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魔神法師 作者:子夜枯燈 (已完成)

 
li60830 2018-8-2 16:22:3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0 321116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1 16:54
第四四九章
    一枚閃耀著金屬光澤的小哨子在覺非的手裡搖晃著,木裡?可看著它默不作聲,等著覺非開口。

    “你說如果我拿著它給那些牧民看他們會怎麼想呢?”覺非輕笑著彷彿已經掌握住了勝利的鑰匙,“哦,不對。這東西怎麼看都是個普通的哨子,那些對死 羊抵活羊政策感恩戴德的牧民會有什麼想法才怪呢!不過如果我在牧民面前吹響它然後與狼共舞他們肯定會嚇一跳的,皇后陛下你說對不?”

    木裡?可陰沉著臉冷冷地問,但語氣卻顯得很是緊張:“你究竟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覺非將那哨子放在桌上,接著說,“我說過了,我只是想知道獸王現在在哪裡,就這麼簡單!兩者之間孰輕孰重你自己衡量吧。”

    然後他就自顧自地坐在那裡,顯得很是隨意輕鬆。

    半晌,木裡?可終於用妥協的口吻問道:“假如我告訴了你獸王的下落你是否就把這個哨子還給我並且保證從此以後再也不提這件事情?”

    “這個當然,這哨子我留著也沒什麼用——不過你想拿回它卻要等我見到獸王之後再說。”

    木裡?可不再猶豫,她點了點頭就將獸王的住址說了出來然後說道:“希望你不要忘了你的承諾壞了我的好事,要不然我便是豁出這條性命也要跟你拚個魚死網破!”

    “如果你做的是好事我自然不會來破壞的,”覺非滿意地走出房門,邊走邊說,“不過如果你做的是壞事那就另當別論了,到時候你不找我估計我也會找你的。”

    大笑聲中他踏月而去,留下木裡?可一人怒氣衝天地站在那裡,看來今晚她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覺了……

    次日一早,覺非就用“一線牽”把獸王到達埃爾德的準確消息傳給了菲菲,而菲菲傳回來的卻是要他一定小心千萬不能意氣用事。

    “不要意氣用事?”覺非看著短短數行的字條不禁苦笑,“這個時候我是否不意氣用事難道還是我說了就能算的麼?這句話應該跟獸王說去才對嘛!”

    然後他叫過曾耀祖和隨行的那一幫騎士吩咐他們說這幾天要注意一點安全,尤其是在單獨外出的時候。

    “埃爾德可不是個簡單的國家,說不好他們還會搞暗殺什麼的呢!”

    曾耀祖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開口問道:“可是師父您為什麼要對我們說這樣的話呢,難道這幾天您要出去麼?”

    “是的,師父是要外出一趟,至於幾天後才能回來師父也說不準。”

    “帶弟子一起去吧!”彷彿感受到此行的危險,曾耀祖堅定地說,“弟子雖然不一定能幫得上什麼忙但多個人總多了一分照應!”

    “呵,你跟著我未必能幫得上什麼忙,可你在這裡卻可以幫上我的大忙!”覺非欣慰地看著他,拒絕道,“師父走後,這幫弟兄的安全重任可就全都落在你頭上了,如果你也不在那你說他們該怎麼辦呢?”

    覺非的話語之中無一不透露著當前幾天的危險,曾耀祖想過一陣之後點了點頭答應說:“弟子聽師父您的,您讓我在這裡弟子就在這裡吧!”

    “好,沒別的什麼可吩咐的了,總之大家都注意點安全就是了!”

    覺非的分析沒錯,就在他走後的下一刻他們的住所外就多了許多形跡可疑的人,他們或是小販或是路人,但一雙眼睛總是有意無意地盯著這裡看。為了安全 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曾耀祖下令所有的人即日起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下絕對不得外出,他告訴大家,他們的住所是埃爾德的國賓館,就算那些人再明目張膽也是 不敢在這裡惹事的。這一招挺管用,幾天下來那些人只能在外面眼巴巴地望著卻奈何不了他們分毫——當然,這是後話了。

    覺非離開國賓館的住所後就照著木裡?可說的位址直奔目的地,很快就到了那裡。

    獸王的臨時住處是一座*山的美斯式城堡,外表看上去並不顯得豪華,但在幽靜的環境的襯托下卻顯得十分清幽,如果用來度假絕對是首選。

    不過覺非不是來這裡度假的,所以他也就沒有心思來打量這些了。他走到城堡大門外,對著守衛直接說有老友要見獸王。

    兩旁的守衛傲慢地拒絕他說:“獸王是隨便誰都可以見的麼?!”

    覺非忽然感覺這個世界上的人是多麼相似,每次自己想當一回不速之客的時候總會被對方的守衛用這麼一句相同的話來拒絕。

    他無奈地搖頭,伸手間就將整支手沒入了城堡厚實巨大的牆壁之中。

    “呵,我不是隨便的人,不過我隨便起來可就不是人了!”

    守衛驚慌地將大門關上,過了一會兒後卻又將它打開還對覺非說獸王有請。

    “我不說過了是獸王的老友麼,你們非要不信,這回好了吧,又要浪費人家埃爾德出錢來修補這牆壁了!”

    當覺非由守衛引路到時,獸王已經等候多時了。他一開始是以為木裡?可介紹了哪個高手過來給自己當護衛(這個地方除了木裡?可之外無人知曉),卻沒料到來人竟是自己想法設法想要尋找的覺非?夜,那種說不清是驚喜還是驚恐的情緒馬上就被寫到了他波瀾不驚的臉上。

    “怎麼,見到我這個神醫不高興?”

    覺非調侃,態度不似當初在獸王宮殿時候的恭敬,而變得極其隨意。

    “見到你挺高興的,”平時話語不多的獸王補充道,“確實挺高興的!”

    “高興就行,咱們要不進去喝杯酒先?”

    覺非笑著提議,卻不知道自己將要面臨的是鴻門宴還是綠門宴。

    “正有此意!”

    獸王親自領著他走到了一處環境更為清幽的地方,而那裡則正擺著供人休憩用的石桌石椅。不用他吩咐,木裡?可調撥給他的五十個侍女就自動地送上了一 壇壇美酒和下酒用的美味佳餚,只一會兒就將那不大的石桌給擺了個滿滿噹噹,然後她們就很乖順地一左一右分成兩隊站到了獸王的身後等候著他的吩咐。

    “當個王確實不錯,至少有這麼多的美女伺候著!”覺非半帶調笑半帶感慨地說,“連喝酒這種小事都有這麼多人服侍,這種感覺可真是……”

    “真是怪異,對麼?”獸王將酒端起,聞過酒香淺嘗一口後接著覺非的話就說,“的確怪異,連喝杯酒的自由都沒有!”

    “看來你也不是很喜歡這種帝王生活嘛,”覺非彷彿像是在拉家常般繼續慢慢地說著,“既然你喜歡自由那怎麼又這麼野心勃勃想要得到我們人族的土地呢?”

    獸王打量著覺非卻始終感受不出他的深淺,最後只好作罷。

    “人活著,總是有些自己不喜歡卻又必須要做的事發生,那個時候就不得不去做了。或者這就是你們人族所說的‘身不由己’,就是帝王也不能免俗!”

    覺非語氣平淡卻步步緊逼地說:“或許真是這樣,不過侵犯人族的事情對於你來說應該不屬於此類吧?我實在是想不通有什麼理由會逼得你放下獸人內部的騷亂而不得不‘御駕親征’來侵略人族!”

    “這理由就像你為什麼會專程來到我這裡然後跟我喝酒再跟我說獸人騷亂的事情一樣,都是那麼地讓人不明所以又是那麼必然。”獸王繞了一大圈最終卻若有所指地說,“你說你怎麼會跑到我這裡來跟我說獸人內部騷亂的事情呢?”

    覺非看著他發出會心的一笑,然後放下了酒杯:“如果咱們能清靜地喝一杯酒的話我也許就會告訴你原因了。”

    獸王知其意,於是喝退了周圍所有的人,包括那些他帶來的半獸人武士以及讓他不得不“逃”到外面喝酒的五十侍女。

    然後他就微笑著舉起了酒杯說:“來,共進一杯清靜的酒吧!”

    一杯酒下肚,周圍五十米內也就沒有了旁人的身影,於是覺非就說出了他這次的來意:“其實原因很簡單,僅僅只是因為我想跟你做一筆交易,而不巧的是這筆交易又與你們獸人族內部的騷亂有那麼點關係。”

    “是麼,那我倒是真有興趣想要知道了!說說看,你打算怎麼跟我做交易呢?”

    事情漸漸進入了正題,兩個男人之間卻並不像平常人談判時那樣充滿了火藥味,反倒真像是兩個多年不曾見面的好友在那裡坦誠相對地談心。

    覺非淡淡地說:“我想要得到的貨物是你退兵——在你當政之年永不侵犯人族。”

    獸王並不發怒,而是依舊笑嘻嘻的:“呵,你要的這件貨物可是相當貴重啊,我只怕你出不起這個價格!”

    “價格這東西還不是要看當事人是怎麼想的,既然我想要得到這件貨物自然也會給你出一個‘相當貴重’的價格了。”

    “說說看,興許我還真會看重你的價格答應退兵了也不一定。”

    “我給的價格呢其實是兩件事,”覺非若無其事地給自己添上一杯酒,又熱情非常地將獸王的酒杯加滿,然後才慢吞吞地說,“一,我可以保證在你退兵之 後獸人內部的騷亂可以馬上得到解決;二,我可以保證在你答應退兵之後魔族的軍隊絕對不會從你比奇後方對你獸人進行任何的進攻!”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1 16:55
第四五零章
    覺非給獸王拋出了兩枚重型炸彈,但卻也透露出了許多的“內幕”,比如他跟獸人騷亂有關又比如魔族跟他有莫大的關係。

    但是——

    “你開的價錢的確很誘人,”獸王雖然心裡暗暗吃驚,但表面上卻依舊從容淡定,就連那拿著酒杯的手都不曾抖動一下,“不過我們內部的騷亂我想我自己可以搞定,而那什麼魔族不魔族的卻又太過虛無縹緲——這樣一來這價錢又好像低了很多。你說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對他的話覺非並不在意,他自信滿滿地繼續說道:“倒也是,這價錢如果是放在從前的確不怎麼樣,不過對現在的你來說卻是誘人的緊!獸人戰鬥力雖強, 能憑藉一己之力搞得我們人族三大國家雞犬不寧,但可惜兵力畢竟有限。你跟木裡?可在搞什麼我是不大清楚,只是我想即便人族也大打內戰你也未必有精力坐在我 們的邊界上來觀虎鬥了,畢竟比奇大陸的西南部分都已經被掌握在了起義軍的手中,你要想在人族地界先趁火打劫一番再回去救急的話可算是千難萬難了。”

    “分析得很對,”獸王一抬眼露出迷人的微笑,“可是如果美斯參戰,人族三大國家混戰一起那結果又會怎麼樣?”

    “結果會很糟,只是這種事情永遠不會發生——不管埃爾德對亞拉採取什麼措施,美斯的態度永遠都只會只有一個——保衛邊防阻止獸人的入侵,除此之外不會有任何別的打算。”

    獸王似乎下定了決心,他緊緊盯住覺非,聲音低沉:“如果堂堂的美斯國交特使、女皇的丈夫慘死在埃爾德,那你說他們還會不會強忍著悲痛而不動埃爾德一下呢?”

    覺非心中一緊,心道終究還是要動手了。

    獸王接著說道:“所以必須要有個人把你殺死,而這個人還必須要實力高超、修為高強!”

    “所以那個人只能是你?”

    獸王微笑不語,舉起酒杯示意覺非一同喝下。

    一杯盡,秋風頓起,無盡的殺氣捲得週遭樹木紛紛顫動不息,那殘枝落葉隨風飄舞,蕭條中透露出濃濃的肅殺之氣!他們身前的石桌更是在他們落下酒杯的那一刻變得粉碎,偌大的桌面竟一下子就消失在了風中!

    僅是氣機便已如此驚人,倘若他們倆大打出手豈不是要翻天覆地了?

    這邊的情形很快就吸引了那五十名侍女以及獸王的侍衛,後者多為半獸人,在獸王有難與無比戰意的雙重刺激下紛紛狂化變身只等他們拼鬥時放手一搏。可 是這裡終究是不能打鬥的,更不能出現殺人的情況,因為隸屬於埃爾德的那五十名侍女正瞪大了那一百隻眼睛眼睜睜地看著這裡——如果在此地殺了覺非勢必要被她 們看見,如果要知情的她們不開口勢必要殺人滅口,如果殺人滅口將這五十名侍婢統統殺死勢必就不能給木裡?可一個交代!

    無論如何,現在是不能動手的!

    倆人心裡似乎早已經有了默契,就在電光石火之間異口同聲地哈哈大笑,而那肆虐的狂風也在一瞬間消失無形,彷彿這裡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什麼事一樣。

    但確實是發生過了,因那淩亂的草地以及滿地的枯枝敗葉依然在刺激著人們的眼球!

    “好靚的身手!”

    兩人同時說道,接著便同時習慣性地想要舉杯共飲卻不料那酒杯酒壺早已碎成了粉末,再也找尋不到了!

    “這邊沒事了,你們都退下吧!”

    獸王向那幫人揮了揮手,然後淡笑一聲以一種淡定從容的口吻對覺非說道:“你的修為確實令我驚訝,那種無匹的氣勢即便是身處千軍萬馬之中也足以令你安然無恙!”

    他所說的是事實,如果把覺非放在獸人數十萬大軍之中他的確能夠安然無恙地進出,只是這又能代表什麼呢,它不能代表獸王會甘拜下風更不能代表他會俯首稱臣!

    覺非針鋒相對地回道:“彼此彼此,你也讓我吃了一驚。我在想你我是否都該重新考慮一下了,或許合作真的是最好的選擇!”

    獸王明知故問:“你同意割地與我合作了?”

    “呵呵,你確實有點冥頑不靈!”覺非也是笑容滿面,但話中包含的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答應撤兵,我便給你保證,否則……”

    “否則怎麼樣?”

    覺非看著他,面部不帶一絲感情:“否則,人族痛矣、比奇亡矣!”

    擺在他們面前的是很簡單的一道選擇題——進,則雙方都不利;退,則海闊天空。只是這麼簡單的一道選擇題卻讓獸王為難,他大笑,可眉眼間那絲無奈讓他即使是大笑也變成了苦笑。

    “你不用再說了,我現在不會也不能答應你這個要求。”他最終還是拒絕了覺非,但語氣卻不再像剛才那樣決絕,“或者下一次我能給你一個交代,就在暗黑森林之外、五日之後!”

    暗黑森林,花草之間,一名小精靈正慢慢地走著,滿懷心事。

    她叫斯艾,精靈一族的大族長,與覺非定下血之契約的人。自從擊退上次獸人的襲擊之後,暗黑森林就一直很安靜,獸人再也沒有過來騷擾過。可是,這裡 太安靜了,對於一個充滿童真的小精靈而言是絕對無趣的。所以每當她悶了,無聊了,傷心了總會從古木宮殿裡跑出來然後小跑著來到這裡。

    她是不喜歡飛翔的,因為只有當雙足踏著泥土的時候她才能感受大地母親的溫情,也因為多年前她與“覺非哥哥”的對話……

    “你一定是因為覺得飛行對我們精靈來說會更加輕鬆更加快捷才問的吧,不過飛行固然如此,但卻會讓我們漸漸忘去根本——大地是我們的母親,只有踩在她的懷抱裡感受著她的溫暖她的氣息,精靈才不會失去這唯一的寄託才不會丟失信仰!”

    “‘天空是父,大地是母’,這一點我們從小就知道了,”回憶裡的那個女孩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像敬重父親一樣敬重天,但卻無時無刻不想著大地母親——對於孩子們來說母親才更令人感到親切你說對不對哥哥?”

    ……

    “對不對呢哥哥?”斯艾盯著自己光著的腳丫一面走一面自言自語地說,“再過幾天就是我五百歲的生日了,到時候我也會正式繼任大族長,你會不會過來參加為我慶祝呢?”

    不覺間她就來到了一片空曠的地方,那裡別無它物,只有幾株大樹挺立,彷彿已經一動不動地站了千年萬年。

    然後他就伸出可愛的小手指由左至右地慢慢數到了第七株:“前幾天做的風車應該還沒爛吧,不管了,我還得重新再做一個,要不然哥哥回來了他就可能看不到這麼可愛的風車了!”

    身後透明的羽翼撲哧搧動,一枚枚落葉就飄忽著來到了她的手中,翻疊折轉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個美輪美奐的樹葉風車。

    她用小手挖開了第七株樹下的泥土,在那裡取出了一個油紙包,打開之後現出來的還是一架美輪美奐的小風車,雖然那些葉子已經變得萎黃說不定再過一兩天就會碎掉了。

    “真的壞掉了,早知道我就該多拿幾張油紙過來的!”斯艾把那假萎黃的風車拿了出來,然後盯著新做的那架看了半天最終把它換進了油紙包,“哥哥你可要快點回來看斯艾啊,人家都已經為你做了那麼多的風車了!”

    四周,一如既往地安靜,而那些被挖開的泥土又在她雙手小心翼翼的揮動下重新被填了回去,埋下了一份等待滋養了那等待的焦切心情……

    覺非當天就又重新回到了國賓館——那個屬於埃爾德又被埃爾德勢力重重包圍的地方。

    他扭著脖子看了看四周,然後隨手抓過一個挑著擔子賣菜的說:“今天的菜賣得怎麼樣啦,是不是沒有一個人來買呢?”

    那賣菜的原本驚慌的臉突然就平靜了下來,他點頭笑呵呵地應是,然後又說道:“您要不稱一點過去?這裡的菜絕對新鮮!”

    “新鮮你個頭啊新鮮!”覺非忽然把他的菜擔子打翻在地,怒氣衝衝地說,“給我滾,滾回去告訴木裡?可讓她聰明點,以後要派人來監視我也要派些機靈點的!”

    賣菜的一邊驚慌地收拾著倒倒在地面的蔬菜一面很無辜地說:“客官您不買也就算了,憑什麼打翻我的擔子,我上有老下有小出來賣菜容易嘛我?!你怎麼能這樣呢!”

    他帶著哭腔的話語很快就吸引了來往於國賓館內外的工作人員,人們對著怒氣衝天的覺非指指點點,似乎是在那裡數落他的不該。

    “還跟我裝?信不信我扒了你的衣服讓你那些鬼爛的兵器全都掉出來?!”覺非原本就火大,現在看到這些笨得要死的監視者火氣就更大了,“以後要監視別人就學得聰明點吧,在國賓館前面賣菜,你能賣得出去麼?!哼!”

    然後他再次把那菜擔子踢翻,揚長著走進了國賓館,而那“賣菜的”則丟了那些蔬菜誠惶誠恐地跑向了不遠處的一個人,而那個人則是在國賓館前賣魚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1 16:55
第四五一章
    覺非當天就將金屬哨子交人帶還給了木裡•可,但三天過去了國賓館外的“流氓混混”“賣菜賣魚的”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發多了。

    “師父,要不要弟子出面將那些人趕走?”

    曾耀祖提著劍微帶怒意,張望著窗外對覺非說。

    覺非看著他搖搖頭,對他的緊張不以為然:“不必了,他們該是來保護我們的。”

    “來保護我們的?”曾耀祖迷惑不解,好奇地問道,“您前幾天不還跟我們說讓我們少出門麼,說他們隨時會來對我們進行暗殺,現在怎麼又成保護我們的了?”

    “此一時彼一時也,你那腦筋該活絡點了!”

    曾耀祖還是不大明白,一雙眼睛愣愣地盯著覺非看。

    “說白了還不是為了他們埃爾德著想!”覺非也站起了身趴著窗戶說,“當初他們想暗殺我們是因為我們有木裡•可哨子的秘密,如今保護我們是怕獸王派人把我們給殺了——說到底就是為了讓美斯不參戰!”

    曾耀祖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又突然問覺非前兩天去哪裡了,是否已經見過獸王。

    “這些事你就不要想啦,你只管……”覺非轉念一想,還真不知道該讓曾耀祖幹什麼去好,“今天反正也沒什麼事情,你就把你所學的東西到外面演示一遍,我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提高的地方好了。”

    曾耀祖欣喜,忙不迭地就要下樓去,害得還想喝口茶的覺非只得不捨地放下了茶杯,跟著他一步一步地下了樓……

    木裡•可方面,她這幾天也顯得十分緊張。在得到哨子的初時她還興奮地高興了一下,但轉念一想她又開始擔心起來——哨子已經歸還那就代表著覺非已經見過獸王了!

    他們之間的談話她是無從得知的,但是有一點她很清楚,那就是不管在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對她來說都是很不利的!就她個人意願而言,她是很希望能夠順 利吞併亞拉進而以強大的實力作為底氣去向獸王索要那她感興趣的東西,但她現在卻發現獸王那邊的形勢也很不好並且對她也開始採取模棱兩可的態度,於是他們倆 的關係也就變得微妙起來——狼狽不成奸,相互反利用!

    她又想到獸王很有可能會借國交特使這件事來打破埃爾德和美斯的這種平衡關係,於是便安排了一大幫人去暗中保護覺非他們,但這一點無疑並不能消除她心裡的恐慌感反而使她更加慌亂,因為這樣一來她又開始擔心獸王會識破自己的小伎倆。

    現在擺在她面前的其實是三條路,要麼為了證明自己繼續一意孤行去侵佔亞拉,要麼就是甘心當獸王的走狗乖乖聽話,又或者是直接擺脫獸王做個獨立自主 的皇后。但這三條路哪一條都不好走,雖然獸王已經答應自己出兵幫忙但前提確實讓自己無償提供大量的軍糧、軍款,這一點使她最終不得不去戲弄百姓,比如“哨 子事件”,如果長此以往那自己最後絕對會失去民心;而她又不情願做獸王的走狗,做走狗的下場絕對只能是死路一條;而跟獸王撇清關係更是萬萬不能,這樣一來 無異於配了夫人又折兵——在她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件東西之前她是絕對不會考慮這麼做的!

    只是有時候她自己想起來都覺得自己是在走一條不歸路,而之所以會走這條不歸路的原因也只有她跟少數幾個人知道。她不禁想起了多年前自己親自發起並 由自己的親哥哥浩斯•可親自執行的那項旨在提高全民魔法水準的研發項目,就是這個項目害得自己變成了如今的這個模樣!

    她恨恨地咬了一口自己的嘴唇,唇間傳來的痛楚讓她的思緒更加淩亂,飄忽間就飛回了三十多年前……

    陽光明媚,一如當時結婚時候的情景,三個月前我的皇剛把政事交由我處理,他說這是因為他愛我——其實除了這個原因之外我知道還因為他並不愛政事,他喜歡的是無所事事的自由。可是這有什麼關係呢,我是他的皇后理應幫他分憂的,雖然我也不愛處理這些繁瑣的政事。

    懶起,對鏡貼花黃。鏡子中的自己是那麼美,媚眼如絲、身材婀娜,就是我自己也時常為自己的美貌傾心——卻不知道我的皇愛的是我還是我的美呢?

    門外走進一名侍女,她是負責協助我處理政事的,這麼早過來應該有什麼事要找我了。

    果然,來不及下跪請安她就興奮地告訴我成功了。

    “什麼事情成功了?”我有點迷惑,昨晚跟我的皇風流一夜讓我到現在都有些睏倦,雖然她的話說得有些語無倫次但我並沒有生她的氣,“有什麼事這麼急要一大早的來呢……你來幫我梳頭吧,她們總梳不好!”

    侍女上前,輕柔地將我的頭髮挽起酥麻而又舒服,只因她這份細心我就對她格外地喜愛。呵,女人就是這樣,喜歡一個人往往僅是因為某些小事。

    “你剛才說什麼事成功了,不會是你這小妮子說服了心上人過來向我求親了吧?”

    侍女嫩臉一紅,粉紅猶若我們埃爾德特有的草櫻果。

    “才不是呢,陛下您又取笑奴婢了!”侍女嘴裡雖然羞澀,但我感受得到她說話時雙手的顫抖,是該給她找個婆家了。

    我美目微瞟,自然流露出一種風韻:“那又為了什麼呢?”

    “國舅爺現在正在趕到這裡的路上,我聽他們說您交給他的那項任務已經成功完成了!”

    國舅爺自然就是我的親哥哥浩斯•可了,我在初掌政事的時候就交給了他一個任務,提高全民魔法水準的任務,只是美斯研究了那麼多年的東西他怎麼這麼快就完成了呢?

    既欣喜又興奮的我回頭就抱住了她,在這麼一個春光明媚的早上帶給我這麼一個天大好消息的人值得我這麼抱她。

    “陛下,您抱得我快喘不過氣來啦!”侍女也十分高興,待我將她放開的時候她才繼續說,“國舅爺馬上就要過來了,您還是快點梳妝好吧!”

    倒也是,如今我是皇后他是國舅,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隨便了,且讓我按下這興奮的心情吧。

    “好吧,那你快點,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侍女應了聲是,梳頭的動作變得更加迅捷而又輕柔,當我的一頭秀髮被打理完畢的時候,哥哥也就已經站在殿外等候了。

    等不及侍衛們的通傳,一襲華貴宮裝的我就朝殿前奔了過去,帶起衣袂飄飄。

    “哥,你帶了什麼好消息來啦?”

    我有點明知故問地問他,因為我想讓因為這個好消息再驚喜一次。誰知道他並不理會我的問話,而是恭恭敬敬地給我行了大禮然後說:“臣浩斯•可參見皇后陛下,願陛下吉祥如意、青春永駐!”

    哦,是了,在我們兄妹的關係上現在又增了一層君臣關係了。

    “平身吧,請到殿內說話!”

    我的話語不帶半點感情色彩,因為我的皇曾經說過在朝臣行禮的時候我就該這樣。

    然後在侍衛與侍女的簇擁下,我們這對曾經的兄妹如今的君臣慢慢走向了明神殿,我們埃爾德君臣議事的地方。

    落座,美目微瞟。

    哥哥又給我行了一禮,然後才不緊不慢地說道:“啟稟皇后陛下,您於三月前交由小臣的研發任務小臣幸不辱命完成了!”

    雖然他說得不緊不慢,但我還是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那按捺不住的欣喜以及欣喜背後的那份成就感。

    “真的嗎?你接了那個任務以後就消失了整整三個月,我還以為你擔心自己完成不了而逃跑了呢!”我呵呵地笑著,一如在家時與他的玩笑。

    “呵,陛下您說笑了!”哥哥依舊不緊不慢地說著,“自從小臣領了這任務之後便連夜帶了數十名國內頂尖的魔法師商量開了,經過這三個月日以繼夜的努力,昨天晚上,終於讓我們成功了!”

    然後他就拿出一個錦盒,邀功似的高舉在頭上。

    我吩咐侍女接過,疑惑地看著它不禁問道:“你帶了那麼多的人研究了這麼久就弄出了這麼一個東西?”

    錦盒內是一枚嘿嘿的藥丸,平淡而無奇。

    “是的陛下,就是這麼一個東西!”哥哥解釋說,“我們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論證,終於發現想在人體上直接提升魔力的做法是很不可行的,即便成功了那 個人也會因為無法承受瞬間暴漲的魔力而筋脈盡斷最終死亡,所以我們就開始關注於藥物方面的研究。工夫不負有心人——這枚看似不起眼的丹藥終於被我們研製成 功了,它不僅能促使人體魔力暴漲更能在暴漲之前改進人體機能以達到‘虛位以待’的效果,經過我們的試驗,它絕對安全可用!”

    我還是有點迷糊,但哥哥都這麼說了應該就沒錯了吧。

    “它的效果真的有你說的這麼神嗎?”

    “陛下如果不信儘管服用便是了,那個昨晚服用過此藥丸的人此刻正精力充沛地在外等候著您的接見呢!”

    如果它真能提高我埃爾德的整體實力趕超美斯,那我這個皇后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呢?一切改革由我開始,於是不再遲疑,我便將那藥丸緩緩地遞到了自己的嘴邊……

    “陛下如果不信儘管服用便是了,那個昨晚服用過此藥丸的人此刻正精力充沛地在外等候著您的接見呢!”

    如果它真能提高我埃爾德的整體實力趕超美斯,那我這個皇后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呢?一切改革由我開始,於是不再遲疑,我便將那藥丸緩緩地遞到了自己的嘴邊……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2 16:10
第四五二章

    木裡-可眉頭緊皺,那塵封已久的回憶、那改變了她一生的回憶讓她淚流滿面……

    聽哥哥這麼說我實在好奇,如果吃下這小小的藥丸就能大幅度提高體內的魔力水平,那如果埃爾德所有的魔法師都吃了這個豈不是馬上就可以超過美斯成就第一王國了麼?

    皇已經把所有的政事都交給了我,那我就應該在有生之年讓埃爾德成為大陸第一國!於是我毫不猶豫地就將那藥丸吞下了肚,藥性一下子就上來了,我感覺到一股暖流在身體裡亂躥,就像我的皇對我輕輕的愛撫,酥軟而又溫暖。

    哥哥又對我詳細解說了許多關於這次研究的重點難點,可是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我只是想著再不用多久我們埃爾德就是最強的了,我的皇就會更加愛我了,然後我們再生很多很多的孩子,讓我們的孩子來統領埃爾德,我就跟他雙宿雙棲再也不過問這些煩心的事……

    忽然,殿外響起了一聲驚叫,那驚叫聲尖利而又充滿痛苦,我的美夢一下子就被驚醒了。

    “誰在外面大呼小叫的?”

    侍衛誠惶誠恐地探明,然後又誠惶誠恐地回來告訴我是國舅爺帶來的那個人,並且說他七孔流血,身材在不斷擴大膨脹。

    國舅爺帶來的人……那不就是昨晚剛吞下與我相同藥丸的人麼?!大驚,來不及讓人帶他上殿我就直接跑了過去,映入眼簾的果然是一張七孔流血醜陋異常的臉!

    哥哥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他絕對不可能會找這麼醜陋的人來試藥,唯一的解釋就是在藥力的作用下他受傷變醜了!

    “你怎麼樣了?!”

    我聲嘶力竭地問,既是在問他又是在問我自己——我是否也會變得跟他一樣?

    那個人並沒有回答我的話,他只是在那裡捧著頭尖叫著,劇烈的疼痛讓他難受得直抓臉部,而他的臉早已經被抓得血流如注了!

    “怎麼會這樣?!”

    哥哥一個手刀就將那人放倒在地,然後大驚失色地安慰我說不要緊的不要緊的……

    “真的不要緊麼?”木裡-可輕撫自己的臉,那臃腫的贅肉讓她很是厭煩,“真不要緊怎麼會讓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該是她唯一的孩子三王子含笑吧,因為只有他才不需要經過通報就直接能到這裡來。

    親自開門,門外站著的果然是英俊的含笑。

    “母后,孩兒給您請安來了!”

    木裡-可含著笑意點頭,只有在自己的兒子面前她才會讓人感到一絲溫暖。

    “今天怎麼有空來給母后請安了呢,我的孩子?”

    “母后您說的哪裡話,孩兒再忙總也不敢忘了您的!”含笑一面扶著她的手坐下一面承歡膝下地說,“看您,這些天臉色都難看了,以後就不要再讓自己這麼忙了嘛!”

    “等過了這陣子以後是不會忙了……”木裡-可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自從那次藥性發作之後國王就再未跟她親近一次,她也就只生了這麼一個兒子,“以後母后就將埃爾德個國事交給你來打理,母后跟你的父皇到草原上隱居好不好?”

    含笑乖巧地點頭——每次木裡-可這麼說他總會乖巧地點頭,即使他很明白自己的父皇絕對不會跟自己這“醜八怪母親”外出隱居。

    木裡-可很是欣慰,然後慈祥地說:“說吧,你來找母后有什麼事呢?”

    “母后……”含笑話語吞吐,最終下定了決心問道,“母后,您是不是準備去打亞拉了呢?”

    木裡-可一驚,因為這件事她從來都是刻意瞞著他的,於是她未置可否地反問說:“你聽誰說的,怎麼會突然過來問母后這件事呢?”

    “您別問我是聽誰說的,您就告訴我是不是有這件事吧。”

    “這……”木裡-可稍一猶豫,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遲早也是要讓你知道的——是的,我正準備攻打亞拉,並且該準備的東西也已經全部準備好了,只等一聲令下,我們的軍隊就可以大舉進發亞拉了!”

    “您騙我!事實上埃爾德的部隊已經有好幾支埋伏在亞拉了!”

    含笑的態度既在木裡-可的意料之中又出乎她的意料,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一向都是很正直的絕對不會願意自己的母親成為戰爭的發起者,但同時她又知道他是一個很孝順的孩子絕對不會用剛才的那種語氣跟自己說話。

    “國與國之間的戰爭不是很平常的麼,你何必如此大驚小怪呢?”

    “母后,我這不是大驚小怪!”含笑深吸了一口氣來平定心情,然後說道,“我相信以母后的智慧一定比我更懂得唇亡齒寒的道理,如今獸人正在我人族境內大肆作亂,作為埃爾德的執政者您更應該與其餘兩大國主親密合作、以驅除獸人為己任,像您這樣做,說句不好聽的,您這是……”

    木裡-可面色一寒,雙目射出冷光:“我這是什麼?!”

    含笑絲毫不以為懼,直視著她說:“您這是倒行逆施,終歸有一天會自食苦果的!”

    木裡-可驚呆了,她想不明白自己深愛的兒子怎麼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自己真的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麼?

    “你給我出去,出去!”

    含笑看著她,表情由憤怒變為哀傷,最後跪了下來。

    “母后,您就聽孩兒一句吧。即使亞拉弱得只要我們出一半的兵力就可以完全吞併,即便打這場仗不會損耗我們任何的國力,可是您想過沒有,一旦我們出兵那人族的內戰就算真正開始了,到時候獸人必定會長驅直入輕易就將我們人族連同我們的埃爾德給滅掉!”

    木裡-可不想把自己的跟獸王的關係告訴他,也絕對不會告訴他,所以她只能手指著門外對他吼道:“你給我出去,馬上就給我出去!”

    “我走就是,但是我絕對不會讓您的這個計畫得逞的,哪怕找到父皇那裡我也要阻止您!”

    說完,含笑就頭也不回地走了,把門摔地重重的。

    含笑走後,木裡-可一下子就癱軟了下來——他說的那幾句話就像是一根根鋒利的刺扎進了她的心,讓她連呼吸都為之困難。

    “你的父皇會因為這件事情而來找我麼?”眼淚在她的臉上慢慢滑落,冰冷著她的心,“如果皇會來找我,要我不攻打亞拉有何難,要我去殺獸人又有何難?!我所做的還不都是為了能夠再次得到他麼,如果不是因為他難道我就願意去做人族的叛徒僅僅只為了獸王一句回覆容顏的虛言而情願做他的走狗麼?!”

    她哭得那麼傷心那麼絕望,彷彿多年的委屈多年的憤怒都化在了這滾滾而落的淚珠裡化作了她那對整個人族整個世界的控訴……

    曾耀祖的劍舞得相當漂亮,行雲流水也不過如此了,尤其是那每一劍的力道都拿捏得相當準確,該使力時決不手軟該用巧勁時也決不蠻幹,站在一旁觀看的覺非簡直認為這是在欣賞一場精采絕倫的表演了。

    終於,在一陣秋風掃落葉般的狂舞劍花之後曾耀祖結束了這次的演示。

    “師父,您看弟子哪裡還有不足呢?”

    曾耀祖問得誠摯而熱切,在武術方面他一向都是這麼一絲不苟的。

    “很好!”覺非用兩個字總結道,然後又覺得好像評價得不夠準確於是又補充說,“非常的很好!”

    曾耀祖得到他的誇讚有些吃驚,因為在他看來自己離他甚至是逸塵都還有很大的一段差距,怎麼自己的師父會突然說自己練得“非常的很好”呢?

    於是他就慌張了臉說道:“師父,弟子哪裡有不足您就告訴我吧,我一定會努力提高的!”

    覺非低著個頭,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忽然說道:“對,你好像就只學了武術而沒有接觸過魔法對不對?”

    曾耀祖點了點頭說:“您的意思是要我再跟您學魔法麼,太好了,我以前見到您的時候想的就是跟你學魔法!”

    “哦?你就真的這麼想學魔法?”

    曾耀祖感到覺非說話的語氣有些怪怪的,於是吞了吞口水說:“沒有師父,弟子不敢有這樣的奢求!您要教我什麼弟子就學什麼,絕對不會要求您教授我自己想要學的東西!”

    覺非聞言不禁捧腹大笑,他拍著他的頭說:“說白了你還是想跟我學魔法,可干嗎非要把我說得跟一個不通情理的老頭一樣呢,弄得好像我在阻礙你的發展似的。”

    曾耀祖只好又低下了頭說:“弟子不敢!”

    “只是不敢而非不是對麼?”覺非也不再理會他所說的,而是語重心長地問道,“在你看來魔法跟武術的區別在哪裡呢,你又為什麼非要學魔法不可?”

    曾耀祖沉思半刻依然講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值得回答說:“因為魔法只要唸唸口訣就行了,不用像武術這樣要自己親自動手。並且魔法師在施用魔法的時候會很帥!”

    “你還真是個花痴少年啊,很帥!”覺非又拍了一下他的頭,“你以為魔法師是在表演魔術麼?你看那些你曾經打敗過的魔法師啊,他們哪個在被你打的時候會表現得很帥的,保命都來不及了還很帥呢!”

    曾耀祖訥訥無語,只等著覺非繼續訓示。

    “算了,跟你說這個也沒多少意思。”覺非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怎麼說也是人家的師父,怎麼說起話來卻像是為老不尊的,“我想說的是,不管是魔法還是武術,他們到頭來都是一樣的,都是提高自身的潛力來壓制甚至消滅敵人——這麼說也不對,我總覺得太過暴力不好,應該說是魔法跟武術最終都是殊途同歸的,我這麼說你能聽明白麼?”

    曾耀祖愣愣地看著他,最終老實得回答說:“好像不是很明白!”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2 16:10
第四五三章
    魔法的奇妙之處在於它的絢麗,不管是水火的交融還是風土的爭輝總能在凡人不經意間的一剎那讓人發出聲聲讚嘆;武術卻如流水,飄忽間柔美與剛毅共飛,於無聲處取人之性命。

    那麼它們之間究竟誰更強呢,又或者說在魔法師與武道家之間誰又是王者?

    這是困惑在所有人心中的謎,這謎團同樣也存在於年輕的武道家曾耀祖的心裡,所以他只能眼巴巴地望著覺非無奈地回答說:“師父,弟子愚昧實在是不明白您說的什麼。”

    覺非幹瞪著眼,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該回家鄉的小學堂裡重新學一下表述方法。

    “我不是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麼?”他只能再嘆氣,換著方式地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在魔法施用的時候並不能引起天地的變色,剝去了那層華麗的外衣的它是否還會引起你的注意乃至崇拜?”

    曾耀祖想像著,想像著一個魔法師在那裡大汗淋漓死命地念動咒語然後他的對手莫名其妙地死去的場景最後搖了搖頭:“這樣似乎很不好看……可是師父您為什麼要問弟子這個問題呢?”

    “因為你根本就是在這裡無病呻吟,沒事找事!”覺非厲聲道,“什麼魔法什麼武術,除了一個能鍛鍊人的冥想精神力一個強身健體之外它們還有個屁的區 別,還不是以自身為媒體去影響周圍環境的氣機然後殺人?!真要在它們之間再找出些區別來,那無法就是修煉方法的不同罷了,而它們的目的卻是一樣的,那就是 達到天人合一,將自己融入自然之中、借自然之力為我所用!”

    曾耀祖似乎抓住了點什麼,但一眨眼之後那絲靈光卻又消失無跡任他再怎麼努力也搜尋不到了。

    覺非看著他因為思考而變得滿佈汗水的額頭不知道是該讚揚他刻苦的精神呢還是該罵他死腦筋,他拿過了曾耀祖的寶劍又輕輕將它插回了劍鞘說道:“或許 是你的境界還不夠吧,以沒有過的經歷來理解我剛才所說的這段話也太虛無縹緲了一點,不過沒關係,只要你勤加習練相信很快就可以在修為上再上一層樓的。但有 一點你是你該記住的,那就是不管是學習什麼,最忌諱的就是三心二意——如果你寧可放棄了現在的武學修為而硬要跟我學什麼魔法,行,我現在就可以教你,甚至 可以在一個月內將人族四系魔法全都教你,從初級魔法到高級魔法乃至許多禁咒都統統教你,可是,你能捨棄武道上的修行嗎,你願意為了這對你來說可有可無的東 西而丟棄了自傲的武道嗎?”

    他把話說得很明白,學藝在於精而不在多,如果你曾耀祖想學魔法是絕對沒問題的,但前提是你必須先捨去了在武道上的修為。

    曾耀祖看著覺非似乎在考慮著什麼而覺非也瞪大了眼睛用那定定的眼神盯著他看,然後兩人就這樣相互凝視著。

    終於,曾耀祖握緊了手中的寶劍對覺非乾脆俐落地點了點頭說:“師父,弟子明白了,以後弟子一定會更加努力把您的武道精神發揚光大!”

    “別,你還是發揚亞拉的武道精神或者我們劍魂世家的武道精神吧,我身上可沒有你想要發揚的東西。”覺非摸著肚子說自己餓了,一邊感嘆還不忘一邊嘀咕著說,“早明白不就是了,何必弄得自己跟個二愣子似的,還害我跟你大眼瞪小眼的,你說累不累啊!”

    而曾耀祖則跟在他身後一個勁兒地陪笑,態度一如既往的恭敬。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覺非卻很高興,在他看己終於在曾耀祖的頭上盡了一回做師父的“本分”,心中對他那份莫名其妙的虧欠感也就少了許多。而曾耀祖 也實在沒有讓他失望,自此以後他在武道上的訓練倍加勤奮,其修為更是進步神速,不出幾年就成了足以傲視人族的絕頂高手——這麼說吧,來一兩個魔導士級別的 魔法師他絕對可以將他們給秒殺!這也是日後覺非被人稱道的一個方面,雖然在這方面他僅僅只是說了幾句不關痛癢的話。

    在走向餐廳的途中,國賓館的一名官員笑呵呵地跑了過來對他說他們的三王子殿下要來見他——“我們三王子殿下可是皇后唯一的兒子,註定是日後埃爾德的接班人,他能夠親自來見您,足以證明您在他心目中受重視的程度哦!”

    “我還是美斯未來的繼承人呢!”覺非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因為自從來到這裡以後國賓館裡的人就沒怎麼拿好眼色看過他們,不過他轉念一想又覺得奇怪,“你們三王子沒事來找我幹嗎,不會是給他娘當說客來了吧?”

    “這個小人自然是不知道的……總之殿下此時正在百花廳內等著您呢,您要沒什麼事的話就快點過去吧。”

    “沒空,”覺非又白了他一眼,“讓他來你們的大眾餐廳找我吧,我正餓著呢!”

    那名官員愣愣地看著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在埃爾德拒絕三王子邀請的人他別說是沒見過了就連聽都沒聽說過!

    “還站在這裡幹嗎呢,是他想找我又不是我想找他,他愛來就來,不來也拉倒。”覺非面無表情地打發著他,又興致勃勃地問曾耀祖說,“你剛才說那什麼菜,鐵板牛肉?嘿嘿,師父我還真沒吃過呢,你記得讓廚子多加點洋蔥,鐵板的東西沒洋蔥調著可不行!”

    說著,他們就走遠了,留下那官員一個人在那裡鬱悶著,實在是不大能接受把自己尊敬的三王子跟“鐵板牛肉”給放到同一個天平上,並且那天平還明顯傾斜向了可惡的“鐵板牛肉”!

    “從明天開始,不,從今天開始,我就要讓‘鐵板牛肉’在國賓館消失,永遠消失!”

    他在內心裡大喊,額頭青筋直爆,仿若與那牛肉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大眾餐廳之內,覺非與眾多騎士一起就著餐。

    其實也不能說埃爾德怎麼虧待他們了,至少在伙食上這國賓館還是很尊重他們的,像覺非說要多加一點洋蔥那也就加了,雖然洋蔥這東西在埃爾德完全*進口、幾乎沒有庫存。

    “洋蔥還是少了點兒,早知道讓他只放洋蔥不放牛肉了,牛肉太嫩了,都沒熟呢!”即便如此,覺非還是在那裡大聲地抱怨著,只是不知道這抱怨是不是給那廚子聽的,因為他在說話的時候眼睛是盯著剛進門的三王子含笑看的。

    “尊使吃不慣我們這裡的食物嗎?呵呵,廚子該罵!”含笑不愧為含笑,說話的時候總是含著笑意,“我叫含笑,多年前曾跟尊使有過一面之緣,不知道尊使還記得不?”

    “是我口味太刁啦,怨不得你們,既然到了你們埃爾德那就應該乖乖地聽從你們埃爾德的安排嘛,對不?”覺非話裡有話地說,“哪能像我這樣東要求西要求的!”

    含笑知道他這是在對沒人出面接待他而生氣,於是也就不去計較他特意不理自己問話的事情了。碰了冷釘子的他依舊笑著說:“您說笑了,尊使怎麼不請我坐下來嗎?”

    “這是你們埃爾德的地盤,你是埃爾德的接班人,難道還需要我來請你坐?”

    好嘛,又是一枚大釘子!

    “呵呵,那我就不客氣坐下來了哦?”含笑笑著坐下,對覺非這話裡處處含刺的做法既不著惱也沒別的辦法,“尊使知道我今天找您有什麼事嗎?”

    覺非“玩弄”著鐵板上的牛肉,嘴裡還在抱怨著這肉太老了(剛才不是說它太嫩了嗎?),然後冷不防地問:“對了,你找我什麼事?”

    曾耀祖感覺自己的師父只差沒說“我沒邀請你”之類的話了,心想師父今天的脾氣怎麼怪怪的,一點兒都不像平時的他。

    “對,我找您還真是有事!”含笑脾氣再好現在也只能訕訕地笑著了,“想必您來我們埃爾德所謂的國交事宜交的是什麼您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覺非心中一動,心想果然如此::“那又怎麼樣呢?”

    “不怎麼樣,我就是為這事來的。”

    含笑眼睛一亮,覺非的態度讓他知道至少自己是來對了。

    “呵呵,你怎麼不早說呢,咱們都是老熟人了還搞這麼客氣幹嗎?”覺非的表情突然就又變了,變得跟剛才判若兩人,“你還記得當年我在舞臺上又是風又是雷的事嗎,記得我當時還即興朗誦了一首詩歌呢!”

    “您的朗誦水準的確很好,自從上次聽了您的‘唇亡齒寒’的故事之後在下現在都還記憶憂新!”含笑的面色忽然一變,略帶著傷感說,“所以這次我就是為它來的。這裡……”

    他環看了一週周圍繼續說道:“在這裡說話方便麼?”

    覺非也跟著他環視了一週,然後那些騎士就很自動地站了起來出去了,偌大的大眾餐廳裡就只剩下了覺非、含笑以及曾耀祖……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2 16:11
第四五四章
    覺非打量了一遍四周,然後笑嘻嘻地說:“好了王子殿下,我已經在四周佈置了防禦結界,三十米內別人休想能夠闖進來,當然,我們在這邊談話的聲音再大也是沒人能夠聽到的了。”

    他剛才好像一直坐在我身邊沒動過吧,含笑吃驚地想,怎麼這麼快手都沒動一下就佈置了一個結界呢?

    他在心裡對覺非的評價不禁又上升了一個檔次,甚至於連他說話時流裡流氣的味道都一下子變成了他的個人風格。

    “那就好那就好,現在局勢緊張,我們還是直接談正事吧。”

    覺非點頭示意他說話就是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過來找你,按理說這是我們埃爾德的國事是不允許跟外人說道的。”含笑嘆了一口氣接著說,“但是每當我想起當初你所說的‘唇亡齒寒’,我就不由自主地想過來找你商量了。”

    “嘿嘿,我這人別的沒有,說大道理還是比較在行的!”覺非咧著嘴就像個奸商似的說,“至於該不該跟我說那件事呢,現在是非常時期自然是可以行非常之事的了。”

    “對,現在確實是非常時期了!”含笑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決心下得更大了,“不瞞您說,我母后已經決定對亞拉動兵了——我試圖阻止過她,可她卻一意 孤行根本就不聽我勸。我曾想過去找我的父皇商量,可是父皇不理政務已經多年,臨到嘴了我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無奈之下只好找到了您這裡,希望您能給我出個 主意,該如何才能阻止我的母后。”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眉頭是緊鎖著的,從他的眉眼當中覺非可以看出他的真誠。

    “既然王子殿下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有什麼隱瞞,因此咱們該開誠佈公地談上一談。”覺非收起了那份嘻笑轉而以十分嚴肅的語氣說道,“對於你剛才 所說的事我是知道的,並且也正是為此事而來。對於你母后的想法我不甚瞭解,似乎他在跟獸王進行著一筆交易也說不定——但是我卻想像不出究竟是什麼樣的交易 能使她不顧人族的利益而做著倒行逆施的事情——我這樣說你的母親想必你不會介意吧?”

    含笑苦笑著搖了搖頭表示無妨,木裡•可與獸人合作的事情他也已有所聞,此刻聽他說自己母親的“壞話”雖然感覺上怪怪的倒也算是有心理準備了。

    “這就好,我就怕你會覺得我在詆毀什麼之類的,畢竟‘子不言父之過’嘛。”覺非微笑了一下,重新說道,“其實你應該去找你母親好好談一談,興許你們埃爾德出戰與否的關鍵就在你母親的心結——那個讓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來的心結!”

    “是這樣嗎?”含笑心中一動,彷彿看到了一線希望,“如果真是這樣那人族、埃爾德就有救了!”

    接著兩人就開始在那裡竊竊私語起來,神情嚴肅……

    二日後,覺非如約飛至暗黑森林外面。

    多年過去了可是這裡的環境卻一點兒都沒變過,依舊是那麼地茂密龐大,就連外側那唯一的小酒店也依舊在那裡不死不活地站立著。

    獸王還沒來,覺非等了一會兒後就慢慢地走進了這個小酒店。

    店裡的夥計見有人來,收拾起了那一臉的瞌睡笑臉迎人道:“客人,您來點什麼?”

    “來點酒吧,對,還要紅燒野豬爪和香悶熊肉,記得火舞當初就點的這些菜。”

    “好咧,紅燒野豬爪、香悶熊肉各一份!”夥計高聲地唱道,韻味十足,只是不知道就這麼個荒涼的地方,他唱得這麼認真究竟是給誰聽的,緊接著他就捧了一壺酒上來,一邊給覺非斟酒一邊說,“客人啊,您怎麼會到這裡來呢,我們這兒可是好幾天都不大能見到一個人的!”

    覺非好笑,心道那你們還開這小酒店在這裡幹嗎。

    “約了個朋友在這裡談事情,所以就來了。”

    “那您可得當心點了,這裡的猛獸極多,如果您的朋友只有一個那您晚上可千萬要住我們這裡,不然喪了命可不大好!”

    “是了,你們這裡還提供住宿的。”覺非不禁又想起了上次到這裡來的情景,如果這小店沒地方住那當時等在外面的那些人可就得露宿街頭了,“不過我們談完事就要走,所以住店的事或許就不行了吧。”

    夥計有點自討沒趣地哈了一腰走了,然後在上菜的時候又再次硬著頭皮在那裡大力推介著自己這邊的住宿條件有多好,服務有多周到。

    “行,到時候如果要住這裡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夥計聳了聳肩走了,嘴裡嘟囔著老闆這次不能怪我了,反正我已經努力過了,弄得覺非一陣好笑,心道這夥計倒挺有意思的。

    他一面輕啜一面望著不遠處的那片森林,嘴裡叫著好酒好酒可還沒等他開始感慨歲月變遷物是人非呢,一直抓在他前襟的魔獸之王小黑卻驀的甦醒了。

    自從上次進化實體成功之後它就一直像支小蜥蜴一樣趴在覺非的前襟上昏睡,而覺非每次換衣服的時候也總會把它重新換到新衣服上,以致於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它是他特別喜歡的裝飾品呢。

    只是不知道一直昏睡的它今天怎麼突然就醒了呢?

    它跳下覺非的衣服,慢吞吞地朝著四周聞了一下然後就爬到了酒杯邊開始快速喝起酒來,樣子憨態可掬。

    覺非既好氣又好笑地輕輕拍打著它的頭說:“喂,你醒了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就搶我酒喝了?難道你們魔獸裡面就沒有王法了?”

    小黑輕瞟了他一眼一句話不說地又把注意力放回了酒杯之內,不一會兒那才被覺非嘗過一小口的酒杯就空空如也了。

    獸王依舊沒來,無聊的覺非於是就將旁邊的酒壺給高高的舉了起來不讓它喝,嘴裡說道:“別沒禮貌啊,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的人……獸也一樣,不打招呼的魔獸是沒酒喝的!”

    小黑看著他,用只有覺非才聽得懂的心靈之語回道:“才多久沒見啊,你怎麼就變這麼小氣了?”

    乖乖,這可不是它以前對自己說話的語氣啊,想當初它可是左一聲主人右一聲主人叫著自己的,怎麼才剛進化沒多久就連稱呼都給捨去了?

    “別奇怪,我這都是從你那兒學來的……”小黑唧唧地叫了幾聲,聽得出來它是在發笑,“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這個道理了。”

    “好嘛,我成帶壞你的惡人了!”覺非大笑,看著它這“無禮”的模樣絲毫也沒生氣,因為它這樣的態度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你還沒告訴我今天怎麼突然就醒了呢,難道是睡夠了或者餓了?”

    “咯……”小黑打了個酒嗝笑嘻嘻地回道,“是因為渴了!”

    然後它就慢慢地爬下了酒桌,身形在爬行之中慢慢變大,等它掉落在地的時候儼然已經變回了巨龍——覺非能看見的就只有堵在自己面前的巨龍尾巴了!

    大部分身體早在小酒店之外的的小黑回過了它的巨龍頭再次對覺非笑了一下,說自己回到曾經的地盤了好歹也得進去耍一下威風就直飛入了暗黑森林,那碩大的龍鱗在飛行所帶起的勁風的作用下發出了喳喳的聲音。

    “原來它是感受到裡面的暗黑氣息了,”覺非看著它若有所悟地想,“難怪會一反常態地醒了——與自己訂下血之契約的精靈妹妹現在應該依舊住在森林之內,不知道是否該進去看一看呢……要不等這邊的事情都了結了再進去吧,現在進去怕會給她帶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他在這裡思考猶豫著,可店裡的夥計跟老闆卻躲在門後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剛才那條巨龍可是從他身上飛下來的啊,難道我們這是遇見神仙了?!

    “夥計,酒沒了,再給添一壺吧!”覺非剛想倒酒卻發現裡面竟然空了,心想肯定又是小黑那傢伙趁跳下桌子變身的時候搞的鬼於是就要添酒,誰知道他喊了半天卻沒人應答他。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呢?”覺非見他們貓在門背後不禁不解地說道,“我說我的酒喝完啦,快點再給我添點兒!”

    門後二人一個哆嗦,趕緊捧了酒上來,一邊為覺非添酒一邊還在那裡小雞啄米粒似的點頭承認錯誤說:“神仙您別怪我們,我們這也是沒辦法的。您看這裡人這麼少,如果我沒不這樣做實在是沒辦法混下去了,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怪罪我們……”

    覺非更加不解,心道自己怎麼一下子就變成神仙了。

    “什麼東西別怪你們啊,你們有做錯什麼了嗎?”

    “沒……”店老闆紅著一張老臉低聲地解釋說,“方才……方才您喝的酒被我們……兌了那麼一點點的水……”

    剛才被自己贊作“好酒”的酒竟然被攙了水?覺非的臉比那老闆還要更紅一分,這不是說他根本就不是個懂酒的人麼?

    一旁的夥計看他面紅的樣子以為他動怒了,於是趕緊替自己解釋說:“神仙大老爺,您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我們老闆吧。是他吩咐我要兌水進去的,我說就兌三分的水吧,可他非要讓我兌六分進去……真的不是我的錯啊!”

    覺非無語,真不知道這夥計是真害怕了還是存心想讓自己出醜!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2 16:11
第四五五章
    當覺非在那裡想著該如何擺脫這難堪局面的時候,小酒店的門外忽然傳來了一股強大的氣息,他回頭看去,獸王赫然已經站在門口了!

    “來了?”

    獸王點了點頭,面上不現任何表情。

    “要不先喝點酒?”覺非舉著酒杯,最終卻訕訕地笑了,因為他想起了剛才自己喝的是攙了七分水的酒,“就喝那麼一點吧……”

    獸王搖了搖頭,面色依舊嚴肅:“酒只能在適宜的條件下喝,今天,不適合喝酒!”

    那就不喝吧,覺非放下了酒杯卻突然意識到店裡還有兩個馬上就要被列入“濫殺無辜”中扮演無辜角色的人,於是就轉過臉擺出極其威嚴極其神聖的神情說 道:“我的身份既然已經被你們看到了那我也就不再多作隱瞞了。這裡很不太平,馬上就會有天劫降臨,你們知道我的意思了嗎?”

    店老闆和夥計四目相望,然後同時點了點頭就飛也似地跑出了門,連錢物等東西都沒帶走一樣!

    見他們平安走遠,覺非丟了酒杯燦爛一笑說:“既然不適合喝酒那我們就開始正事吧!”

    言畢,一股無匹的氣息就從他身上散發了出來,看不出是屬於暗黑還是光明,或者兩者皆有之。

    兩人相視一笑,雙雙躍出了這小小的酒店飛入了蒼茫無盡的暗黑森林之中……

    含笑跪在木裡•可的門外神色堅毅,從早上木裡•可拒絕見他開始他就這樣跪著了,但是這麼久過去了木裡•可卻依然沒有想要見他的意思。

    門內,木裡•可正襟危坐地在批閱著今天呈上來的奏章——或者說是在批閱著臣下遞上來關於如何進兵亞拉的方案。

    今天早上,她正式將進攻亞拉一事付諸早朝議事章程,並當場任命了好幾員大將,種種跡象表明她對進攻亞拉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唯一等待的就是最終方案的確立!

    但這對她來說還是嫌慢了,按照她的計畫在她離開美斯的那一刻才是最佳時機,只可惜當時獸王那邊還沒弄妥計畫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擱淺了下來。所以對於含笑的跪見她雖然心中不忍但還是忍住了,因為此時此刻沒有任何理由能讓她改變主意。

    她頭也不抬地叫過一邊的侍女說:“你過去跟他說,我不想見他——從今天開始一直到出兵之前我都不會見他的!”

    侍女應聲而去,一小會兒後卻又走了回來告訴她說:“回陛下,殿下他不肯離去並說如果您不見他那他就在那裡長跪不起了。”

    “他這算是在威脅我麼?”木裡•可淡淡一笑,“那就讓他一直跪著吧,我看他能堅持到幾時!”

    門外,含笑依然跪著,態度堅毅……

    暗黑森林內氣勁湧動,蔽日的樹葉開始不安地開始瑟瑟發抖,這抖動迅速蔓延開來,不一會兒整個森林都處在了一種不安之中,仿若隱隱之中有天變。

    覺非跟獸王兩人懸立於萬樹之顛,周圍一陣靜謐,耳邊只聞樹葉的哀鳴卻驀的一串鳥的驚叫聲響起,從林內驚起了無數的鳥兒。

    “這樹林挺不錯,你看大鳥中鳥小鳥什麼鳥都有——可惜啊,我們把它們寂靜的生活給打破了。”覺非嘆了一口氣,斜視著獸王說,“我們非打不可嗎?貌似你也沒取勝的把握吧,說不得還得把自己的命給搭上,為了一場完全可以化解的戰爭你這又是何苦呢?”

    獸王輕笑,笑容中卻夾雜著一絲苦笑:“如果是我自己,那我寧願與你把酒言歡一醉方休,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我們不得不一戰!”獸王彷彿下定了最終的決心,只見他的衣袂無風自動而那一頭青絲更是飄飄而起猶若仙人下凡!

    “狂化?”覺非緩緩祭出了玉石古劍,凝神注視著在獸王身上所發生的變化,這一看讓他忽然意識到半獸人體質的獸王並沒有發生狂化,“難道他不準備用全力?”

    這個想法讓他吃了大虧,因為就在這時獸王忽然就發動了淩厲的攻擊——似是千手,天空中忽然出現了無數隻血色的紅掌,在一聲驚雷之中統統劈向了覺非!

    如果是普通人的速度那覺非絕對可以輕易就躲開了,可這漫天的血掌卻來得實在太快太急,在這來不及思考的一剎那怎麼讓他去躲?

    嘩啦啦一陣落雨般的聲音過後,煙霧繚繞中覺非的身上已經披上了幽藍的幽影幻甲,而他的嘴角漸有血跡——如果不是幽影在千鈞一髮的關頭擋住了這些血掌,那麼此時的覺非或者已經受了重傷了。

    “我是狂化了,只是這狂化卻是更高一級的隱性!”獸王一招得手更是不再給覺非任何思考的空檔,那飄逸的滿頭青絲突然就如尖刺一般暴漲刺向了覺非,而後者在抹了嘴角的血跡之後便不再大意,渾身爆射出無匹的兩股氣息,身後黑白四對羽翼赫然大開!

    青絲纏住了覺非,可獸王卻並沒有顯露出半點的興奮之色,因為青絲那頭所爆發出來的磅礴力量實在讓他輕鬆不起來。他一面努力收緊頭髮邊緣以期能暫時 困住對手一面祭出了他的武器——一枚栩栩如生的紅色豔花,花上雨露正密,萬片花瓣頓時漫天飛舞,齊齊攻向了覺非!而覺非卻就在這個時候掙開了獸王的頭髮, 在斷碎成無數段飄飄直落的青絲之中他的玉石古劍蕩起了陣陣劍花攻了回來——在花與花的世界裡,身下方圓一里內的樹木全部化為了灰燼轟然倒塌!

    花雨依舊在下,而覺非則劍指獸王靜靜地站在了那裡。他冷冷一笑,回眼一看自己身後的羽翼自信而又冷酷地說道:“現在你總該知道我所說的魔族攻擊並非是虛無縹緲的事了吧?‘破元一劍’!”

    劍式突變,紛紛揚揚的劍花頓時凝聚為一點在萬千花雨之中破空而進,只一眨眼就攻到了獸王的面前。獸王的頭髮淩亂、長短不一,但卻並未現出任何的狼 狽之色,就在那光點即將刺中他的眉心之際,他不慌不忙地大喝一聲“張”,手中紅色豔花突然變大擋住了它,然後他再輕吐“閉”字,玉石古劍就被牢牢地夾在了 碩大無比的花朵之中——二者勢均力敵,花朵碎不了古劍,而古劍也刺不穿花朵!

    兩人同時一驚,不期然地都迎起左掌劈向了對方,兩掌合處,強大的威勢令身下樹林的灰燼再擴延了三里,而他們腳下的地面更是開裂得千瘡百孔!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所有的聲音也在這一刻變得靜默,天地間只剩下這兩個相視而立的男人和那越發澎湃的鬥志……

    含笑下跪的雙腿已經變得麻木,而在此期間已經有三名大將在木裡•可的房間進出過了,他雙目無神地凝視前方內心開始焦慮。

    種種跡象表明這次他的母后木裡•可是要動真格的了,下個月,明天,又或者就在今天她就要發兵亞拉了!

    眼前的門依然緊閉著,門內悄無聲息。

    含笑終於站起了身子,在久等無果之後他站起了身子,邁著酥麻的雙腿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那扇門,那扇關著關係天下局勢的門。

    “母后,兒臣含笑求見!”

    聲如洪鐘,門內卻依舊無聲無息!

    “母后,兒臣含笑求見!!”含笑的音量再次提高,語氣中有著不容拒絕的決絕,而這樣的音量對於一統埃爾德的木裡•可來說已經是極為不敬的了,然而門內卻依然沒有半點反應,就連先前還會出來讓他走的侍女都沒有接話。

    “為了天下蒼生,母后,請原諒兒臣的無禮!”再也顧不了那麼多,含笑手中一股屬於風系的勁風猛地射出將那門擊得粉碎——門,在這誰也不曾意料的狀況下被打開了!

    坐在案前的木裡•可盯著含笑,目光中有著一絲不解,而更多的則是憤怒:“你就是這樣來見你的親生母親的,用她教授你的魔法來逼著見你的母親的?”

    “兒臣惶恐,兒臣不敢!”含笑低垂著頭說著,但語氣中卻沒有半分的後悔,“兒臣實在是不得以而為之,為了天下蒼生為了我埃爾德萬千子民,希望母后能再聽兒臣一句話!”

    “哦?你想說什麼呢,現在我正無所事事地坐在這裡批閱關係到整個埃爾德前途的奏章,你來得倒是時候,說吧,我聽著。”

    聽著她的反話,含笑心中一驚,因為自小到大他的母后就從來沒有對他說過半句的反話,甚至連一句責駡的話都沒有過。可是,此時非常、此事非常,也顧不了這許多了。

    “為了天下蒼生,請母后放棄對亞拉作戰吧!”

    “又是為了天下蒼生?”木裡•可呵呵冷笑,冷笑過後目光陰狠地說,“我為天下蒼生,天下蒼生可又何曾為過我?!你不必再諸多口舌了,此事已成定居,就在剛才我已頒下旨意,此刻各大部隊只怕都已經出發了吧!”

    仿若一聲驚雷,含笑呆立在了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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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六章
    彷彿一切都已經終結,含笑的眼中看到了滾滾的狼煙和狼煙下人族同胞的身首異處!大地從此悲歌,世界從此永無寧日!

    “不行,您不可以這麼做,絕對不可以!”含笑顫音說道,“您這樣做必定會為世人所唾駡,兒臣不能讓你這樣,不能!”

    看著他拳拳的眼神,木裡•可嘆了一口氣語氣軟了下來:“你還是走吧,事已至此再說什麼都已經沒有用了。”

    “不,母后,您告訴我,您告訴我您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

    含笑幾乎已經歇斯底里,虎目之中竟隱隱已有淚光——這淚既為蒼生而流也為自己的無能而流,更為將受世人唾駡的木裡•可而流。

    天下兒女誰最悲,清冷屋前罵娘聲!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木裡•可的眼中也有淚光一閃而過,那多年來刻意裝出來的堅強終於在這一刻裝不下去,她猶若夢囈地輕聲說著,面朝著含笑卻像在對自己說,“等你接掌了埃爾德等我跟你父皇隱居草原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了……”

    如果含笑此時並非心亂如麻的話那他一定會注意到一點,那就是木裡•可已經是第二次提到以後跟他的“父皇”隱居草原了,所以這一切肯定與他的“父皇”有關,可是他沒有留意,此刻的他心裡所想的僅僅只是該如何去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不,您現在就告訴我,為什麼您要背棄您的子民,為什麼!”

    木裡•可忽然臉上一寒,喝斥道:“走吧,離開這裡去做你三王子該做的事情去!”

    說畢,一股勁風由她右手發出,含笑被硬生生地給推出了門外……

    暗黑森林,狼藉一片。

    覺非和獸王依然佇立空中,那貼合在一起的雙掌也未曾分離過,只是在他們額頭卻隱隱現出了一枚六芒星——獸王怎麼也擁有類似於覺非體內的本命星能 量?要知道覺非的這股能量可是以魔族大祭師的性命換取的,這世間又有誰能有大祭師那樣淵博的星體知識又有誰具有他捨棄本體星能量的魄力?!

    獸王的身上藏有太多的謎,這些謎團於人是神秘於己卻是無奈,從他的言談中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無奈感時常讓覺非感到他只是一枚棋子——如果獸王都是棋子,那“下棋”的人又會是誰,又有誰去配下這盤棋?!

    額頭六芒星的光芒越發強盛,耀眼賽過日光!兩個人都緊閉了眼,莊重如冥想——不,他們就是在冥想!

    魔法的極致竟然不是飛沙走石不是電閃雷鳴不是毀天滅地,而是樸素無華的冥!想!爭!鬥!

    冥想的世界裡,一片混沌仿若天地初開,兩人在這片荒蕪空洞的空間裡寧然而立,彼此相對無語。

    風,從四面八方匯攏而來把他們兩個的衣衫吹得咧咧作響。

    “只有在這裡才是安全的。”

    獸王忽然這麼說了一句,氣氛馬上就緩解了下來,而覺非卻變得不明所以。

    獸王輕輕笑著,面上帶著一絲友善,一如與覺非初遇時的情景:“只有在這冥想的世界裡才是安全的,三界之內沒有人能聽到我們在說什麼——這也是我之所以會請你到這裡來的原因。”

    “你找我來這裡是想對我說點什麼對嗎?”

    獸王的神情更加淡然,先前的那股冷峻之色蕩然無存,他揮了揮手丟放棄了所有的攻勢回答道:“是的,想對你說一個故事,續接前塵往事的故事。”

    覺非點頭,撤去了周身的神魔氣——混沌的空間頓時變得風和日麗,一片光明,而他們的腳下更是長出了無數的綠草紅花,平坦如埃爾德最廣袤的草原。

    獸王斜躺了下來,手枕著幻化的草地說:“事實上,我請你到這裡來的原因原本不是想跟你講故事而是將你殺死……”

    “這個我知道,要不然你剛才也就不會這麼拚命打我了。”覺非學著他也躺了下來,呵呵笑道,“我所不知道的是你怎麼突然停止了打鬥而想跟我講故事。”

    “因為我發現自己打不過你。”獸王說了句大實話,“如果再繼續打下去那我就必死無疑了——我可不笨,怎麼可能讓自己就這樣死去呢,所以我就放棄了先前的那個打算。”

    “哈哈,你說話也太直白了吧,說得自己像個真小人一樣!”

    “這一輩子說話我難得直白一次,既然有這麼個機會我又為什麼不直白呢?”獸王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為自己打不過覺非而嘆還是為了一輩子難得直白說一次話而感嘆,“你的實力在我之上,所以我認為自己有必要跟你合作一次。”

    覺非心中一動,側過臉盯著他說:“你願意退兵比奇了?”

    “錯,大錯特錯!”獸王彷彿想到了一件極為開心的事,他哈哈大笑地說,“我不會退兵比奇,而是要消失一段時間——至於你的交易,應該會有人跟你談的,四大獸神未必真不管事!”

    覺非再次不解:“那你又有什麼事情想要跟我合作呢?”

    “聽了我的這個故事你大概也就會瞭解了,所以,請耐心的聽下去吧!”

    暗黑森林之上,寧立的兩人比鬥氣息再次膨脹,數里樹木再次化為灰燼……

    殺了那些叫我怪物的孩子又逼得自己的父母自殺身亡之後,我茫然不知所措——對於小小年紀的我來說,碰到這樣的情況除了茫然我又能怎麼樣呢?!

    村民們恨恨地看著我,眼裡冒著仇恨的火!

    “殺了我吧,”我緩緩抬起了自己的頭,將一抹雪白的脖子展現在了他們的面前,“我爹死了我娘也死了,你們殺了我我就可以去找他們了。”

    村民們目瞪口呆地看著我,想不到我一個小小孩童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個村民拿著一根打獵用的鐵叉走到了我的面前,目露凶光地就想要把我刺死 ——真好,死了一了百了,我就再也不用被人叫怪物也再也不用因為失去父母而悲傷了——可是在鐵叉快要刺到我的脖子上的時候,他卻突然停了下來,嘴裡恨恨: “我不會殺你——不過你要記得,我們不殺你不是因為你父母的死更不是就這樣原諒了你,我們不殺你是要你這一輩子都活在痛苦裡!你要記住,你的親生父母是被 你活活給逼死的,逼死你親生父母的人是你!”

    如一個天大的耳光打在我的臉上,小小年紀的我竟然吐出了一口鮮血!父母的屍體還有著淡淡的體溫,剛才還鮮活的他們此刻永遠沉睡在了地上,而害死他們的人竟然是我這個他們的親生兒子!

    我再也站立不住,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耳畔卻依然響亮著村民復仇的狂笑還有那逆子的罵聲……

    我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昏下去以至死亡,但是卻很可惜,在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我醒了,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溫暖的床裡——父母的屍身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急得大哭,哭聲很快就引來了一個穿著奇怪的人——很久以後我才知道,他穿的是道袍——而他的臉卻跟我長得那麼相似,完全不像那些村民滿臉的黑毛!

    “呵呵,孩子你醒啦?”那個人和藹地看著我,輕聲說,“你別害怕,你看我是人,是和你一樣的人,比那些獸人可善良、好多了!”

    這些不是我想知道的,我只想知道我的父母他們去哪裡了!

    “他們……唉,孩子你別傷心,老道趕到那裡的時候你的父母已經斷氣了,我看你又昏迷在旁所以就沒多考慮就把他們給安葬了——安葬就是把他們埋入土裡的意思,人從土裡來死後回到土裡那他們就能在另外一個世界好好做人了。”

    我不是很清楚他所講的是什麼意思,但我卻知道我的父母並沒有消失而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所以我的心情也就好了許多。

    然後他就微笑著撫摸著我的頭,我的腦袋開始昏昏沉沉沒幾下就睡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卻已經忘了所有的往事,連父母的死都忘了,甚至連我曾經有過父母的事情也都給忘了!

    那個人讓我跟著他住了下來,他告訴我我的父母是被人族殺害的,如果我想為他們報仇那我就必須讓自己變得最強,然後他就教了我許許多多的本領——我 本不知自己學那些本領是有什麼,直到他有一次回來帶著我出去統一了魔族以後我才知道他教會我的東西叫做魔法——雖然我並不想學那些東西可我還是很認真地學 著,因為他告訴我只有我學會了那些本領以後才能去殺滅所有的人族為父母報仇,而我的父母又是多麼地愛我!

    五年吧,大概過了五年的時間他外出辦事了把我一個人留在了山裡。

    十來歲的孩子是很愛玩的,我也不例外,所以等他前腳剛走我後腳就偷偷地跑出了山。我當然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的,之所以會跑出來僅僅是因為我覺得 外面會更好玩。可是當我任著自己的想法朝前走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很熟悉的地方——記憶裡從來都沒有到過的地方卻讓我感到異常熟悉!正在我為這個感 覺困惑的時候,那個地方的村民卻拿著武器衝向了我,嘴裡喊著我這一輩子都忌諱的兩個字——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2 16:11
第四五七章
    “怪物,怪物又回來了!”村民們怒喊,他們拿起了獵具衝向了我!

    從他們憤怒而又驚恐的眼神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蒼白了臉的我開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衝向了他們!

    結果不言而喻,他們全都倒在了我的腳下,而我的身上則沾滿了他們的鮮血——可我並沒有感到快樂,我只是痛哭,淚水沒來由地狂瀉而下,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哀傷。

    那一句“怪物”為什麼會讓我的心顫抖?我的腦海彷彿閃現了無數的畫面,而那些畫面裡總是充斥著兩個人的影子——可我不知道他們是誰,就像我不知道這熟悉的地方是哪裡一樣!

    我狂奔,逃命似地跑回了山裡……

    從那天開始我就隱隱覺得不對勁,直到那個人回來帶我出去打下了獸人的江山直到我突破了狂化的最高境界直到我的腦海一片空明,我才知道,那個害死了我的父母的人就是我自己,而那些後來被我殺死的獵戶就是我從前的鄰居!

    那人讓我率兵攻打人族,我照做了,他讓我聯繫木裡•可我也照做了,甚至他讓我用武力去逼迫那些半獸人狂化我也照著做了——所 有他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可是為什麼到頭來卻讓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騙我?!那天晚上,在我看著他親手殺死力主和談的大將的時候,我終於明白所有的 一切都是假的,什麼“魔言術”什麼“怪物”,不過是他在背後搞的把戲而已,只是他在背後輕輕地勾畫了一下小手指而已!

    我憤怒到幾乎吐血,我要殺了他!可是,他太強大了,我不是他的對手——我要報仇只能隱忍,隱忍著認賊作父,隱忍著等待我強過他的那一刻……

    獸王淚流滿面,綠茵草地之上,怒雷陣陣,一如他心中的怨恨。

    覺非感受著他的悲傷卻忽然開口說道:“所以你在沒有自信打敗我的情況下選擇了放棄,進而要求我與你合作去查明真相對麼?”

    獸王的情緒穩定了下來,他微笑著說:“是的,並且你不得不答應與我合作。”

    覺非看著他自信滿滿的樣子不禁樂了:“哦?這倒讓我奇怪了,為什麼我不得不答應與你合作呢,貌似我也不欠你什麼。”

    “你是不欠我什麼,可你卻欠世人一個交代——難道你不覺得那個人是沒有必要對一個孩子下這麼大的心思的麼?”獸王咬牙切齒,憤怒中條理清晰地分析 道,“在我成為獸王之前,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他那麼強大的一個人有必要來為難我嗎,並且還那麼有耐心一為難就為難了十來年?呵呵,別說笑話了!他的目 的不是讓我痛苦,我不過只是他的一枚小小棋子而已,而他的目的遠遠不止於此!雖然我不清楚他究竟想要得到些什麼,但有一點卻很清楚,那就是他要天下大亂, 大亂的天下才能促成他的美事!所以你必須和我合作,讓這天下穩定下來,甚至是一統三界將他給逼出來!”

    覺非當然知道這件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他若有所思地想著。良久,他突然問道:“你剛才說那個人是一身道袍裝束的,他的名字是否叫做無機子?”

    獸王一驚,不解地問他怎麼會知道。

    “果然是他!”覺非搖頭不語,過了良久才繼續說道,“我不認識他,但他卻曾告訴過我,如果我有需要那他就會傾其迎社所有來幫助我——呵呵,就是不知道他這又是打的什麼主意了。”

    彷彿有一張巨大的網把這個天下網住了,而撒網的那個人就是老道士無機子,並且他現在正在加緊收著這張網!可是他想要網的東西是什麼呢,是覺非和獸王嗎,還是要網住這整個天下?而他,又是什麼人,千百年來都不曾出現過的人物憑的什麼有這麼大的野心有這麼大的能力?

    謎團,又是一個巨大的謎團!

    覺非總結說:“總之現在很麻煩,以後也會很麻煩!”

    獸王深有同感,補充地說道:“所以我們必須合作。”

    “好吧,我答應跟你合作。”覺非看似妥協地說,但內心深處卻清楚地看到了“合作”所帶過來的好處,“你要我怎麼跟你合作呢?”

    “很簡單,你和我兩個人分成兩組——你在明我在暗,合力將那個神秘的人物給引出來!”獸王頓了頓,淡定地說,“而我要潛入暗處唯一的辦法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你馬上將我殺了。”

    “把你殺了?!”覺非眉頭一跳,不明白獸王說的什麼意思,“難道狂化到極致是可以氣死複生的麼?”

    “呵,沒讓你把我真的殺死。”獸王看著他的模樣也不禁笑了,“真想不明白,像你這麼笨的人怎麼會有這麼高的修為呢,真是讓人又嫉妒又羨慕!你就不會想著我會假裝被你殺死,然後隱匿蹤跡的?”

    “說我笨?!”覺非假裝大怒,惡狠狠地說,“行,你隱匿你的蹤跡吧,看我到時候怎麼把你的獸人一族給整死!”

    然後他就饒有興致地看著獸王,而獸王則說了一句更讓人吃驚的話:“這個就隨便你了,為了查明真相必要的損失總是要犧牲一下的。不過你最好回去以後 在邊境佈兵然後按兵不動,等埃爾德與亞拉打得難分難解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出兵一統人族——至於獸人方面,你放心吧,在我失蹤之後他們不會出兵去援助埃爾德 的,因為這僅僅只是我對木裡•可的口頭承諾,人都不在了那承諾自然也就不作數了。”

    “這主意確實不錯,一統人族之後我就帶著人族士兵殺到比奇大陸,聯合魔族部隊對獸人進行兩面夾攻——呵呵,到時候整個神魔大陸就都是我的天下了!”

    獸王白了他一眼,搖著頭說:“你別太貪心了,我會在你統一人族後馬上出現的——難道你以為我就不想當這獸王了?”

    “呵,我是以為你不想當要讓給我了的。”

    “好了,咱們不多說了,回到現實世界去吧。”獸王忽然打住了話頭說,“記得等你我一分開的時候就全力攻我,我會以最優美的姿勢掉落在暗黑森林裡面然後裝死的。明白了麼?”

    “知道了,不就是全力擊你一下嘛,沒問題!”

    說罷,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所有的草地藍天全都消失不見,甚至連那片混沌都不見了,滿眼只是虛無……

    兩人同時睜開了眼睛,怒目相識對方。

    “就憑你這點水準還想殺死我,別做夢了!”覺非輕蔑地一笑,身後四對羽翼齊齊張開,他大喝一聲,“去死吧,全方位‘毀天滅地’!”

    他的四對羽翼開始凝結成了一柄羽劍,在獸王驚恐的眼睛中朝天射出了一道絢麗的光芒——光芒所過之處,所有的空氣都凝結成了一柄柄人大的利劍朝著獸王飛射了過來!

    四面八方,毀天滅地!

    天地為之變色、鬼神為之哭泣,在茫茫利劍之中所有的景象全部消失,滿眼全是劍影還有那迎面而來的無匹劍氣觸動人內心的驚懼!

    獸王臉上的皮膚被劍氣撕裂,露出了一條條血絲,而那衣服更是被撕得破碎不堪,只一下就衣衫襤褸了——僅僅只是劍氣而已就已經有這麼大的威力!

    覺非看見獸王臉上那痛苦的表情心中不由一動,但轉念一想這只是他假裝的而已於是也就釋然了,手下更不留情,催動所有的利劍飛射了過去——

    利劍穿身,獸王仰面倒下,以一條極度優美的弧線滑落向了暗黑森林,如流星快速滑走……

    “是不是該去看看他呢?”覺非心想他這條弧線還真是挺美的,不由自言自語道,“還是算了,要不然剛才就白打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曾耀祖踏劍飛行而來,面色慌張地直射到了覺非的面前。

    “師父,不得了了!”

    覺非責怪他般看著他,心想他今天怎麼失去了原有的鎮定呢,“什麼事情不得了了,這麼慌張幹嗎?”

    “剛才,剛才三王子含笑跑過來說,說埃爾德已經正式對亞拉宣戰了!”

    “埃爾德正式向亞拉宣戰?!”雖然這早就已經在覺非的預料之中,但他還是吃了一驚,因為這消息來得實在太快了,“消息確定嗎,你肯定這是真的?”

    “是的,這是含笑親口對我說的——他原本是想找您商量,可您不在。師父,您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覺非簡單地回答道:“回去!”

    “回國賓館找木裡可談判嗎?”

    “不,我們回美斯!”覺非的臉上現出了笑容,彷彿一切都已經掌握在他的手裡,“我們回美斯,現在就回!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擔心。”

    “那亞拉怎麼辦,您不是說談完埃爾德這邊的事就去亞拉的嗎?”

    覺非輕輕地搖了搖頭,眼望遠方:“既然埃爾德已經向亞拉正式宣戰了,那你認為還有再去亞拉的必要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2 16:12
第四五八章
    暗黑森林,一條身影倒在血泊之中,臉色蒼白。他一動不動地臥躺在那裡,身上衣衫襤褸,滿是鮮血。暗黑森林內早已經狼藉一片,暗灰色的灰燼隨風飄蕩,而在這個人的身體上空卻沒有停留分毫。

    忽然,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開始在樹木間迴蕩,聲勢浩大,卻原來是小黑帶領著一群魔獸狂奔到了這裡。

    小黑離開覺非投進這森林之後就彷彿如魚得水開心地不行,剛一接觸到這濃郁的暗黑氣息就將身形回覆成了先前的醜陋樣子仰天長嘯,它的那些老部下聽到這王者的長嘯全部湧了出來,然後它便帶著它們四處遊走,而它們的隊伍也變得越來越大,遠遠一望別人還以為是遊行示威呢!

    此時,小黑的頭顱之上站著一個人——確切的說應該是站著一個精靈,大族長斯艾。

    “聖獸,您帶我來這裡要幹嗎呢,是要帶我來見我的哥哥嗎?”

    斯艾跳下了小黑的身體,看著滿目的灰燼不禁不解傷心地說:“這裡是怎麼回事,難道森林發生大火了麼,為什麼剛才一路跑來都沒有聽到鳥鳴聲音呢?”

    小黑眨動著它的那雙大眼睛,表示自己不知道。

    “真奇怪,這裡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我們竟然沒有人知道。”斯艾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一抬頭就發現了那個躺倒在地的人(如果他還活著的話),她趕緊撲扇著透明翅膀飛了過去。

    “你,你還活著嗎?”

    斯艾叫著他,可他卻沒有半點回應。

    斯艾用翅膀輕輕一扇將他的身體翻了過來,然後就露出了他那張絕世俊美的臉,臉上血跡斑斑,鼻端處竟已沒有了呼吸!

    “他沒死,”小黑用它那心靈之語說道,因為斯艾與覺非已經訂下血之契約所以他們的生命是相連的,斯艾自然也就能聽得懂小黑的心靈之語了,“不過也快死了,因為攻擊他的手段實在太強大了,他承受不了。”

    “那怎麼辦?”生性善良的斯艾心頭大亂,看著那一動不動的屍體流出了眼淚,“您既然知道得這麼清楚,所以您就一定有辦法救他的對不對?!”

    小黑不答反問道:“小姑娘怎麼不問問我他是在誰的手下受的傷呢?”

    斯艾睜大了眼驚奇地看著它:“您知道?”

    “是我的主人傷了他——我在主人體內呆了那麼久,他的氣息我最瞭解不過了。”小黑懷著敵意走到了那人面前,“所以,即使我有辦法我也不會救他,而會殺死他!”

    說著,它的嘴裡就噴出了一股暗黑色的火焰,射向了那個昏迷的人身上——斯艾出手將那人挪到了一邊趕緊阻止道:“聖獸不可以,他已經受傷了您不可以再殺害他!”

    “為什麼不可以殺害他?”小黑的聲音變得很冷,“他是我主人的敵人,所以我必須幫著主人殺死他!”

    斯艾將那人藏到了自己的身後,眨著一雙可愛的大眼睛說:“不可以的!你又不確定他是不是我哥哥打傷的,再說了,如果真的是我哥哥打傷他的那他為什麼不殺死他?哥哥沒殺死他就表示哥哥不想讓他死,您怎麼可以違背您主人的意思呢?”

    小黑愣住,那碩大的腦袋搖來晃去彷彿在思考著。

    “再說了您看他都這麼可憐了,難道您還要殺他麼,您可是我們精靈族最最偉大的聖獸啊,偉大的聖獸怎麼會對弱小動手呢?!”

    小黑依舊不語,那碩大的腦袋搖晃得更加厲害。

    斯艾不忍地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性命垂危的人,然後眼巴巴地望著小黑,希望它改變初衷。

    良久,小黑終於點了點頭說:“我現在回去找我的主人,如果他說要殺了他那我馬上就會回來把他殺死,到了那個時候誰也救不了他!”

    說完它便大吼一聲,身形重新化作巨龍朝天飛遠,瞬即化作了一個黑點消失在了天際。

    “可憐的人,”斯艾的羽翼輕輕搧動,將那個人的身體淩空舉了起來,“我帶你回去吧,不知道那些族長有沒有辦法救你。”

    說著,她也帶著那個人走了,現場只剩下那些可憐的魔獸們,低聲嘶吼著不知道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豈知是它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呢,就是獸王他也 同樣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那個被斯艾救走的人就是獸王,他原本打算假裝被覺非殺死卻沒想到覺非的那全力一擊竟然讓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剛才小黑噴向他的那團 火焰更是讓他差點就沒了命——誰知道事情最後怎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呢?

    唉!

    “那個神秘的無機子到底是誰呢?”在回埃爾德國賓館的時候,覺非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有誰心機那麼深竟然為了佈置這張網而等待了數十年?難道是他!”

    “師父,什麼‘難道是他’啊?”曾耀祖聽他自言自語的就忍不住問道。

    “哦,沒什麼,剛才想東西太入神了。”覺非暗暗吐了吐舌頭,“馬上就要到了,那些人都準備好了嗎?”

    那些人自然是指那些跟他一起過來的騎士了。

    “自從三王子過來把消息告訴我之後,我就馬上下令讓他們全部武裝嚴陣以待了,只等著您一到他們隨時可以出發!”

    “這就好!”

    兩人身形一轉,認準了方向徑直飛向了埃爾德國賓館……

    “我們是你們埃爾德的客人,憑什麼不能出門?!”

    一眾士兵堵在了國賓館內,將那些收拾好行囊的美斯騎士給攔了下來。

    士兵頭頭不冷不熱地說著:“對不起,皇后下達了戰時特別保護令,為了各位的安全我們不得放你們出行。”

    站在騎士中央的那個文書聽了哈哈大笑道:“你認為就你們這點人可以攔得住我們麼?”

    “我們這點人自然是保護不了眾位美斯騎士的,”士兵頭頭吩咐屬下將國賓館的大門打了開來,“不過如果加上外面的那幾十隊人馬以及供奉堂的幾位高級魔法師想必就能確保各位的安全無虞了吧。”

    門外廣場之上,上千士兵列隊而立,手中兵器閃耀日光!

    文書憤怒了,所有的人也都憤怒了!

    文書怒視著那個士兵頭頭:“你們這是在軟禁我們麼?!”

    士兵頭頭笑笑,聳了聳肩故作輕鬆地說:“貴客您說的哪裡話呢,我們這可全都是出於您們的安全考慮。如今我們埃爾德已經向亞拉宣戰,如果因為戰爭讓 各位有了什麼不測那就是我們埃爾德的不是了。當然,這種情況是絕對不發生的,因為我們英明的皇后陛下已經派了我們來保護各位了!”

    眾騎士氣得說不出話來,一個人怎麼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呢?!

    終於,有人忍不下去了,他抽起一腳就向那士兵頭頭踢了過去,誰料他卻輕易躲了過去,嘴裡笑道:“忘了告訴各位了,在下在當這小官之前隸屬供奉堂。”

    然後,他的右手一伸一遞間就將剛才襲擊他的人給絆倒在了地上。

    “還是那句話,為了各位的安全請大家務必配合我們的行動。”他樂呵呵地一笑,對這些騎士揮了揮手說,“在下事情很多,所以就不再在這裡陪各位了,告辭告辭!”

    說完,他便大搖大擺地朝門口走去……

    “什麼東西?!”他忽然摸著腦袋驚叫,“誰襲擊我?!”

    他摸著自己發疼的腦袋,抓下剛才打在他腦袋的東西,凝神一看竟然發現它只是一口唾沫!

    “對不起對不起,”從天上落下一個英偉的年輕人,他滿口說著抱歉的話,可神態卻哪裡有什麼後悔的意思,“剛才我在天上飛的時候忽然趕緊嗓子不舒服於是就隨口吐了一口痰,實在沒想到他會落到您的頭上啊,對不起對不起了!”

    士兵頭頭怒不可遏地走到了他的前面,拔出隨身佩戴的武官刀就要劈過來,卻不料那刀卻被另外一個少年人給緊緊地握住了,他想將刀抽回卻無論他怎麼用力都辦不到。

    那個少年怒瞪著他,大喝一聲道:“不許對我師父無禮!”

    然後只見他輕輕將手一轉,一柄柔韌性極好的武官刀就被他這樣輕易地給折斷了!

    士兵頭頭額頭冒出了冷汗,他馬上換轉了臉色巴結地問那青年人說:“您是?”

    年輕人隨意地看了他一眼就不說話了,而是回頭問那幫騎士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特使,他們想要軟禁我們!”那個文書義憤填膺地說道,“您看外面,他們竟然佈置了重兵要阻攔我們出去,還美其名曰說是要保護我們!”

    “是麼?”年輕人輕輕一笑,轉過臉來對著士兵頭頭說道,“您剛才說這麼多兵派過來是要保護我們麼?”

    士兵頭頭感覺要糟,但還是點了點頭。

    “呵呵,實在是榮幸之至!”年輕人友善地說,“忘了介紹了,在下覺非•夜,正是此次美斯國交之行的特使,我代表美斯感謝你們的好意。只是我想冒昧問你一句,你認為你們派了這麼點人來就可以保護我們的安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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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