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我修非常道 作者:釣魚1哥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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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2018-7-11 10:39: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7 214654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8-16 12:38
第110章 爭水


    一群小屁孩在田埂上四處尋找黃鱔洞。黃鱔最喜歡打洞,往往一個黃鱔洞都會有幾個出口,一旦被黃鱔打穿了田埂,田裡蓄的水就會很快漏掉。

    仙基橋的小屁孩個個都是找黃鱔的行家,喜來很快發現了一個黃鱔洞,連忙招手喊小道長過去。

    「小道長,快過來。這裡有個黃鱔洞,這裡面的黃鱔個頭肯定不小!」喜來興奮地指著稻田裡的一個黃鱔洞說道。只是稻田水稻已經快要成熟,稻禾很高,幾乎到了小道長等人的額頭。稻禾很密集,黃鱔就算從洞裡跑出來,也很難捉住。所以必須將黃鱔洞全部守住,而且要眼疾手快。一旦黃鱔從洞裡衝出來,就要將黃鱔捉住,否則讓黃鱔衝進稻田裡,就基本上沒辦法了。

    「這幾個都是黃鱔洞,待會我趕黃鱔的時候,你們要守好幾個洞,黃鱔一衝出來,就要將它捉住。」喜來又將另外幾個黃鱔洞找了出來。

    「放心吧。喜來,你只管踩就是。」紅兵笑道。

    將黃鱔趕出來,其實並不難。因為黃鱔膽子小,只要順著一個洞往下用力踩,就會驚動洞裡的黃鱔,驚慌之下,黃鱔就會本能地從另外的洞裡逃出來。

    喜來有節奏地踩了幾下,一條成年人拇指大的黃鱔突然從紅兵守住的洞裡躥了出來,紅兵早有准備,他曲著食指與中指,做一個剪刀形,猛地將黃鱔夾住。只是紅兵畢竟年紀小,手指短,力氣也不大,夾得自然不是很牢,那黃鱔個頭不小,野性得很,竟然讓它一下子掙脫了。眼看黃鱔就要逃走,小道長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一把將那條黃鱔捉住。到了小道長手裡,那條黃鱔一點都不掙扎。

    「嗯,這麼容易就被你弄死了啊?」紅兵驚呼道。

    用手將黃鱔捏死,可是需要很大的勁,一般的小屁孩肯定是做不到的。

    「沒有啊。還是活的。」小道長揮舞了一下,那條黃鱔動彈起來。但是在小道長手裡依然很老實。

    小屁孩們只是有些羨慕的看了小道長一眼,也沒覺得太過驚奇。小道長做點事情出來,小屁孩們都覺得理所當然。小道長可是會法術的。小道長將黃鱔交給喜來,喜來早就在田埂邊扯了一根茅草,打了一個結,所有的黃鱔全部串在了這根茅草上面。村子裡喜愛吃黃鱔的人並不多,很多時候,黃鱔直接被打死扔在路邊,或者拿回去喂了雞。小黃鱔沒多少肉,還費油,味道還帶著一股土味。沒有足夠的油,是沒辦法遮蓋住土味與腥味的。小屁孩們捉黃鱔的興致遠高過吃黃鱔。

    無論仙基橋的人如何防範,依然無法阻止稻田裡的水快速的干涸。水渠早已經干涸,渠底的淤泥的龜裂已經可以踩下小屁孩的腳丫。

    天空一點雲都沒有,如同藍寶石一樣湛藍的天空在仙基橋人看起來一點都不美麗,反而有些恐怖。太陽一天到晚都是白的,光芒都是火熱的,照身上如同放在火中炙烤一般。

    黃澄澄的稻谷非常喜人,但是仙基橋的農民臉上卻是愁雲密布。早稻再好,也只是一年一半不到的收成,晚稻才是最重要的口糧來源。按照這個天色,晚稻極有可能種不下去。

    一旦晚稻插秧不成,今年的晚稻絕收,仙基橋任何一家的糧食絕對維持不到來年稻谷收獲。

    周茂林帶著人在田頭轉,看著田頭的溝渠,立即將生產隊長周生虎喊了過來:「你過來看看,這溝渠的茅草不是讓你組織人手清理干淨麼?還等著水來啊?」

    周生虎抓了抓腦殼:「總有個別人偷懶。我也沒辦法一個一個跟著。我回頭找這個家伙,讓他返工。」

    「這種人必須扣工分。」周茂林生氣地說道。

    「扣!回頭我就扣他工分。」周生虎點點頭。

    民兵連長肖銀順飛快地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茂林書記,不好了,新橋大隊正在攔水壩,讓他們這麼一攔,江裡的水就流不到我們仙基橋來了。」

    「什麼?他們新橋大隊想要干什麼?」周茂林一聽當即急了。

    「新橋大隊的人從今天早上就開始加高河壩,比老壩高出三四米。他們這麼一攔,江裡的水徹底被他們攔斷了。」肖銀順說道。

    「集合民兵連!老子倒是要看看他們新橋大隊有多少個膽敢斷我們仙基橋的水!」周茂林怒氣衝衝地說道。

    新橋跟仙基橋從還沒解放的時候,就有很深的積怨。主要的原因還是共一條江,一到干旱季節,就會出現兩個地方的人為了爭江裡的水,大打出手。新橋大隊在仙基橋大隊的上游,一到干旱季節,江裡的水本來就比平時少了很多,新橋如果加高水壩,就會讓仙基橋的江徹底斷流。

    喜來一看大人們成群地往新橋走,立即知道有好戲看了:「小道長,有好戲看了。茂林書記帶著民兵連去找新橋大隊算賬去了!」

    「走,我們跟過去看熱鬧去!」大雷立即說道。

    紅兵則有些擔心:「大人們可能會打起來,到時候可能會誤傷我們。」

    小道長也很想看這樣的大場面:「待會我們離遠一點,新橋大隊的人總不至於打細伢子。有什麼事情,我們還可以通風報信呢。」

    「是啊,我們也可以當偵查兵。」喜來一聽小屁孩也能夠立功,立即興奮起來。

    小屁孩們也不傻,如果讓大人們看到,肯定會被趕回去。所以,遠遠地跟在後面。利用地形與樹木的掩蓋,來隱藏身形。

    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終於來到新橋正在構築的水壩上。新橋大隊組織了大量人手,將大塊大塊的石頭抬上大壩。准備先用大石頭構築基礎,然後將三合泥將縫隙堵住。然後將閘門一關,就徹底將水流截斷。仙基橋一滴水都別想要得到。

    「住手!哪個讓你們這麼干的?」周茂林走到水壩上,就大喝一聲,手一揮,仙基橋大隊民兵隊一擁而上,阻止新橋大隊的人往水壩上抬石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8-16 12:38
第111章 一觸即發


    「這是我們新橋大隊的水壩,我們想怎麼樣,不關你們仙基橋大隊的事!」新橋大隊的一個年輕人大聲說道。他的話引起了新橋大隊所有人的共鳴。

    「對,我們在我們自己大隊的地盤上,干什麼都不關你們仙基橋大隊的事,你們立即滾開!不然不要怪我們不客氣!」

    「你們仙基橋大隊的人真的蠻不講理!跑到我們大隊的地盤上來撒野了!」

    ……

    在這裡干活的都是一些年輕人,年輕氣盛,根本不管會產生什麼後果。

    肖銀順的民兵連也都是仙基橋大隊的年輕人,他們怎麼會在新橋大隊的人面前示弱?

    「你們新橋大隊擋江裡的水,就關我們的事了!這條江不是你們新橋大隊的,你們把水攔了,別的大隊就不用水了麼?」

    「水壩是灌區丈量了的,當時修建的時候,就是考慮到了各個大隊用水的情況,你們現在擅自加高水壩,就是不講道理!」

    ……

    兩方的吼聲越來越大,慢慢地兩方的人站成了兩群,相互對罵著。一開始都還克制著,但是火藥味是越來越濃,火藥桶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周茂林見風頭不對,連忙約束仙基橋大隊的人:「大家都安靜一下!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過來打架的。肖銀順,你讓民兵都安靜一下。

    新橋大隊書記也擔心出事,見周茂林出面制止,也連忙控制住新橋大隊的混亂場面。

    「福安書記,這事是你們新橋大隊做得不地道,你這麼做是不給我們下游幾個大隊留活路。今年天干得厲害,哪個大隊不缺水,馬上就要插晚稻了,你這麼干,明擺著就是要讓我們仙基橋大隊的人餓死。不講現在到了生產隊,稻田都是公家的。就算是沒解放,也沒有出現過把這條江攔死的情況。現在天干,你把這條江攔死。將來要是漲大水,你要不要朝我們仙基橋大隊排洪?所以說,不是講你們新橋在我們仙基橋上游,你們就能夠隨便怎麼干。這麼多年,仙基橋大隊與新橋大隊沒有因為爭水械鬥了,你們新橋這麼干,今年要是出現兩個大隊的人械鬥,責任全部在你們新橋大隊這邊。」周茂林大聲說道。

    新橋大隊書記楊福安有些理虧,但這個時候也不得不站出來:「茂林書記,你嘴巴子當真會講。這江裡的水,每天這麼白白地流下去了,實在是浪費。馬上就要打谷子插秧了,我們就尋思著把水壩加高一點,把這白白浪費的水攔住。等到插秧的時候,剛好用得上。我們不攔,這水也是白白流走了。我們又不是要把這裡的水截斷。你們仙基橋的人就是蠻不講理,一來就要把我們加高的水壩破壞掉。我跟你們講,你們這麼做是破壞生產。到時候,我要到公社去告你們一狀!」

    「都到這個時候,你還要講歪理。你現在把水壩加高了。等到插秧要用水的時候,水一滴都不會流下去。莫把別人都當傻瓜。」肖銀順忍不住吼了一聲。

    「這是我們新橋大隊的地盤,我們想怎麼樣不關你們仙基橋大隊的事!」新橋民兵連長楊明山大聲說道。

    「楊明山,有本事,我們兩個練練!」肖銀順指著楊民山說道。

    「練練就練練,誰怕誰!」楊民山不甘示弱地說道。

    兩邊的人又對罵了起來,而且在不斷地接近,械鬥一觸即發。

    幾個小屁孩趴在不遠處的山坡上。

    「你們說,這一架打不打得起來?」喜來問道。

    「應該打不起來。會叫的狗不咬人。」大雷說道。這熊孩子打比方從來就沒恰當過。

    「說得也對。叫得這麼凶,估計打不起來。」紅兵說道。

    喜來很是掃興:「周茂林當真是沒卵子,新橋大隊的人都跑到我們仙基橋大隊頭上砌窩了,他一點脾氣都沒有。跟他們講這麼多廢話干什麼?直接開打。我們仙基橋的人還怕新橋的那幾只軟腳蝦?」

    小道長也看得激動,小屁孩打架天天看得到,大人們打架難得見,這麼多大人打群架,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

    「小道長,你是願得他們打起來,還是打不起來啊?」喜來問道。

    「不曉得。這麼多人打架,打死人怎麼辦?打死人不要填命啊?」小道長說道。

    「解放前,兩個地方的人爭水,是死過人的,所以我們仙基橋的人跟新橋的人很少來往。那個時候打死人,沒有人管。現在是新社會,打死人償命。」紅兵說道。

    小道長點點頭:「那就是打贏的是輸,打輸的更是輸。」

    「哎呀,我爹也在那裡呢。」喜來開始擔心起來。

    大雷也說道:「我爹也在哩。」

    紅兵也說道:「我爹也在。」

    這一下,幾個小屁孩都開始為自己家裡人擔憂了。

    「小道長,你會法術,能不能讓他們打不起來?」喜來問道。

    小道長抓了抓腦殼,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突然想起那天控制土靈氣聚集起來的那個土球。心中一動,一股旋風突兀地刮起來,將山坡上的散土全部卷了起來,慢慢地凝聚成一個土球。土球越滾越大,慢慢地向水壩上移動。

    兩個大隊的人越吵越凶,雙方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就連楊福安與周茂林都有些控制不住了。兩邊的人都相互提防,沒有一個空著手,拿的拿扁擔,拿的拿鋤頭,還有拿著大鐵錘與柴刀的。一旦械鬥爆發,後果很難控制。

    周茂林有些後悔帶民兵連過來了,到了這個時候,想回頭都沒辦法了。

    楊福安也額頭冒汗,他緊張得不行,加高水壩攔水的主意是他拿的,一旦鬧出了事情,他是主要責任人。

    兩邊的人從一開始的口角慢慢地發展到推搡。

    「別激動,別激動!好好講道理!」楊福安張開雙手,想攔住身後已經難以控制的社員們。

    周茂林也竭斯底裡地大喊,可是他的聲音完全被喧鬧的叫罵聲徹底湮沒。

    肖銀順一把揪住楊明山的衣服,刺啦一聲,將楊明山的衣服撕成了布條。

    「肖銀順!我日你老母!」楊明山撲向了肖銀順。

    「打啊!」

    兩個大隊農民像兩股水流衝擊到了一起。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8-17 09:33
第112章 全嚇跑


    兩個大隊的人都舉起扁擔准備開打,結果扁擔舉起來的時候,突然看到天上飛來一個巨大的圓球!要命啊!砸下來所有人都得沒命。一個個嚇得瞪大了眼睛,手裡拿著的扁擔也因為一分心手一松,掉落到地上。

    「那是什麼?」

    也不曉得是哪個大喊了一聲。當所有人都抬頭看到那個巨大的圓球時,水壩上徹底安靜了下來。

    「還愣著干嘛?快逃命啊!」周茂林第一個反應過來,連忙大喊一聲。

    兩個大隊的人都慌忙逃奔起來,有的驚慌失措的竟然直接跳到了河裡,然後不停地在河裡劃水,有些倒霉蛋則不小心踩到了鋤頭上,結果鋤頭柄翻過來,打得眼冒金星……水壩上亂成了一團,誰也顧不上爭水的事情了。

    在小道長的控制下,旋風越來越大,土球也越來越大,越到後面,小道長控制起來越加艱難,等到實在控制不住,小道長直接收回了神念,被小道長控制住的土靈氣一下子失去了控制。

    轟!

    一聲巨響,如同晴空霹靂一般。那個土球轟然炸開,灰塵四處飛散,將整個水壩連著兩邊的田野全部籠罩住。那些四散而逃的人沒一個幸免,全部被灰塵籠罩住。漫天的灰塵如同茫茫大霧一般,在灰塵籠罩的地方,可見度極低,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很多倒霉鬼眼睛裡進去了灰塵,大部分人則用手掩著口鼻,在灰塵大霧之中到處亂躥。

    看著水壩上一個個狼狽不堪的樣子,幾個小屁孩竟然沒心沒肺地捧著肚子大笑不止。

    「太好玩了。小道長,哪天上學的時候,你在學校裡來個灰炸彈,保准把全校的老師學生嚇得滿地爬。」大雷說道。

    「那要是讓老師知道了,耳朵只怕要扯三尺長。」喜來咯咯笑道。

    紅兵點點頭:「大雷盡出些笨主意。這事可不能說出去。今天咱們作弄了這麼多的大人,回頭要是讓他們曉得了是我們幾個搞的鬼,還不被他們打得屁股開花。」

    小道長說道:「這事,誰都不許說出去,不然的話,以後就不跟你們玩了。」

    「小道長,你放心吧。我們保證不說出去。」喜來第一個發誓。

    「我也保證不說出去!」紅兵第二個說道。

    大雷急了,連忙發毒誓:「我要是說出去了,我爹娘早死。」

    「這種誓願你莫亂發,你這嘴巴可未必管得住。」小道長笑道。

    一場械鬥是避免了,但是仙基橋與新橋兩個大隊的爭水矛盾遠沒有結束。只是受了這一場驚嚇之後,無論是周茂林還是楊福安都沒有心思再解決這個問題,眼下最重要的是,回去收收驚。周茂林回到仙基橋就去合作社買了一瓶竹葉青。

    沒熱鬧看了,小屁孩們也各回各家。

    小道長回到了祖師廟,老貓還在生小道長的氣。老貓從被灰炸彈轟炸了之後,一直在打噴嚏,總覺得喉嚨裡鼻子裡嘴裡都是一股灰塵味道。老貓拼了老命跳到稻田裡洗了一個澡,卻總感覺身上還有灰塵沒洗干淨。看到小道長回來,坐在祖師廟門檻上曬太陽的老貓哼了一聲,就跳下了門檻,跑到外面去了。堅決不跟某個小屁孩緩和關系。

    小貓則親昵的喵嗚一聲,撲到了小道長身上,然後纏著小道長不放,還不忘記衝著准備靠過來的大黃喵了一聲,警告大黃此座位已占。小道長也開始喜歡這只挺會來事的小貓,雖然有些黏人,但是這種黏人,對於小道長這個年齡的小屁孩來說,簡直就是無法抵抗的。小道長進入祖師廟之後,首先看了一下,老道是不是回來過。自從清水回來之後,小道長心裡又生出了對老道回歸的希望。只是,祖師廟裡安安靜靜的,依然保持著干干淨淨。

    周茂林與大隊干部們喝干了一瓶竹葉青之後,總算是壓下了今天的驚恐。

    「茂林書記,這事得想個辦法才行啊。要是放任新橋大隊修加高水壩不管,一旦稻谷收了,晚稻的禾苗可是真的插不下去。到時候,水肯定會被新橋大隊給攔死了。一滴水都不會給我們仙基橋漏下來。」肖銀順說道。

    「但是今天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我們再過去,這一架還是省不了,萬一鬧出了人命可咋辦?現在不是解放前,死了人是要填命的!」周茂林很慶幸今天這一架沒打起來。

    「可是,如果晚稻種不下去,我們仙基橋是要餓死人的!」周風來擔心地說道。

    仙基橋大隊的產量有多大,每家每戶大概有多少存糧,這些數字周風來最清楚。這年頭,仙基橋的農戶真沒多少糧食啊。就算粗糧補充一下,鍋子裡多加點水,各家各戶的糧食也是緊巴巴的。勉勉強強能夠接到下一季收獲。但是,一旦有一季水稻絕收,立即會出現青黃不接的狀況。

    「我看這事得去找公社來解決。不能讓新橋大隊亂來。這條江的水壩設計是灌區水利專家設計的。現在新橋大隊亂來,我們不能夠聽之任之。」婦聯主任張進才說道。

    周茂林點點頭:「明天我就去公社一趟。將這個事情跟公社石書記講講。」

    第二天,周茂林趕到了公社找到了公社書記石明本,將新橋加高水壩的情況說了說。

    「加高水壩肯定是不對的。但是新橋大隊的人有一點講得沒錯,這水現在不攔住,可能就白白流走了。所以加高水壩,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你們兩個大隊有矛盾,就應該好好坐下來,耐心解決問題。打群架搞械鬥是絕對不允許的。」石明本沒有明確表態,說話也是含糊其辭。

    「石書記。水壩一旦加高,新橋村就可能在旱期將水全部攔住,到時候,我們仙基橋大隊的水稻都沒法插下去。我們大隊是要餓死人的。到時候,仙基橋大隊的社員一著急,誰曉得會鬧出什麼事情來?」周茂林對石明本的態度很不滿意。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8-18 09:32
第113章 定調


    石明本很嚴肅地敲了敲桌子:「周茂林同志,新橋大隊和仙基橋大隊都是共產主義的生產大隊。新橋大隊曉得想辦法保證農業生產順利開展,你們仙基橋大隊就不曉得做?你們也可以加高水壩,提高江水水位,提升蓄水能力嘛。江裡的水你放任它白白流走,卻不曉得去想辦法把水流下來。還不讓別人這麼去做。你們這是破壞共產主義生產的行為。希望你們仙基橋大隊引以為戒,否則,追究起來,是要接受人民審判的!」

    周茂林被石明本的話搞懵了,他不明白石明本會如此明顯地站在新橋大隊那邊,明目張膽地維護新橋大隊。他心裡很惱火,有很多話想要講,但是此時他已經沒辦法爭辯了。石明本亮出來的高帽子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周茂林無法反抗。周茂林不曉得自己是如何走出公社的大門的,也不曉得是怎麼走過了十來裡山路回到家中的。

    「茂林書記,你今天去公社了,公社怎麼講?」看到周茂林回村的身影,民兵連長肖銀順連忙走了過來。

    聽到肖銀順的喊聲,周茂林似乎才從失魂落魄中恢復過來:「銀順,你趕快去召集大隊干部和各個生產隊隊長過來開會。」

    「好,我這就去通知。」肖銀順立即跑去通知去了。

    周茂林在仙基橋大隊會議室裡坐了下來,他突然感覺非常疲憊,當了十多年的大隊書記,一下子感覺有些有心無力起來。

    半個鐘頭之後,大隊干部與生產隊隊長陸陸續續地趕了過來。

    「茂林書記,新橋大隊加高水壩的事情,公社怎麼說?今天我去水壩看了下,新橋的人雖然暫時停了下來,但是我看到他們還在打石頭,看樣子,新橋大隊並沒有死心。肯定還會繼續加高水壩。」張方清擔心地說道。

    「對啊,這事我們不能夠大意,一旦讓新橋大隊把水壩給建好了,可就等於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就算我們想將水壩毀掉,也沒這麼容易了。」周生虎說道。

    周茂林一句話都不說,一直都在吧嗒吧嗒地抽悶煙。等到會議室裡的人都坐齊了,周茂林才將旱煙杆放下,清了清喉嚨,開口說道:「今天我去了一趟公社。公社的態度是支持新橋大隊加高水壩。讓我們也去把水壩加高。所以,新橋大隊加高大壩的事實已經沒辦法阻止了。有公社撐腰,新橋大隊這幾天肯定大肆趕工。」

    「那我們怎麼辦?馬上就要種插晚稻秧了。到時候江裡沒了水,我們水車再也沒有半點用。」

    周茂林說道:「所以我才喊你們來開會,一起想辦法吧。新橋的水壩不能再動了,石明本給阻止水壩修建一頂破壞革命的帽子,誰敢去動新橋的水壩?」

    會議室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反革【命】啊!這頂帽子可是會死人的。

    「新橋大隊修水壩,那我們也可以加高水壩,這幾天各個生產隊全部出動,把江裡的水將所有的稻田池塘全部灌滿。等到新橋把水壩修好,我們也不需要從江裡抽水就能夠把晚稻秧插下去了。」張方清說道。

    「嗯,方清的辦法好。只是現在太陽這麼火辣,就算我們把稻田全部灌滿,維持不了幾天,全部會被蒸干。」周生虎擔心地說道。

    「至少能夠把晚稻秧插下去,萬一到時候下雨了呢?現在這種情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新橋就算加高了水壩,也不可能將這條江全部攔死,等我們稻田干了,江裡應該就來水了。」周茂林盤算了一下,覺得不能夠坐以待斃,張方清的辦法還是可行的。

    仙基橋大隊的會還沒有開完,新橋大隊的水壩修建工作已經在轟轟烈烈的進行了。因為得到了公社的支持,新橋大隊的人一個個喜氣洋洋,大塊大塊的大青石一塊塊抬上了水壩,堆砌起來。

    楊福安站在一塊巨石上面趾高氣揚地扯著喉嚨向新橋大隊的群眾和大聲喊道:「同志們!今天我去公社彙報了我們新橋大隊加高水壩抗旱受阻的情況,石書記高度表揚了我們新橋大隊積極抗旱的革命精神。石書記說了,如果再有人來破壞我們新橋大隊的抗旱運動,就是破壞大水公社的農業生產,是嚴重的反革【命】行為。公社會嚴肅進行批判處理。」

    楊福安回頭看了看不遠處山坡上向水壩觀望的仙基橋群眾,臉上露出了勝利般的笑容。

    下游,仙基橋的碼頭旁,仙基橋大隊的群眾正抬著一架架水車架在在江邊岸上,仙基橋大隊所有的青壯勞動力全部被組織了起來,仙基橋大隊的水車全部集中到了岸邊,幾十架水車正在進行安放。整個仙基橋大隊就如同一台機器一樣開始運行起來。

    小屁孩們成群結隊地跑到河邊來看熱鬧,一個個脫了褲子到河裡游泳。

    仙基橋的小屁孩從小就是在水裡泡大的,一個個都是游泳高手,所以大人們也根本不會去管。甚至還有些羨慕這些小屁孩。小屁孩多自由啊,想洗澡的時候,直接脫得精光跳到江裡去,大人們則不好意思這樣做了。

    小道長沒有下河,而是遠遠地看著新橋大隊的人正在加高的水壩。水壩已經被新橋大隊的人加高了一丈多高了,可是新橋人依然不滿足,還准備繼續加高上去。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只是正在加高的水壩,但是對於小道長來說,那仿佛是張開的洪水猛獸的大嘴。隨時准備擇人而噬!不知道怎麼回事,小道長似乎感受到來自那座水壩的威脅。小道長甚至有些弄不明白,一座水壩怎麼會給自己這樣一種感覺呢?這水壩也不會成精啊?

    「小道長,你在看什麼?你可莫去弄新橋大隊的水壩了。會被打成反革【命】的。」喜來游到小道長身邊。

    「我就是看看哩。」小道長說道。

    天黑了,新橋大隊與仙基橋大隊卻不像往日一般陷入沉寂。新橋大隊水壩上到處都是火把,將大壩照得通明。

    而仙基橋大隊幾十架水車一起開動,一梯一梯地將水抽到最高處的池塘梯田裡。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8-18 09:32
第114章 豐收


    幾天之後,新橋大隊的水壩完工,足足增加了兩丈多高,用大青石與三合泥砌成,裡層還塗了一層水泥,也不曉得新橋大隊從哪裡弄到了水泥。舊的閘門旁邊又建了一道新的閘門,正好也已經凝固了。

    新橋大隊書記楊福安手裡拿著一面小紅旗,高高的揚起,手中的紅旗一揮,高聲喊道:「落閘!」

    隨著幾個壯漢合力轉動閘門上的螺紋,巨大的閘門緩緩落下,沒多久,閘門就落到了底,水流衝擊到閘門上立即反彈了回去。這閘門做得紋絲合縫,幾乎將水流完全攔死。徹底將江流截斷了。

    遠遠地站在仙基橋的山坡上的一群人眼神黯然。

    「唉!」周茂林長嘆一聲,終於還是讓新橋人得逞了!仙基橋與新橋鬥了不知道多少代人,新橋人笑到了最後。

    「幸好我們這幾天把田裡都灌得差不多了,不然的話,等到插秧的時候,哭都來不及。」肖銀順說道。

    「天氣這樣干,田裡這點水又能夠維持幾天?我看沒等到插秧,稻田裡的水就得全部干掉。」張方清擔心地說道。

    「到那個時候,新橋大隊的水也應該快灌滿了,我就不信他們還能夠把水全部堵住,不漏一點下來。」肖銀順說道。

    「漏一點點水,能夠做麼子用?上面被截斷了,這一截江裡的水,幾天功夫就能被我們抽干!」張方清說道。

    「走吧走吧,看新橋人嘚瑟成那個樣子。哼!要不是公社給他們撐腰,看我不去把他們的水壩給炸掉!」肖銀順惱火得不行。

    看著仙基橋人一個個離開,新橋人立即肆無忌憚地歡呼起來。

    新橋大隊江裡的水位越來越高,而仙基橋大隊江裡的水位卻因為沒有水源灌入,水位緩緩下降。仙基橋大隊這一段江流的水壩並不在仙基橋大隊的範圍內,所以也根本沒辦法像新橋大隊一樣將水壩加高。

    早稻谷已經黃澄澄的了,仙基橋大隊的農民們沒有工夫去思考新橋大隊的水壩將會給仙基橋帶來什麼樣的影響。整個仙基橋大隊的農民全部投入到緊張的收割當中。

    仙基橋大隊的曬谷坪上,整整齊齊地安放著幾十床竹席,收獲回來的稻谷曬在竹席中,小屁孩們拿著竹棍子,不時地驅趕著過來挖社會主義牆角的家禽,也防止狗貓之類的動物去稻谷中打滾追逐。對於仙基橋的農民來說,這竹席中的每一粒稻谷都是那麼珍貴。

    小道長也看著自己稻田裡的一畝多稻谷,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今年這稻谷穗沉得很,稻穗沉沉地垂落下來,差不多沉到稻田的水中。稻谷禾苗很密集,要用力扒開稻禾,才能夠看見稻田裡的水。

    雖然無論是肖大江還是張方清,都曾經告訴小道長先莫急,等大隊的稻谷收獲了就過來幫小道長打谷子。但是小道長並不想欠別人的人情。從內心上來說,他急於獲得別人的認可,而不是將他作為同情的對像。

    作為仙基橋最厲害的木匠師傅肖大江的徒弟,小道長早早地就自己動手在祖師廟外單獨建了一個谷倉。這樣就算祖師廟失火,小道長也不會失去了口糧。這個谷倉小道長沒有求助任何人,完完全全靠自己將谷倉建好。上面還做好了屋頂,然後在上面鋪上了杉樹皮,谷倉的木料全部刷上了厚厚的桐油,形成了厚厚的保護層。

    但是沒有打谷機,甚至沒有鐮刀,小道長想要不依賴別人將稻谷收進木倉,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一畝多田,看這勢頭,怕是能夠收個七百斤谷子。這個產量比仙基橋大隊的最好的田還要高出不少。

    小道長突然想起老道以前講的一個故事,說是一個道術很高的人,隨便撒下一把大豆,能夠化作兵馬打仗。小道長心想,若是能夠撒豆成兵,讓他們來給自己收稻谷,那該多好?可惜請祖師請神的咒語,小道長曉得,撒豆成兵的咒語,小道長卻是不知道的。這個道術只能想一想。

    老貓才不關心小道長發什麼愁呢,反正這小屁孩一肚子壞水,老貓在吃過若干次苦頭之後,總結出來的結論,真是滿紙辛酸淚。

    大黃雖然對小道長一向盲從,可是它不懂小道長的苦惱,也幫不上忙,只能安安靜靜地趴在小道長的身邊不遠處。它倒是想靠近一些,只是小道長身邊半徑一米以內,那都是小貓的地盤。這個醋勁很大的小家伙從小就有領域意識。大黃稍有靠近,立即會引發它的猛烈喵罵。

    小貓愜意地趴在小道長的腿上打著盹,時而睜開眼睛,好奇地看著小道長,時而將腦袋往小道長身上鑽,尋找一個更舒服的地方。

    「有了!」小道長突然站起身。

    結果,毫無准備的小貓啪的一聲,從小道長身上掉下來。小貓醒過來,茫然地抬頭四處張望。

    「我是誰?」

    「我在哪裡?」

    「我要到哪裡去?」

    大黃一骨碌翻身而起,條件反射性地向小道長不停地搖尾巴。

    老貓則是猛然躥了出去,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離小屁孩遠一點總是沒錯的。

    小道長吃驚地看著像一陣風衝了出去的老貓,嘀咕了一句:「又發什麼神經了?」

    小道長沒有被老貓的發瘋驚走了剛才的一點想法。他分出幾絲神念,控制著木靈氣去了稻田,靈氣一接觸稻谷苗,那稻禾立即枯萎變成粉末,所有的精華似乎都飛入到稻谷之中,讓稻谷顆粒變得更加沉甸甸,光澤也更加鮮艷,似乎泛上一層金色的光芒。一串稻穗的谷粒懸浮在空中,進入到小道長准備好的一只谷籮裡。

    小道長臉上立即露出了喜色:「果然可行!」

    第一次試驗成功,讓小道長歡喜得不得了。這樣收割稻谷實在是太省事了。稻谷的稻草精華全部收入到稻谷之中,剩下的稻草則化成粉末融入土壤之中。稻谷種沒有一粒空秕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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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懶人種田法


    小道長剛建好倉庫,就將老貓帶到了倉庫邊,宣布交給老貓一個光榮的任務,每天守在倉庫趕老鼠。老貓會錯了意,還以為小道長專門給它修了一幢「別墅」哩,興高采烈地從祖師廟裡的柴塘喬遷到了木倉。每天跟那只愚蠢得只會跟小屁孩搖尾巴的大黃狗在一起,實在有些跌份。最大的問題是,老貓感覺它幾乎已經被大黃傳染了,看到小屁孩的時候,竟然有了搖尾巴的衝動。喵的,老子是貓啊!

    老貓對這新屋很滿意,四周密不透風,冬天不冷,夏天就算是熱了一點,但是下雨的時候,一點都不用擔心屋頂上會漏雨。祖師廟一到下雨,廟裡的盆子罐罐就不夠用了。叮叮咚咚的雨滴聲,跟開音樂會一樣。這裡的地面也是木地板,非常平整,睡起覺來不曉得有多舒服。

    因為這新屋,老貓心裡又開始對小屁孩有了一絲好感。實在不行,改天向它搖兩下尾巴,反正搖搖尾巴也不會掉一塊貓肉。老貓心裡這麼做的打算。

    一個黑影突然從倉庫外面飛了進來,老貓反應極快,飛快地爬起來,躲到了一邊。

    「喵!」老貓怒吼了一聲。誰啊?誰在背後算計我?肯定是那個可惡的小屁孩。

    一個谷籮重重地落到了倉庫裡,老貓探頭看了一眼,裡面裝的全部都是稻谷。這一谷籮稻谷竟然自動翻轉了過來,倒在了倉庫裡。稻谷立即在谷倉裡散開。把老貓睡覺的地方都給占了。

    這下,老貓真的氣炸毛了,毛發全部豎起,衝出了倉庫。

    小屁孩就站在不遠處,傻傻地看著稻田裡。

    嗯?難道不是小屁孩干的?這家伙老是盯著稻田裡坐麼子,難道還能夠用眼睛收稻谷麼?

    老貓以為是自己弄錯了,朝著小屁孩跑了過去,不管這事是不是小屁孩干的,也要警告小屁孩一下,就當是打預防針。

    不過,等到老貓看到稻田裡的在狀況的時候,老貓張大了嘴巴。有鬼啊!救命啊!老貓慌忙跑向了祖師廟,還不時地回頭看髒東西有沒有追上來。哦,不是沒有東西追上來。一只載著稻谷的谷籮飛在它的背後。

    我就曉得碰到這小屁孩,老貓我是到了八輩子的霉。老貓心中暗恨,沒命地往倉庫跑,然後躲進了倉庫裡。它是真的把倉庫當了成了窩了啊!

    結果谷籮追到了谷倉裡,然後一谷籮稻谷撲頭蓋面地倒在了老貓身上。谷倉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谷倉裡的稻谷動了起來,老貓的腦袋從谷堆裡鑽了出來,大口大口地喘氣,爬出谷堆之後,使勁地抖動了一下身子,將全身沾滿地稻谷甩落下來。生無可念地從谷倉裡鑽出來,看了小屁孩一眼,小屁孩壓根就沒往這邊看。老貓算是明白了過來,原來這根本就不是給它搭的窩。內心受到了一萬點沉重撞擊。

    把谷子全部收進了谷倉,竟然只裝到一半的空間。小道長這才發現這谷倉做得太大了一點。小道長並沒覺得自己做得有錯,反而覺得自己有備無患,正好可以把玉米也裝袋之後,放到倉庫裡來。

    將稻谷裝好之後,准備關倉門的時候,固然想到一個問題。稻谷進倉之前,都是得曬干的呀。這麼放進谷倉裡,堆個一兩天,稻谷肯定會發熱,然後燒壞了,還可能發芽。得攤開把稻谷的發熱散了,然後曬干水分,才能夠長久地存放。不過對於小道長來說,要弄干水分,散去熱量,未必需要放到太陽底下曬幾天。對於會法術的小道長來說,揮揮手,稻谷裡的水分自動地脫離了出來,變成一團晶瑩剔透的水,被小道長一揮手就飛到了稻田裡,濺起一片水花。至於稻谷余熱散逸,自然也是舉手之勞。

    「老貓,這谷倉裡的稻谷全部交給你了。你可要看好了。」小道長很奇怪老貓又鬧情緒了,這家伙經常這樣,小道長也見怪不怪了。撒嬌麼?唉,這麼老了,撒個嬌都不會撒,不曉得是怎麼活這麼久的。

    小道長回了祖師廟之後,老貓才從谷倉底下鑽了出來,谷倉底下窄是窄了點,還是蠻舒服的,四周透風,不會很熱,而且很接地氣。睡在地上能不接地氣麼?不過幸好谷倉底下的地面比四周高出很多,而且小道長在谷倉四周挖了排水溝,即便是下大雨,雨水應該不會流到谷倉底下來。倒是不用擔心會淹死老貓。

    雖然連腳都沒有弄髒就將一畝多稻谷全收進了谷倉,小道長也還是累得夠嗆。主要是操作不夠熟練,道術的熟練度不夠,很消耗精力,回到祖師廟就躺倒床上呼呼大睡。仍憑小貓怎麼在他身上蹦來跳去,都沒能夠將小道長弄醒。

    大黃圍著小道長的床轉了幾個圈,哼唧哼唧地發出細微的聲音。讓小貓很是不悅。

    「喵嗚!」

    小貓衝著大黃怒氣衝衝地喵了幾聲,然後從床上直接撲到大黃的身上,兩個前爪不停地擊打著大黃。

    大黃逆來順受地仍憑小貓擊打,不僅沒有發怒,反而像是享受一般。

    小道長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天亮,肚子裡餓得咕咕直叫。連忙起床煮了一鍋飯,又將大黃弄回來的兩只野雞炒熟。一人一狗兩貓飽餐了一頓。老貓依然情緒低落,主要是剛從「別墅」裡搬到了茅棚下,一下子難以適應這種反差。不過一點都不影響它的食欲。搶了大黃兩塊胸脯肉,心情四處舒展了不少。

    睡了一覺,小道長完全沒有昨天過度施法留下的後遺症。反而感覺跟往常有些不一樣。雖然說不清哪裡不同,但是這種差異,他能夠感覺得出來。

    吃過早飯,小道長去田裡扯稻秧插田。仙基橋大隊的人割了早稻插晚稻秧的時候,先要將田犁一次,將禾樁翻到土裡,再用耙將田裡搗平,這樣插秧的時候,非更簡單。只是小道長又沒有養牛,自然沒辦法犁田。小道長也不准備犁田,收稻谷的時候,稻草連著禾樁全部化到了土裡,比仙基橋大隊犁過的田還要干淨。化了稻草的土壤也非常疏松細膩,而且小道長根本沒下田,一個腳印都沒留下。這樣的田太好插秧了。

    能夠使用道法將稻谷收進谷倉,還會辛辛苦苦地去插秧麼?當然不會!小道長完全將他的道法變成偷懶的手段。那些晚稻秧苗一株一株從稻田裡飛了出來,然後一株一株成行成壟地插在稻田裡。只是一炷香的工夫,小道長的稻田就已經長滿了禾苗。禾苗郁郁蔥蔥的,微風吹拂,禾苗在稻田裡翩翩起舞。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8-19 09:32
第116章 江水干涸


    「小道長,小道長!」

    祖師廟外傳來一陣喊聲。

    「汪汪汪……」

    大黃飛快地衝了出去,站在祖師廟門口,虎視眈眈地看著遠處跑來的兩個屁孩。

    小貓跳上了大門門檻,也是毛發直立,張開嘴巴,卻不知道怎麼汪。

    老貓往門外看了一眼,就重新開始對付身邊的一根骨頭,唉,牙口是越來越不行了,卻又不甘心讓給大黃。

    小道長聽得出來外面的喊聲是誰的,連忙走出了祖師廟,呵斥了大黃一聲,然後朝著來人迎了上去。

    喜來跑在最前面,一看到小道長立即歡歡喜喜地說道:「小道長,跟我們去江裡捉魚去!」

    小道長還沒應聲,跟在喜來身後的紅兵接著說道:「新橋大隊的人把水壩加高了,把江裡的水全截斷了。這兩天我們大隊把江裡的水都抽干了。江裡的魚到處都擺滿了。只管到河裡去撿!」

    「那你們幾個怎麼沒去江裡撿魚呢?」小道長問道。

    「現在還是只有少數幾個地方的水干了,魚早被我們村裡抽水的人捉光了。等水再干一點,江裡的魚更多。我們怕你沒得著消息,特意跑到山上來給你通風報信。」喜來說道。

    大雷走在最後,早已經是氣喘吁吁的,手扶著膝蓋不停地喘氣。

    小道長想了想,還是什麼時候呷過魚呢?好像已經很久了,要是能夠捉幾條魚,換換口味也挺不錯,這一陣不是兔子肉就是野雞肉,嘴裡都是一股兔子的膻味。偶爾吃條魚,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老貓一聽到捉魚,眼睛都亮了。我的個娘,多久沒聞到魚腥味了啊。不行,這一次老貓我得下山一趟。

    小貓還沒吃過魚,沒嘗到魚腥味,對魚沒有什麼特別的興趣。而且,它聽不懂小道長等人的對話。它只知道小道長去哪,它就想跟過去。只是平時,小道長都是把它關在祖師廟,它也沒有辦法。

    大黃對食物一點都不挑剔,對吃魚也沒有特別的愛好,也不排斥,跟著小道長的屁股轉遠比吃魚對它的誘惑更大。

    反正是放假,小道長也不阻止大黃、老貓、小貓的追隨。一家四口第一次一起下山去。

    祖師廟裡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門都不用鎖,只是將大門虛掩了一下,小道長就跟著喜來幾個下山去了。

    來到江邊的時候,仙基橋村的幾十架水車密密麻麻地排在江岸上,仙基橋大隊的青壯勞動力正在不停地踩動著水車。江裡的水嘩啦啦地被水車引到了稻田裡。稻田裡圍出了一條水溝,水溝的盡頭又是宜家水車將水溝裡的水引上更高的稻田裡。就這樣一梯一梯的將江裡的水引到高處的稻田裡。

    河裡的水當真是快被抽干了,露出了河床,這年頭河底的淤泥都是非常好的積肥來源,所以河床裡堆積的淤泥並不是很深,很多地方露出的是河底的石頭。仙基橋大隊的老人婦女小孩都卷起褲腿下到了江裡。江裡裸露的河床裡到處都可以看到魚蝦、貝殼、螺絲,這些都是非常好的食材。當然大家更為感興趣的,則是深水處不時地翻騰出水的大魚。

    「金山當真行運(運氣好),剛才就在那個地方摸到一條兩斤多的鯰魚。」

    「桂蓮更行運,腳都沒弄濕,就在碼頭邊上,捉到了一條胖頭魚(雄魚)。」

    ……

    仙基橋的人現在談論的都是某某某在江裡捉到了大魚,某某某差點捉到了一條大魚。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江裡,都想從江裡捉一條大魚回去。

    小道長手裡連個撈網都沒有,也沒有仙基橋人那些五花八門的捕魚工具。所以,就算到了江邊,現在也只能望魚興嘆。他倒是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在眾目睽睽之下使用道術來捕魚。

    張大雷爺老子張興富扛著一個甑走到水最深的一處水潭,將支杆架在河岸上,將甑網慢慢地沉入水中。甑網很寬很大,卻是完全敞口的,沉入水中,守網待魚。沉在水中一段時間之後,慢慢地將罾網起出水面,由於是周圍的四個角先出水面,進入罾網中的魚受驚之下,一般都會往罾網中心跑,等到罾網的四周露出水面,網中的魚便無處可逃了。

    小道長與喜來小屁孩性子急,這罾網剛放下去,就催著張興富將罾網快點起上來,因為擔心魚進去之後又跑開了。

    張興富經驗很豐富,一點都不著急,慢慢吞吞地抽了一杆旱煙,才不緊不慢地將罾網起了上來。

    罾網中似乎很平靜,大雷唉聲嘆氣:「肯定是跑掉了,你放這麼久才起上來,魚到了裡面游了一轉就又跑出來了。你現在還捉個屁!」

    大雷很嚴重地向爺老子表示了自己的不滿。

    「臭小子,我網到了魚,回去你莫呷!」張興富嘿嘿笑道。

    等到罾網快要全部露出水面的時候,罾網中央突然嘩啦一聲。很顯然,這是網到魚了。

    張興富一點都不著急,依然不緊不慢地將罾網拉出水面,果然在罾網中央的網袋裡,困住了幾條巴掌大的鯽魚。還有泥鰍、魚蝦等等。

    「興富,你當真是行運,一甑能夠網這麼多。」羅春花笑道。

    「都是一些小魚小蝦,還不如你們撿得多。」張興富說道。

    「撿了半天,沒二兩魚,你腳都沒弄濕,一甑就網了幾斤魚。哪個能跟你比?」羅春花一邊說著話,一邊在河床四處張望。

    小道長看到師娘在河裡捉魚,把外褲脫了,只穿了一個褲衩,就跳到了河裡。

    「臭小子,你小心一點,萬一踩到瓦片割破了腳怎麼辦?」羅春花看得一陣心緊。

    「冇得事。師娘,我去幫你捉條大魚。」小道長往水潭走了過去。

    「小心點,水潭裡的水還有蠻深的。」羅春花連忙呼喊。

    「春花,你當真是把小道長當親兒子看待了。小道長也當真不錯,將來等你家紅霞長大了,和小道長圓了房,當真成了你親兒子了。」周萍笑道。

    「等常興長大,看不看得上紅霞還不曉得哩。以後的事情哪個講得清?」羅春花對小道長著實很滿意,但也不能把話說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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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河東獅吼


    江水沒干的時候,水潭的水著實是很深的,尤其是有些水潭,跟水井一樣,裡面甚至還有泉水,據說可能還連著地下河,這些地方,仙基橋的人游泳的時候,都是特別避開。即便是現在江水快干了,依然沒有多少人敢貿然進入水潭區域。

    「常興,別去水潭那邊,危險!」羅春花見小道長徑直往水潭附近走去,水已經沒過小道長的大腿,慢慢地快到肚臍處。

    小道長回頭笑了笑:「師娘,莫擔心,我小心著哩。」

    「這孩子,快回來!」羅春花見小道長沒有聽話地返回,連忙向水潭追了過去。只是江底的淤泥沒過了小腿,粘性又大,行走起來,非常礙事。反而沒有在水中行走的小道長的速度快。眼看著小道長便已經走到了水潭處。

    小道長的身體突然一矮,身體一下子沒入水中。

    「常興!」羅春花大喊一聲,發瘋一般拼命地朝著小道長跑去,眼中的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千萬莫要出什麼事情啊!

    仙基橋的群眾聽到羅春花的凄厲的喊聲,也注意到了這邊。

    「快快,拿竹篙過去。」

    「春花,春花,你莫靠過去,你過去,不但救不了小道長,還把你自己搭進去。」

    肖大江本來正在踩著水車的轉子,看到這邊的情況不對,連忙從水車上跳下來,飛快地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出什麼事了?常興在哪!」

    肖大江一邊跑一邊喊。

    水車全部停了下來,仙基橋所有人都往水潭處跑了過去。

    這個時候,水潭處冒了一個大水泡,一個小腦袋從水裡鑽了出來,然後雙手舉著一條大魚歡快地大叫:「師娘!我捉到一條好大的魚!」

    「臭小子,你給老娘上來!看老娘今天怎麼收拾你!我的心肝都被你嚇破了!」羅春花一聲竭斯底裡地怒吼。這才是真正正版的河東獅吼啊!

    小道長懵了,我捉到了一條大魚,難道也有錯?師娘一向都很溫柔的,怎麼我扎個猛子就變了一個人了?

    小道長手舉著一條好大的鯰魚,身體在水中一動不動,似乎就浮在水中一般。一般人踩水,身體難免會有所晃動,但是小道長根本不用踩水,只需要控制著四周的水將自己的身體托起就行。這樣就算在水中站一整天,小道長都不會感覺到累。

    見小道長平安,所有人都長吁了一口氣。

    「小道長,你當真是胡來,這水潭深不見底,下面連著暗河,你要是掉下去了,根本就出不來。你怎麼做事這麼冒失呢?」周萍善意地責備道。

    「嬸子,這裡沒好深。我又沒沉到水潭底去,就在水潭邊上摸到了魚就浮上來了。」小道長到了水底,睜開眼睛看了看水裡的情況,水潭確實很深,甚至到了水底,小道長感覺到了一股漩渦,人只要進入到漩渦裡,就有可能被吸進去,再也出不來了。不過這個漩渦對小道長來說,一點危險都沒有。別說漩渦根本不可能將小道長吸進去,就算吸進去,小道長在水中也能夠照常存活下來,輕易便能夠破出漩渦,脫離危險。水潭裡的魚當真是不小,小道長進入水潭的時候,不時地被驚慌的魚撞到。小道長正是從這些魚中選擇了個頭不小、肉多刺少的鯰魚。

    肖大江走了過來,瞪了小道長一眼:「臭小子,還不快點從水潭裡出來,你師娘喊你都不聽,活該被你師娘罵。」

    「肖大江,都麼子時候了,你還在這裡和稀泥。你曉得剛才有多危險麼?這水潭淹死過多少人了?你是仙基橋人,難道你不曉得?今天回去,我無論如何也要好好收拾這混小子一頓。常興沒大人,你是他師父,我是他師娘,我們不管他,哪個管他?」羅春花不僅是潑辣。

    肖大江抓了抓腦殼,不住地點頭:「是該罵,是該罵。回頭我給你去找根苗竹梢梢(竹子枝條,葉子掉下之後,竹子枝條分岔多而細,用來打人很痛,只傷皮,不傷肉骨。往往打的時候痛得很慘,恢復起來非常之快。只是農村最常用的家法用具。),你好好抽打他一頓。」

    小道長雖然心裡有些委屈,但不知怎麼的,心裡還有種暖暖的感覺,自從師父走後,就很少有人這麼打心底關心他。羅春花雖然凶巴巴的,但是小道長卻能夠感受到她的那種真切的關心。

    「師娘。你莫生氣。我就是想給師娘捉條魚呷。以後我再也不這麼做了。」小道長耷拉著腦袋,走到羅春花面前,將那條鯰魚放到羅春花的魚簍裡。

    「傻孩子,你曉得那水潭有多危險麼?師娘寧願不呷魚,也不願意你有任何閃失。曉得麼?」羅春花本來是等小屁孩一過來,直接揪著耳朵拉到岸上劈裡啪啦打屁股的,現在看到小屁孩可憐巴巴的樣子,立即心中一軟,哪裡還舍得打一下,連句重話都不舍得說了。

    肖大江還真的跑到竹林撿了一根苗竹梢梢過來,遞到羅春花手中:「婆娘,給我狠狠打,這孩子就是欠收拾。你跟他講好話,他肯定是聽不進去,打他兩梢梢就聽話了。」

    羅春華氣惱地接過苗竹梢梢,心裡惱火得不得了。這個蠢男人家,沒看到老娘我氣消了大半了麼?

    「婆娘,用力打!等你打完了,我再好好跟他講講道理。」肖大江說道。

    小道長看了那根苗竹梢梢一眼,眼睛一跳一跳的,左跳財,右跳災,兩只一起跳是怎麼回事?哪個出來告訴我一聲啊。我要不要逃啊?

    小道長心裡雖然有那麼一絲念頭,腳下卻站在原地不動,耷拉著腦袋,等候師娘的發落。

    羅春花揚起苗竹梢梢,一狠心,狠狠地抽了下去。

    「啊!」

    一聲慘絕人寰的痛呼聲響起。

    小道長吃驚地看著發出慘叫的師父,又看看手裡拿著苗竹梢梢的師娘。

    「婆娘,你打錯了!」肖大江哭喪著臉說道。

    「冒打錯!徒弟沒教好,當然是你這師父的過錯。抽一下太少了,還得多抽兩下。」羅春花又朝著肖大江身上抽了過去。

    「哎喲娘!」肖大江像發了瘋的水牛一般,飛快地衝上了岸。

    仙基橋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個個哈哈大笑。有些人甚至還故意將肖大江拉住。

    「肖師傅,你莫跑啊。你婆娘在追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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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怪石頭


    大黃與老貓、小貓也在江邊四處走動。

    老貓與小貓都是有些潔癖的,江邊岸上到處都是泥漿,老貓與小貓不得不蹦蹦跳跳。大黃倒是一點都不在意,直接從泥漿裡淡定地踩過,搞得爪子上全是泥。

    小貓爪子上不小心沾了一點泥,一遍又一遍地將爪子放在草上擦。

    「老貓,呷魚。」

    喜來朝著老貓用力地將一條死鯽魚扔了過去,死鯽魚落到了老貓身邊。老貓卻只是不屑地看了一眼,聞都不上去聞一下。

    小貓倒是覺得挺稀奇,蹦蹦跳跳地跑過去,剛要伸出爪子抓一下那條死鯽魚,卻被老貓一把抓到了一邊。

    「喵嗚。」

    小貓並不領情,很是不高興地朝著老貓叫了一聲。

    大黃本來就對魚沒有太多的興趣,走過嗅了嗅,就一臉的嫌棄走開了。

    「小道長,你家的貓肯定是不認識魚。養在山上養傻了,連魚都不認得。我們仙基橋的貓,看到魚早就吞下去了。」喜來笑道。

    小道長笑道:「那你就搞錯了。它們可不是不認識魚。我又不是沒捉魚給它們呷過。它們不呷死魚。要呷活的。」

    小道長說著從江裡的水窪裡摸出一條二指寬的鯽魚,輕輕地捏住魚的身體,只露出一個不停擺動的魚尾巴。

    「老貓,過來,給你呷魚。」小道長喊了一聲。

    老貓這一陣對小道長都是不理不睬的,像一個被拋棄的小媳婦一樣,心裡委屈得不得了,但是看到了那個不停擺動的魚尾巴,老貓就有點嘴饞了。哼,我只是想呷魚而已,可沒有原諒了那個小屁孩。老貓板著臉走到小道長身旁,一口就朝著小道長的手咬了過去。

    小道長嘿嘿一笑,將手中的魚往老貓嘴裡一丟,就把手縮了回去。老貓一口將魚咬到了嘴裡,嘎吱嘎吱地咬得很歡。嗯,味道還不錯。然後又不屑地看了喜來一眼,老貓我會吃你一條死魚?

    小貓很是不高興地走了過來,一口咬住露在老貓嘴外面的魚尾巴。愣是從老貓嘴裡搶走了一塊魚肉。然後衝著小道長喵嗚叫了一聲。

    小道長從水窪裡摸了一條小魚仔,放在水裡洗了洗,然後才喂到小貓的嘴裡。小貓的尾巴不停地搖動,它這尾巴倒是搖得很熟練。看來這搖尾巴的技能也是要從小抓起才行。

    「常興,師娘回去做飯菜了,你千萬莫到水潭裡捉魚了,太危險了。過一下就跟你師父回家去吃飯。聽到沒?」羅春花說道。

    「曉得。我就到水淺的地方捉魚。」小道長連忙應了一聲。

    大雷提著魚簍跟著他老子興富的屁股走,很是枯燥無味。

    張興富的罾網今天發揮出了巨大的作用,網到了超過一斤的大魚都有幾十條,大雷和大雷娘馬秀英往家裡跑了好多趟,家裡的水缸裡放了一水缸的魚,還沒來得及回去處理。收獲如此之大,張興富哪裡舍得離開?

    「我不干了!我也要到河裡去跟小道長他們去摸魚。」張大雷實在有些憋不住了。

    「哈寶崽(傻兒子),到河裡去能摸多少魚?我一張罾網當得仙基橋一個大隊的人摸到的魚。而且他們摸到的都是一些小魚,我們網到的可都是大魚。」張興富說道。

    「我寧願到河裡去摸小魚。」大雷不滿地說道。

    「那你去摸你的魚,你倒要看看你能摸幾條魚上來。」張興富將罾網穩穩地放入到水中。

    大雷興高采烈地卷起褲腿下到了河裡,走到小道長與喜來等人身邊。

    「看我來摸條大的。」大雷伸手摸到了水中,結果手才摸下去,就好像被開水燙到了一般,將手飛快地從水裡抽出來,同時發出一聲痛呼,「哎喲娘!」

    大雷真是不走運,一下竟然摸到了一條黃鴨叫,手被黃鴨叫身上的刺刺了一下。大雷的手抽出來,那條黃鴨叫竟然還刺在大雷的手上沒掉下來。這條黃鴨叫個頭還真不小,足足有半斤重左右。

    「大雷,你當真是幸運,一來就摸到這麼大一條黃鴨叫。」小道長咯咯笑道。

    大雷哭喪著臉,將黃鴨叫從手上扯掉,直接扔到了一邊:「倒霉倒霉,痛死我了。」

    黃鴨叫身上沒多少肉,就是一個大骨頭。這種魚可不討人喜歡。費油,還沒肉,除了用來燉點魚湯,一點用處都沒有。這年頭衡量好魚的標准是肉多少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自從被這黃鴨叫刺了一下之後,大雷再也不敢貿然把手伸到水裡去摸魚了。一直站在小道長等人的身後。

    江裡的水越來越少,江裡的很多石頭露出了水面。石頭長期經受水流的衝擊,都是圓圓的,仿佛一個個倒覆在河裡的鍋子一般。

    大雷站得有些累了,看著身邊的一塊石頭,一屁股坐了下去。只是這塊石頭感覺有些不一樣。石頭坐下去的時候不是應該感覺硬邦邦的麼?怎麼這塊石頭坐下去,還往水裡沉了一下。嗯,石頭仿佛還在動。

    大雷連忙站起來,仔細打量起剛剛坐過的這塊石頭。

    咦?這石頭的邊怎麼是這樣的呢?大雷雙手板著石頭邊緣,用力一抬。石頭微微動了一下,很沉。

    「不對!」

    大雷捧了一捧水,澆在石頭上,將石頭表面的泥漿洗干淨。石頭上面的紋路慢慢地顯露了出來。

    大伙都在盯著江裡有水的地方,看能不能找出漏網之魚。並沒有人注意到大雷的一舉一動。

    嗯?這石頭的紋路好奇怪啊。怎麼好像團魚背啊。但是,這麼大的團魚,怎麼可能呢?

    這塊石頭幾乎比大雷家煮豆漿的大灶鍋還要大,怎麼可能是團魚呢?大雷搖搖頭。比大灶鍋還要大的團魚,得多大啊!

    但是,大雷又總覺得這塊大石頭有些古怪,所以,大雷再次將手搭在怪石頭邊緣,咬牙用力扳動。這一次,石頭被大雷抬起了一邊。

    汪汪,汪汪……

    大黃狗在河岸飛快地奔跑。老貓與小貓也在跑得很歡。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8-21 09:38
第119章 活物


    大黃突然一下子炸毛了,從河岸上衝了下來。徑直衝向大雷身邊,大雷一看大黃氣勢洶洶地衝過來,一下子慌了,連忙松開那塊大石頭。

    「小道長,小道長,你家的大黃發癲了!」

    大雷一腳深一腳淺地在江裡跑起來。沒想到大黃跑到那塊怪石頭旁停了下來。

    「大黃發現什麼東西了!」小道長停了下來,大黃只有在發現了獵物的時候,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大雷回頭一看,大黃沒追上來,才松了一口氣,竟然一屁股坐到了泥裡。

    「大雷,剛才你在做麼子?大黃怎麼衝下來了?」小道長將大雷拉起來。

    「我看那塊石頭好古怪的,跟個大團魚一樣。我剛剛還抬了一下,差點被抬動了。」大雷用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卻將手上的爛泥全塗在了臉上。

    「別擦汗了,你臉上都快被爛泥巴塗滿了。」小道長咯咯笑道。

    「沒事沒事,這算什麼?」大雷嘿嘿憨笑了起來。

    喜來與紅兵也停止了在水窪裡摸魚,提著魚簍走了過來。

    「汪汪,汪汪……」大黃惡狠狠地朝著那塊古怪的圓石大聲吠著,身體卻不完全靠近,它戒備著這塊古怪石頭對它發起攻擊。

    老貓也是毛發完全豎立而起,喉嚨裡發出低沉地吼叫。只有小貓不明所以,奇怪地看著老貓。它平時一點都不怕老貓,動不動就跟老貓亮爪子。但是這一刻,它覺得老貓有些可怕,平時它從來不會對它露出這麼可怕的一面的。小貓與老貓保持著距離,如果小道長在這邊,它肯定第一時間撲到小道長身上去,尋求小道長的保護。這老家伙怕是瘋了!感覺它是要把寶寶給吃了似的。

    小貓又看了看在河裡汪汪犬吠的大黃,覺得這家伙怕也是瘋了,平時只會搖尾巴的家伙,怎麼今天也炸毛了呢?

    小貓慌了,遠遠地看到小道長,想跳到河裡去找小道長。

    「喵嗚!」老貓突然擋住了小貓的去路,惡狠狠地喵了一聲,將小貓趕了回去。

    小貓氣呼呼地衝著老貓喵了一聲,發泄了一下不滿,卻不敢真的跟老貓作對。

    小道長走到了古怪的石頭旁邊,隔著有個兩三米遠,仔細地打量著這塊石頭。這才發現,這塊石頭確實有些古怪,石頭太圓了,而且非常規則,加上圓石上的花紋也很奇怪,竟然有跟龜甲一樣的裂紋。

    「小道長,你跟我過去一起抬,肯定能夠把那塊石頭抬動。」大雷說道。

    「別,你也別過去,這東西是活物。你要是把它翻過來,它咬你一口怎麼辦?不是很危險的話,你以為大黃會這麼提防?」小道長明顯看出了大黃從這塊古怪石頭上感受到了威脅。即便在峰眉寨遇到了野豬,也不見大黃像今天這樣驚恐。顯然這不起眼的怪石頭並不簡單。

    「啊?」大雷想一想剛才自己一個人在那裡費了吃奶的力氣想將那塊石頭翻過來,就嚇得兩條腿不停地發抖,「小道長,真的假的,你可別嚇我啊!」

    「我可沒嚇你,幸好你沒把它翻過來,不然它真的可能會攻擊你。」小道長說道。

    「汪汪,汪汪……」大黃的叫聲突然變得更加猛烈。小道長連忙轉頭過去看,發現那個古怪的「石頭」竟然開始緩緩挪動。

    「它在動!它真的在動!是活的,絕對是活物!」大雷驚慌地呼喊起來。

    「有怪物!有怪物!」喜來也大聲呼喊起來。

    紅兵也跟著喊:「快來啊!江裡出怪物了!」

    聽到幾個小屁孩的喊聲,江上的大人們立即跑了過來。

    這東西實在是太大了,就好像一塊巨大的石頭在江裡「走」動起來。

    「快快!去拿千擔,拿鋤頭!細伢子快點上岸,莫靠近!」肖大江連忙扔下罾網不管了,向大雷這邊跑了過來。

    肖大江連忙大聲喊:「常興,常興,快上來,莫靠過去!」

    張方清也在呼喊他家崽伢子:「喜來,你這個哈寶崽!還不快點上來!你再不上來,回頭我打斷你的腿!」

    周生虎也連忙呼喊紅兵:「紅兵,趕快回家!」

    幾個後生伢子跑得飛快,在田埂上隨便抄起一把鋤頭就跳到了江裡。

    有的則拿了抬水車的木棒也跑了過去。

    那塊「石頭」的移動似乎加快了一下,轉眼間竟然已經挪動了一兩步遠了。最先衝到旁邊的後生伢子拿起鋤頭就要往「石頭」上挖。

    「住手!」小道長連忙怒吼一聲。

    那個後生伢子一愣,總算還是將鋤頭停住了。

    「做麼子,叫你們細伢子趕快上岸去,沒聽見啊?」這後生伢子是肖老四的二兒子肖金林。

    「這東西是什麼你都不曉得,你就冒冒失失地用鋤頭砸啊?萬一它要是被你砸痛了,反擊你怎麼辦?你想死啊?」小道長呵斥道。

    肖金林被小道長氣勢洶洶的樣子給鎮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肖大江拿著一根千擔跑了過來,走到小道長身邊:「常興,快點上去。待會要是讓你師娘曉得了,又得罵你。」

    「師父,那東西不能動。很危險。要是不危險,大黃不會叫那麼凶的。」小道長連忙說道。

    肖大江點點頭:「我曉得了,你帶著他們幾個細伢子上岸去吧。我不會讓他們冒失行事的。」

    小道長只好點點頭,向喜來幾個說道:「走,我們幾個上岸去。」

    小道長一走,肖金林又忍不住要用鋤頭去動「石頭」,肖大江連忙制止:「金林!你找死啊?這麼大的東西,無論是烏龜還是團魚,就算捉回去,你還敢動它?誰曉得它在江裡活了多少年了。」

    「大江叔,你怕個啥子。它長得再大,不也就是一個團魚?這麼大的團魚,肯定補得很。」肖金林說道。

    張方清走過來罵道:「金林,大江講得沒錯。這麼大的活物,誰曉得它活了多少年了,說不定都成了精了,你要是弄傷了它,它會報復的!」

    肖金林這一下不敢亂動了。這個時候,肖金林爺老子肖老四跑了過來:「金林!你個冒失鬼!還不快點上來。這東西看到了不但不能動,還得供著它。」

    年輕人都想將「石頭」翻過來,看看到底是什麼鬼東西。但是年紀大的,都驚慌得很,一個個將自家的後生伢子全部喊上了案。

    那個怪「石頭」緩慢地向水潭走去,到了水潭邊,它沒有立即往水裡爬,而是突然一個腦袋從「石頭」裡鑽出來,衝著河岸上的仙基橋人看了一遍,然後四條腿也伸了出來,一步一步踏入水中,然後往水裡一沉,沒入水中,水面上水波蕩漾了一會兒就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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