別想討婆娘。」周茂林看著肖本全。

    肖本全連忙走到小道長面前:「小道長,你可一定要給治腿啊!」

    小道長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回頭看了肖大江家一眼:「剛才你們家罵了我師娘了,我師娘不開口,我可不會給你們治傷。不然我師娘會不高興的。」

    羅春花本來就在自家曬谷坪上看熱鬧,聽到小道長這麼一說,立即喜逐顏開:「哼,不虧我平時愛護他,常興真有孝心。」

    肖大江感覺自己的腰都挺直了一些,這才是我肖大江帶出來的徒弟嘛。

    肖維山連忙帶著肖本全來到肖大江家。

    「大江,我早曉得會出這種事情,就該聽你的話。老弟嫂,你大人大量,莫跟我家的那個豬婆娘一般見識。回頭我好好收拾她一頓,一定讓老弟嫂解氣。本全這孩子平時還是很尊敬你們的,你看能不能讓小道長給本全治治傷?」肖維山說道。

    「維山哥,不是我斤斤計較。實在是你婆娘今天罵的話太難聽了。大江今天早上勸你莫要砍樹,是不是真心為了你家好?可是你婆娘衝出來罵得千醜萬醜,那些話,誰能夠聽得?」羅春花沒有立即答應,顯然光是肖維山的道歉難以讓她滿意。

    肖大江則有些心軟,見肖維山說軟話,就嗯哼了一聲,示意自家婆娘差不多就算了。沒想到羅春花假裝沒聽到他發出的聲音。

    「嗯哼!」肖大江又提示了一下。

    「肖大江,你要是喉嚨癢,就去喝杯茶!別在那裡哼哼哼。」羅春花凶巴巴地瞪了肖大江一眼。

    肖大江揉了揉鼻子溜到了一邊,懶得去管肖維山家的事情。

    肖維山也不蠢,自然明白羅春花是什麼意思。立即跑回自己家裡,揪著他婆娘的頭發就往外面拖。

    被男人莫名扇了幾個大嘴巴子的陸美芳還沒搞清楚今天的邪乎,結果又被渾身「冒火」的肖維山揪著頭發往門外拖。這個短命鬼,打老娘打上癮了,這以後的日子咋過啊!別人面前做做樣子也就算了,老娘今天都忍了,你竟然還敢來拿老娘撒氣。陸美芳突然撲到肖維山身上,在肖維山臉上抓了一把,直接連皮帶肉刮走,在肖維山臉上留下三條深深的血槽。

    肖維山臉上火辣辣的痛,更是讓肖維山火冒三丈:「你個豬婆娘,還敢還手,看我不打死你!」

    肖維山一只手揪著頭發,一只手不停地往陸美芳臉上扇。打得陸美芳臉上劈劈啪啪響,陸美芳的臉再一次腫脹起來。

    肖維山繼續揪著陸美芳頭發絲前往肖大江家裡走。

    「老弟嫂,這豬婆娘我給揪過來了,我剛剛扇了她幾嘴巴子,你要是不滿意,我繼續再打。」肖維山將陸美芳扔到地上。

    「打就不用打了,不然別個還以為我仗著徒弟欺負你家。不過美芳嫂剛才罵得實在難聽,當著大伙的面,讓嫂子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我保證讓常興給你家本全把傷治好。」羅春花說道。

    陸美芳氣得半死,差點沒撲過去跟羅春花拼命。可是頭發還被肖維山揪著,這狗東西竟然用這麼大的勁。你做個樣子也就算了,還使用這麼大的勁,難道是想弄死老娘啊!

    「豬婆娘,趕緊跟老弟嫂道個歉,否則今天老子非要打死你不可!」肖維山說道。

    陸美芳哪裡願意?今天要是認錯了,以後在羅春花面前就矮了一等。

    結果陸美芳遲疑了一下子,肖維山幾個巴掌甩了過來:「豬婆娘,老子讓你做麼子,你沒帶起耳朵麼?你再不主動點,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肖維山今天跟呷了火藥一樣,真是把陸美芳給嚇怕了。這張臉似乎已經不再屬於自己,再不依他的話做,只怕今天要被他打死不可。肖維山,你個該死的!等過了今天,看老娘怎麼收拾你!

    「春花!我錯了!我不該罵你,更不該罵那些千醜萬醜的惡毒話。我以後再也不敢跟你鬧事了。」陸美芳這個仙基橋第一潑婦主動認錯,絕對是一件新鮮事。

    「老弟嫂,美芳都已經認錯了,你看是不是讓小道長幫本全治療一下傷?」肖維山連忙說道。

    羅春花接著台階就往下走:「常興,你去給本全治一下傷。我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既然美芳認錯了,我就不跟她做一樣了。」

    仙基橋的人聽了羅春花的話,一個個忍不住笑。講真話,陸美芳確實是潑辣,而且在仙基橋排名第一,但是你羅春花也不賴啊,你排名第二。哪天肖大江要像今天肖維山一樣發一回飆,把羅春花給暴揍一頓,那才好看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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