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魔神法師 作者:子夜枯燈 (已完成)

 
li60830 2018-8-2 16:22:3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0 321056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5 15:39
第五一九章
    血染的夕陽映紅了晚霞,那爭食的烏鴉在晚霞之下聒噪,把暮色點綴地淒涼無比!

    人族,埃爾德跟亞拉兩個國家最終站到了決戰場上。戰爭是絕情的,優勝劣汰的法則在這裡被發揮得淋漓盡致,所有技差一籌的所有體力不濟的士兵統統被 無情的戰爭推入了死亡的火坑!屍體實在太多,精疲力竭的士兵帶著殘軀再也沒有精力去清理戰場,他們只能拖著疲憊的身體返回各自的營帳,準備迎接明天更加殘 酷的戰爭。可是,明日複明日,何時才是個盡頭呢?

    “明天,明天我們就動手!”覺非緊皺著眉頭,環視了一週,場內所坐的全都是美斯大將級人物,“按照目前的形勢看,埃爾德跟亞拉雙方的人馬都折損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半天的時間我也絕對有把握能將他們通通制服!”

    “或許,我們該再等待時機?”謀戰同樣緊皺著眉頭,他遲疑地說,“所謂的戰爭精髓,便是‘以亟傷敵為上’——兩國都不曾察覺到我們的計畫,我們大可以再等些時日再行動,那個時候再動手的話事情會方便簡單許多。”

    此話一出,眾大將紛紛點頭同意,在他們看來以最少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利益才是最成功的戰役。

    “可是戰爭的主體是人,它不是貨物更不是食物!”覺非伸出了右手的食指,痛惜地說,“僅僅只是過了十天,他們死傷了多少人你們知道嗎?四十萬!那 是四十萬鮮活的生命啊,在四十萬陣亡的士兵背後你們知不知道還有四十萬個家庭的苦苦等候?!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無論如何,我要結束 這一切!”

    這些話他說得一氣呵成,那氣憤、悲憤的感情瀰漫了整個軍帳,聽得那些大將心驚肉跳!

    謀戰嘆了一口氣,心道這樣的覺非太感情用事了,但他轉過念頭一想又覺得這是好事——如果他是沒有人情味的野心家,他謀戰是否又會心甘情願地跟隨他呢?

    “明天行動,大家還有什麼意見嗎?”謀戰站了起來,見沒有異議於是便率先跪倒在覺非的面前,“謹遵主帥大人命!”

    他一說,所有的大將都跪了下來,跟著說道:“謹遵主帥大人命!”

    覺非點了點頭出去了,今晚,他還有事情要做。

    埃爾德陣營,木裡•可煩躁地在中軍帳內來回走動,而她的兒子含笑王子也在旁邊坐著,雙眼熬得通紅。

    “母后,我們不如就此收手就此撤兵吧?”他近乎哀求地說著。

    “撤兵撤兵,你除了會說撤兵外還會說什麼?!”木裡•可憤怒地閃到了他的面前,咬牙切齒地大吼道,“你認為現在我收手還來得及嗎?!別說美斯部隊會趁火打劫了,就連那亞拉也會在我們屁股後頭反咬我們一口!”

    含笑納訥不語,他的心裡充滿了悔恨,他恨當初為什麼沒能阻止住他的母后出兵,如果當時將她勸阻了,那現在就完全不是這個樣子了。

    帳外,士兵通報:“啟稟陛下,美斯主帥覺非•夜求見!”

    “他來做什麼?!”木裡•可對覺非的“不作為”本就很氣惱了,她想不出來在這個時候覺非找自己能做什麼,難道是來看自己笑話的嗎,“我正想找他呢,他竟然自己來了,好,讓他進來吧!”

    覺非微笑著走了進來,身後並未帶半個隨從或者侍衛。

    “好像,皇后陛下並不怎麼歡迎在下嘛。”他呵呵笑著說。

    “你讓我怎麼歡迎你呢?”木裡•可冷冷一笑,“說好了要裡應外合的,但現在呢,現在是我埃爾德軍在力抗著亞拉軍,你當初的誠意上哪裡去了?!出爾反爾的人難道還我假裝笑臉來歡迎你麼?!”

    如果不是覺非的“不作為”,那現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是埃爾德凱旋而歸的時候了,就是因為覺非的“缺席”才使得埃爾德被捲入了這看似十拿九穩的決戰之 中,讓他們身不由己,進入許戰不許退的絕境!所以她說得很不客氣,或者說現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什麼東西是值得她去客氣的。

    “這個……”覺非有些尷尬地笑笑,“有些東西並不是能以我的意志為轉移的。我今天來找你並不是為了這件事,所以我們先避過它吧。”

    “不是為了這件事,難道你是來替亞拉那老匹夫勸降來的麼?!”木裡•可哈哈大笑,堆積在臉上的肥肉因為大笑而一抖一抖著, “我跟你說,想讓我埃爾德投降,門都沒有!我倒是想讓你帶一句話給那個老匹夫,告訴他這戰爭遠還沒有結束,究竟誰勝誰負現在還是個未知數!”

    其實木裡•可的話是不確切的,打到最後勝利的只會是他們埃爾德,但他們卻得為此而付出慘重的代價,或者說戰到最後他們埃爾德也就沒有多少可用的兵了。

    “戰爭很快就要結束了,”覺非淡淡地說,“很快,很快戰爭就要結束了……”

    木裡•可一驚,瞪大了小眼問道:“你是想說你們美斯要黑吃黑麼?”

    話一出口,她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這麼說豈不是把自己歸屬到“黑”的類型了?

    “戰爭,戰爭也分黑白嗎?”覺非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他有些感慨地說,“埃爾德侵略亞拉算黑還是算白,說它白,可它是非正義的;要說它黑,又有誰敢說在利益面前它是黑的?!當然,我來這裡也不是想跟你討論這些,我僅僅只是想知道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僅此而已。”

    木裡•可的笑聲更大了,但笑聲之中所夾雜的分明就是恐慌:“你這算是什麼意思,是在給一個將死之人去完成未了的心願麼?你真 以為我木裡•可會怕了你麼,只要獸人的援軍一到,別說是你覺非•夜,哪怕是整個美斯跟亞拉加起來我也可以輕鬆地 將他們擺平!”

    “獸人援軍?呵,似乎獸人那邊現在是自顧不暇,你的靠山獸王甚至都已經失蹤很久了,哪來的獸人援軍給你?!”覺非的語氣依舊淡然,彷彿像是在跟多年未見的老友交談一般。

    木裡•可蔫了,腿如鉛住再也站立不住,癱坐在了椅子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前方。

    含笑慌忙給她倒了一杯水,服侍她喝下之後他氣憤抬起了頭,目光發出冷冷的光芒直盯著覺非。

    “我母后說的都是真的麼,你真的要率美斯之兵來踏平我埃爾德國土麼?!”

    他是痛苦的,因為這些日子來他一直所堅持的“非戰信念”都於覺非,從一定的角度講,覺非是他的信仰所在。現在,那被自己當作信仰的人卻做了他從前痛絕的事,他接受不了。

    “或許,這是真的。”覺非嘆了一口氣,咬著嘴唇想要組織接下來要說的話。但含笑卻不再給他開口解釋的機會,他掄起身邊的椅子就向他砸了過來,然後更是高聲吟唱起了魔法咒語——在這個時候,只有殺了覺非才能解去他心中的仇恨心中的絕望!

    覺非苦澀地搖了搖頭,雙手畫圓抽光了他周圍的魔法元素:“你聽我說,事情並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真的不是那樣!”

    因為感受不到魔法元素,含笑頹然地放棄了,但他卻猛地朝覺非撲了上去,嘴裡大罵道:“你這個騙子,還有什麼好說的!你騙了我這麼久,騙得我一次次傷害我的母后,早知道你的話全都是謊言當初我就不該幫你,我該幫著我的母后踏平亞拉踏平你美斯!”

    情急之下,覺非一個巴掌朝他甩了過去,將他重重地摔在了一邊。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你難道真的以為我想吞併你們埃爾德麼?!”他大聲吼道,“我所做的全都是為了整個人族你明白嗎?難道你以為就靠著你們埃爾德這點實力就能擋得住獸人的再次入侵就能擺脫得了神族的擺佈?!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東西都不知道!”

    他盡情發洩著,身上的氣息狂湧而出,剎那間就將整個中軍帳炸得粉碎!

    埃爾德軍營幾乎沸騰了,幾乎所有的士兵都朝這邊趕了過來,但卻在覺非身邊圍成一個圈後停了下來,因為他們在害怕,能以一聲巨吼就毀去加注過防禦魔法的中軍帳的人有資格讓他們害怕!

    覺非伸著右手食指朝著虛空點著,他深深嘆過一口氣後走到了含笑的面前:“我所希望的是人族的長治久安,我不想再看到還有那麼多無辜的士兵因為執政 者的一己私慾而失去性命,你明白嗎?我曾經對你說過,我熱愛和平。是的,我確實愛好和平,這一點我從來都不曾騙過你。但是,我現在知道了,和平是要以鮮血 去換取的,只有破了舊才能立新——如果讓我選擇,我寧願以一戰之功去替代永無休止的紛爭,我寧願以千萬人的性命去換取日後真正的和平!這些,你能理解麼? 你如果理解了這些還能說我在騙你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5 15:40
第五二0章
    覺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他像是在怪責含笑做錯了什麼事似的,可是當他冷靜下來的時候卻又覺得自己的做法荒唐至極!

    “算了,跟你說這些也沒用,總之我今天來只是想知道我是否能幫上什麼忙,就這麼簡單!”他苦澀地笑了一下,回頭看了看圍在他周圍的那密密麻麻的埃爾德士兵,心想自己也真是不知所謂,沒事幹嗎發神經似的跑這兒來。

    確實,他完全可以在明天對埃爾德跟亞拉來個出其不意,那樣的效果比這樣要好很多。可是當他親眼目睹那麼多血腥場面的時候,他的同情心開始氾濫了,所以在自己“做壞事”之前,他想對木裡•可進行一些彌補。

    因為絕望,木裡•可此時已近乎瘋狂,那腦中的錯亂使得她臉上的肥肉極度扭曲,樣子也變得更加醜陋。

    “哈,你能古幫我什麼,你能幫我一統人族麼,你能讓世人知道我木裡-可才是天底下最強的女人麼?!”

    她嘶吼地歇斯底里,痛苦使她淚流滿面:“你能……幫我找回我最愛的人麼?!”

    含笑不禁為她的母親默默流淚,對於覺非剛才說的,在內心深處他是贊成的,但在感情上來講,他無法接受自己被“背叛”的事實,更無法接受自己的母親敗在自己的好友手中。

    “你走吧,”他黯然說道,“不管明天我們埃爾德是否會敗在你的手裡,也不管你是否能像你剛才說的那樣帶給人族永久的和平,我只想說,以後,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覺非訥訥地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時候還能說些什麼呢,如果有人拿著一把火要燒了你家你還會對他很客氣地說“請您幫我一個忙”這樣的話麼?他為自己的幼稚感到好笑,勉強笑了一聲,就打算這樣走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木裡•可卻忽然倒在了地上,雙手捧著頭在那裡滿地打滾,不一會兒的功夫,她的額頭便儘是豆大的汗珠了。

    含笑慌忙跪到了木裡•可的身側,將她強行按住,然後緊咬著牙想要往她身上注入魔力,但剛一接觸他整個人就被反彈了出去,重重地摔了出去,口吐鮮血!

    看情形,木裡•可是走火入魔了。

    覺非抽回剛邁出去的腳,快速閃到了木裡•可的身後將她扶了起來,單手一畫圓就朝她的後心靠了上去。

    “你想幹什麼?!”含笑大驚,來不及擦去嘴角的血跡就跑了上來想要阻止,但覺非卻氣定神閒地看了看他,淡淡地說:“你沒看見我是在給她療傷麼?”

    含笑原本還想大罵,但他卻很快就看到木裡•可額頭上的汗珠少了下去,臉色也漸漸回覆了正常,他放心了。

    原本是想說些感謝的話的,但是他一想起覺非的所作所為那含在嘴裡的話就給嚥了回去,只淡淡地說:“母后在我很小的時候因為吞服過一種增長魔力的藥導致體內氣機錯亂,後來就落下了這病根,每當情緒不好的時候就會……”

    覺非在他眼裡從來就是一個很特別的人,這個時候他想或許他有什麼辦法能夠治好自己母親的病,但他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這樣的話他說不出口。

    覺非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笑道:“說說看,或許,我能幫她。”

    含笑注視著木裡•可的臉,猶豫一陣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事情是這樣的,母后在當權之初為了提高我埃爾德的魔法水準曾經派我 的舅舅——也就是你的啟蒙老師浩斯•可——去研製一種能有效提高魔力的藥物,當那藥物研製成功之後我母后以身試藥卻不料最終雖然魔力 是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卻也導致了氣機的整個紊亂……據我舅舅講,母后本是最受我父皇寵愛的,可自從發生了這件事以後我的父皇就漸漸疏遠了她,母后的脾氣也 就變得更加暴躁了。”

    “又是這提高魔力的藥物?”覺非不禁想起了當初魔族之所以會被搞得烏七八糟很大一部分要歸咎於那所謂的“助魔丸”,他想不到埃爾德竟然也曾經研製過這種類似的害人藥物。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似的打量了一下木裡•可肥碩的軀體,眼帶著一絲懷疑。

    “你別看了,這些都是那藥物的副作用。”含笑苦澀一笑,“如果我的母后一開始就是這模樣的話,她又怎麼可能被冊封為母儀天下的皇后呢?”

    這句話讓覺非的腦海像是劃過一枚銀針,銀針後所帶著的那根線一下子就講所有的事情都串連了起來!他現在終於明白當初浩斯•可 為什麼會說木裡•可其實也是一個可憐人了——一個女人,還有什麼比被自己所愛的人拋棄更可憐的呢?他也明白了為什麼木裡& #8226;可會這麼處心積慮地想要一統人族,說白了,這一切都僅僅只是想要引起埃爾德國王的注意,想要把他重新給吸引到自己身邊!

    情之一物,有時候真的會害死很多很多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我真的有辦法能將她治好也說不定,只是……”

    “只是什麼?!”含笑緊張地問道,他害怕事情還有其他的變化,因為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為了自己的母親他不能就這樣錯過了。

    “只是我的把握並不大,”覺非一面對木裡•可體內灌輸著強大的神魔氣,一面皺了皺眉頭說,“我是說,如果想要在保留住她現有實力的前提上梳理她體內的氣機會很難,並且成功的幾率不大,除非……”

    “除非怎麼樣?!”含笑再次緊張地追問。

    “除非散去她一身的魔力——這樣我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將她治療好!”

    “不行,絕對不可以!!”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木裡•可就已經醒轉了過來,當她聽到覺非說要散去她一身魔力的時候猛地站了起來 並順勢朝前飛出幾步,然後警戒地面對著覺非說,“想要散去我一身的魔力,你想都別想!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主意,你無非是想把我變成一個廢人好 更容易侵吞我埃爾德罷了!”

    覺非依舊盤腿坐在地上,他淡淡一笑,流露出一種天下難逢對手的寂寞說:“如果我的想法是這樣的,你以為我需要這麼麻煩麼?你不覺得我乾脆殺死你會來得簡單許多嗎?”

    木裡•可不說話了,因為剛才覺非一笑毀去中軍帳的情形她是親眼目睹的,捫心自問,對於這樣的人她相信自己沒有辦法抗衡。

    見木裡•可蔫在了一旁,覺非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緩緩站了起來然後走到她身前,以最誠摯的口吻說道:“我只想知道,如果讓你選擇,你是寧願選擇成為勢傾天下的人族之王呢還是跟你所愛的人終老一生?”

    木裡•可不明白他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脫口而出回答道:“自然是選勢傾天下的人族之王了,要不然我又何必派出這麼多的兵力來攻打亞拉呢?跟自己所愛的人終老一生,嘿嘿……呵呵……”

    她說不下去了,眼睛卻忽然變得紅潤,那一聲聲的冷笑笑到最後全部變成了苦澀!

    “看來你是選擇跟埃爾德國王終老一生了……”覺非嘆了一口氣說,“呵,或許,你想要勢傾天下為的也只是跟他終老一生吧……”

    “不是,不是!!”木裡•可再次發了瘋似的狂吼起來,她狠狠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咬牙切齒地大吼,“誰願意跟那個貪戀美色的男人終老一生?誰願意跟那無情的男人相守到老,不,不,我不願意,不願意!!”

    看到她這個樣子,含笑擔心她會再次氣機錯亂於是忍不住又想上去制止她卻被覺非攔了下來。

    “如果你是真的為她好的話,那就讓她自己想清楚了再說吧。”

    木裡•可繼續嘶吼著、發洩著,在她密密麻麻的士兵面前,如同一個潑婦似的發瘋亂吼,完全失去了平日裡的那股威嚴。可當她以為 自己對埃爾德國王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他折磨致死的時候,她的腦海裡卻不由自主地出現了那久遠的記憶。久遠的記憶畫面清晰,像是一幅幅近在眼前的畫卷一樣深深 刺痛著她的心——初婚的甜蜜,含笑出生時候夫妻的恩愛,自己出事後他那淡漠的神情,千百個夜晚自己心中那深深的渴望……

    一切的一切,全部閃現在她的腦海之中,趕之不走揮之不去!

    “你想的,你是想跟他重新在一起的,像初婚時那樣閒庭散步對不對?”覺非步步緊逼地問她,“你並不想要什麼權勢,對於你來說天底下最重要的是他而不是什麼無尚的權力,甚至,你之所以會跟獸人合作也僅僅是為了得到他,對不對?”

    木裡•可忽然就冷靜了下來,所有的哭鬧所有的大吼好像跟她絲毫搭不上邊,她邁著大步威嚴地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士兵,把一位王者 應有的架勢擺得很足很足。她重新邁步走到了覺非的面前,用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覺非冷冷地說:“我想要得到什麼是我自己的事,關你,什麼事?!”

    “是不關我什麼事,”覺非聳了聳肩,微微一笑說,“但是我可以讓你的丈夫重新回到你的身邊,一如你初婚時那樣對你!”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5 15:40
第五二一章
    木裡•可精神萎靡,雙目不再擁有任何神采,像一尊木雕一樣站著,久久不曾言語。覺非的話字字打在她的心裡,像一枚枚石子在她的心湖間蕩起了層層漣漪,然後所有的漣漪變成了驚濤巨浪,直擊得她悶在了當場,就連呼吸都變得那麼困難。

    自己所做的一切為的難道不就是讓他再回到自己的身邊麼?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誓言猶在耳際迴蕩,曾經的恩愛難道自己不想重新尋回麼?就連自己心甘情願地去做獸王的狗腿為的也僅僅只是他的那句諾言——他答應自己事成之後將會回覆自己的容貌!

    當尊嚴與理想相撞的時候,她又能如何抉擇?無法抉擇!

    “請您幫幫我的母后吧,”含笑在覺非面前跪了下來,不自覺地用上了敬語,“我含笑,替我母后求您,請您幫幫她!”

    “孩子,你起來,你快起來!”木然的木裡•可連忙去扶含笑,接連的打擊已經使她失去太多了,她不能再讓自己的兒子失去尊嚴,“母后不會接受他的幫助的,你不用去求他,也沒有必要去求他!”

    “以朋友的名義,我答應了!”覺非淡淡一笑,直視著木裡•可說,“我從來堅持的只有一點,那就是不管別人怎麼說也不管會有多大的困難,我自己都會去做認為是對的事情。所以,不論你自己是否願意接受,我都會幫你!”

    說罷,他伸出雙手朝木裡•可一招,後者便不受自己控制地飄到了他的身前被他強行按坐在了地上。然後地面忽然冒出了一個耀眼而 又強大的球形光團,將他們倆與四周的士兵隔離了出來。透過圓球的流光,人們看到覺非如剛才那樣坐到了木裡•可的背後,伸出雙手抵在了 她的後心,在他掌心吐出兩股白色的柔光的同時,他那緊閉的雙眼之上、雙眉正中卻突然多了一個閃閃發著藍光的六芒星……

    比奇大陸,獸人國度,狗神領地。

    狗神領地號稱比齊大陸的自由之都,從來都是那些飽受欺淩的獸人心中所嚮往的地方。因為它的自由氣息以及狗神對戰爭態度的“隨和”,起義軍將雙方談 判的地點定在了這裡。此刻,卡布衣和清荷連同十來位義軍與會人員剛好到達,迎接他們的恰好就是狗神的得力助手、最有希望的接班人犬衛。

    “幾位一路辛苦,還請到我們為你們特意安排的地方稍加休息!”犬衛彬彬有禮,讓人看不出絲毫敵意來。

    清荷大方地點了點頭,帶著大家順著犬衛的手勢向前走去,而卡布衣則盯著犬衛看了一眼然後突然說道:“你不就是上次送還東西給我們的那個……叫什麼來著,哦,對,犬衛!”

    犬衛面上一紅,尷尬地點頭稱是。

    “上次你們似乎元氣大傷了吧?”卡布衣笑嘻嘻地調侃道,“我記得你們是因為損傷太重才不得不退兵的——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呢?”

    犬衛的臉上更紅,對於上次的戰敗他雖然不像蛇神那樣記掛在心上,但失敗對於男人來說總歸是一種恥辱,所以當他聽到卡布衣一再提起那件事的時候,心裡充滿了羞愧。

    “貴軍士兵驍勇善戰,將軍足智多謀,能敗在你們的手下也算是一種榮譽,”犬衛不卑不亢地回道,“當然,我們獸神聯軍也未必已經盡了全力,倘若放手一搏,勝負也未可知。”

    “是麼?”卡布衣伸了伸舌頭,像是一個小女孩一樣蹦跳著跑到了前面,然後一回頭又對犬衛做了一個鬼臉說,“如果真是這樣你們又何必想要招安我們呢,還不如乾脆直接把我們給剿滅了呢!”

    此言一出,隨行的起義軍人員大驚失色,因為這已經完全違背了憐荷在他們臨出發之前交代他們的意願,憐荷的意思是在沒有談到具體利益的前提下是絕對不可得罪獸神方面的任何人的,而他們給出的最大利益如果不符合義軍的要求他們也該在表面上先答應下來。

    無論如何,都是不能把事情給弄僵的!

    但卡布衣卻好像根本就沒把憐荷的話放在心上似的,她現在彷彿就像是一個搗蛋鬼——如果稱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為搗蛋鬼還有點可愛的意味在裡面的話, 那此時的卡布衣就是極其可惡的——她無時無刻不在挑釁著犬衛的修養和他的忍耐極限,但奇怪的是一向心思縝密、行事得體的清荷並沒有去阻止卡布衣一而再再而 三的無理取鬧。

    “如果當初不是有覺非•夜在,你以為你們此刻還能站在這裡麼?!”犬衛的忍耐力終究是有限的,他冷冷地哼道,“上次如果沒有他在旁協助你們,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獸神聯軍現在就已經將所有的起義軍給剿滅了!”

    “是麼?那我也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我們起義軍從來就不曾怕過任何人,別說是你們獸神聯軍了,哪怕是集合所有的獸人來我們也是不怕的!”卡布衣眼珠子一轉,忽然說,“上次覺非哥哥就曾提過你,現在聽你叫他的名字時候的口吻,難不成你們倆是朋友?”

    這句話如果換成了別的人回答那他肯定會矢口否認的,因為在這非常時期回答“是”無異於惹禍上身,但飽受“自由思想”洗禮的犬衛卻很肯定地點了點頭,並回答她說:“是的,我想如果不是因為戰爭,我跟他的感情會更加好!”

    “原來是這樣,”卡布衣點了點頭,然後走到犬衛的面前,態度“鄭重”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為難你了,不然覺非哥哥會罵我的,不過你也不能為難我們,因為覺非哥哥也會責怪你的!”

    犬衛差點就哭笑不得了,心想眼前這個人難道真的是打得獸神聯軍節節敗退的起義軍兩大女大將之一麼?她的語態也未免太過孩子氣了!

    正說著,他們就到了那休息的場所——覺非第一次來到狗神領地所住的地方。犬衛很客氣地將這十來人安排好住宿後又走到二女的房門口,禮節性地對他們抱了抱拳說:“那就請兩位先休息了,等明日談判正式開始的時候,在下會過來帶幾位過去的,告辭!”

    “不送了哦!”在確定犬衛已經走遠並且周圍沒人偷聽之後,卡布衣緊皺著眉頭說道,“清荷姐姐,你怎麼看這犬衛?”

    “他的表現如果是代表著四大獸神的話,那這次的談判獸神們就是勢在必得了!”清荷同樣也緊皺著眉頭說,“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人族就危險了——在對起義軍的招安成功之後,難保四大獸神不會再打人族的主意!”

    “我擔心的也是這一點,覺非哥哥曾經傳過資訊來說人族現在正處在歷史性的一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幾天內就能被統一——但問題是內戰已經使人族傷及元氣了,如果這個時候獸人族再插一腳的話那人族的境遇可能比以前還要差!”

    “所以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不能讓談判成功了!”清荷下定了決心,“不管獸神們開出的條件有多麼誘惑人,對起義軍有多大的利益,我們都不能答應,知道了嗎?!”

    “呵呵,清荷姐姐,我當然知道了!”卡布衣輕輕一笑,指了指房間的兩旁說,“只怕到時候他們會不同意了。”

    她們房間的兩旁,住的是隨同她們一起來參加談判的起義軍智囊者……

    亞拉國境,戰場之上。

    今天的戰場顯得格外安靜,彷彿雙方的人馬都已經厭倦了戰爭想要就此罷手一樣,那些來不及掩埋的士兵屍體和在低空盤旋的烏鴉卻讓戰場上的這份寧靜變得十分壓抑,可怕的寧靜!

    在埃爾德的軍營之中,那被覺非毀去的中軍帳的碎布已經被士兵打掃乾淨,而他們也在含笑的安排下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中軍帳的位置上只剩下一片 偌大的空地和坐在空地之上的覺非跟木裡•可兩個人——或者說是一個濃密得讓人無法窺視的圓球,因為誰也看不出這圓球裡面是什麼東西。

    含笑滿懷期待地站在一邊默默注視著圓球的變化,心情緊張極了。從昨夜一直到現在,他的眼睛就從來沒有離開過那個圓球,他看到圓球從耀眼變得柔和, 又從柔和變得稀淡進而變得如現在這樣濃郁得看不清裡面,每一次變化都使他期待——他以為,“這個”變化就預示著治療已經完成了,但經歷過這麼多次變化之後 治療卻依然沒有完成,這不免使他變得很擔心,他害怕當那圓球破去的時候,覺非會笑呵呵地走出來對他說,對不起,我沒救好你的母親,她不幸死了!

    正想著,那圓球卻突然黯淡了下來,然後在瞬間變得如霧氣稀薄,覺非笑呵呵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對不起,”他的笑容有些疲憊,“我沒……”

    竟然被自己猜中了,完全猜中了!沒等覺非把話說完,含笑就一拳揮打了過去,他要打死這個殺害他母親的人!

    “笑兒,你在做什麼?”霧氣之中,一名穿著肥大衣服的瘦弱女子盈盈而立,她皺著她的柳眉微微喝斥著含笑說,“母后恢復回來了難道你不高興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5 15:40
第五二二章
    柳腰細眉,唇紅齒白,粉嫩的皮膚如初春的白雪點綴著點點臘梅,觀之令人怦然心動!肥大的衣服穿在她苗條的身上並不顯得不協調,反而使她看起來有種弱不禁風的味道。

    含笑愣愣地注視著這位從霧氣中走出來的美婦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美婦人盈盈一笑,如少女般旋身一轉讓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展現在他的面前說:“你不認識母后了麼?”

    “您是……是母后麼?!”含笑看著她光潔的肌膚實在難以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美婦人就是自己那臃腫肥胖的母親,可她身上的衣服卻分明就是母親的啊,“難道,難道您真的是母后麼?!”

    “當然是了,你還不趕快去感謝恩人?”木裡•可上前一步,對覺非施了一禮說,“多謝相助之恩!”

    覺非也不客氣地受了她的一禮,在一夜的治療中他跟木裡•可曾詳細地交流過,他也知道木裡•可之所以會感 謝自己其實是因為他在為木裡•可回覆容顏的時候還抱住了她魔導士的實力——這二者要是缺了其一,鬼才相信木裡• 可會真心感謝自己呢!

    “你也不用感謝我,我早說過了,這只是我對你的一種彌補罷了!如果你真心要感謝的話,我也不反對,你現在就可以向我美斯投降的。”

    木裡•可苦澀地搖了搖頭,經過這一晚的思考她已經把問題想得很清楚了,在考慮這場戰爭的時候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意氣用事:“這個恕難從命。我不能就這樣把埃爾德給交出去,至少,這也不能從我手上交出去!”

    “呵呵,我知道你不會這麼簡單就答應下來的啦,隨口說說而已,別當真。”覺非舒了舒懶腰,打完了哈欠一本正經地說,“反正,一切的答案都將在今天揭曉!”

    他的話剛一說完,埃爾德的軍營裡就響起了一片衝鋒的號角,在這淩晨的寂靜中顯得格外響亮!

    “你們美斯的部隊攻過來了麼?”木裡•可面色一寒,一字一頓地說,“你於我有恩,但這只是私,保衛我埃爾德的利益是公,所以在公事面前我不會賣你私情,你回去吧,我們戰場上見!”

    說完,她便不理覺非帶著含笑走了。

    覺非立在紛湧的敵群之中不禁有些納悶,他在想當時決定的總攻時間不是傍晚嗎,自己的部隊怎麼這麼快就開始進攻了?!

    來不及細想他就飛身而起,衝回了美斯軍營——在總攻的情況下缺席了主帥可不是什麼好事。可是當他回到軍營的時候卻更加納悶了,因為美斯部隊依舊還在原處駐紮著,別說是去衝鋒了就連要行動的意思都沒有!

    “難道是亞拉想藉著敵人在清晨時的不備發動了突然襲擊?”他召集了各位大將詢問過詳情後才知道原來昨晚自己出去的時候被亞拉的探子給發現了,亞拉國王在情急之下臨時決定發動突襲!

    “這也挺好的,至少對於我們來說節省了許多時間。”謀戰分析說,“原本埃爾德是佔有些許優勢的,但亞拉卻用‘突襲’的方式把這優勢給抹去了,這樣一來這兩個國家就是相互死扛了,這對於我們來說是最有利的!”

    “或許吧,”覺非打了聲哈欠,像是對這件事情很不以為意地說,“你領一支部隊過去看看。一夜沒睡,我有點累了,正午的時候再來叫我吧。”

    然後他邁步進入了中軍帳,倒頭便睡!

    “這……”一幫大將看著覺非那拉下了帳簾的營帳,有些錯愕地問謀戰說,“那我們怎麼辦,難道也睡覺嗎?”

    “你們回去各自準備準備吧,”謀戰繫緊了鎧甲,抽出了腰間的軟劍說,“大戰馬上就要來臨,回去讓將士們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說完,他就領著一支千人隊伍奔向了埃爾德的陣營……

    “你是說前來突襲的是亞拉的部隊?!”美婦人木裡•可似乎很生氣,她一咬銀牙恨恨地說,“那個老匹夫怎麼就這麼糊塗呢,難道他不知道這對美斯最有利麼?!”

    她火速命令全軍集合,自己則穿戴好了年輕時的那件火紅玫瑰盔甲衝向了敵軍——她一直都將這玫瑰盔甲帶在身邊期望著有一天奇蹟能夠發生自己能再穿得下它,如今奇蹟發生了她自然是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了!

    “我要見你們的國王!”英姿勃發的木裡•可懸浮在亞拉大部隊的上空,大喝道,“叫那老兒快快出來!”

    “你是何人,膽敢口出狂言!”一名年輕的將領飛身而起,迎在了木裡•可的面前,白衣飄飄、黑髮飄逸,一副斯文模樣。

    木裡•可認得他,他就是亞拉王牌部隊的首領蕭劍,但是她卻沒想到戰爭都已經進行到最後關頭了身為亞拉王牌軍首領的蕭劍竟然還能這樣瀟灑飄逸!

    “你別管我是誰,叫你們國王出來就是了!”木裡•可好歹也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國之主,自然是不屑於跟這種“小嘍囉”級別的人多說話的,所以她很不客氣地說,“如果他不出來見我,我可以保證他會一輩子都後悔!”

    “行啊,”蕭劍也不生氣,隨手擺了一個接受挑戰的架勢笑道,“但在見他之前你得先過了我這一關!”

    “我知道你還負有指揮學院軍的使命,難道你現在這麼空閒有時間陪我玩?”木裡•可很有把握地說,“我埃爾德部隊雖然倉促應戰,但也未必會不堪一擊,少了你的指揮我想你們學院軍甚至亞拉部隊都會失色不少吧?”

    “你說得挺有道理的,”蕭劍點了點頭,然後微微一笑道,“但是這裡少了我似乎我們亞拉所要付出的代價會更大!”

    木裡•可面色一寒,至尊的威嚴讓她不允許發生任何會令她不快的事情:“廢話少說了,你到底去不去叫你們國王出來,我有要事找他!”

    “可以,但你必須先過了我這一關!”

    蕭劍退後一步,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行!”木裡•可冷冷一笑,“說起來我也很久沒動過手了,再不活動活動難保魔法界會將我這魔導士給忘了!”

    她雙手一展,那火紅的玫瑰鎧甲之後便飛躥出兩截長條形兵器,在她一按一扭之下瞬間就組成了一柄鑲滿花瓣型寶石的魔杖,只一揮舞就讓蕭劍感受到了它的能量之大!

    “有意思!”

    蕭劍哈哈大笑,笑聲中身體暴漲,在一片耀眼的紅光背後,他滿頭的黑髮變得赤紅,髮絲之間根根豎立,長久不曾動用的狂化之軀再度降臨!

    木裡•可心中一凜,那狂暴的氣息就是她魔導士的修為也為之戰慄!如果可以選擇,她絕對不會選擇以這樣的方式跟亞拉的王牌軍首領見面,但箭在弦上卻不得不發,她只好將體內的魔力借助手中的魔杖完全催發,迎著狂化的蕭劍念動了魔法咒語。

    “你別傻了,難道你以為我會給你吟唱的時間麼?!”狂化後的蕭劍像是變了一個人,就連脾氣也跟剛才完全不一樣了,他哈哈大笑地將冒著電花的雙手捶了過去,而這一捶竟還牽動了周圍的魔法元素讓它們在瞬間就被吹向了遠處!

    巨拳捶來,木裡•可來不及細想就掉轉了魔杖的頭,以其尾迎了上去——二者相撞,發出了震天的巨響,轟隆聲不亞於任何驚雷。

    這一撞,兩人的修為高下立馬就顯現了出來。蕭劍雖然只借助了本身的力量但卻只朝後退了兩步,而借靠著魔杖威力的木裡•可卻像 只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被拋出了老遠!蕭劍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身形剛一後退就直接雙腿一蹬迎著木裡•可的方向衝了過去,想給予她最致 命的一擊!

    但等到他趕到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木裡•可的蹤影,四下根本就不見她的身影!

    “大個子,你空有一身蠻力可是卻也太不靈活了吧?”身後,木裡•可嘿嘿冷笑,“難道你不知道我木裡•可向來都是以速度取勝的麼?!”

    話剛一說完,天際就飛下了五隻渾身浴火的鳳凰直朝蕭劍飛了過去!

    “禁咒,五鳳涅槃!”

    原來,剛才木裡•可之所以會被拋出去老遠除了實力不如蕭劍之外還因為她要到週邊去糾集魔法元素,當蕭劍飛身追來的時候她也已經借助手中玫瑰魔杖的威力節省了冗長的吟唱時間將魔導師都未必能施用的禁咒“五鳳涅槃”給施展了出來!

    五隻浴火的鳳凰仰天高歌,如利箭般在蕭劍的身旁穿梭,所過之處火焰憑空而燃!

    “休想動我!”

    蕭劍厲聲而吼,渾身的電光開始密集,結成一團密不透風的細網將自己擋在了細網之內,任由五隻鳳凰如何進攻都不能奈他何!

    “呵呵,原來籠子不是用來鎖鳥而是用來鎖人的!不過你也挺偉大的,為了配合我竟然自己把自己給鎖了起來,多謝多謝!”木裡•可呵呵奚落著,自己則朝著亞拉部隊潛了下去。

    當蕭劍想要前去阻止她的時候發現自己上當了,因為那五隻鳳凰已經將自己的細網給牢牢叼住了,自己不能動彈分毫……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5 15:48
第五二三章
     “五鳳涅槃”其實算不上真正的禁咒,因為它不像任何禁咒那樣具有巨大的破壞力——或者說,它的破壞力甚至比不上一個普通的中級魔法,但它卻又的的確確屬於 禁咒,因為它是人族魔法中最厲害的困人術!這麼說吧,如果土系初級魔法“困龍咒”是“1”的話,那“五鳳涅槃”比起它來至少會是“99999”,其威力之 大可想而知!原本,當五鳳齊聚來回穿梭的時候,它們口中所吐出的火絲就會結成一張堅不可摧的網將目標困死在其中——蕭劍誤以為是自己的電光之網把自己困住 了,實際上在那電光之網的外面五隻火鳳凰早就已經織起了一張更為細密的網把他連同那電光之網給活活困在了中央!

    “臭娘們,你等著!”蕭劍在網內厲聲大吼,“我一出來就會把你碎屍萬段的!”

    木裡?可對他擺了擺手,一路無阻地就到達了亞拉移動指揮部的上空。

    “埃爾德皇后木裡?可在此,速速叫你們國王出來!”

    身為皇后,說出來的話自有一股威嚴,不一會兒她的腳下就已經聚集了上前的亞拉士兵,各色兵種應有盡有——如果現在不是兵力緊缺,出來保護國王的兵馬沒有三萬也有兩萬!

    “你是何人,為何冒充埃爾德皇后?!”底下,一名將軍抬頭大罵,“你可知道驚擾了陛下是什麼罪?!”

    “我堂堂的埃爾德皇后,難道還怕驚擾那老匹夫麼?!”木裡?可大笑,以一種極為不懈的口吻說道,“快快叫他出來,如果他不想日後後悔的話就趕緊給老娘出來!”

    那大將還想回罵,卻不料亞拉國王在一幫侍衛的簇擁下慢慢走了出來。

    “是誰在外面大聲嚷嚷?”亞拉國王微微抬頭,瞪了木裡?可一眼。

    木裡?可也適時降落了下來,鳳目一掃圍上來的士兵冷冷地對亞拉國王說道:“難道你們亞拉的待客之道就是這樣的麼?”

    “客人來了我們自然有好酒相迎,敵人來了迎接他的就只有刀槍了。”亞拉國王一使眼神,示意那些士兵趕緊動手。

    “且慢!”木裡?可猛地竄出了包圍圈閃到亞拉國王的面前,後者則在騰挪間退後數步擺脫了木裡?可的糾纏,然後再次命令士兵動手。

    “想不到你的武道造詣也這麼好,真是失敬了!”木裡?可的話說得有些誠懇,但她卻又馬上說道,“但是我這次來並不是為了跟你比試的,而是來找你商量一件大事,關乎你我兩國存亡的大事!”

    亞拉國王一愣,盯著木裡?可看了半天,然後問出了一句話:“你是誰?!”

    木裡?可迷人一笑,答道:“不是已經跟你說了麼,我就是埃爾德皇后,木裡?可!”

    亞拉國王再次緊盯著她,從她那美麗的外貌上似乎真能看出那肥胖的木裡?可的影子,他有些疑惑了。

    “陛下不可上當!”蕭劍適時而來,指著木裡?可怒道,“她不過只是埃爾德的一名魔法師罷了,您千萬不要上了她的當!”

    木裡?可驚異於蕭劍竟能這麼快就擺脫了五鳳的糾纏,但他現在下來未必不是好事,於是她嫣然一笑,問他說:“你說我是埃爾德的一名魔法師,但不知我是用什麼魔法把你困住的呢?”

    “呵呵,不過是不入人眼的‘五鳳涅槃’而已,有種我們再戰過!”

    “你確定是‘五鳳涅槃’是吧?”木裡?可將視線轉移到了亞拉國王的身上,問他說,“那你說在這神魔大陸上,除了我木裡?可之外還有誰會這‘五鳳涅槃’呢?”

    亞拉國王身旁的一名魔法侍衛湊到了前者的耳畔對他耳語了幾句,亞拉國王心中不再有疑,請她走進了中軍帳……

    “稟大人,大事不好了!”

    朦朧中覺非似乎聽到有人在對他說話,他睜開惺忪的雙眼果然看見謀戰就站在他的面前。

    “怎麼了,天塌了?”覺非打了個哈欠從床上爬了起來,透過營帳的帳簾看了看太陽,疑惑地說,“難道這麼快就到正午了?我記得我才睡了一小會兒而已。”

    謀戰似乎很著急,他搓著一雙手說:“大事不妙了,原本混戰在一起的亞拉、埃爾德兩支部隊現在已經結成同一戰線了,此刻正朝我軍進發而來!”

    “呵,木裡?可這女人果然還是去聯合亞拉部隊了,只是沒想到亞拉國王竟然還會聽她的!”覺非自語一陣後,抬起了頭,“我軍是否已經做好迎戰準備?”

    謀戰一愣,不明白這個時候他怎麼會這麼問:“自從我軍進入亞拉國界之後時刻都保持著戰鬥準備!”

    “那不就結了,人家要攻過來了我們應戰就是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可是……”謀戰稍加遲疑說道,“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原定的計畫就必須取消了——肯定是有人向他們告密了,不然他們沒有理由這麼快就會得到消息的!”

    “嘿嘿,倒不是有人告密了,其實是我跟木裡?可無意中說了一下而已。”覺非有些尷尬,但很快就笑道,“不過這樣比我們去趁火打劫要好,以後無論老百姓怎麼說也不能把我們說成盜匪——我們是被迫應戰,不是麼?”

    “您的意思是要以此戰獲得民心?”

    “民心所向才是王道!”覺非哈哈一笑,拍著謀戰的肩膀說,“我可不想成為霸王,你傳令下去全軍集合,讓我們美斯部隊好好打這場被迫反擊戰吧!”

    謀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飛快地步出了中軍帳,而覺非則不慌不忙地開始洗漱起來。

    木裡?可與亞拉國王會面之後將覺非的計畫全盤托出,並提議雙方兵馬暫時摒棄前嫌站在一處來對抗美斯部隊。而亞拉國王在分析完利害得失後也欣然同意了她的提議,當即就下令部隊停止攻擊進而命令他們跟埃爾德結成兩支左右兩支部隊朝美斯的駐紮地開了過去。

    當木裡?可從埃爾德中軍帳出來的時候,蕭劍已經撤了狂化形態但依舊沒帶好感地盯著她看,彷彿隨時都會向她發起攻擊一樣。

    “你不覺得這麼盯著一個國家的元首看是很不禮貌的麼?”木裡?可冷冷地說道,“身為一個國家的王牌部隊首領如果只計較著個人的私怨的話未免也太失敗了——何況我也僅僅只是用計困了你一小會兒而已!”

    沒等蕭劍有所反應,隨後出來的亞拉國王就拉過了他的手說:“呵呵,蕭劍啊,如今形勢不同了,你的思想也要隨著形勢改改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 位就是埃爾德的皇后木裡?可,你別看她是埃爾德的執政者就以為她在魔法造詣上會有多差,我告訴你,她可是埃爾德屈指可數的魔導士之一哦!你以後可得多向她 學習學習!”

    蕭劍不是很明白亞拉國王的態度為什麼會轉變得這麼快,就在剛才他還咬牙切齒地命令自己一定要將木裡?可碎屍萬段,可只一會兒的工夫卻馬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難道政客的臉真的可以像書本一樣說翻就翻的嗎?

    “學習自然是不敢當的,蕭將軍的魔法造詣只怕早已經超出我許多了!”木裡?可一面準備著返回自己的陣營一面說道,“這次的成敗在很大程度上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如果可以,我希望由你去對付美斯的主帥!”

    “你是說讓我去對付覺非……覺非?夜麼?”蕭劍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麼滋味,因為覺非曾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曾經生死與共過的知己!

    “我知道你跟他私交甚篤,不過話說回來,自古忠義都是不能兩全的,”亞拉國王有些感激木裡?可把話題給引出來,因為蕭劍跟覺非的私交一直是他的心 病,這也是為什麼覺非幾次來到他們這裡而從來不曾有機會跟蕭劍碰面的原因,“為了我亞拉的生死存亡,為了亞拉萬千百姓的生存,我相信你會站在忠於我這一邊 的!”

    “臣惶恐!”蕭劍抱拳下跪說道,“微臣自當為國為民而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有你這句話,我也放心了!”木裡?可再次嫣然一笑,身影如翩翩蝴蝶飛舞消失在了遠處……

    “蕭劍聽令!”木裡?可走後,亞拉國王沉聲命令道,“我命令你火速帶領學院軍作為我亞拉的主力部隊開進美斯陣營,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蕭劍對於他的問題不是很明白,因為自己從軍這麼多年來也不曾碰見過上級在下達命令的時候還順帶著問題的——只怕這句話裡還有什麼深意也說不一定。

    “你聽明白了,學院軍是我亞拉的主力部隊!”亞拉國王特意加重了“主力部隊”這四個字的發音,“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可擅自行動,更不可為埃爾德所利用——沒我的命令,與覺非?夜對決一事絕對不可進行!”

    “屬下遵命,屬下必定會保留住學院軍的實力的,請陛下放心!”

    “呵呵,這就好,你快領兵去吧,別讓木裡?可那娘們看出什麼來了。”亞拉國王陰陰地笑著,眯起的雙眼中隱藏著的也不知道究竟是睿智還是狡猾……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5 15:49
第五二四章
    戰爭,是需要勇氣的。尤其是在己方人馬遠遠不足以去抗衡敵人兵馬的時候還毅然前往,這更需要勇氣。對於埃爾 德跟亞拉來說,他們有著足夠的勇氣,因為就在兩軍的領袖下達協同作戰令之後,他們各自的軍事分析人員就為他們估算出了雙方實力的差距——以十萬士兵對抗四 十萬大軍,以疲憊之軀抗擊健壯之體,這絕對是很不明智的做法,況且,美斯的實力原本就是人族三大國家中最強大的,與他們抗衡更是猶若以卵擊石!

    可是,不這樣做又能怎麼做呢?亞拉撤兵借助各大城池的城牆守衛?笑話,城牆早以千瘡百孔,一城破滿盤皆輸,還不如乾脆跟埃爾德來個聯盟共同對抗! 埃爾德趁機遁去,捨下業已盤點的戰爭成果回家保衛國土?在他們撤兵的那段時間裡,美斯絕對會把他們統統消滅,而到時候埃爾德就已無可戰之兵!或者,乾脆投 降吧?可是兩國的元首不會答應,他們不願意眼睜睜看著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就這樣輕而易舉地交付到別人手中,更何況自始至終美斯也沒有流露出招降的意願,跟 他們提投降的話題只能是徒增笑柄!

    此事無關勇氣,實乃無奈而為!

    相對於這兩國的緊張氣氛,覺非在今天卻表現得極其慵懶,甚至於在他點兵的時候都還身穿布衣、臉有倦意!

    謀戰咳嗽了一聲,悄悄提醒他是不是該穿件戰甲出來,至於疲倦之意他是不敢說的。

    “呵,沒事兒!”覺非對他搖頭一笑,然後懸浮到了半空中,掃視著自己腳下的四十萬大軍,隨意地說道:“打仗,想必大家都已經很熟悉,所以今天我也 就不再多說了,總之是一切聽候命令行事就是了!這次的作戰總指揮是謀戰將軍,所以,他的命令就是部隊中的最高指令,違他令者殺無赦!至於你們的士氣,嘿 嘿,以我四十萬大眾去對抗區區十萬兵馬,你們別告訴我你們沒有勇氣!”

    四十萬大軍齊聲高呼“美斯必勝”,那呼聲響亮如雷動,幾乎要令風雲變色!

    “成,要的就是你們這句話!”覺非又打了個哈欠,說,“既然大家都已經清楚了,那就有請我們的謀戰將軍帶領你們出發吧,務必做到一戰而勝,聽明白沒有?!”

    “遵命!”

    然後,覺非緩緩降下的身形,對著謀戰眨了眨眼說:“你可別讓我失望哦,有什麼本領就盡情使出來,也讓我開開眼界,明白?”

    “這……”任命謀戰為最高指揮是覺非臨時決定的,事先並沒有對謀戰提過,所以謀戰初聞這個消息不免有些內心忐忑加緊張,但他很快就信心滿面地點頭說,“屬下一定不負使命!”

    “這樣就好,但你也別做得太絕了,以讓對方臣服為上,不必趕盡殺絕!”覺非感慨地說道,“死的人已經太多了,我不希望因為我們的加入反而害了更多的人……”

    謀戰深有感觸地點了點頭,然後振臂一揮,如海的士兵霎時間蔓延開來,衝向了前方……

    “你來做什麼?!”亞拉國王很驚異地看著覺非,他的侍衛趕緊將他以及他本人團團圍住不敢讓國王暴露在覺非面前。

    “你放心,臨陣殺你的事我還不屑於去做。”覺非的臉上寫滿了笑意,他微微掃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士兵笑道,“你跟木裡•可倒是真 有點像,都喜歡以多欺少,總拿這麼一大群士兵來保護自己——木裡•可,想必在我來之前你已經看過她吧?”

    亞拉國王地點了點頭,不明白他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既然你見過她了,那總該會對她突然的美感到驚奇吧,那可是給人眼前一亮的美哦!”覺非慢慢說著自己的來意,“其實呢,昨晚我就該來這裡了,只是因為有事耽擱了,所以才姍姍來遲,不過沒關係,應該還不算晚。”

    亞拉國王緊張地問他來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事。

    “也沒什麼,只是想帶走你的寶貝兒子而已。”覺非淡淡一笑,“你放心,我不是木裡•可,所以也不會像她那樣拿你的兒子當人質強迫你投降。”

    兒子是亞拉國王心頭肉,當他聽到覺非說要帶走他兒子的時候他當下就氣憤了,根本就沒聽清楚覺非後面說的話,他已經沒有足夠的定力去承受再次失去兒子的事情了。

    “好你個覺非•夜,枉本皇待你劍魂世家這麼好,你這麼做難道就不怕我抄了劍魂世家麼?!”

    “這個……說實話,我是不怕的,畢竟現在的形勢很明顯,明天你還是不是亞拉國王誰都說不準。不過我想你還是誤會了我的意思,這話該怎麼說呢?”覺 非略一思考後接道,“正如木裡•可的容貌是因為走火入魔而變醜一樣,我知道貴國太子之所以會變成如今這樣也是因為在鬥氣跟魔力的雙重 作用下導致了走火入魔——我想說的是,美麗的木裡•可是我一手造出來的,那麼,還貴國一名聰明伶俐的太子我想我也可以。你明白我的意 思了麼?”

    亞拉國王一驚,心中帶著疑惑以及希望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將我那兒子給治好?”

    “當然,要不然我帶他走幹嗎,難道是為了跟他玩幼稚遊戲?”覺非一聳肩說,“本來也可以在這裡就把他治療好的,可惜我在你們這裡總會讓你們感覺威 脅,生怕我跟我的部隊來個裡應外合把你們亞拉給滅了,為了避嫌,我只好帶他走了——最遲明天,我必定會將他再帶還給你,到時候你就可以盡享天倫之樂了。”

    亞拉國王的心其實已經動了,但他卻不敢相信覺非的話,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失去一國太子的事對於部隊來說也足以成為影響士兵士氣的致命傷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所以,亞拉國王接連問道,“你又憑什麼要幫助我,毫無條件地幫助我?”

    “因為我要給你補償啊,”覺非燦爛一笑,指了指身後說,“不一會兒你們的亞拉部隊就要慘敗了吧,身為得勝部隊的首領,我必須補償你,不然,我會心有不安的。”

    亞拉國王錯愕了,那種絕望的痛苦盡寫在臉上,久久無法排去,或許,百年之後當他辭世之時那一雙虎目也是不能閉合的……

    四十萬大軍對抗十萬部隊,任誰閉上眼都可以猜出究竟誰勝誰負,人們無法預計的也只有時間而已,究竟需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將這十萬部隊給消滅呢,又或者說怎麼打才算漂亮?

    重任在身的謀戰似乎胸有成竹,針對這次的戰鬥他早就已經安排好了一系列的戰略。在兩軍對決之前,他派出了一千嗓門大的士兵跑到了佇列的最前面,在 那裡高喊大罵,罵埃爾德跟亞拉的首領不是人,明知道要輸的仗還讓士兵跑過來送死,進而開始罵那些士兵太傻,說在家裡苦苦等待的嬌妻老母如果看到了他們現在 的樣子不傷心死也會被活活氣死。

    他這一招很有效,至少對在別國作戰的埃爾德士兵極其有效。他們本來就是離家日久,思鄉情結嚴重,在聽到美斯陣營的高喊聲之後就好像是一堆堆乾柴碰 上了烈火,只一會兒的工夫就把木裡•可對他們的鼓勵話給忘得一乾二淨,眼裡心裡就只剩下遠在他方的嬌妻良母了。

    “陛下,不如我們現在就攻擊吧!”一名大將跪地請纓道,“再這麼下去我們埃爾德就要完了!”

    “是麼?”木裡•可不以為然地說道,“不過是心理戰而已,我們只當它是小鳥的鳴叫吧。現在我們還不能攻擊,等亞拉那邊動手之後再說,如果我們現在就貿然出擊才是真的中了他們的計了!”

    “可是母后,如果時間再耽擱下去,只怕我們的士兵都無心作戰了!”自從昨晚之後,含笑就站到了作戰的前線上,對於他來說此刻並非是非正義的侵略戰,而是在保衛自己的祖國,他有理由也有義務一盡自己的綿力,“倘若士氣一失只怕就再難挽回了!”

    “這也是問題所在啊!”木裡•可皺褶眉頭思索著,“美斯的這一招原本就是一舉兩得的,不管我們怎麼做都只會對他們有利——他 們是要讓我們主動出擊啊,好得個‘被迫應戰’的好名聲!不如這樣,含笑,你先代表我上前線吧,讓我們的士兵知道,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我埃爾德皇室都會跟他 們站在一起,生死與共!”

    含笑不加猶豫,接過木裡•可扔來的令旗跪地唱道:“遵旨,兒臣必不讓母后失望!”

    說罷,他便飛身跑到了前沿士兵的陣線上,對著高聲叫喊的美斯士兵哈哈大笑道:“我埃爾德從來就是虎狼之師,何曾怕過你們這些跳樑小丑?!兄弟們,待我等消滅美斯部隊之後,我們就可以返回家鄉去盡丈夫、兒子的義務了!為了我們的妻兒父母,我們必須跟他們拼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5 15:49
第五二五章
    大戰在即,亞拉國王卻還在猶豫。太子被覺非剛剛帶走,他不知道自己這一試究竟是對是錯,但他出於對兒子的愛 卻不得不試,可這樣一來卻在無形中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壓力——不管怎麼說,自己兒子的性命在覺非手上總是沒錯的,萬一他一個不高興殺了他也是很有可能的—— 如果自己在今天的表現“不好”,是否會對自己的兒子造成傷害呢?

    這些問題從覺非走後就一直困擾著他,即便御駕親征他也舉棋不定,不知道究竟該如何取捨!

    “稟陛下,埃爾德皇后請您過去一趟!”

    “呵,這是她第三次請我過去了吧?”亞拉國王笑得有些苦澀,“告訴他本皇軍務繁忙,過會兒就去!”

    “可是……可是她說這次您不去也得去,不然的話她就會單方面撤兵。”

    “這是在威脅我麼?”亞拉國王虎目一瞪,盡顯帝王威嚴。

    “小人不敢!”那士兵趕緊跪地磕頭,生怕自己被遷怒了。

    “好吧!”亞拉國王最終還是有了決定,“既然來都來了,總要有所表示的,我們這就過去吧!”

    於是,一支亞拉近衛軍護衛著他便去往了前線,只是誰都不清楚他們的國王究竟會以什麼樣的態度去應對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或許,不戰而敗了吧……

    謀戰的心理戰術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但由於含笑的介入而沒有達到最高效果,這一點使他很不爽,於是他開始了第二步計畫——娘子軍中被他挖來的那幾位 孤僻高人被他派上了用場。他們或被悄悄派往敵陣之中去燃火、爆炸從而引發小面積的騷動,或以暗殺的方式去結果敵軍各部將,或乾脆在敵軍後方製造大軍攻來的 幻象讓敵人誤以為前方空虛而派軍前攻。

    這一招其實也是心理戰術,只是比剛才那一招要來的更加直觀一些,它導致的後果是埃爾德跟亞拉兩軍的指揮者個個都想馬上攻過來——幾乎到達了擅自行動的程度!

    “木裡•可啊木裡•可,我看你能堅持多久!”謀戰的臉上現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對於他來說即便這招不成功也沒關係因為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十來個引敵深入的方案,只要敵人是人就必定會上當——或者說被惹毛了。

    亞拉國王在到木裡•可那邊的途中碰上了蕭劍,後者擰緊著眉頭請求讓他放手一搏,而理由則是再這樣下去勢必會引起軍心渙散。

    亞拉國王對他笑笑,笑得挺有深意。

    “年輕人就這麼沉不住氣麼?”他來回打量了一眼學院軍,見他們一個個都躍躍欲試的模樣忍不住感慨地說,“戰到最後,沒想到唱主角的竟然是你們這些 臨時組建的非正規軍隊,這真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蕭劍啊,你也知道,我們亞拉古國一向是以武道為主的,可是那些武道高手們卻一個個都有著臭脾氣,‘國 家有難,匹夫有責’的老話對他們來說簡直狗屁不如——你知道麼,就在我們國家境內的許多山頭就隱藏著數千乃至上萬的武道高人,可是他們卻從來不曾聽候過我 的命令,甚至在我派人去請他們出山的時候吃的往往也是閉門羹。本皇就在想,假若有他們助益,我亞拉又怎麼會淪落到現在的地步!不過還好,至少,還有你們這 些年輕人聽我的話,知道國家興亡對百姓的影響會有多大,我也算是欣慰了。”

    “微塵誓死效忠陛下!”蕭劍明白他這是在拉攏人心,但此情此景他也只能跪地,捧著自己的心口宣誓,“願陛下武運昌隆,將所有的敵人都驅逐出我們亞拉國土!”

    他一跪,身後的學院軍成員也全部跪了下來,口中跟著他宣誓道:“誓死效忠,願陛下武運昌隆!”

    亞拉國王滿意地一笑,附著蕭劍的耳朵輕聲說道:“總之,本皇不求能殺敵多少,重要的是要讓我們的部隊保住足以對抗埃爾德的實力,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蕭劍點了點頭,也悄聲回道:“陛下,微臣一切以您馬首是瞻,戰與不戰、殺與不殺全憑您一句話!”

    “這我就放心了,”亞拉國王很親切地拍著蕭劍的肩膀說,“年輕人,好好幹,亞拉的未來就全寄託在你的肩上了!”

    正說著,木裡•可卻走了過來,原來請了亞拉國王這麼多次卻毅然不見他的身影使她挺不安的,於是她就打算親自過來迎接,只是沒料到自己會只走出了一里來路就碰上了他。

    “我說你怎麼這麼難請呢,原來是在給手下打氣!”身著火紅性感鎧甲的木裡•可邊走邊笑著,大戰在即卻似乎一點兒都不顯得驚慌,“怎麼樣,你有信心打贏那覺非•夜麼?”

    後一句話明顯是在問蕭劍,但蕭劍卻裝聾作啞地退到了亞拉國王的身後沒有回應她。

    “誰贏誰輸這很難說,但有一點卻是肯定的,我們兩國必須精誠合作才能有所成功,要不然……”亞拉國王嘿嘿一笑,並沒有把話說完,但任誰都知道他想說些什麼。

    “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了,”木裡•可拉過亞拉國王的手,顯得交情很深的樣子說,“為表示我們雙方的誠意,我們是不是該互相交換一名質子呢,這樣一來不管對誰來說都是好事,我想我們也就沒理由不盡全力了。”

    “交換質子?”亞拉國王一驚,不知道她又想打什麼鬼主意。

    “沒錯,就是要交換質子!”木裡•可緩緩一笑,“你我都只有一個兒子,我想這是我們最寶貝的人了,不妨將你我的兒子交換一下,你看如何?”

    聯想到木裡•可曾經的綁架行為,亞拉國王不由嘿嘿冷笑著沒有回答她。

    “都說了不計前仇了,你怎麼就忘不了呢?”木裡•可深深一嘆氣,像是在為亞拉國王的表現感到惋惜,“如果你堅持這樣,我想我們也沒必要合作了,我這就帶著我們的埃爾德部隊回去!”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亞拉國王很無奈兼很無辜地說,“因為就在剛才,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已經被人給帶走了……”

    “誰?!”

    “覺非•夜!”

    又是他?!木裡•可恨恨一跺腳,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想要做一件事的時候總會有他來搗亂,而她更為擔心的是,以目前的情形來看或者美斯已經將自己的計畫全部摸清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還打什麼打,還不如乾脆投降呢!

    而被她詛咒的覺非此刻正在一處僻靜場所專心致志地為痴呆的亞拉太子理清體內錯亂不堪的脈絡——或許,這就是“好人”有好報吧,要不然他怎麼總會歪打正著呢?

    對於木裡•可的甩袖而去,亞拉國王也有他自己的想法。他覺得這未必不是好事,畢竟木裡•可的心狠手辣他 是領教過的,把太子交到她的手中比起覺非來會危險得多。但另一方面他又開始擔心起來,心裡想著如果埃爾德部隊就這樣走了那自己豈不是要孤軍作戰,以區區五 萬左右的殘兵敗將去應對美斯四十萬大軍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事情發展到這地步是他所始料未及的,他甚至開始後悔起當初為什麼要嘻笑著臉去迎接美斯部隊更後悔自己怎麼會把人家覺非•夜當傻瓜看,到最後,自己竟然變成了最大的傻瓜了!

    彷彿是蒼老了十歲,亞拉國王無力地站在沙場之上,看著來來往往不停列隊行走的士兵直感覺天旋地轉,那鎧甲相碰的聲音都彷彿變成了一聲聲淒厲的催魂曲!

    事情,絕對不能就這樣完結了!

    “傳令下去,迅速調集一千精兵等候本皇差遣,要快!”

    這是一場很奇異的戰鬥,雙方的人馬明明都已經近在咫尺了可誰都像沒有動手的意思,只在自己的陣營裡相互叫駡著,儼然成了許多聚集在街市上的潑婦在 那裡駡街。但更加奇異的事情很快就出現了,謀戰注意到埃爾德部隊的前沿陣地莫名其妙地打了起來,而他很肯定這不是自己讓人去幹的!

    “怎麼回事,難道是埃爾德士兵起了內訌了?”紀律再差的部隊也不至於在臨陣對敵之時起內訌,顯然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難道他們在玩什麼鬼把戲麼?”

    他迅速派出了情報十人隊上前去打探,等那情報兵回來的時候他樂開了花——

    “稟大人,埃爾德佇列中的騷亂是因為亞拉派出了千人隊伍假扮成埃爾德士兵混入引起的——他們旨在活捉埃爾德三王子含笑,並且已經得逞!”

    “亞拉活捉埃爾德的王子幹嗎,難道是想以他當作質子威逼埃爾德進攻?”謀戰心思轉動,得出了結論,“這亞拉國王也真夠糊塗的,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 來,只怕偷雞不成反而蝕把米,她木裡•可如果這麼輕易就會就範的話也不就會處心積慮這麼多年想要一統人族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5 15:50
第五二六章
    木裡?可怒了。

    她憤怒於亞拉國王的臨陣倒戈,對他的這種做法更是感到無法理解——這不明擺著是給美斯可乘的機會麼?可是在憤怒之餘她卻感覺有些焦頭爛額了——三 王子的被俘是前線士兵有目共睹的,而三王子平時對士兵極好,如今他被俘虜了那些士兵自然是不肯的了,紛紛叫嚷著要出兵去救,光是各大部將的請纓書木裡?可 就已經收到好幾十份了。

    對於這件事,木裡?可是打算和平解決的,可人心如潮,洶湧而來的潮水光靠堵絕對堵不住,她只好很無奈地派出了一千兵馬前去要人,可誰曾想那一千兵馬竟然全部被困亞拉營中,是生是死也沒個說法。

    這下,不止是埃爾德士兵沸騰就連想要忍氣吞聲息事寧人的木裡?可也徹底憤怒了!

    “老娘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她迅速調派人手結成了一個萬人隊,親自任指揮,指著亞拉的陣營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而另一邊,謀戰正在猶豫著,因為事情的發展已經超乎自己的預料之外了。在他看來,不管怎麼說這兩支隊伍都不該在臨陣之時起內訌的,而他原先所制定 的一系列計畫全都是逼人主動出手而非去趁火打劫——如果能趁火打劫自然是最好的,可這樣一來就失去了“正義之師”的名頭,興許還會得不償失。

    所以,他在等待覺非回來,等他示意他究竟該如何處理。

    就在此時,覺非笑呵呵地就回來了,在他身後則跟著一名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美少年。

    “這位是?”在行過禮後,謀戰不由好奇地問這少年是誰。

    “亞拉太子,”覺非指著那少年說,“那個曾經爭強好勝、智絕天下的亞拉太子。”

    亞拉太子嫩臉一紅,對謀戰躬了躬身說:“小王羨宇,對恩公的誇讚實在愧不敢當!”

    謀戰原本是想向覺非徵求最終決定的,可亞拉太子在場他就猶豫了,心想總不好意思在一國太子的面前討論如何消滅他的國家吧。

    “這位將軍似乎有要緊話要對恩公說,小王這就暫避一避!”說罷,他就走了出去,步伐輕快有力。

    “果然是一位智絕天下的太子,只一眼就猜透了我的心思,並且態度謙恭有禮,是位明君的苗子,只可惜啊,可惜……”

    “可惜亞拉馬上就要亡國了。”覺非接過他的話說,“你準備地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出兵?”

    覺非說到點子上了,謀戰一下子就來了精神,他為難地分析了一下當前的形勢,然後問覺非該如何應對。

    “這可就難辦了,”覺非想了想說,“算了,隨它吧,世事總不能盡善盡美,大不了我們強攻過去好了,以雷霆之勢速戰速決!”

    “有大人的這句話,屬下就知道該怎麼做了!”謀戰變得信心百倍,“無論如何,一統人族的事就在今天了!”

    “呵,那就看你的了。我帶亞拉太子到外面四處走走,過會兒還得把他給送回去呢!”覺非一笑,像個沒事人似的拍了拍屁股走了出去,而謀戰則感激地朝 他默默拜了拜。男人,誰不想建功立業?一統人族的功勞有多大誰都可以想像得出來,而覺非卻把這份功勞就這麼輕易地讓給了他,這不能不使他感動,這也使得日 後在對戰神族之時,謀戰會那麼地死心塌地、鞠躬盡瘁跟他。

    前方傳來消息,亞拉與埃爾德兩軍已經打起來了,勢均力敵,而他們剩餘的部隊也正在密切注視著雙方的戰況,準備著隨時加入陣圍。

    前方又傳來消息,兩國的部隊幾乎全部出動了,此刻正混戰在一起,打得難分難解。

    前方再次傳來消息,兩國部隊死傷慘重……

    前方再再傳來消息……

    “是時候出兵了,”謀戰自言自語,從身後拔出了令旗,號令大軍道,“目的地,西南戰場,我們出發!”

    亞拉多山麓,大部分國土都處於山陵地帶,而唯獨此次戰場猶若平原,所以美斯大軍前進得很是順利,甚至連敵軍的阻力都沒有碰見一點——這讓大家都感 覺很不尋常,照理來說即便對方人馬如何混戰也不至於對他們的大敵毫無防衛的啊,並且當大軍抵達亞拉原先的駐紮地的,亞拉部隊全然不見蹤影了——難道是埋伏 起來了,又或者是被美斯打得潰敗而逃了?

    面前的路兩旁都有著絕壁,仿若山谷一般。這是兵家的大忌,山谷之中最適合打埋伏戰。

    謀戰命令大軍停了下來,只要求五千兵馬繼續前進——他們是用來誘惑敵軍的,如果埃爾德跟亞拉真的在山道內設好了埋伏,那這五千兵馬勢必就會將他們 給引了出來。至於派兵打探的事謀戰是不想再做了,裝樣子的事誰都會,如果亞拉跟埃爾德真有心設好了埋伏在等著自己,那就勢必不會讓情報兵給看了出來。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約莫一個時辰之後,從前方傳來消息說他們已經順利通過山道了並未遭受到任何的埋伏。

    “難道亞拉真的潰敗了,而埃爾德則乘勝追擊?”謀戰皺著眉頭思量著,他的這一想法也並無道理,因為如果埃爾德能一舉奪下亞拉,那到時候跟美斯作戰的籌碼不見得會比現在少,“再派一萬兵馬過去,讓他們沿路觀察,看是否有埋伏!”

    他還是不大放心,畢竟這次對美斯來說太重要了,可一個時辰過後,前方又傳來了順利過關的消息!

    謀戰內心的疑惑更大了,但所謂事不過三,如果再這樣下去在時間上就會耽誤太久,於是他最終做了決定,大軍分成若干部分,每萬人為一批間隔一炷香的工夫分別過山道!

    蜿蜒的山道很崎嶇,並且越往裡面走路就變得越小,走到最後就只能容得下三人並排了,這樣一來就使得那“間隔出來的一炷香時間”變得沒有任何效果 了,後面的部隊在過山道之時總能碰上前方部隊!謀戰終於明白亞拉國王怎麼會有勇氣跟埃爾德決一死戰了,因為無論輸贏他都還有退路可退——或者說,他所謂的 “決戰”也不過只是誘敵深入的幌子而已!

    想到這一點,謀戰不由心驚膽顫起來,因為他認定了自己已經中了埋伏,這樣的地理亞拉沒有理由不去利用!

    可正當他下令撤兵的時候,他一直擔心著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山道兩側,青山綠樹之間,亞拉跟埃爾德的部隊全部現身,吶喊著滾落了塊塊巨石!

    驚惶之餘,謀戰果斷命令部隊分成兩批撤退,一批繼續向前,而後面的一批則迅速撤退。可是埃爾德跟亞拉的聯軍的攻擊實在是太淩厲了,使得美斯部隊完全處在了被動挨打的局面!

    “風系魔法師迅速飛身上前殺敵!”原本為了使部隊發揮最大的戰鬥力,美斯的各部隊之中都配備著齊全的兵種,但在碰到這樣的情況時,那齊全的兵種反而變成了殺敵的障礙,因為他根本就沒辦法在第一時間內讓所有的風系魔法師上前攻擊,而只能等待命令的慢慢傳達了!

    等風系魔法師各就各位的時候,亞拉的學院軍跟埃爾德供奉堂部隊也開始了他們的魔法攻擊,剎那間整個山道之中都充滿了火雨電光,飛沙走石,魔法的間隙處更有羽箭如雨密佈,彷彿要把美斯部隊逼入絕境!

    謀戰感到自己的每一步都被敵人給算計到了,似乎敵人早就算準了自己會輕敵更算準了讓自己的部隊“分批邁入”!但是他卻並不後悔,在驚慌過後,他的臉上竟忽然展現了一個迷人的笑容,他呵呵地笑著,彷彿處於劣勢的不是他們而成了埃爾德跟亞拉的聯軍一樣!

    聯軍的攻擊忽然變得緩和了下來,然後竟忽然又變得只有零星幾點了。美斯士兵在慶倖自己活下來的同時又很訝異地抬頭張望,這一看他們就變得血脈崩張 了——不是埃爾德跟亞拉善心大發了,而是他們此刻根本就無力來打殺他們,在他們的周圍,驍勇善戰的美斯士兵正在進行著瘋狂的殺戮!

    “兄弟們,除風系魔法師外,全部衝出去!”

    在下達完命令之後,謀戰率領著風系魔法師沖上了絕壁,馬上就加入了衝殺聯軍的行列。

    原來,一向心思縝密的謀戰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擔心會發生這樣的狀況於是前兩批派出的士兵全部都是美斯的精英、作戰的前鋒,當他們順利通過山道之後就 由內側潛伏上了山頭,當埃爾德跟亞拉的聯軍正沉醉在“消滅”美斯部隊的喜悅中時,他們,美斯的精英們就已經將殺頭的刀架在了這些人的身上!

    當然,為了能使戲演得更加逼真,謀戰沒有把這個計謀透露給任何人,所以當聯軍淩厲的攻擊過來的時候,美斯士兵表現出來的是絕望的表情,但當他們看見自己的戰友把劣勢挽回成優勢時,這股絕望瞬間就轉化成了士氣,讓他們的衝殺變得更加勇往直前起來!

    鬥志鬥勇的戰爭,謀戰終究還是略勝了一籌!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5 15:50
第五二七章
    以最快的速度,美斯部隊逼得亞拉與埃爾德兩國聯軍撤守它方,美斯更是只剩下木裡?可一人孤軍作戰,而亞拉國王身邊也只剩下了蕭劍,其他的士兵降的降死的死,所剩實在不多了。

    山麓之頂,木裡?可孤單而立,身下美斯士兵多如牛毛。

    謀戰走到了部隊的最前線,抬頭望著木裡?可說:“敗就是敗了,既然你會舉兵入侵亞拉就應該已經做好了失敗的準備,何必這麼不乾脆呢?”

    “乾脆?!”木裡?可嘿嘿冷笑,身上幾處已經掛紅的她掃視著盡戴鎧甲的美斯士兵不屑地說,“難道你是想讓我這埃爾德萬萬人之上的皇后陛下伏地投降,對你美斯歌功頌德麼?”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又有何不可!”

    木裡?可又是哈哈冷笑,笑聲中充滿了末路英雄的無奈:“廢話少說了,要我投降是絕對不可能的,如果你們想要取得勝利,就上來,消滅我!”

    謀戰一指身後眾多嚴陣以待的士兵,冷冷道:“你以為我如果要上前殺你真的是很困難的事麼?”

    所有的士兵舉兵而喝,那叫聲如同暴風雨前的呼嘯,足可拉枯摧朽!與這士氣高昂的士兵作戰,以一敵他數萬兵馬,木裡?可必敗無疑!

    敗,很容易,舉起雙手高掛白旗也就是了,至少這樣就可以活下來了;勝,勝無可勝,即便衝出了這重重之圍那又能如何,她還可以東山再起麼?埃爾德本土已經不剩一成兵力了,以那區區幾萬兵馬去打美斯又談何容易?!

    可是,是什麼讓她放不下,那爭強好勝的火焰為什麼總在心頭熊熊燃燒?可是那火焰深處,疼痛的是什麼,真的是她對戰爭的勝敗看得太重了麼,還是她放不下那在埃爾德深宮尋歡作樂的帝王——她的男人!

    “呵呵,不困難,一點都不困難……”木裡?可忽然覺得自己很無助,她就像那走上絕路的羔羊,早已經沒有了回頭路,甚至連回頭的勇氣都不曾擁有,“我……我可以見見我的孩子麼?”

    “含笑三王子沒事,此刻他正被我美斯關押在俘虜營中,只要你投降了很快就可以看見他了。”謀戰說得很誠懇,勝敗對於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麼,他此刻想的是,如果哪一天自己也戰敗了自己是否也會如木裡?可一樣放舍不下。

    “不,我不會投降的,我只是想,只是想再看看他……”木裡?可說得有些悲涼,那低沉的聲音中充滿了悲傷。

    身邊有人建議謀戰讓他們母子見見,或許因了含笑的關係木裡?可會投降也不一定。謀戰認真考慮著他的建議,又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的士兵,心想死的人 確實是太多了,如果木裡?可再放手一搏的話,以她魔導士的修為挫損美斯千餘士兵總還是可以的——因為不捨也因為那份同情,他同意了木裡?可的請求,派了人 去接含笑,而他,則繼續站在山巔之邊,繼續對木裡?可實施勸降策略,只是就連他自己都知道自己這些勸人投降的話語有多蒼白……

    另一邊,亞拉國王退守在城堡,學院軍的主力都在這城堡內守衛著,他尚可一戰!只是他卻依舊猶豫著,那衝出重圍的令旗久久不能扔出去。

    這城堡是在與埃爾德對決之前臨時建造的,防的就是萬一戰敗還有地方可躲,他算好了敵軍會中自己的計進入這山道也算好了進入山道的敵軍會被自己打得 措手不及,可是他卻沒算好“敵軍”竟然會從埃爾德變成了美斯,更沒算好“敵軍”的數量竟然會這麼多,多得反倒讓他措手不及!對木裡?可,他是很佩服的,如 果不是她設計假裝雙方不和那自己或許早在進入山道之前就已經戰死更不能折損美斯數萬兵力了,可是區區幾萬人馬對於美斯的四十萬大軍來說確實不能算是什麼, 哪怕他再折損幾萬又能怎樣呢,到頭來他們還是會以絕對的數量優勢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當然,這些都不是他現在所想的,他現在想的是自己的兒子怎麼樣了,對於一個失敗國家的首領來說,美斯是否會以禮待他!

    “陛下,城堡外的兵力越聚越多了,您再不下令衝出去的話只怕過不了多久我們這裡就要失守了!”蕭劍一面從瞭望口緊盯著外面的形勢變化,一面催促亞拉國王盡速下令,“您如果現在下令,我蕭劍就是拼了這條命也會護送您回到王城的!”

    亞拉國王看著蕭劍身體那因為緊張而發出的隱隱金光苦澀地笑著,並沒有說話。

    “陛下,您快下令吧!!”

    “再等等,等太子回來後再說吧……”年老的國王沉思,那苦澀的笑漸漸隱入了滿臉的皺紋之中。

    這個時候,一名士兵從城堡後方匆匆趕來,口齒不清地說外面有人要晉見國王。

    “都什麼時候了,還晉見國王,如果是美斯的使者你就放亂箭將他射死!”蕭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這麼個非常時期報告這樣事情的士兵也該他被瞪!

    “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亞拉國王阻止了他,他很緊張地問道。

    “兩個……”士兵猶豫地盯著蕭劍看,見他不說話才繼續說道,“後面那人似乎是太子殿下……但是卻又很不像……”

    “你帶我去看看!”

    亞拉國王二話不說就要求親自去查看,蕭劍趕忙阻止道:“陛下請三思,這很有可能是美斯的奸計,他們很可能是想以太子為餌引我們開了城堡的門好方便他們攻進來!”

    他又回頭問那士兵說:“你究竟能不能確定來人就是太子殿下?!”

    “小人……小人不能確定……”看到蕭劍威嚴的目光,士兵心虛地說,“看相貌他像極了殿下,可是那神態卻……”

    “神態如何?”亞拉國王心中有所觸動,他很緊張地問,“難道神態就不像是太子了麼?!”

    士兵搜腸刮肚地搜著自己腦海裡的辭彙,最後擠出了這麼一句話:“風度翩翩,瀟灑俊逸,玉樹那個什麼來著,對,玉樹臨風!”

    蕭劍心想這樣的形容詞加在亞拉太子羨宇的身上實在有些過頭了,也難怪這士兵會不相信了,因為就眾人對亞拉太子的印象而言,他只是一名弱智的“兒 童”而已!可是亞拉國王卻不這麼想,在聽到士兵的回答之後他幾乎是想都不想的就拔腿跑了出去,那一閃而過的速度即便稱他為武道高手也沒人敢反對!

    城堡之外,兩名男子獨立於萬千士兵之前,態度很是從容,看他們的衣著打扮並不像是軍人,可那些美斯士兵卻好像對他們很是尊重,並沒有人敢在他們的身側囉唆。

    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厚重的大門緩緩開啟,從裡面探出了兩個士兵的頭,他們緊張地來回張望確定美斯部隊沒有想要趁此進攻的意圖之後又把頭縮了回去,良久,一名老者緩緩邁出了大門——亞拉國王最終還是抑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不顧週邊的危險而親自走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那年輕男子之後,對著那名更有風度的年輕人說道:“你果然遵守了諾言,將他給我帶了回來!”

    “我覺非?夜經常會說謊,但總也有不說謊的時候的。”男子淡淡一笑,將身後那人引到了自己的前面說,“你們父子倆隔了那麼些年,現在終於重新見面了,難道沒什麼話要對你的父親說麼?”

    來者正是覺非跟亞拉太子羨宇,在自身體內錯亂的氣息被覺非清理之後羨宇憂心於自己父皇的安危於是就提出要馬上趕回的請求,覺非也沒說什麼,直接就同意了。

    此刻,羨宇緊緊注視著自己的父親,看到他那日漸蒼老的臉眼中不禁閃現了淚花:“是的,隔了那麼久不肖的兒子才回來看望父皇,讓父皇久等了……”羨宇若有所指地說道,“這麼多年來,不孝孩兒令父皇蒙羞、掛念,孩兒實在心有羞愧!”

    在羨宇開口的那一剎那,亞拉國王心頭猛跳,等到他條理清晰地說出這麼話來的時候國王早就已經老淚縱橫——盼了這麼久,自己難道不就是在等兒子再喊自己一聲父皇麼?!

    “別再說了孩子,你能‘回來’就好了,其他的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你的病全好了嗎?”

    “多虧了恩公,孩兒體內的氣息完全被打通了,不僅如此,在他的幫助下,我體內的魔鬥氣也已經完全融合,在修為上更提升了一層!”

    亞拉國王感激地望了覺非一眼,原本想說些感激的話出來但當他看到覺非身後的美斯重兵的時候,那感激的話語全部被嚥了回去,只冷冷地說了聲謝謝。

    此情此景,除了這樣他還能怎麼樣?貴為一國至尊的他本可以賜封覺非很多東西,可是這些人家需要麼?又或者,他可以感恩戴德地跪地稱謝,但是國王畢竟是國王,哪怕是作為失敗者他也低不下這個頭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5 15:50
第五二八章
    山頭之上,颳起了一股悲涼的風,山上的樹葉為之簌簌作響。

    立於山巔,木裡?可久久凝視著遠方,將背影投給了美斯士兵。

    含笑在一群士兵的押解下來了,看他滿身血污的樣子就知道他受傷不淺——在美斯與埃爾德的爭鬥中,他戰功纍纍,如果不是雙方實力相差實在過大,有他在埃爾德未必會輸!但是這些都是假設的,事實是他,埃爾德的三王子,含笑被俘虜了!

    含笑雙目帶著淚光,站在木裡?可的身後,不曾也不敢言語。

    “勸她投降,只要投降我可以保證你們母子的安全!”謀戰面無表情地說,把部隊首領的威嚴發揮到了極致。

    木裡?可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驀然回頭卻看見了自己那等候的兒子!

    “你來了?”

    “不孝兒含笑,來了……”含笑猛地跪地,在眾目睽睽之下痛哭流涕,“都怪孩兒不孝,不聽從母后的命令,假若當初一開始就聽您的話,我埃爾德也不至於流落到如此地步!都怪孩兒,怪孩兒……”

    “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木裡?可雙眼一掃,對著含笑冷冷說道,“你也別把自己說得太偉大了,我埃爾德有你怎樣無你又會怎樣?!嘿嘿,若不是他覺非?夜卑鄙無恥,你我決計不會淪落到這地步!”

    “住嘴!我家大人豈是你一介俘虜所能妄加誣衊的!”謀戰聲疾言厲地大喝,雖然他的想法是勸木裡?可投降,但這並不表示他會任由別人去評價覺非。

    “呵呵,難道我有說錯了麼?!”木裡?可哈哈大笑一陣之後,咬牙切齒地繼續說道,“如果不是他用了陰謀詭計,騙得我埃爾德跟亞拉團團轉,你認為我們會敗得這麼慘麼?!”

    “不義之師,必敗無疑!”謀戰冷冷地說道,“倘若不是你木裡?可發起了對亞拉的侵略戰爭,我們大人也不會因為實在看不下去而出手幫忙了!這只能說是你咎由自取罷了,怨不得別人!”

    “咎由自取?倒也是,這確實是我咎由自取了。只可惜,只可惜那可憐的亞拉國王,直到此刻都未必會明白為什麼打著援軍旗號的美斯部隊會臨陣倒戈,刺他一劍!悲哀啊悲哀,當真是悲哀至極了!”

    “母后……”因為擔心謀戰發怒會對木裡?可不利,含笑輕聲打岔道,“母后,我們不如就這樣投降了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料想覺非?夜也未必會對我們怎麼樣……”

    說起這個,木裡?可不由深深嘆了一口氣,她用手狠狠地鎚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聲音幽怨:“身為埃爾德的罪人,我豈能投降?!即使我能全身而退又有 何面目去見那淪為亡國奴的埃爾德子民,又有何面目去見、去見你的父皇?!母后如今是降無可降了——你,記住,你是我埃爾德復興的希望所在,所以無論如何都 必須忍辱負重,明白了麼?”

    後面的一段話她壓低了嗓音,聲音雖然低沉卻給人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含笑不由得點了點頭。

    “如此,我便也就放心了……”木裡?可將手上的魔杖遞到含笑的手裡,略帶深情地說,“這是母后婚禮當天你的父皇親手送我的,現在你拿它回去交還到他的手中,告訴他,母后不恨他,真的不恨他……”

    含笑默默點頭,緊了緊手中的魔杖,斜眼間,眼神中儘是憤怒……

    覺非將亞拉太子羨宇完好無損地送還給了亞拉國王,這使他很感動,但同時也很迷惑。因為照理來說,以現在兩國的敵對情勢,就算覺非?夜他再如何宅心 仁厚也不可能就這樣將一國的太子好無條件地送還,再說他覺非?夜也不見得有多仁慈,不然也就不會臨陣倒戈倒打一耙了,所以亞拉國王雖然心裡有著四分的感激 但也帶著六分的戒備。

    “人,我已經給你送回來了,至於你們……”覺非一指面前那厚重的城堡大門,笑道,“最好還是趁早衝出去吧,它再厚再牢總也抵擋不住我美斯大軍的連番攻擊的。”

    “休得胡言,我亞拉國主豈是你可以妄加指揮的!”

    蕭劍在亞拉國王走出城堡之後就跟著他出來了,為的是保護他的安危。重逢覺非,令他很是激動,在點頭打過招呼之後他就安靜地站在了亞拉國王的身旁沒有說半句話,但此時在聽到覺非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後,忠烈的他忍不住了。

    “覺非?夜啊覺非?夜,你好歹也算是我亞拉子民,王對你也不薄,你怎可說出這樣的話來?!想當年,如果不是王派你前去美斯參加魔法聯賽的話,你覺非?夜能有今天麼?!當年,因為你的失蹤,王他差點就派兵殺向美斯了,難道這些你全都不記得麼?!”

    他一口氣連用了好幾個反問號,激動的神情冒射出紅紅的火光。

    “呵,我只是好心提醒他罷了,哪來的大逆不道?”覺非說得有些心虛,連聲音都變得細若蟻蚊。

    “哈哈哈……好心提醒?!那我就不明白了,我不明白圍住這城堡的重重美斯士兵是誰帶來的,害得我亞拉部隊躲藏在這小小城堡之內的人又是誰?!”

    覺非很是歉意地對他微笑了一下,然後轉頭對亞拉國王說道:“你我的事情就算瞭解了,我承諾過你的東西現在也已經兌現——是戰是降,全看你自己。你我就此別過了吧!”

    說著他就要走,卻不料亞拉國王陰陰一笑,身形如鬼魅般就繞到了覺非的身側,一柄利刃剎那間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你想就這樣走了麼?”他嘿嘿冷笑著,一手環指美斯士兵陰陰地說,“難道你就不想對他們說些什麼?”

    “哦?”覺非很是驚訝很是不解地反問道,“難道,難道我必須要對他們說些什麼嗎?呵,羨宇你也在這兒,你倒說說我該對他們說些什麼呢?”

    “這個……”亞拉太子羨宇羞愧地低下了頭說不出話來——於事理而言,人家覺非?夜好歹救治了自己又毫無為難自己的意思就把自己給送了回來,對於亞 拉國王做出這樣的事情他該極力斥責;於為人子而言,覺非是自己父親的對頭,並且美斯併吞他亞拉的意圖明擺著,他該支持自己父親的做法。兩難之間,他無顏以 對!

    “看來你也不知道我該對那些人說些什麼了——那麼,我該對他們說些什麼呢,還請知恩圖報的國王陛下教教在下!”覺非語氣一轉,緊緊盯住亞拉國王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道,“是要我對他們說‘別管我,快殺敵’呢還是說‘放了這些人,我們打道撤回美斯’?!”

    亞拉國王不回答,只是手上一用勁將他的脖子劃出了一道血痕來:“退與不退,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唉……”覺非深深嘆了一口氣,顯得很是哀傷,他朝蕭劍苦嘆了一聲,那嘆息聲雖不生動卻遠比任何語言都要來得貼切,就彷彿是在告訴蕭劍說擁有這樣的國主、為這樣的國主賣命實在是他蕭劍明珠暗投了。

    蕭劍對亞拉國王的做法也很不贊同,甚至在他偷襲覺非的時候他還有著深深的反感。可是,國難當頭,他只能寬慰自己說這是沒辦法的辦法,王是為了大局著想不得已而為之!

    覺非身後的美斯士兵很快就發現了這裡的狀況,他們迅速紛湧向前,紛紛祭出了手中的武器,那意思很明顯——誰如果敢動他覺非?夜一根毫毛,那他必將成為蜂窩!

    “你講是不講?!”亞拉國王心急,手中的匕首不由又加重了幾分,直劃得覺非鮮血淋淋!

    “……”覺非一陣沉默,然後很無奈地說,“可是你不覺得那兩句臺詞很俗嗎,那麼俗的兩句臺詞讓我怎麼說得出口呢?別人演戲的早就說了千遍萬遍了啊大叔!”

    亞拉國王愣住,好半會兒都沒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總之一句話,讓你的人馬退兵,迅速退兵!”

    “退了也沒用,就算你們逃出了這裡也逃不出美斯大部隊的包圍——如果我是你,此刻一定會放下手中的兵刃舉雙手投降!”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是不是?!”亞拉國王把心一狠,手中兵刃又加重幾分,“有你作伴,黃泉路上我也不寂寞了!”

    可是當他想要真下辣手殺死覺非的時候,卻忽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推出了數十米,那奔湧而來的氣勢激得他站立不穩,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覺非,帶著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厭惡地瞟了亞拉國王一眼,身後那四對赤紅色的羽翼彰顯了他的王者霸氣,渾身不帶一絲的生氣!他豎起了右手食指,對著他輕輕地搖晃了兩下,聲音冰冷地說:“永遠不要逼我生氣,你知道了嗎,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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