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先秦] 戰國之軍師崛起 作者:晨風天堂 (全書完)

 
V123210 2018-7-17 11:39: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5 576851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1:05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六零節 躲

    不僅白暉不在咸陽,秦王、白起、樓緩等,秦國近十位重臣都不在。

    秦王與白起去了藍田大營,以及櫟陽,名為探視受傷的秦國老軍,並且給立大功戰死殺場的老軍家屬送去錢糧,以示秦王對秦國老軍的關懷。

    而白暉去打獵了,帶著義渠、樓煩、烏氏、林胡的客人去秦嶺山中打獵。

    這也是要務,接待即將融入秦國的義渠、樓煩、烏氏、林胡四族。

    當然,真相肯定不是這樣的。說白了,就是在躲。

    李曇作為秦國的大夫,先打探一下楚國使節團的詳細名單,以及楚國來秦想幹什麼。然後再派人送信給秦王與白暉。

    拖上三天,正好到了白起大婚設宴。

    白起大婚這麼大的事情,連朝會都會暫停,楚國也不好談什麼正事,這樣又可以再拖四天,那個時候魏冉差不多就快回來了。

    話說秦嶺山中,日落西山之時,在一處峪中。

    此時的秦嶺還沒有七十二峪的說法,不過風景比後世更美。圍著火堆烤著肉,品著酒,倒是有幾份樂趣。

    幾瓶淡果酒喝完之後,白暉對鄔雲說道:「我說小雲……」

    「停!」鄔雲擺了擺手:「換個叫法。」

    「小烏?」

    「不好。」

    「阿烏?阿雲?」

    鄔雲表示很無語,無奈的說道:「好吧,還是小雲。」

    呵呵!

    白暉乾笑兩聲:「你們樓煩聽說有許多人和趙國關係不錯?」

    「不能說關係不錯,我們樓煩窮苦,可以說一無所有。北面有匈奴我們需要年年進貢,南下攻打趙國又被趙國擊敗數次,樓煩的騎士加入趙國也是無奈之舉,在趙國當兵一年所得收益等同於全家一年半的收入。」

    鄔雲講了他們與趙國之間的關係後,白暉又問道:「那麼,我打算讓你們賣給趙國一些東西,你們願意嗎?」

    「什麼?」

    「秦軍的軍械,你可以告訴趙國,這是樓煩與秦軍合談所得,但你們馬上要過冬所以需要糧食。」

    鄔雲用木棍撥弄著火堆,思考了很久才點點頭:「可以。」

    「除了糧食,要銅。」

    「然後呢?」

    「用銅和秦國換麻布,然後將多餘的麻布再賣給趙國,換回銅來。」

    「似乎有陰謀?」

    「當然,這本身就是一個陰謀,這麼說吧,你懂中原的戰爭嗎?」

    鄔雲搖了搖頭:「戰爭,很複雜。不僅僅是相互砍死對方,我讀過兵書,特別是近二百年內那些優秀武將的。」

    白暉搖了搖頭:「你不懂,戰爭只是表相,戰略與戰術,也只是戰爭的手段。如果你有興趣,我會讓你看一場沒有血的戰爭,比流血的戰爭更加的可怕。」

    這時,范雎在旁提醒了一句:「大河君,一滴血不流好像不可能。」

    「好吧,我修改一下我的說法,血是會流一點的,但不多。」

    鄔雲站了起來:「那麼,我們樓煩一族需要怎麼作?」

    「第一步,談判,高調的談判。要求秦國答應牛羊換裝備,然後私下悄悄的賣一點點軍械給趙國,這個數量具體是多少,還是需要計算的。」

    翟奇這時問道:「我們呢?」

    「西去,派出精銳部隊與烏氏一起往西,把我們的力量滲過去,然後派出重兵,幫助姑師打擊匈奴,任何不願意臣服的,都將其擊敗。」

    白暉講完後,烏氏佃這時說道:「我認為應該消滅姑師,他們佔據著要道,大貴族在匈奴與各部落還有戎王之間左右搖擺,我們烏氏信不過他們。而且我也不相信,秦國的大河君會止步於大河!」

    白暉沉默不語。

    西域最大的部落是犬戎一族,族長稱為戎王,是西域最強大的。

    然後論力量,接下來是被秦國擊敗的義渠。再下來是月氏一族,姑師一族再然後才是烏氏。然後還有些弱小的,孔雀一族算是弱小的部落之一。

    看白暉不語,烏氏佃又說道:「我們烏氏一族給戎王進貢已經差不多兩百年了,冬天下大雪烏氏餓死了許多人,戎王卻一點糧食也不願意借給烏氏,次年進貢的數額不能少。」

    翟奇也說道:「我小時候,也見過義渠給戎王進貢,一直到十五年前,義渠學會耕種,有了很強的力量之後,才停止進貢。」

    白暉轉頭看向了兀利。

    兀利正在猛吃肉,發現白暉在看自己,抬起頭來搖了搖頭:「我們林胡進貢給匈奴,但聽說匈奴每年給戎王會有一份禮物,還會給東胡一份。不叫進貢,只叫禮物。」

    白暉默默的點了點頭,匈奴此時還不夠強。

    當匈奴擊敗了東胡,消滅了犬戎之後,才真正成為草原上的霸主。

    白暉問道:「姑師,有多強?」

    「你派三千重甲騎,我們烏氏提供良馬兩千匹,相信義渠人也可以湊出一千匹,林胡人挑選他們的戰馬,也會有一千匹。再準備四千匹代步的馬匹,完全可以讓你的三千重甲騎發揮力量。」

    白暉心動了。

    不心動是假的。

    姑師就是後世的車師國。

    烏氏佔據的是河西走廊的東出口,也就是涼州。姑師佔據的是西口,也就是後世的敦煌。而且姑師的還佔據了一部分吐魯番。

    這裡確實是戰略要地。

    不僅僅是陸上唯一往西的道路,而且還是後世著名的糧倉區。

    白暉在懷中摸了摸,拿出一塊令牌遞給自己的親衛:「拿我的令牌,告訴蒙驁將軍,三千重甲騎,一千秦戟衛,五千精銳騎兵,戰將由他挑選。給我到烏氏族地休整,備戰,等候王詔。」

    「諾!」

    白暉又拿出一塊令牌:「調大河衛領將嬴姜,帶一萬大河衛給我北上支援,在我劃定的區域內,作好身為大河衛份內的事情,所有的貴族沒有翟奇將軍、兀利將軍、烏氏猛將軍的特赦,一個不留。」

    「諾!」

    兀利抬起頭低聲說了一句:「留他們幹什麼,白吃糧食嗎?」

    「我們喝一杯。」翟奇拿起酒杯與兀利碰了一下,兩人一飲而盡,然後相視大笑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1:08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六一節 楚國的來意

    兀利、翟奇都不想讓姑師的貴族活命。

    在他們眼中,姑師人應該全部變成奴隸才對,奴隸就是財富,那些貴族沒有留下的必要。

    白暉在兀利肩膀上拍了兩下:「這件事情你別急,等烏氏先派人去與各部落打聲招呼,有些個部落還是可以友好的。」

    「我們烏氏會作出選擇,列出名單與三位將軍商議。」

    烏氏可不敢單獨作主,烏氏佃說的三位將軍自然是蒙驁、兀利、翟奇。

    白暉又問:「什麼時候可以完成馬蹄鐵?」

    翟奇回答道:「估計要一年以上,馬匹太多了。我已經下了命令,除非大敗,戰馬死掉也要砍下馬蹄,不得讓任何人得知馬蹄鐵的秘密。」

    兀利說道:「我們需要兩年時間,鐵匠還在訓練中。」

    「我們也要兩年,但不影響打仗,以前沒馬蹄鐵的時候仗一樣要打的。」烏氏佃雖然是個女子,此時卻戰意高漲。

    「去吧,兩天內離開咸陽,後勤的事情我會幫你們的。關中平原秋收之後,不低於十五萬石的糧食會往北運。」

    「大河君,這麼多糧食會影響咸陽的。」翟奇已經把自己當成了秦人,這樣的話說出口讓白暉很開心。

    白暉解釋道:「安心,宜陽的糧食,巴蜀的糧食會補充咸陽。明年開春之時,你們給我平了姑師就好。」

    「諾!」所有人起身聽令。

    「還有件事,盡力而為不勉強。明年年底前近可能的幫我找到兩匹汗血寶馬。」

    翟奇問道:「一定為大河君找到。若是匈奴人來了,我們不怕。戎王若開戰,當如何?」

    白暉反問:「你們的意見呢?」

    翟奇回答:「我的意見是,送重禮給戎王,然後此戰對外宣稱是烏氏與姑師之間的矛盾,暫時不和戎王開戰,積蓄力量等時機到了,殺戎王,代替其成為西域之主。」

    「就這麼辦,禮物什麼的你們列清單我來準備。」

    「諾!」

    烏氏佃站了起來:「烏氏有二心之人,我會親手殺他死並且將人頭送到咸陽。烏氏要的不多,只要一個安居樂業。」

    「我們義渠也一樣,耕種比放牧更容易吃飽。」

    白暉開口作出一個承諾:「嗯。安心,我才二十歲剛出頭,年輕的很呢,我王也才三十歲,所以這政策不會變,三十年之後都是一家人,朝堂之上自然有你們一席之地,想變也不可能了。」

    眾人齊齊一抱拳。

    蒙驁此時在那裡白暉也不知道,白起給蒙驁的命令就是一路往北殺,借匈奴主力大敗潰逃的機會,殺到匈奴人膽寒為止。

    唯一的限制就是,入秋後必須返回,秦軍沒有在草原過冬的經驗。

    蒙驁此時距離大河最北端還有差不多近千里的距離,正趕著無數的牛羊馬匹、押著無數的奴隸,在回歸的路上。

    如果不是有義渠兵同行,這馬群、羊群,秦軍並不擅長驅趕。

    幾天後,也就是白起大婚宴會前一天的時間,白暉在中午時分才回到了咸陽城。

    秦王、白起等人還沒有回來,但也在回來的路上。

    白暉剛剛回到府上,李曇就到了。

    秦國給了李曇一個高位,要權勢有權勢,要食邑有食邑,比起李曇在趙國那不上不下的地位,差距是巨大的。

    這個時代有句話:良禽擇木、木豈能擇鳥。

    這句話道出了春秋末年人才的價值,也成為天下名士所推崇的一句名言。

    白暉要給秦國種梧桐,為的就是招來鳳凰。

    公孫龍是搶來的,崔壹葉卻是真正招來了,但名士,荀況是第一位。

    白暉一回府李曇就到了,李曇也要體現他自己的價值,那怕是良禽擇木,李曇也想要一根好樹枝,而不是差的。

    「李大夫!」

    「大河君!」

    兩人相互施禮之後,白暉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就和李曇進入書房。

    剛坐下,李曇就拿出一塊絲帛:「這是趙國公子勝給楚王的秘信,楚國給予了回覆,答應會認真考慮此事,如同意的話,會派重臣去趙國商議細節。」

    這絲帛上的內容雖然有驚人,但白暉卻沒感覺有什麼驚訝。

    預料之中。

    白暉的平靜讓李曇很意外。

    李曇問道:「大河君,你不意外嗎?」

    「李大夫,我且問你。若你是趙國國相,趙國若打算與秦國一爭高下,那麼這十年內最需要的是什麼?」

    李曇被白暉的話問的一愣,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我沒想過。」

    「不如想一想。」

    李曇思考了好一會後回答:「論兵力、人口,糧食產量等,眼下趙國遠不如秦國。那麼若在十年內追上秦國,就需要一次深入的變法,但是趙主父的變法已經見到成效,我想不出趙國有什麼辦法在十年內追上秦國。」

    白暉說道:「若擴地呢?」

    「擴地?往那裡擴?」

    「那我們盤算一下,往那裡擴合適。」

    李曇點了點頭,先開口說道:「往齊地不合適,齊地當初的分配方案是六國盟約,趙國若違背的話在,會被五國攻伐。」

    「嗯,所以不可能往齊,然後攻燕呢?」

    李曇搖了搖頭:「攻燕不好,燕國苦寒,而且面臨著東胡的壓力,若是燕國大亂首先齊國會就復國,而後東胡也會趁虛而入,以眼下趙國的國力怕是會陷入這個泥潭當中。」

    白暉再問:「所以呢。」

    李曇明白了:「這秘信上說,趙國打算助楚國伐魯,應該是一個圈套。」

    「圈套說不上,但確實是陰謀沒有錯。趙國也會助楚國伐魯,但更多的應該是讓楚國牽制魏軍,我想趙國想要伐衛國。甚至於……」白暉停下了,搖了搖頭:「沒有情報,我只是猜測,趙國有三晉合一的打算。」

    李曇大吃一驚,可再細想確實是有理。

    「若三晉合一,確實可以與秦國一爭高下。」

    白暉點了點頭:「嗯,就是這個意思。我給你看一物。」

    白暉拿出的就是當時魏王給他的那份情報,關於魏國調查到趙國一些調兵的動向。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1:16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六二節 好大一個坑


    李曇看到趙國竟然在秦國擊敗匈奴,收服樓煩之後,將北防重兵調回邯鄲,倒吸一口涼氣,心說趙、魏這是準備要開打了嗎?

    「李大夫,魏國才不安好心呢,他們明白秦國不會坐視趙國攻魏而不加理會,若是趙國佔據了魏國大河以北的幾位戰略要地,那麼就對秦國非常不利。所以這是陽謀,秦國不得不幫助魏國,這一計我稱為驅虎吞狼之計。」

    李曇重複道:「就是說,驅秦國這只猛虎驅趕趙國這匹惡狼?」

    「嗯。秦國有十年不攻的盟約,就如同籠中虎,所以魏國不怕。」

    李曇問:「秦國如何應對?」

    白暉搖了搖頭:「不知道,此事太過複雜,所以才請李大夫辛苦拖住楚國公子子蘭,待拿出一個相應的對策之後再議。」

    兩人正說著,有親衛來報:「報,楚國令尹親自前來,已經到了門外。」

    白暉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是躲不掉的。請李大夫暫且迴避,我去會一會熊子蘭。」

    「好!」

    白府正門外,熊子蘭穿著全套正裝禮服,雙方相互施禮之後,沒等白暉開口熊子蘭就說道:「白暉,我是來辭行的。」

    「辭行,我不懂。子蘭兄,咱們好久沒見,怎麼也要先喝個一醉方休。」白暉說著就準備去拉熊子蘭,熊子蘭退後兩步躲開後說道:「上次你兄長大婚,你軟禁了五國來訪的貴族,這次又大婚,而且你們兄弟要封君,所以我不會留在咸陽。」

    「什麼?」白暉懵了。

    白暉萬萬沒想到熊子蘭竟然因為這個原因而離開。

    熊子蘭緩緩說道:「我有一個提議,你若認為我的提議不錯,咱們再喝酒不晚。」

    「你說。」

    「你們兄弟的封君大典放在洛邑,請天子主持。這樣你們兄弟有面子,秦國國君也會高興,而我們也可以放心前來觀禮。」

    白暉伸手在熊子蘭肩膀上一搭:「子蘭兄,上次是個意外。」

    「不管是什麼,我膽小,你別嚇到我。」熊子蘭推開白暉的手就準備離開,同時說道:「我已經命人收拾了行裝,今天就離開咸陽。」

    白暉完全懵逼了,他深深的感覺到這其中有什麼陰謀在。

    熊子蘭摸出一塊竹簡:「這是給令兄的大婚禮物,我會從函谷關到洛邑,你若是同意的話,可以派人追上我,我就在洛邑等你。相信魏、韓、趙、燕也會如此。」

    「你走吧,我想想。」白暉接過禮單。

    熊子蘭一抱拳:「那告辭了,我在洛邑等你。」

    白暉拿著禮單在自己的府門外就那麼站著,原本想著躲熊子蘭幾天,誰想熊子蘭竟然直接就離開了。

    這其中有陰謀,白暉感覺到一陣後心發冷。

    李曇聽聞熊子蘭是來告辭的,趕緊到了門外,看見白暉拿著一塊竹板在發呆。

    竹板沒什麼,只是一份禮單。

    「大河君,楚國令尹公子子蘭為何急急離開。」

    「我有點糊塗,他這麼說……」白暉把熊子蘭剛才說的話完整的給李曇說了一遍,李曇聽完臉色大變:「好毒的一計。」

    白暉問:「李大夫,你認為毒在何處?」

    「這不是陰謀,這是陽謀。借上次埋伏義渠的事情給王上施壓,秦國請義渠、五國貴族來咸陽,結果殺盡義渠貴族,軟禁五國貴族,此事那怕五國不追究,此時也要給秦國套上惡名。」

    「嗯!」

    李曇繼續說道:「還有,若此時令兄與大河君封君大典,列國無一國前來觀禮,這怕會被天下人恥笑,也會坐實秦國不仁的惡名。所以王上不得不答應在洛邑請天子主持令兄與大河君你們兄弟二人的封君大典。」

    白暉默默的點了點頭,似乎就是這個理。

    李曇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接下來就我估計,才是這個陽謀最可怕的事情。」

    「李大夫的意思是,天子主持並不合適?」

    「何止不是合適,天子封的是……諸侯!」

    李曇也只能說到這裡,天下間直接受天子冊封的,只能是諸侯,也必須是諸侯。也就是說列國國君可以受天子冊封,而白起、白暉兩兄弟不行。

    若當真白起、白暉兩兄弟在洛邑天子主持封君大典,那麼秦國臣子怎麼看,天人怎麼看,這些若說無所謂也就罷了,那麼秦王怎麼看?

    這是陽謀。

    左右都為難的陽謀。

    這招離間計可以說玩的漂亮。

    確實是漂亮,熊子蘭離開咸陽之後,心說此時魏、燕、韓、趙,甚至於衛國、魯國,還有齊國的新君怕都知道了。

    相信這些人一定也會給秦國施壓。

    要不就在洛邑,要麼列國就不會派人來。

    「真狠!」白暉嘟囔了一句後重重的把那塊寫有禮單的竹板砸在地上。

    這事當真讓白暉生氣。

    可白暉又能如何?

    李曇告辭,李曇明白這事就算白暉有任何想法都不能開口,無論如何想都是禁忌。

    秦王在傍晚的時候入城時,李曇就在城外十里等著。

    秦王倒是有些意外,李曇怎麼會在這裡等?

    「王上,楚國令尹公子子蘭已經離開,有幾件事臣想單獨告訴王上。」

    秦王示意周邊的人退下,然後對李曇說道:「你講吧。」

    「王上,情況是這樣的……」

    李曇先講了楚國使節的來意,然後說出了熊子蘭對白暉說的事。

    「有趣。」秦王聽完後笑著對李曇說道:「你去讓武安君過來。」

    白起上前,秦王當著李曇的面說道:「白起,寡人的意思是你的大婚再推後一些日子。」

    白起連想都沒想,直接說道:「臣一切聽王上的吩咐。」

    「你不問為什麼?」

    「臣不需問。」

    白起的回答倒是簡單,事實上白起也就是這樣的人。

    秦王示意李曇把剛才對自己講的話再給白起講一遍,白起聽完後面無表情,只說道:「臣一切聽憑王上吩咐。」

    秦王倒不意外白起的反應,只是開口吩咐道:「回咸陽,入宮。把白暉也叫到宮中來,這事寡人要聽一聽太后的意見。」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1:18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六三節 去洛邑過年

    咸陽宮。

    倒沒叫太多的人,只有宣太后、秦王、白起、白暉還李曇和荀況。

    先是李曇把自己知道的詳細的講述了一遍,然後退坐在一旁。

    李曇剛剛坐下,就有內史官有急事求見,得到宣太后允許之後,內史官送進來一份燕國使節的文書,以及秦王親姐姐燕易王后的親筆信。

    宣太后讀過之後,將信與燕國使節文書扔在秦王面前,怒氣說道:「你的好姐姐,不愧是燕國的好王后。」

    秦王翻開一看,感覺心口很疼。

    燕國使節的態度,秦王的親姐姐,燕易王后的意見,完全與熊子蘭表達的意思相同,甚至可以說,分毫不差。

    白暉沒看,就憑宣太后與秦王的反應,他就猜到了。

    所有人看過之後,宣太后問白暉:「白暉,你認為應該如何面對。」

    白暉一言不發,取出一條絲帶把嘴綁上,表示自己什麼也不會說。宣太后看到白暉這樣卻是笑了:「倒是挺為難的,說什麼都是錯。無非是同意,不同意,或是自請不要被封君。還能有什麼?」

    荀況接過話題說道:「同意,就代表我秦國作實的不仁之名,這名會傳遍天下。天下人不會說列國不來觀禮是失禮,而會說我秦國殺義渠囚禁五國貴族,因為不仁而讓列國不敢再信秦國。這個罪,秦國背不起。」

    「沒錯。」宣太后點了點頭。

    荀況繼續說道:「若到洛邑請天子執禮冊封,那麼白氏兄弟是秦國的將,秦國的臣,還是諸侯呢?這一招離間計,用的妙。而且無解。」

    「還有,若是白低兄弟二人推辭受封,我秦國依然會被天下人嘲笑。自商君變法以來,秦國一定是有功必封,有功必賞。算一算,有多少功勛在身,這若不封,我秦國就是怕了天下,我秦軍會寒了心,秦民也會不再相信秦律,更可怕。」

    荀況可以說把這事件的所有方向,所有壞處全部想到了。

    宣太后親自起身扯到了白暉嘴上虛綁的絲帶:「白暉,你自己說。」

    白暉深吸一口氣:「要我說,就在洛邑封,我白暉人正不怕影子斜。正好借這個機會連新齊國都請來,也把衛國、魯國的國君請來。」

    宣太后追問:「然後呢?」

    「我會直接開口要求衛國歸附我秦國,然後再看看,趙、魏、韓有什麼反應。衛國若歸附,秦國就收了衛國,但我估計衛國不會,而且三晉也不會讓衛國歸附,這是他們要分的肉,可他們想分的容易,也要看咱們秦國是否答應。」

    秦王輕輕一拍桌子:「沒錯,這次作國就要和他們鬥一鬥法。」

    「此次怕不容易。從長計議!」宣太后眉頭皺了起來,她深深的感覺到,此次鬥法,可以說是怕是會牽扯到整個天下。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這次確實是一次天下大謀的對抗。

    宣太后又說道:「眼下……去洛邑過年吧。」

    秦國妥協了,答應前往洛邑請天子為白起、白暉主持封君大典,同時請天子為白起主持大婚。

    這件事情誰是受害者?

    甘如,作為一個女子,一場婚禮卻兩次取消,真不知道會不會有第三次。

    當然,甘如並不認為自己受到了傷害,能讓天子主持婚禮,這事的殊榮天下間有那個女子有過,甘如臉上至少是一直在笑的。

    宰羽也很開心,自己的夫君封君大典由天子主持,而且還是在洛邑,自己的家門口。宰羽很希望舊日的手帕交可以看到這一幕,至於以後有什麼麻煩,這都不在宰羽的考慮之中。

    倒是白暉!

    從咸陽到洛邑的路上,白暉的臉黑的嚇人。

    魏冉回來了,沒進咸陽,半途轉道往洛邑去,在函谷關的時候追上秦王的車駕。

    就是魏冉看到白暉的臉色,都沒有上前與白暉說話。

    馬車上,魏冉對秦王說道:「這是要搞事!」

    「沒錯,列國就是在搞事。」秦王心中很不高興,這件事情讓他感覺受到了莫大的恥辱,甚至不比當年自己的父親封王受到的恥辱小多少。

    魏冉搖了搖頭:「王上,我說白暉肯定準備搞事,這口氣他肯定嚥不下去。」

    「讓他搞,最多就是撕毀盟約,我秦軍……」秦王停下了,秦軍眼下無法作戰,軍糧不足,而且秦軍主力已經奔波了足有大半年時間,一年內連續兩次發佈全國動員令,絕對不可能再發佈第三次。

    魏冉也沒再說什麼,秦宮秘議的事情他已經知道。

    魏冉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次魏國在玩火,可秦國這次未嘗不是在火中取栗。

    數日後,秦國各地開始秋收,宜陽、伊川最先開始,田裡的糧食已經入倉,有些田中開始準備種冬麥,有些則在種蒜。

    秦王沒有立即進洛邑,而是先派樓緩為使入洛邑面見天子,秦王等人暫時進駐宜陽。

    宜陽軍營內。

    秦王、宣太后、魏冉、荀況、白起、白暉、甘庶等一共十數人落座。

    范雎命人支起大地圖,手拿紅色的布片用針別在地圖上。

    「太后,王上。就細作來報,他們親眼看到了廉頗在趙國舊都中牟(現鶴壁)。而公子勝則在忻州,其門客趙奢也在。還有一人,叫樓昌,隨趙王領軍離開邯鄲,猜測目標是魏國的幾邑。」

    范雎把情報趙國的情報講完後,換上藍色的標籤:「魏國的動向不明,只知道有一隻兵馬北上,就在衛國濮陽西北方衛國邊境。其餘的兵馬未動。」

    范雎再換上綠色標籤:「韓軍調五萬精銳赴上黨,其餘兵馬未動。」

    「最後一條,來自嬴俊的密報,楚國項汕、熊濤一個在城父、一個在彭城。」

    全部說完後范雎退到一旁,文蘿拿出筆墨準備記錄。

    宣太后看了一眼白起:「武安君,你怎麼看?」

    白起沒有急著回答,站在地圖前細節的看了一會之後說道:「臣以為,楚國想要魯國是真之外,其餘的全是假象。」

    秦王問道:「為何是假象,真相如何?」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1:20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六四節 陰謀套著陰謀

    真相是什麼?

    白起只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臣以為,韓魏真正的目標是邯鄲,若趙國丟了邯鄲,無論有任何的謀化都是無用。而趙國真正的目標,臣猜測有可能是野王。」

    白暉問道:「那麼會不會是趙國故意來迷惑我們的。」

    「有這個可能,只是趙國若為了衛國,或是上黨,根本就沒必要作這樣的佈局,只需要從中牟派出精銳突襲長平,那麼退可守,進可攻,根本就不需要在上黨作戰,得長平……」白起沒再說下去。

    長平是一塊重中之重的戰略要地。

    白起搖了搖頭:「王上,臣以為趙國真正想作的事情並非是一戰吞併魏韓,而是分化魏韓。以衛國為誘餌,讓魏國得到衛國。然後攻佔韓國的野王,再與魏國談判,以退讓衛國以及漳水之地,換取魏趙結盟。」

    「這怎麼可能?」魏冉站了起來:「野王對於趙國來說是一塊飛地。」

    「不!」白起搖了搖頭:「這不是一塊飛地,野王雖然在外,但補給卻非常容易,因為野王緊鄰著洛邑,以洛邑不關城門自由通行這一條,野王不會被包圍。除非我秦國出兵,否則誰都拿野王沒有辦法。」

    魏冉也走到地圖前:「若野王丟了,那麼韓國……」

    地圖上展示的很清楚,洛邑以西在秦國手上控制著,洛邑則在白暉手上也等同於被秦國控制。若野王被趙國得到,那麼韓國就會被一切兩半,以大河為線。

    秦王看清了,隨後問道:「武安君的意思是,此次是趙、魏合謀,要對付韓國?」

    「臣以為這樣的可能性很大,臣思考過。當時臣與白暉在雁門關作戰,臣之弟在邯鄲派的細作少說也有五十人,齊地不少於五百人,怎麼可能魏國都知道趙國的廉頗離開齊地回邯鄲,而白暉卻不知道。」

    白起說完後看著白暉:「白暉,你說呢?」

    白暉點了點頭,又看向了范雎。

    范雎上前:「臣也認為這個情報古怪,魏王赴趙是臨時起意,怎麼可能比我家大河君還更早的知道消息。」

    田不禮的事范雎沒講,這一個巨大的機密,沒有白暉的允許,他只會說在邯鄲安插了足夠可靠的細作。

    白暉也說道:「這個坑有點深,若按這麼說,魏國引我助他們對抗趙國,真正的目的是讓我調軍力在洛邑,等韓國入局之後,再借我的手來壓制韓國,同時保證魏國可以從趙國那裡得到約定之中的衛國。」

    白起點了點頭:「應該就是如此!」

    魏冉接過話題:「此事怕沒這麼簡單,楚國跳進來摻一手,誰敢保證楚國與魏、韓、趙之間沒點什麼?」

    白暉感覺腦袋都快炸了,這也太複雜了。

    以他的水平,到了這麼複雜的政斗與戰爭謀化,憑藉後世那點戰略知識完全不夠用。而且從經驗上講,這種國與國之間的複雜爭鬥,遠遠超出的白暉的智商範圍。

    誰想,荀況雖然是不通戰略,可此時卻開口說道:「若楚國左右逢源,遊走於三晉之間呢。以臣看來,楚國這次必有一大才在背後謀劃,僅一招就逼的我秦國王上,太后,以及許多重臣不得不來洛邑,怕不僅僅離間計這麼簡單。」

    嘶……

    白暉倒吸一口涼氣,這事怎麼更加的複雜了。

    范雎坐的白暉身旁,低聲說道:「主上,門下在想,薛公在何處?」

    白暉壓了壓手:「別急,我知道你有才,但此時你經驗尚淺,眼下多聽多想,等會我給你發言的機會,莫急。」

    「謝主上賜教。」

    范雎此時確實還年輕,他還沒有自大到可以與秦國這些高智商重臣一比高下的時候。

    白暉雖然感覺自己已經腦袋夠用了,但建議卻是極為中肯的,范雎心中服氣,所以坐在白暉身旁一言不發聽著重臣們越來越激烈的討論此事。

    莫說是白暉,秦王這會感覺到自己一個腦袋兩個大。

    就連宣太后才數次在揉按自己的額頭,她也感覺壓力巨大。

    突然,魏冉扯開衣服,用冰冷的水在臉上,胸口用力的拍打了幾下:「先停一下,各位都先冷靜一下,此事絕對不是幾句話能夠議的清楚的,冷靜,冷靜,冷靜。」

    連魏冉都受不了。

    白暉這時說道:「范雎你親自到洛邑去,看咱們的人從洛邑收集到了多少情報,無論是否有用,催他們立即報上來。」

    「諾。」

    范雎應下之後,又用極低的聲音問了一句:「主上,齊地的情報還有是否請楚國那邊咱們的暗子……」

    白暉壓低聲音:「不,那些在楚國的暗子用在眼下太浪費了,非不得已,不可用。而且今天屋裡的,大半都不知道楚國那邊,所以你要慎言。還有齊地那邊,有則罷,不要輕易改變與那邊的聯絡規律。」

    范雎在一旁施了半禮,然後回應:「諾,門下這就去催洛邑那邊收集的情報,門下告退。」

    白暉與范雎咬耳朵,在座雖然看到,但誰也沒問。

    至於白暉安排范雎去作什麼,如果秦王沒有開口,白暉沒有主動講,其餘人也不打算去問。

    畢竟白暉眼下身為大河君,已經不是尋常的普通臣子了。

    特別是楚國這招反間計一用,對於白暉來說是個壓力,對於秦國的其餘臣子,也要時刻告戒自己,近期別作出任何懷疑白暉的舉動,這樣倒是應了楚國的反間計。

    好在白暉還心中有數,起身來到秦王身旁低聲說道:「王兄,我在楚國有暗子,但那是為滅楚而布下的,我不想用,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安心,你作的沒錯。」

    秦王在白暉肩膀上拍了兩下,然後對眾人說道:「今天先到這裡,回去切記慎言,此事都好好想想,明天再議。」

    「諾!」

    秦國的重臣們紛紛離席,每個人心中都憋著一團火。

    魏國竟然敢利用強大的秦國,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這次一定要挖出魏國的野心,並且狠狠的教訓一下魏國才對。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1:22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六五節 匡章來降

    秘密會議剛散,白暉走到院外伸了一個懶腰,卻見被自己派出去的范雎小跑著來到自己面前,白暉主動迎了上去,范雎到白暉面前之後立即匯報「報。」

    范雎只說了一個報字,然後將一隻木盒雙手交給了白暉。

    木盒內有一塊絲帛,是田文給白暉的信。

    是戰書,同時也是一份真情實義,當然還有關於匡章降秦的內容以及黃歇。

    「他們現在何處?」

    「在楚國襄城北、韓國禹南、咱們的夾邑以東,有一處東周公的莊園,眼下匡章就在那裡,除了他之外,還有齊軍不低於五千人數的精銳,以及不少於三萬戶齊民。」

    白暉很意外「這麼多人,怎麼可能瞞得住?」

    「沒瞞誰,楚國知道、韓國也知道,咱們洛邑留守的人也知道,而且還是咱們留守在洛邑的人給他準備三萬石糧食,他用自己的兵符印信作的抵押,一直到大河君往洛邑來,他才派人把信送到了洛邑。」

    「還有,根據咱們的人說,還有差不多萬戶齊民,以及兩千多原齊軍正在路上陸續往匡章將軍處匯聚。」

    聽完范雎的匯報後,白暉立即說道「你親自去,送上酒肉。然後,你說是迎他還是讓他自己去洛邑呢?」

    「主上,門下以為,若是真降就當迎,這是咱們大秦的氣度。」

    白暉再問「那麼,迎接的規格呢?」

    范雎想了想後回答「不如請王上與穰侯拿個主意,這個迎接的規格門下也不建議主上去決定,這可是自王上即位以來,第一位投靠我大秦的大將軍。」

    「嗯。你說的對,這事我確實不好作主。」

    范雎也是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心中罵著楚國,楚國這些人此次逼白起、白暉來洛邑受封,這事對整個秦國朝堂上下都是一種壓力,而白暉至少在一年內,都需要低調一些,不能象以前那樣隨便說話。

    白暉要低調,也就讓白暉的門客們也要低調些。

    田文的信交到了魏冉手中。

    魏冉拿著信,仰望著天空,久久不語。

    白暉去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吩咐秦王身邊的內史官去準備酒菜。秦王伸手制止了內史官,轉身對白暉說道「宜陽是你的地盤,讓你的廚子去準備酒菜。」

    「好吧,勞煩內史官去通知一下我的廚房。」

    「諾!」

    內史官離開後,白暉對秦王說道「王兄,這不合適,什麼叫是我的地盤,這天下是天子的,秦國是王兄的,將來王兄再進一步,這天子就是王兄的,何來我的地盤,這話傳出去,我怕的要死。」

    秦王笑了兩聲「宜陽、伊川封給你們兄弟二人。你們兄弟既然不分家,這宜陽、伊川也不需要細分了。天下人在看我們秦國,那這次就讓他們看個夠。」

    白暉沒接話,指了指魏冉。

    秦王卻指了指白起。

    魏冉抬著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白起呢,則盯著地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一會功夫,酒菜送到。

    秦王給白暉倒了一杯酒「舅舅曾經說過,田文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物,若不是秦國國力強大、齊王妒忌賢能的話,他遠不是田文的對手。」

    「田文很厲害。」

    白暉聽過戰國的故事,戰國四公子,那個不是牛逼朝天的人物。

    可這四公子,依能力來算。最強就是魏無忌,然後是黃歇、田文,最廢物就是趙勝,趙勝被稱為軍事、政治全面無能之廢材。

    當然,這是以四公子作比較,趙勝比起一般的名士還算是有才的。

    然後唯一壽終正寢的也是趙勝,其餘三人一個死的比一個慘。

    田文無奈歸隱,鬱鬱寡歡而終。

    魏無忌被自己的親哥妒恨,縱情酒色,悲傷至死。

    最慘就是黃歇,被李園謀害全家都被殺死。

    田文寫信告訴白暉打算一生以抗秦為大業,至死方休。白暉反而為田文感覺到慶幸,人至少還有一個目標,而不是在等死,那怕最終失敗而死,也比等死更有意義。

    突然,魏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可惜啊!」

    秦王問道「舅公,可惜什麼?」

    魏冉說道「可惜田文不能來秦,我想來想去,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來說服他赴秦。當初他來秦,搶的是我的相位,若真是相位也就罷了,問題是他想借秦相之外實際為齊國辦事,這怎麼能容得下他。」

    「確實如此,沒有人能容得下他。」

    秦王也在一旁表示對魏冉這番話的支持,當時秦王若不是心軟,田文估計就死在秦國了。最終是宣太后與魏冉設計,逼走了田文。

    雖然有雞鳴狗盜,雖然有送盜狐皮,卻不能不承認田文這個人的才華。

    白暉問道「匡章是真降,還是假降?」

    「真降。」魏冉自認還是研究過田文的,那怕不服氣,也要無奈的說一句,田文確實比他厲害。

    魏冉補充道「我想了很久,這其實是田文在給自己的族人留後路。他若降秦,那麼薛地不出三年就會變成死地,無論是齊、魏、楚那一家,都會想辦法打壓薛地,讓他田文的族人無處存活。」

    秦王不解「他可以全族來秦。」

    「來秦作什麼?王上,他田文曾經也算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其父在世的時候有了薛地,田文繼承了薛公的爵位。他的那些叔伯兄弟們,能聽他的放棄薛地而入秦?臣以為不會。」

    白暉也說道「我也認為不會。」

    白暉心說,我也是看過後世無數豪門電視劇的人,這個道理我也能看清。

    魏冉繼續說道「就算是田文能夠說服其族人,那麼這些來到秦國之後作什麼?一群眼高手低的人,沒吃過苦頭只懂享受的人,到了秦國一樣是會死光。也只有他田文敗了,身死之後,他的族人或許能夠醒悟,到時候能有一半的人活下來吧。」

    白暉說道「聽起來,挺殘忍。」

    魏冉搖了搖頭「這是現實。」

    白暉再問「那麼匡章呢?如何面對。」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1:24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六六節 花樹能禦敵否


    「你、我一同去迎他,若想再給他一點顏面的話,就讓白起也一同去迎。只是依盟約,罷了,我去迎他,你和白起在伊川等他最合適。至於王上,暫時還留在宜陽的好,洛邑眼下不能進,再等等。」

    聽完魏冉的建議,秦王立即表示支持。

    數日後,伊川。

    具體說,不是城池,而是白暉的莊園區。

    魏冉接匡章到此,與匡章同來的齊軍被接到大河口軍營,一起來的民眾則暫時到宜陽,然後有秦國相應的官員,將這些人拆散分到各地去。

    伊川白暉的莊子。

    白暉離開有大半年時間,這裡已經建的初具規模,莊子是依山而建,往北就是幾位大山,以及後世的鶴鳴峽,往西就是一條河道。

    白起、白暉往東十里出迎,接匡章入府。

    匡章停在距離白暉府第約一里外:「武安君、大河君。以兩位的財力足可以修一座雄城在此為家宅,可在下觀這些宅,連圍牆都沒有。」

    白暉伸手一指自己的宅子:「有圍牆,那花樹灌木就是圍牆。」

    匡章一臉的疑惑:「此花樹,能禦敵?」

    白起冷著臉反問了一句:「敵,敵在何處?」

    白起的話聽到匡章的耳朵裡,卻是震在心中,這兄弟二人竟然如此無畏,難道真不怕有人突襲這宅院嗎?

    白暉笑著說道:「根據我們兄弟白氏兵法中這樣講,天下間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與其守宅,不是殺到敵人家中,這個更有效。」

    匡章很無語,他甚至不知道如何接話。

    魏冉卻聽的心裡爽,大笑幾聲:「趕了大半天的路,這是又累又餓,今天是宴客,不是論兵法,趕緊叫你的廚子準備好酒,好菜,咱們入府。」

    魏冉沒把自己當外人,事實上白暉也沒把他當外人。

    倒是匡章,很疑惑的觀察著這處宅子,怎麼看,這裡都是完全不設防的。

    白起永遠不會給別人解釋,這宅院的防禦線南側就是宛邑、東就是汝邑、北則是洛邑,西邊是秦國,同時也是屯積重兵的宜陽五處軍營。

    誰若是能殺到家裡來,只有一種可能,不低於二十萬人馬重兵進犯,那時就算有家宅城牆也沒用,還不如帶足精銳來一場拚殺更容易。

    魏冉心裡爽,爽在白起、白暉這兄弟兩人確實霸氣。

    家中沒有圍牆,有膽的就儘管來。

    估計列國,沒誰敢突襲這裡,沒等敵軍殺到,白起、白暉兩兄弟早就反殺過去了。

    宣太后意思把宜陽、伊川封給白起、白暉兩兄弟,就是讓兩兄弟成為秦國懸在列國頭頂的一把利刃。

    這裡是戰略要地,也是秦軍東出、北上、南下最好的戰略位置。

    府內,白暉的廚師已經準備好宴會。

    魏冉大聲喊道:「白暉,你也太小氣了,身為大河君,家中竟然沒有舞姬?」

    「穰侯說的好有道理。」

    「有道理,還不去找舞姬來。」這話說完,魏冉感覺也不太對,這有點為難白暉了,現在去那裡找舞姬呢,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下次你家中設宴,要有舞姬。」

    白暉沒接話,他對看跳舞沒興趣。

    事實上,白起更沒興趣。

    要舞姬有什麼用,難道就為了宴會嗎?

    侍女們開始上菜,白暉用的是分餐制,就是每人面前一個小幾,然後擺上酒菜。

    「第一杯,為匡章將軍洗塵。」魏冉高舉酒杯。

    匡章舉杯:「匡章已經是鄉野閒人,當不起將軍之稱,謝過穰侯。」

    魏冉哈哈一笑:「你想多了,有我等三人保舉,必有封號將軍。」

    秦軍新執行的軍階體系匡章並不瞭解,魏冉簡單的介紹之後,匡章心說司馬錯為大秦征戰多年,白起兩年來立下無數奇功,也僅僅是封號大將軍,那麼這個封號將軍怕是比列國的大將軍更要尊貴。

    而且白暉也才是封號將軍,匡章沒什麼不滿意的。

    當下,匡章連飲三杯,以示感謝。

    三杯酒之後,匡章說道:「既然已經選擇入秦,那我也是秦將。我在來的路上,放出哨探,意外的發現魏國與楚國都有要人往宋都去了。還有就是,彭城有重兵,而且在擴城。」

    匡章向白起一抱拳:「武安君,以我之見,楚國意在魯。」

    白暉問:「徐州可發現有兵馬?」

    「沒有。」

    白暉說道:「楚國看來真有位大才,彭城是個好地方,以此地為中心,設雄城,而後可以控制周邊五百里,那麼江南散越小國怕是要亡了。」

    白暉說的散越小國是指,十年前,越王無疆攻楚,反被楚國弄死後,因為越王沒有明確繼承人,所以越王的兒子們都說自己的正統,紛紛建國,如一盤散沙。

    匡章點點頭,他也有這樣的感覺。

    白暉手上把玩著兩隻核桃,腦袋裡想著一件有趣的事情,白暉問魏冉:「穰侯,你說楚王是否會給我們兄弟一塊封地。」

    「你憑什麼討要。」

    白暉回答:「為楚國平了甌越之地,然後我們兄弟再往南打,在閩越討要一小塊地方,不求別的,想種些閒雜之物自用。」

    「種什麼?」

    「屈原楚地有一種很不錯的甜法叫柘漿,我想種點這個。」

    魏冉搖了搖頭:「沒必要,你需要就向楚國買。」

    白暉也搖了搖頭:「穰侯,若是買上幾百斤,估計楚國會送給我。若是買了幾萬斤,楚國怕是會把這東西賣到一個我接受不了的價格。若是買上幾萬屯呢,楚國想賣也沒有。」

    「所以,打算自己種?」

    白暉解釋道:「事實上,借這塊地,我打算在海邊找一處可控的地方,咱們從齊國搶來不少人才,其中就有會造大船的人,沒有海,會造船也沒用。」

    魏冉大笑:「就算有船,有海,你又能如何?」

    「呵呵!」白暉乾笑兩聲。

    聽到白暉這種笑,魏冉就明白有些話此時不能講,也就跟著說道:「你算是我們秦國的一個怪人,想吃什麼偏偏要自己種。」

    白暉也笑了:「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想喝牛奶還準備自己養頭奶牛。」

    「也不怕麻煩。」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1:27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六七節 齊國雙王

    關於白暉想討要一處海邊的地盤這個問題,魏冉不再提,只說道:「我幫你去討,但不是現在。」

    白暉給嘴裡扔了一塊水果後笑著說道:「我也不急。」

    白暉在和魏冉說話的時候,給了白起一個眼色。

    兄弟二人有時候不需要語言就能夠明白對方的意思,白起命人拿出府中精釀的好酒,秦國新酒若是三十五度的級別,那麼這個就差不多在四十五度。

    白起雖然不明白白暉為什麼要灌醉匡章,不過自己很久沒有放開喝酒了,今天要多喝兩杯。

    以白起的酒量,加上匡章並不習慣秦國這麼烈的酒,一瓶酒下去已經不省人事。

    白暉命人把自己的、白起的、魏冉的小幾撤掉,然後換圓桌、椅子,重新喝。

    僕役們退下之後,魏冉問白暉:「你在想什麼?」

    白暉回答道:「我突然有兩個想法,第一個是借助出海口,北上佔據箕子國。另一個想法是,咱們討論如何應對列國,我倒有一個主意。」

    魏冉向白暉靠近了一些,笑問:「說來聽聽。」

    白暉給三人倒上酒後:「我在想,有什麼辦法可以挑起戰亂,然後咱們秦國藉機收容難民、流民。在六國打仗的時候,秦國在增加人口。」

    魏冉搖了搖頭:「我們有足夠的田地,有足夠的糧食嗎?」

    白暉卻是信心十足:「穰候,有多大鍋下多少米,這個可以量力而為,而且相信百姓更願意到穩定太平的地方生活。」

    「嗯!」

    魏冉認同了白暉的這個說法。

    這時,白起說道:「十年不攻,加上秦國的修城、修渠、修路,對於列國來說,這是困住咱們秦國的一種手段。但同時也給咱們秦國有足夠的力量往西,往北,往南走。十年不攻,同時也代表著十年沒有征戰。」

    「說的妙!」魏冉猛的一拍大腿:「說的確實妙,那麼如何加以利用,可以讓列國失去田地、失去家園的流民認為,在秦國至少有十年可以安穩的生活。」

    白起點了點頭:「還有就是,這次魏國謀劃,也是在咱們秦國十年不征的盟約之上。秦國不攻,天下若混戰。」

    白暉補充了一句:「混水摸魚。」

    魏冉很是興奮:「這個想法不錯,就依這個想法咱們要立即回宜陽,再次商討對策。」

    白暉也有些急:「明天清晨就走。」

    雖然有想法,但不代表就有計畫,詳細的方案、計畫等還需要精心謀劃,此事容不得有失。

    匡章眼下對於秦國來說是外人,秦國的文臣武將肯定信不過他。

    匡章倒也知趣,一起到宜陽拜見了秦王之後,主動提出自己身上有傷,需要休養一段時間,若是可能,希望要櫟陽先住下,近期休養。至於軍職,或是爵位什麼,等自己身體恢復好了,為秦國立下功勛再談也不晚。

    秦王賜了宅、錦、帛、錢、僕等,派人送匡章去秦國舊都櫟陽。

    接下來在宜陽,秦國對列國的廟算大謀會議繼續。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就到了白起婚禮大典的新日子。

    宣太后親自給定的日期,定在了月夕這一天。

    周禮有過記錄:仲秋之月養衰老,行糜粥飲食,這一天天子要祭祀月亮。放在後世來說,這一天就是中秋節。

    在中秋的前一天,白起的准夫人甘如,哭的是死去活來。

    這哭聲之中有激動,也有慶幸,更多的卻是發洩自己內心這一年以來的煎熬。

    早就定婚,可這婚禮卻推遲了兩次。

    甘如還真是害怕,萬一再次推遲當如何?

    洛邑。

    六國來的人不少,先不說五國的國君親至,就是齊國都來了兩位國君。

    一位是齊閔王的太子,田法章。

    另一位是崔壹葉的叔父,無妻無子,崔汐。現更名為姜汐,本就是姜尚的後人,避禍改姓為崔,再改回姜沒什麼不合適。

    姜氏選了此人,也等同於給崔壹葉一個態度,崔壹葉就是事實上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這兩位來洛邑,就是來討一個說法。

    不是五國伐齊的說法,也不是眼下燕國猛攻齊國的說法。而是齊國的國君,應該是田氏,還是姜氏。

    天子沒實權,但眼下威儀還在,正統之名還在。

    在距離洛邑還有二百里的時候,齊法章停下了,命人紮營,然後等一位重要的客人前來。

    傍晚的時候,客人到了。

    讓田法章意外的是,來的客人比約定的多。

    他在等的人是田文,可除了田文,還有楚國令尹公子子蘭,以及公子渙,還有就是公子渙的老師,叫黃歇。

    「薛公!」田法章對田文執了晚輩之禮。

    田文側身迴避了這一禮:「公子這一禮田文受不起,齊國之難源自我,我也是齊人,我也是田氏一員。」

    田法章背後走出一人,田單。

    田單說道:「薛公所為或是有錯,但也僅僅是禍引。田單比任何人都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

    「你必是田單,靠一已之力撐住了齊國最後的希望,請受田文一禮。」

    田單同樣沒有接受田文這一禮。

    迴避了田文施禮之後,田單對熊子蘭施禮:「公子,可否先請休息片刻,我們自家人說些家裡話。」

    「請!」

    「怠慢之處請公子見諒。來人,請楚國兩位公子去中帳。」田單吩咐之後,與田法章一起迎熊子蘭入營。

    一座小帳篷內,田法章、田單、田文圍坐在一起。

    田單說道:「薛公,想必五國攻齊之因,薛公必是已經瞭解。」

    「瞭解。但卻是戰後才明白了,魏、韓大敗,秦國佔據要地,趙主父還健在,那時最有可能的就是趙主父出面,聯絡六國合縱伐秦。秦國卻禍水東引,讓伐秦變成了六國攻齊。但我不明白是,此計出自何人之手。」

    田單回答道:「蘇秦與白暉的合謀。」

    田文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我早就說過,蘇秦非善類,不可信。」

    田單說道:「有一事,我給族人下了封口令,沒有告訴任何人,連公子都不知道。」

    田法章問道:「何事,很重要嗎?」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1:29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六八節 洛邑城門前

    田文說道:

    「公子,那一晚臨淄陷落的原因想必公子知道,是蘇秦派人開了北門。這是過去的事情,但我在帶族人逃亡的時候遇到了秦軍精銳,原本以為我一族必死,這時白暉出現了,不但命人送我出城,還指點我如何保下齊國。」

    「什麼?」

    田法章與田文都驚了,他們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一件事情。

    田單倒是淡然,語氣平靜的說道:「是白暉告訴我,退守即墨,同時守住莒,兩城互助可留存齊國最後的力量,而燕國的力量短則三年,長則五年必會消耗一空,那個時候就是復齊之時。」

    田法章整個人都呆了。

    就是田文都瞪圓了眼睛,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田單從懷中拿出兩隻竹管:「這就是秦國的大河君白暉當時交給我的,他告訴我,準備復齊的時候,這就是必勝的力量。但是!」

    田文追問:「但是什麼?」

    「但是,當我想去佔據莒邑的時候,姜氏卻重新出現,而且擁有的糧草、軍械遠遠超出我的想像,還有商人在不斷的把大量齊國丟棄的軍械,糧草運往莒邑。」

    田文說道:「崔壹葉曾是白暉的門客,你的意思是,姜氏只是一枚棋子。」

    田單沒回答,將兩隻竹管放在小案上:「這兩隻竹管我一直貼身帶著,從來都沒有打算打開看。我請公子到洛邑,不是相信天子,而是要請秦國作主。」

    「妙計。」田文輕輕一拍大腿:「若崔壹葉真是白暉的暗子,那麼秦國就不敢推姜氏成為齊王,這杯苦酒,白暉還要自己喝下去。」

    田單重新把兩隻竹管放回了貼身處:「這兩隻竹管,我不打算打開,再等三年。」

    田法章問道:「你不好奇嗎?」

    「好奇,但眼下打開怕亂了心。這竹管內一定是必勝之策,但若時機忍不住提前使用,怕是連即墨都守不住了,所以必須忍。」

    「我贊同。」田文認可了田單的說法。

    田單問道:「薛公,楚國是什麼意思?」

    田文回答:「楚國公子子蘭也猜測崔壹葉是白暉的暗子,楚國想要攻打魯國,怕崔壹葉藉機出兵也攻打魯國,兩位有所不知,莒城眼睛人強馬壯,軍械、糧草、兵馬充足。若是聯合即墨反攻,勝負都是五五之數。」

    「這麼強?」

    「對,就是這麼強。那麼,軍械、糧草從何而來。只說是商人交易,商人有那麼多軍械嗎?姜氏當年是逃亡的,他有那麼多財貨去向商人購買?秦國巴蜀的商人,絲毫不加避諱的沿大江而下,一直到達姜氏控制的碼頭。」

    田文說完之後笑了:「白暉連掩飾都不作,那麼他依仗的是什麼?」

    田單回答:「十年不攻!」

    田文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十年不攻。這個約定等於五國與秦國十年不開戰,我查過了,盟約之前莒邑無數作什麼還小心翼翼,盟約之後,便再無顧忌。」

    田法章站了起來對田文長身一禮:「請薛公教我。」

    「我沒辦法,若說分齊而立,此事你不會同意。若說讓你攻莒,先不說勝負如何,這名聲誰背得起。如今之計,只有引楚國與莒邑開戰,然後公子再接管。所以我請楚國人前來,不是會盟,而是利用。」

    田單點了點頭:「就依薛公之策。」

    接下來,田法章見公子子蘭,開始執行田文的計畫。

    相比起田法章偷偷摸摸的見田文,白暉卻是光明正大的在洛邑城東迎接姜汐以及崔壹葉。

    「哈哈哈,小葉!」白暉張開雙臂迎了上去。

    崔壹葉卻是一臉苦:「大河君,你這麼明目張膽的派商隊往來於莒,我的壓力很大。此時又這般高調的迎接我,怕是天下人會說些什麼?」

    「說,讓他們說。誰不服就亮刀子。」

    這話,放在兩年前白暉絕對不敢說,但現在,那怕秦軍主力不在咸陽,宜陽的兵力大半都調往北邊,可白暉依然敢說這樣的硬話。

    崔壹葉為白暉介紹了他的伯父姜汐。

    姜汐長身一禮:「姜氏謝過大河君相助。」

    「這天下是講道理的,齊國就是姜氏的,什麼時候竊國者可為王,那這天下間還有禮嗎?」白暉說的禮,是此時天下立身的根本,禮可以理解為規矩。

    「是,大河君講的是極是。」姜氏確實想復齊,但他們沒有力量。

    「走,咱們入城。」白暉一挽住姜汐的手臂。

    洛邑,城門處。

    白暉與姜氏的車隊連城門前百步都無法靠近,城門不知道為何被堵死了,道路兩旁擠滿了等候入城的普通民眾,道路上停滿了商人的車隊。

    白暉派人去查看,少許時刻親衛回來:「大河君,是趙國的中昌君韓良,他……」親衛遲疑了一下後說道:「他打了城門衛兵。」

    「這個韓良是個什麼東西?」

    親衛搖了搖頭,正準備回答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崔壹葉說道:「趙王的親舅舅,趙王的生母是韓國宗室,這位韓良也是韓國宗室。」

    「嗯,去看看。」

    城門處,那是足有三百人的車隊,可以說完全將城門堵住,其中有兩輛馬車華麗異常,特別有一輛馬車更是百花裝飾,香飄百步。

    白暉走近之後,別的沒看清,卻看到一位百將嘴角流著血,半邊臉腫了起來。

    「開路!」

    事實上不用白暉吩咐,白暉的親衛已經用刀鞘將圍觀的人,以及那車隊的人推開,為白暉擋開一條三尺寬的路來。

    白暉來到城門前,看了一眼那城門衛兵百將的臉,沉聲問道:「誰打的。」

    「本君!」一位穿著華服,留著羊角鬍子的清瘦男子走上前來。

    「來人,杖責、打斷他打人的手。」

    白暉一聲令下,十名親衛衝上來就準備拿人,對方的護衛立即拔劍衝了上來。

    哈哈哈!

    白暉大笑幾聲:「有意思,沒想到竟然敢有人拿劍指著我,有意思。」說著,白暉伸手一挑披風,披風下的刀露了出來,左手大拇指輕輕一彈,刀出鞘一寸。

    「且慢!」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1:30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六九節 豈能一手庶天

    「且慢!」裝飾有百花的馬車車門打開了。

    白暉抬著看著此女,此女確實美,身材修長、面帶桃花、紅唇欲滴。

    每走一步,玉藕輕擺,如風中柳。

    「大河君安好!」那女子屈身一禮。

    「大,大河君!」韓良尿了,伏在地上打濕了好大一片土地。

    列國封有大河君的只有一人,秦國的白暉。

    白暉可怕嗎?

    韓良的反應就是他內心真實的寫照。

    白暉拿出一塊絲帕捂著鼻子,一臉嫌棄的看著韓良與那女子。

    那女子開口說道:「大河君可知這位是何人?」

    白暉輕輕的擺了擺手:「你離我遠一點,你身上的味道本君不喜歡。」

    只看白暉那一臉的嫌棄就讓這位女子內心受到了一萬點打擊,這時文蘿向前半步:「這位是趙王的舅公,趙國封中昌君,同時也是韓國的宗室。不過,我家主上說了,亂棍打死,你要護,你有資格護他嗎?」

    文蘿所說的話就是白暉想要說的,作為文蘿身邊的第一文吏,這點心思若猜不出,文蘿的俸祿當真是白領了。

    那女子寸步不讓:「同封君,何故大河君就自認高人一等?」

    白暉沒看那女子,側過身來問道:「開口的是什麼人?」

    文蘿也在一旁問道:「開口為趙國中昌君說話的是何人,可有封爵,可有封號,可有站著與我家主上說話的資格?」

    文蘿最後一句說的非常的嚴厲。

    這女子是誰,文蘿不但知道的非常清楚,與文蘿還粘親,曾幾何時文蘿還仰慕過此女。

    但又如何?

    只是區區一個舞姬罷了,而文蘿也不是當年的文蘿,當年那個需要看人臉色才能有口飯吃的文蘿。

    那女子啞然,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說自己是舞姬?區區一個舞姬就敢讓白暉住手,怕是連她都會被一起亂棍打死。

    可她卻有幾份底氣,因為她不是普通的舞姬。

    韓良結結巴巴的說道:「這位是……文熹姑娘。」

    周圍聽到這個名字後瞬間驚呼聲連綿不絕。

    白暉問身旁的文蘿:「這文熹什麼來頭?」

    「主上,文熹是天下三大名姬之首,傳聞是祖上是齊國宗室。另外兩位分別是越國的宗室女思琴,以及趙女鳳舞。」

    白暉聽完之後,淡淡的說了一句:「亂棍驅趕。」

    衝撞了白暉,白暉身邊如狼似虎的親衛別說是亂棍,一棍子就能要了文熹的命。

    這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別說被堵在城門外的那些六國貴族,就是崔壹葉都來勸說:「大河君,留,留她一命。」

    白暉冷著臉問道:「你喜歡?」

    那文熹雖然吃驚白暉竟然要打死她,可還是上前一步:「大河君,就算死,也要討一個公道。何況,這洛邑不是秦國,也容不得誰一手遮天。」

    崔壹葉啞了,他還想救文熹一命,可此時崔壹葉放棄了。

    自己作死,老天也救不了。

    這洛邑,白暉就是一手遮天,天下列王,除了秦王之外,其餘六國的王到了洛邑也要給白暉三分面子。

    這樣的情況不是白暉受封大河君之後,而是在伊闕之戰、臨淄之戰後,白暉就在洛邑一手遮天了。只是白暉作事公道,從來沒有欺負過任何人,倒是讓人輕視了白暉的權勢。

    崔壹葉看了一眼文熹一眼,這一眼把文熹嚇到了。

    文熹與文蘿既然粘親,自然也是認識崔壹葉的,那一眼文熹感覺崔壹葉已經在宣告自己死亡。

    白暉一甩披風轉身就走,同時對文蘿說道:「調查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我要詳細的過程。然後將當事人限制行動帶入洛邑,還頭一次有人敢問我要公道,我白暉何時有過不公道?今個這事,不可能善了。」

    韓良聽到白暉的話,他可以清楚的感覺白暉真正動了殺機。「我,我是趙王的舅公、韓王的宗伯。」

    「綁了。」

    白暉沒再說什麼,轉身就走。

    韓良的護衛們沒人敢動,白暉的親衛可不是擺著好看的,這些全是百戰豪兵,在對匈奴一戰的時候,每個人都斬首不低於三十,衝鋒在前的勇猛秦軍。

    僅氣勢,就不是草包中昌君護衛敢比的。

    洛邑城中,白暉剛回府,魏、韓、趙、燕、楚王的使者就到了,緊接著,連秦王都派人過來了。原因只有一個,他們聽說三大名姬的文熹指責白暉不公道,當下全急了。

    白暉不是一個嗜殺的人,但白暉有自己的堅持與原則。

    白暉生氣了。

    這一點只要人不瞎,那個看不出來。

    這時,沒有外人在。崔壹葉也在旁勸說:「主上,這文熹殺不得,雖然門不知道主上為什麼要殺她,但確實殺不得。殺一個名滿天下的名姬,她又沒什麼錯,這殺了……唉!」崔壹葉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白暉冷眼瞪著崔壹葉:「你就這點出息?」

    「主上有所不知,這文熹身世驚人。」

    「如何一個驚人?」

    崔壹葉說道:「差不多四百年前,齊國為當時第一強。齊國有兩名王女,一名宣姜,一名文姜。根據我姜氏秘錄記載,文姜與他的親兄長,也就是齊襄公生有一子,此子被秘密的送離齊地。事實上文蘿、文熹都是他們的後人,而且文熹比傳聞之中的文姜更美。」

    「你不懂,你安靜的看著我要作什麼,然後你再告訴我你看懂了多少?」

    半個時辰後,洛邑天子宮殿正門前廣場,這裡搭起了檯子,中昌君韓良與文熹,以及他們的隨從都被綁住雙手站在廣場空地上。

    白暉負手而立,問了文蘿一句:「你要救她嗎?」

    「自己找死誰也救不了。門下相信就是趙王在,趙王都救不下她。雖然我們是同族,但卻沒什麼關係,主上不用在意我的想法。」

    白暉再問:「想讓她活,還是死?」

    文蘿這次痛快的回答:「活!」

    白暉沒再問,抬腳走上高台後,正準備開口。卻見秦王、趙王……

    列國所有的王全到了,還有不知道多少貴族也到了,魏冉、田文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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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