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我修非常道 作者:釣魚1哥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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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2018-7-11 10:39: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7 214651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8-21 09:38
第120章 一只老龜


    「烏龜!原來真的是只烏龜。」

    「這烏龜目光好凶啊!我被它盯了一眼,心裡直發毛。」

    「幸好沒去動它。不然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它是警告我們呢,不要去吵它。」

    「這家伙真的成了精了。」

    ……

    仙基橋的人在河岸上議論紛紛。

    大雷想著剛才他還想去搬動那只老烏龜,全身不停地抖動起來,臉色突然發青,口裡吐著泡沫。

    「大雷,大雷!哈寶崽,你莫嚇老子!」張興富慌手慌腳地將大雷抱了起來。

    「肯定是剛才動了那只老烏龜的緣故,那只烏龜發怒了,在大雷身上施了法!」有人驚恐地說道。

    「趕緊回去吧。萬一烏龜再出來,可就麻煩了。它肯定是怪我們仙基橋的人把江水抽干了,驚擾了它。」

    ……

    一下子,仙基橋的人走得一干二淨。江邊只留下一排排停止工作的水車。江裡的水也抽到了底,水車全部失去了作用,要等江裡來了水,這些水車才能夠重新發揮作用。

    肖金林一路上也是忐忑不安:我的個娘親,要不是小道長阻止,我差點就挖了那只老龜一鋤頭,那樣的話,我只怕比大雷更慘吧。想起剛才那只老龜的那個惡毒的眼神,他就心裡打顫,臉色也慢慢地發青。

    小道長跟在肖大江的背後。

    「你這孩子,明明曉得那東西危險,你怎麼還往旁邊衝呢?」肖大江責備道。

    小道長說道:「我怕別個去動哩。大黃都叫成那個樣子了,我就曉得那東西很危險。不過它若是敢來攻擊我,我也不怕它。」

    「就你厲害。以後不許逞能。前面你到水潭裡捉魚,我還沒收拾你呢。還得師父替你挨了幾苗竹梢梢。」肖大江不滿地說道,他腳上還殘留著苗竹梢梢留下的紅印子呢。

    「師父,你先回去,我去看一下大雷。他好像是受驚了。我給他收個驚。」小道長說道。

    「去吧去吧,莫到江邊去了。早點回家,回去晚了,你師娘罵人呢。」肖大江點點頭。

    小道長走了幾步,回頭喊了一聲:「師父。」

    肖大江停了下來,應了一聲:「哎,怎麼了?」

    「師父,你怎麼那麼怕婆娘呢?每次都被師娘收拾得跟崽一樣。」小道長說完拔腿就跑,一路上咯咯笑個不停。

    「臭小子!你當真是皮癢了。回頭我再好好收拾你!」肖大江衝著小道長的背影怒道,等小道長跑遠了,才小聲嘀咕道:我這是怕婆娘麼?我只是讓著她而已。打婆娘算麼子本事?

    小道長跑到大雷家裡。大雷已經被張興富慌慌張張地送到了家裡,昏睡在床上。

    「興富叔,大雷怎麼樣了?」小道長問道。

    看到小道長過來,張興富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連忙喊道:「秀英,趕緊去給小道長倒碗茶,再拿點呷的出來。」

    馬秀英連忙慌亂地去找杯子倒水,又跑到家裡石灰缸子裡拿出一包用牛皮紙包著的餅干糖。因為缸子裡放了生石灰,所以缸子裡能夠一直保持干燥,放在裡面的東西能夠保存很長的時間。只是餅干裡面會夾雜著淡淡的石灰的味道。

    小道長則走到床邊,看了張大雷一眼,只見大雷臉色鐵青,雙眼緊閉。小道長伸手摸了一下大雷的手,就如同摸到了一個冰垢垢一般。

    「怎麼樣?」張興富關切地問道。

    「還好,沒什麼大事情,就是受了驚丟了魂而已。收個驚就好了。」小道長說道。

    「不是那老龜把大雷的魂給勾走了?」張興富問道。

    小道長搖搖頭:「哪這麼容易呢。那老龜道行沒這麼厲害。它真要是這麼厲害,還會趴在那裡裝石頭麼?就是大雷自己嚇到了。那老烏龜活了那麼多年,那眼神也著實很毒。」

    「可不是?我當時被那老烏龜瞪了那一眼,看得心撲通撲通差點沒跳出來。」張興富心有余悸地說道。

    「你也是當真冇得一點用,讓你帶崽去捉魚,結果弄成這個樣子。」馬秀英抱怨道。

    「這能怪我麼?這臭小子壓根不聽我的話,我喊都喊不住。」張興富委屈地說道。

    「算了,你們先別爭。爭來爭去也冇得用。還是准備好收驚用的物品。晚上的時候,我給大雷收個驚就沒事了。」小道長說道。

    「小道長,那就麻煩你了。」張興富感激地說道。

    肖金林的臉色不大好,回到家裡就躺到了床上。等到吃半日飯的時候,才發現肖金林發燒了。(那個時候,農家一般只吃兩頓飯,早飯與半日飯。早飯大約是八九點鐘吃,一般都是干了一早上的活才回家呷飯,下午兩三點鐘的時候呷半日飯。)

    燒得很厲害,人都迷迷糊糊的。嘴裡還說著胡話。

    「別攔我,我要挖死這老烏龜!」

    「怕麼子啊,一只老烏龜而已!」

    ……

    「老四,金林不對勁啊。是不是因為那只老烏龜的緣故啊?」肖老四婆娘周蘭英問道。

    「我哪裡曉得?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肖老四皺著眉頭說道。

    周蘭英也冇得辦法,只能用汗巾用冷水浸透,然後將水擰干,覆在肖金林額頭上。只是這樣做似乎沒起任何作用,肖金林一直高燒不退。

    ********

    卻說新橋大隊的人在建水壩上面壓過了仙基橋一頭,一直得意洋洋。兩個村子鬥了幾十年,終於分出了勝負。這些天,江裡的水位在緩慢地上漲,很多地方以前需要抽水的,現在直接從河裡將水放了過去,省了不少力氣。只有比較高的梯田依然需要用水車一梯一梯地將水抽上去。

    這一陣插秧,稻田裡用水用得厲害。江裡的水自然一點都沒有流下去。

    新橋大隊書記楊福安心裡爽快得不得了,在家裡炒了一些去年的落花生,開了一瓶竹葉青,一個人在家裡喝得有滋有味。

    「書記,仙基橋的江裡全抽干了,一滴水都冇得了。這兩天,仙基橋大隊的人都在江裡捉魚。」楊明山走進楊福安家裡,樂呵呵地說道。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8-22 09:46
第121章 守夜


    「我現在就是擔心仙基橋的人沒水了,晚上偷偷放我們的閘門。明山,你這兩天帶著民兵連到水壩上給我二十四小時守著,一滴水不要給仙基橋大隊偷到。」楊福安說道。

    「要得。福安叔,現在仙基橋的江裡全干了,我們大隊有些人也想去仙基橋捉魚,你看這事要不要管一管?」楊明山問道。

    「這個還要問?當然要管。這種事情根本不要問。仙基橋在水壩上被公社壓下來了,現在是一肚子的氣。現在江裡的水都抽干了,再過一些天,田裡都干了,他們今年的晚稻莫要想收一粒稻谷。現在跑過去,到他們江裡捉魚,你說他們會不會來開水閘?這事真要鬧大了,公社也收不了場。」楊福安說道。

    「要得,我回去就跟民兵連的同志們講一下,不許咱們大隊的人去仙基橋的江裡捉魚。」楊明山眼睛老是在楊福安桌子上的竹葉青和落花生打轉,擺明裡就是想呷一口。

    楊福安早就看出來了,故意吊一吊楊明山的胃口,這個時候才說道:「來,跟我喝兩杯。菜冇得,就只有落花生。」

    「落花生好,落花生呷酒,再好不過。」楊明山聞到酒味就快流口水了。這年頭,竹葉青在農村就是最好的酒了。

    天黑了,楊明山提著一只馬燈帶著幾個民兵守在水壩上。

    「哥,我剛才到仙基橋那邊江裡到處偵查了一下,一個人都沒有。那裡還放著一個甑網都沒拿走。我們趁著仙基橋沒人,過去把那罾網起上來,裡面肯定有魚。弄幾條魚來呷,不然在這裡守一晚上,餓都餓死了。」民兵連的民兵楊明泉是楊明山的堂弟。

    「想都莫想!今天去福安叔家裡,福安叔就講了。千萬不要給仙基橋大隊找到借口。我們要是去仙基橋那裡捉魚,他們就會來水壩放水。你也不好好想一想,仙基橋的罾網為什麼不取走?放在那裡留給你捉魚啊?還不是設了一個圈套就等著你這樣的蠢貨往裡面鑽哩!」楊明山說道。

    「不可能啊。我仔細偵查了,真的是一個人都沒看到。他們的水車也全扔在河岸上沒管。」楊明泉說道。

    「你沒腦子啊?水車現在是多麼精貴的東西,仙基橋人怎麼可能沒有人守著?他們設圈套等你鑽,難道還會提著一只馬燈站在江岸上告訴你:我在這裡盯著,你最好別來?」楊明山說道。

    楊明泉抓了抓腦袋,覺得楊明山說得很道理。

    「看,仙基橋的人過來了。」新橋大隊民兵田家余指著遠處仙基橋大隊出來的一個光亮說道。

    楊明山看了一眼,然後回頭向楊明泉說道:「明泉,怎麼樣?我沒說錯吧?仙基橋的人肯定在暗處盯著江岸呢,你一過去,肯定會被他們逮著。人家可不會說你去捉魚,肯定會說你偷他們的水車,破壞生產,那就講不清了。仙基橋的人要是再狠一點,再砸爛幾架水車,你伸冤都沒地方伸去。」

    楊明泉聽得直冒冷汗。新橋大隊民兵連的人都覺得楊明山分析得很合理,一個個一臉崇拜地看著楊明山,讓楊明山都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其實,那只光亮哪裡是仙基橋大隊來守江邊農具的!根本就不是。小道長正在帶著大雷一家,給大雷收驚呢。大雷在江邊受的驚,魂丟在了這裡,自然要從這裡收回去。

    「小道長,大雷好了麼?」張興富有些擔心地問道。雖然小道長的儀式是做完了,但是大雷似乎還跟之前一樣。

    「好了,就是受了點驚嚇而已。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小道長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小道長,你說金林也生病了麼?」張興富見小道長這麼一說,總算是放下心來,順便說起村子裡的事情。肖金林回去之後就發了高燒,肖老四一家又是請郎中又是到處借東西。張興富之前是沒心思關注這些,現在大雷沒事了,他才有了興致。

    張興富婆娘馬秀英也說道:「燒得厲害,整個人完全迷糊了。他今天跑在最前面,還拿起鋤頭准備砸那只烏龜呢。但是他怎麼跟大雷不一樣呢?」

    小道長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不同的人反應不一樣。其實也是受了驚嚇。自己把自己給嚇住了。」

    「那你是不是也要給金林收驚?」馬秀英問道。

    馬秀英剛說完,就被張興富罵了一頓:「蠢娘們,人家不來請小道長,小道長還送上門去?誰求誰呢?趕緊回去弄點菜,小道長忙乎了半天了,回去呷點晚飯。」

    小道長自然不會送上門去求著給別人收驚,修道之人怎麼會做這種跌份的事情?回到仙基橋的時候,仙基橋到處都是漆黑的一片,只有幾家人屋裡還亮著燈。張興富家亮著一盞煤油燈,暈黃色的光亮只能夠將屋子裡照得模模糊糊。而且隨著煤油燈火焰的不時地搖動,屋子裡也是影影綽綽。

    「扶大雷去睡吧。睡一晚就好。」小道長說道。

    「好。」張興富點點頭。連忙又招呼馬秀英先給小道長拿點東西出來吃著。

    這個時候,江邊又變成了一片漆黑。

    水壩上楊明山早已經將馬燈熄滅了,而是在水壩上燒起了一堆火,用石頭將四周圍住,免得火被風吹熄。水壩上的風很大,所以,雖然是在盛夏的夜晚,在火堆旁似乎也不怎麼感覺到熱。

    楊明泉和幾個民兵不曉得從哪裡弄來了紅薯。這個季節的紅薯還沒長起來,只有紅薯種苗的地裡會有一些紅薯。農村裡的人都是烤紅薯的高手。烤紅薯不能夠放在明火上烤,那樣只會將表面烤焦,而裡面完全是生的。得用灰將紅薯埋起來,這樣可以將熱量分散,受熱均勻,而且能夠保持紅薯內部高溫。這樣就能夠裡外一起變熟。

    烤了許久,楊明泉將紅薯翻出來,用手捏了捏,果然是熟了。

    「唉,這紅薯一點都不甜。要是弄兩條魚過來烤得吃,就著紅薯,也算是美味了。」楊明泉將紅薯掰開,分一半給楊明山。

    田家余跑了過來:「明山哥,剛才那是仙基橋來搞迷信的,在收魂呢。人都已經走了,我到附近轉悠了一下,一個鬼影子都沒看著。看來仙基橋大隊看准了我們不敢去他們江裡。」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8-22 09:47
第122章 偷魚


    「屁!什麼他們江裡?這江都是國家的。哥,我看我們可以偷偷過去搞點魚回回來。」楊明泉說道。

    楊明山也感覺有些餓了,要不然也不會讓田家余跑過去打探情況。被楊明泉等人這麼一說,態度也沒有一開始那麼堅決:「那你們過去看看,小心一點,別讓仙基橋的人給逮著了。」

    「放心吧。哥。我做事你還不放心麼?」楊明泉拍著胸脯說道。

    楊明泉帶著田家余、朱國華,三個人偷偷摸摸地順著江岸向白天張興富放罾網的地方走去。為了避免給仙基橋的人發現,三個人也沒帶馬燈,直接摸著黑往那邊走。好在路面都踩得光光的,在微暗的星光下。道路是暗淡的白色。真是看不太真切,經常容易踢到石頭或者被茅草絆腳之類的。

    總算摸到了張興富放罾網的地方。罾網也不需要太多的技巧,三個人用蠻力也能夠將罾網從江裡拉出來。罾網露出水面的時候,就聽見罾網裡嘩啦啦的響。

    「有魚!好多!動靜還挺大。」田家余的聲音透著欣喜之聲,要不是怕仙基橋的人聽見,田家余興奮得想要喊起來。

    「小聲一點,你想向仙基橋人通風報信啊?」楊明泉連忙壓低聲音說道。

    「曉得,曉得。」田家余摸索著在岸邊折下了一根紙條,將枝條上的葉子全部捋掉,再在頂端打了一個結。

    楊明泉與朱國華將罾網放到岸上,三個人就開始在罾網網袋裡摸索起來。

    魚還真不少,一兩條個頭很大的,最大的一條起碼都有四五斤重。楊明泉麻利的用手扣住這條大魚的魚鰓,將這條與串在田家余准備好的枝條上。這一下至少收獲了十來斤魚。本來這些魚也夠他們幾個在水壩守夜的幾個民兵吃了,但是楊明泉幾個有些不甘心。

    「再弄幾網吧。回頭還能夠帶些魚回家去。這一陣收稻谷插秧都累得夠嗆,帶回去讓家裡飽呷一頓。」田家余說道。

    朱國華也說道:「來都來了,不多搞一點,對不起我們跑這麼遠的路。」

    楊明泉點點頭:「要得。警惕一點,別讓仙基橋人給逮住了。」

    「放心吧。我耳朵尖著哩。」朱國華說道。

    三個人一網接一網地從江裡網上來一條又一條的大魚。不知道是這江裡的魚全部打堆到了這個地方還是怎麼回事,每一網從不放空,裡面至少都一條兩三斤以上的大魚。一條一條的大魚捉個不停,讓楊明泉幾個更是舍不得走了。

    「再來一網,這一網放空我們就撤。」楊明泉說道。

    「要得要得。」田家余樂呵呵地將罾網放下去,等了一會,再將罾網起上來,裡面又有一條四五斤重的鯰魚。

    「明泉哥,怎麼這麼多魚啊?」田家余手裡捉住鯰魚,樂滋滋地問了一聲。

    「有魚你還不高興啊。拿回去熏干,夠吃老長時間了。」朱國華說道。

    「我就是奇怪今天晚上怎麼這麼多魚呢。」田家余笑道。

    三個人現在也篤定仙基橋人不會來江邊,所以說話的聲音也沒有之前那麼壓抑了。

    「算了算了,再來最後一網,不然我們三個人也提不回去。」楊明泉說道。

    「要得要得,我們三個人也只能拿這麼多。回頭他們要是還想弄,讓他們來弄。」朱國華說道。

    將罾網放下去,楊明泉三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今天的收獲當真是大啊。

    「幸好今天晚上沒月亮,不然照得太亮,仙基橋的人一眼就能夠看到我們。」田家余說道。

    「是啊。仙基橋的人現在只怕恨不得把我們新橋大隊的人都給生吞了吧。感覺我們這回做得有些過了。」朱國華說道。

    「怎麼過了?仙基橋的人以前多麼橫啊?這一回總算落到我們手裡了。國華,這話我們幾個人說一說算了,回去千萬莫亂講。」楊明泉說道。

    「曉得曉得。」朱國華點點頭。

    「差不多了。起上來這一網,不管有沒有魚,我們都撤了。」楊明泉說道。

    楊明泉一拉繩子,就感覺罾網仿佛被什麼拉住了一般,特別沉。

    「家余,快過來幫忙,罾網好像被掛住了。」楊明泉連忙招呼一聲。

    田家余覺得有些奇怪:「怪了,今天一晚上都沒掛住,怎麼最後一網就掛住了。不是網著大魚了吧?聽說這江裡以前有人網過幾十斤重的大魚。」

    田家余伸手抓住繩子,這繩子倒是很扎實,是用棕鞣制成的棕繩,非常結實,而且耐造,罾網這上面的繩索拉個幾百斤重也不成問題,只是罾網只怕就承受不住了。

    「奇怪了,好像沒掛住,怎麼罾網裡這麼沉?」田家余很是奇怪。

    朱國華也過來幫忙,三個人一起用力,緩慢地將罾網拉出了水面。

    「什麼東西?那麼大一團,不是一個大團魚吧?」拉出水面之後,借著水面的反光,就能夠看見罾網中間有一個団笈大的黑乎乎的東西。

    「我的親娘,這麼大團魚得多重啊?」田家余驚呼道。

    三個人合力將罾網放到了江岸上。田家余伸手過去想將黑影翻過來看一下,到底是不是團魚。楊明泉與朱國華也不是很在意。

    田家余的手才伸到黑影的旁邊,那黑影裡突然伸出一個腦袋,狠狠地咬在田家余的手上。

    「啊!哎喲娘啊!我被咬住了!」田家余慘呼起來。

    那團魚死死地咬住田家余的手不放,它的牙齒極其鋒利,而且咬合力也非常大,將牙齒狠狠地咬進田家余的肉中,田家余拼命想將手收回去,可是一掙扎,反而是扯得傷口更痛,根本沒辦法掙脫。

    「快!拿棍子敲它的腦殼!」楊明泉說道。

    楊明泉剛撿起一塊石頭,准備敲過去的時候,那只大團魚竟然松開田家余的手,將腦袋縮回到了殼裡面。楊明泉狠狠地將石頭砸在大團魚的背上。

    嘭!

    石頭彈到了江裡,卻沒有聲響,江裡的水干了,石頭應該是砸到了爛泥裡。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8-23 12:41
第123章 凶性大發


    「哎喲,我的手要斷了!」田家余要哭了。

    楊明泉從口袋裡掏出火柴,可是手不停地抖動,劃了幾根都沒點燃。

    楊明泉的火柴好不容易點著了,總算看清楚了田家余的手上血肉模糊,血汩汩地往外冒。火柴被風一吹,便再次熄滅。

    楊明泉趕緊扯破衣服,將田家余的傷口包扎住。岸上的那個巨大的團魚卻開始移動起來。

    「別讓它跑了!」楊明泉狠狠地說道。

    朱國華從水車上卸下了一個手柄飛快地跑過來,用手柄狠狠地在大團魚的背上砸了一下。

    「砰!」

    手柄高高地彈起來,把朱國華的手都震麻了。

    大團魚立即將四肢與腦袋全部縮進殼裡,這樣的攻擊對於大團魚來說,並不足以受傷,它只是受驚之後習慣性的反應。

    「小心一點,這鬼東西邪乎著哩。」楊明泉用力將田家余受傷的傷口包扎好。

    「明泉哥,我們把那個罾網給拆了,用網網住拖回去。」朱國華想了個辦法。

    「好主意。你拿棍子敲著,不要讓它跑掉了。這鬼東西咬了家余的手,正好拿回去熬了湯給家余補一補!」楊明泉才不會愛惜仙基橋人的罾網。

    費了一些功夫,楊明泉總算將甑網取了下來,然後直接用罾網將大團魚給裹了起來。楊明泉與朱國華兩個直接拖著罾網將大團魚拖往新橋大隊。

    「明泉,怎麼回事,家余的手怎麼了?」楊明山借著火光看見田家余手上滿是鮮血,心裡不由得一緊。

    「都是這鬼東西。本來我們准備起了最後一罾網魚就撤,誰曉得起上來一個大團魚。烏漆墨黑的又看不清楚,家余的手一伸過去,就給這鬼東西咬了一口。」楊明泉將那個大團魚拖到楊明山面前,「小心一點,這鬼東西凶得很。」

    楊明山從火堆裡抽出一根松枝,在火光的照耀下,楊明山終於看清楚了網兜裡的大團魚的廬山真面目,頓時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的個娘啊!這麼大的團魚,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團魚得多少年才能夠長這麼大啊?這東西不會成了精了吧?」楊炳坤伸頭看了一眼,忍不住嚷嚷了起來。

    就在新橋大隊的幾個民兵都圍過來看的時候,那個大團魚突然伸出腦袋,張開嘴巴吼了一聲,那吼聲竟然如同野獸一般。一般人誰聽過團魚的叫聲啊?新橋大隊的幾個民兵當時全部嚇得都連忙後退了幾步。

    那個大團魚竟然突然發起狂來,在網裡拼命掙扎起來,還用嘴不停地撕咬網兜。

    「不要讓它把網給咬破了!用棍子打!」楊明泉順手抄過來一根扁擔,狠狠地朝著大團魚砸了過去。那大團魚本來想將腦袋縮回殼裡去,可是牙齒被罾網網線給扯住了,腦袋只縮回去了一半,給楊明泉砸了個正著。

    只是楊明泉仿佛砸到了石頭上一般,手都震得有些發麻。

    那大團魚被狠狠地砸了一下,立時凶性大發,四條腿拼命地爬,竟然是要朝著楊明泉衝過去,楊明泉見大團魚如此凶猛,被嚇得直往後退,結果一腳踩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大團魚差點就要衝到楊明泉身邊,卻突然被網兜扯住,再也沒辦法往前挪動,只能衝著楊明泉嘶吼起來。

    「這鬼東西可真夠凶的。」楊明山用一根千擔穿過罾網插進了水壩石頭的縫隙中,正好將罾網給固定了起來。

    朱國華等人也連忙拿著鋤頭過來,用榔頭往大團魚腦袋上砸,倒是不敢用鋤頭的刃,擔心挖斷了漁網網線,那可就幫了大團魚大忙了。

    大團魚也早就掙脫了網線,連忙將腦殼縮進了殼裡。

    「哥,這只大團魚還真是邪性啊。」楊明泉心有余悸地走到楊明山身邊。

    「這東西這麼邪性,只怕也非常記仇,我們今天弄了它,以後肯定會記仇,既然弄了,就鏟草除根,把它徹底除掉。管它是什麼精怪,把它一鍋子燉了,我就不信它還能夠興風作浪!」楊明山說道。

    「哥,剛才光顧著這只團魚了,我們弄的魚一條都沒弄回來呢。我跟國華去把魚弄回來。」經過這一番折騰,楊明泉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

    「行。快去快回,這裡我們守著。炳坤,你去送家余回去。找個郎中給家余處理一下手上的傷。再讓從明他們帶些鐵器家伙過來。」楊明山說道。

    「明山哥,要不要去大隊拿幾把槍過來?」楊秉坤問道。

    因為民兵連還承擔著捕殺從山上闖下來的野獸的任務,像大水公社這樣的山區,各個大隊的民兵連是配了一些槍支的。平時放在大隊,由民兵連長楊明山與大隊書記楊福安管著鑰匙。

    楊明山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就一個大團魚,犯不上用槍。

    被砸了幾下,大團魚似乎變老實了,再也沒再將腦袋從殼裡伸出來。

    過了沒多久,楊明泉等人也將魚全部提了回來。一人一手一串魚。白花花的一大串。

    *****

    仙基橋大隊。肖老四家折騰了一晚上,肖金林的高燒總算是退了,肖金林原本因為燒得漲紅的臉現在變成了蒼白,嘴唇很干燥,白白的,人也沒有醒,昏昏沉沉地似乎是睡著了。

    「總算是退燒了,現在應該沒事了。」仙基橋的郎中張慶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向肖老四說道。

    「那怎麼人還沒醒過來呢?」肖老四擔心地問道。

    「折騰了一晚上,讓他好好休息一下。等他睡醒了再說。」張慶元說道。

    「張醫師。金林高燒這麼長時間,不會出什麼問題吧?」肖老四擔心崽伢子燒壞了腦袋。農村缺醫少藥,一個高燒,很容易把腦子給燒壞了。

    「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但是這種事情我也說不清。你們也不要太擔心了。我就先回去了。」張慶元說道。

    等張慶元一走,肖老四兩口子就開始後悔了。

    「大雷今天回來也得病了,小道長給他收了魂就好了。早曉得去請小道長來。」肖老四婆娘周蘭英擔心地看著依然在昏睡的崽伢子,眉頭緊蹙。

    「大雷情況跟金林又不完全一樣。金林發著燒。這個當然是請郎中更合適一些。」肖老四說道。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8-23 12:41
第124章 腦子燒壞了


    小道長晚上就睡在張興富家裡,一大早就聽到張興富在外面叫罵個不停。

    「昨天,我把罾網沒收回來,結果早上去看,罾網就剩一個架子了,網被偷走了!那網可全都是頂好的網線,用了幾十年一根網線都沒斷過。現在買都買不到了。」

    小道長穿起衣服走出去一看,只見張興富扛著一個罾網的空架子懊惱地站在曬谷坪上。

    「興富叔,罾網被偷了啊?」

    「可不是?一早我就過去收罾網,本來還准備再網幾條魚當早飯菜的,哪個曉得哪個天殺的竟然把漁網給我偷走了。」張興富無奈地搖搖頭。

    「丟了就丟了,大不了少呷幾餐魚,有什麼要緊的?幸好大雷冇得事,不然你這罾網就是沒丟,我也要把它剁碎做柴燒。」馬秀英想起大雷差點被那只大團魚給弄傷,心裡就火大。

    張興富啞然,抓了抓腦殼:「丟了丟了吧。不曉得那個短命鬼竟然干這樣的缺德事。」

    馬秀英說道:「肯定不是我們大隊的。」

    「你怎麼曉得?」張興富不解地問道。

    「這還用問?我們仙基橋大隊的誰不曉得昨天的事情?昨天都沒命地跑了回來,哪個還敢去偷你的罾網?再說偷了你的罾網也沒用啊。拿出來用還不被你認出來了?肯定是新橋大隊的,這幾天水壩上都有人守著,肯定是白天看到我們大隊的在河裡捉到了魚,他們白天不敢過來,就趁著晚上過來。新橋大隊的炮子鬼當真缺德,專門做這麼缺德的事情。」馬秀英說道。

    小道長聽著張興富兩口子說話,也不插話,心裡想著,那只大團魚應該還在河裡,新橋大隊的人晚上偷偷過來捉魚,要是碰到了那只大團魚,只怕不會有好果子呷。

    大黃和老貓小貓昨天晚上都留在了張興富家。張興富知道這仨都是小道長養的,晚上給它們也都喂了食。只是老貓似乎有些不領情,張興富喂的一口都沒嘗,倒是大黃與小貓吃得津津有味。

    吃了別人家的飯,大黃還替別人家看了一晚上的門,別家的人過來,這家伙竟然還汪汪汪的叫個不停。搞得張興富家的白狗有些郁悶,大哥,你是來搶飯碗的麼?這事是我干的好吧!不過張興富家的白狗可不敢跟大黃齜牙。大黃以前在仙基橋大隊也是出了名的狗霸。

    大雷睡得很沉,一直到呷早飯的時候,才醒過來。

    大雷別的沒什麼不同,就是吃飯的時候比平常還要更能吃。雖然馬秀英特別多煮了一些飯,預備著給小道長帶的仨狗貓的份。誰知道大雷今天風卷殘雲,桌子上的菜和鍋子裡的飯,他一個人就呷了一大半,還鬧著喊沒呷飽。

    張興富擔心了起來:「小道長,大雷別不是落下了什麼毛病了吧?」

    「沒事哩。就是昨天虧損得厲害。過些日子就恢復正常了。不過也得管著他點,別讓他把胃口撐大了,不然以後可恢復不過來。你家再多糧食也不夠他吃的。」小道長笑了笑。

    聽小道長這麼一說,張興富總算是放心了下來,他倒是並不擔心大雷吃得多。家裡開著豆腐坊,一年到頭總能夠賺些,日子過得比村子裡別家總是要寬裕一些。就這麼一個崽,他要多呷一些,就多呷一些,哪裡有怕孩子呷得多的父母?

    肖老四家就沒有這麼輕松了。早上起來之後,肖老四去金林房裡,發現一股尿騷味,金林竟然尿床了!金林今年可是快十八歲了。肖老四本來准備等大崽金山結婚之後,過兩年就給金林娶婆娘的。這麼大的人怎麼還尿床了呢?肖老四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連忙推了推金林。

    金林睡得很死,被肖老四推了幾下,他翻了一下身,依然呼呼大睡。

    肖老四正心急上火呢,自然不會這麼輕易罷休,用力在金林臉上扇了幾下,總算是將金林給打醒了。

    結果金林醒過來之後,動作慢吞吞的,每一個動作都跟慢鏡頭一般,似乎很難控制他的身體,說話也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為了說出一句話,嘴巴扭曲得幾乎變了形。穿衣服都極其困難。

    肖老四心裡徹底涼了。

    周蘭英一看金林變成這樣,當即嚎啕大哭起來。

    「嚎什麼嚎啊?趕緊去喊張醫師啊!」肖老四扇了婆娘一巴掌。

    肖金山連忙跑去將張慶元請了過來。

    張慶元其實不想過來,只是礙著面子,到肖老四家來了一趟。

    「張醫師,這可怎麼辦呢?金林好好的怎麼變成這樣了?」肖老四焦急地問道。

    「應該是高燒的時間太長,燒壞大腦了。我當時就講了,我也冇得退燒的藥。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才把金林的燒給退了。但沒想到還是燒壞了腦子。你們也別急,看看後面能不能慢慢恢復過來。」張慶元說道。

    「我們怎麼能不急?要是後面不能夠恢復過來呢?」肖老四急得團團轉。

    「這我也冇得蠻多辦法,要不你們把金林送到縣城的醫院去看看。」張慶元說道。

    「縣城的醫院?」

    肖老四連縣城在哪一方都不曉得,他這一輩子就去過太平橋。對於更遠的地方有著一種莫名的畏懼。

    「對啊,縣裡的醫院條件好一些。什麼藥都有。說不定能夠治好金林的病。」張慶元點點頭。

    要到城裡才有可能治好金林的病,對於肖老四一家無異於噩耗。仙基橋還從來冇得人去縣裡治過病。去縣裡是要坐車的,光是車費就不是一筆小數目。再加上醫藥費,只怕讓肖老四家砸鐵賣鍋也湊不齊。

    肖家老四一大家子不得不坐下來討論該不該帶金林去縣裡看病的問題。

    聽到肖金林燒壞了腦子,張興富、馬秀英兩口子也是驚出一聲冷汗,當時要是不請小道長過來給大雷收魂,結果會怎麼樣,真是不堪設想。

    「金林好像是腦子燒壞了,連屎尿都不曉得自己拉了。唉,好好的一個後生伢子就變成這樣了。」馬秀英嘆息了一聲。

    「唉,多虧了小道長。不然……」張興富不敢接著往下說。

    「還不是因為你?連個細伢子都看不好。幸好大雷冒得事,不然我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

    「大雷不是好好的麼?怎麼說著說著又說到這上面去了呢?」

    「我就要說!怎麼的?」

    「好好好,我錯了。」

    「推磨去!」

    張興富耷拉著腦袋像一頭毛驢一樣在院子裡推著石磨不停地轉啊轉。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8-24 09:43
第125章 壞事了


    【不好意思,比預計晚了一點,今天兩章並一章了!】

    「大江,這事你得幫我去跟小道長講一聲,讓他幫我家金林瞧瞧。你是小道長師父,你的話他肯定會聽。」肖老四擔心小道長不肯出手,直接跑過去找肖大江。肖大江跟肖老四是沒出五戶的親戚。肖老四跟肖大江的關系本來也算不錯。

    「四哥。你家的事情,我要是能幫得上忙,怎麼也得幫。但這事我不能幫你。我不能坑了我徒弟。昨天晚上你要是來找我,我指定讓常興去你家一趟。既然你已經請了郎中,都已經治成那樣了,還來叫常興去,這不是讓常興背口黑鍋麼?當師父的哪裡有這樣坑自己徒弟的?老道長把常興托付給我,我要是這麼干,哪天老道長回來,我可沒臉見老道長。」肖大江很干脆的拒絕了。

    「老道長不是已經死了麼?哪裡還回得來?」肖老四一急,隨口就說道,等說完了,才發覺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太合適。剛要改口,轉頭就看到走進肖大江家院子的小道長,看到小道長的臉色似乎一下子沉了下來面色不善地盯著自己,肖老四心裡有些涼涼,尷尬地向小道長笑了笑,「小道長回來了啊?剛才我是隨口說的,真不是有意的。」

    肖大江連忙將肖老四往門外推:「四哥,你還是先回去吧。這事肯定是不行的。常興,你去廚房幫你師娘燒下火。」

    小道長聽肖大江這麼一說,才點了點頭,走進了廚房。

    「常興,肖老四腦殼一條筋,你莫跟他一般見識。這次他家崽伢子金林被他還慘了,腦殼燒壞了,真是害了一世。肖老師還想讓你給金林治病,給你師父一口回絕了。咱不淌這渾水。」羅春花在廚房裡將一切都聽得清楚,見小道長進來臉色陰沉,連忙寬慰道。

    小道長一聲不吭的坐在燒火板凳上拿著鐵鉗往灶膛裡送柴火,灶膛裡熊熊燃燒的柴火將小道長的臉映得通紅。小道長的眼眶裡淚水在不停地打轉,不時地淚珠從眼眶裡滾落出來,掉落在灶膛口的灰燼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肖大江送走了肖老四,嘴裡嘀嘀咕咕地走進了廚房:「這個老四,當真是蠢得要死。害了他崽,還想讓我徒弟來被黑鍋。要不是看在金林剛剛燒壞了腦子,我今天真的想好好罵他一頓。」

    羅春花朝著肖大江打了一個眼色,小道長的一舉一動,早就被羅春花看得一清二楚。

    「常興,這事不放到心上。老道長是出去雲游了,他是修道之人,以前沒帶你回來的時候,經常出去,一走就是三五載。你莫急,等老道長覺得想回來了,說不定哪天就會祖師廟了。」肖大江說道。

    「我曉得哩。我跟葉老師去城裡的時候,在城隍廟裡看到我師父的布袋了。他去過城裡。現在不曉得又跑到哪裡去了。」小道長說道。

    *******

    新橋大隊的人全部圍到了楊明山家的院子裡。楊明山將那只大團魚拖到了自家院子裡,這個時候,大團魚已經被楊明山從罾網裡拖了出來,四條腿都用鐵絲綁住,團魚腦袋上也綁著一根很粗的鐵絲。

    「明山,這團魚活了不曉得好多年了,我看你還是放它一條生路,這種活了多年的團魚都是有靈性的,殺不得。」楊家輩分最高的老輩爺楊宏昶拄著一根拐杖,用拐杖在地面上戳了幾下。

    「老輩爺,這都是什麼年代了?現在是無產階級的天下,無產階級都是唯物主義,不講迷信。你這思想可是封建迷信思想。這可要不得。我就不信這個邪!要是它沒傷我的革命同志,看在老輩爺的面子上,我還可以放這畜生一條生路。現在既然它傷了我的革命同志,那就必須用它的血來補償了。」楊明山聽說田家余的手將來可能會留下殘疾,氣得半死,拿著一把斧頭就想要將大團魚的腦袋砍下來。

    田家余就站在一邊,被團魚咬傷的手上覆上了厚厚的草藥,用布包扎著,然後用一塊布將手吊在胸前。

    楊宏昶氣得半死:「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天高地厚!明山,你不聽我的話,殺了這團魚,新橋大隊大禍就在眼前!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老輩爺,你還別不信!我就是要看看一只大團魚怎麼就讓我哭都來不及了!」楊明山提起剛剛磨得發光的斧頭往大團魚被捆綁的地方走去。

    那大團魚的四條腿每一條腿上都纏著一根鐵絲,鐵絲綁在樹上,大團魚的四條腿完全被拉伸了出來。大團魚因為脖子上纏著的一根粗鐵絲,腦袋再也沒辦法縮進到殼裡面去。即便這樣,打探與的凶性一點都沒有變弱,反而不停地張開嘴巴嘶吼,眼睛不時地瞪著四周圍觀的新橋大隊的老百姓。

    「殺不得,殺不得啊!福安,你也不曉得講一聲,這團魚當真是殺不得的。」楊宏昶焦急地顫巍巍地向一旁的楊福安說道。

    楊福安對楊宏昶的出現非常地不悅:「你們哪個呷了飯沒事干,怎麼讓老輩爺曉得了?」

    一旁的楊秉坤連忙說道:「老輩爺起得早,我們剛把這大團魚送到村子裡,在村口就碰到老輩爺了。」

    楊宏昶有些無奈:「這事鬧的。」

    楊宏昶對楊福安的反應很是不滿:「福安!你講句話,今天這事,你打算怎麼搞?你是當書記的,要替新橋大隊的祖祖輩輩考慮。這大團魚殺不得!殺了要出大事的!」

    楊福安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老輩爺,你年紀大了,這種事,你還是別管了。你回去好好歇著,待會燉了團魚,我讓明泉給你送一份去。」

    「福安!你當真了不起!我就看你將來要怎麼收場!」楊宏昶氣得渾身發抖,重重地用拐杖戳著地面,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新橋大隊的小屁孩們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拿著石頭往大團魚腦袋上扔。每次石頭落到團魚腦袋上,都會引起小屁孩們的一陣歡呼。而大團魚則憤怒地嘶吼。

    「要壞事了!新橋要壞事了!」楊宏昶哭號著離開了。

    見楊宏昶這樣,楊明山倒是有些猶豫了,提著斧頭站在那裡,向楊福安問了一句:「福安書記,這是咋辦呢?」

    「還能咋辦?照辦就是!現在是新社會,不信鬼神,什麼牛鬼蛇神,都要徹底消滅掉。一只大團魚就把你給唬住了,還怎麼干共產主義?」楊福安自然不想自己的威信因為一個老頑固而受到影響。

    「福安書記,那我就聽你的!這只大團魚我今天是宰定了!」楊明山提著斧頭大步朝著那只大團魚走去。

    新橋大隊的人幾乎全部圍到了四周,看著院子中央的那只不斷凄厲嘶吼的大團魚,心裡不由得隱隱覺得不安起來。

    似乎感覺到了死亡的來臨,那只大團魚突然猛烈地掙扎起來,綁在它身上的鐵絲被繃得緊緊地,似乎隨時都有被掙斷的危險。

    「快!拉緊了,別讓它掙脫了!」楊明山說道。

    幾個民兵連忙跑過去將鐵絲扯住。但是團魚的力氣可真是太大了,幾個人竟然有些扯不住。好幾次都差點讓它扯脫。

    楊明山急了,飛快地衝了過去,猛然揚起斧頭,狠狠地劈了下去。

    「嗷吼!」

    那只大團魚像猛獸一樣悲切地嘶吼一聲。

    那斧頭狠狠地劈進了大團魚比較脆弱的頸部,一道血漿飆起,噴在了楊明山臉上。

    「啊!」楊明山發出一聲慘呼,那些團魚的血液濺入到他的眼睛裡之後,仿佛開水一般,他的眼睛刺痛刺痛的。

    楊明山發了狠,竟然沒去管他的眼睛,而是繼續揚起斧頭不停地劈,一顆團魚腦袋終於被他砍了下來。楊明山獰笑著踢了大團魚腦殼一腳。大團魚腦殼像一個皮球一樣在地上滾動起來。竟然滾向了楊福安。

    大團魚腦袋血淋淋的,看起來就很恐怖。楊福安看著滾過來的大團魚腦袋,慌忙想躲開,可是四周都是人,他根本挪不動,結果身後的人猛然後撤,讓他背後沒有靠的地方,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大團魚腦殼滾到了楊福安的褲襠裡,當楊福安看向那個大團魚腦殼的時候,那個團魚腦殼原本閉著的眼睛,猛然睜開,嘴巴一張,直接咬向了楊福安。

    「啊!」楊福安發出一聲慘呼,這大團魚這凶狠的一咬,竟然直接咬在楊福安的命根上。楊福安痛昏之前,聽到命根發出一聲清脆的哢嚓聲。

    「不好了!大團魚咬住福安書記的命根了!」有個小屁孩大聲呼喊起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楊福安身上,沒人再去注意楊明山。楊明山眼睛裡火辣辣的,但是楊明山並不當回事,以為只要將血洗干淨就沒事了。兩只眼睛什麼都看不清,連忙招呼楊明泉:「明泉,快去給我倒盆水來。我眼睛都痛死了。」

    新橋人都忙著幫咬住楊福安命根的大團魚腦袋掰開,可是這大團魚最後的一擊,嘴巴咬得跟鋼鐵一樣的緊,加上又沒有好使勁的地方,好幾批人輪流上場,都沒能夠將大團魚腦殼掰開。

    「不行不行,看來只能將團魚腦殼切開才行。」朱國華說道。

    「那還愣著干嘛?趕緊把剔骨刀拿過來,把這團魚腦殼給剝開,就不信不能把它的嘴掰開。」楊秉坤說道。

    朱國華家裡是殺豬的,幸好因為楊明山准備殺團魚,讓他從家裡將殺豬用的剔骨刀拿了過來。當朱國華拿著剔骨刀准備將團魚的頭皮剝開的時候,才發現這團魚的腦殼上的皮竟然有非常密集的細小鱗片,剔骨刀竟然都難以劃破。治好沿著團魚頸部的口子慢慢地割。

    那邊楊明山摸索著用水清洗臉上的團魚血,可是當他清洗了一遍的時候,眼睛裡依然還是火辣辣的,根本睜不開。這一下,他開始有些慌了,連忙用水不停地洗眼睛。

    「哥,你的眼睛出血了!」一旁的楊明泉發現了不對勁,一開始他還以為楊明山眼睛裡的血是團魚血,可是當他發現楊明山兩只眼眶裡不停地有鮮血湧出來,立時感覺不對勁了。

    「不是,這是團魚血。我眼睛裡的團魚血怎麼就洗不干淨呢?怎麼回事啊?我眼睛好痛啊!」楊明山用力抓眼睛,似乎想將眼睛裡的團魚血抓出來。

    「不得了了!明山的眼睛被他抓破了!快抓住他的手,不能讓他抓眼睛了!要出人命的!」田濤看到楊明山的不對勁,慌忙呼喊了起來。

    沒有了腦袋的團魚身體竟然還在掙扎著,讓圍觀的新橋大隊的群眾有了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要出大事了!

    「你們放開我!我眼睛好痛啊!」楊明山拼命地掙扎。

    新橋大隊幾個青壯年,幾個人費盡全力才將楊明山按住。

    朱國華終於將大團魚腦殼切開,大團魚的嘴巴總算被松開了,只是楊福安褲襠裡鮮血淋淋,也不曉得是團魚血還是楊福安的血。

    「快!快去喊郎中!」朱國安大聲喊道。

    整個新橋大隊亂成了一團,那些圍觀的群眾開始慌亂地呼喊自家的細伢子,然後拖著自家的細伢子慌慌張張地往家裡跑。

    這個時候才有人回想起楊宏昶之前的告誡。

    「要壞事了!新橋要壞事了!」

    楊福安被抬回了家,楊明山也被五花大綁地抬進了屋,院子裡只剩下那只團魚被解剖開的腦袋,和那具沒有腦殼的身體。團魚頸脖上的碗大的傷口流出的血已經凝固變成了黑色。但是它的四條腿卻依然在動。

    砰!

    幾根將大團魚固定的鐵絲突然全部崩斷了,那只沒有腦殼的大團魚身體竟然慢慢地在院子裡爬動起來,走到它的腦袋的位置,停了許久,然後慢慢地向村口爬去。只留下那個被朱國華剖開的團魚腦袋。那只團魚腦袋當真是恐怖,雖然已經上下切開,但是團魚的眼睛似乎還凶光畢露。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8-25 09:29
第126章 報應來了


    晚上的時候,田家余受傷的手突然非常地痛,於是,將包扎在手上的紗布解開,結果發現手上的傷口已經變形了黑色,而且黑色在向手臂蔓延。慌忙之中,田家余趕緊請來郎中。郎中一看,立即說不行了,必須截肢。這就意味著田家余將來只能成為殘疾。失去一只手,就等於徹底失去勞動能力,甚至將來連生活自理都成問題,這在農村,簡直就等於一種災難。

    「不行啊,家余才19歲,他要是沒了手,以後的日子可咋辦呀?」田家余娘周冬梅當時就哭暈了過去。

    田家余爹田存山緊鎖著眉頭,不停地抽著煙。

    郎中朱昌如搖搖頭:「存山,看這情況,如果不趕緊截肢的話,這黑氣如果繼續蔓延上去,連手臂都得截掉。甚至連命都保不住。而且截肢的手術我也做不得了,得送鎮上衛生院,甚至還要去縣醫院。」

    「去縣醫院能夠治好麼?」田存山問道。

    「去縣醫院也要截肢。這手已經壞死了,去哪都是同樣的結果。這團魚怎麼會這麼毒呢?」朱昌如有些困惑,田家余的手只不過是被一個團魚咬了一下,而且他都用酒精消了毒,處理得也很仔細,怎麼最後田家余的手卻還是壞死了。而且,田家余手中的毒素似乎蔓延得很快。

    田存山一直沒回話,只是吧嗒吧嗒的抽煙,以後家裡少了一個勞動力,多了一個殘廢,家裡的負擔一下子加重了。而且他可以預見崽伢子將來的命運。

    「存山,這事你得盡快拿主意啊。得盡快送醫院去,要是晚了,只怕這手臂都保不住了。這裡面不曉得是什麼毒素,一直都在蔓延。」朱昌如說道。

    「送!送鎮上衛生院去!」田存山站起來,下定了決心,怎麼可能看著崽伢子傷成這樣而無動於衷呢?

    楊福安家,楊福安婆娘田美芳哭成了個淚人。

    剛剛朱昌如過來看了,說楊福安的命根已經被那團魚腦殼徹底咬碎了,保不住,得趕緊送衛生院去做手術。說不定衛生院還有辦法保住。其實,朱昌如覺得可能性並不大,楊福安的命根可不是簡單的被咬斷了,而是完全被嚼碎了,根本不可能進行縫合。只能連根截掉,以後小便怕是只能像女人一樣蹲著了。

    楊福安一聲不吭,青著臉,像一條死魚一樣。心裡只想著一件事:老子以後成太監了!

    「福安書記,這事不能拖,得盡快去醫院才行。這傷口要是感染了,問題更嚴重。」朱昌如見楊福安沒反應,臨走時又提醒了一句。

    新橋大隊就朱昌如一個半灌水的郎中,大隊一下子傷了三個,朱昌如一家接著一家跑個不停。最麻煩的可能要數楊明山的傷勢,楊明山的兩個眼珠子差點被他自己摳出來,兩只眼睛瞎已經是無法避免。現在根本不是眼睛的事,而是命能不能保住的事情。

    楊明山結婚沒多久,婆娘田玉梅出落得像一朵花一樣。當初去田玉梅家求婚的小伙,可以編成半個民兵連。楊明山是新橋大隊年輕人當中的佼佼者,才成為了最後的贏家。

    朱昌如只是看了一眼楊明山的傷勢就直搖頭:「送鎮上衛生院吧。興許還來得急。

    只是過了這麼一會,楊明山的整個眼眶已經變成烏黑的一片,血暫時是止住了,但是黑漆漆的眼眶實在太過恐怖。而且,楊明山一直吼叫個不停,到了現在,他的吼叫聲不再像人生,反而像野獸一般。

    楊明泉一聽楊明山的吼叫聲,渾身仿佛掉到冰窟窿裡一般,血液都似乎要結冰了,因為他聽出來,楊明山的吼叫聲竟然與那只大團魚臨死時的吼叫聲是如此相似。

    三個傷員一個比一個嚴重,大隊拖拉機駕駛員朱從明將大隊唯一一輛手扶拖拉機開了出來,眾人協力將三個傷員抬上了手扶拖拉機車廂裡,其余的人只能夠坐在拖拉機邊上,用力地抓住拖拉機的護欄。

    拖拉機還沒出村子,老輩爺楊宏昶家裡放了三個炮仗。然後就聽到楊宏昶家裡傳來了慟哭聲。按照這一帶的習俗,家裡有人去世,家人會放三個炮仗,然後再去娘舅家報喪。

    坐在拖拉機上的朱國華說道:「老輩爺怕是走了。」

    拖拉機在坑窪不平的馬路上不停地顛簸,拖拉機上的乘客再沒有平日坐車時的那種興奮,每個人的心都是沉沉的。

    這一陣,新橋大隊的人因為在水壩之爭上占據了上風,整個大隊的鄉親都興高采烈,鬥志昂揚,誰曉得才過去沒幾天,就變成了這般田地。

    「壞事了,新橋要壞事了。」

    老輩爺臨死之前的這句話再次回響在新橋人的腦海中,老輩爺的死,讓本已經陰沉的新橋變得更加的恐慌。

    *******

    大雷的病已經完好如初,又吵著要去江裡捉魚,結果迎來的是張興富在他屁股上劈劈啪啪地狠狠幾下,還附加了幾句惡意滿滿的警告:「你要是還敢跑到江裡去捉魚,我先把你的兩條腿給打斷了,省得你死在江裡,我寧願養你一輩子算了。」

    大雷當時就蒙了,還能這麼操作?小道長也得到了肖大江兩口子的告誡。

    「魚少呷一餐不會少塊肉。萬一碰到那只大團魚就麻煩了。」肖大江說道。

    羅春花也說道:「昨天捉回來的魚也夠呷好一陣的了。就莫去江裡捉魚了。」

    周茂林家是新橋大隊老輩爺的娘舅家。老輩爺的婆娘周蓮花是周茂林的姑姑。老輩爺的崽楊正坤楊正田來仙基橋周茂林家報喪的時候忿忿不平地說起楊宏昶被楊福安氣死的事情。

    「福安現在官架子可大了。連我爹的話都聽不進去了。現在好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把我得給氣死了,他也不得好。聽說他命根被大團魚給咬斷了,以後要當太監!」楊正坤說道。

    「什麼大團魚?」周茂林聽了個半截,沒聽明白。

    「明山他們在守水壩的時候,從你們仙基橋這邊江裡捉了一只大團魚。怕有一個団笈那麼大。我爹當時就講了這麼大的團魚,都是成了氣候的,動不得,他們就是不信。」楊正坤將情況說了說。

    周茂林立即明白,新橋人將昨天仙基橋江裡出現的那只大團魚給弄死了。現在報應來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8-25 09:29
第127章 狂犬病發作?


    新橋大隊的拖拉機開到太平橋衛生院的時候,三個傷員的情況都已經非常糟糕了,楊明山的腦殼已經全部變黑,並且已經蔓延到脖子以下。而田家余手上的黑色沿著手臂蔓延到了胳膊。楊福安的身軀也已經變得烏黑。

    「醫師,醫師!快救命啊!」下了車,新橋大隊也不曉得該怎麼找醫生,進了醫院大門就開始大喊起來。

    衛生院的醫生連忙跑出來看,一看三個傷員的情況,連連搖頭:「我們衛生院處置不了這麼嚴重的傷情,你這還可能中毒了,得去縣醫院,縣醫院都有可能對付不了,還得轉市醫院或者省醫院。」

    新橋大隊的人一聽徹底懵了,縣裡醫院已經夠嚇人的了,市醫院和省醫院對於他們來說實在太過遙遠。新橋大隊還從來沒有人去縣裡的醫院看過病呢。

    「醫生,幫幫忙,我們好不容易才從村裡趕過來。他們這個樣子,能熬到縣醫院嗎。我們出來的時候,他的手還沒黑到手腕,現在都已經快到胳膊了。再拖下去,全身都變黑了。」田存山苦苦哀求,他雖然不曉得這黑色究竟什麼東西,卻可以肯定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老鄉,我們當真是沒有辦法。他這是什麼東西傷到了啊,怎麼還有中毒症狀呢?」衛生院的醫生無奈地說道。

    「團魚咬的。一個很大的老團魚在他手上咬了一口,就成這樣了。」田存山說道。

    「對不住啊,老鄉,我們這裡實在沒辦法。你們得抓緊時間送縣醫院。他們那裡才有能力做手術。我們這裡條件不具備。」衛生院連血都不能輸,平時搞個包扎,治個傷風感冒什麼的,碰到個闌尾炎都不敢隨便動刀,這三個傷員,情況一看就很恐怖,搞不好就可能會死人的。這種程度的傷,衛生院是絕對不敢接手的。這年代倒是沒有什麼醫鬧。

    朱從明搖響拖拉機,將拖拉機掉了頭,讓眾人將三個傷員抬上車。

    剛抬上車,楊明山突然發出一聲慘烈的嘶吼,拼命地掙扎起來。楊明山嘴巴張開,他的牙齒竟然是黑漆漆的,全部變成非常尖利的牙齒,尤其是兩側多了兩顆長長的獠牙!

    「啊!」扶住楊明山的楊明泉嚇得從拖拉機上直接翻了下去,重重地跌在地上,驚得嘴巴張得大大的。

    「吼!」

    楊明山不停地發出像野獸一樣的嘶吼。

    「怎麼辦,怎麼辦?」楊明泉慌了。

    朱從明也連忙跳下了拖拉機,和幾個新橋大隊的人面面相窺。

    「這該怎麼辦呢?」朱從明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啊!」拖拉機車廂裡突然發出一聲慘呼。田家余一只手抓住拖拉機護欄,想要爬起來,但是他身上壓著一個人。楊明山雖然被五花大綁,但是他一個滾滾到田家余身上,張開嘴巴就咬在了田家余脖子上。尖利的牙齒刺入到田家余的脖子裡。田家余想跑都逃不脫。

    「明山!快松開!你要干什麼?」田存山用力想要拉開楊明山,誰知道楊明山嘴巴狠狠地咬在田家余的脖子上,任憑田存山多大的力氣也沒辦法掰開。

    楊福安則慌忙從車廂裡爬起來,飛快地跳下了拖拉機,胯下劇烈的疼痛讓楊福安痛不欲生,但是求生的本能依然讓他想要逃離危險。

    鮮血從楊明山的嘴邊不停地流下來,田家余的哀鳴聲慢慢地變弱,最後終於沒有了聲息。

    田存山想盡了辦法,用各種方式攻擊楊明山,甚至撿來石頭狠狠地砸在楊明山的腦袋上,也沒能夠讓楊明山松口。

    「救人啊!快救人!」田存山哭嚎著。

    但是沒人敢靠過去,因為這種情況實在太詭異了。

    衛生院的醫生跑出來看了一下,就連忙跑進衛生院撥通公安局的電話:「快來人啊!衛生院門口殺人了!」

    楊明山不僅一直沒有松口,反而在大口大口地吞食田家余脖子上噴湧出來的鮮血,等到田家余的鮮血流盡,他才松了口,張開嘴巴,口裡鮮紅鮮紅的,滿是鮮血。

    田存山不曉得從哪裡撿來一根鐵棍子,一棍子狠狠地砸在楊明山的腦袋上。

    砰!

    一聲巨響。如果是普通人,只怕早已經被田存山這狠狠地一擊,打得腦漿直流了,但是楊明山的腦袋似乎跟鐵打的一般,這麼狠狠地一砸,竟然沒將他的頭骨砸開,楊明山反而像個沒事人一般。不過田存山這一擊,激怒了楊明山,楊明山竟然從車廂裡突然蹦了起來,雖然綁住了雙手,卻並沒有綁住他的腳,所以並不妨礙他從車廂裡跳下。只是他雙眼盡瞎,只能夠憑借聲音來判斷方位。

    楊明山聽到田存山的叫罵,跳下拖拉機之後,雖然摔倒在地上,但是很快蹦了起來,直接撲向了田存山。

    「都小心!他可能是狂犬病發作!」衛生院的醫生提醒道。

    圍觀的群眾與新橋大隊過來送醫的幾個人立即呼啦啦地跑開了。只因為死掉了崽的田存山一心想要找楊明山報仇,並沒有跑開。躲開楊明山的攻擊之後,田存山又狠狠地給了楊明山一棍子,打在楊明山的腦袋上,將楊明山打翻在地。

    「楊明山!我跟你拼了!」

    但是對楊明山似乎並沒有構成太大的傷害。楊明山再次朝著田存山聲音的方向撲了過去。

    楊明泉偷偷地跑到拖拉機旁邊,伸手在田家余鼻子下探了一下,發現田家余已經沒氣了,連忙將手縮了回去,衝著朱從明搖了搖腦袋。死人了!真的壞事了!

    田存山連續竭盡全力在楊明山身上狠狠地砸了幾下,搞得有些氣喘吁吁,可是楊明山卻依然像個沒事人一般。而且越來越狠厲。田存山反而有些左支右拙了。

    「他眼睛瞎了,你莫做聲,躲到一邊,他找不到你!」衛生院的那個醫生提醒了田存山一句。

    田存山連忙屏息躲到一邊,四周的圍觀的群眾也都不敢發出聲音。楊明山一下子失去了目標,發瘋一般的四處亂衝亂撞,一次次撞擊到牆壁上,各種樹木上。不時地翻滾,連他手上綁著的繩索都被他撞開了。

    楊福安跑到了一邊,胯下痛得厲害,他是真不想死啊,但是等到黑色的毒素蔓延到全身,自己會不會也跟楊明山一樣呢?楊福安心裡發冷。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8-26 09:32
第128章 公安來了

  一輛三輪摩托車飛馳而來,在衛生院門口嘎吱急剎停了下來。三個穿著白色衣服,帶著白色帽子,穿著藍色褲子的公安從車上跳了下來。

  「公安同志,那個人剛剛咬死了人,懷疑是狂犬病發作了。」衛生院的醫生連忙向前向三個公安說道,三名公安的到來讓所有人都有了主心骨一般。

  只是楊明山已經完全沒有了理智,他徹底變成了只知道殺戮的怪物。聽到摩托車的聲音,立即從地上爬起來,想著聲音發出的地方衝了過去。他完全被進食的欲望支配著,他要鮮血!

  「站住!你再不站住,我就開槍了!」一名公安迅速掏出了手槍,瞄准了瘋狂撲過來的楊明山。

  「公安同志,這家伙瘋了。他眼睛瞎了看不見,只能夠憑借聲音來辨別方向。」衛生院的醫生連忙大聲說道。

  三名公安中一名老同志,連忙將那名持槍准備攻擊的公安拉到了一邊。

  楊明山猛撲過來,撲了一空,撞到了那輛三輪摩托車上,竟然將摩托車強行推了好幾米,在摩托車上咬了幾口,發出嘎吱嘎吱非常刺耳的聲音,在摩托車上留下了非常顯眼的牙印。

  三名公安驚恐地交換了一下眼色,尤其是那名手裡還拿著槍的公安,臉色更是一變,要不是他師父剛才講他拉開,只怕已經被這瘋子咬到了。持槍的公安瞄准楊明山連開了幾槍。

  砰砰砰……

  子彈全部打在楊明山的背部,楊明山滿是灰塵污垢的衣服上出現了幾個指頭大的圓洞,但是卻沒有鮮血濺出,過了一會,楊明山的衣服上出現了一些像墨汁浸染的黑色印跡。

  楊明山被子彈擊中之後,身體略微有些踉蹌,卻一點事都沒有,凶悍地回過頭,猛地向剛才槍聲響起的地方衝了過來。

  持槍的年輕公安連忙閃到一邊,正好避開了楊明山的致命一撲。

  「小羅,小心一點,這東西有些不對勁。」中年公安連忙提醒道。

  「知道師父。」年輕公安將手槍收了起來,槍對這東西沒用,拿著槍還不如拿根鐵棍子。

  年輕公安與中年公安都是特意壓低了聲音說話,卻沒想到楊明山眼睛瞎了,但是耳朵似乎更加靈敏了,聽到說話聲,立即轉身撲了過來。中年公安連忙將年輕公安拉進了衛生院,飛快地將鐵門哐當一聲關上。

  楊明山聽到聲音立即撲了上來,卻被鐵門擋住了去路,手伸進了鐵門,張開五爪在空中胡亂地抓。

  「師父,你看他的指甲!」另外一名年輕公安指著楊明山的手,只見楊明山的手指甲竟然如同野獸的指甲一般,已經變成那種非常尖利的樣子,指甲劃到鐵門的鐵管上面,竟然劃出來非常深的劃痕。

  「小羅,你立即去衛生院打電話給所裡,彙報這裡的情況。小張你去找幾根長木棍或者鐵棍子過來,再帶幾副繩子過來。醫生,你詳細說一下情況。」中年公安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公安同志,今天有幾個農民兄弟開著拖拉機送了三個傷員過來。我見他們傷勢太嚴重,就建議他們去縣醫院。就在他們准備離開的時候,意外發生了,這個人突然發作,咬死了他的另外一個受傷的同伴。」衛生院之前接診的那名醫生說道。

  「你說有三個傷員?受傷的情況一樣麼?」

  「受傷的部位不一樣,但似乎受傷的情況很相似。傷口都是黑色,有中毒症狀,而且毒素在身體裡面的蔓延速度非常之快。」

  「另外兩個傷員呢?」中年公安問道。

  「剛才有一個已經被咬死,屍體在那輛拖拉機車廂裡,另外一個剛才跑開了,他的下體受了傷,應該跑不遠。」

  「送他們過來的那些農民兄弟都在哪?」

  「應該在附近躲起來了,這家伙瘋了,逮著誰都會攻擊。」

  中年公安聞言,眉頭不由得緊蹙了起來。

  中年公安拿出了手槍慢慢向卡在鐵門上的楊明山靠近,然後對准楊明山的腦袋連續射擊,子彈准確地集中楊明山地腦袋,直接將楊明山地腦袋貫穿,如果是普通人,這樣地攻擊,足以讓楊明山致死了。但是楊明山卻似乎完全沒事一般,反而更加凶狠地衝著中年公安嘶吼。

  「頭部攻擊無效。」中年公安極其震驚。

  中年公安再次對准楊明山地心髒,連續射擊了三槍,將三顆子彈准確地送入楊明山地心髒。黑色的鮮血從子彈孔中噴射出來,像墨汁一般。

  只是這次的攻擊同樣對楊明山無效,楊明山被槍聲刺激得更加瘋狂,猛烈地推動著鐵門,似乎要將鐵門直接拆下來。

  小羅公安跑了過來:「師父,趙所馬上帶人過來。讓我們堅持一下。」

  中年公安點點頭。

  小張公安也帶著幾個人拿著幾個鐵鉤子又拿著幾根繩子趕了過來。

  「師父,我借了幾個鉤子過來,還拿了幾條繩子過來了。」

  「你們幫忙在這裡敲擊一下,發出聲音將它吸引住,我們悄悄地走過去,將這鬼東西綁到鐵門上面,得趕緊把這家伙控制住,另外兩個要是也發作了,可就麻煩了。那兩個眼睛可沒瞎。」中年公安說道。

  衛生院的醫生立即自高奮勇地說道:「放心,我來吸引住他。」

  衛生院的那名醫生立即拿著一根木棍子用力地敲打起一個鐵桶。

  當當當……

  楊明山聽到聲音,果然不停地撞擊鐵門。

  中年公安則連忙與小羅公安、小張公安靠近楊明山。

  准備好之後,中年公安連忙說道:「快!把它勾住,我來綁!」

  小張公安與小羅公安連忙用鉤子從鐵門中伸出,然後快速准確地勾住了楊明山的脖子,用力地拉向鐵門。楊明山本能地瘋狂掙扎,竟然讓小張公安與小羅公安有些拉不住。

  「快!上去幫忙!」剛才幫忙送東西來的幾個熱心群眾連忙上去幫忙,四五個人竭盡全力,才將楊明山勾在了鐵門上。

  中年公安連忙用繩子將楊明山牢牢地綁在了鐵門上。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8-26 09:32
第129章 福安書記不見了

  「小羅,快去搞點鐵絲過來,越粗越好,這繩索怕捆不牢。這鬼東西身上有毒,誰知道會不會傳染!」中年公安用繩索捆了一圈又一圈,但是看著楊明山手上鋒利的指甲,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

  楊明山像野獸一樣拼命的掙扎,不停地撞擊著鐵門,鐵門幾乎整個搖動起來,幸好鐵門還夠扎實。

  「小張,趕緊我跟去找另外兩個,必須控制起來,否則一旦發作了,可就麻煩了。」中年公安焦急地說道。

  「好。」小張公安連忙從另外一個門出了衛生院。

  「醫生,麻煩你們照看一下這個鬼東西,可別讓人把他松綁了。」中年公安回頭叮囑了一聲。

  「放心吧。」衛生院醫生說道。

  中年公安與小張公安走出衛生院,中年公安就問道:「哪個是送病人來衛生院的農民兄弟?」

  「我們就是。我們是大水公社新橋大隊的。」朱國華走了出來。

  「還有兩個傷員在哪裡?」中年公安問道。

  「田家余死掉了。在拖拉機拖箱裡呢。」朱國華說道。

  「另外一個呢?」中年公安接著問道。

  「另外一個是我們新橋大隊的書記,叫楊福安,剛剛還在這裡呢。這會不曉得跑到哪裡去了。」朱國華四處張望了一下,楊福安已經不見了蹤影。

  「糟糕!」中年公安頭皮一緊,這要是不能夠及時找到,一旦發作,就麻煩大了。一個瞎的都這麼麻煩,要是沒瞎,那危險性可就大了。關鍵是打不死啊。

  朱國華大聲問嚇傻了的楊明泉:「明泉,你看到福安書記沒?」

  楊明泉茫然地搖搖頭。

  朱國華知道問楊明泉也白搭,他這狀態,還能注意到什麼?

  朱從明說道:「剛剛我還看到書記在這裡的,轉眼就不見了。」

  「小張,你去將那具屍體也捆起來,小心一點,誰知道這鬼東西會不會跟前面那個一樣。」中年公安吩咐道。

  「師父,放心吧。這裡交給我。」小張公安點點頭。

  中年公安向朱從明招了招手:「你們認識人,跟我去找,必須將人找到,不然出了事情,你們也脫不了干系。」

  朱從明幾個立即慌了,朱從明哭喪著臉說道:「公安同志,我們也是不曉得他們得的是這樣的古怪病,要是曉得,就不敢把他們送到鎮上來了。」

  朱從明怕坐牢,因為三個傷員都是他們送到鎮上來的,要是送過來的傷員在鎮上傷到了人,危害大了,他們會不會因此坐牢?

  「別廢話,現在最關鍵的是找人。」中年公安說道。

  楊福安是逃走了,他逃走的原因是因為他擔心像楊明山一樣吃槍子,楊明山變成了怪物,吃了槍子不會死,但是他還沒變,吃了槍子死定了。所以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楊明山身上之後,他就忍著胯下的劇烈疼痛跑掉了。至於他如果變成了怪物會不會害了別人,他沒有去考慮。他只考慮他自己的安危,絕對不能讓公安抓住,不然的話就有可能會吃公安的槍子。

  楊福安因為胯下的重傷,跑得並不快。

  中年公安根據之前楊福安站的位置,分析了一下他可能逃走的方向,選擇了一條最可能路線追了出去。

  「你叫你們大隊的人往這幾個方向跑去看一下,要是發現了人就盡量控制起來,盡量不要讓他傷到了。他身上有毒,我擔心會傳染。」中年公安說道。

  「只要找到福安書記,我們就不會犯法是吧?」朱國華問道。

  「對,只要你們把最後一名傷員找出來,就不會追究你們的責任。否則,一旦事情鬧大了,你們肯定是要承擔責任的。」中年公安說道。

  這一下,朱國華等人比中年公安還要積極,幾個人全部分頭四處尋找起來。

  楊福安雖然已經跑出去一會,但是他畢竟受了重傷,這麼一跑,傷口要裂開了,已經變成了暗紅色的鮮血不停地從他的褲襠裡滴落。給朱國華等人尋找提供了線索。

  走了沒多遠,朱國華就發現了滴落在地上已經凝固的鮮血,激動地大喊起來:「他往這邊跑了!」

  中年公安跑上來,往地上看了一眼,一看那暗紅色的鮮血就不由得皺眉,這個人的鮮血已經快變成之前那個怪物一樣的黑色,只怕離發作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如果還不能夠及時找到人並控制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快追!」中年公安一揮手,所有人立即加快了速度。

  楊福安雖然來鎮上不是一兩回,但是每次到鎮上來,都是匆匆購買好需要的物資,或者是賣掉一些農產品,就急急忙忙趕回家。對鎮上的主要街道還算熟悉,但是對鎮上一些小巷子可就非常陌生了。衛生院這一帶,楊福安並沒來過,走進小巷子之後,他就成了無頭蒼蠅到處亂竄了。順著血跡,中年公安帶著一群人追趕的速度非常快。距離似乎是越來越近了。

  「跑不遠,這邊過去是條死胡同,他肯定還在裡面,跟我追!」中年公安看著血跡的方向,臉上露出了笑容。

  楊福安一路小跑,結果跑到了巷子的盡頭,一看沒有了去路,立即面如死灰。現在回頭,肯定會被公安追到的。楊福安是真不想死啊,抬頭望著藍色的天空,真想罵幾句老天。楊福安正准備往回走的時候,突然聽到後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來的人還真不少。楊福安左右看了一下,胡同的牆很高,根本沒辦法翻過去,到時這邊一間院子門似乎是虛掩著的。

  楊福安連忙跑過去,用手推了一下院門,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開了。這是一個看起來很氣派的院落,看來以前住在這裡的必定是大戶人家。走進去,是一個鋪著青磚的院子,院子很平整,也很干淨。

  「跟上,這邊!前面都是斷頭路,他沒地方跑的!」

  聽到後面傳來的聲音,楊福安連忙跨進院子裡,然後將大門栓上。

  楊福安剛將門關好,中年公安就帶著人追了過來,看著巷子已經到了盡頭,卻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中年公安的眼睛很快看著那座院子,慢慢地走過去,看了一下地面,果然在地上看到了幾滴新鮮還沒有凝固的暗紅色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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