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魔神法師 作者:子夜枯燈 (已完成)

 
li60830 2018-8-2 16:22:3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0 321096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3 15:53
第四七九章
    狗神是熊神極力想要拉攏的物件,所以雖然犬衛的話裡處處含針但蛇神還真不敢把他給怎麼樣了——再則說,即使 他想拿他怎麼樣也沒這能力,因為按照事先的協議,四大獸神的部隊僅僅只是“聯合”而已而並非“整合”,外族之人即便位高權重如蛇神也是無權對某一位指揮使 指責什麼的。

    所以他雖然著惱卻也沒再說什麼,只是看了看身後那幫姍姍來遲的狗人士兵說:“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就不必再等什麼了,我們開始動手吧!”

    眾人為之一動,紛紛起身就想回到各自的指揮位置去卻不料犬衛慢條斯理地說:“且慢,在動手之前我必須把這東西交到叛軍首領的手裡。”

    蛇神真的是被氣壞了,一股氣上來他幾乎就要抓狂:“你別以為老子不敢動你,惹急了老子,老子一樣能把你碎屍萬段!”

    蛇神雖然擅長於陰謀詭計,但他的脾氣卻很不好,在不具有利用價值的人面前他總也改不了罵人的習慣。

    犬衛似乎早就已經知道了他的脾氣當下也不惱火,只是微笑地解釋說:“所謂受人之拖終人之事嘛,我答應了那位白衣女子要將這東西送還總不至於讓我狗人一族失信於天下吧?”

    他又把話說到了絕路上,雖然態度貌似和善但潛臺詞卻很清晰——你不讓我送還東西給人家那就是讓我狗人一族失信於天下!這樣的大帽子扣下來任誰都不願意去戴。

    蛇神不正面接他的話,他說:“這東西似乎也不是那名女子之物吧,這是我們從那一小隊的叛軍手裡繳獲的戰利品——雖然當時被她搶了去,但不可否認 的,這東西就應該屬於我們。再者說了,即便那女子硬要說這東西屬於她,她又憑什麼在三天之後將他放到你的手裡讓你給人家送回呢?!”

    犬衛微笑不語,只是盯著蛇神笑。

    蛇神以為自己佔盡了上風於是忍不住再次威脅道:“當然,如果你硬要堅持將這東西送到叛軍手裡的話那我也不排除將你以通敵之罪論處!”

    犬衛依舊笑呵呵的,眉眼之中卻充滿了對蛇神的不屑:“打聽一下,請問蛇神大人是否知道那個人身旁都有誰呢?”

    “那個人”在他們的口中現在已經變成了專有名詞,不用明說他們也心知肚明。

    蛇神雖然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這麼問,但還是回答說:“兩個徒弟,那又怎麼樣?”

    “那如果我告訴你那位白衣女子就是那個人的徒弟之一,請問蛇神大人又作何感想呢?是否還認為我在通敵?”犬衛說完便靜靜地注視著他,依然笑容滿面。

    蛇神不說話了,臉上一般蒼白一般火紅……

    “真不明白他們究竟在搞什麼鬼!”卡布衣看著那駐紮在城外五里處的獸神聯軍氣鼓了臉,“打仗難道不應該一鼓作氣麼?!”

    其實她並不是在生獸神聯軍的氣——她也犯不著為它生氣——她只是在擔心,長久的等待讓她的心開始煩亂然後這股煩亂的心情就變成了擔心——連她這一 軍的統帥都開始變得心情煩亂了那她手下的那些士兵就更不用說了。她跟清荷商議的迎敵之計總共是三套方案,但很不巧的是唯獨缺少了對付聯軍“徘徊不前”的這 一項!在她們看來,獸神聯軍現在是士氣高漲的,士氣高漲的獸神聯軍是絕對會一鼓作氣地衝上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停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

    正當她想把心裡的衝動情緒發洩出來的時候,她看見敵軍動了——確切地說,是敵軍中有一個人過來了。

    弓箭手準備,瞄準,待命!

    可是那個人好像並無敵意,他走得很慢,身上雖然穿著鎧甲手裡卻沒拿兵器,並且還在叫喊著是送東西過來的……

    覺非的“一線牽”響了,從裡面冒出了一張紙條:覺非哥哥,三號一線牽已被人送回,你不用擔心啦!

    不用擔心?現在是揪心!

    覺非連忙問說是被誰送回的,那人是不是一名絕色女子。

    “不是,是獸神聯軍的一位指揮使”!

    怎麼不該是惜妍的嗎?惜妍哪裡去了?!

    他急了,管不了周圍是否還有什麼線索就直驅巨龍狂射而去!

    獸神的聯軍果然不是起義軍們以前所碰到的隊伍所能比擬的。他們不論是在衝鋒陷陣還是守衛上都表現出了極其強大的實力,可以說句負責任的話,向來勢如破竹的起義軍不是他們的對手。

    剛開始的時候,守城的起義軍還能憑藉著城牆高度的優勢對其射發弓箭迫使他們在攻擊數次無果之後駐留在了週邊,但熊人天生的土性屬性也給他們帶來了 致命的打擊——羽箭射時,熊人士兵面前就會撲騰起一道道土牆,雖然它們的厚度並不足以抵擋住羽箭的近距離攻擊但在這麼遠的地方卻足以應付了。

    其後,蛇人趁著守城士兵休憩的間隙飛速爬行至城牆下,如果不是一早就已經安排了防禦措施那這座城池就算是失守了——蛇人們在大石、滾水的雙重打擊下被迫溜了回去。

    暫時算是守住了,但每個起義軍士兵的心裡都不覺得輕鬆,因為他們知道這場仗必輸無疑,更因為從獸神聯軍發動攻擊到現在暫停只用了短短的半柱香時間——這樣的打仗速度他們不適應,很不適應。

    “大家提起精神來!”清荷登高而呼,“我們是戰無不勝的,遇到這麼點困難難道你們就怕了嗎?!大家放心,只要我們能守住這裡就已經是勝利了。別忘 了獸神聯軍倉促進攻糧草等物資必定攜帶不足,而我們卻有整座城池的物資供給——只要我們能堅守得下來,那餓也會餓死他們!”

    清荷的話給了這些士兵一點信心,但對於勝利他們還是心裡沒底。

    清荷看著他們萎靡不頓的樣子暗嘆了一口氣,其實就她自己更清楚此刻的狀況有多糟糕。說什麼糧草儲備豐富——豐富嗎?不!這座城池在被他們搶佔下之 前裡面的大部分物資就已經被先前守城的官員給轉移了,現在剩下的糧食頂多也只能維持十天——即使物資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儲備豐富也不管用,因為被困在城內 的軍糧再多也是死的,他們無法像獸神聯軍那樣得到隨時的供給!

    這本是個很容易就想通的道理,但那些士兵們卻還是相信了,因為除了死守他們什麼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只能相信這個來給自己添加信心。

    可悲的信心!

    讓他們不習慣的還有一點,那就是他們擅長於攻城而不擅長守城。造成這種結果的原因其實早在他們起義以前就已經形成,當時二分之一公會為了“節約時 間”只求速成,在強化攻擊力的時候完全忽略了士兵的守城訓練,而幾十場戰鬥打下來他們所扮演的角色也全都是攻擊者而非防禦者,這無形上又加深了他們的攻擊 意識而使得防守意識淡薄。

    兩者相加,他們不習慣了。

    “清荷姐姐,不如讓我領一支隊伍攻出去吧!”卡布衣兩眼放光,彷彿已經下定了決心,“我認為我們這樣死守著並不是辦法——我們的士兵也不適應。所以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衝出去殺它個痛快!”

    清荷輕輕搖了搖頭,指著城外浩浩蕩蕩的聯軍說:“雖然不知道他們具體來了多少人,但就看他們的規模也能看出來他們的兵力至少是我們的三倍以上——你帶什麼部隊過去還不都是飛蛾撲火?還是繼續等著吧,或許守上三四天我們的援軍也就到了。”

    城外,旌旗林立,吶喊震天!

    “可是……”

    “報!”

    沒等卡布衣說完,一名情報兵就匆匆趕了過來,面色緊張凝重。

    “何事?”

    “據瞭望兵報告,獸神聯軍的某支分隊消失不見了!”

    “消失不見了?”清荷眉頭緊皺,心下大急,因為忽然失去臨陣敵人的蹤影通常都是致命的,“快說清楚了,什麼叫消失不見了?!”

    那名情報兵回答說:“原本,獸神聯軍由四大隊組成,每兩佇列成一個方隊,但就在剛才,瞭望兵卻突然發現原本排在熊人後面的蛇人不見影蹤了!”

    “突然發現?!”卡布衣火了,“這是你們情報兵的職責所在,你竟然過跟我們說蛇人突然不見了?!”

    情報兵的額頭冒出了冷汗,他比任何人都內疚和緊張:“我們以為……以為蛇人被我們擊退之後至少會先休息一陣等其他幾支隊伍進攻之後才會再發動攻擊的,所以,所以……”

    “所以你們就讓他們消失了!”卡布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恨不得馬上就將他軍法處置了,可是清荷卻搶先說了話:“知道了。下令情報部隊每兩人一組沿著城牆四下搜尋,務必要將那些蛇人給找出來!”

    情報兵大聲應是飛快地退下了,而卡布衣和清荷的眼神卻不約而同地更加黯淡,她們隱隱感到戰局已經超出了她們的控制範圍……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3 15:54
第四八0章
    幾乎是在下一刻,所有的士兵開始驚叫。

    成群的蛇人在城牆腳下鑽了洞準備溜進了城內,而當起義軍發現時已經有數百名蛇人成功進入城內了。

    城牆的基石打得最薄的也有兩米深啊,兩米以下的泥土更是實打實的硬,這些只能以搖擺尾巴前進的蛇人竟然這麼輕而易舉地鑽了進來,這不能不使眾人大驚——或者說,他們從來就沒碰到過這樣的事情!

    士兵們沒見過,卡布衣和清荷也沒見過這樣的陣仗。這哪裡還算是打仗,簡直就成盜墓了,只有盜墓賊才會使用這麼卑鄙的手段!

    她們倆也總算是明白了,獸神聯軍之所以一開始會表現得那麼“孬種”僅僅只是想用來迷惑自己這幫人的——他們才不在乎自己的羽箭、滾水呢,他們在乎的是如何用最不可思議的手段來達到最少損失的目的!

    卡布衣恨得咬牙切齒,迅速命令那些火系魔法師對著城牆燃氣了大火——大火燃燒處,城牆的磚石變得火紅滾燙,空氣中瀰漫起一陣陣烤肉的香味。但這並 不能止住蛇人的攻勢,那些已經順利“遊”進城內的蛇人開始對火系魔法師發起攻擊,尖利的毒牙加上忽閃的移動成了他們最為強力的武器,幾乎是一照面那些魔法 師就倒在了地上。堵截的魔法師一倒下,正在努力鑽洞的蛇人便馬上抓住了機會瘋狂地湧了進來,進而惹得起義軍騷亂一片,死傷一片!

    城外三路人馬似乎早就已經料到蛇人一定會成功,就在大批的蛇人通過地洞湧入城內的時候,他們發動了攻擊。

    弓箭手準備,瞄準,射擊——可是射出去的羽箭卻寥寥無幾並且沒有一點的準頭,因為就是身處高處的弓箭手們也已經被這場騷亂所引掉頭撲入了射殺蛇人的行列中,城牆之上幾乎都快沒人了!

    城門在遭受著猛烈的撞擊,轟隆聲聽在卡布衣和清荷的耳內簡直猶若地動山搖。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得這麼快,她們剛才還在商量著說要死守多 少多少天以等援軍的到來啊,誰知道話音還沒落下自己的城池就失守了——雖然獸神的大部隊還在外面撞擊城門,但那城門也差不多快破了。

    “讓我們做最後的苦戰吧!”二女同時淒然而笑,絕望時候竟如心有靈犀地同時說,“如果姐姐(妹妹)你能活下去,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顧覺非哥哥!”

    又是一笑,因這淒然,因這話別的苦澀。

    或許這一別就再難見面,或許這一句就是遺言,或許這一進就是黃泉路,但是,此刻,天地且為我放歌!

    兩條美麗的身影,在烈日之下威風之中跳下了城樓,嬌喝地撲向了敵群,撲進了那浩浩蕩蕩的人海之中……

    漸漸近了,覺非的心情變得更加焦切,那種焦切的心情實難用筆墨形容,他只是一個勁的催著小黑快飛小黑快飛。小黑在他的催促下不得不將速度提到了他的極致,可覺非還是嫌慢。

    太慢了,再不快點那個唯一可能知道惜妍下落的人就走了!

    等不下去了,覺非猛然大喝一聲,神魔氣息濃處盡顯八翼天使形態,華麗而流體曲線的幽影幻甲同時緊貼在了身上——飛行,向著前方猛飆!

    累得差點斷氣的小黑看著覺非如流星的速度傻了,它的內心在大聲地叫駡著,罵覺非既然自己能飛這麼快為什麼還要讓它這麼累!

    覺非沒聽到它罵的話,即使聽到了他沒時間去理會這些,他只是想快點再快點。對於他來說此時沒什麼東西比尋找惜妍更重要,別說是被小黑罵了就算是天下人都罵他又能怎麼樣,只要能重新找回惜妍,他覺非•夜認了!

    說實話,他並不喜歡當什麼英雄也不願意去做那萬萬人之上的王者,他想要的僅僅只是屬於自己的小小幸福,為了這幸福他甚至可以從容地去死——當然, 這是他剛剛想通的。以前的他雖然活得貌似瀟灑可他心裡卻清楚以往的自己全都是順著別人給他既定的路線走的,自從學了這該死的魔法之後這種無力感就時常浮現 在他的腦海中,他每每感到自己就是一艘破船而整個世界就是汪洋大海,在這大海之中他永遠都扮演著隨波逐流的角色。

    可是人終歸會厭倦的。

    他厭倦了,從藏巫山惜妍的“離開”開始他就厭倦了,他厭倦地遊蕩了幾年又在莫名其妙的責任感下遺忘了那份厭倦。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的他以為自己的使 命就是這樣的,就是拯救人民於水火之中——可當昨天他看到那張惜妍(但願是惜妍吧)傳來的字條時,他的那股厭倦感再次如烈火般在他心底熊熊地燃燒了起來。

    拖人民於水火之中的人不他覺非•夜,憑什麼需要救人的人是他覺非•夜?!他不想再去管任何事情,甚至連 亞拉跟埃爾德打得筋疲力盡的大好時機也不想要了甚至連獸人內鬥升級的大好時機也不要了,他想要的就只是找回屬於自己的那份幸福。

    沒有擁有幸福的人沒有多餘的幸福去奉獻給別人,覺非恨恨地想,想要我去替別人抗爭一切就請先把我的幸福還給我!

    可是,當他看到城牆外那多如牛毛的獸人士兵的時候他遲疑了,尤其是當他看到那兩條熟悉的身影毅然跳落敵群的時候他那冰冷的心完全崩塌了,繼而就是滿腔的恨意!

    衝冠一怒為紅顏!

    他祭出了玉石古劍衝向了那兩條人影——他說過的,這一輩子再也不會讓自己愛的和愛著自己的女子受到傷害……

    卡布衣和清荷其實是帶著必死的決心跳下城牆的,她們心裡其實很清楚,就憑自己倆的這點本領想要殺滅這數以萬計的聯軍兵馬根本就是痴人說夢——但這 是痴人說夢,那以整個起義軍的兵力抵擋住聯軍的進一步攻擊難道就不是痴人說夢嗎?聯軍的實力讓她們心寒,她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整個起義軍都會葬身在他們的 腳下。身為主帥的她們不能臨陣丟下自己的士兵逃跑,所以她們只能咬緊了牙與之一搏,儘管這一搏無異於自取滅亡。

    正當她們與圍在她們周圍的數百聯軍士兵殺得難分難解的時候,她們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濃厚的死亡氣息,然後她們就看到了原本還在纏著她們打鬥的那幾百士兵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兩人心中同時一緊,不知道這神秘的氣息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然後她們就看到了一名全身籠罩在淡淡光芒的人——看不出他的性別,因為淡藍色的幻甲把他 包裹得嚴嚴實實,而身後的羽翼又是那麼讓人感覺親切,直覺的,她們認為他是男的,而且內心深處更是希望來人就是她們日思夜想的覺非哥哥。

    “你們沒事跳下來幹嗎?”身著幻甲的人面朝著她們問話,對身後無數的聯軍士兵視若無睹,“難道你們忘了自己魔法師的身份,或者是你們忘了魔法師最大的忌諱就是跟人近距離搏擊?”

    二女愣愣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說這些話。

    幻甲的覆面忽然滑下,露出了覺非那帥氣的臉:“兩個傻瓜,不認識我了嗎?”

    如夢似幻,心愛的男子踏著七色雲彩來救我們了……

    二女的眼淚止不住就流了下來,不顧一切地撲在了覺非的懷裡,啜泣連連!

    覺非輕柔地拍著她們的後背,一句話都不說——不是不說而是無法說!差一點,就只差那麼一點自己就失去了她們,如果她們死了那自己是否會再次崩潰?

    好險,真的好險,險得讓他雙眼冒出了仇恨的火光。

    忌憚於覺非剛才的威勢,周圍的聯軍士兵一時不敢上前,但這並不代表戰場會變成溫柔場,更不代表他們會就此甘休。士兵圍得越來越多,同伴的聚集讓他 們找回了剛才的信心,他們虎視眈眈地(的確可以這麼說,因為這裡聚集的全都是虎人)再次跨了上來,手持虎族特有的武器——巨剪走了上來。

    “你們先上去吧,”覺非輕柔地推開了二女,為她們擦去了臉上的淚珠,“就讓你們的覺非哥哥為你們戰一次吧!”

    以一敵萬是什麼概念?必死無疑!二女驚慌搖頭,表示自己要留下跟他齊進退。

    “難道你們就這麼不信任我嗎?”覺非淡淡地一笑,“你們先把那位送三號‘一線牽’來的聯軍將領指給我吧,我過會兒還有事要問他。”

    二女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回答說他是狗人,不在這裡,她們很奇怪覺非怎麼會在這麼個緊急關頭還有心情來關心這個。

    “那我就放心了。”

    覺非雙手輕輕一抬,兩股輕柔的神魔氣一左一右地從雙手發出將二女托回了城牆之上,然後他一回頭,幻甲的覆面再次罩下。

    “你們真的錯了,無論殺誰你們都不應該去殺她們倆的,因為我不允許任何人去傷害她們——我不可以,你們更不可以。”

    似是嘆息一聲,覺非對著紛湧而至的虎族士兵舉起了玉石古劍……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3 15:54
第四八一章
  一劍群魔舞,蕩滌世間惡!

  劍氣如光之火炬,在虎族士兵中間綻開了邪惡的花。僅僅只是一剎那間,人們看到了超越白晝的光,然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徹底的安靜了,圍上來的數千虎族士兵甚至連對手出招的動作都沒看見就倒在了地面,化作隨風飄飛的灰燼,散了。這一招的威力實在過於巨大,硬是將覺非前面的戰場掃開了方圓百米的一個圈,圈內空空蕩蕩。

  獸神聯軍被這一招給嚇住了,在不明就裡的情況下迅速朝後逃去,只一會兒的工夫他們就又奔回了原先駐紮的地方,心驚膽顫地看著這裡。

  覺非哈哈一笑,身體如箭射出飛進了城內,對著那些還在跟起義軍糾纏的蛇人再次哈哈大笑。

  他的聲音並不響亮,可就是讓所有的人都清晰得聽在了耳內,並且那種感覺還像是就在耳畔!

  “怎麼,你們的大部隊都跑了,你們還想在這裡鬧,難道就不怕我們來個關門打蛇?!”

  他仗劍指天,一道恢宏的劍氣由劍尖射向天際,撕裂出了轟隆的爆鳴聲。

  蛇人見了這陣勢又被他所說的大部隊逃跑的消息給震懾,沒兩下就全都沿著地洞逃跑了,逃得比來時更加快速!

  覺非搖了搖頭,收劍入手腕,恢復了常態。

  看著這些疲於逃命逃命的士兵,他自嘲地笑了笑:“敢情我成惡魔了——不過也是,拿八翼天使的形態來對付這些普通士兵的確有些小題大做了。”

  然後他忽然想起了正事,腳尖一點就越到了城牆之上。

  他走到卡布衣和清荷的身前,來不及安慰二女就急切地問道:“你們說三號一線牽是由一名狗人送還的,那他身邊還有沒有其他人——我是說,還有沒別的人在他身邊,比如女子?”

  二女大是不解,不明白都這個時候了覺非還有心思關心這些小事情。

  “沒有。”卡布衣簡單地回答他後略帶感激地說,“謝謝覺非哥哥能夠趕來,不然、不然……”

  “不然我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清荷的眼眶也突然有了淚光,“真的,我們以為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覺非的心一緊,有點自責地說:“是我忙昏了頭,來晚了!”

  確實,從字裡行間就可以推斷得出二女這邊的危險,可覺非卻一心關切著惜妍的消息而從來沒有考慮到這點,這次如果不是因為那個狗人——犬衛送還三號“一 線牽”過來的話興許他就要抱憾終身了——為了沿路尋找惜妍留下的線索他絕對不會來得這麼快,而等他姍姍來遲的時候他看到的將是二女的屍體!

  這些是覺非不願對二女講的,二女也只能把他的話理解為“情之深意之切”一類,心裡對覺非的感激也就更多了。

  “好啦,保護你們不是我應該做的嗎,何必要謝來謝去突增生分呢?”覺非知道惜妍的線索現在也只能從那名狗人身上找了,於是也就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他強自哈哈一笑說,“現在那獸神聯軍算是暫時退了,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辦?”

  二女看著遠處數量遠遠多於自己隊伍的神族聯軍臉上現出了一片迷茫。

  清荷識得大體,她憂心忡忡地說:“還能怎麼辦呢?只能死守了,就算是守不住也得守著,不然後方的起義成果就算是全完了。”

  卡布衣原本是想說跟著覺非回去的,可是話到嘴邊的時候卻聽到了清荷的話,那股被絕望拋棄的責任感又被找了回來:“這個時候也只能這樣了,不然我們就成了千古罪人了——覺非哥哥不是讓我們把比奇弄得一團糟嗎,現在看來這一團糟的不是他們而是我們了。”

  覺非暗暗嘆了口氣,心道她們真的是絕望透頂了,同時也為她們的那股甘於陣亡勇氣所折服。

  這個時候,小黑也飛近了,在天空盤旋著準備降落。它那龐大的身軀不僅驚住了起義軍,連那些剛受到覺非“驚嚇”的獸神聯軍也開始驚懼起來。

  覺非穿音給小黑讓它繼續在聯軍的頭頂盤旋,然後對著二女笑道:“其實你們現在要擔心的不是死守住這裡,而應該是如何打贏這場仗,如阿把這場仗打得漂亮!”

  二女聽完之後眼睛不由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因為她們知道就算覺非再強也不可能憑一己之力就將來犯的獸神聯軍一併消滅,即使他剛才表現出的那股氣勢把聯軍給嚇跑了但也只能是暫時的,過不了多久他們的攻擊就又會開始,並且比剛才還要更加猛烈。

  覺非指了指天空的小黑說:“上有巨龍牽制,下有我覺非•夜在旁協助難道還我們還怕了這區區幾萬獸神聯軍不成?”

  事實上,覺非自信能夠以一己之力將這些聯軍給消滅乾淨——能幻化萬千傀儡戰甲的的魔王兵弒令可不是擺擺樣子的——但他需要考慮的卻並不僅僅只有這些, 他還要考慮到起義軍的士氣!如果他把來犯的獸神聯軍給消滅了固然能夠解決這次的困境讓那些士兵信心膨脹,但他卻不能長久地呆在這裡,等他走後那些士兵該怎 麼辦?士氣的來源都沒了,他們必敗無疑!

  所以他靜靜地注視著二女,希望二女能夠先找回她們的自信,他接著又說道:“其實獸神聯軍未必有什麼可怕的,說白了也只是一些普通的士兵而已——我們該 擔心的是四大獸神本人,而不是這些士兵!就算他們能以一敵二甚至以一敵十,那又怎麼樣,難道戰無不勝的起義軍就會因此怕了他們不成?你們作戰經驗豐富,而 那些所謂的獸神聯軍不過只是些停留在表面的新兵而已——對,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裡,我們打不過他們難道還騙不過他們嗎?”

  卡布衣和清荷兩人眼睛同時一亮,一口同聲地說:“不錯,我有辦法了!”

  覺非輕輕一笑,看著二女放心了。

  清荷羞澀地笑了一下示意卡布衣先說,卡布衣也不客氣直接說道:“白天跟他們打是絕對不行的,所以我們必須把每一場戰鬥都拖到晚上去——這個就要拜託覺非哥哥和你的那條大龍了。至於晚上,清荷姐姐該知道我的意思吧?”

  清荷神秘地點了點頭,簡單地說了四個字,借箭分心!

  二女當即下令士兵修整工事,加大了城門的防禦力度並把那些被蛇人破壞的城牆根本給修補得嚴實,然後就下令三分之一的士兵去尋找長草紮草人,剩餘的士兵一半休息一半繼續嚴陣以待。

  覺非也沒閒著,他被二女安排成了獸神聯軍的騷擾使者。

  每當瞭望兵發現聯軍蠢蠢欲動的時候,他就會一面喝使小黑噴火、撕抓,一面手握玉石古劍在敵群中一陣衝殺。幾次下來,搞得聯軍的士兵每每聽到上級準備進攻的命令時都會習慣性地把盾牌放到了頭頂。

  蛇神看著這一切心裡那個鬱悶啊!自己的部隊明明可以輕而易舉得沖上前去將敵人給消滅得一乾二淨的,可每次等自己的總攻命令下達的時候他們的步履怎麼就 亂了呢!這樣下去這仗就沒法打了,自己回去也就不能跟兩外三個獸神交代了——自己好歹也是獸神之一,好歹也活了這麼多年,到頭來卻被幾個相比之下連自己嬰 兒期都不到的“小東西”搞得焦頭爛額,這說不過去,說出去了也只會讓人笑掉大牙!

  “你們這些孬種在怕什麼啊,沖上去不就完事了,一條龍有什麼好怕的!”他氣呼呼地大罵,“這條龍再厲害能把你們全部給噴火噴死?等它真能把我們全部給 噴死的時候我們早就已經把這座城池給拿下了!大家放心,它最多也就只能殺死幾千士兵而已,犧牲幾千的士兵而換來了我們的整個勝利是穩賺不賠的買賣,你們怕 毛啊!”

  可是士兵們還是怕,他們怕自己就一不小心成了那死在龍抓下的幾千名士兵之一,所以當蛇神再次下達總攻命令的時候他們依然陣腳大亂,沒跑出五十米就有點潰不成軍的意思了。

  蛇神一急之下,親自“操刀”連接使出了幾個火系魔法,引得天雷陣陣,激發了數道巨大閃電朝巨龍劈了過去。可是那條巨龍卻好像對閃電很熟悉,閃電打在它身上非打沒有把它炸得碎屍萬段反倒被它一扭一扭的身軀給引到了地面一下子就炸死了幾百名的士兵!

  “沒用的東西!”

  蛇神狠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罵自己的那些士兵沒用呢還說在罵自己的魔法沒用,反正他現在是不想著什麼總攻了,他只是想該怎麼樣才能把這士兵膽小怕事的責任給撇清了,所以他迅速召集了其餘的三位指揮使。

  “情況大家都看到了,你們說該怎麼辦吧!”蛇神沒好氣地指了指盤旋在天空的那條巨龍說。

  犬衛呵呵笑著,說:“這條巨龍還蠻有靈性的,只會在我們發動進攻的時候下來,其他時間則盤旋在高空超出了我們魔法和弓箭的射程範圍。有趣!”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3 15:54
第四八二章
   小黑完全領會了覺非的意思,每當獸神聯軍有所動作的時候不用覺非吩咐它就會直衝向下,動作如餓虎撲食般,完全體現了恐嚇的真正精髓。而那些聯軍士兵也真 是有點傻,或者說是和平的日子過慣了開始貪生怕死起來,這又給小黑的恐嚇行動提供了物質與精神的雙重基礎,讓恐嚇精神發揮得更加淋漓盡致。

  這邊士兵們擔驚受怕得要死,可犬衛卻還在那裡說著近似的風涼話,這使蛇神很不爽。他眉頭一挑說,冷冷地說:“那巨龍很有靈性吧,有靈性你就把它給我收了,別在這裡盡講廢話!”

  犬衛聳了聳肩說:“這個……呵呵,如果我能把它收服的話那我也就不會在這裡跟你廢話了。”

  蛇神氣得不行,心裡暗暗發狠說你死定了,以後別落到我手裡。

  虎族指揮使是最不爽的一個,雖然他的虎族士兵是聯軍裡人數第二多的,可在剛才的一役中卻莫名其妙的就損失了數千人,這令他既傷心又憤怒:“照我說的, 我們乾脆就直接沖上去得了,費這些事幹嗎?事情不是明擺著的嗎,只要蛇人士兵鑽地洞進去騷亂一下,我們的大軍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得衝進去!”

  “那你衝衝看吧!”蛇神沒好氣地說。

  虎族指揮使蔫了,因為在總攻令下來的時候表現最差勁、心裡最驚恐的就是他的虎族士兵!

  “不如我們等到晚上再攻擊吧,”熊人指揮使是熊神最得力的部將,雖然偶爾會脾氣犯沖但靜下心來卻往往心思縝密,“等到天黑的時候,一來叛軍會放鬆警惕 二來我們的士兵即便驚慌也不會被同伴看到,只要我們到時候說些鼓勵的話稱讚一下他們的‘勇猛’估計他們也就不會再這麼垃圾了。”

  其他三人緩緩點了點頭,認為這個方法的確值得一試。

  不謀而合的,雙方的兵馬都講戰鬥的重點訂在了夜晚……

  時間有時候會過得很快,但對於等待的人來講卻過得異常緩慢。但不管怎麼樣,當太陽落山的時候夜晚終於還是來臨了,彷彿是一下子這個天就黑了!

  看著這張老天給的黑色幕帳,蛇神笑了,他登高大聲呼道:“巨龍確實強大,但它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它是夜盲,在夜裡它什麼都看不見!我們是時候攻擊了!”

  他聽到士兵們發出興奮而又如釋重負的笑聲,心下更是大喜:“聽我的口令——按照原計畫,進攻!”

  各級指揮在同一時刻發出了進攻的口令,剎那間數萬的部隊如長了翅膀似的飛快奔向了城樓!

  說來也怪,他們飛奔的時候那巨龍竟然就真的沒再過來騷擾他們了,這一發現讓他們的心更加有底了,口號也呼得更加勤快!

  可是這個時候,衝在前面的士兵卻依稀看見從城牆上爬下許多叛軍士兵來!

  蛇神陰陰一笑,心道你們倒是膽大,他一舞帥旗,大喝一聲:“魔法隊、弓箭隊準備,射擊!”

  如雨的羽箭飛躥,絢爛的火系魔法衝擊著那些爬落城牆的人!

  可是不好,那些士兵好像全部加持了頂級的防禦魔法,這些火蛋羽箭對他們根本就沒用啊,他們依然緊貼著城牆在爬!

  蛇神心裡一驚,一想到這樣的人如果衝入了自己的陣營裡那結果就是不堪設想的,於是他當機立斷調集了所有的遠距離攻擊隊伍對著那些士兵就是一頓狂轟濫炸!

  “就算你們的防禦魔法再厲害,只要我們的攻擊連續著,我看你們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就這樣,狂轟濫炸策略執行了兩個多小時,半邊天都快被炸得紅透了。

  蛇神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如果那些士兵真有自己想像中的那般厲害那為什麼都已經被轟炸了兩個多小時了還在城牆上爬著呢,為什麼不趁機衝過來對我們狂殺一通呢?

  他們也太傻了吧?!

  一念至此,他發現自己真的太傻了!

  “停止射擊!”他舉起了右手,“蛇人派出一支小分隊上前看看!”

  等到被派出去的蛇人回來報告的時候,他氣炸了,因為他們告訴他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士兵,而是浸飽了水的草人!

  “草人?我還想操人呢!”蛇神陰狠狠地再次舉起了帥旗,“給我攻進去,攻進去!”

  大部隊開始重新動了起來,可是沒等他們走動幾步,起義軍的猛烈攻擊開始了!他們先是在人群中投了幾個不知道成分的東西,然後這些東西就馬上爆炸了開 來,雖然對獸神聯軍沒有造成什麼身體上的直接傷害,但它們爆炸時發出了劇烈閃光卻讓周圍的士兵暫時失去了視力,然後就在聯軍陣腳大亂的時候,起義軍的遠距 離攻擊正式開始了,有亮光的幫助,他們可以說是一瞄一個准啊!

  “撤退,撤退!”

  蛇神瘋狂地大喊,心裡鬱悶得差點抓狂!

  事實上就算他不喊,那些士兵也早就往後撤了,而那些排在後面眼睛還好使的士兵見了自己同伴這慌張的模樣加之白天時候覺非和巨龍“給予”他們的記憶他們也瘋狂地撤了!

  雖然沒敗,但那奔跑的速度卻像是山倒塌了一般!

  蛇神原本還想趁夜再發動一次攻擊的,可是當他看到士兵的那副樣子時他放棄了——普通士兵因為“逃命成功”而在那裡喘著粗氣沾沾自喜,魔法部隊跟弓箭隊卻因為連續兩個多小時的全力攻擊而累得精疲力竭!

  這樣的狀態還打的什麼仗?!蛇神開始無語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那些可憐的叛軍士兵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這麼詭計多端了!

  起義軍方面,士兵們正在振臂歡呼,剛才的一戰讓他們把白天時候丟失的那份自信全都給找回來了,有人甚至還在那裡高喊著剛才的戰鬥是他這一輩子打得最痛快最爽的——這能不痛快能不爽嗎,一場劇烈的戰鬥打下來他們甚至連一兵一卒都沒受到損失!

  卡布衣和清荷笑意盈盈地站在城樓上,英姿颯爽。

  覺非看著她們的高興勁兒笑了,他伸了伸懶腰說:“怎麼樣,那些初出茅廬的獸神聯軍好騙吧?”

  二女相視一笑,走到了覺非的身前,雙雙撲進了他的懷裡。

  “那是當然,我卡布衣騙人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在哪裡呢!”卡布衣嘿嘿笑著,“不過這也有點險,就看他們明天的表現了!”

  覺非對她倆的辦法其實也挺佩服的,因為他只是提出了一個“騙”的最高“指導方針”。雖然能做到這一點已經足以說明他的魄力,但反過來說,大話大道理誰不會說,人家要的是具體的方略,而二女所提供的就是這具體的方略並且是一個十分完美的方略!

  “所以呢,你們應該回去睡會兒了。”他輕輕抱了抱二人,說,“養足了精神才能去騙人嘛,快回去休息吧!”

  二女確實也累了,自從收到獸神聯軍要進攻的消息後她們就沒睡過一次好覺,但現在卻是關鍵時刻,她們不敢也不能休息。

  “沒事的,等把他們打散之後我們自然會去休息的。”清荷溫柔地說,“就讓我們靠在你懷裡靠一會兒吧,這比什麼休息都好。”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臉是紅著的——這種話她在平時是絕對不會說的,但她現在卻剛剛經歷過生與死的考驗,深深懂得有些話如果不說或許下一刻就沒機會說的道理,所以她就說了,雖然小臉燙燙的,但卻說得十分從容。

  內斂的清荷都能說出這麼肉麻的話來,一向膽大的卡布衣自然是不會落於人後的了,她用臉蹭著覺非的胸膛說:“被覺非哥哥抱著其實是最舒服的,如果能天天都這樣被你抱著那我會幸福得死掉!”

  她頓了一下,然後抬頭問道:“難道覺非哥哥不喜歡抱著我們嗎?”

  “喜歡,怎麼會不喜歡呢?”覺非應著,抱著她們倆的雙手不由摟得更加緊了,“我所理解的幸福也就是這樣的,是的,僅僅就是這樣……”

  三人相擁不語,連那一旁站立的士兵見到這情形也悄悄地退去了,他們也不願意打擾到這溫情的一刻……

  神界,紫鑾殿。

  神王慵懶地臥躺在皇榻之上,兩條閃閃發亮的龍如小貓似的溫順地纏繞在他的腳下不時探出腦袋警覺地望望四周,像是在為它們主人的睡眠護法。

  近段時間神王很清閒,因為曾經有人信誓旦旦地答應過他說會幫他鋪好殺向魔界的路,而他要做的僅僅只是派遣一小隊一小隊的神族士兵去騷擾一下魔界。

  他很信任那個人,所以就照著他所說的做了。不僅如此,在他答應了那個人的請求後他睡了五千多年來的第一場好覺,夢香甜!

  兩條小龍突然驚奇,戒備地人立了起來,弓著身體面朝著大殿的門口——有人來了?

  沒有人來,來的是一枚形式小巧傳遞消息用的神槎。

  神王隨手一招將它勾到了手裡,只一眼看過,他便皺緊了眉頭!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3 15:55
第四八三章
    第二日,消失了整晚的巨龍小黑又出現在天空,覺非依舊配合著出去衝殺,獸神聯軍再次無技可施,只得再次商量著晚上行事。

    夜晚是個好時光,多少歷史的巨變多少殺人劫強的勾當都發生在這個時間。或許是因了夜的黑讓他人難以注意到自己,又或許是因為天上的明月總能激起人體血液中的那種亢奮的激情。

    總之,現在月亮很圓,月光很亮,伸手尚可見五指。

    聯軍再次開動了,他們行進到昨晚遇敵的地方被蛇神叫住,因為蛇神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很關鍵的問題——

    如果眼前沿著城牆下爬的士兵不是昨天的草人而是真人那該怎麼辦,自己如果放任他們不管豈不是會造成聯軍的千古餘恨?!

    這絕對不行!

    於是他不管那些人影是否是真的起義軍士兵再次下令對他們發動了猛烈的弓箭、魔法攻擊!絢爛的魔法如雨的羽箭再一次將遮掩了天空的本色,讓人看著不知道它究竟是聯軍的驕傲還是聯軍的恥辱。

    一炷香之後,攻擊停止,因為他們發現那絕對只是草人——如果不是草人,千瘡百孔節的還能在那裡爬上爬下還真就見鬼了!

    “娘的,看老子現在剝了你們的皮!”蛇神雙手一揚,神器“清音琴”便握在了手節中,“該死的叛軍,你們就準備著為自己哭泣吧!”

    可是正當他下令要總攻的時候,他卻發現那些草人被人提上去了,然後又密密麻麻地爬下了許多人性物體!

    氣炸了,這算個什麼事兒!節

    即便如此,蛇神的腦袋還算保持住了一節絲清明,同樣的錯誤他不會犯兩次!

    “弓箭手、魔法隊伍靠前,凡看見有東西爬下城牆就給我死命地攻擊,每次攻擊時間以半柱香為限!”他果斷地命令道,“其餘隊伍,跟我沖上去,不把這座城池攻下來今晚誰都不許撤退!”

    他越身而起,朝著城樓一指大喝一聲,衝!

    千軍萬馬在這一聲號令之下全部動身前進,只可惜就在跨出二十米之後他們就遭受了起義軍的魔法、羽箭攻擊!

    強弩之箭破空而來,插入士兵身體後往往還朝前繼續射進直到插進下一名士兵的胸膛才停了下來,然後兩名士兵就此倒下!而熊人士兵的土牆盾牌也開始變 得不靈,雖然它為士兵們擋住了大部分的魔法攻擊以及羽箭節,可當一陣陣虛無縹緲的勁風帶著羽箭從空中繚繞過來的時候節,他們也完了。

    蛇神無奈,再次下令讓弓箭手和魔法部節隊將目標轉移到了城牆上面——草人?隨他們吧,愛怎樣怎樣!節

    “不行!”熊人指揮使跑到了蛇神的面前,“不可以放鬆對那些人的警惕,萬一他們爬下來的是真人那對我們聯軍來說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蛇神輕蔑一笑,說:“致命的打擊?開玩笑吧你,就憑他們那些人能有什麼作為——即使他們下來的是人,本神也有絕對的信心能在他們對我軍造成致命打擊之前將這座城池給攻下來!”

    蛇神本是跟熊神“平輩”相交的人,熊人指揮使對他自然是不會有所指責的,但臨行前熊神交代他的那幾句話他卻記憶憂新,熊神說此次平叛軍務必要做到 斬草除根,而更要緊的則是保住自己熊人一族的實力。如果按照蛇神的打法確實能將城池給攻下來,可損傷卻也是相當大的——這不划算,並且違背了熊神的意思。 節

    熊人指揮使眉頭一挑,直迎蛇神的話鋒:“不錯,這麼做的確可以將這座城給拿下來!但是,我們的任務卻並非僅僅只是拿下這座城,而是要將叛軍掠奪過去的城池盡數收回—節—試問,按照您現在的打法,三場戰鬥之後我們還剩下些什麼,拿什麼去奪回剩餘的那些城池?!”

    蛇神一愣,倒不是因為他的分析怎麼樣他了而是因為他說話的這種語氣,這種語氣絕對不應該是對他獸神之節一的蛇神說的!

    “小子,難道你覺得熊神大哥已經把熊神的位子傳給你了?”他嘿嘿冷笑,嘴巴內的兩顆毒牙閃著寒光,“還是你根本就沒把我這個蛇神放在眼裡?”節

    熊人指揮使的脾氣倒也算倔強,所有他認為正確的事情都會堅持到底。他抬頭直盯住蛇神的眼睛,語氣絲毫不見緩和地說:“這節是我們熊神的意思,他老 人家臨行前曾囑咐過在下務必要以最小的損失獲得最大的勝利,想必蛇神大人您也會贊同吧?但是您這種打法讓我看到的卻是以最大的損失獲得最小的勝利!”

    蛇神額頭青筋一跳,冷汗的滲了出來。狗神、虎神的話他可以置之不理甚至可以不屑聽之,但熊神卻不同,自己的勢力之所以能得到這麼長遠的發展熊神的 幫助可以說是最大的,而自己如果還想在獸人的天下有所作為的話那首要的條件就是不能得罪熊神——於情於理他都不能不聽熊神的話,除非他認為自己的勢力已經 強大到足以跟熊神鬧僵而不節在乎的境界!節

    “這真是熊神大哥說的?”於是他猶豫了,遲疑地問道,“熊神節大哥真是這樣對你說的/”節

    熊人指揮使點了點頭,壓著嗓子低聲說:“大人還說這次平定叛軍的事我們熊、蛇兩族只能起到佐助的作用而不能去硬抗——硬抗的事能由虎、狗兩族做的就讓他們去做!”

    蛇神緩緩點了點頭,自語般說:“難怪大哥他一定要求我親自帶兵了,原來就是為了這個!不錯,我們兩族不能因為這件事而大傷元氣,至少也得保住實力以防虎、狗兩族藉機反咬!”

    他抬頭看了看還在衝殺的那些士兵,卻發現衝在最前面竟是自己的蛇人士兵——自己的子弟兵啊,少一個就損了自己的一份力量!他心裡那個叫虧啊,虧大發了!

    “神狗跟神虎兩個傢伙倒聰明得很啊,原來他們一早也就已經有這個打算了!”他又聯想到狗人部隊當初懶懶散散的表現對自己心中的這個想法就更加確定了,“想讓我蛇族給你們當炮灰,門都沒有!”

    於是他馬上下達了收兵令,浩蕩的聯軍隊伍在剛摸到城門下的時候又退走了……

    撤回駐紮地後,犬衛跟虎人指揮使很氣憤地過來了。節

    虎人指揮使簡直是扯著嗓子在那裡喊的,他直盯著蛇神的臉說:“你這是什麼意思,打打停停、停停打打,我們虎族在犧牲了那麼多士兵之後好不容易快接 近城門了你倒好,一句撤兵就又讓他們跑了回去!別以為你是獸神之一就了不起,我告訴你,我們虎族承認的可只有我們虎神一個神!”

    他的話說得很過火,如果換了平時蛇神一早就已經把他丟到蛇堆裡去了,可是這次卻不一樣,他學聰明了。

    所以他不火不惱地笑道:“喲,怎麼忽然發這麼大的火呢?其實我也不節想這樣的,可是當我看到我們聯軍士兵有那麼多都犧牲在城牆下了心裡就突然覺得 痛——我心痛啊,這些人可都是四大獸神精心培養起來的士兵,節怎麼能因為攻打一座小小的城池而犧牲這麼多呢!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得以,我下達了收兵 令!”

    虎人指揮使輕輕一笑,嘴角的觸鬚挺得如鋼釘一般:“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打什麼主意——說吧,你究竟想怎麼樣,這仗究竟是打還是不打?!”

    “打,當然要打,不然我們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來幹嗎?”蛇神慢條斯理地解釋說,“只不過這仗卻不能這麼打——在來之前想必大家都已經知節道這座城只有前後兩個門,而我們呢只要將這兩個門給堵死,切斷了叛軍的糧草供給,那他們不死也就得死了!”

    一直沒說話的犬衛忽然開口說:“這的確是個好辦法,不用我們動用一兵一卒就將敵人給滅得精光——但不知城裡餘糧還有多少,他們還節能堅持多久?”

    “這個大家儘管放心好了,在來之前叛軍的底細我早已經摸清。”蛇神想了想,繼續說道,“此城餘糧最多還能維持十日!我們只要派出遠距離攻擊部隊在前後二門佈置妥當,節其餘隊伍以逸待勞,十日之後便是他們的死期了!”

    雖然心裡有氣,但二人還是點頭同意了節,因為他們認為蛇神的這個辦法果然挺好——至少他不是要求我們的隊伍上最前線去給他蛇族的興旺添磚加瓦。

    他們當即制定了最新的作戰計畫,除讓弓箭手跟魔法部隊堵截在城門之外,其他的士兵被他們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繼續駐節留前門,一部分則轉移到了後門,而他們的任務則僅僅只是休息,於休息時隨時支援弓箭手跟魔法隊伍。

    事情於是就這樣定了下來,表面看著似節乎萬無一失,但究竟如何就是誰也說不清的事了。起義軍方面似乎也打定了主意死守,所以在聯軍佈置妥當之後除節了晚上繼續掉些草人下來迷惑聯軍騙幾支羽箭之外就別無任何動作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3 15:55
第四八四章
    事情正在按著蛇神設定的軌道進行著,他們堵截了起義軍的出路同時又在通向城內的所有溝渠內施放了毒藥,讓起 義軍守護的城池變成了一座死城。但是面對這些卡布衣和清荷卻一點兒都不在乎,她們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他們的這招,早在溝渠被施毒之前就囤積了大量的引用水, 在蛇神呵呵偷笑的時候她們卻在嘿嘿冷笑。

    看著士兵有序地給居民分發飲用水,卡布衣略帶讚許地點了點頭,她回頭看向別處,按照她的要求運送過來的長草在這個時候也已經到達。

    “我知道你想玩什麼花招!”

    身後一個聲音忽然響起,卡布衣微笑轉頭,面前覺非正指著那些剛運送過來的長草笑著。

    “覺非哥哥說我想玩什麼花招呢?”卡布衣笑靨如花,“這可是我看了前人所著的兵書才學過來的哦!”

    覺非右手一抬,手指勾處一堆長草瞬即被吸到了他的手裡:“所謂實者虛之,虛者實之,虛虛實實的把戲你以為我不知道麼?”

    卡布衣嘻嘻一笑,不再說話。

    覺非卻對著那些長草來了興趣,他將它們拿在手裡比劃著,卻忽然笑了……

    是夜,城外悄然一片。

    城頭上忽然迷煙陣陣,獸神聯軍的遠距離攻擊部隊猛然發現城牆草人發出了濃郁的燻煙——嘿嘿,他們又在玩什麼鬼花招,士兵們談笑著說,前幾次弄假人來騙我們這回倒好,他們玩火自焚了說。

    對於起義軍這次的“花招”弓箭手們和魔法部隊並沒有多大在意,因為他們已經習慣起義軍的“假人”了,在內心深處認定了他們所有的手段都是為了騙取 自己手中的羽箭(前幾天他們從同伴的屍體上拔取的羽箭就是他們自己的!)以及讓自己累得半死,甚至在起義軍再次放下草人的時候他們也不在意——或者說根本 就不想去在意它!

    可是迷煙實在太大了,其程度達到了足以熏得這些人“淚眼婆娑”的地步,他們再也看不清楚前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他們有了警惕心。時間分分秒 秒過去,一柱香後週遭依然平靜,他們又不想理會了,認定了這些叛軍玩不出什麼鬼花招——連遠處的我們都被熏出了眼淚,如果他們想在迷煙裡玩什麼鬼花招豈不 是要先把自己給迷暈了?!

    然後迷煙停了,空中卻依然迷濛。

    一名士兵拉滿了弓弦,對著那片迷濛中小心地瞄準著、戒備著。

    忽然,他的頭被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緊張地回頭就想把箭射到後面去。

    “喂,是我,別射!”後面那人突然大叫,待弓箭手看清的時候卻發現竟然是自己的同伴,“你這麼緊張幹嗎呢,你說這幾天下來這些叛軍都做了些什麼呢,無非是想騙我們一些羽箭嘛,你倒好,還真挺配合他們的,我看那些叛軍最該感謝的就是你這樣的敵人了。”

    那名弓箭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把弓箭放了下來。

    “我這不也是擔心他們會攻下來嘛……”

    “你擔心他們會攻下來?哈哈……”周圍響起了同樣的笑聲,彷彿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一般,“你別傻了,就他們一個城池的兵力敢攻下來嗎,別忘了我們 的兵力是他們的好幾倍!再說了,我們是誰啊,我們是獸神的嫡系部隊,在比奇大陸——不,就算是在整個世界也是最強大的,你說又有誰敢在兵力遠遠少於我們的 情況下主動攻擊我們呢?”

    弓箭手被他說得臉紅了起來,那股身為獸神聯軍的驕傲同時也來了。

    “大哥你說得是,如果那些叛軍敢來攻擊我們還真成了以卵擊石自取滅亡了。不過大哥你說我們還需要在這裡圍多久的城,他們才會出來投降呢?”

    “投降?!別說笑了,我們怎麼可能會接受他們的投降呢?我們要的是將他們殺死——敢在我們獸神聯軍的頭上動土,他們就該知道沒有好結果!”

    弓箭手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心裡僅存的那份警戒心也蕩然無存了……

    月亮漸漸升高了,那片煙霧隨著輕風也在慢慢褪去。突然,人群中突然多出了好幾條高大的人影,他們在士兵們談笑的時候在人群中亂竄,所經之處士兵倒下一片。

    “敵人來了!”

    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這一聲馬上在聯軍的遠距離攻擊部隊中炸開了花,人們開始驚恐起來,喊叫聲頓時響成了一片——因為是弓箭手跟魔法師組成的遠距 離攻擊部隊,對於近身搏鬥他們是很忌諱的。弓箭手瞄準的難度大大加強不說,他們還必須“接受”同伴的擁擠,而那些魔法師更是變得縛手縛腳,因為旁邊全都是 自己的同伴,如果自己施放魔法的話那無異於殺死自己的人!

    混亂,極其混亂!

    混亂維持了半柱香的時間,當場面再度安靜下來的時候,獸神聯軍的遠距離攻擊部隊竟已經全軍覆沒,空地上堆滿了他們蜷縮的屍體,屍體之上,起義軍的狂化半獸人發出了驚天的怒吼……

    蛇神聞訊大怒,再也管不了什麼保存自己實力的念頭,他發狠地命令全軍攻擊,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為死去的將士報仇!

    浩蕩的獸神聯軍帶著深深的仇恨衝向了城門,而起義軍的攻擊卻變弱了,聯軍在一番猛衝之後竟然很順利地衝開了城門!

    “蛇神,似乎有些不大對勁!”犬衛緊鎖眉頭,“攻擊不該這麼容易的,這些叛軍必定設下了什麼陷阱在等著我們!”

    蛇神嘿嘿冷笑,嘴角的兩顆毒牙發出了藍汪汪的光:“怕什麼?這是因為他們承受不住我們的猛烈攻擊!我早就說了要直接攻擊,你看,直攻是多輕鬆!”

    他不再理會犬衛說什麼,而是登高亮出了令旗——沖,殺進去為我們的兄弟報仇!

    大軍飛速衝進了城門,可當他們衝進去之後卻突然安靜了下來——城內,靜悄悄的竟沒有起義軍的半個人影!

    難道他們早在我們攻擊之前就已經撤離了麼,可是他們的前後兩個城門都被我們給堵死了啊,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正思考著,地面卻突然崩塌,上千的聯軍士兵就這樣陷入了地下,而底下則插滿了尖銳異常的一柄柄尖刀!

    哀叫聲、驚恐聲突然響亮,那些跌落陷阱的聯軍士兵就此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聯軍隨後進來的士兵看著自己的同伴葬身在敵人的陷阱之中雖然驚恐,但一來身後有蛇神的命令二來他們在潛意識裡認為衝進了城門就意味著敵人已經失去 了一半的戰鬥力所以他們並未表現出撤離的意思,而是繼續勇往直前地尋找著叛軍的身影——然後,他們也倒在了地上,如多米諾骨牌般倒在了地上,死時甚至來不 及發出一絲痛苦的呻吟。

    月光下,一根根細細的鋼絲上沾滿了鮮血,是它們鉸斷了獸人聯軍的頭顱!

    蛇神意識到不對勁了,他伸手止住了還未衝進城內的部隊,面色沉重,而那些已經衝進城內的士兵又死在了一支支利箭之下,而那些利箭上面則赫然有著獸神聯軍的標誌!

    “我們撤吧,”犬衛看著只半個小時的時間內就損失了聯軍三分之一的兵力不由心痛,“再攻進去我們的死傷就更大了!”

    面色凝重的蛇神死死地盯住了犬衛的臉,良久之後嘆了一口氣。

    “撤吧,撤回去……”

    於是,他們又撤了回去,士兵們帶著驚懼帶著慶倖飛快地撤了回去!

    這一仗,死傷的全都是聯軍的部隊,起義軍甚至沒費一兵一卒!這不能不使聯軍士兵驚慌,他們甚至開始懷疑那些叛軍是否真的是奉了上天的旨意,要不然 怎麼會這麼厲害——雖然他們大多都是世代生長於各大獸神的領地裡,可是他們還是聽聞過比齊大陸有關“天降異象”的消息!一開始他們對此是嗤之以鼻的,認為 這些全部都是那些無知獸人的迷信,可是經此一役,他們的內心卻漸漸便得相信起來,甚至比起那些普通獸人來更加相信了!

    這是起義軍不曾料到的結果,他們不知道自己這次無奈的防守最終對獸神聯軍造成了多大的打擊,聯軍士兵在返回家鄉之後便開始討論起“天降異象”的事情來,最終弄得獸神的子民幾乎全部認準了獸王、獸神們大勢已去,更有甚者還火速逃出了獸神領地投降了起義軍!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在令獸神聯軍的高層煩惱的是這場仗該怎麼打,是否要繼續打。

    蛇神目光呆滯,這次的失敗令他受了很大的打擊,他說話之前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大家說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吧?”

    犬衛、狗人指揮使、熊人指揮使全部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一陣沉默,蛇神忽然大聲咆哮道;“遠距離攻擊部隊全軍覆沒,常規部隊犧牲三分之一,我的蛇人士兵更是死傷了二分之一,這仗還怎麼打,你們告訴還怎麼打!”

    三人噤聲,依舊不曾言語。

    蛇神的尾巴狠狠地一甩,如鞭子一樣猛猛地抽了地面一下,激起塵埃一片,當塵埃散去地面竟出現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如果我不是主帥抽不開身,如果叛軍的城池不是加注了防禦魔法,我,蛇神,必定以一己之力滅得他們挫骨揚灰!”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3 15:56
第四八五章
    起義軍守城大獲成功,全城上下張燈結綵!

    這次的勝利來得並不容易,代表的也不僅僅只是一場戰爭勝利這麼簡單,它甚至可以提升到戰役勝利的高度來評價,因為它使起義軍重拾了信心,加強了對 起義成功的信念。同時,經此一戰更使得獸神聯軍元氣大傷,再也沒氣力去弄“平定事宜”,這也為不久後覺非獲得整個獸人幫助提供了物質基礎。

    卡布衣和清荷一面吩咐守城士兵加強警惕心,一面纏著覺非一直笑個不停。

    “別笑了,再笑別人還以為你們倆是傻姑娘了呢!”覺非也挺開心,雖然對惜妍復活的事仍舊掛念,“喏,看那邊,那些士兵正在笑話你們呢!”

    卡布衣狠狠拽了拽覺非的手說:“才不管呢,我就是高興就是開心嘛,高興開心難道還不讓人家笑嗎?”

    清荷也為自己辯解著,接著說道:“說起來這次全都靠了覺非哥哥,要不然後果真不可設想!”

    “呵呵,謝我什麼呢,這次勝利可全都靠你們兩個鬼丫頭的機靈!我無非只是在那些長草裡加了些水熏了會兒那些獸神聯軍罷了,最多也就是錦上添花了,沒什麼值得謝的!”

    清荷搖了搖頭,輕輕地說:“我們謝的不是這個,我們謝你為我們倆、為起義軍重拾了信心——你知道嗎,當獸神聯軍到來的時候我們甚至連一直堅持的對起義勝利的信念都差點丟失了,當時我們可以說是一片迷茫,要不是有你的出現,或許這裡的所有人都已經死了!”

    “這麼說可就過了啊!”覺非訕訕笑著,心裡卻在想現在是否是時候向她們打聽惜妍的事了。

    “哦,對了!”清荷忽然拿出了自己的“一線牽”說,“說起來也挺奇怪的,在獸神聯軍正式發動進攻之前,他們的一位將領竟然親自將三號一線牽送還了給我——實在想不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卡布衣聽她這麼說也來了興致,她咬著手指想了一會兒突然叫道:“我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覺非跟清荷兩人同時看向了她,示意她把答案說出來。

    “這還不簡單嘛,他肯定是已經知道了‘一線牽’的用途,然後為了以後便於獲取我們最新的作戰方案和軍情就又特意把它送還給了我們——事實上他在你那個‘一線牽’上做過手腳,以後只要我們傳送什麼東西那他就會第一時間得到訊息!”

    清荷將信將疑,而覺非卻聽得哈哈大笑。對於“一線牽”他一直都是很有信心的,因為在“一線牽”的設計跟利用上應用了大量高端的空間魔法,而他認為自己在空間魔法上甘認第二的話那就沒人敢認第一!

    “覺非哥哥你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麼?”卡布衣被他笑得心中起毛,忍不住抱怨說,“難道你真相信他會這麼好心就因為答應了一名素不相識的女子所以就把這東西給送還了回來?”

    “答應了一名女子?”覺非的心頓時一驚,神情說不出的欣喜,“你剛才是說那個聯軍將領之所以會送‘一線牽’回來是因為答應了一名女子?!”

    卡布衣對他這驚喜的表情大惑不解,她訥訥地點了點頭說:“當初他送回來的時候確實是這麼說的——不過這理由也太過幼稚了,能騙得了誰呢!”

    覺非不理會這理由幼稚與否,他所關心的僅僅只是那名女子是誰!

    “那他有說那女子叫什麼嗎?”覺非擔心卡布衣會把女子的名字給忘掉於是又補充說,“他是不是說她叫惜妍?!”

    由於情緒激動,他不自覺地抓住了卡布衣的手,痛得卡布衣大叫疼痛。

    “我……失態了,”覺非放開了抓著卡布衣的手,喃喃地說,“我只是太心急了,太心急了……”

    “可是覺非哥哥為什麼會這麼關心這件事呢?”卡布衣揉著自己發疼的胳膊奇怪地說,“難道這裡面還有別的什麼隱情嗎?”

    覺非見卡布衣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不由心急如焚,那焦急的神色盡顯在臉上任誰都看得出來。

    清荷似乎明白了其中的一些關鍵,她仔細回想了一下正色回答道:“我記得當時我們正在為聯軍的事情發愁,之所以會放那名將領進來完全是因為他手中的 ‘一線牽’對我們太重要的關係,所以當初在拿回‘一線牽’的時候也沒怎麼多問。我記得當時他好像說自己叫什麼來著,哦,對了,他自稱狗人指揮使,名叫犬 衛。”

    “犬衛?!”這下覺非開心了,他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在那裡蹦跳著,“那可是我的朋友啊!惜妍,我終於就快要找到你的下落了,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二女聽到他第二次提到惜妍的名字又看見他欣喜若狂的神情終於明白了他剛才為什麼會這麼緊張了,心下不由一陣神傷,各自幽幽嘆了一口氣。嘆氣聲很輕,卻像一盆冷水一般潑在了覺非的頭上讓他冷靜了下來。

    他看著二女,久久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我欠惜妍的實在太多了,所以……”他捫心自問,自己之所以會這麼關心惜妍的消息難道真的僅僅只是因為感覺愧欠嗎,他的心對他搖了搖頭,所以他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其實,我不是,我知道其實我也欠你們很……”

    二女同時用手摀住了他的嘴,說:“我們知道的,覺非哥哥你不要再說了……”

    真的知道了麼,可是為什麼你們的眼中卻有淚光?

    覺非輕輕地將她們攬入了懷中,左右各親了她們一口然後下了決心般深情地說:“我答應你們,不管我是否能找回惜妍,等獸人這邊的事情了結了我就會過來娶你們——如果你們願意的話。”

    二女眼中的淚水更多,彷彿喜極而泣。她們重重地點了點頭異口同聲地說:“我願意的!為了能夠早點跟覺非哥哥成親我一定會努力帶領起義軍去征服比齊各個角落的!”

    覺非笑了,刮了她們倆的鼻子一下說:“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說話還像小孩子呢,幼稚!不過話說回來其實也不用等那麼久,我們未必一定要顛覆獸王或者獸神的統治的。”

    二女再次不解,看著他希望他能解釋一下。

    “具體的我就先不告訴你們了,”覺非輕輕一笑說,“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總之離成功的日子不遠了,真的不遠了!”

    覺非不說,二女也就不再問了。她們覺著有了覺非的承諾就已經夠了,不管這個承諾實現的日子離現在究竟還有多遠多久都已經夠了,因為至少這是一個承諾,而在她們的心裡,覺非是不會騙她們的。

    “所以,”覺非鬆開了她們,略帶為難地說,“所以我現在就得離開了,我必須去找犬衛問個清楚……”

    二女輕輕地點了點頭,答應了。

    “其實你不用這麼為難的,”卡布衣雖然心裡感覺有點怪怪的,但還是如陽光般笑了,“你去把那位惜妍姐姐找回來吧,我們會在這裡等著你回來娶我們的!”

    清荷不說話,只是溫柔地替覺非整理好了衣衫然後默默地注視著他,含情脈脈。

    “那……”覺非再次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他深吸了一口氣,抓過了二女的手,“好,等著我,我一定會回來娶你們的!”

    三人默默對視,久久佇立在城樓之上,任憑月光的溫柔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犬衛一夜未睡。

    在狗族的傷患救治處的一夜奔走讓他的心情壞到了極點。當他看著那些斷腿斷手的狗人士兵哀號著的時候彷彿看到了他們從此以後再也不能給他們的妻兒帶來歡樂的情景,忍不住就流下了男人的眼淚。

    他在痛恨著,詛咒著,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世界充滿了這麼多的你爭我鬥,不明白這個世界為什麼要有戰爭!

    他滿懷著一腔的悲痛給狗神寫了一封信,請求他收回成命,為了狗族的人民允許他們退出獸神聯軍,為了能使狗神答應自己的請求,他甚至不惜拿自己的性 命作賭注在那裡請求狗神將領地的統治權傳給他,因為他想著如果自己擁有了狗神領地的統治權那戰爭從此就可以遠離自己遠離狗族的所有子民了。

    當他將信寫好,準備交代士兵將信送給狗神的時候,天不覺已經亮了。

    他看著東邊出升的旭日,感傷地想明天還能有多少人可以看到這美麗的日出。

    他看著手中的信長嘆一聲,然後大喝道:“勤務兵何在?!”

    一名勤務兵迅速小跑到了他的面前,低頭問他有什麼吩咐。

    犬衛將信交到了這勤務兵的手裡,鄭重其事地命令道:“迅速安排最善於飛行的人將這封信送交到狗神大人的手裡,務必要快!”

    “這個,恐怕不行,”勤務兵看著滿臉不解的犬衛笑了,他往臉上一抹,然後眨著眼睛說,“你看我是呢?”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3 15:56
第四八六章
    犬衛疑惑勤務衛兵怎麼膽敢對自己說出這麼無禮的話,他正想要將他軍法處置的時候,那勤務兵卻笑了。

    他用手往自己臉上一抹,原先還是勤務兵的他馬上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你看看我是誰呢,還認識我不?”

    犬衛一驚一喜,大笑道:“覺非?夜,你說我怎麼會不認識你呢?!”

    來者正是幻化之後潛入獸神聯軍陣營的覺非,他在知道惜妍的下落跟犬衛有關的時候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找了過來。

    覺非也哈哈大笑,調侃道:“哈,看來老兄你記性還不差嘛,竟然還記得住我!”

    “鼎鼎大名的覺非?夜誰人不識誰人不曉呢?”笑過一陣之後,犬衛若有所思地說,“不過憑著你這幻化的本領我還真認不出你來——想必其他的聯軍將領也認不出你來吧。”

    “放心放心,刺殺獸神聯軍的事我還是不屑於做的。”覺非馬上解開了他心裡的擔憂,“我來這裡不過只是想跟老朋友見見面順便再打聽點東西而已。”

    話雖如此,但犬衛還是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手也下意識地拿起了武器。

    “呵呵,看來那個接連幾天大鬧聯軍陣營的人也是你吧?!”他冷笑著,冷冷地看著覺非說,“那個殺害我聯軍數千虎族戰士的人,那個讓我聯軍士兵膽顫心驚不敢前進的人也是你吧?”

    覺非長吐了一口氣,身體不做任何的防禦:“你又何必這麼緊張呢?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如果真讓我選擇,你以為我願意來鬧?我願意的只是來這裡跟你把酒言歡而已!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為該死的戰爭!”

    犬衛心有所動,將兵器放了下來:“唉,該死的戰爭!也不知道這該死的戰爭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可惜軍營裡沒有酒也不能喝酒,不然我一定奉陪你三千杯!”

    說著他就將覺非引入了軍帳,請他坐了下來。

    在談過別後種種之後,犬衛將話題引到了正題:“覺非先生來我這裡想必也未必僅是為了想跟我把酒言歡這麼簡單吧?”

    “說起來還真不是就這麼簡單,”覺非苦澀一笑,問道,“犬衛兄早前是否替一位女子送還‘一線牽’給起義軍的將領呢?”

    聽完,犬衛的神情為之一愕,他本以為覺非之所以會來這裡是想勸自己撤兵的卻沒想到竟然是為了這麼件小事。

    “倒是送過一個黑色木盒過去,就不知道那東西是否就是先生口中的‘一線牽’了。”

    “正是此物!”在得到犬衛肯定的答覆之後覺非不由大喜,他興奮地繼續問道,“那你知道那名女子叫什麼嗎,是否知道她現在在哪裡?”

    “這?”犬衛遲疑著,他不知道覺非這麼關心那女子究竟是為了什麼,現在又是非常時期所以他不得不考慮許多東西,“不知先生問這些做什麼呢?”

    “說來慚愧,”覺非嘆了口氣說,“那名女子很有可能就是我的至愛,我之所以這麼急著找她僅僅只是因為我一直以為她已經遇害了,乍聞她有可能還活著的消息我自然興奮自然著急著想找她了!”

    犬衛聽明白了,他回想著那名白衣女子的音容笑貌若有所感地說:“說起來那女子的容貌、氣質也只有先生才能配她了——也難怪你會這麼著急,換了是我也一定會像你這般心急如焚的!”

    覺非知道他誤會自己是看中了惜妍的容貌,但這“愛情觀”的不同卻不是他現在所要討論的,所以他單刀直入地追問道:“那麼犬衛兄是否知道她的消息呢?”

    犬衛愛莫能助地搖了搖頭說:“其實我跟那女子也只有過數面之緣,說起來倒也當得起‘素昧平生’四個字,因為我並不知道她的姓名,更不知道她從哪裡來現在又去了哪裡。”

    覺非的神情黯淡了下來,他不甘心好不容易得到的線索就這樣斷了,於是又說:“你仔細想想,或許,或許她曾經跟你說過她會去哪裡而你又忘了也說不定的!”

    犬衛笑著又搖了搖頭:“確實不知道——不過我卻知道她身旁還有兩個人。”

    覺非彷彿在溺水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忍不住就急問道:“是誰,那兩個人是誰?!”

    犬衛左右查看了一下,壓低了聲音說:“一名道士,無機子!”

    “無機子,怎麼又跟他有關?!你怎麼會跟無機子遇上的,她跟著無機子做什麼?”

    “呵呵,我所能告訴你的也只有這些了。”犬衛無奈地笑了笑說,“至於我是怎麼跟無機子遇上的我確實不能說,即使你將我殺了我也不能說,因為這關係 到了我們的狗神大人。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無機子在比齊大陸的事情已經辦完了,現在要去哪裡,已經在哪裡了我的確不知道。”

    覺非失望地差點從椅子上跌落下來,好不容易得到的資訊就這樣在無機子的身上斷了,這件事情足以讓他將無機子恨上千萬年!

    原本,他之所以會去關心無機子的事一半出於獸王另一半則是出於對人族和魔族的考慮,於他個人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但從此刻開始他卻已經將無機子劃 到了自己仇人的行列——在他內心深處,已經認定“惜妍”之所以會跟著無機子走僅僅是因為受了他的脅迫,或者說惜妍是被無機子給綁架了。

    他嘿嘿冷笑卻絲毫沒有笑意,雙眼對著遠處的虛空發出了寒光。他的笑很冷,目光更冷,冷得犬衛又不自覺地將手摸向了自己的武器。

    覺非歉意地對他點了點頭說:“不好意思,我失態了……”

    “看得出來你對那位惜妍姑娘是一往情深,但願你能重新找回她吧!”犬衛不知道自己現在想什麼更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麼,因為剛才覺非不自覺釋放出來的氣息讓他膽顫心驚,他在想如果自己是螢火蟲的話那覺非必定就是月光了,跟他作對絕對是不明智的。於是,他有了決定。

    “但不知覺非先生跟那些叛軍……起義軍是什麼關係?”

    覺非的神態恢復了正常,儘量讓自己的笑容變得友善:“倒也沒多大的關係,只是在起義軍將領裡有我的兩位未婚妻——或者說,她們之所以會在起義軍裡做事也是我要求的吧。”

    犬衛心中一緊,隨後湧現在自己心頭的則是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他彷彿看到起義軍如不盡野火在比齊大陸無限蔓延著,熊熊的火焰將整個獸人族都燃燒成了灰燼!

    “說不得,你我真的需要一戰!”犬衛最終還是亮出了兵器,滿懷敵意地緊盯著覺非說,“雖然我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先生您的對手,但是,我不得不與你一戰!”

    覺非皺緊了眉頭,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看得起在下的話就請您亮出您的兵器,讓我們做一次公平決鬥吧!”犬衛看覺非毫無動手的意思不由更加氣惱,“我相信除了實力之外我並不會比你差——至少我不會因為想滿足自己的慾望而發動侵略戰!”

    覺非明白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於是毫無戒備地迎著他走了上來:“我想說的是,我從來不曾想要侵略哪裡也從來不曾想要滿足自己的什麼慾望——如果說 我真的有什麼慾望的話那也僅僅只是想要找回我的惜妍!至於你所謂的侵略我更不明白,我不知道此時此刻究竟是誰在侵略誰,難道你認為駐紮在我人族領地的那幾 十萬獸人大軍是由我覺非派遣的嗎,難道你認為你們一心想要剿滅的起義軍是我覺非?夜帶動的麼?!不是!那是因為你們的獸王殘害半獸人的結果,更是因為你們 的獸王發動對我人族的侵略而使得獸人內部民不聊生!”

    犬衛聽到這些話不禁愣住了,聯手裡的武器也不禁掉落了下來。覺非所說的這些其實他都知道,但每每想起這些的時候他總會拿各種理由來安慰甚至欺騙自己,從來就不曾敢去想獸人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對是錯!

    覺非原本就不是喜歡打打殺殺的人,心裡又因為無機子的事情而煩惱著,現在被犬衛這麼一誤會心裡就委屈得不行氣得不行了。他見犬衛不說話了,於是又 說道:“是!說實在的,我確實有一統獸人一族的打算,但我所希望的卻不是你所想的——你可能認為我這麼做只是為了滿足我個人的權力慾望,是為了體驗那站在 萬萬人之上的感覺,可是我想告訴,不是這樣,完全不是這樣!如果我是一個權力慾很強的人那我也就不會一再推託在魔族登基稱王的事,更不會讓我的妻子在懷孕 的時候還得為美斯的公務勞心勞力!我厭惡戰爭,厭惡它到了極點!如果不是因為種族間的爾虞我詐、相互窺視,我的惜妍也就不會失蹤——或者,也就不會死 去……”

    他的神情一陣哀傷,但很快就又回覆了過來,他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可是如今的形勢除了戰爭之外還能怎麼辦?我只能以暴止暴、以戰止戰不可,除此 之外別無它法!我想要的僅僅只是讓所有的種族融為一體,彼此之間沒有爭吵沒有打鬥更沒有戰爭!你說,我這麼做哪裡又會有錯呢?我倒認為自己這麼做很辛苦、 很無私、很偉大,偉大到了聖人的地步!我他媽又想當什麼狗屁的聖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3 15:58
第四八七章
    覺非把心裡的委屈一股腦的都倒了出來,一旁的犬衛聽得腦袋幾乎空白,因為他在想如果世界真的能像他所說的那 樣種族融合、互親互愛豈不是自己所希望看到的——他原先所考慮到的只是狗人一族的和平,而覺非的一番話讓他認識到了自己的人知上的不足,同時也感受到了自 己除力量之外的渺小。

    良久,他才問說:“如果真的能如你所說確實很好,可是您打算怎麼辦呢,難道真的要以戰止戰,以殺止殺?”

    覺非殘酷地一笑,看著他的眼睛反問說:“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麼?”

    犬衛為難,半晌說不出話來。

    “算了,我們也算見過面了,我也有事,今天就到這裡吧。”覺非突然就要走,他很想找個地方讓自己靜一靜,好安靜地理清思路,“如果可以的話,下次再見的時候我希望我們還會是朋友!”

    看著覺非已經邁出軍帳的身影,犬衛突然叫住了他,說:“你說所有種族融合、共存的事情真的能夠發生麼?”

    覺非淡淡一笑,回過頭堅定地說道:“快了,很快就要實現了!”

    說完,他便一聲長嘯飛了出去,引起聯軍騷亂陣陣……

    惜妍很可能跟無機子有關,獸王之所以會做那麼多讓人不能理解的事情也跟無機子有關,而無機子又曾經吩咐他一手創立的迎社來盡心幫助自己——三者之間究竟有什麼關係呢?

    覺非坐在一座山頭頂端,支著腦袋煩悶地想著。

    如果三者之間確實有聯繫的話那連接三者的共同紐帶又是什麼?惜妍跟自己有著大大的關聯,迎社幫助自己自然是跟自己有關聯,獸王不惜一切地發動部隊進攻人族而我又不可能對之置之不理同樣跟我有關,難道連接三者的紐帶就是我?!

    不對!覺非突然站了起來,思路突然變得清晰。

    我記得獸王之所以會聯繫埃爾德只是因為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製造一條“路”出來,而這條路又是通向哪裡的呢?他的腦海突然閃現出了一個地方——

    神界!

    “就這樣吧,也是時候去神界一探了。”他望著天邊的雲彩喃喃自語,彷彿下定了決心,“此一去危險必定很大,可是為了惜妍我哪怕拼了一命也得去它一去!”

    他感受到了神界的危險——傳說中打敗了魔族無數次的神族,裡面所存在的危機自然是多的了,而上次在藏巫山所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更是心靈的創傷,隱隱之中,他有些怕神族的人,所以在離開之前他覺得有必要去見一些人,跟他們做個別。

    他深吸了一口氣,想讓高山上的清新空氣來“洗洗”自己煩悶的情緒,可是猛一吸卻嗆到了自己,咳嗽得不行……

    他第一個要去的地方是卡布衣跟清荷這裡,雖然曾經跟她們說過要她們等著自己來娶,可是現在他卻不知道這日期究竟是否還能到來!

    卡布衣跟清荷此刻正在指揮著城內的老百姓修築防禦工事,面帶倦意。覺非看著這一切不由一陣心疼,內心深處那股虧欠感更加強烈了。

    “你們……你們好像很忙啊。”

    二女驚詫地抬頭,既驚且喜地說:“覺非哥哥你不是已經離開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呢?”

    她們擦著臉上的汗珠,笑意盈盈。

    覺非本想說些“難道你們不想我過來看你們啊”之類的混帳話的,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到最後他只能訥訥地說:“我是過來向你們……向你們辭行的。”

    二女更加奇怪了,心想他不是剛走嗎怎麼現在又過來向自己辭行呢。

    “覺非哥哥,你別不是……”卡布衣想了半天想不出什麼話來形容覺非的行為,走到他身前後才嘣出句話來,“別不是有病吧?”

    覺非傻笑,先前的那一股別離的憂傷不禁淡了許多。

    “因為我要出一趟遠門,所以就想過來跟你們道個別了。”

    卡布衣笑顏逐開,明白這是他重視自己的緣故,可清荷卻想得更深。她緊緊地注視著覺非,緩緩開口問道:“你要去哪裡,那裡是不是很危險?”

    覺非心中一緊,差點就脫口而出。可是為了不讓她們倆擔心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而是故作輕鬆地說:“哪裡會有什麼危險呢,憑我的身手去哪裡不都是我欺負別人別人休想欺負我的份?再說我也沒去哪裡,僅僅只是回魔界一趟——估計會呆得久一點吧。”

    清荷不相信地繼續說:“真的僅僅只是去魔界一趟麼?”

    “咳……當然了!”覺非笑得極其燦爛,伸手攬住了二女的腰,“魔族有事等著我去處理,所以我不得不去一趟,因為比較麻煩所以耽誤的時間會比較多一點。你們在這裡好好幹吧,希望我回來的時候我們就可以成親了。”

    二女害羞地低下了頭,一時竟沒意識到覺非的話語漏洞百出。覺非歉意地將她們緊緊抱住,把臉別向了一邊,因為他怕自己會流露出不捨和依戀,這樣他就不能再騙她們了……

    第三日中午,他返回到了美斯皇宮。

    在那裡他先查閱了美斯地圖,並對木裡?可以前所提出的那些城市進行了詳細的分析,看過之後他才明白過來獸人想要得到的那些城池竟全部都是平原—— 便於行軍的平原!而他曾經聽劍無淚說過,如果從神界直接進入魔界的話雖然路途很近但卻充滿了天然險障,泥潭、瘴氣林立絕對不適合大規模的行軍佈置,這使他 更加堅信美斯的盡頭就是神界的另一個出口!

    正當他思考著該如何制定一個計畫的時候,菲菲來了。

    她看到覺非眉頭緊皺的樣子不由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覺非哥哥是不是不愛我了,為什麼回來了都不跟我大聲招呼?”

    覺非一抬頭,看見菲菲獨立在門口——雖然才幾天沒見,可他還是覺得她的肚子明顯大起來了,於是心中就說不出的憐愛。

    他走到菲菲面前,輕輕撫摸著她的肚子說:“怎麼會呢,你盡瞎說!我只是看你在休息所以就沒忍心打擾到你罷了。”

    菲菲滿意地微微一笑,走了進來,她看著桌子上鋪滿的地圖、地方誌不由好奇地問覺非幹嗎一回來就看這些東西。

    “哦,沒事兒,只是要出趟遠門所以就先看看了。”覺非收起了那些東西,轉而輕輕摟住了菲菲,“我這次回來其實是因為想你了,想過來看看你再走。”

    菲菲大感差異,同卡布衣一樣她也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不能長時間跟覺非見面的打算,卻不明白他怎麼剛出去沒幾天就又回來了並且剛一回來就說馬上要走。 對於覺非,從小青梅竹馬的她很清楚,他不是一個做事婆婆媽媽的人,即使是在他年幼受人欺淩的那段時間裡,他也是個很果斷的人,可這次為什麼卻突然變了呢?

    “覺非哥哥,你心裡是不是有事?”她有所猜測地說,“是不是已經有了惜妍姐姐的確切地點了呢?”

    覺非緩緩點了點頭說可能已經知道她在哪裡了。

    “這是個好消息,”菲菲頓了頓繼續說道,“可是你為什麼還這樣愁眉不展呢,是不是因為此行很危險?”

    覺非的心明顯顫抖了一下,因為他更不想讓懷有身孕的菲菲擔心、掛念。

    “沒什麼危險的,只是時間上可能會拖得比較長而已……”覺非猶豫了一下,最終卻還是說,“如果我在外面呆了很久很久,你可千萬不要對我太掛念,一定要好好將我們的孩子養大,知道麼?”

    “為什麼,為什麼會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又是多久?!”

    覺非拉過她的手讓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哄著說:“我只是打個比方罷了,我只是說萬一我在外面呆得久了知道嗎,是萬分之一。”

    “不,你一定在騙我!”菲菲的眼淚出來了,她緊緊拉住了覺非的手說,“我不要什麼萬一,我要你一定很快就回來,孩子不能沒有爸爸在身邊的!”

    說起孩子,覺非的心不禁低落了下來,或許自己欠三個女人的是因為緣分,可是萬一自己真在神界出了什麼事那這個還來不及出世孩子該怎麼辦,他絕對是最無辜的!

    “我答應你,我會儘快回來的!”他點了點頭,鄭重其事地說,“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儘早回來的,為了孩子更為了你!”

    菲菲的眼眶還有淚珠在打轉,如雨後的梨花,讓人更加憐惜。

    “呵呵,都快當孩子媽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哭呢?”覺非親了親她的臉頰嘲笑她說,“快,把眼淚擦乾了,要不然可就要被我們的小寶貝笑話了!”

    菲菲破涕為笑,輕輕地擰了擰覺非的手上的肉:“討厭,誰像個小孩子了!”

    “不像不像,像個大孩子總行了吧?”

    然後他又親了菲菲一口,可當他的嘴唇貼到菲菲臉頰的時候,他暗暗地嘆了一口氣,帶著深深的愧疚,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3 15:58
第四八八章
    在美斯盡頭的一個山谷之後有著另一個巨大的山谷,山谷裡流光溢彩不時有不知名的野獸聲傳出,讓人看著神秘異常。

    覺非在第五日來到了這裡,看著前方的景象遲遲沒有邁出腳步,因為他已經肯定穿越過這裡前方就一定是神界了。

    當他站在山谷口徘徊不前的時候,一名老者走到了他的身後,看著他的背影好心地提醒說:“年輕人,你是不是想到那邊去呢?”

    覺非轉回頭,發現老者是一名樵夫,此刻身上還背著一捆很重的柴火。

    “是的,不知道老先生知道那邊怎麼過去嗎?”

    老樵夫看著他的衣著打扮恍然大悟地說:“呵呵,我猜你一定是外地人吧,竟然會問我這麼個問題。”

    “不知道老先生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覺非對著老人微微一笑說,“不錯,我正是從遠方過來的,本想到對面去辦點事情可是我現在卻不知道該怎麼過去了。”

    老者嘆了一口氣,神色露出哀傷。

    “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想勸你不要進去——裡面有許多的猛獸,就算是最厲害的獵手碰上了它們也會丟了性命。我們村子裡的人現在大多都已經搬走了, 就因為那些猛獸時不時的就會出來咬人吃人——我那苦命的兒子就是被它們給殺死的,如果不是因為我們舍不下死去的兒子現在也早就已經跟著村裡人搬到外地去 了……”老樵夫嘆過氣之後忽然意識到自己太囉嗦了,於是笑道,“看我,年紀大了就管不住自己這張嘴了。你剛才說自己想要過去辦些事情對吧,以前是可以過去 的,可是自從幾年前發生了一次很大的地震之後路就給堵住了,並且山谷裡面都是流光的大霧,還有猛獸,誰都過不去啦!”

    覺非笑了笑,心道這該是神界的結界被破壞之後才引起的,至於那些猛獸之類的怕是神族為了防止附近的村民闖入特意在山谷中佈置的。

    “多謝老先生提醒了,我一定會小心的。”覺非恭恭敬敬地給老樵夫行了一禮,說,“不過我還是得進去看一看,要不然辦不了事我可就不好交代了。”

    老樵夫驚異地看著他,心道這孩子怎麼不知道死活呢。

    正在這個時候,從山谷那頭忽然傳出了一聲巨大的咆哮聲,四周開始出現隱隱的腥氣。

    老樵夫臉色大變,身體止不住就歪向了一邊,那困背在身上的柴火也不由自主地滑到了一邊。他柴火也不要了,抬起腿就往外跑,嘴裡大呼著猛獸來了猛獸來了。

    覺非轉過身去看了看,發現那流光之中的確有一片黑壓壓的東西隱約可見,估計就是那個老人口中的猛獸吧。

    他正想讓巨龍小黑出去跟那些猛獸鬥一鬥,卻不料自己的手忽然被人從後面給拉住了。他一回頭,發現來人竟是去而複返的老樵夫。

    老樵夫拽著他的手大聲地叫喊道:“快跑,再不跑你可就要被這些畜生給吃掉了!”

    覺非啞然失笑,心道這老人倒也真有愛心,他不忍逆了老人的這片愛心於是便跟著他跑了起來。

    可是普通人奔跑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猛獸,沒過一會兒,一群渾身腥氣的猛獸就已經跑到了他們的身後,進而將兩人給包圍住了。

    老樵夫護著覺非,緊張地看著周圍:“孩子,你先跑,這裡就交給我了!”

    覺非看著他瘦弱的身子,感嘆他“不自量力”的幫助,他想,誰說只有能力大的人才會自覺責任大,難道這老人不正在行使著超出了自己能力的責任?

    “你怎麼還不快跑?!”老樵夫見覺非還不跑止不住紅著臉急了,“再不跑你可就得死在這裡了!”

    覺非輕輕地將老樵夫推到了自己的身後,深情自若地說:“老先生,您放心吧,我不會死,您也不會死的。”

    老樵夫狐疑地打量著覺非,心道他這麼瘦弱的人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你別管我,快走!”他還是不相信覺非說的,而是再次走到了前面,“你沿著東面跑,去告訴我的老伴就說我先去找兒子了,讓她一定要好好活著!”

    “呵呵,我倒是挺想幫您這個忙的,可惜我不認識您的老伴。”覺非找到他不相信自己,而自己又不能表現得太強大了於是就拿出了得自藏巫山的那支“笛子”,“所以,這些話還請老先生您自己回去告訴大娘吧!”

    然後他便不再言語,而是將“弟子”湊到了自己的唇邊,嗚嗚地吹奏了起來。

    沒有韻律,他吹得全然像個不懂音律的人,可是笛音過處那些猛獸卻忽然安靜了下來,一隻只都側著腦袋像是在諦聽一般。

    笛聲忽然一變,猶若鏗鏘,猛獸們一個哆嗦列著整齊的隊伍重新跑回了山谷,就像是一支久經訓練的部隊一般!

    其實覺非能做到這點並不讓人奇怪,因為它手裡拿的這東西原本就能憑藉著自己的靈性去指揮魔獸,而覺非身體內的一部分能量又是得自這支“笛子”,無形之中他就跟“笛子”連成了一體,能吹出它本身的效果自然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了。

    雖然知情的人可以理解這些,但他身邊此時卻站著一名不知情的人,在經歷過這一幕之後老樵夫現在看向覺非的目光都變得尊敬起來。

    他跪拜著,把覺非看得猶若神人。

    “老先生,您這是幹什麼呢?”覺非趕緊把他扶了起來,“我猜您肯定是誤會了,其實剛才沒什麼,只不過是在下從小就開始學的馴獸術罷了!”

    老樵夫將信將疑,但心想總歸是撿回了一條命,無論如何也都要感謝一下救命恩人的,於是他死活要拉著覺非到他家裡去。

    覺非雖然著急著惜妍的下落,但一想或許在老人家那邊可以瞭解到一點神族的資訊於是也就答應了。

    正如老樵夫先前所說的,他們的小村子確實搬出了很多戶人家,這一路走來,覺非看到的儘是些沒人住的草房,而那些草房大多也已經被野獸給毀去了。

    看來這些當地的人沒少吃過神族的苦,覺非心想,神族也夠絕的,為了給人製造一種神秘氣息為了阻止外人的進入竟然會想出這麼殘忍的辦法來。

    不一會兒,老樵夫的家到了。

    這是一間極其簡陋的草房,屋頂的長草也已經陳舊到不足以擋雨,而在草房的旁邊赫然隆起著一個土包,土包前面立著一塊長木條——墳墓,老樵夫兒子的墳墓。

    老人看覺非盯著那墳墓看,於是就解釋說:“因為我們實在舍不下兒子,所以在他死後就把他葬到了這裡,這樣我跟老伴就可以每天陪伴著他了,我們倆也就不會寂寞了。”

    覺非很想問難道這樣不會給人恐怖的感覺嗎,但話到嘴邊還是吞了下來,對於老年喪子的老人來說這樣的問題無疑是最忌諱的。

    “呵呵,您是不是覺得這樣不大好呢?”樵夫走到墓碑前,愛憐地用手勾勒著上面的一筆一劃,“可是如果不這樣,我們老兩口就活不下去了!”

    他說著就流出了眼淚,老淚縱橫!

    “對不起,老先生,我不是有意的……”覺非尷尬地不知道說什麼好,心想如果不是自己盯著那墳墓看也就不會讓老人傷心了。

    “呵呵,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怎麼能跟我說對不起呢?”老人似乎已經習慣於把悲傷隱藏在自己心裡了,他說話間就止住了哭泣,“倒是老漢我讓您見笑了!”

    說著他就將覺非迎進了草房,一邊走還一邊在那裡叫喊著讓老伴出來,說有貴客到了讓她多燒幾個菜,可是半天過去了裡面依舊沒有回音。

    “呵呵,您先坐著,我猜她肯定又到外面采野菜去了,山裡人家沒什麼好吃的,平時吃的最多的就是野菜了。”老樵夫從一個櫃子裡拿出了兩隻質地粗糙的杯子,雙雙盛滿了酒說,“來,嘗嘗老漢我釀酒的手藝——這酒都是青果釀的,說不上好喝只能解解酒癮了。”

    覺非接過了酒,嘴裡連說哪裡哪裡,把酒倒入了嘴中。

    酒,清香,可是這味道卻似乎有些怪怪的,說是甜味卻又不是,但具體是哪裡怪卻又說不上來。

    “呵呵,好酒量啊,我這酒平常人喝過一杯可就得醉了,可您卻一點事兒都沒有,老漢我佩服得緊!”老樵夫又給覺非添了一杯,大笑著說,“來,再來喝一杯!”

    雖然酒味怪怪的,但盛情之下覺非還是一飲而盡了,接著老樵夫還想給他倒酒,可覺非卻已經昏昏沉沉起來……

    草房的採光很不好,人在裡面只覺得昏暗一片,就像覺非現在看向老樵夫的時候就沒感覺出他有多衰老來,而是覺得他很強壯,強壯得就跟彪形大漢似的。

    他自嘲地笑了,迷迷糊糊地說:“你這酒……好像,好像有點……”

    “我這酒好像有點不對,對麼?”老樵夫哈哈大笑,卻哪裡還有剛才的老態,“自然是不對的,要是它對了我又何必請你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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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