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先秦] 戰國之軍師崛起 作者:晨風天堂 (全書完)

 
V123210 2018-7-17 11:39: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5 576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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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七零節 連雙腿一起打斷

    白暉心軟這事,在六國不算是秘密。公審被迫停止,文蘿趕緊張羅著給列王準備坐位。

    田法章還沒有正式登基為王,他沒資格坐在六王的位置區域。

    六王坐下之後,燕王對趙王說道:「這事先看看,秦國的大河君不是無理之人。」

    楚王也說道:「大河君作事還是講規矩的,只是此事本王很好奇,什麼事讓他這麼大火氣,按說大河君是個心軟的人。」

    白暉的部下作錯事的時候,從來不會受到打罵,不是背著石頭讓跑上幾十里,就是罰錢。說是罰,但能在白暉身邊作事的人,武者背上石頭跑上幾十里只當是散步了,文士們不差錢,罰點只當是請客喝酒了。

    終於,廣場上安靜了下來。

    韓良看了看趙王,又看了看韓王,想喊,可還沒開口就有一把刀放在他的嘴邊。

    白暉站在高台上開口問道:「韓良,你可是打了洛邑衛兵?」

    「是我打的,打了又如何?」韓良有底氣,因為趙王在、韓王在。他是趙王的親舅舅,同時也是韓國宗室,論輩份是韓王的叔父。

    韓良相信,就算是為了面子,趙王、韓王也不會讓白暉傷到他。

    六王都轉頭看向白暉,他們在等著白暉接下來會說什麼。

    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白暉開口說道:「既然韓良你自己承認了,那麼這個也不需要證人,也不用審了,拖下去仗責,打斷行兇的那隻手臂。」

    韓良大吼著:「你敢!本君受封大河君,別說打一個城門衛兵,就是殺了他又如何,你敢打我?」

    白暉的語氣很是平淡:「來人,將韓良就地亂棍打死!」

    當下白暉的親衛就撲了上去,沒等六王有反應,一棍子就先打在韓良的右臂上,韓良的右臂立即扭曲了起來,明顯就是斷了。

    「啊!」韓良懵了,更是因為痛,而慘叫連連。

    六王懵了。

    所有圍觀的貴族也全都懵了。

    什麼時候打一個城門的小小衛兵,就要亂棍打死,白暉難道是在故意挑事嗎?

    趙王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咳!」秦王乾咳了一聲後說道:「大河君,此事諸王還不明白,不如你說的詳細些。這韓良何罪,以致死?」

    秦王也感覺白暉這次有點過火了,什麼時候一位君打了衛兵一巴掌,爭論幾句就要被亂棍打死,這個有點太霸道了,秦國也不能如此無禮。

    有秦王開口,白暉的親衛退後幾步,其餘諸王紛紛附和秦王的話。

    白暉拱手向六王一禮:「各位王上,洛邑不關門、不設防。但洛邑是天子居城,當初為此城立規矩,也是各位王上獻策,天子認同的。」

    白暉的話說的繞了些。

    當時的情況是,天子根本就作不了主,是六王商議的洛邑規則,比如不能攜帶重型弓弩入城、護衛入城人數限制,兵器攜帶限制,城中不允許械鬥等等。

    這些規則等同於六國盟約的一個附件,洛邑成為了一個公眾區域,六國制定規則,同時約束天下所有來到洛邑的人,這件事情確實有。

    只是天子什麼認同之類的,不過是官面話。

    看六王點頭,白暉又說道:「衛兵不可侵犯、衛兵負責執行各位王上為天子獻策的洛邑規則,所以衛兵代表著天子的威儀,衛兵憑白被打,我不明白是,韓良他如何敢無視天子儀,無視列國國君呢?」

    這不是扣帽子,白暉就是這麼想的。

    白暉說完後看向韓良:「韓良,給你自辯的機會,你為何無視天子威儀,無視列國國君。」

    「我。」韓良感覺是,白暉這帽子扣的太大了,他這個小小的腦袋根本就撐不住。

    趙王此時說道:「韓良,你趕緊自辨、為何衝撞天子近衛。」

    趙王需要一個理字,若是韓良有理他才能與秦王一斗,若是韓良無禮,他憑什麼和秦王爭論。

    秦王倒是明白了其中道理。

    沒錯,這些城衛可不僅僅是秦兵,還有來自五國的士兵,洛邑的守衛是混合組成的,只不過城衛的將軍是宰氏在管。

    韓良有話說。

    「王上,那城衛有意刁難,不讓文熹姑娘入城。」

    白暉喊了一聲:「傳城門守將。」

    城門守將上前:「末將並非刁難,只是依規則在辦事,依禮:君、賢、士、學、將、醫、農、工、商為上,次等為:流、乞、優、伶、娼。下等為,囚、巫、竊、匪。末將請教這位無禮者,末將排錯了嗎?」

    城門守將可是看的清楚,那怕他曾經是楚人,自己被打有楚國的貴族也沒有為他出頭,反而是秦國的大河君白暉,而且白暉要亂棍打死這個打他的人,就算拼上一死,他也不會退縮。

    城門守將自認為能寒了秦國大河君的心,所以那怕對峙的是中昌君,他也語氣堅定。

    城門守將這一問,韓良啞口無言。

    白暉看著趙王:「王上,他可有錯?」

    文熹再名滿天下,名為三大名姬之首,也不過就是一個伶,換成現在的話說,就是一個戲子罷了,憑什麼排在良人之前。

    上等皆為良人,這是天下公識。

    趙王也啞口無言。

    這個罪重了,不僅僅是衝撞衛兵這麼簡單,白暉真要較真的話,可以說韓良蔑視天下禮法,誰敢保他?

    「本,本君只是請文熹姑娘與本君一起入城罷了。」

    城門守將上前半步,對六王施禮:「末將有話說,當時有許多人看著。中昌君的車駕已經入城,而後又有一位來自楚國的大夫入城,如何有一同入城的說法。」

    「本君是請文熹姑娘入城隨我車駕?」

    「若是一人,末將不敢攔,前呼後擁三百人,車駕規格已經僭越禮法,僭越之事不歸末將管,洛邑城中自然有執法者,但三百人連同馬車如何是隨中昌君車駕入城?」

    小小的門將,也就是一個百人長,相當於秦軍百將之職。

    一位是趙王親舅舅,韓王族叔。

    兩人之間在不斷爭論,韓良詞窮,狡辯之態人人都看得清楚,反而這位小將,卻是據理力爭,寸步不讓。

    終於白暉開口了:「列位王上,這個無論怎麼說,韓良也是受封中昌君,亂棍打死是我衝動了,這個不合適。」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1:35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七一節 又見小陰謀

    就在所有人因為白暉突然轉變態度而發懵的時候,卻聽白暉說道:「用毒吧,這樣沒傷,也不會留血,還可以給他留全屍,也算是照顧他的臉面了。至於那女子,亂棍打死太殘忍,鳩殺她不配,那就賜她五十張紙打濕蓋在臉上,若不死算她幸運。」

    「白暉!」趙王怒了。

    這不是給韓良臉面,這是不給趙國,不給趙王臉面。

    白暉冷眼看著趙王,沉聲問道:「趙王尊上有何指教?」

    趙王怒問:「你敢殺他?」

    白暉哈哈一笑:「若是趙王尊上你說一句,當初六國為洛邑定的規矩不算數,我白暉親自給韓良鬆綁請罪。」

    「你……」趙王章指著白暉氣的直哆嗦,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敢開口,就代表蔑視秦、楚、燕、魏、韓五王。

    猛然間,秦王懂了。

    秦王完全看懂了,韓良死不死不重要,白暉根本就不在乎這種貨色的死活。至於文熹,一個伶人罷了,所謂的三大名姬,我捧你是名姬,踩你就是賤婦。

    白暉真正要作的是立威。

    這洛邑是天子腳下,但也是白暉暗中控制的地盤,這裡誰敢炸刺就要有丟掉性命的覺悟。

    所以說,白暉要殺的不是韓良,而是那些沒把洛邑放在眼裡的人。

    作的好!

    牢牢控制洛邑,對秦國有莫大的好處,這裡容不得任何人擺威風,縱然是趙王又如何。

    秦王想清楚之後,低頭對身後的侍從說道:「悄悄的離開,去問問武安君,若秦趙開戰,他在明年春天有多大把握。」

    秦王已經準備與趙王硬懟了,那怕開戰也在所不惜。

    「諾!」秦王隨從退離。

    就在這時,韓王咎開口說道:「寡人以為,韓良無禮,蔑視天子,蔑視六國國君,依禮法確實當杖斃。他的君爵是趙國所封與韓無關,我韓國宗室即日將其除名,並獻上牛一頭、羊十隻、豕百隻於天子,以示我韓國宗室請罪之意。」

    韓王咎看的清楚,趙王怒了。

    怒的好。

    我韓國雖然弱小,但趙國秘密調兵往南的事情韓國是有氣難出,眼下有秦王在前頂著,韓王不介意作一個添柴增火的人。

    韓王咎想的清楚,趙王若敢撕毀盟約,韓國立即就與秦國合兵,教訓趙國。

    魏王遬內心糾結無比,他明著與韓國結盟,實際卻是想與趙國瓜分韓國後再借秦國對付趙國,從而壯大自己的實力。要知道,眼下想擴土,魏國周邊已經無土可擴。

    攻楚不可能,攻齊是背盟,拿下衛國,佔了韓國,打壓趙國,這才是魏王內心的劇本。

    當然,這一計卻是他的次子,年齡還小的魏無忌以及其門客幫他想出來的高明計策。

    對於自己的兩個兒子,魏王遬很驕傲。

    一個博學多聞,另一個年級小小就知道招攬名士,並請名士教導自己。

    所以,不能讓韓國與秦國太親近,更不能讓趙國此時就與秦國翻臉。

    魏王想來想去,也開口說道:「守禮是本份,不守禮如何立於天地之間。當重罰,不過罪不至死,如何論罪可否再議。」

    「對,對,罪不至死。」燕王也趕緊表態,韓良死不死燕王不在乎,又不是他的舅舅。不過文熹不能死,燕王這會僅看到文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就心口疼,疼的厲害。

    秦王也不忍看到三大名姬之首就這麼死了,但是,他卻不能開口勸。

    他敢開口,不用白暉作什麼,宣太后就容不下文熹活著。

    秦王若保了,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會怎麼想:白暉要殺,自己要保,這個女子一但入秦宮,那麼就是禍害,所以必須死。

    這時,楚王接到身後侍從秘密遞過來的一小塊絲帛。

    絲帛上寫道:暉無姬!

    就三個字,提醒了楚王白暉府中沒有舞姬這件事。

    楚王笑著說道:「一個弱女子,她懂什麼禮法,只是這韓良自作主張,以為可以親近幾份。不如這樣,貶為奴。寡人認為不如就我等六人作主,賞賜給秦國大河君如何,前幾日還聽聞穰侯在酒宴之中提及,秦國的大河君家中連半個舞姬都沒有,好不寒酸!」

    白暉腦袋嗡的一下,卻沒看回頭看楚王。

    田文提醒過他,白暉也記得戰國四公子,此時白暉心中只有一句話,黃歇你還真毒。

    白暉猜的沒錯,這條計策就是楚國公子渙的老師黃歇給楚王獻上的。

    不能不承認,這確實是一條妙計,也是一條毒計。

    秦王愣了、燕王一臉的羨慕嫉妒恨、怒火中燒的趙王卻笑了,韓王咬牙切齒恨著楚王竟然出了這條毒計,魏王一臉戲謔的看著白暉。

    更可怕一幕出現了,文熹不顧衛兵阻擋飛撲過來跪伏於地,高呼:「熹伶謝過楚王尊上,謝過列王尊上。」

    正是花季年華的文熹怎麼可能甘心就這麼死掉呢。

    剛才她身份低賤沒有說話的機會,別看名為三大姬之首,可以白暉面前她什麼也不是,連一位國君都敢懟的白暉,那裡是她能夠對抗的。

    生平頭一次感覺到死亡離自己這麼近,文熹怕了,怕的要死。

    原本在洛邑城門外,她也只不過有那麼一點小得意,享受著這些王公貴族們拜倒在自己裙下的驕傲。

    至於提前入城,不知道有多少城池,多少貴族都會為她讓道,僅僅只為得到她丟棄的一塊手帕。

    所以在洛邑城門外,文熹也像往常一樣準備享受著高人一等待遇。

    可誰想遇上了一個愣頭青。

    緊接著,出現了一個真正可怕的大人物,韓良嚇尿了。

    此時,文熹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可一切已經由不得她了,她甚至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終於,那活命的一根稻草出現,怎麼能不拚命抓住呢?

    文熹撲上去了,她感覺這可能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圍觀的人當蘿也在一旁傻笑,他們看的清楚,心中更是明白。一個傻女子,你以為撲上去就能活?

    這是一場秦國對五國的宣戰,要的就是洛邑的絕對掌控權。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1:37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七二節 規矩

    洛邑誰說了算?

    那怕洛邑執行的是六國共認的規則,那怕洛邑不駐軍,不關城門,可以隨意進出。也不代表洛邑之中可以出現另一個聲音。

    洛邑只能有一個聲音,那就是白暉的聲音。

    在這樣的爭鬥之下,什麼三大名姬,就算是五國公子在這裡,都是螻蟻。

    人群在這時讓開一條道,身穿戎裝的白起出現。

    白起沒到前台,只在圍觀的人群當中站在前排,然後默默的點了點頭。

    白起點頭是什麼意思。

    唯有秦王知道,白起這是來告訴他,有信心對趙國作戰,那怕是全面開戰。

    白起只在圍觀者的前排站了一小會,確認秦王看到自己,並且看到自己的態度之後便轉身離開。

    白起的突然出現讓整個廣場完全安靜了下來。

    六王看著白起,貴族們也看著白起,許多普通民眾雖然不認識白起,但氣場這東西就是這麼神奇,能得到六王與六國貴族注目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物。

    更何況又是這般英姿颯爽,自帶背景音樂的人物。

    吃瓜群眾們只是看熱鬧,魏、趙、韓、楚、燕五王可不是只會看熱鬧的人,白起為什麼突然在這裡出現,然後露個臉就走。

    其中的意義是什麼?

    或者說,白起突然出現傳達了什麼信息給白暉呢?

    五王感覺一陣陣頭痛。

    白起、白暉這兩兄弟實在太可怕了。

    白暉卻不知道白起的真實來意,只當是白起過來看了一下熱鬧,感覺沒意思就離開。

    廣場上再一次喧鬧之後白暉說道:「既然秦王尊上認為中昌君罪不至死,那麼請問列王如何定罪。此地是天子腳下,中昌君蔑視天子,蔑視列王,此罪請秦王尊上定奪。」

    白暉的話說的很清楚,他是站在洛邑天子近臣的角度來講此事,同時也鬆了口留韓良一條命。

    秦王側頭看向燕王:「燕王以為如何處罰。」

    秦王是故意選擇了燕王,他要聽到燕王對此事的態度,是支持自己,還是支持趙王。

    燕王很糾結,事實上他兩邊都不想得罪。

    思來想去之後,燕王說道:「罰錢罰工。既然是在城門外出了差錯,那麼就罰他修繕洛邑城門。再修道路十里,疏通河道十里,獻上牛一隻,羊百隻,豕千隻。補償城門守將一百金如何?」

    秦王淡然一笑,心說你燕國倒打的好主意,那麼派寡人王姐過來當說客是什麼意思,還說要追隨我大秦,這就是你追隨的態度?

    秦王再問:「韓王以為如何?」

    「不夠。」韓王表示支持。

    「如何一個不夠?」

    韓王說道:「寡人以為,當除爵。當然,這要看趙王是否願意。」

    秦王沒說話,側目盯著魏王、楚王。

    很快,魏王、楚王也表示支持韓王的這個說法,除爵。

    趙王很不高興,按他的想法就是無罪,若是叛罪的話就等於承認韓良有錯。

    可硬要強撐的話,白暉已經把此事上升到了蔑視天子,蔑視列王的高度,再撐下去得罪了六國就不好了。所以趙王一咬牙:「此時,寡人也與韓王一樣為天子獻禮請罪,對韓良的處罰,寡人以為加倍。除爵之事還是免了吧。」

    白暉轉身看著趙王:「趙王尊上,此時此地沒有私怨,我與韓良並不相識。我白暉守的大義,守的是禮。想一月之前,我白暉在邊關親自衝鋒,我大秦男兒血染沙場。我秦國死傷多少,趙國死傷多少?可以說,我白暉以及秦**士對趙國有義。」

    趙王的臉都黑了。

    此時,無數人更在意的是,雙方死傷有多少。

    當下就有好事之人講出,秦國血戰,而趙國連戰場都沒上。

    聽到這議論聲,趙王緊緊的咬著牙,他無從反駁。

    「罷了,除爵,再加杖刑十!」趙王心中恨,恨韓良讓他此時丟盡的臉面,既然無爵,那麼這刑杖打一打也無所謂了。

    白暉這才轉身秦王欠身一禮。

    「這樣挺好。」秦王最後一個開口,他心裡很滿意這樣的結果。

    殺人不是目的,示威才是。

    白暉輕輕一揮手,自己的親衛退下,那個洛邑門將帶著自己的部下上前,將韓良解開後按在地上,親自輪圓了長棍。

    一棍,打斷了韓良的雙腿。

    這十棍打下去,韓良不會死,但將來能不能再站起來就不好說了。

    韓良已經昏死過去,白暉揮了揮手示意將人抬下去。

    這時,文熹已經嚇的在哆嗦了,她何時想過,一位封君的大貴族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打斷雙腿,而且趙王想救都救不下來。

    一手遮天嗎?

    文熹這才明白,洛邑是誰說了算。

    是白暉,而白暉的背後是秦王,大秦之王。

    文熹都哭都哭不出來,呆呆的坐在地上,想說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楚王這時又說道:「主犯且罪不至死,事情因文熹姑娘而起,她勉強算是從犯。那麼剛才寡人的提議,列王以為如何?」

    事情又回到了對文熹的處置方式上來。

    白暉很無語,他可不想給家裡多這麼一個人,這樣的人進入白府,白暉並不認為是件好事。

    若是殺了韓良,順道處死文熹白暉沒什麼心理壓力。

    可是若放過韓良,再處死文熹,這事白暉感覺有點過份,更何況這文熹似乎有很深的人脈,打算為她求情的貴族不少。在座的列王中,至少有四位都不希望自己殺掉這個文熹。

    再說,今天這一幕自己要想的效果已經達到,沒必要再流血。

    但,讓這女子進入自己的府中,是萬萬不可能的。

    如何拒絕呢?

    在白暉思考如何拒絕的時候,韓王開口了:「大河君少年英傑,這府中論舞也應該是當世名姬才合適,否則如何配得大河君。寡人以為,武安君、大河君府上無舞姬,並非是沒有足夠的財力,而且是沒找到合適的。」

    「正是此意。」楚王立即接過話題:「寡人以為,剛才武安君特意前來,就是為了看文熹姑娘一眼,所以我等當成就這樁美事。」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1:39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七三節 秦王助力

    韓王咎是好意,他看得出來燕王眼中的忌妒,三大名姬之首的文熹,也有資格進白府。但楚王卻真正是惡意了,他有他的陰謀。

    魏王大笑:「沒錯,當為美談。」

    文熹悲由心生。

    三大名姬又如何,名滿天下又如何,無數人追捧又如何。

    在真正的權勢面前,依然如一株小草般,生存之地是賜予的,而不是自己的。

    文熹內心苦,她算是頭一次意識到自己那份榮華背後的虛弱無力。

    如果說最初被貶為奴賜予白暉是想活命,此時,她只想找個人依靠。

    白暉呢?

    連續三次打眼色向秦王求助。

    秦王很無奈的拒絕了白暉的求助,並非秦王不想幫白暉,而是此時他找不到一個理由來拒絕。

    沒有秦王的幫助,白暉很清楚在這件事情上自己根本沒辦法。

    所以,白暉猛打眼色,然後暗指楚王。

    看白暉暗指楚王之時。

    猛然間,秦王想到了一個典故。

    數百年前,齊景公時有一個二桃三士的典故,楚國近來連續對白起、白暉兩兄弟出手,先是使用離間計,接下來想憑藉一個女子來分化白起、白暉嗎?

    列國都知道,白起、白暉並沒有分家。

    那麼,這個文熹入了白府……

    可惡!

    秦王想到這裡之後站了起來,那怕是無理取鬧,那怕強硬拒絕,這個文熹也不能靠近秦國半步。

    「寡人認為韓王說的沒錯,我大秦的武安君、大河君府,自然是要精益求精,至於武安君到此,怕是楚王你誤會了。那一眼或許在看文熹姑娘,只是一種不屑。所謂的三大名姬不知是何人所封,有問過我大秦嗎?」

    白暉眼睛一亮,真的很想立即給秦王點上六百六十六個贊。

    秦王威武。

    楚王笑問:「噢,秦王看不上三大名姬?」

    「楚王是否在說笑,你在問寡人眼中是否有三大名姬,是不是此意?」

    「當然,三大名姬名滿天下。」楚王自信滿滿的說著,說完後卻不由的吞了一口唾沫,讓文熹進白府,楚王的內心有一種當年西施入吳的悲壯。

    可再一想,一個美人罷了。

    想想古時的褒姒、西施。楚王心中也就釋懷了。

    秦王換了一個坐姿後轉身白暉:「大河君,你新提拔的那個軍候何在?」

    「傳王陵!」

    王陵,虛歲十七歲,原本屬於圍觀的吃瓜群眾類的他,聽到招呼趕緊搶過身旁幾位的頭盔、袖甲等物,把自己裝扮整齊後小跑著走進廣場:「末將王陵在!」

    白暉點了點頭。

    秦王問道:「王陵,告訴寡人。你為何會升為軍候,享第五級大夫爵。」

    「報我王知,末將在十人長大比之中以武勇得到第一,在五十人長大比當中得到第一,在百將比武當中,有幸得到四衛之外第六名,得實職百將軍銜。」

    「而後在對匈奴一戰,末將單挑南擊殺匈奴百戶一人,在決戰時,末將得七十三首,排全軍百將第四,四衛之外百將第一,並斬敵千戶一名。所部,斬首一千四百二十一,俘敵八百六十人。」

    王陵此時向白暉一禮繼續說道:「蒙武安君親點,大河君給予考驗機會,現為軍候階,實職秦戟衛某營百將。」

    秦王吩咐:「某營是何意,講給諸王聽!」

    「列王尊上,某為代稱,意為營號模糊化,四衛編制是秦軍絕密,非秦軍外不可聞!」

    秦王笑著一指楚王:「楚王,寡人的這個小將軍如何?可比得上三大名姬。」

    別說楚王給雷的外焦裡嫩,就是另外的四王都表示無語。

    楚王講的是美人,講的是名姬,你拉出一個小將是什麼意思,這兩個人可以比嗎?

    白暉很正色的給秦王施了一禮:「王上,臣以為王上有錯。」

    「有錯,何錯之有。」秦王能說,我在幫你,你不能拆我的台。

    楚王卻是樂了,他感覺白暉想讓文熹入府。

    卻聽白暉說道:「臣要為秦軍將領討一個公道,我秦軍征戰流血,殺敵而保家衛國,區區一個舞姬,有何資格與我秦軍悍勇之將相比,臣代秦軍請王上收回剛才的話。」

    秦王先是愣,轉而反應了過來。

    白暉的話沒錯,一個舞姬有什麼資格與我秦軍悍將相比。

    當下,秦王整理衣袍起身走到王陵面前,當著諸王、當著天下萬民的面長躬一禮。「嬴稷錯了,嬴稷向我大秦所有軍士致歉。」

    王陵卟通一下就跪伏於地。

    他只是普通的秦將,那見過這架勢。

    秦王走回高台,走到白暉身旁:「這樣如何?」

    白暉當下扯著嗓子高喊了一句:「秦國書吏可以,傳秦王詔令。王上扣減王宮支出百萬錢,在新城中心修鎮靈台,以告慰我秦軍歷代為我大秦戰死的英靈。」

    喊完之後,白暉長身一禮:「臣請王上,臣想捐錢九十萬,再代我兄捐九十一萬錢,用於修建鎮靈台。」

    秦王是背對著廣場的,白暉的話讓他一個激冷。

    這個白暉果真很詭,什麼機會都不放過,區區幾百萬錢能告慰秦軍,值當。

    「寡人准了。」秦王這才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楚王懵了,這是秦王和白暉找機會拉攏人心的嗎?

    沒等楚王回過神來,就聽秦王高聲喊道:「原本以為,區區什麼名姬是比上不我大秦樂舞,寡人卻在無意間傷及我秦軍之心,確實不應該。鎮靈台建成之日,寡人當沐浴靜心七日,祭祀天地為英靈祈福。」

    「至於這文熹。」

    秦王淡然一笑,轉身文熹:「文熹,寡人問你,可會天仙配、可會牛郎織女、可會白蛇傳、可會蔡侯別息、可會五女拜壽、可會牆頭草等名戲?」

    文熹懵了,這些個她一個都沒聽過。

    她會的相當多,她懂效杜、食饗、鄉射、大獻。懂鄭、衛、魯、趙、越甚至是失傳的吳樂等等,卻完全不知道秦王在說什麼。

    秦王見文熹驚呆的樣子後,信心更足對楚王說道:

    「怕是她連什麼叫大雅交響樂也不懂吧。若是論美貌,怕是寡人把要大河君的侍女叫出來幾位比一比。若是論才華,我秦國大河君的侍女精通天文、地理、算學、織術。她有何才華?」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1:41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七四節 秦國的禮樂

    秦王一席話把文熹說的目瞪口呆。

    「明天,我秦國武安君大婚,寡人也不藏私了,倒讓天下見識一下,我秦國的禮樂。」

    說到這裡,秦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雖然在寡人眼中,她們還差的很遠,更是不入不得我秦國大河君之眼,也罷,雖然很差,但也不是什麼名姬可以一比的。至於文熹,寡人會請示天子,赫免你死罪,但活罪難恕。罰役三年。」

    秦王特別聲明,要請示天子。

    那怕天子此時無權無勢,可秦王有,又抬出了天子的名義,誰敢不服。

    秦王站了起來:「寡人以為,此時當告知天下,洛邑是天子腳下。不敬天子,當誅。洛邑的規則是六王所立,無視規則,當為蔑視六王,當誅!」

    「沒錯,秦王說的好,我韓國也是這樣認為。」

    楚王感覺心裡很不舒服,但又能如何?

    秦王冷笑著看了一眼楚王,心說:楚王你就折騰吧,本王會讓白暉放開手腳去報復你楚國的。上次的離間計,加上今天的這件事情,你讓本王很不舒服。

    白暉卻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什麼天下三大名姬,我白暉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次日,月夕節,也就是後世的中秋節。

    這一天,是白起大婚的日子,婚慶大典放在天子宮殿內,由天子親自為主婚人。

    這個主婚人原本應該是秦王,但天子卻主動提出這項要求,沒別的原因,白暉在洛邑殺不殺人天子不管,但是白暉這麼一折騰,天子似乎找到威嚴,找到了一些自信。更感激的是白暉罰沒的那些牛羊錢幣之類,全部送進了天子的倉庫。

    所以天子主動要成為主婚人,也把周天子宮殿作為白起的婚禮大典的會場。

    在白起之前。除天子之外,誰有資格在天子宮中完成大婚呢?

    答應是沒有。

    可今天卻是有了,秦國武安君白起,這個還沒有正式完成封君大禮的武安君,就在天子宮中大婚,宴客。

    而且來參加他婚禮的人,列國國君只差一個衛王。

    觀禮團賓客,敢說前五百年,後五百年都沒有這樣豪華的陣容,重臣,大貴族等等,超過百人之重。

    除了這些大人物之外,三大名姬中還有一位也到了洛邑。

    思琴,越國宗室,有傳聞說她是趙王無疆之女,因為無疆敗於楚被殺,她的眾兄弟忙於爭位,最後導致越國四分五裂。

    思琴,琴就是樂,思的是越國。

    文熹的遭遇並沒有讓思琴遇上,思琴比文熹還早一天到洛邑,不過她是輕車簡從,依尋常商旅報關入城。

    廣場上的一幕絲毫不差的被思琴看在眼中。

    此時,白起大婚,廣場上搭起了巨型舞台,思琴身穿男裝就在人群當中觀看。

    她想看一看,秦國憑什麼把三大名姬貶的一錢不值。

    宮殿前廣場,二百六十人組成龐大樂團已經登台並開始準備,其中編鐘僅比天子樂的編鐘少了一隻,這也是秦王在擺譜。

    天下皆知,秦國只有耕戰、無禮樂。

    那麼秦王就要讓天下人看一看,什麼是秦國的樂。

    大型組樂,閃瞎了列國貴族的雙眼,列國對於樂團的理解還在多人同奏一種樂器上,秦國這種多樂器配合的樂園是列國貴族沒有見識過的。

    教人孝道的戲劇牆頭草,讚美愛情的白蛇傳……

    普通民眾見識到了什麼叫戲劇。

    整個洛邑,萬人空卷,全部聚集在了周宮前廣場,如痴如醉的觀賞著這天下從來沒有過的藝術手段。

    戴著一根細鐵鏈,暫時失去自由的文熹也在觀看。

    這樣的戲劇震撼著她的內心,她從來沒有想過,還有這樣的表演方式,以前也有人用歌舞講述故事,卻不如眼前這樣老少皆宜、通俗易懂。

    秦王派人找到了她:「我王詔令。」

    聽聞是秦王的詔令,文熹趕緊跪伏在地上,那名使者說道:「我王說:不是說你文熹姑娘很差,而是所謂的三大名姬都是極差的。不要妄想接近大河君,你們不配。」

    文熹淚如雨下。

    她來洛邑,就是希望在百尺桿頭再進一步。

    天子為武安君、大河君親封君位,這樣的大場面若是她有機會獻藝,那麼她將成為天下間獨一無二的,也無須在乎另外兩位名姬的在名聲上的追趕。

    可結果呢。

    差一點身死,然後再觀秦國大型組樂,以及這聞所未聞的戲劇,她在專業上也深受打擊。

    五女拜壽中的三春、白蛇傳中的白娘子……

    這兩位女子更是一夜成名,其名聲在洛邑已經遠高於天下三大名姬。

    特別是飾演白娘子的那位原秦宮舞姬,更是在謝幕的時候用挑釁的眼神看著距離舞台不遠處的文熹。

    在秦女眼中,沒有什麼三大名姬。

    在大秦,還輪不到你們這些人張揚,大秦人才濟濟,縱然是舞姬之爭,大秦也不弱於天下。還想進白府,問過大秦的八大名姬嗎?

    更何況,還是一個不懂規矩的人。

    在大秦,五級爵位以上的秦軍入城可與士同級。受萬民認可,十位擁有軍勳七級爵位以上的爵位者保舉,無不良記錄,品德端正的伶才有資格換藝籍,等同於下等匠,算良人。

    連一個良人的資格都沒有的,還敢窺視白府,可笑!

    相比起飾演白娘的舞姬那挑釁的眼神,飾演祝英台的秦女舞姬的是一副憐憫的眼神在看文熹。

    所謂的三大名姬,你們終其一生也是舞姬,最好的結果就是成為貴族的妾室。

    而在大秦,大秦伶優所求的,終其一生的終極追求,成為藝匠。

    藝匠有品階,一等藝匠享受享受士的待遇。

    成為藝匠!

    那怕那苛刻無比的要求,遠比一個士兵憑斬殺敵人達到左庶長這級別還難十倍以上,那怕如鏡花水月一般飄渺,卻是每一個秦國伶優的終極追求。

    (註:伶為女子,優為男子)

    一場婚宴從清晨到傍晚,那怕是淡酒,人也有幾份醉意。

    周天子早就喝的不醒人事,被抬回了皇宮。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1:42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七五節 醉話

    白暉已經半醉此時衣衫半解,搭著韓王咎的肩膀,一邊大聲說笑,一邊勸韓王多喝幾杯。

    韓王也是半醉了,與白暉碰了一杯酒之後笑問:「天下都視你們兄弟為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楚國出了一位人傑,他想和你鬥一鬥。不過,你這年齡就封君,而且還是天子所封,將來封無可封之時,我韓國可以收留你。」

    「哈哈哈,我是秦人,我那也不去。到是你要小心,你這個韓王不好當。」

    韓王也大笑幾聲:「若我韓國有難,你可會來相救?」

    「救,為什麼不救,當年你身為王上卻與我這小民同桌飲酒,這情份我當然會救。」

    韓王咎親自為白暉滿上酒:「可惜了,這天子封君,你在秦國終會有所限制。」

    「管那麼多干什麼,今日有酒今日醉。」

    「好一句今日有酒今日醉。」

    哈哈哈!

    白暉也是醉了,站在案上大笑著高舉酒杯,高聲唱道:

    君不見,大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白暉也就背到這裡,後面的他學習成績不怎麼好,沒記住。

    雖然是唐詩,但卻是樂府詩的路數,最早樂府體就源自戰國末的秦,然後到漢代武帝的時候進一步完善。這是詩經、楚辭之後更有活潑的民間自由體。

    「好,豪氣!」韓王咎也站在几案上提起酒罈子,整罈子往下灌,然後直挺挺的倒下。

    「哈哈哈,你酒量不行。」白暉大笑著,也提起一隻酒罈來了一次豪飲。

    白暉沒倒,卻已經是九分醉了。

    白暉扯著嗓子高喊著:「來人,上祭餅,讓天下人見識一下我大秦的月餅。」

    每個月餅上都用秦篆體用模具印有字,有的寫花好月圓,有的寫花朝月夕,有的寫合家團圓等等。

    「來人,起鼓。恆娥奔月大戲……」

    卟通,白暉醉倒了。

    不過周宮廣場上,依舊燈火通明,秦宮大型組舞在滿月的中秋上演,將白起大婚的慶典推向了最高潮。

    嫦娥奔月的傳說,早在商代就有,不過這大型組樂組舞,而且還是對普通民眾來表演,確實是天下頭一次。

    秦國安排這一出是無奈吞藥版。

    這一個版本屈原幫助排練,但卻強烈反對,因為屈原認為這傳說應該是后羿不忠才引發恆娥奔月。

    民間,還有惡念者,認為是私心獨吞等等。

    (先秦,嫦娥就叫恆娥,漢代為迴避劉恆的恆字,改為常娥)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白暉才醒來,頭疼,這就是宿醉的可怕。

    可很快,讓白暉更加頭疼的事情就出現了。

    文蘿已經等了白暉足足一個時辰,在白暉洗漱的時候文蘿雙手捧著一份賬單。

    「王上說,請主上把國庫這次花的錢幣補上,或是讓國庫有五倍這份花銷的收入也可以。」

    白暉翻看著這賬單,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這賬單的風格好熟悉,似乎在那裡見過。

    對!

    白暉輕輕一拍額頭,這就是自己給林胡人那種賬單的風格,完美的重現在了自己身上。

    文蘿又說道:「王上還說了,別拿為大秦展示國威這種事情說話,這是給武安君擺的婚宴,所以王上讓大河君在十日內還錢,或是列一個還款計畫來。若是分期的話,王上表示打九折的利率優惠。」

    九折的利率優惠是什麼鬼,這都是什麼時候跟自己學的。

    白暉將洗臉毛巾往地上重重一扔:「叫人。」

    因為白起大婚,除了正在作戰的蒙驁之外,其餘的人馬基本上都到洛邑了。

    白暉這邊在書房剛坐下,白起就到了。

    「兄長大婚,不在後院多待會?」

    「軍務重要。」

    白起很清楚,能讓白暉召集人手,那肯定就是有事。

    很快,所有人都到了,蒙驁不在,但固定的座位不但坐滿了,還多了好幾人。

    魏冉不請自到。

    事實上,秦王發那份賬單的同時就通知魏冉了,這用錢一壓白暉,白暉根本要搞事,所以魏冉過來幫著拿個主意。

    關於針對三晉的計畫,大方略已經完成,其中細節部分秦國一些重臣還在密議之中。

    魏冉到,甘陸、甘庶兩人也跟著來了,他們不是親兄弟,是堂兄弟,是甘氏一族中相當有身份的人物。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小將,初次加入了這場會議當中。

    原本就是一個百將,作戰勇猛被白起親點。王陵。

    白暉坐下之後,作為這裡的主人,自然是先開口:「范雎,公開傳我的將令,秦軍備戰,準備攻打衛國。這次我兄大婚,天下列國都來了,就連齊國那還沒定下誰當王,兩邊都來人了,衛國卻沒有派人來道賀,所以我要打他。」

    范雎起身一禮:「主上此計絕妙。」

    絕妙嗎?

    這種理由很無恥好不好,連白暉自己內心都感覺有些內疚呢。但這裡是戰國,不是後世的現代,在這裡就需要這種理由。

    不和你講道理,就講拳頭。

    但是,絕對不會真的大,在這裡坐著的人,也就是王陵一個人相信秦國會真的打衛國,其餘的人都不相信。

    白暉又說道:「我這裡有一條毒計,請各位幫我參詳一二。」

    「這條毒計是,派兵以魏軍的名義在邊境騷擾趙國邊境守軍,在魏、趙兩國不想打的地方,挑起戰事。」

    剛剛站起來的范雎沒坐下,飛快的去拉開一份地圖來。

    打那裡,打到什麼程度,這裡最有資格發言的就是白起。

    拉好地圖之後,范雎說道:「主人,劫營不如劫村。」

    「管用嗎?趙國的士兵未必會在乎普通農戶的死活。」魏冉反對這個意見,攻擊趙國軍營更有意義。

    范雎趕緊說道:「是口誤,是劫莊!」

    白暉搖了搖頭:「破綻太大。」

    白暉說的意思在座的都懂,秦軍這兩年來已經被白暉訓練的養成了一種習慣,縱然沒有大河衛那種本事,但也學到了幾分。

    所以很容易被人看出來是秦軍所為。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1:44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七六節 魚藏劍

    白起卻說道:「或許可以,我們反其道行之。就擺出是秦軍所為,但留下一些線索,反而坐實了魏國的罪名。」

    說完後,白起又補充道:「但一樣有風險。如果天衣無縫,不容易。」

    白起的話讓所有人都低頭思考,這個坑不好挖。

    搞不好就會把秦國陷進去,十年不攻的盟約若是秦國先打破的話,這個罪過誰也背不起。

    這時,有親衛入內,在白暉耳邊低語道:「大河君,外面有人求見,他奉上一物說大河君見到後一定會見他。」

    「拿出來看看。」

    一把青銅短劍,卻斷了劍尖。

    白暉不認識,不代表在座的都不認識這把短劍。

    魏冉拿起劍看了看後說道:「魚藏,刺殺吳王的一把名劍,這把劍太可怕了,是弒君殺父之劍,越國最終將劍獻給了吳國,而後越國滅吳,這把劍重歸越國。而後越王無疆死後,楚國在越國宮中找到勝邪、湛瀘,卻沒找到這把劍。」

    白起說道:「去見見,無論是誰。」

    「好,我去見見。」

    白暉起身到了外面的會客廳,身邊的小幾上擺著那把魚藏劍。

    進來的是一個消瘦的年輕人,施禮後站在一旁。

    白暉揮手示意左右退下,會客廳內只留下白暉與那個消瘦的年輕人。

    「大河君安好。」年輕人施禮。

    白暉卻說道:「你的禮施的不對。」

    年輕人聽到這話之後身體明顯的抖動了一下,然後平靜下來問道:「不知大河君以為在下的禮那裡不對。」

    「身為女子,應該有女子的禮,讓我來猜一猜你是誰?」

    那女子重新以女子的禮節施禮後說道:「不用大河君來猜,我本名叫姒翎,現名叫思琴。」

    白暉笑道:「三大名姬!」

    思琴說道:「在大河君眼中竟然還有三大名姬,秦國的舞劇天下間聞所未聞,這舞劇教導人向善,教人孝道,大型組樂,組舞天下間無人能及,那怕秦王尊上說過,這些人還不夠好,確實,她們還有些生疏,卻遠在我等之上。」

    「直說吧,你來有何用意?」

    思琴再施一禮後說道:「我帶魚藏劍來洛邑,原本是想找機會刺殺楚王,見到大河君之後我改主意了,我相信大河君更有興趣要楚王的性命。」

    白暉搖了搖頭:「不,我喜歡楚王可以活的很久,很久。」

    思琴緊緊的咬了咬嘴唇:「我帶著誠意而來,我獻上的不止是一把劍,更有殺死楚王的計策。

    「這邊坐,來品嚐一下本君喜歡的茶。」

    白暉確實有興趣聽下去,一個亡國的王女,亡國的時候估計還不到十歲,背負著這麼巨大的仇恨,白暉內心還是願意相信思琴所說的話。

    思琴坐下之後,雙手接過白暉遞給的小茶杯,品了一口茶之後說道:「我想救文熹。」

    「為何?」

    「同病相憐,我拿我來換她。」

    白暉點了點頭:「繼續。」

    思琴說道:「大河君肯定有手段,讓我收入府中。然後轉贈給楚王,我相信只要我在楚王身邊,有許多機會可以殺死楚王。」

    「本君說過,不想楚王死,甚至還希望他活的更久。」

    思琴臉色大變,猛的站了起來,當著白暉的面撕開了自己的衣服:「大河君是不相信我,你要我如何證明。」

    思琴撕開衣服,扯出貼身的衣服,卻是繡滿了字的衣服。「這是一份名單,一共十九人,身份最高的一位是楚國令尹公子子蘭府中非常有地位的門客,若大河君要我,我現在就是大河君的人。」

    白暉搖了搖頭:「整理好衣服坐下。」

    思琴懵了,可還是按白暉的要求整理好衣服坐了下來。

    白暉輕輕的搖了搖鈴,有親衛入內。

    白暉將那件繡有名單的衣服交給了親衛後說道:「送過去,告訴他們思琴姑娘到訪,我想知道他們的想法,可信,還是不可信。」

    「諾!」

    思琴沒再說話,她明白在白暉沒有得到答案之前,什麼也不會講。

    茶不錯,這個茶的味道讓思琴很喜歡,特別是苦澀的味道進入口中,然後再回味卻是齒頰留香,甘美無比。

    這茶讓思琴呆了,她真的很希望自己也有一天,可以苦盡甘來。

    另一邊屋內,魏冉一見到那名單立即就說道:「本侯認為可信,只是不知道這思琴想幹什麼?」

    范雎在旁說道:「穰侯,難道她不是為了復國,或是報復楚國?」

    魏冉搖了搖頭:「你說的雖然不錯,但一個女子,她能想多少事,說不定僅僅就是想弄死楚王。」

    「穰侯說的是。眼下這名單可信,也可派人查證一二。」

    「你們呢,說說。」魏冉一指其他人。

    白起微微點頭:「我認為可信。」

    「可信!」文蘿也認同。

    除了王陵感覺自己太年輕沒敢發言之外,只有公孫龍依然在懷疑,其餘的人都認為可信。

    很快,白暉得到了回報:可信!

    白暉這才對思琴說道:「本君要的是整個楚國,不是一個楚王。眼下的楚國就是一個草包,令尹那個子蘭更是草包中的戰鬥雞,這麼好的狀態,你卻想楚王,不是在壞我的事嗎?」

    「啊!」思琴驚呆了。

    確實如魏冉所猜測,思琴就是一個女子,她沒想那麼多,就想報仇,殺楚王就是報仇的最好辦法。

    「再說了,你有能力殺楚王嗎?」

    「我有,十年前我逃離宮中,兩位禁衛將軍保護著我,這十年來我不僅學琴,更是日夜不停的練武,就希望有一天可以報仇。」

    白暉聽完後,搖了搖手邊的鈴鐺。

    一親衛入內後,白暉吩咐道:「給思琴姑娘準備趁手的武器,你陪著過幾招,要留手。」

    「諾!」

    面對一個弱女子,白暉的親衛連一分力氣都沒用到。

    可緊接著卻讓白暉與他的親衛大吃一驚。

    思琴不弱,真的拼起命來,怕是能和嬴姜兩敗俱傷,要知道嬴姜可是受過名師指點,與白暉的親衛過招,在親衛不動殺招的時候,可以堅持差不多二十招左右。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1:47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七七節 竟然是位文武雙全

    白暉的親衛,都不是普通的厲害。

    眼看著思琴準備拚命了,白暉說道:「好了,本君知道你很強。坐下喝茶吧。」

    思琴再次坐下後,白暉靠近思琴,思琴卻沒有半點躲的意思,她來的時候已經想好了,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只要能報仇。

    思琴沒想到的是,白暉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我在楚宮中以及楚中頂尖大貴族身邊安排的有人,想楚王死只須一道命令,但楚王不能死,你應該明白。」

    「我,我。」思琴在來找白暉之前,想到過各種可能,也想到一些可怕的事情。

    但眼下,完全超出的她的預料,一切都讓她感覺那麼的不真實。

    太多的信息也讓思琴的大腦完全混亂。

    白暉偏偏在這時又說道:「我還打算徹底的滅亡越國。」說完後,白暉將桌上的魚藏劍扔在思琴面前:「眼下,你就有一個機會可刺殺我。」

    思琴拿起了短劍,想了想又放下了:「這劍上沒有毒。」

    「見血封喉嗎?」

    思琴說道:「越國已經亡了,殘留的那些沒有一個是正統。」

    思琴將一塊玉印放在几案上:「王印!」

    白暉沒說話,因為他想不出來這塊王印有多少價值。

    「我有一計獻給大河君。」

    「請講!」

    「文熹若為奴如同用野外搭灶以金為台。文熹的價值遠遠超過大河君此時所認知的,她絕對不比之前三人差多少,而且大河君可以懸鉤於河。」

    白暉聽完之後不由的罵了一句:「你他喵的到底是從那裡學來這麼多東西。」

    思琴從靴子中抽出一把短刀雙手遞給了白暉。

    若說別的東西白暉不認識也就是罷了,這把短刀白暉何止是認識。

    這就是他那把唐刀的縮小版。

    若說起來,自己的唐刀是橫刀的話,這一把就是障刀。

    「歐子凱?」

    「歐先生自願入秦,否則在大河入海處山林隱居的歐先生怎麼可能會在齊地投秦呢?當初大河君的刀本就是一雙,因為材料有限,所有製作了一大一小。歐先生特意送了一把給我,他告訴我,有武安君與大河君的大秦,必會在半個甲子之內一統天下。」

    思琴說著跪伏於地,將頭深深有埋在地榻之上。

    白暉不懷疑,因為能把這些武器帶冷泉谷的也只有谷內擁有頂級身份的人,而歐子凱就是擁有頂級身份的人,而且還是最高級別的那七人之一。

    白暉說道:「這把刀,可算是物歸原主?」

    「是,這本就是大河君之物。」

    白暉拿起刀插在腰間,不是他小氣,若這把與自己的長刀是一對的話,這一把是不可能留在思琴手中的。

    將刀收好後,白暉問道:「你說我小看了文熹的價值,想來你說的三人應該是那息王后、西施、還有是褒姒。」

    「正是。」

    「我再問你,如果我花巨資從天子手上買下文熹,然後送到樓煩去,這路上會不會有人搶。」

    思琴笑了,笑著對白暉說道:「大河君可知為何之前,沒有人會動我等三人?」

    「說說!」

    「無主之花,誰也不敢據為已有,燕王動過心思但被趙主父恐嚇過,老楚王也與趙主父差一點動了刀兵,最想得到文熹的事實上是齊王。齊國強,但他也怕魏、韓、趙、楚、燕。就在齊王正在想辦法的時候,大河橫空出世,六國攻齊。」

    白暉摸了摸下巴:「我倒沒想過,一個女人竟然有這麼大的魅力。」

    思琴笑而不語,不需要她再多說什麼,相信白暉自己就能想明白。

    白暉搖了搖鈴鐺,親衛入內,白暉說道:「去幫我問問穰侯,他曾經可有動過文熹姑娘的心思,還有,文熹姑娘是否能和息王后一比高下。」

    親衛去問,可讓白暉沒想到的是,親衛沒回來,魏冉帶著白起,直接就衝到了白暉的會客廳。

    一切只因一句話,白起的一句話。

    白起對魏冉說道:「文熹用的好,不亞於白暉部下精銳一軍。」

    魏冉推門進來之後第一句話不是給白暉說的,而是給白暉的親衛說道:「你們打著白暉的旗號去問問,此時誰敢在天子牢房內動文熹姑娘的主意,問清楚,查細了。」

    「諾!」

    文熹住的牢房是單間,天子的牢房可以說已經有四十年沒用過了。

    這裡只是一處偏僻的宮殿。

    雖然被囚禁,可衣食無憂,說是三年為奴,可在白暉沒有決定如何處置文熹之前,就連天子都不敢文熹的主意,但卻有許多不怕死的人去打探消息。

    白暉的會客室,魏冉大大咧咧的坐下,拿起白暉的茶就喝。

    喝完後說道:「這息王后,是陳國公主,又稱為桃花夫人、息夫人。她,若有錯就錯在她長的太美。因為她,蔡國完了,息國滅了。要說是這文熹姑娘,老舅我在夢中想過,但怕死。」

    哈哈哈!

    白暉大笑,指著魏冉就是笑。

    魏冉卻很嚴肅:「為什麼說怕死呢,我的身份地位,還不足以保住文熹姑娘。眼下我不想了,那有作長輩的和晚輩搶女人的。」

    「幾代楚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楚王想的計策我看的清楚。這次你們兄弟二人若是不能把楚國好好收拾一下,我的臉面都沒處放。」

    白暉收起了笑容:「這文熹,真的傾國傾城?」

    「嗯。當世十大珍寶,每一件都不低於十萬金的價值,前三都是百萬金。」

    「十大珍寶?」

    「對,排在第十的是九龍七鳳耀天器。說的直白一些,就是你那些頂尖陶匠,傳聞十七爐只出一套完整的精品,上面繪有九隻龍七隻鳳三十五種飛禽走獸,有酒具、茶具等,一共四十九隻,此物在洛邑展示過,無價之寶。」

    白暉驚問:「我怎麼不知道。」

    魏冉拿起茶杯把玩了一會,這才笑著說道:「你忙著打仗呢,我在調運糧草的時候,聽宜陽令講的。而且這套瓷器已經由大河衛精銳精心打包,送到了咸陽,只是王上忙於國事,還沒有看過,或許王上還不知道」

    白暉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好吧,那其餘的呢?」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1:51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七八節 白暉的腦袋價值

    魏冉不緊不慢的說道:

    「周武王九獸尊,也是你賣出去的。還有楚國歐冶子五把名劍算一套、魯國的文王典藏算一個,這些不提了。只說前三。排第三的就是三大名姬,是頂尖的珍寶。若只算一人,怕也能勉強與你的九龍七鳳器相比。」

    白暉大吃一驚:「這麼厲害。」

    「美人,自古就是頂尖珍寶,更何況又不是普通的美人。」魏冉說這話的時候白暉看了思琴一眼,白暉對魏冉說道:「穰侯,當事人在這裡,說這話不太合適。」

    思琴說道:「沒什麼不合適,思琴知道自己是誰。」

    「好吧,說說另兩樣!」

    「排第二的你的斬魂刀,被稱為天下第一刃,無價。排第一的是你們兄弟二人,活的,無價,死的有價,殺死你們兄弟二人的任何人,天下任何一國只能保得住,必封兩萬戶侯。」

    白暉心中一萬隻羊駝列著秦軍方陣奔過。

    魏冉根本就沒管白暉的一臉黑,繼續說道:「打擊你一下,白起的人頭比你的貴,貴一千戶。」

    「這個不重要好不好。」白暉氣的想罵街。

    魏冉很認真,很嚴肅的說道:「很重要,好不好。從來還沒有過,那一國武將人頭值這麼多的,你的少一點,也是九千五百戶侯,要知道我這個侯才四千戶。」

    白暉只想說一句:他喵的。

    白起坐在一旁燒水,思琴趕緊過來接過的炭夾,怎麼敢讓武安君親自燒水,思琴還是有這麼一點眼色的。

    白起說道:「我大秦征戰,用間。也不是沒有女子,但文熹姑娘並非我大秦之人,不可死間。」

    「我有這麼一個想法,把鄔雲找來,說是文熹給他作為秦國與樓煩結盟的誠意,讓他帶回樓煩去。我估計這路上會有人動手,然後我秦軍就可以趁著混亂攻擊魏、韓、趙的一些個哨所、據點,把水攪混。」

    白起搖了搖頭。

    魏冉也搖了搖頭。

    「這計策不好嗎?」

    魏冉說道:「不是不好,而是鄔雲不敢。樓煩單打一個趙國都必敗,他那裡敢接手文熹,除非他活夠了。」

    「可以讓文熹偷跑,逃離洛邑。接下來大河君可以明正言順的派人去追,相信會有人上鉤的。」

    「妙計,可用。」白起輕輕一拍桌子:「讓文熹往野王逃,白暉派白平帶三千兵馬去追,然後在野王追上文熹,對外宣稱文熹受了重傷,或是惡疾不宜趕路,讓白平紮在野王,至於韓國那邊,你想辦法說服韓王。」

    白暉問道:「限制呢?」

    「講的越少越好,讓韓國答應你安排駐軍三千,時間不要太長,九個月足夠了。」

    「我去辦。」

    白起相信白暉肯定能搞定韓王。

    白起視線轉身思琴:「思琴姑娘,你聽到許多本不應該聽到的話,本君要限制你的行動,可有異議。」

    「沒有,一切願意聽吩咐。」

    「很好。」白起點了點頭。

    白暉這時拿出自己的長刀遞給了白起,白起什麼也沒說直接接過替換了自己的劍。論武器,白暉這一把好過他的劍十倍。

    接下白暉的劍,白起明白就是要仗要打了。

    白暉一撐几案站了起來:「我去楚王的麻煩。穰侯,有件事情要麻煩一下您老人家。」

    「我老嗎?」

    「舅舅,還不老嗎?」

    「說正事。」

    「我這是麼想的,調秦軍主力十萬,再加上十萬九濮兵,往南推進一百四十里。」

    白暉說完後,魏冉閉著眼睛不語。

    過了好久,魏冉搖了搖頭:「這事挺好,估計能讓我再加五百戶食邑,但可能輪不到我,王上一定會讓司馬錯老將軍去。這往南一百四十里,就正好給楚國兜了個底,在楚國黔中郡以南,楚國會不安的。」

    「不過,我喜歡。」魏冉笑的合上不嘴。

    白起卻反對:「那裡不好打,這一百四十里聽著不遠,可在那裡卻不容易,多山多水,後勤補給壓力巨大。還是再等等,再等一年。」

    白暉反問:「萬一楚國先動呢?」

    「楚國不會動,楚國會在魯地。但可以開始作開戰的準備,推遲一年再打。你先去找韓王,明天晚上咱們請王令。」

    「好,我去找韓王。」

    白暉肯定不是直接去找韓王,先去了宣太后那裡轉了一圈。

    將今天討論的事情詳細了作了一個匯報。

    宣太后聽完後微微的點了點頭:「聽起來不錯,這個思琴本宮也認為可信,但有一點你要留意,秦國十年不攻顯然已經成為列國佈局重要一環,既然列國可以利用,我秦國卻處處受制,這便不好。」

    「臣明白。」

    宣太后又說道:「魏、韓一直交好,這些都是表面上的,事實上他們一直是敵對的。」

    「臣願聞其祥。」

    「天下諸侯,都是先有力後有名。宋國的宋襄公想會盟諸侯,但他不明白宋國有多弱小,而我強秦,先五會盟亦會受辱。所以,眼下的列國都相信,實力才是最重要的。魏國想恢復其霸主時的地位,要知道,魏國的霸權也不過就是幾十年前的事情。」

    「嗯!」白暉重重的點了點頭。

    宣太后又說道:「三晉分家之前,應該叫六晉。為什麼叫六晉,源自晉國六卿,分別是范氏、中行氏、智氏、韓氏、趙氏、魏氏。范氏、中行氏先倒,然後韓、魏、趙聯手滅了智氏,這才有了三晉。」

    「三晉初期,相互爭戰不斷,韓國在魏國的打壓下苦苦求存。眼下他們也發現了,強大的後勤能力與國力才是爭霸的根本,所以魏國想要恢復霸主時的國力,趙國想一統三晉。只有韓國,有心也無力。」

    白暉問道:「太后,楚國呢?」

    宣太后深思片刻,他知道白暉在問楚國眼下有何野心,宣太后說道:「楚國,地大物博,他們太過貪圖享樂。不信你可以試一試,一個文熹你開價百萬金,楚王不但會馬上給你送金來,還會給你一份重禮。」

    一個文熹就值百萬金,可以修河幾十里了。

    白暉一臉的不解:「值嗎?」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1:53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七九節 魏武卒套裝

    值嗎?

    宣太后大笑:「我問你,一匹汗血寶馬,你會出多少錢,你那一千套完整的陌刀兵重甲裝,你認為值多少?同理,楚王眼中,怕是汗血寶馬都比不上文熹。之前他只是窺視,因為動手就是明搶,有違天下義理,眼下卻是買,他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白暉一副思考狀。

    宣太后說道:「以你的為人,你不會賣掉文熹來換金子,你寧可去攻打楚國搶金子,你太過婦人之仁。文熹就是金子,但我支持你,也不想改變你的想法,你沒錯。」

    「謝太后理解。」白暉這話就等同於承認自己不會把文熹換成金子。

    作為現代人的思想,殺掉文熹,因為文熹衝撞了自己控制洛邑的權威,白暉下得了手。但把一個女子送給別人換回來金子,這個有點良心不安。

    宣太后問白暉:「你如何看這次魏趙明合暗鬥之勢?」

    「太后,有句話是這麼說的,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卟,宣太后笑噴了。

    宣太后擺了擺手:「白暉,保下韓國的南陽地,眼下不能看著韓國亡了。」

    「臣明白。」

    宣太后說的韓國南陽地,不是後世的南陽,而是沁陽一帶,那裡可以說是韓國最富的地方,也是韓國國力的基礎。

    「楚國……」宣太后拉了一個長音,似乎有所猶豫,白暉等了好一會才聽宣太后說道:「楚國這次的陰謀有些孩子氣,但也要教訓一下,讓楚王明白我大秦容不得他這些小動作,至於在背後獻策的人,查一查。」

    「臣知道是誰,一個叫黃歇的人,年輕有才,也有膽量,是公子渙的老師。他這些計謀傷害不大,卻讓人心裡不舒服,所以臣會讓他明白,什麼事可以作,什麼事不能作。」

    「很好。」宣太后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白暉的意見。

    「臣告退!」

    白暉退後幾步又轉回來了:「太后,臣把思琴送到這裡來如何?」

    「你傻!退下吧。」

    宣太后一句傻,白暉倒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不過卻是知道,這是拒絕了。

    從宣太后這裡出來天色已經漸暗,白暉這才往韓王那裡去。

    白暉到訪讓韓王既意外,又感覺理所應當,只是沒想到白暉來的這麼快。

    韓王咎親自迎了出來,挽著白暉的手入內。

    「我餓了。」

    韓王一愣,大笑幾聲之後吩咐人去準備酒菜。

    酒菜備好的時候韓王咎吩咐左右都退下,屋內只有他和白暉兩個人,韓王咎問道:「你這麼晚過來,怕是今晚上洛邑許多人都會睡不安穩。」

    「韓、魏之間好嗎?」

    白暉的這個問題讓韓王咎很糾結,白暉也不催,當白暉吃飽喝足之的時候韓王咎才說道:「吳起。」

    「嗯。」白暉點了點頭。

    「當年吳起為魏國定策,因為魏國是四戰之地,雖然搶了我韓國的河東,但河東、河內卻是相互割裂,無法相互援救反而因為河東的肥沃又會引起韓、秦、趙的垂涎。所以吳起定計,合三晉以滅秦。」

    「聽說過。」白暉的反應很淡然,因為這是過一百多年的事情了。

    差不多一百一十年前,吳起奪了秦國的河西。也讓秦國喊了許多人奪回河西的口號。

    韓王咎繼續說道:「不過,當時的魏文侯卻沒有這種大略,他小勝既安,在滅秦的關鍵時刻卻反而對趙國背後的中山下手,錯失了良機。」

    「之後,魏武侯和你一樣的瘋狂,他北攻趙、西攻韓、東戰齊、南攻楚。最終東敗於齊、西潰於秦,魏國從些就敗落了。你說,韓與魏關係好嗎?韓相信魏、同時戒備魏,若非韓國沒有擊敗魏國的力量,我也想攻魏。」

    白暉扶著几案身體向前,盯著韓王咎的雙眼:「你說的是真的?」

    「你認為呢?」

    白暉沒接話,韓王咎自己說道:「韓國比魏國更可憐,韓國也是四戰之地,沒有半分擴張的機會,就以三晉而言,韓國肥沃之地僅一處半,趙國有三處、魏國有三處……現在是兩處了,河東被你奪了。」

    「不,不,河東是司馬老將軍奪下的。」

    韓王咎把酒杯重重的往几案上一放:「你和我說這些,有意思嗎?」

    「說正事。」

    「好,就說正事。」

    「第一件事,我手上有一批魏武卒的裝備,保養的極好,差不多一萬八千副。」

    韓王咎不用白暉解釋也能猜到這批裝備的來歷,當下說道:「當年商君第一次擊敗魏武卒後,留下的?」

    「什麼時候留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批裝備可以用。你要不要?」

    「不要。」韓王咎直接就拒絕了,這讓白暉有些意外。

    韓王咎說道:「魏武卒的裝備精良是沒有錯,那怕是幾十年前的東西也比我韓軍現在的好。但是,能用魏武卒裝備的都是精銳之師,若真有用你為何不自己留下呢。」

    白暉當然不要,他的裝備要好於這些青銅的裝備。

    韓王咎又說道:「當年,魏武卒以五萬步卒、一百戰車、三千騎兵大敗秦軍五十萬。事實上,魏武卒卻是從魏國所有青壯當中挑選出來的,給養、軍餉、裝備比當時的秦軍五十萬還花的多,我養不起。」

    「笨。」

    白暉一個笨字把韓王咎就給說愣了。

    竟然還有人對一位國君用這樣的語氣,也就是白暉了,換個人韓王咎當場就能翻臉。

    白暉說道:「你可以賣給魏王,事實上我認為你買走,魏王就會自己找上門來買你的,你可以從中掙一筆。」

    「你為什麼不自己賣給魏王?」

    韓王咎開始變的緊張了,憑什麼白暉會憑空給自己一份好處。

    「我說我和魏王那小子沒有和你關係好,你信不信?」

    「不信!」

    白暉嘆了一口氣:「好吧,我給你說實話。若是趙國拿下你的野王城,你會怎麼辦,別告訴我你當是國君了,一點軍略都不懂。」

    韓王咎臉色大變:「不,這不可能。我的野王城以北是長平、上黨,以及魏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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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