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先秦] 戰國之軍師崛起 作者:晨風天堂 (全書完)

 
V123210 2018-7-17 11:39: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5 576804
V123210 發表於 2018-9-2 14:42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二零節 又死了一個王


    話說咸陽城。

    宣太后收到了秦王的書信,這封書信當中只提到了林胡人逃了一件事。

    這封信拿著宣太后手中,足足一刻鐘。

    按常理說,擊潰敵人便是勝利。

    可這字理行間,透著深深的遺憾,還有一種擔憂。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宣太后大概能夠理解嬴稷的一些想法。

    放下信,宣太后站起來在屋內走了好幾圈。

    宣太后此時想的就是,一統天下和同族安危,那個重要。

    若是林胡人攻趙,肯定會消耗趙國的實力,這對於秦國來說是件好事。但是,將來有朝一日趙國被秦國滅了,那麼北邊的滿目瘡痍……

    想到這裡,宣太后的眼神變了。

    要救。

    「來人,請公子勝前來,也帶上他的門客。」

    從白暉對趙奢的反應上,宣太后知道這個趙奢是個人物,而且還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所以宣太后相信趙奢能夠懂道理。

    下令之後,宣太后又說道:「放五國使節與貴客們回去吧。之前,本宮設宴。」

    宣太后已經想好,借這個時候變賣一些秦宮中的珍寶從五國那裡換些錢糧……

    五國的使節與貴族在咸陽稍微打聽了一下,可以說十個人當中有九個都偷著樂。

    秦國陷在義渠這個泥灘裡了。

    就連趙國公子勝都在偷著樂,為此還特別派人買了秦新酒,要知道這秦新酒比以前的酒貴了差不多二十倍。

    就這麼貴的酒,公子勝買了二十壇,賞賜給了自己的隨從們。

    楚國的昭陽坐在屋內,屋外自己的隨從正在收拾行裝準備離開秦國咸陽,昭陽面前掛著一張義渠的地圖。

    「報,趙國公子勝到。」

    「請!」

    從屋外,昭陽把公子勝迎入屋內。

    一進屋,公子勝就說道:「我的門客說,咸陽的傳聞有詐,昭陽公怎麼想?」

    昭陽搖了搖頭:「若說是秦軍陷在義渠,不好說。」

    昭陽來到地圖前,指著地圖說道:「義渠的地形複雜,有溝壑、梁峁、河谷、平川、山巒。或是義渠人真的躲起來,不斷的襲擊或是騷擾秦軍,這確實會讓秦軍為難。秦國是打算完全吞併義渠的,所以容不得這些不安定的力量。」

    「嗯,昭陽公說的極是。」公子勝也認為,這個可能不是假的。

    昭陽又說道:「前些天,有林胡俘虜被押入咸陽,林胡人趁秦與義渠開戰的時候,趁機南下,也不會假。」

    公子勝不解:「既然如何,昭陽公為何說半真半假呢?」

    「這假的一面就是,秦國誘殺義渠貴族,義渠王死在咸陽宮內,義渠人為什麼要退入山林不斷與秦國作戰。這一點老朽想不明白,而且群龍無首之下,退入山林的義渠人可以堅持多久。」

    「還有,林胡人南下,這一點老朽不懷疑,但林胡人與秦軍作戰,勝負如何?咸陽城中並無消息,所以眼下秦軍主力是在和林胡人交戰,還是在和義渠人交戰呢?」

    趙奢這時說道:「秦軍陷入義渠是假的,秦軍陷入林胡估計才是真的。昨日,秦宣太后請我主上入宮,要求我家主上北上,從河曲回邯鄲,相信必有緣故。」

    「說的對。」昭陽點了點頭:「看來老朽是真的老了,已經老眼昏花。」

    門外,有侍從入內。

    「主上,行裝已經準備好,吉時已到。」

    「出發。」旭陽吩咐了一句之後向公子勝一禮:「老朽準備回楚,向公子拜別。」

    「送昭陽公。」

    昭陽離開後,趙奢對公子勝說道:「老昭陽的話沒說盡。」

    「他還有什麼沒說?」

    「不知道,但肯定對我趙國不利。」

    昭陽坐在馬車上,閉著眼睛,心中在思考著。在他想來,讓公子勝從河曲回邯鄲,肯定是有原因的,很有可能白暉就在路上等公子勝。

    秦趙之間有什麼,昭陽不在乎,他肯定秦趙只會是敵人。

    所以,這不關楚國的事情。

    有什麼話他心中有數,也不會講給公子勝聽。

    數日後,趙國公子勝在距離河曲還有二百里的一處河道旁遇到了秦軍。這個地方,已經出了秦國原先的邊界,但帶路的秦軍確定往這個方向走。

    這裡在趙國的地圖上,是屬於林胡的。

    原本也是魏地,後割讓給秦,秦國當時的力量顧及不到這裡,所以這裡屬於林胡的活動範圍。

    休整一夜之後,一隊輕騎來到這處營地。

    白暉到了。

    秦軍軍服是黑色,秦軍更喜歡黑衣、黑甲、黑袍、黑馬。

    唯有白暉一人,白馬銀槍、白袍銀甲。

    五百黑甲秦軍當中,多了這麼一點白色,極其顯眼。

    「公子勝,外臣有禮了。」白暉騎在馬上,抱拳一禮。

    公子勝笑著迎了上去,在白暉下馬之後也是拱手一禮:「少良造威風凜凜,不愧為秦軍悍將。」

    「公子請!」

    「少良造請!」

    帳內,雙方分賓主坐下。

    白暉拿出一塊白色的絲帛遞給了公子勝,然後取下頭盔,也將一條白色的絲帶綁著頭頂後說道:「公節哀!」

    「節……」公子勝愣了一下,猛的站了起來:「你,你是說?」

    「嗯。」白暉緩緩的點了點頭:「我也是剛剛知道的消息,趙主父……」白暉沒說下去,只是示意身邊侍從退離。

    公子勝三兩下脫了華麗的衣甲。

    白暉顯然早有準備,披麻帶孝的全套行頭都給公子勝準備好了。

    公子勝更衣完畢後問道:「是何時,為何?」

    范雎將一隻竹簡放在公子勝面前,白暉說道:「這是秦使從邯鄲抄來的,相必列國還並未知曉。我王已經準備赴邯鄲,告慰趙主父之靈。」

    盟國國君過世,秦王前去弔唁合情合理。

    趙主父,就是後世記載的趙武靈王,一位很強的國君。

    公子勝看到竹簡上所書,趙武靈王是死於年邁,壽終正寢。

    公子勝盯著白暉問:「真相呢?」

    「有傳聞說,是飲酒過度,死於馬上風。但我不信,這肯定不是真相。」

    白暉不用相信,因為他知道真正的原因。
V123210 發表於 2018-9-6 22:30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二一節 心中悲痛?

    真正的原因是,趙主父聽聞趙王章把河曲給了秦國,極度憤怒之下親手斬殺了當是自己屬中宮侍還有一位宮妃,然後吐血而死。

    這個消息還是公孫龍秘密安排人傳到趙主父那邊的。

    所以,趙主父之死,應該算在白暉頭上。

    但,白暉絕對不會承認這件事情,絕對,絕對不會承認。

    公子勝一個人哭泣了一會之後,反而冷靜了下來,因為白暉那一句他不信。在公子勝眼中,白暉等於詭詐,白暉若不信那麼其中必有其他的原因,自己一定要去查個明白。

    白暉不怕人查,負責掩蓋這事的是田不禮。

    除非田不禮自己不想活了,否則這事誰也不會知道真相,因為田不禮以宮中對趙主父照顧不周,殺了不少宮侍,然後拉了不少宮妃給趙主父殉葬。

    可以說,知道這個秘密的,除了白暉這邊的人之外,趙國就只有田不禮一人。

    田不禮成為了相國,大權在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謝過少良造。」公子勝起身很正式的一禮。

    這一禮,他是謝白暉告訴他這個消息,也謝白暉給他準備的孝服。

    白暉擺了擺手:「我也心中悲痛,不過我請公子前來,卻真正有要事商談。」

    「請少良造直言。」

    「我秦軍正在與林胡人交戰。」

    「嗯。」公子勝點了點頭,這一點他不意外,白暉能據實相告讓他很感動。

    白暉又說道:「我與兄長推測,林胡人有一些部落放棄了牛羊等退到了大河北,探馬來報,他們併入了匈奴部落。這些人馬肯定沒有糧草過冬天,所以匈奴、樓煩、林胡聯軍攻打雲中的可能性,非常大。」

    「這……」公子勝嚇了跳,趕緊轉頭去看趙奢。

    趙奢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白暉的說法。

    公子勝急急的說道:「我趙軍主力現在齊國。」

    「我知道,這也是我與公子要談的。請公子看看這個。」打了一個眼色,范雎將一塊羊皮遞了過去。

    正是河曲的地圖,有趙王大印的地圖。

    白暉說道:「這份地圖是趙王送給我王的,希望我王在齊國那邊對趙、魏的漳水之爭保持中立,這河曲是答謝。但林胡人南下,河曲也會是林胡人攻擊的一個目標,攻河曲,就是我秦國河東、河西、上郡三地。」

    「河曲!」公子勝還年輕,他還沒有意識到河曲給了秦國代表什麼。

    趙奢已經在流汗了,他怕。

    他可是知道,河曲在秦國手中對趙國是有威脅的。

    白暉又說道:「我王原本想要的不是這裡,而是另一座城池。這裡有一份我秦國樓緩入趙會談的記錄。」

    看過記錄之後,趙奢心說另一處或者才是秦國的野心所在。

    那裡是秦、趙、韓交界的小城,以前不起眼,但眼下看來,那裡必是邊防重鎮。

    王上肯定不會答應,所以秦國退爾求其次,要了河曲。

    趙奢拉了拉公子勝的衣袖,示意自己有話要說,公子勝點了點頭後對白暉說道:「我的門客有想話想講,少良造不介意吧。」

    「請!」白暉沒拒絕。

    在這樣的場合,沒有被允許的情況下,趙奢還沒資格插嘴。白暉可不是已經辭去一切官職的昭陽,白暉是大權在握的秦國少良造。

    而且列國都相信,白暉現在爵位與權勢還匹配,白暉的爵位待封。

    「敢問少良造,秦軍有何計畫?」

    「首先,請看這一份。」白暉叫范雎遞了上一份正式的文書。

    公子勝看過之後交給了趙奢。

    文書上寫的很清楚,白起、白暉要去河曲,然後白起要領兵往北打,一路打到大青山,在大青山建立防線,以防禦林胡、匈奴、樓煩聯軍南下。

    依六國盟約,白起、白暉到五國邊境是需要提前通知的。

    所以才有這份正式的文書。

    緊接著,白暉又拿出一另份文書。

    這份文書別說是公子勝,就是趙奢都大吃一驚。

    文書上寫的清楚,白起、白暉將援兵雲中,幫助趙國打林胡。

    「秦軍就憑白幫我趙國作戰?」

    公子勝不信,這也不可能,秦軍也不是傻的,秦軍的性命沒必要為趙國流血。

    白暉搖了搖頭:「公子所言差已,秦軍肯定不能憑白幫趙國作戰。但秦國與趙國都是黃帝后裔,可以說我們都炎黃子孫。那麼匈奴是誰,是蠻夷,是強盜,是異族。無論如何,我秦軍也不能容異族在我炎黃子孫的土地上肆虐。」

    「少良造高義!」公子勝起身一禮。

    不僅是公子勝,趙奢也同樣起身一禮。

    白暉回禮之後繼續說道:「我是一名領軍的將軍,兩國協同作戰之事,自然是由相當的官員來談判其中的得失,所以利益之事留給文臣們去談。我要打林胡,林胡趁我秦軍攻打義渠之時,偷襲我秦軍,這個仇若不報,我白暉那裡有臉面去給死去的秦軍軍士墓前敬杯酒。」

    「容我家主上思考半日。」趙奢開口了。

    趙奢有些拿不準白暉在想什麼。

    白暉一拱手:「我已經作好安排,公子可先去休息。晚上設宴,為公子洗塵。」

    「謝過。」公子勝施禮後退離。

    公子勝一離開,范雎就跑過去關上帳篷的門。同樣的公子勝一回到自己暫時住的帳篷,也趕緊把門給關上了。

    先說白暉與范雎這裡。

    范雎急急的說道:「主上,我感覺這個趙奢在懷疑。」

    「沒錯,他就是在懷疑,但這一次咱們是為了大義。當然,大義也不影響咱們借這次機會發筆財,憑什麼讓秦軍將士替趙國白打仗。」

    白暉剛說完,范雎就追問:「萬一趙國不答應呢,咱們打還是不打?」

    范雎把白暉問的愣了一下,白暉抓了抓腦袋,一臉尷尬的說道:「這個問題有難度。」

    白暉也明白,就算趙國不答應,自己也不能不打,這關係到自己內心中的義。有時候人可以為利益去爭,但大義面前,必定是以義為先。

    「主上,若趙國真的不答應呢?」

    白暉反問:「你怎麼想?」
V123210 發表於 2018-9-6 22:32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二二節 口才不夠加點辣椒

    范雎回答道:「那麼只有一個辦法,秦國依然出兵,當趙國與林胡開戰之時,或是之前,相信趙國人很清楚,是不是能夠敵得過林胡。咱們作好事,也不能讓趙人以為咱們有陰謀,到時候,趙國再派人來談,可就是另一種談法了。」

    白暉笑問:「你是說,我不夠心狠,應該讓趙國先流點血。」

    「門下不敢。」

    「不,你若這麼想就直接說,我不怪罪,這一點你應該明白。」

    范雎說道:「不是說主上不夠狠,而是為政者心思都不純,簡單的一件事情他們會想太多,流血了或許為清醒點。咱們秦國犯不著去幫趙國,還要求著趙國。」

    「說的好,熱臉帖冷屁股這事咱們不能作。」

    白暉說的粗俗,范雎卻喜歡聽這樣的話,范雎本就是出身低層,不喜歡那種自命高雅的人。

    再說公子勝與趙奢。

    進屋後,公子勝就很急的問趙奢:「我感覺白暉講的是真話,但又怕。」

    「公子,白暉這是陽謀。我們趙國可以拒絕,到時候一但真的匈奴南下,我趙軍北防力量不敵的時候,在列國秦國佔理又佔了大義。到時候再請秦國出兵,不僅我趙國北部會生靈塗炭,請作國出兵的軍費,估計會多到嚇人。」

    公子勝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還有,我父王故去,匈奴人必會藉機南下。但我不明白的是,白暉憑什麼這麼肯定匈奴人會南下。」

    「只有一個解釋。」

    「請先生指點。」

    趙奢說道:「河南地,林胡人與秦軍之戰,必然有大潰敗,大量的林胡人往北逃。若真是這樣的話,白暉作出這樣的推斷就不會沒有道理。」

    「不是說?」

    公子勝沒繼續問下去,他有些迷茫了。

    趙奢靜心思考了片刻後回答:「或許昭陽公說的有理,秦軍是陷在義渠,面對義渠許多逃入山林的人。但秦國只要佔據在重要地點,這些逃入山林的義渠人可以慢慢對付。」

    「先生有理。」

    「還有,林胡人趁機南下也不是假的,匈奴、樓煩、林胡數次攻趙,都是在趙國不穩的時候,所以林胡人借秦軍與義渠人作戰的時候南下佔便宜,相信是真的。」

    公子勝點頭,認可這話。

    「但!」

    趙奢一個但字,讓公子勝的注意力集中了起來。

    「公子,你可有想過,秦軍對林胡,勝敗如何?」

    「這,五五之數吧。」公子勝身為趙人,非常清楚北方那些野蠻部落的作戰能力,他們全民皆兵,但凡是個男子就一定是戰士,而且作戰非常的瘋狂。

    趙奢搖了搖頭:「公子,咱們腳下在何處?」

    「何處?啊!」公子勝反應過來了:「你是說,秦軍根本就不是在要塞固守,他們已經北上,甚至於重創林胡?」

    「嗯,重創不敢說,但大敗至林胡潰散有極大的可能。公子你想,林胡大量的往北邊潰散,若是我趙軍會如何?」

    「追,此時不趁林胡人潰散追擊,更待何時。」

    趙奢輕輕一拍大腿:「對,就是這話,秦軍是被陷在林胡,秦軍正在不斷的追趕潰散的林胡,所以咸陽那邊才會後勤吃緊。」

    公子勝問:「那麼,為什麼秦軍要幫我趙國?」

    「我倒是相信白暉是真心的。」

    「為何?」

    「在齊地有一個說法,這個說法就是白暉的直屬部下喊出來了,這話是:炎黃後裔,都是華夏子民,分什麼齊國,秦國,都不是周天子的臣民。」

    公子勝也聽過這話。當下公子勝一副很佩服的神情:「這位秦國少良造,高果是高義?」

    「主上!」趙奢一聲暴喝嚇的公子勝一哆嗦。

    「你。」

    「請主上深思,白暉之心。」

    公子勝冷靜下來重新思考,過了好一會公子勝臉上不是佩服,而是驚恐。

    「主上想明白了?」

    公子勝嚴肅的點了點頭:「若換個角度想,這白暉想淡化列國國民之心,天下皆一家,那麼……可怕。」

    「就是這話,白暉的話不假,我相信他認為列國同族,天下一家。但這話從另一個角度來講,難道不是秦國有吞併天下之心?」

    公子勝再問:「那麼,這次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趙奢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由不得我們不同意,若趙國不同意秦軍幫助,匈奴南下的可能性非常之大,若北防軍不敵,趙民死傷無數之時,秦軍再至,到時候咱們趙國丟了城池,也失了民心,白暉更可以舉大義。」

    「這白暉,可惡!」公子勝終於意識到了,白暉是一個可恨的壞傢伙。

    「公子,具體的談判等公子說服王上再說,可以請白暉去邯鄲,他想要什麼就讓他直接挑明,咱們把事情擺在明處,一錢一線說清楚。」

    「好。」

    趙奢補充了一句:「介時,白暉到邯鄲,請公子一定要藉機提出要求,要秦軍對林胡的作戰經過。那怕是假的,也要聽一聽,可以從中分析出許多有用的情報。」

    「好。」

    當晚,白暉請公子勝赴宴。

    最簡單的烤羊肉。

    差別是,不再是整隻羊來烤,而是用竹籤串好了。其中有一味非常特別的調料,辣椒粉。

    白暉吃的絕對是整個秦國,不!是天下最好的,白暉列國第一美食客之名已經快要超過他的領軍名聲。

    辣椒除了九濮之外,列國沒有,秦國也不足百斤,人工種植還需要一個過程。

    公子勝辣的直吐舌頭,卻依舊在猛吃。

    配上秦國新酒,公子勝已經感覺舌頭不再屬於自己。

    「少……少良造天下第一美食客之名,無人能及。」公子勝滿頭大汗的說著。

    「烤肉秘製香料,每斤與黃金等價。等會我派人給公子準備二斤。」

    「謝過。」公子勝沒問這秘製是什麼成份,想來問了白暉也不會說,但肯定極少見。因為他們在咸陽坐客的時候,也沒見過這東西。

    白暉又讓侍女捧到公子勝面前一個小陶瓶,一隻精緻的小碟。

    然後是新鮮的魚肉切片。
V123210 發表於 2018-9-6 22:34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二三節 一點小生意

    淡水魚生吃,這在商代就有了,不過白暉不吃淡水魚生魚片,純粹就是後世穿越前留下的陰影。

    一片薄薄的魚片,再加上一點點黃芥末,然後是醬油。

    公子勝吃完後,眼睛一亮。

    這時白暉說道:「第一壇裝四十斤,作價三金,如何?」

    「這,這麼便宜?」公子勝大吃一驚。

    不怪公子勝吃驚,因為此時的醬酒是用鮮肉製作的,象後世魚露的製作方式,而白暉這個醬酒是黃豆加上麩皮製作的,成本遠低於鮮肉的。

    三金,就是三百六十個秦錢。

    可以說,材料價格再到成品醬酒,直接翻了五十倍以上。

    白暉沒解釋為什麼這麼便宜,只說道:「中午的事情,公子可有想好。」

    「嗯。」提到正事,公子勝的表情嚴肅了許多:「可行,我必回去說服我王兄,但請少良造赴邯鄲,必為上卿之禮接待。」

    「可以。」白暉找不出拒絕的理由來。

    公子一指自己面前的小碟:「這醬,秦國賣多少,我趙國買多少。這樣的價格也可以讓尋常趙民吃到醬油。」

    「公子高義,處處為趙國子民著想。」白暉送了公子勝一頂高帽子。

    趙奢抱拳一禮:「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

    「請講。」白暉很客氣的衝著趙奢點了點頭。

    趙奢說道:「既然秦國有十年不攻之約,那麼我想請秦國在河曲建一處商市,這醬,還有那秘製的調料,或許還有許多。秦趙兩國可以交易,以增進我秦趙之間的友誼,不知少良造以為如何?」

    「好!」白暉連一絲猶豫都沒有,立即就答應了下來。

    白暉答應了這麼快,趙奢反而愣了一下。

    白暉笑道:「不過,既然是互市,那麼就應該有些規矩。大規矩依洛邑、宛邑為準,小規矩就是,必須用我秦錢來作為結算標準,也可以物易物。還有,既然河曲是秦地,那麼往來商販要依我秦律。」

    「是,是。」趙奢被白暉搞的有點大腦當機。

    他原本的想法是,河曲既然被你秦國佔去了,我趙國也要想辦法在那裡滲一點力量進去,白暉肯定不會痛快的答應下來。

    白暉答應的太痛快了,讓趙奢有些摸不清白暉在想什麼。

    白暉心說,我雖然沒有大才,但有著比你多二千年的知識與經驗積累。你趙奢是大才,但卻肯定不會懂,什麼叫霸主級貨幣,什麼叫儲備級貨幣,什麼叫普通貨幣。

    你更不會知道,什麼叫傾銷,什麼叫原料式殖民。

    在白暉宴請公子勝有菜單上有烤肉。

    此時,在距離這裡一百多里之外,靠近河曲的大河西岸邊約四十里左右的地方,白起的大帳就在這裡。

    依盟約,白起、白暉在沒有通知五國之前,不能到任何一國的邊界去。

    眼下,河曲就是邊境,所以白起選擇距離五十里,這樣不算到邊界,當然硬要較真的話,這裡也算是到邊界了。

    白起顯得很興奮。

    不是因為戰鬥打的好,也不是因為秦軍眼下佔據了對河套的主動。

    而是白起聽秦王在講述當時殿前比武的那一段。

    聽了一遍,白起又問:「王上,當時白暉的神情如何,可有慌亂?」

    「沒有,平靜如水,這狀態為兄看來,極是不尋常。」說罷,秦王站了起來,就拿著烤肉的長竹籤比劃著:「就是這樣,一刀揮下去,將那個什麼義渠第一猛將從頭劈到腳,一劈兩半。」

    「好!」白起猛灌了一口酒,臉上的喜色是藏不住的。

    秦王也坐下喝了一杯:「話說,兩年多以前傷了頭,這失魂症估計是治不好。眼下不知道能不能握劍,這能握刀也是不錯的。」

    白起這時突然想到了:「王上,白暉那把兵器是什麼,這一斬斷了兩把劍,再連人帶甲劈開,這怕是比得上傳聞的歐冶子名劍了。」

    「歐冶子名劍什麼的,估計這會在楚國宮中藏著。但未必有白暉這把刀好,此刀咸陽傳其名為斬魂。說到這個名字,老軍們認為,白暉傷了魂握不得劍,得了這把刀斬了義渠人,這心魔解了,所以叫斬魂。」

    白起點了點頭:「這些日子,倒是忘記拿來看看。」

    「好刀。」秦王還特別提了一句:「聽白暉的意思,在冷泉谷準備嘗試看能否降低標準,然後在咸陽軍械鐵匠坊嘗試打造,刀是劈砍之利器,比起劍更適合騎兵使用。他還有一把武器,名為槍,也是騎兵使用的。」

    提到騎兵,白起一臉的自豪:「王上,白暉這個騎兵兵法,已經超過了趙主父的胡服騎射。打完這一仗,估計他會重新調整,騎兵的裝備以及戰法,一定會重新演練。」

    「往北打,準備打到那裡?」

    白起用一根吃光肉的竹籤在地上畫了畫,就畫了大河的幾字形彎。

    「王上,依白暉的計畫,防守整個河套不現實,最重要的三個點,再輔助以數個要塞以及戎衛,河套依舊很安全。」

    白起畫了三個點,就是後世的包頭,銀川,鄂爾多斯。

    在這個時候,銀川還沒有地名,這裡是匈奴與北羌爭奪之地。包頭一帶屬於大青山、陰山山脈一帶。

    「這裡駐軍,後勤怕極苦吧!」

    秦王很擔心這後勤壓力,若是從咸陽運糧,怕是運一石糧食路上就要消耗一石半糧食。長期駐守,不可能像現在,以戰養戰的打法。

    「白暉說他有辦法解決,關鍵在烏氏。臣以若是烏氏能說服羌人,不用羌人臣服,只要羌人願意前來與白暉一談,那麼北羌或許在短時間內,不會與秦作戰,甚至有可能結盟。」

    秦王大喜:「這白暉比張儀強多了。他沒說,用什麼辦法?」

    「提了一句,只說重開玉帛之路。」

    「玉帛之路?」秦王聽完後皺著眉頭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這玉帛之路是什麼。

    其實,自東周滅亡後,知道玉帛之路的估計都死絕了。

    最早的夏朝建立之後,中原與西域就有過交流,當時有和田玉被運到了中原,中原則用麻布來交換。
V123210 發表於 2018-9-6 22:37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二四節 玉帛之路

    關於玉帛之路,這算起來要到公元前兩千年的時候,比起秦國此時,在一千八百年前。

    然後斷斷續續,最終在春秋爭霸的時候消失。

    (玉帛之路不是胡說,確實有歷史依據的,可以肯定的說,玉帛之路就是絲綢之路的前身。)

    秦王想不明白,白起也解釋不清。

    不過,秦王倒是一個樂天派的人,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秦王對白起說道:「為兄聽說西域有寶馬,白暉起名叫汗血寶馬。到時候若真有,第一匹必是你。」

    「謝王上。」

    武將那有不愛馬的,能被白暉推崇的馬,必不是凡馬。

    至於第一匹給自己而不是給秦王,這個問題白起沒想過那麼複雜,秦國還不是後世天子為至尊的時代,王與臣之間的關係要好的多。

    突然,秦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王上!」

    秦王對白起擺了擺手,低聲說道:「你說,這列國六王……」

    秦王提到這話,白起也沉默了。

    列國六王,除了燕王之外,可以說每個王之死都與白暉有關,若硬是扯關係的話,宋王之死也與白暉多少有點關係,然後趙國因為白暉死了兩位王。

    這要是讓列國知道了,還不立即搞一次合縱攻秦。

    秦王與白起同時閉嘴,誰也沒就這個話題再說下去,想一想就感覺可怕。

    兩天後,白起移防河曲,秦王、白暉則受公子勝之邀前往邯鄲。

    出發前,白起、白暉趁秦王與公子勝說廢話閒聊的當空,關起來秘議半個時辰,然後車隊才正式出發。

    此時,正是盛夏,大道不是小路,陰涼的地方不多。

    秦王只穿著一件輕薄的絲袍,將馬車的窗簾全部拉開,拿著一隻蒲扇扇個不停。

    在一處道路大彎處,秦王從窗口發現白暉的馬車竟然窗簾緊閉。

    古怪!

    太陽西斜,前隊找到一處合適的營地已經紮下營盤。半個時辰後,秦王、白暉、公子勝的車隊入駐營盤內。

    秦王先是穿戴整齊,這才下了馬車,那怕再熱,君王的威儀絕對不能少。

    可沒一會功夫,秦王感覺後背的衣服已經完全被自己的汗打濕了。

    只見十數名秦軍後勤士兵每兩人抬著一隻藤箱來到所有入營的士兵面前,打開藤箱後還有一個蓋子,蓋子打開是厚厚的石棉布充草的蓋子,再打開還有一層薄木板,然後又是一層麻布。

    一隻隻白色有,冒著氣的小棍遞在了秦軍士兵的手中。

    秦王可以看得清楚,每個秦軍士兵臉上都是喜色。

    這時,白暉下車了。

    白暉與秦王正好相反,秦王下車後穿戴整齊,而白暉呢,則是將外面套的那一件扔在車上,身上穿著一件沒有袖子的細麻布衣,腿上則是一件比後世沙灘褲長了那麼一點,同樣寬大的到膝蓋的褲子,腳上是一雙草編人字拖。

    服既是禮。

    白暉這打扮怕是比秦國山區的老農還難堪。

    形像與涼快之間,白暉選擇了後者。

    不對!

    白暉是下車脫了件外袍?

    秦王大步走到白暉的馬車前,一拉車簾,一股涼意從馬車內撲面而來。

    「白暉,你給為兄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白暉抓了抓一頭短髮,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後說道:「王兄,有位大賢者說過,作臣子的給國君送禮,這個叫媚君,是不好的臣……」

    看到秦王那黑如鍋底的臉,白暉只好說道:「這個是出發之前臨時想到的,倒是忘記王兄也在。」

    「明天出發,換馬車。」秦王扔下這句話徑直往營地內走去。

    白暉小跑幾步跟上:「王兄,難道你不想晚上涼快點。」

    「噢?」秦王轉頭看著白暉。

    白暉拍了拍手,立即有一小校跑到近前來,躬身聽令。

    「給王上安排的帳篷可有準備好。」

    「好了。也加上的冰盆,還準備了冰點。」後勤營的人可不像白暉這樣的沒心沒肺,不用白暉吩咐他們優先想到的肯定是秦王。

    當然,這份功勞卻落在白暉頭頂上,至少秦王認為是白暉吩咐的。

    事實上,白暉什麼也沒想過。

    這冰只是一件偶爾得到的,原本白暉想嘗試製作一件大殺器,可惜白暉穿越前沒讀過穿越寶典之類的書,所以他搞不成這大殺器。

    往自己休息的帳篷走去的時候,秦王才發現秦軍士兵吃的是冰。

    大夏天吃冰!!?

    秦王感覺自己世界觀被顛覆了。

    帳篷外,是盛夏,熱的人想連皮都脫掉一層。帳篷內卻是有絲絲涼意,好像秋日。

    一碗用桂圓干煮水,再加上奶的原始版冰淇淋,讓秦王對白暉那點不滿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白暉,這是何術法?」

    「王兄,連冬暖夏涼都作不到,怎麼能稱為貴族呢,這是秦宮秘術,夏冰篇!」

    屁的秦宮秘術,秦王在秦宮之中作了十年以上的秦王了,秦宮有什麼秘術他會不知道。黑著臉給自己嘴裡狠狠的來了一大口奶冰後問道:「說人話。」

    「好吧,這是大河衛的功營,大河衛在羌道與西羌人發生了一點點小衝突,然後用半瓷器與西羌人交上了朋友,然後就在羌地發現了一座礦,真硝礦。」

    秦王想了想,默默的點了點頭,似乎有這份報告,但誰也沒在意。

    硝可以入藥,早在幾百年前就是重要的藥材之一。

    真硝就是硝石,假硝就是芒硝。秦人已經有一些原始的分辨方式,不過兩種的藥用價值相似。

    (羌道:大概位置就是後世的宕昌)

    白暉沒提他的大殺器,因為他不知道配方,也不知道製作的方式。

    只知道大概的,就是硝石、硫磺、木炭,僅此。

    但白暉知道,硝石可以製冰,而且是零難度,並且可以反覆使用。

    「然後,我可以借硝石製冰。特別是夏天,硝石製好冰之後,再曬乾,可以反覆使用。所以消耗的就是一點人工罷了。」

    「挺好。」

    秦王心說,白暉還真是會享受,換個人絕對說不出冬暖夏涼這樣的話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8-9-6 22:39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二五節 有點涼

    白暉繼續說道:「新宮殿,有新的設計。增加了巨大的地窖,用磚石壘起來就在屋內,夏天的時候,只需要打開幾個小小的通氣孔,就能屋內涼爽。這也是秘術,絕對不會讓六國知道的。」

    「新宮殿,連一鍬土都沒有挖呢。」

    秦王沒想過新宮殿,因為秦國眼下國庫空虛,那怕是白暉搬空了臨淄城,可連番作戰打下來,國庫依然是空的。

    少許,公子勝到。

    一碗冰淇淋讓公子勝驚為天人,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出,秦人憑什麼有在夏天整出冰來。

    「有點涼!」白暉起身找了一件衣服披上。

    公子勝目瞪口呆。

    在盛夏,竟然還嫌冷了?

    這還有沒有天理。

    秦王看了看白暉,又看了看公子勝,心說寡人是應該笑呢,還是應該笑呢。

    趙人羨慕嫉妒恨,趙人想窺視秦軍的製冰秘術。

    秦軍又不傻,連普通的士兵都知道,這是秦宮秘術,絕對不能讓外人發現了。製冰的區域至少有三層哨,外側區域還有許多秦軍士兵有意無意的盯著趙軍的士兵。

    想吃冰?拿錢來。

    這筆錢自然是公子勝出,兩塊大金餅給全營的幾百趙軍每人換了兩根冰棍。

    這是加了一點點鹽,以及一點點奶,一點點桂圓干水的冰棍。

    原本是用於秦軍士兵路途辛苦,補充體力用的,價格雖然貴,但秦軍絕對是真材實料,也沒有因為是趙軍而單獨製作簡配的。

    從河曲到邯鄲,這一路走了半個月時間。

    快到邯鄲城的時候,公子勝已經給白暉打了十斤黃金的欠條,光是冰棍就值兩斤黃金,各種用於飲食的香料又佔了兩斤黃金。

    秦軍身上的小玩意,比如梳子。

    連不求人都賣了幾百個。

    公子勝一度懷疑,白暉帶的這支隊伍拉的大車內裝滿了各種貨物,很有可能就是準備到邯鄲城換筆錢的。

    宣太后變賣秦宮珍寶,白暉連出訪都要爭錢,難道秦國國庫真的空虛到如此地步了嗎?

    距離邯鄲還有五里的時候,見到的趙王依仗。

    趙王章出迎,這次白暉沒再擺什麼寒酸之勢。

    護衛的秦軍換上了全套的禮服鎧。

    秦軍的禮服鎧有沒有戰鬥力且不亂,漂亮是肯定的,華麗是必須的。

    這是高仿版的明光鎧,有形……無實。

    因為甲片太薄,厚的眼下秦國的鐵匠還加工不出來,特別是魚鱗編甲的一片片甲片,那個需要的工藝要求太高。

    若是一片片靠鐵匠用手打出來,時間、成本,都讓白暉接受不了。用水力重鍛機砸出來的,只能是眼下這種看起來漂亮,防禦力三流的輕薄魚鱗片。

    雖然是高仿,但漂亮,威武,華麗。

    然後每人一隻披風,長羽頭盔,再加上長靴子。

    這天氣除了熱之外,一切都好。

    「秦國威武之師,秦軍威武,這秦甲更是不俗。」趙王章一臉羨慕可不是假的,這樣的甲趙國造不出來。

    秦王臉上是笑的,可心裡卻不怎麼高興。

    秦王突然發現,白暉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有好東西從來不先給自己這個大秦之王,而是自己先用。

    那冰是,這甲也是。

    秦王清楚的知道,這甲是白暉配給自己親衛隊的,僅四百九十五副,若不是自己身為秦王親訪趙國,相信自己一年以後都不知道白暉竟然還藏有這麼好的甲。

    那怕白暉說,這甲中看不中用,秦王也一肚子火。

    但趙王在眼前,秦王還是得陪上笑容:「趙王你說笑了,這甲也只是託了齊國之福,是齊國工匠原本試制準備獻給齊王,讓秦國得了。也就這麼幾百副。「

    齊國?

    無論是真的,還是假的,趙王都準備派人去齊國調查一下。

    齊國的各種工藝水平是公認領先,有些技藝還是天下獨尊的級別。

    趙王與秦王相互見禮之後,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之中,趙王主動向白暉施了一禮:「少良造,半年未見風采更勝當日。」

    「我也感覺最近變英俊了。」

    白暉這句話,讓原本已經很震驚的人眼球掉了一地。

    秦王伸手在白暉腦袋上輕輕的拍了一下:「說人話。」

    然後,秦王對趙王拱手說道:「我為位王弟在秦楚大戰時傷了頭,有失魂症。請趙王見諒。」

    「無事,無事。」趙王哈哈一笑。「請秦王入城,本王已經備下酒宴。」

    邯鄲是座相當繁華的大城,比起咸陽來說,要大的多。

    秦國窮的久了,也就是商鞅變法之後才有些起色。曾經的舊都櫟陽那更是窮苦,遠不如山東六國尋常的大城繁華。

    若說羨慕之心,秦王肯定是有的。

    要說妒忌,秦王倒不至於。

    秦軍們也一樣。

    我大秦超越天下的雄城已經劃出範圍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終會建起來。

    趙王宮宴會上。

    趙王問白暉:「少良造,聽聞你一擊將義渠第一勇士連劍帶人一劈兩半。神勇。」

    白暉啞巴了。

    這話應該如何接呢,是應該裝個逼,還是謙虛一下呢。

    倒是公子勝替白暉解了圍,公子勝說道:「少良造在兩年前就有秦軍第一軍候之稱,悍勇之名天下皆知。」

    「承讓,承讓。」白暉拱了拱手。

    白暉有多強,只能說當年白暉在軍候這一個級別之中,算最狠最凶的。

    眼下,白暉絕對排不進前一百。

    先不說這兩年時間白暉根本就沒有動過刀劍,就是這兩年來,白暉部下四衛那種累死人的操練方式,秦軍之中悍勇無比的百將至少多了數百人,可以說沒有一個比白暉弱的。除非白暉可以沉下心來,重新開始苦練,以及敢在戰場上真刀真劍的拚殺。

    更何況,白起在當年就比白暉強,白起已經高於軍候,所以沒參加那次比試。

    趙王問道:「聽聞少良造有一把好劍?」

    「有。」這個時候白暉沒辦法推辭,只好讓人把自己唐橫刀拿了出來。

    趙王抽出刀來驚呼一聲:「好劍。卻是單刃,刀是單刃。」

    白暉說道:「王上,這就是刀。」
V123210 發表於 2018-9-6 22:41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二六節 邯鄲城內一條狗

    「可否一試?」趙王章有點象故去的秦武王,喜歡武力,喜歡奢華,喜歡排場。

    白暉回答:「當然。」

    一根碗口粗的木柱給抬了上來,立在殿中。

    趙王章揮刀斬向木柱,卻只斬入寸許。

    「這……」趙王章心說,自己用自己的寶劍都可以斬斷比這個稍細一點的木柱,白暉這武器竟然不行。

    刀與劍同樣是劈,但發力的方式不同。

    劍的發力技巧是斬,刀卻是砍。

    秦軍普通士兵多用的是矛、戈。近距離用劍時,使用的多是刺,然後是削,斬。

    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砍成兩半,白暉有心理壓力,但把一根木頭砍成兩半,這個白暉表示自己很擅長。

    白暉叫人換了一根更粗的。

    趙王章用的是單手握,白暉則是雙手。

    趙王章發力靠腰,白暉則是從腳跟發力,僅這兩點就有巨大的區別,白暉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刀身前三分之一的位置,加上揮擊的力量。

    當真是只見刀影不見刀。

    白暉收刀入鞘之後,才見木柱斷開。

    「好,好,好。」趙王章連連擊掌,他看得出,是自己不會使用這武器。

    宴會沒什麼特別。

    至少在秦王眼中,這宴會很普通,比不得白暉的宴會。

    這宴會只能說是一個禮貌性的活動,不是真正吃喝的地方,何況趙王宮內的廚師,太差。

    次日,原本計畫的第二次宴會推遲了。

    趙王給的理由很有誠意,就是聽了公子勝的建議後,需要思考數日,不過會在三日後,再次宴請秦王,並且初步商討公子勝的建議。

    白暉一聽宴會取消,穿好的禮服也沒脫。到秦王那裡後說道:「王上,我出去轉轉,拜會一下趙國的名臣。」

    「去吧!」秦王擺了擺手。

    外面很熱,秦王坐在屋內,四周擺了四個冰盆,他根本就不想離開這個軟榻。

    白暉出門,拜會的第一個人就是趙相國田不禮。

    白暉是公開拜會的。

    前來趙國,拜會趙國的相國這種事情很正常,也不會有任何人多想。

    白暉到,田不禮卻只在二道門迎接。

    「少良造,咱們不進去了,趙相無禮……」白小鷹話沒說完,白暉就示意白小鷹閉嘴,依然走進了趙相國府。

    在二道門田不禮迎上了白暉。

    「久仰少良造威名,今日一見果真氣宇軒昂。」

    「趙相有禮了。」白暉長身一禮。

    到了正廳門前,白暉卻沒進去。轉頭對趙相說道:「聽聞趙相好客,喜愛美食,在下倒有些不俗之物想和趙相商討,是否在邯鄲城開個店舖什麼的。不如在書房一談。」

    「請!」田不禮請白暉往書房走去。

    書房門前,白暉給白小鷹打了一個眼色,白小鷹站在門外也擋住了田不禮的食客。

    田不禮見狀,對食客吩咐道:「你們在外等候,我與少良造有些生意要談。」

    門關上了。

    就在門關上的瞬間,田不禮看到一隻手抓住了他的頭冠,然後一塊布塞進了自己的嘴裡,沒等田不禮反應過來,肚子上就重重的被打了一拳。

    「你……」

    田不禮指著白暉,迎接他的卻是又一拳打在肚子上。

    這一拳打的田不禮差點連昨晚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捂著肚子想慘叫,又一塊布塞進了他的嘴裡。

    白暉走上主位,大大咧咧的坐下後吩咐道:「你,跪在案角和我說話。」

    「你,大膽!」

    「自己掌嘴,你知道我是誰?」

    田不禮蒙了,你秦國的少良造在秦國也算不上頂尖重臣,我可是趙國的相國,你憑什麼敢這樣對我。

    田不禮想喊人,卻見白暉解下刀放在案上。

    「你,你,你!」田不禮指著白暉卻說不出話來。

    「想死就喊,若不想死,這個賞你。」白暉從袖子裡摸出一塊玉璧,以及一塊絲帛放在案上。

    那玉璧,田不禮只看了一眼就移不開眼睛了,正宗的崑崙美玉,潔白柔滑,而且那花紋充滿著上古氣息。

    田不禮伸手去拿,白暉用刀鞘打在田不禮手背上:「跪著。」

    「你!」

    「趙雍怎麼死的,估計天下間!你、我,都知道詳情。我不怕,我是秦國少良造,回咸陽之日就是封君之日,我不承認天下無人敢找我質問。而你,行嗎?」

    白暉的話音落下後,田不禮跪了。

    「這就對了,對我你要恭順些。我也會讓你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反之,你連只野狗都不如,毀掉你只在舉手之間。你懂嗎?」

    「我!」

    田不禮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接這個話。

    想當年,他是宋臣,被派到趙國為相,這是宋趙兩國友誼的一種象徵,這種級別的相,是虛名,不是真正的相國。

    白暉又說道:「你以為,你怎麼當上這個相國的?」

    「我!」

    田不禮倒還真知道,前前後後一思考,田不禮驚恐的看著白暉。

    樓緩是秦國派來的使節,那麼公孫龍是白暉的門客。難道說,這一切都是陰謀。

    汗從田不禮全身上下湧出,他越想越是感覺可怕。

    「送你個大功勞,我保你相位更穩。」

    「謝……主上!」田不禮咬緊牙關,稱呼了一聲主上。

    白暉愣了一下,很顯然白暉也小看了田不禮的無恥底限,不過很快白暉就反應過來,將那塊絲帛扔在田不禮懷中。

    這是一份禮單,僅上上等瓷器就有一千件。

    瓷器,作為戰國貴族的新寵,天下間只有白暉有,而且聽聞燒製非常的不容易,往往一爐數百隻,只有十幾隻成功。

    夾邑,城不設防。

    但白暉的陶工坊區,卻是白暉部下精銳秦軍守護,別說是人,就是隻兔子都跑不進去。

    而且頂級工匠是白暉的食客,享受著不低地列國貴族的待遇,普通工匠與坊工,多是白暉部下秦軍的家眷,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背叛。

    別小看這一千隻瓷器,在列國的價格已經到了有市無價的地步。

    田不禮跪著往前移了幾步:「主上,主上。不知道主上給門下什麼樣一份大功勞。」
V123210 發表於 2018-9-6 22:44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二七節 誰是忠?

    白暉拿起桌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這才慢吞吞的說道:

    「三天後,我王將與趙王進行第一輪談判,結果必須是談不到一起的。而你,作為趙國的相國,自然有資格參與這場談判。你可以開口讓秦國賣一萬……不,兩萬匹馬給趙國,而且價格並不算高。」

    「這,這是否會傷及我大秦的利益?」田不禮都自稱我大秦了。

    「會不會,不用你擔心。這兩萬匹馬中,你可以要求不低於兩千匹是真正的上等戰馬。至於價格,我秦國的樓緩會負責和你派出的商討,價格之事你不要插手,無論是貴還是賤,都與你無關,你的功績在這些馬的數量上。」

    田不禮猛點頭,能從秦國討要兩萬匹馬來,這絕對是天大的功勛。

    「接下來,你要為趙國著想,把趙國給秦國的糧草數量往下壓,又是你一件功勛。」

    田不禮點頭之後問道:「主人要什麼?」

    「我要雲右。這裡是趙主父當年打下來的,眼下是與匈奴的混戰區。你可以說服趙王,這裡戰鬥必會很激烈,把這裡給秦國,讓秦國與匈奴人去血戰,傷的是秦軍,趙軍在雲中的壓力就會很小,非不得以,趙國不向秦國借兵。」

    田不禮有點懵,他內心有一種感覺。

    這感覺很強烈。

    那就是,他田不禮才是趙國的忠臣,這白暉是趙國派到秦國的間者。這些條件處處都是趙國佔便宜,秦國吃虧。

    田不禮一臉的茫然,他完全不能理解。

    白暉伸出兩根手指:「你,需要任何幫助儘管開口,我會安插一人到你府上成為你的食客,你不需要特別照顧他,他的任務僅僅是秘密傳信。給你兩年時間,我要你把三個人逼的在趙國連活路都沒有。」

    「請主上吩咐。」

    「第一個人,肥義。雖然年齡不小了,但我要他。第二個人,廉頗,此人太過剛直,肯定不是你的對手。」

    「是。是。主上放心,肥義我有把握五天內就讓他滾出邯鄲。」田不禮一臉的媚笑。

    白暉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

    「至於廉頗,兩年時間門下有信心。」

    白暉繼續說道:「第三個人,可以說也是為你自己,這個人會和你生死鬥。公子勝,他想上位,必先封君然後拜相,那麼到時候你的地位呢?」

    「門下明白!」田不禮說這話的時候,是咬牙切齒。

    關係到自己的身家地位,田不禮才不管你是誰,是不是趙國公子什麼的。

    「很好,小心趙奢這個人,他的智慧不低。」

    「謝主上提醒。」

    白暉站了起來,又扔一塊絲帛:「這是美食香料的合約,現在你可以重新擺起趙相的架子來。」

    「門下得罪。」田不禮恭敬的施禮之後,這才輕呼一聲:「來人。」

    門外有人入內,田不禮吩咐道:「送客。」

    「告辭。」白暉隨意的一拱手,帶著白小鷹等人離開。

    出了趙相國府的門,白小鷹一臉的怒氣:「少良造,此人太過可惡,要不要我夜裡整治他一番。」

    「別那麼小心眼,咱們是來辦大事的。安了。」

    有些機密白暉不是信不過白小鷹,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回到住的地方,白暉第一件事情就是直奔秦王的屋。

    白暉一進屋,第一個動作就是揮手,示意所有人退離。這裡有侍女全部趙國給派來的,沒有一個可信的人。就算是秦國跟過來,白暉也一樣不會讓她們聽到隻言片語。

    「你,不熱嗎?」秦王懶洋洋的問了一句。

    白暉踢開一隻冰盆:「王兄,有件要緊的事情我要給你匯報,這事我可能玩的過火了點,政務方向的事情,我不是很擅長。」

    白暉沒有說謊,管理一個國家,這種級別的政治遊戲,白暉差的遠呢。

    而且田不禮這枚棋子,白暉也沒有信心能夠用得好。

    眼下,秦王也不行。

    只有大秦宣太后才能把田不禮這個顆棋子發揮出真正的價值來。

    「王兄,事情是這麼……這麼……這麼……樣的。」

    秦王從驚訝變成了驚愕,最後驚呆了。

    一國的國相,竟然搖著尾巴跪在白暉腳下,這事將來有一天可以說出去的時候,絕對是可以留傳千古。

    「為,為兄也搞不了。」秦王不敢接手。

    秦王有自知之明,暗中控制一國的國相,這事不是他的經驗與智慧可以辦到的。

    「那怎麼辦?」

    白暉反問之後,秦王一指白暉的鼻子:「你……」秦王原先想說,你搞不定就敢下這種黑手,可想了想沒說,只說道:「這事,回家後求教就是了。」

    白暉心中很清楚,秦王搞不定,但依然把這個擔子甩到了秦王肩膀上。

    這是白暉的小智慧。

    白暉總不能一進屋就說:王兄,咱們有個事需要太后出馬。

    這話要說出口,就等於白暉輕視秦王,也證明白暉眼中秦王沒有執政的能力,所以只能讓秦王自己把求教太后的話說出口。

    白暉重重的點了點頭:「太后高明,估計把十個我綁在一起,也不及太后英明。」

    白暉自貶一句後,誰想秦王也來了一句:「估計十個我綁在一起,也同樣不及太后英明。所以這事,還是要交到太后手中。」

    「王兄說的對,這棋子若是用好了,對我秦國大計,有如神助。」

    「對,對,這事你辦的漂亮。回去後我向太后給你請功。」秦王也明白,暗中控制一國的國相,對秦國的好處有多大。

    秦王又問:「那將來呢,以後此人立下奇功,如何封賞?」

    白暉摸了摸沒鬍子的下巴:「王兄,我估計著他活不到將來,趙國也是能人倍出,所以!」

    「嗯,這話在理。咱們安排死士數名,一位發現他失勢,不等他有機會把這個秘密說出去,就……」秦王作了一個手起刀落的手勢。

    以秦王的溫和,能下狠心殺人,足以證明這件事情有多嚴重。

    白暉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去後輕聲說道:「王兄,你說這事是不是咱們有些不義,利用了他,又要除掉他。」
V123210 發表於 2018-9-6 22:45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二八節 升旗

    若是將來除掉田不禮,會扯到到什麼不義?還是不仁?

    秦王哈哈一笑。

    「本就是一個敗類,除了他合天意、合仁義。」秦王對殺死一名無恥之徒,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又個清晨來臨。

    昨天夜裡被該死的蚊子整的沒睡好的白暉,四更天就已經站在院子裡發呆了。

    「少良造,要練會嗎?」白小鷹過來遞了一把木刀給白暉。

    白暉擺了擺手,抬頭著看黑漆漆的夜。

    這時,一隊巡邏的秦軍從白暉面前走過,正是穿著白暉給自己衛隊配的高仿版偽明光鎧的秦王禁衛。

    白小鷹在旁說道:「少良造,這甲是否真的不好打造,要不咱再打上幾千副?」

    「什麼意思?」

    白小鷹回答:「少良造有所不知,昨天這些傢伙也不嫌熱,穿戴整齊走了半個邯鄲城。」

    「噢!」白暉呆呆的點了點頭。

    「少良造,這是咱的甲。」

    白暉臉一冷:「胡說,這是王上的甲,秦軍的一切都是王上的。」

    「是,是,末將失言。」白小鷹趕緊回話。

    突然,白暉笑了:「這樣吧,你去安排一下,輜重營中應該有備用的二號禮服,挑五百個精神點的穿上,然後這樣,這樣,這樣……」

    「諾!」白小鷹一臉的喜色,也不練功了,樂呵呵的跑著就去安排。

    很快,當第一縷陽光照向大地的時候,趙國邯鄲城秦王所住的館驛大門猛的被從裡面拉開,然後是整齊的腳步聲。

    早起的邯鄲人聽到歌聲。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秦風:無衣!

    五百名秦軍邁著整齊的步伐,這些全是白暉的精銳衛隊,站軍資、走隊列是他們的日常訓練科目。

    五百人高唱著秦風無衣,邁著整齊的步伐往外走。

    一根足有十丈的長桿被立在館驛的門外。

    這五百人身穿的衣服,以及全身的裝備驚傻了整個邯鄲城。

    頭戴貝雷帽、身穿上寬下緊麻布軍服,腿上是燈籠長褲,腳踩皮靴。更精彩的是,每個人左肩上都有一隻猛虎獸吞頭,然後吞頭之下帶綬帶一直在胸前。

    有衣領,領口上帶著一枚銅製的領徽,領徽為劍戈交叉的形狀。

    純黑的軍裝,完全就是後世威武儀仗隊的高仿版,腰帶純白色,帶黃銅製扣,中間有一個大大的秦字。

    方陣有三領隊,中領手執劍,左右兩人扶劍柄。所有士兵佩服短劍在腰上,手上拿著著的是一根六尺半長的投矛,依後世帶刺刀步槍的拿法。

    長桿前,五百秦軍士兵帶玩了一出長矛上肩、平舉、落地的姿態。

    然後鼓樂隊上。

    再奏秦風,然後一面秦字大旗隨著初升的太陽緩緩升到了長桿頂部。

    八名秦軍站在長桿下護旗。

    作為站軍姿能站數個時辰的精銳秦軍,每半個時辰換一隊護旗兵,絕對可以在站崗的時候,那怕天下上刀子都保持一動不動。

    秦王是被吵醒的。

    先是秦風:無衣的歌聲,然後是邯鄲城趙民的喧囂之聲。

    秦王沒出門,在門縫處偷偷的看了一眼就回屋繼續睡,心裡罵著,這白暉到那裡都不安份,這一出搞的是什麼意思。

    秦王不知道的是。

    當秦國的旗幟升起的時候,不止是秦軍,連同在邯鄲城作生意的秦國商人都有一種爆表的自豪感,有許多秦民特意從邯鄲城很遠的地方趕過來,就為了看一眼秦國的大旗,以及那站在旗下如木雕一般,卻是威武無比的護旗秦兵。

    無甲又如何?

    秦軍的威武在精氣神,不是靠那華麗的甲冑。

    氣勢!就是秦軍的甲。

    不止是秦民,趙國的貴族們也組團來看了。

    公子勝問趙奢:「比起秦軍,我趙軍如何?」

    「不如秦軍。」趙奢說的是實話。

    作為一名未來優秀的統帥,趙奢看的出來秦軍的氣勢恢宏,僅八名秦軍站在那裡,就讓人有種敬畏感,沒有一個趙民敢靠近那旗杆十步之內。

    公子勝對趙奢說道:「秦軍的衣服,很古怪。與禮完全不符,可為何看起來還不錯。」

    這也就是在趙國,換另一個國家秦軍這樣的打扮肯定會被鄙視。

    趙國自十幾年前開始改變,推行胡服騎射。

    其胡服,就是衣長齊膝,有褲子,這個時候的褲子沒襠,只是兩根褲腿最後系在腰上。然後緊袖,用帶鉤束腰,穿靴子(此時在趙國,靴子稱為絡鞮)。

    趙國為了改變周公留下的服飾禮儀,也是經歷了一段風波的。

    事實上證明,窄袖短衣便於射箭,長褲加上一塊皮襠便於騎馬,所以慢慢的趙國接受了服飾的改變。

    所以趙人對眼下秦軍這種打扮,倒還勉強能接受。

    但相比趙國胡服的改變,秦軍這大膽的改變更為徹底。

    趙奢在仔細的觀察之後說道:「公子,秦軍騎兵必強於我趙國。」

    「為何?」

    「衣著!」

    趙奢對自己的觀點很自信,秦軍連服飾都改變了,更何況騎兵其他的裝備呢,一般來說,服裝是軍隊裝備之中最後才會改變的,也就說,實在找不到其他變革的辦法,才開始改服裝。

    至少趙國是這樣的。

    另類的服裝,完全不同於周禮,罵的人不在少數,但更多的人,看到的卻是一種精神抖擻的秦軍,以及秦軍的威武之勢。

    秦軍升旗儀仗,秦軍顛覆周禮的裝扮,在整個邯鄲形成了巨大的話題圈。

    而白暉呢,又回去睡了。

    用白暉的說法就是,你們愛說什麼便說什麼,你們這些笨蛋,可知道若是秦軍都穿上這樣的軍裝,我要省多少麻布嗎?

    不要長衣,光是下襬就能製作到條褲子。

    那大袖子,我能製作兩件衣服好不好。這省下的就是掙下的。

    三天後,趙王宮設宴。

    宴會上自然不會談什麼正事,宴會之後在趙王書房之中,只有趙王、秦王、白暉、田不禮四人坐下商談結盟事宜,連書吏都沒有安排。

    「趙王尊上,外臣斗膽問一句。趙國眼下可有二十萬可用之軍?」

    白暉先開口,直接挑明了趙國的弱點。
V123210 發表於 2018-9-6 22:48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二二九節 大趙之忠臣

    趙王正準備反駁,卻見田不禮站了起來指著白暉的鼻子就罵:「無知小兒,你可知我趙民不畏戰,人人敢戰,只要有我王一聲令下,邯鄲城便可起五十萬雄兵,何來區區二十萬之說?」

    若放在以前,田不禮絕對不敢這麼指著白暉的鼻子罵。

    氣勢。

    僅是白暉征戰殺場,至今無敗績的這一點,就讓田不禮怕的要死,怕這樣的語氣會引起秦國不快,然後秦趙反目,開打。

    最最可怕的是,白起此時就在河曲。

    「噢!」白暉笑了:「那這意思是,我王可以回咸陽了,趙國一力阻擋匈奴、樓煩、林胡的聯軍?」

    「我趙國男兒,不怕死。介時本相當親臨前線,為我王擋下敵軍,縱然萬死也無悔。」

    田不禮這副大義凜然的神情,讓趙王章深深的感覺到,自己沒有選錯人。

    此人,絕對是忠心的好臣子。

    白暉哈哈一笑:「好,你們趙國厲害,敢打。但想過戰損嗎?」

    「這個……」田不禮配合的很好,當下就是一副很尷尬的表情,但還是很強硬的說道:「我趙國男兒,不怕死。」

    趙王擺了擺手:「這是談,不要吵。」

    趙王章心中明白,戰損過大的話,就必須要調齊地趙國回來,然後再從各地徵兵,這樣會嚴重的影響趙國的國力。

    秦王也順勢說道:「當年寡人回秦為王,趙主父對寡人有恩,秦趙本友好,既然匈奴來犯,我秦國也不忍心看到趙國生靈塗炭,若兩國合力,兵雄將廣,那麼戰損必然會很低,這樣的話對秦趙都有好處。」

    「秦王尊上!為何你秦軍作戰,就會戰損低呢?」

    秦王淡然一笑沒接話。

    白暉拿起酒尊喝了口酒,冷冷一笑:「就憑我秦國,我與兄長領軍,夠嗎?」

    這話霸氣。

    趙王章何嘗不想自己趙國也有這樣的良將,自己也可以說一句,我趙國有某某領軍不懼等等。

    田不禮的口氣沒剛才那麼強硬了,說了一句:「我趙國有大將廉頗。」

    「那麼,你以為,或是讓廉頗自己說?」

    白暉臉上流露出淡然的笑意。

    田不禮啞巴了,無論他和白暉是什麼關係,此時都讓他啞口無言。

    同樣的,趙王也一樣,這話成了死結。

    廉頗還算不錯,但能和白起、白暉兩兄弟任何一人比嗎?

    「說這些作什麼,秦趙本友好。」秦王給這份尷尬留了一個台階,趙王立即接話:「是,秦趙本友好,咱們說正事。」

    「行,說正事。」白暉整理了一下衣服盤腿坐下。

    而其他人,卻是跪坐。

    為什麼呢?

    白暉跪坐不出五分鐘,就會腿發麻,嚴重不習慣這種坐姿。而其他人為什麼要跪坐,不說禮節方面的問題,而是這個時代的人沒褲子。

    如果盤腿坐的話,怕是會不雅。

    而白暉……有褲子。

    「秦助趙,也是為了自保。並非完全是為了我趙國,所以少良造的話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

    田不禮繼續扮演著趙國忠相的角色。

    白暉大大咧咧的坐著,向趙王一拱手:「王上,外臣問一句不恭敬的話。」

    「但問無妨。」

    「在數年前,趙國曾經設立九原郡,後放棄。而後與匈奴作戰,丟了小半個雲中,雖然雲中多是從樓煩搶來的,但丟就是丟了。若是丟了整個雲中,或是再多一些城池被匈奴人劫掠,趙國對得起已故的先王嗎?」

    趙王臉色很不好看,但白暉的話卻是事實。

    「好吧,若是匈奴、樓煩、林胡聯兵來犯,趙國需要秦國相助。」趙王終於鬆口了。

    趙王章事實上是比不上被他弄死的趙王成的,無論怎麼說,趙王成都算是一個英明的國君,他趙王章還差些。

    「借我秦軍一地駐軍,可助趙國共守雲中。」

    「何地?」

    「雲右。」

    趙王在考慮,田不禮卻跳了起來:「不可能,你秦人太貪婪了,僅是助戰,就要讓我趙國十一座城池,不可能。」

    「那王上還是想想吧,我秦軍不著急。」白暉起身就準備走。

    趙王沒攔,畢竟是他的相國提出反對的,事實上趙王已經在猶豫了,這個交易不是不可能,秦國開了價,那麼趙國總是要還價的。

    秦王也站了起來:「趙王,他日再議。」

    「秦王請!」趙王把秦王送到了宮外。

    回到宮內之後,趙王問田不禮:「相國,你真的以為趙國若不調回赴齊之軍,就能對付秦軍?」

    「王上,若是現在擺出虛弱之姿,怕是秦國開出的條件我趙國承受不起。」

    「在理。」趙王認可田不禮的話,但還是說道:「若秦國最終離去,當如何是好?」

    「臣……也為難。但臣相信,眼下還在談,不過雲右十一座城池,實在太多,臣想壓下一半,或是讓秦國再拿出一點誠意。請王上相信臣下,臣是在為趙國……」沒等田不禮說完,趙王就說道:「寡人相信你,不過秦國說的是借,不是討要。」

    「王上,雖然是借,但將來還回來的時候,王上以為還是原本的十一城嗎?」

    「啊!」趙王章反應過來了。

    白暉。

    就是白暉。

    白暉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刮地一回,天高三尺。

    「相國,還是你想的周全。」趙王這會越發的感覺。田不禮有才華,而且忠於自己。

    另外一邊,秦王與白暉回到館驛。

    秦王問道:「趙主父打不過匈奴?」

    「不,趙主父若在,根本就沒有咱們什麼事。他太厲害了,論對匈奴作戰,怕是只有我兄白起能強過他。其餘人當真比不過。」

    秦王不理解了:「那為什麼趙國守不住九原?」

    白暉示意左右退下。

    「王兄,臣弟只是推測,准不准再議。」

    「你說。」

    白暉用水在案上畫了一個簡易的河套地區地圖後說道:「王兄,先說幾十年前,先祖變法奪回了河西之地,但河西北部呢,那是懸在咱們大秦頭頂上的一把利劍。」

    「對,你說的是上郡,不過先王之時已經由魏國割讓給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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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