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我兒子
中考和高考是學生時代兩次最重要的考試,誠然,學校決定不了一個人的一生,考試也決定不了一個人的命運,但它能在很大程度上反應出一個人的未來。
對任何一個學生來說,中考和高考都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機會,一次可以讓自己蛻變的機會。
是機會,就要把握,就要去努力拚搏。
雖然社會上有不少逆襲的例子,但那些逆襲之人也是付出了常人難以想像的努力的。
付出和回報永遠不可能完全等同,但它必然是成正比的。你現在不努力,以後想要獲得成就,就要比別人努力千百倍。
再者說了,你連讀書都不肯努力,社會上的事情更難更苦,你還會更努力?與許多事情比起來,讀書真的是最簡單的了,也是性價比最高的。
中考結束了。
大家也都可以好好輕鬆一下了,但羅四兩卻輕鬆不起來,因為他還要練功。
又是夏天,又是最苦的夏日。
羅四兩每天出的汗都能把衣服給浸透了,他的鍛鍊強度很大,但是這孩子是真能吃苦,一直沒喊沒叫。
成效自然也是顯著的,羅四兩的手彩又進步了不少,而且盧光耀除了他那五套傳奇手彩之外,還把一些傳統的手彩節目都教給了他。
羅文昌也在看,按照行規,師父在教學的時候,旁人是不能看的,不然會被認為是在偷活兒的。
但是羅文昌畢竟是羅四兩的爺爺,而且盧光耀自己也沒說什麼,也就讓他在邊上看看了,反正都是普通手彩,又不是什麼秘籍。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羅四兩是只顧著自己學習,沒想那麼多。
而羅文昌則是看的牙花子直哆嗦,這些手彩他大部分都會,但是他變的跟盧光耀變得還不一樣。
盧光耀變得比他變得要賞心悅目多了,觀賞性要強許多倍,這不是手法境界上的差距,而是他的每套手彩都經過改良了,比老傳統的要強多了。
而且他還要羅四兩練刀片,練接縫衣針,漫天的縫衣針落下來,要羅四兩去夾那其中的五根染紅了的針。
羅四兩稍稍不慎,手就會被扎破流血。羅文昌都看的心疼死了,連連叫停教學,誰家練功是這麼練的?
可盧光耀卻美其名曰這是讓羅四兩練膽,練功不練膽,終究一場空。兩個老頭為這事沒少吵架,互相看誰都不順眼。
這也更加堅定了盧光耀要把羅四兩拐走的想法。
今天練功,羅文昌又來了。
“難道這就是單義堂的傳承?”羅文昌目光深沉,當年他的父親沒能正式加入單義堂,後來還一直引以為憾。
那時候的羅文昌還有些不以為然,可是現在一看,真是讓人心驚啊。
羅文昌不禁又回想起了當初,那時候的單義堂真可謂是人才濟濟啊,全天下最好的藝人都彙集在了這裡,這裡就是江湖人的聖地。
可是後來又是怎麼覆滅的呢?
羅文昌往盧光耀身上瞥了幾眼,他問過盧光耀這個問題,盧光耀卻一直不肯回答他。
這也讓羅文昌更加好奇了。
……
正在羅四兩努力學藝的時候,中考榜單也終於出來了,全縣放榜,每個中學前面都貼了大大的榜單。
羅四兩奪得第一,全縣狀元。
城關中學的老師都開心死了,狀元是他們的了,尤其是羅四兩的班主任高慧娟更是被多次被邀請講講相關的教學經驗。
現在學校的競爭就是看升學率,考上重點的有幾個,考上中專的有幾個,尖子生有多少。
拿下一個狀元,可是一件極為長臉的事情。
當然更讓他們有意外之喜的是,全縣第五的學生也是他們學校的,這人叫許壯。成績公佈之後,城關中學的老師和校領導都懵了,紛紛相互詢問,這許壯是誰?
平時也沒有聽過尖子生裡面有這號人物啊,怎麼突然間就這麼厲害了,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這會兒倒是一鳴驚人了。
只是高慧娟一臉古怪,別人不知道許壯,她是清楚的,她就是許壯的班主任啊。不是這學生不顯山不露水,只是他的成績太差了,每次都是倒數,別的老師哪裡會認識他啊?
這許壯怎麼可能會考的這麼好?
高慧娟看了看排名第一的羅四兩,又看了看排名第五的許壯,滿臉狐疑,她是知道的,這兩個學生的關係很好,羅四兩這個學生很孤僻,在學校裡面也就只有這一個朋友,難不成……
“高老師,這是你的學生吧?”校領導問話了。
“啊?啊啊,對對。”高慧娟馬上回國神來,在這種時候,她自然也不會說掃興的話了,不管怎麼說,都是她的學生嘛,她道:“許壯這個學生我知道,平時成績一般,這回可能是超常發揮了吧。嗯,你們應該也知道的,去年老師組織給困難學生捐款,就是給他弄得,他家裡很困難,還有一個常年生病的奶奶。”
“哦。”大家這才想起來,原來是這個學生啊。
“那這個學生的事蹟一定要好好宣傳一下,作為典型宣傳。”校領導當即就拍板了。
高慧娟在微微一愣之後,也答應了。
……
林小桃的成績也出來了,她排在全縣五百多名,也算不錯了,考個重點是沒問題了,也能上中專,這就隨她自己選了。
林小桃見著羅四兩考了狀元之後,氣的牙根有些癢癢的,她知道羅四兩成績好,但也沒想到他能考那麼好。
再等看到大胖考了第五名之後,她就驚呆了,不是驚呆於大胖的成績,而是驚呆於羅四兩的手段。
他竟然真的成功了?
他到底是怎麼弄的?
羅四兩的形象頓時就在林小桃的心目中高大了起來。
……
榜單成績出來之後,大胖在吳州市裡做農民工的父親立刻請假趕回來了,大胖跟他說了成績,但他不信啊,這就趕緊回來看了。
等在城關中學放的榜單上看到自己兒子名字的時候,這個粗壯黝黑的沒有多少文化的中年男子竟蹲在地上像個孩子般哭了起來。眼淚怎麼樣都止不住,也怎麼樣都擦不完。
大胖也在一旁放聲大哭。
旁人很難理解這對父子的心情,沒有他們這樣家庭境遇的,是不會理解他們的真實感受和對未來的那僅有一絲曙光的期許。
而大胖幸運地抓到了這一絲曙光。
大胖的父親領著大胖回家,他粗糙的大手一直撫摸著大胖的腦袋,久久不願鬆開。
大胖的父親還拿出了身上僅有的一百塊錢,買了好多酒菜和肉回去,請家裡親戚朋友好好吃了一頓飯。
大胖的父親逢人就說:“這是我兒子,對,我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