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魔神法師 作者:子夜枯燈 (已完成)

 
li60830 2018-8-2 16:22:3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0 321143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0 16:37

第四一九章
    獸王的臉部因為激動而抽搐著,他那低沉的聲音再也聽不出任何的美妙,有的則是無窮無盡的哀傷!

    他沉浸在痛苦的回憶裡,滿是自責地說:“還沒等我跟所有的鄰人反應過來,一條弧形的鮮紅曲線就從他還有我的母親喉間射了出來,空氣中頓時瀰漫了血腥的氣味!我的父母,為了他們這不孝的兒子,就在我的面前自殺了,為的是替我贖罪!”

    覺非無言以對,他萬萬沒有料到獸王竟然會有這麼淒慘的童年:“都已經過去了,不要再傷心了。”

    獸王苦笑,深吸了一口氣:“呵呵,我原本以為自己一生的眼淚都在那個時候流光了,沒想到今天又流淚了!”

    他淚如泉湧,哭得就像一個孩子。

    “你也不用太自責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覺非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分散他的注意力,“你所說的淡黑色光芒和嗡嗡聲應該就是‘魔 言術’的表像了。你只是天生擁有‘魔言術’的能力,並不是什麼咒人死亡的怪物,只是那些人的無知害了他們自己而已,所以,真的不需要太自責的。”

    “不,我就是怪物!”獸王抬著眼望向遠方,“我就是一個殺死外祖父母,害死父母親的怪物,這一輩子都是!”

    覺非呆呆地望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沒有人知道獸人的那些鄰居後來怎麼樣了,同樣也沒有人知道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最終是怎麼成為一代帝王的——對於這點,覺非也不知道,他同樣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究竟是在什麼時候暴露的,也不明白知道了自己身份的獸王為什麼沒有揭穿自己反而還對自己訴說了他悲慘的童年!

    他是在獸王宮用過中飯才出來的,其間沒有預想的打鬥場面甚至也沒有勾心鬥角,有的只有老朋友般的推心置腹。覺非很奇怪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再這樣下去“敵人”都快發展成“朋友”了。

    這是一個很尷尬的笑話。

    不過他很快明白過己之所以會對獸王產生這樣的情感原因就在於在獸王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或許就像狐神說的,他和獸王同樣都是可憐人。

    同病相惜的人是最容易在彼此間找到認同感的!

    在他走出宮門的時候,一直等在門口的南璉把他拉了過去,迫不及待的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詢問著結果。

    覺非看著他,心裡忽然想南璉其實也是一個可憐人,一個愛了不該愛之人的可憐人!

    “他說你是一個才華橫溢,不可多得的人才!”

    “還有呢?”南璉的臉上有著因期待而出現的興奮,潮紅的臉竟讓人看出了一絲憐惜,“王他還對你說什麼了?”

    “老哥啊,”覺非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你再多給自己和他一點時間好嗎?你也知道,我初見王總不能把所有的事都脫口而出,總需要一些時間的對嗎?慢慢來,不急的。”

    南璉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失望,他乾笑了幾聲表示贊同覺非說的,然後出乎意料的就自己一個人走了,連聲招呼都沒打。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覺非看到了一絲頹廢。

    “算了,就不去想這些不該我管的煩心事了!”他自言自語地說,“找個人喝酒去!”

    可是,找誰一起喝酒又成了難題。

    他不是沒有朋友,可惜習慣了隱藏自己心事的他卻很難找得出一個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來,更別說是找出一個足以陪他在這個特殊時候一起喝酒的朋友了!

    他苦笑,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做人很失敗,失敗到找不出一個可以陪著喝酒的朋友!

    於是他乾脆不喝了,帶著莫名煩躁的心情回到了暫居處。

    暫居處是一座不大略顯破舊的庭院,處在城市的邊緣地帶,周圍沒有任何的建築,可以說是一片荒蕪。原本他們是住旅店的,但狐神卻嫌地方太吵鬧,硬是 逼著十天後來找到了這個“清靜”的地方——嫌棄旅店“太吵鬧”是假的,真正的原因用十天的話來說是那裡不適合“審判軍”練功,同時也不適合狐神在督促他們 練功時的大發淫威。

    當然,在他看來後者是最主要的原因。

    當覺非百無聊賴地回到這裡的時候,審判軍的那幾十個半獸人正在溫煦的陽光下列著隊等候著審判軍最高首領十天的吩咐,但看他們那不懷好意的壞笑覺非就知道事情絕對不會就這麼簡單。

    果然,站在最前列負責指揮的十天還沒說一句話他的師父狐神大人就踏著輕盈的步子來了——這一回,她是一名十四五歲的小姑娘。

    “老師好!”

    十天趕緊放下想好的所有說辭給她鞠了一躬,表情很是恭敬,而其他的獸人也在同一時間跪了下來,口裡大喊參見大人。

    “都起來吧,”狐神用著與她此時的外表格格不入的老氣橫生的語氣說道,“以後在訓練的時候就不需要行禮了,管好你們自己也就是了!”

    “是!”

    然後那些半獸人就不動了,盯著眼前那一男一女目不轉睛地看著,彷彿在等待著一齣好戲的開場。

    覺非挺好奇的,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觀看審判軍的訓練,所以他饒有興致地躲在了一旁靜靜地看著,不想自己的出現打斷了他們的訓練。

    “上次教你的‘魅舞飛花’你會了嗎?”狐神的聲音忽然變得很嚴厲,她盯著十天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是說今天就能讓我驗收成果的。”

    十天瞥了幾眼身後的那群半獸人,低聲道:“會是會了,可是……”

    狐神冷冷地看著他,厲聲喝問:“什麼叫會了又可是的?會了就會了,不會就不會,沒有什麼可是不可是的!”

    十天好像很為難,一雙英俊的眼睛都瞅瞅西看看就是不敢在狐神的臉上停留一會兒。

    這更增加了“好戲”的可看度,同時也增加了狐神的疑心:“你是沒好好練對吧?”

    “不,我有練的!”乖乖,沒好好練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這帽子絕對戴不得,“師父,我真的已經練好了,可是在這裡演示的話好像有點不大好。”

    狐神看了他一眼,指著周圍說:“魅舞飛花是一招大範圍攻擊的招式,原本就需要空曠的場地才能發揮得淋漓盡致,你看這裡空曠一片難道還不好麼?我就想不明白了,這樣的地方還不適合你還能找出什麼適合的地方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十天急著解釋道,“我的意思不是說這地方不適合演示,主要是因為……”

    “不要廢話了,既然適合你就開始練!”

    狐神的話不容商量,她狠狠地瞪視著十天,直到他最終的委曲求全,點頭答應。

    “你們都退開點吧,”十天有氣無力地命令著那些列著隊的半獸人,“別跟我嬉皮笑臉的,趕快,給我退開點!”

    一塊極其寬敞的場地很快就被騰了出來,十天走到最中央嘆了一口氣:“師父,那我就開始了。”

    緊接著,周圍的空氣頓時快速波動起來,而那滿地的黃沙也在同一時間飛揚於空中將十天的身影圍得迷濛一片。

    一條曼妙的人影在黃沙中間翩翩起舞,舉手投足間盡顯媚態,就連那迷濛的一顰一笑都好像帶著深深的魅惑之力,讓人看得不禁痴迷!

    劈腿躍起,雙手大張如同祈天,滿天儘是花影!落花隨風飄搖,曼妙的身影穿梭其間如同嬉戲的蝴蝶,輕盈而又靈動。

    媚眼如絲,落花繽紛。

    歌聲,如同天籟的歌聲忽然從天際傳來,雖是清唱卻遠勝絲竹伴奏——

    “風起兮滿眼迷茫,

    迷茫兮思君郎,

    良人何處兮遍尋四方,

    四方狼煙兮雙淚流淌,

    目不見兮耳未聞,

    良人歸來兮妾在思郎

    ……”

    滿天的落花彷彿感受到了這股帶著憐惜的相思,紛紛止住了下落的姿勢而變得四處飛揚!

    爆破,飛揚的落花一朵接著一朵爆破,流出血色的液體,如同淒美的紅色眼淚在空中紛落,空中的沙塵在這一剎那間全部消失,人們滿眼看到的都是美得令人流淚的落花還有那依舊忘情起舞的身影……

    歌聲慢慢止歇,滿天的落花也漸漸消失了,只有那曼舞的身影依舊。

    “老師,我唱得不錯吧?”

    雪歌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覺非身後冒了出來,邀功似的說。

    “不錯,”覺非從那份歌舞的感傷中回過神來,補充說,“對,的確很不錯!”

    “不過狐神她的舞蹈也跳得很好呢,”雪歌笑著,盯著遠處仍在起舞的身影說,“自從那次看過火舞姐姐的舞蹈後,我很久都沒有看到過這麼美的舞蹈了!”

    “不是狐神?”雪歌驚訝地說,“難道是火舞姐姐來了,能把舞跳得這麼好這麼嫵媚的肯定就是火舞姐姐了!”

    “咳……”覺非指著那漸漸歇住的身影說,“那個……好像是十天……”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0 16:38
第四二零章
    曼妙的舞姿,華麗的場景,無一不讓人感到熱血崩張心癢癢,再加上雪歌天籟般的歌聲簡直讓人如墜夢境,因此在十天停止舞蹈之前所有的人都醉了,醉倒在那虛幻的溫柔鄉中。

    可惜,十天不是女的,他是個徹徹底底的男人!

    所以當大家的精神清醒的時候,滿場儘是爆笑聲!

    十天被笑紅了臉,腆著滿懷的難堪走到了狐神的面前,低聲說:“師父,您現在知道這裡不合適了吧?”

    狐神沒有對周圍的笑聲做任何的評論,只是看著十天說:“練得確實不錯,以後再接再厲,爭取把我身上的所有魔法都學全了!”

    十天知道這個時候跟狐神說任何的東西都是多餘的,他唯一所能做的只有點頭說是,只不過他還是不能理解一點,不是說狐神已經活了千年萬年嗎,可為什麼她卻好像對人情事故一點都不通呢,又或者是她根本就在有意整自己?

    狐神見他已經答應於是也就不再說什麼了,直接轉身回去,把一整個爛場子留給了十天處理。

    覺非倒是真想看看十天會怎麼收拾這另他難堪的場面,但他卻忽然忍住了。

    “咱們也回去吧,這裡沒什麼好看的了。”

    雪歌並不忙著走,她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心有餘悸:“沒想到狐神竟然這麼厲害,才短短幾年時間就已經把十天調教得這麼強了!老師,您發現了沒有,剛才那些落花每一次爆破都會發出強大的威力,如果它們不是對空爆破而是在人身上爆破的話那麼那些人的結果豈不是很慘?”

    覺非未置可否,只是說:“各人有各人的際遇,你不會是開始羨慕起十天了吧?”

    “沒!”雪歌一吐舌頭說,“人家才沒呢!嘿嘿,狐神授課的方式也太特別了,我可吃不消!相比而言我還是喜歡我們的木頭老師!”

    覺非看著她半天無語,最後臨走時才蹦出幾個字來:“別沒大沒小的!”

    雪歌看著他心想,火舞姐姐不經常叫你木頭老師嗎,為什麼我就沒大沒小了呢……

    狐神正坐在客堂裡對酒獨酌,似乎有著滿懷的心事。

    覺非看到這一幕就大大咧咧地走了過去,在狐神旁邊坐了下來。

    “我剛想找個人喝酒呢,沒想到你也在喝!”

    說著他就不客氣地拿過狐神的酒壺給自己添了滿滿的一杯,然後一飲而盡。

    “狐神大姐啊,你說……”覺非儘量組織著自己的語言,“我的意思是,你在訓練十天的時候是否可以找個僻靜點的場所呢?像今天這個樣子好像有點不大好吧?”

    “不大好?”狐神眉頭一皺,斜斜打量著他說,“怎麼個不大好呢,願聞其詳!”

    他為難地笑著,期望著這個笑容能讓自己的話不使狐神生氣:“外面人山人海的,你讓他一個大男人跳那麼嫵媚的舞蹈總不大好吧,尤其還是在他的那些親密手下面前。”

    狐神微微一笑說:“你是擔心這樣做會有損他的形象進而導致他的威信盡失吧?呵,如果僅僅只因為這樣就使得他在手下面前威信盡失的話那他這點威信不 要也就不要了!但是我卻不能不這樣做,像今天的‘魅舞飛花’原本就是非常適合戰場大規模戰鬥的,他下次在真正運用的時候總不能把敵人引到僻靜的場所單獨面 對他們吧?如果我不讓他先適應適應你說他好意思以後在手下人面前運用它麼?”

    覺非無語,心想原來這一切都不是狐神的心血來潮而全都是有深意的!

    “對不住了,”覺非真誠一笑說,“是我誤會大姐了,請大姐責罰!”

    “算了吧,這世界現在還有誰夠資格責罰你呢?”狐神語聲一頓,繼續說道,“不過看你一臉的愁眉不展不會是又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吧,今天我看你一大早的就出門了,去哪兒了呢?”

    覺非輕笑,反問道:“大姐,我現在很像知道一件事情,你可以告訴我嗎?”

    狐神點了點頭。

    “我想知道,為什麼你會說獸王是個可憐人,難道你從一開始就很瞭解他的身世麼?”

    “他的身世?”狐神搖了搖頭說,“不,我從未聽聞過他的任何身世!”

    覺非原本還想從狐神口中獲知獸王的成長史的,現在這麼一聽不禁略微有點失望。

    狐神接著說:“難道說一個人是可憐人就非得知道他的身世才行嗎?難道你不覺得一個被命運牽著鼻子走的人其實很可憐嗎?”

    沒有了自由,沒有了歡笑,不管得意失意,他的所作所為最終都被無情地劃到了命運的線路上,這樣的人其實真的很可憐。

    覺非贊同地點點頭,心想自己何嘗不是一個被命運掌控的可憐人呢。

    “您剛才說的命運是什麼意思?”他忽然抬頭問道,“難道你已經知道了獸王的命運了?”

    “我不知道他的命運,”狐神再次搖頭,“但我卻很清楚他的使命——那個充滿了無奈和血腥的使命!”

    覺非心中一緊,他再也不想聽狐神打啞謎了,他要的是清清楚楚的解釋!

    狐神看著他強自一笑說:“別問我,我也不清楚,這就好像我不清楚自己的使命究竟該是怎樣的一樣。我來問你,你是否又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麼呢?”

    覺非愣住了,說實話,他不知道。

    “我知道!”雪歌不知什麼時候也走了進來,她站在了覺非的身後好像是替他說一樣,“我知道我們老師的使命是什麼!他的使命就是率領魔族打敗神族的入侵!”

    “就是這樣嗎?”狐神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微笑著說,“那打敗神族之後呢,打敗了神族難道他就失去了存在於世界的價值了?”

    雪歌的小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最終說不出話來。

    狐神接著說:“所以,使命這種事情真的很難說,更別奢談什麼命運了!我們只能隱隱約約地猜測而永遠不能未卜先知,哪怕自己的目前的所作所為全都是使命所要求的!”

    覺非聽著這些話,一道靈光忽然閃過自己的腦際,可是當他想去抓取的時候卻不論他如何的努力都抓不住,它就好像是一枚流行,劃過了也就劃過了。

    狐神看著他,眼神如同慈母的憐惜。

    “別想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其實這個世界的存在也是因為一個使命。”她嘆了一口氣,繼續說,“等到它的使命完成了,那整個世界也就變了……”

    世界的使命又是什麼,覺非不知道,它看著狐神漸漸離去的背影半天說不出話來。

    “老師,我陪你喝酒吧!”

    雪歌主動請纓般高舉酒杯,“為了魔族的勝利,我們乾杯!”

    覺非的杯子與她的碰了一下,他看著雪歌一副虔誠的模樣忍不住說:“雪歌,難道你都不想念人族的親人和朋友嗎?難道,你忘了我們人族現在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雪歌舉在空中的手頓住了,神色哀傷。

    “不,我想我爺爺,很想很想!”她的眼睛紅了,淚水在眼眶中慢慢打著轉,“我想回去,做夢都想回去看看!可是……”

    “可是什麼?”覺非問她說,“想回就回啊,又有誰會攔著你去見親人的面呢?”

    “可是,”雪歌緩緩搖了搖頭,將濃烈的酒一口喝光,刺激的酒精在她柔嫩的喉管中來回遊移刺得她劇烈地咳嗽,“可是我不能回去!我還要,還要幫助老師您完成您的使命!”

    又是使命,該死的使命!

    覺非忍不住在心底狠狠地咒駡起來,這個自己努力逃避的“使命”竟絆住了自己學生的腳——可是,就連自己的學生都在犧牲著自己來幫助自己完成使命,可是我呢,我卻厚顏無恥地在逃避!

    胸口一團氣在劇烈的起伏,覺非的臉色變得蒼白,他不明白這樣的自己是否就是當初自己所希望的。

    “少喝點吧,”他看著雪歌咳嗽的樣子不忍心地說,“如果真想回去看看爺爺那就先回去,老師忙得過來的,不用擔心。”

    雪歌站了起來,態度毅然決然:“不,我知道老師這次要面對的是獸王,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您而去!”

    “這……”覺非很想說這又何苦,可話到嘴邊他卻嚥了回去——他又何苦打擊學生的一片拳拳之心?

    “好吧,等這邊的事情辦完了老師就帶你回去一趟。”覺非想了想,終於下定了決心,“然後,我們一起回去!”

    “回哪裡?”

    “魔界,那個所有人都希望我回去的地方!”

    雪歌又驚又喜,看著覺非一臉的難以置信:“老師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痛快了,您不是一直不想回去的嗎?”

    “呵……”覺非苦笑,“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了主意,或許是因為我累了吧……”

    累了,真的累了,再也不想跟命運做無謂的爭鬥,要來的就讓它來吧,該面對的終究得去面對!

    一陣輕鬆,才喝了兩杯酒的覺非忽然醉了,醉得一塌糊塗……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0 16:40
第四二一章
    人不苦,心苦;心不苦,人也就不苦了。

    自從下定決心之後,覺非整個人都感覺輕鬆了不少,做起事來也積極了許多。所以,他第二天就主動去了趟南璉那裡,為他把積滯在腸胃的剩餘殘食給消除 瞭然後在他那裡對所有慕名而來的大官巨賈說從此“金盆洗手”不幹了,讓他們別再找他——對於這個消息眾人是不願意接受的,但一想到他也沒在獸王面前說他們 的壞話他們也就釋然了,心想哪裡看病不是看更何況自己身上的也不過是小毛病而已。

    因此,“神醫”的名號便在“鑑風”的身上去除了,自然也就跟覺非無關了。

    現在的覺非開始意識到自身實力相對於日後大戰的影響,因此開始閉關自我修煉,他體內的神魔之氣自從上次融合之後他就一直沒有進行修煉,雖然威力很 大但使用起來畢竟還不能得心應手,他要趁著這段時間進一步將其與自身融合進而在修為上再進一步。還有一點是他想做的,那就是用於軍隊傳輸訊息的魔法陣—— 這對於日後的戰爭至關重要,他不能不努力想著弄出來。

    至於獸王方面,他不再關心了,反正一切都照著“靜觀其變”的計畫行事總不會出太大差錯的,更何況他自己也不知道現在究竟該做什麼會比較好。

    日子就在平靜中慢慢過去了,但這表面只是相對於覺非這邊而言的,比奇大陸的其他地方卻並不平靜,甚至還可以說是波濤洶湧。

    自從“天降異象”多次出現以後,獸王的形象在獸人民眾的心中就打了很大的折扣,而有心人刻意地將戰前的和平景象跟如今的戰亂景象相對比然後四處宣 傳的時候獸人民眾的血沸騰了,各地陸續出現了起義的隊伍,起義的隊伍中甚至有些原本還是正規部隊——這對獸王來說不能不算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獸王派遣了大量的人馬趕赴各地去鎮壓,但收效甚微,因為那些起義軍分佈得都比較散並且行蹤隱蔽,鎮壓起來有著相當的難度。但儘管如此起義軍的勢力還是得到了有效的遏制,不再像以前那樣蠶食獸人帝國了。

    另一方面,由於比奇內亂的關係獸人對人族的攻擊也變得不像以前那樣淩厲,人族軍隊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反而趁機將他們的防線再次往前推移了一大塊,順便收復了大量以前被獸人所侵佔的土地。

    在人族三大國主的秘密議事大廳裡,現在正進行著一場激烈的討論,而討論的主題就是關於是否該加大力度反攻甚至是入侵獸人國度。

    “根據我所瞭解的,獸人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使出他們真正的實力,”表現沉穩幹練的菲菲緊握著拳頭按在桌前,分析說,“再加上如果要入侵比奇大陸勢 必需要海戰——允許我說句喪氣的話,在海面上獸人中的魚人有著天生的優勢,我們的航船很難安全過渡,即便最後通過了海面那也必將損失慘重!”

    木裡•可代表埃爾德國王出席了此次會議,她睜著一雙細小的眼睛看著菲菲,肥胖的臉上堆滿了笑容:“賢侄女這話未免也太危言聳 聽了,獸人此刻早已經是強弩之末,哪還有餘力來阻止我們的進攻呢?你剛才說他們還沒有展現出真正的實力,那我就不明白了,現在他們被我們打得這麼慘可為什 麼還不見他們真正的實力出來遏止呢?難道,他們都想不開了希望我們打到他們家門口了才來拚命?”

    亞拉國王輕撫著鬍鬚緩緩說道:“木裡皇后所言甚是。至於海戰,我相信只要我們虛實相間,虛虛實實總能將十之七八的士兵運送到對岸的,一旦我們成功 登陸那獸人就拿我們束手無策了!再說了,美斯海面部隊可是實力超強的,我相信只要美斯的海面部隊出了兵,那就沒有打不贏的海戰!到時候比奇大陸那塊肥沃的 土地還不都盡落我手,我們也就沒有必要像以前那樣為了爭奪有限的土地而大打出手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兩眼是緊盯著菲菲的,他對當初美斯入侵亞拉古國的事一直耿耿於懷。

    “比奇大陸十分肥沃?”菲菲呵呵一笑,“但不知亞拉國主是怎麼知道的呢,據我所知,好像還沒有人到過比奇大陸吧?”

    亞拉國王哈哈一笑,針鋒相對地回道:“你沒去過不代表別人也沒去過!如果我們連這點都不知道那還打的什麼仗?你以為打仗跟過家家似的只需要派兵上戰場發給士兵武器食物就夠了麼?”

    木裡•可也笑了,她一臉和善地替菲菲“開解”說:“呵,菲菲國主畢竟年輕,有些事咱們也不能與她計較太多。既然比奇是塊肥沃 的土地,那我們更有理由反入侵了,依我看,現在這個時候是最佳時機,一旦錯過了那以後就很難再找到這麼好的機會了!所以,我們必須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將獸人一舉殲滅!”

    菲菲的神色不為所動,依舊笑容滿面:“小女子的確是太年輕了,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真需要兩位元前輩多多提點。”

    兩人忙客氣地說不敢不敢。

    但菲菲卻在這個時候話鋒一轉道:“但是,美斯卻並不像我這樣年輕,相反,她很成熟,她知道怎麼樣做才對我們三個國家最為有利!難道你們認為你們兩個國家的實力已經足以淩駕在美斯公國之上了麼?”

    她把這句話說得很重,重得兩人的臉微微變色。

    木裡•可看著她,饒有深意地問:“難道,難道你想退出我們的聯盟?”

    “皇后您想得太多了!”菲菲冷冷地說,“三國聯盟是我美斯極力促成的,我怎麼可能親手將其毀去?我只是在這裡向大家闡述一個事實,成熟的美斯有著 成熟的作戰分析體系,而根據我們分析體系的分析結果顯示,現在並不是反攻的時機。如果我們在這個時候不先整頓一番,讓軍隊得到充足的補給而貿然出兵的話那 結果就會很慘,甚至比以前獸人的迅雷不及掩耳會更慘!”

    木裡•可和亞拉國王四目相對,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們沒想到一向表現得柔弱的菲菲怎麼會在今天一反常態表現得這麼強硬,難道他們美斯又有了什麼強有力的後援?

    如果真是這樣那倒真得回去好好調查調查了!

    “呵呵,我看我們現在的氣氛好像不大好嘛!”亞拉國王打著哈哈說,“我們今天聚在這裡是為了分析當前形勢的,可怎麼會弄得像是吵架一樣呢?呵呵,要不然今天的會議就先到這兒,我們以後再找時間再聚?”

    菲菲禮貌地一點頭,走出了議事大廳。

    臨出門時,她回過了頭:“忘了說一句,我不會在形勢未明的情況下就貿然派出我們美斯的海面部隊的——他們都是美斯的好兒郎,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去送死!”

    亞拉國王和木裡•可面面相覷,心裡暗道這個小姑娘可不像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同時也都下定決心要回去對她做一番更為透徹的調查!

    回到休息處的菲菲下令她的隨從、護衛全都退到了門外,將自己一個人關在了房間裡。

    她輕輕撫著自己的胸口,漸漸平定了心情。剛才那一幕是她所不喜歡看見的,她生就就不是一個強硬的人,那樣的自己她並不喜歡。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她嘆了一口氣,幽幽地想,“父母把這副重擔丟給了我就自己享清福去了,作為一國之主我又怎麼可能任著自己的性子來呢……覺非哥哥,你知道麼,菲菲現在好累,真的好累!”

    這個時候在大聲喊累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卡布衣。

    自從覺非走後,她就隨著清荷與憐荷來到了這個邊遠城市,她們需要組建一支強而有力的起義隊伍!幾乎是一呼百應,再加上二分之一工會原有的會員,不出四日竟然就給她們建了一支擁有五千人的隊伍!

    這不能不說是奇蹟,但相對於獸王龐大的獸人隊伍來說這個人數還是太少了,所以次日憐荷便決定留下卡布衣一個人在這裡訓練隊伍而她則同清荷一起再次往北,希望吸收更多的獸人參加進來。至於為什麼要留下卡布衣而不是憐荷她自己又或者是清荷,其原因是這樣的——

    憐荷說,卡布衣有著無與倫比的將領才能,只有把這支新生的隊伍交到她手裡她才能放心。

    但真正的原因不說卡布衣自己也知道,其實僅僅只是因為自己的火爆脾氣不適合去說服其他人入伍而已,是的,就這麼簡單。

    “可是管理這五千個毫無軍紀概念的人好累啊,”卡布衣望著在眼前不斷晃動的義軍士兵從心底發出了感慨,“她們還讓我在她們回來之前將這些人訓練得 不比獸王的士兵差,這怎麼可能?!人家獸王手裡頭的可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而我這些——除了年紀比他們老以外哪還有可取之處?根本就是一群過來混飯吃的烏 合之眾!”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0 16:40
第四二二章
    “神魔本同宗,黑白氣同源;風雨雷電土,光暗皆已含!”

    覺非入定於自己的冥想世界已經整整四天,期間雪歌送到他房門外的飯菜一點兒都沒吃。狐神看著裡面隱約外顯的霞光安慰她說現在覺非在閉關漸有辟穀之能,因此即使不吃飯也沒多大關係,倒是她自己得加把勁把修為給提上去,要不然人家會說嚴師出低徒了。

    覺非這些天其實並不好受,因為魔神同體是古往今來從來都沒有的事,自然也就沒有現成的修煉方法了,因此他必須花很大的精力來保護自己的身體組織不被受到傷害,在此基礎上他才可以將剩餘的那一小部分能量進行融合——否則的話就很有可能一個不小心就被反噬!

    第五天晚上,他接著前幾天的工作想完成體內能量的梳理,但在最後關頭就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任是後續力量強大無匹那個瓶頸卻總也衝不開。不僅如此,在他衝擊那堵塞地方的時候他的身體就會劇烈地疼痛起來,那疼痛就像千萬枚針刺在身上,每一下都是鑽心的疼。

    冥想中的他長吸了一口氣,準備最後再衝一次,如果能衝開那最好但要是衝不開也就算了——他並沒有把握,沒有把握的事他一般情況下不會強求。

    神魔二氣在體外翻騰,如雲霧般飛旋在節整個房間內,就連那門窗也為之輕輕顫抖,彷彿怕了一般。然後這股氣體驟然分成了兩股,一股純黑一股純白如水般由上往下直灌入覺非的百匯之地,帶起勁風滾滾,把房內所有的一切都摧毀得猶若粉末。

    覺非緊皺了眉毛,冷汗在他的額頭如瀑布般奔流直下,臉上盡顯痛苦表情。他強忍著劇痛苦苦支撐,牙齒也被咬出了血。

    神魔二氣在他的項間再次糾結如麻花,快速傳送間竟開始高速旋轉,如錐子般直往那堵塞處鑽去。而與此同時,房間內的氣流也開始發生了變化,它在瞬間 就形成了六股小型的龍捲風圍繞著覺非盤坐的身子在四周旋轉,房內那早已被撕爛成末的物事被它們吹得紛紛揚揚,間或還傳出陣陣燒焦的氣味……

    魔界,占星台。

    大祭師已經三天三夜吃不下東西了,原本身體就虛弱的他此時變得更加羸弱,就連那稀疏的白鬚也能節在風的輕撫下紛紛凋落。

    在他強烈的要求下,劍無淚命人將其抬到了這裡——預知魔族未來的地方,隨行的還有大祭師唯一的弟子笑指天以及眾多魔族高層人員。

    天雷滾滾,大風四起,大祭師羸弱的身體在這閃電大風之間更顯單薄。看著他這難抵風霜的模樣,眾人紛紛嘆息,他們不明白虛弱如他了為什麼還要在這個大雨欲來的時候堅持到這兒來,難道真有什麼事非要現在辦不可嗎?

    “大祭師,您還好吧?”

    劍無淚俯首貼在大祭師的耳旁輕輕地說。

    大祭師混濁的雙眼緊緊盯著那六芒星狀的占星台,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節

    劍無淚又重新問了一遍,在依舊沒有得到回答的情況下大祭師的弟子笑指天走到了他的身旁,輕聲回答說:“節師父這幾天每天都痛得吃不下飯睡不了覺,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來這裡……麻煩您了!”

    笑指天也已經不再年輕,蒼老的樣子相當於人族六十來歲的老人。他是大祭師唯一的弟子,也是他老人家近年來四處活動的代表。此刻的他原本應該是隨軍駐紮在邊境的,但由於他前不久所佔的那次星相他馬不停蹄地回來了。

    星相顯示,大祭師的壽命即將到達盡頭。節

    “別說麻煩不麻煩這樣的話,”劍無淚笑道,“大祭師對我魔族貢獻很大,這點方便我還是會給的!”

    原來,占星台每年只能開啟三次,並且都是在固定的日期開啟,而最關鍵的一點是今年占星台已經開啟過三次了。節

    “可是大祭師他老人家的身體為什麼會節突然變得這麼差呢,前不久我看著還是好好的啊!”節

    笑指天搖了搖頭,滿臉嘁容:“我也不知道……或許,或許他老人家的大限就要到了吧……”

    劍無淚聞言一驚,睜大了雙眼。

    對於魔族而言,大祭師並不僅僅只是一名簡單的占星者,他同時還是在聖女失蹤以後魔族民眾心目中的宗教精神領袖。如果他就這樣死了,那劍無淚真是無法想像魔族會出現什麼樣的變動!

    因為震驚,劍無淚變得語無倫次:“你別亂說,這怎麼可能呢,不會的!”

    “您看,”笑指天舉起手中的占星杖指向天際,“那顆星星就是師父他老人家的命運之星,它的光芒現在已經很黯淡了——我不知道它還能亮多久,同時也 不清楚師父他還能活多久。但是節情況卻並不僅僅如此,那顆星星已經偏節離原來的軌道很遠了,我怕……我怕再節過不久它就將隕落!”

    劍無淚順著他指的那個方向看去,天際果然有一顆星孤單地掛在一方,光芒黯淡……節

    大祭師顫巍巍指著占星台示意別人將他抬到那兒去,等他到達占星台的正中央位置時他讓人全部撤下了。

    就在眾人的疑惑不解中他舉起了占星杖,對著遙遠的天際高高舉起了預知未來的占星杖,口中輕輕呢喃!

    眾人明白這是占星前的預備工作,每一位占星者在占星之前都必須先吟誦節這麼一段,所以他們全都跪了下來,滿臉的虔誠。

    占星杖上忽然閃爍點星輝,如螢火蟲般慢慢飄向了天空,而與此同時劍無淚卻發現了一個怪異的現象,那顆笑指天口中象徵大祭師命運的星星在這個時候忽然亮了起來,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其明亮程度甚至超過了天空中任何的一顆星星!

    劍無淚心中一喜,忙朝大祭師看去——大祭師原本混濁的眼睛此刻竟突然變得異常明亮,就連剛才那還羸弱得只見骨頭不見肉的身體也在瞬間充盈起了壯實的肌肉,而他的臉同時也散發出了金黃色的光芒,聖潔得讓人不敢直視!

    眾人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誰都知道大祭師的身體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殘廢掉了,平節時活動都是靠輪椅支撐的,可今天他怎麼就一反常態了呢,難道他的病就這麼好了?!

    但不管怎麼樣,他的痊癒對他們來說是欣喜的,因為大祭師的存在對於現今的魔族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突然,從天際射來一片密度極大的星芒,而它們的去向竟是站在占星台正中的大祭師!

    眾人大驚,紛紛想要上前保護但卻被笑指天攔了下來。他的臉看不出是喜是憂,甚節至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但他的語氣卻堅定地不容違抗。

    “不要過去,要不然師父的一片苦心就要白費了!”

    包括劍無淚在內,眾人都不明白他所說的“苦心”究竟是什麼,但既然人家唯一的弟子都不想我們過去那大祭師也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了,所以他們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占星臺上所發生的一切……

    比奇國都,某個僻靜的院子。節

    院子內圍滿了人,他們的雙眼緊緊盯著一個房間,臉上皆是憂慮之色。從那個房間裡不時傳出一陣陣狂風的呼嘯聲以及東西被強大的力量扯碎的聲音,但奇怪的是門窗卻安然無恙,人們也因此看不清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人群中一名白衣俏麗的女子雙眼潮紅,不止一次地想要衝進房間去看個究竟,可每次都被一名風華絕代的中年美婦攔住。美婦總是輕笑著安慰她說再過一會兒就會沒事了,你的老師馬上就可以出關了。

    可是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房間內除了大風的呼嘯聲之外就沒有別的任何動靜了,更別說有人出來!

    “難道你讓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老師在裡面經受危險而不去幫忙嗎?!”白衣女子急了,幾乎是大吼著說。

    中年美婦彷彿被她的態度惹得生氣了,只見她冷冷一笑放開了抓著白衣女子的手說:“那你進去吧,但是如果因為你的貿然闖進而使他出了任何的意外那你就得小心了!”

    她的話很冷,冷得就像嚴冬的空氣讓人節不寒而慄!

    白衣女子撲飛出去的身子頓時止在了空中,她猶豫再三終於還是落回了原地,臉上一片愁苦。節

    “你放心吧,他的命硬得很,絕對不會是那種短命的人。再說了,他還那麼聰明,怎麼可能會因為閉關修煉而走火入魔而死呢?!”中年美婦緩和了語氣,重新拉住了白衣女子的手說,“所以你現在要做的僅僅只是跟我一起在這裡靜靜地等待,等著他出來。”

    “可是,可是老師他……”節

    “沒有什麼好可是的,他還有他自己的節使命,所以不管怎麼樣他都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讓自己處境危險的!”中年美婦雙眼望向了天際,喃喃自語節讓人聽不清楚,“是的,覺非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0 16:40
第四二三章
    狐神在外面安慰著雪歌說覺非會沒事,可房間內的覺非卻很有事,並且是大事不妙的那種大事!

    正當覺非的神魔二氣以一種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即將突破那個阻礙物,他也認為自己此次的閉關可以圓滿結束的時候,一股莫名的能量突然在他的胸腹間肆虐開來,它猶如一枚重型炸彈在瞬間爆開,剎那間強烈的衝擊波洶湧澎湃,擊得覺非幾欲自爆!

    來不及細想這是怎麼一回事,他趕緊止住了神魔二氣的勢頭轉而攻向那股莫名能量,以期將其控制住。可是那股莫名的能量卻好像不屬水火土風,結合了光 與暗元素的神魔氣在包裹住它後竟不能奈何它半分,甚至於在覺非動念收緊它的時候它還從神魔氣裡面直接衝出沒有半分停留!它就像一枚發芽的種子,新生的力量 蓬勃無法抑制,撼動他的五臟六腑如同翻江倒海、疼痛不已!

    房內的氣流再次發生了變化,那六股小型的龍捲風邊多了一股黑色的颶風,房屋上所有的瓦片、木樑全在一剎那間盡數碎裂!它們本該掉落砸向覺非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它們卻依然保持著原狀,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反觀房內的覺非,他此時的身軀已經漲大了一倍有餘,皮膚由於身體的突然膨脹而變得繃緊誇張,就像是一張被扯緊的鼓皮隨時都有被敲破的危險。

    覺非聽到自己的體內傳出一個桀桀痛苦的聲音,心中猛然一動。

    “小黑,你在幹什麼!”

    寄宿在他體內的魔獸之王小黑喊得歇斯底里,就像想把所有的痛苦都喊叫出來一般:“主人……我,我好痛苦!”

    覺非苦笑,心想這句話該是我說才對吧。

    “你怎麼了,你的力量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強大,快要把我撐爆了!”

    覺非想知道原因,可是小黑卻就此沒有了聲音,只有那強大的力量依舊在他體內肆虐成狂!

    一口暗金的鮮血從覺非的口中噴了出來,他強行改變神魔氣的傳動方向原本就已經受了內傷再加上與這股莫名力量的拼鬥更是讓他傷上加傷,內臟都快碎裂了。

    如果這股力量是在體外那他是絕對不會感到懼怕的,大不了與其硬扛最多也不過就落得兩敗俱傷的結果;可是如今這股力量卻在自己體內,如果與它硬拚的話那拼鬥所產生的爆炸效果絕對可以讓他的身體由內而外碎成幾塊!

    可是如果任由其發展,自己對它不理不睬那自己的身體不出一刻也會因為承受不住它的衝擊而血脈爆裂。

    左右都是死,而神魔氣也失去了控制,隱隱有破體而出的趨勢,覺非幾乎絕望……

    魔界,占星台。

    天際射來一片密度極大的星芒,罩向了站在占星台正中的大祭師,那耀眼的光芒相比太陽不遑多讓,看得人眼幾乎雪盲!

    大祭師仍舊鎮定地站在那裡,繪著星圖的衣服無風自動,飄飄然仙風道骨。他的樣子變得很年輕,如同十八九歲的翩翩美少年,臉上的蒼老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臉部極其圓潤的線條,在一片燦爛間竟是英武不凡。

    他看著在星芒中自己的倒影笑了,心想早先年輕時自己就希望變英俊,想不到這願望竟在這個時候實現了,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個心願了吧!

    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此刻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完成。他的眼神流露出無比的決心,凝視著天際那顆不斷閃爍象徵魔王的星,占星杖再次高舉,直指此星!

    星輝夾帶著光芒,一沖向天!

    人們驚訝地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幾乎忘我。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玄之又玄了,先是星芒射向地面緊接著又是在變得異常年輕的大祭師的指揮下那些星芒又直衝向天——這叫什麼事兒,雖然自己屬於魔法高絕的魔族,但長這麼大了也沒見過這麼怪異的現象啊!

    劍無淚悄聲問笑指天說怎麼一回事。

    笑指天神色悲傷,盯著那不斷向天湧去的星芒半會兒才回答說:“師父知道自己的大限就要到了,所以……所以就用本命星的力量去改變、改變魔王的星相!”

    “改變魔王的星相?!”劍無淚再次感到了無比的震驚,要知道魔族發展以來還只出現過一位能夠改變星相的祭師,而大祭師這次要改變的竟然還是魔族興盛的關鍵所在魔王的星相!

    “是的,是在改變魔王的星相!”笑指天再次確認了自己的說法,“我的師父是魔族歷史上最偉大的占星師,早在多年前他老人家就已經悟出了改變星相的 方法,可是由於他的身體一直不好所以就沒有相應的能量……這次他老人家肯定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所以他才會去借助自己本命星的力量來改變星軌的!可是,可 是……”

    劍無淚忍不住問:“可是什麼?”

    “可是一旦他將本命星的能量消耗光了,那他……他也就必死無疑眼永世不得輪迴了!”

    劍無淚的眼睛開始變得潮紅,多年以來一直沒有什麼事是值得他流淚的,他也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會像自己的名字一樣無淚了,可是在這個偉大的老人面前,他還是流下了欽佩的眼淚。

    這是一種怎麼樣的偉大,有誰可以拍著胸脯保證自己可以用殘餘的生命力量去拯救他人,又有誰能夠捨棄輪迴永墮地獄去換取魔王星軌的改變?!

    淚水滑過眼睛,他看到大祭師的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那俊美的少年郎漸漸地開始萎縮,漸漸變成了一位遲暮的老人!老人的臉上毫無血色,就連那皮膚也都皺成了乾癟的橘子皮,可是他那遙望天際的眼神卻是那麼得毅然決然,讓人不忍再看!

    受到從地面傳來的陣陣星芒刺激,魔王命運之星忽然顫抖緊接著便如火山爆發一樣傳出轟隆巨響——

    如同天崩地裂,整個大地都為之震顫搖晃!人們極力穩住自己的身形向那顆星星看去,那星星忽然之間向東南方向射出了萬丈光芒,其光亮程度遠遠超出了剛才射向大祭師的!

    “這……這怎麼回事?!”

    擔心覺非的安危,劍無淚用力抓住了笑指天的手,厲聲喝問。

    “師父……師父他……”

    笑指天努力地想解釋給他聽,可是無論他如何地努力終於還是泣不成聲,再也說不出話來。他含淚指向大祭師,讓劍無淚看。

    劍無淚回頭望去,於是就看到了一個一輩子都難以釋懷的場景——

    毛髮、肌肉,所有的一切混合著鮮紅的血液從大祭師那蒼老的身上一塊一塊地掉落,掉在地上蒸騰成一縷縷青煙消失在空氣中!

    “不!”

    幾乎所有的人都朝他奔跑了過去,可是他們卻發現自己跑到距離大祭師五米的地方的時候就再也邁不動步了,無論他們將體內的魔力催動得多麼滿溢可就是無法前進一步!他們只能欲哭無淚地看著那麼多的毛髮那麼多的肌肉從這位令人尊敬的老人身上一塊一塊地掉落!

    大祭師的臉看不出任何的痛苦,他絲毫沒有去理會自己身體所發生的變化,只是專心地望著那顆不斷射出光芒的命運之星眼睛都不曾眨動一下。忽然,人們在他的臉上看到了痛苦的笑容,他流著眼淚哈哈大笑——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哈哈,原來竟是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

    身上的肉快速地掉落著,直到掉光最後一塊直到他死去消失,那無奈、英雄末路的狂笑聲卻依舊迴蕩、迴蕩……

    比奇大陸,獸人國都。

    一間小屋內忽然傳出一聲淒厲的叫喊聲,撕心裂肺!

    雪歌再也站不住了,她掙脫開狐神的手不顧一切地朝那小屋衝了過去——就在這個時候,天空忽然傳來轟隆之聲,一道巨大的星芒直直射入小屋,在它的作用下雪歌竟被彈出了數十丈之遠,嘴角隱隱似有血跡!

    眾人大驚,望著那道星芒說不出話來,而狐神則在第一時間飛出扶住了雪歌。

    “老師、老師有危險……”

    說完這句話後雪歌就昏死了過去,臉色蒼白。

    一震之威竟使得神族談之色變的四玉先鋒之一的雪歌昏死,這股力量也未免太過恐怖了吧?

    狐神在確認雪歌沒有生命危險之後不禁將目光投向了小屋,那裡此時正霞光萬丈,而那些原先站在小屋外面的審判軍成員也被那股強大的力量逼開了數丈,此刻正拼了命地朝前擠去卻絲毫不得前進!

    望著天空那源源不斷湧來的星芒,狐神的眼睛露出了一片迷茫,閱歷豐富如她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事,甚至聞所未聞!

    “不好!”

    她忽然意識到小屋外都已經如此,那就可想而知身處屋內的覺非境遇會是如何危險了。他是自己的朋友同時又是身負救世重任的人,於公於私她都不能坐視不理,於是她咬了咬牙,轉手間久未動用的神器“怵天意”已然握於右手,左右揮舞就將自己的整個身體罩住了。

    這一回,她拚死也要進去救覺非一救!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0 16:41
第四二四章
    萬蟻蝕心,痛苦難當!

    那漲破身體的膨脹能量如影隨行伴著心臟的跳動不斷伸縮,一伸間身體幾乎爆炸一縮間箍痛了腦袋,如同冰火雙境覺非飽受折磨!

    他驚慌痛苦間祭出了幻甲幽影,多少次生死關頭都是它救了自己,這一次,也只好靠它了!

    幽影龍型手鐲的模樣猛然間拉長變軟,只一下就將覺非的身體緊緊包裹在了裡面,釋放出淡淡幽藍之光。他鬆了一口氣,在他的想像中憑藉著幽影的堅硬度完全就可以將自己的身體鎖住,進而就可以將莫名能量那暴漲的勢頭給去了,然後自己就有時間去想對付它的辦法。

    可是不行,當全身被幽影覆蓋住的時候,他就聽到了幽影焦急的聲音:“主人不行啊,這股能量太強大太詭異了,我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啊!”

    果然,在幻甲與莫名能量僵持一秒之後,它就支持不住隨著覺非的身體自行變化了,並且這回覺非的身體變得更加巨大,幾乎痛得他昏死過去!

    無奈間,覺非只好散去聚集了好幾天的神魔氣,讓它們回歸原來的位置以期在自己身體爆裂的那一刻能護住心脈、身體,雖然這樣的概率很小。

    由於擠壓、膨脹的頻率實在太快太急,覺非早已七孔流血,面色青白得可怕,此時散去神魔氣更是讓那股能量暴虐肆意膨脹,使得他的內臟幾乎就要盡碎!

    痛!

    痛得他發出了淒厲的喊叫聲,尖銳衝天!

    忽然,天空一片大亮,覺非抬頭望去竟是一道源源不斷的星芒朝自己的頭頂衝了過來!早已碎裂的屋頂在星芒的照射下瞬間化作了粉末,紛紛揚四散飄落,而那道星芒更是不作任何的停留就射進了覺非的胸口!

    又一口血強忍不住噴出,隨著屋內肆虐的颶風化作了霧氣瀰散成淡淡紅點瀰漫了整個房間!

    我作了什麼孽這個時候竟然連老天都不願放過我了,覺非苦笑,閉關修煉修出這樣的事情來想想天底下也只有我一個人了。

    苦澀的笑意還掛在他的臉上,可他卻終於在支撐了許久之後昏死了過去……

    當狐神憑藉著“怵天意”的保護從屋頂進來的時候,她看見無數猶如狂風勁掃的星輝狂湧進覺非的胸口,而他則安詳地閉著眼懸浮在空中,身後四對羽翼平靜舒展,左純黑右純白。

    他的身體比平時高出了三寸多,幽藍色的幻甲散發著迷人的光彩,幻甲正中的紅色豎條自然伸延,鮮若觸目驚心的血色。而原先臉上那完美的覆面此時也已經完全自然消去,露出了他那英俊的臉。

    臉上棱角更加分明。唇薄如刀,緊抿間隱隱像是帶著一絲笑意;鼻樑高挺,透著堅毅;劍眉入鬢,輕輕的顫動都讓人為之心疼。而最為奇特的是,他的額頭正中央竟顯出了一枚紫色的六芒星,芒星六個探頭髮出溫和的柔光,栩栩如生。

    他的周身都有一團似有似無的霧氣環繞著,淡淡黑白相間,恰似流光。

    狐神停住了腳步,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她想不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看覺非此刻的樣子應該是沒事了,所以她也就放下了心頭的那塊大石頭,並且開始欣賞起覺非的新形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從覺非那邊忽然發出了一陣聲音。

    狐神一喜,以為他馬上就要醒了,可誰知他的雙眼卻並沒有張開反而有一紫一黑兩股氣體分別從他的左右手快速冒了出來,濃郁得讓人感到一陣窒息。

    她不明所以,又幫不上什麼忙於是只好運功護住了自己並讓整個人懸浮了起來靜靜地做著壁上觀。

    兩股氣體在覺非的面前相互盤繞、糾纏,不一會兒就融為了一體並漸漸顯現出了一條龍的形狀——應該說是一條巨龍的形狀,因為它的身體實在太大了,即使此刻它是直立著的也已經大得讓這小屋容不下任何的東西,而它的高度更是高得驚人,即使仰望也只能看到那巨大的龍鱗。

    巨龍忽然仰天長嘯,尾巴隨之將覺非的身體環繞了進去。

    狐神再次一驚,怵天意的細絲瞬間變長刺向了巨龍的尾巴——好不容易才知道覺非安全,她不能在這個時候讓他重陷險境!

    呼,又是一聲長嘯,從巨龍的口中忽然噴出一團熾熱的紫色火焰直射向狐神,而它的尾巴依舊緊緊環繞著覺非不曾移動半分!

    狐神心念連轉,隱隱感覺那團火焰所帶有的能量不容小視於是她馬上收回了怵天意的細絲轉而掃向那團火焰——嘣的一聲,兩者相撞,怵天意竟掉下了幾絲細絲!

    怵天意可是件神器啊,巨龍隨意的一團火焰竟都能使其受到傷害那如果它發狠攻擊的話,後果豈不就……

    狐神不敢再想下去,此時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護住還未甦醒的覺非使其不受到巨龍的傷害,所以一頓足間她便猛然竄起直接飛向了巨龍的頭部位置!

    又是一團火焰從天而降,大小如木桶直接砸向狐神!

    狐神心疼怵天意這次並沒有去硬擋而是將它收了回來,而是打算以自己靈敏的速度來躲閃——可是那團火焰竟像是有靈性似的,任她如何躲閃卻始終可以在頭頂上方看到它,並且距離越來越近了!

    “不得無禮!”

    正當狐神思量著該用什麼方法來躲閃的時候,一聲如洪鐘般的聲音忽然響起,而她再向那火焰看去時它竟然就那樣憑空消失了!

    收發自如、威力巨大,這究竟是什麼怪物?!

    正在她思考間,底下一條人影忽然飛了過來,她低頭看去那人竟然正是剛剛甦醒過來的覺非!

    覺非的眼睛閃耀著點點暗紫光芒,深邃得像個無底洞,讓人看著既覺得神秘又覺得溫和,可配合著他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竟一下子變得讓人心生敬畏、不敢直視!

    “你……您醒了?”

    狐神在不自覺間用上了敬語,這點連她自己都感到很奇怪,因為自從離開古神之後她就從來沒有對誰用過敬語。

    “多謝關心了,”覺非淡淡地回答說,“我沒事了。”

    然後他就一飛衝天,以一種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一下子就來到了巨龍的眼前,臉上似笑非笑。

    “不錯,比以前漂亮多了!”

    在被狐神認為是不能招惹的怪物面前,他竟然隨意地打量著它的軀體,最後竟然還說出了這樣的話來——隨後趕到的狐神不得不再次對他刮目相看。

    但令狐神更加吃驚的還不是這些,而是巨龍在聽了他的話之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發出了陣陣的笑聲,那笑聲彷彿充滿了自得之色。

    然後狐神就聽覺非說道:“漂亮是漂亮了許多,可是既然你現在已經完成了實體的進化身體又這麼巨大,以後可就不能隨時跟著我了。不如我把你放到我的魔法空間裡去吧,雖然裡面暗了點但也算寬敞了。”

    巨龍猛地搖頭表示不同意,而它的身體也在一瞬間縮小,縮小到如同普通小蜥蜴般大小!

    如果說剛才的巨龍渾身所散發出來的是霸氣的話,那此時的它就只能用可愛來形容了。不時流動著紫色電光的鱗甲結合著嬌小的身體讓人看了就喜歡!縮小後的巨龍被覺非輕輕地握在了手中,而它則好像十分受用地不時蹭著他的大拇指,小嘴一張一合。

    狐神狐疑地看著它,忍不住問道:“它是?”

    “哦,是小黑,我的一個小夥伴!”覺非淡淡一笑,瞬間收回了身上所有“多餘”的東西,唯有額頭那六芒星雖然淡去卻依然依稀可見,“它剛剛進化成功,所以有些興奮,倒讓狐神大姐你費心了。”

    狐神聽著他語氣裡的平淡意味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一種什麼感覺,但她還是搖著頭說哪裡哪裡。

    “那我們就下去吧,”覺非望著腳下那一片狼藉的小屋皺起了眉頭說,“還有很多事需要我們去善後呢。”

    然後他一轉身帶點星輝就落回了地面,神態氣質依舊尊貴得讓人不敢多說話。

    此時雪歌正悠悠醒轉,當她睜開眼看見自己的老師沒事的時候發自內心地笑了。

    “老師,您剛才在裡面怎麼了,可把我給擔心死了呢!”

    “喏,都是它害的,你找它要精神損失費去!”

    說著,覺非就將手中拿著的小黑遞給了雪歌,後者疑惑地看著小黑不明白這小小的可愛“蜥蜴”能害到覺非什麼。

    “說來話長啊,”覺非用手指輕輕拍打著小黑的頭說,“這小傢伙本來只擁有幻化之體,所以以前一直都寄居在我的體內。剛才我在引氣沖關的時候,它也 不知道是發了哪門子瘋竟然就巧而不巧地想要終極進化了,於是我的氣息就很不幸被它進化時所爆發的強大生長力量給影響了——當然,這是它自己說的,具體情況 我估計是它偷吃了我一小部分的神魔氣才這樣的!”

    他雖然這麼說著,但語氣卻絲毫不帶有責備的意味,反倒充滿了憐惜。

    “那剛才的星芒呢?”雪歌接著問道,“剛才那從天上衝下來的星芒是怎麼一回事,我都被它震得暈死過去了呢!”

    提到這個,原本帶著淺淺笑意的覺非忽然一陣哀傷,彷彿內心深處某個痛處被刺到了一樣……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0 16:41
第四二五章
    老人,遲暮的皺紋落滿了淚珠,點點淚花綻開化作了歇斯底里的狂笑

    是不甘嗎,那絕望的表情是因為對死的恐懼還是看破了天機後的無奈?笑聲衝破九天,笑得人心惶惶!

    覺非遙望天際,表情哀傷。

    面對雪歌的問題,他沒有回答,只是搖著頭苦笑。

    “老師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呢?”冰雪聰明的雪歌笑著抓住了他的手,“其實不管怎麼樣,只要您沒事那也就好了!”

    這時,狐神表情嚴肅地走了過來,在覺非耳旁輕聲說了句什麼就走了。

    “我離開一下,”覺非對眾人笑道,“大家不用擔心我,各自忙各自的事去吧。”

    然後他又輕輕地拍了拍雪歌的頭,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容……

    林子中,周圍連綿數里都是樹木,覺非和狐神兩人靜靜地站著。

    “狐神叫我到這兒來有什麼事嗎?”

    覺非說得很有禮貌,但語氣跟以往相比卻少了許多的“活潑”多了一份陌生。

    狐神朝四周指了指說:“我查探過了,方圓三里內都沒有人。”

    “所以在這裡說話是不用去擔心被任何聽到的對嗎?”

    狐神沒有接話,但看她的神情就知道覺非說對了。

    覺非嘆了一口氣,話語終於恢復了以前的模樣:“唉,幹嗎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呢,難道我就不能留點兒隱私給自己嗎?”

    狐神依然沒有說話,只安靜地盯著他看。

    “好吧,”覺非再次妥協,兩手一攤做出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說,“你想知道些什麼就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狐神傾城一笑,看上去好像很滿意。

    “剛才雪歌問的問題,”她饒有深意地說,“你剛才的表情是因為不想多說而特意假裝的吧?”

    她也不瞭解我!

    “或許吧,”他長呼了一口氣說,“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星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總歸不會是壞事對嗎,我感激自己的境界、實力都提高了。我只記得當時因為小黑的緣故我差點走火入魔,在沒辦法自救的時候它來了,然後救了我。”

    狐神看了他一眼,狐族固有的狐疑態度讓她很難相信他所說的,“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說完覺非就想走,抬步的時候卻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明晚你有空麼?可以的話跟我去一趟獸王那兒吧,我有些事要找他。”

    然後他頭也不回的就走了,留下狐神一個人在那裡靜靜地品味著在他身上所產生的變化……

    獸王寢宮,燈火依然搖曳。

    就在剛才他得到了覺非住處發生爆炸的消息,也就在剛才他收到了一封來歷神秘的書信。此刻的他靜靜地斜臥在軟榻上,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難以掩蓋的憂愁和猶豫。

    那封信他還拿在手上,但上面卻滿是摺痕,看得出來它已經被人揉過許多次了,可是一向做事果斷的獸王今天怎麼就這麼猶豫了呢?他像是在尋找什麼似的又一次將信舉到了眼前,半會兒過後又無力地將手垂了下來。

    “難道非要這麼做嗎?”

    手抬處,驀然一團火花冒出,信紙瞬間化作了灰燼……

    第二天夜晚,覺非和狐神按照計畫來到了獸王宮殿——因為覺非的堅持,他們走得很正大光明並沒有去做那些翻牆鑽洞的事。

    “麻煩通報一聲,覺非•夜求見獸王陛下。”

    在宮殿大門守衛那裡,覺非表現得彬彬有禮。

    大門兩側兩排守衛全部不屑地看著他,眼神中還透露著一絲對不自量力的嘲諷。

    覺非清了清嗓子,再次高聲說道:“麻煩通報一聲,覺非•夜求見獸王陛下。”

    “覺非•夜?”守衛中有人忍不住了,他站了出來以一種高不可攀的高傲姿態演戲般從上而下細細打量著覺非然後才甕聲甕氣用著一種怪異的口吻說:“覺非•夜是個什麼東西,你以為我們陛下是人都可以見的嗎?快走快走!”

    吃了個閉門羹,覺非也不在意,他從懷中掏出一小袋金幣在那人眼前輕輕晃悠了一下說:“覺非•夜的確算不上什麼東西,不過獸王陛下還是會樂意見我的,您說對麼?”

    那人在看到金幣的時候眼睛亮了亮,極其自然地流露出了貪婪神色。他很不客氣地就將那袋子拿入了自己的懷中,然後挺了挺身子態度依然倨傲地說:“獸王陛下日理萬機,他是沒有時間來見你的。不過如果你真的想見他就在這裡等著吧,興許他心血來潮會出宮一趟也說不定!”

    靠,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人欠揍!

    “那他一般都是什麼時候出宮呢?”

    “很難講,”那守衛把理由說得冠冕堂皇,“我又不是他老人家肚子裡的蛔蟲哪知道那麼多?你真想見他就安心在這裡等著,或者十天半個月或者就在這幾天,他會出來就是了!”

    說完他便在眾守衛的大笑聲中回到了佇列之中,那一袋金幣隨著他大步的邁出而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音。

    站在一旁的狐神從一開始就微笑著臉,周圍發生的事情彷彿都與她無關,她就像一位很有耐心的觀眾在欣賞著一出極其精彩的戲劇一樣始終笑呵呵地站著,看到“精彩”處她還不忘以花枝亂顫的笑容來表達一下對這齣戲的肯定。

    “拜託,這你就不用笑了吧?”覺非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說,“現在我們怎麼辦,就在這裡幹等著嗎?”

    狐神笑容依舊地伸出了兩個手指:“硬闖,偷溜,任選其一。”

    她的聲音很高,高得足以讓那幫守衛聽得清楚,所以在覺非開口選擇之前那幫守衛已經幫他們做了選擇。

    “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獸王宮殿!來人啊,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兩排數十人的隊伍瞬間魚貫而出,眨眼間就將二人給團團圍在了正中間。覺非看著這情景,嘴裡嘀咕著:“為什麼每次都要我給人擦屁股呢!”

    眾守衛並不明白他說這話究竟什麼意思,但依據守衛的賞罰條例,只要他們將這兩個人給抓住那今年的年終獎金可就有了,所以他們並不在意甚至將這句話當作了犯人膽怯時候的胡言亂語。

    可是當隊伍收攏的時候,他們知道了這句話的含義——一股強大的氣流從那個愁眉苦臉的男人身上發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強度將他們推倒在地,口吐鮮血!

    那個男人在哀聲不斷的人群中尋找了半會兒,終於像發現了寶貝似的抓住了一個同伴的衣領說:“麻煩把那袋金幣還給我吧,既然你都不樂意幫我辦事了,那我又何必做這送禮賄賂的事情呢?”

    說完他就笑臉嘻嘻地蹲在那人眼前,直到他心不甘情不願地將錢重新吐了出來才心滿意足地說:“記得哦,下次如果我再送你東西你可得不能只收東西不做事,那樣我會很是落的。”

    一向將錢看作身外物的狐神很不屑覺非去做這種事,所以當她看到他將錢拿回來了還在那裡廢話終於忍無可忍地說:“你還走不走了?”

    “馬上!”覺非趕緊回了她一聲,然後又低聲對那可憐的守衛說,“還有一點要記得,以後如果出門辦事絕對不能帶著一個女人出來,尤其不能帶一個活了幾萬年的老女人出來,要不然你會很慘!”

    然後他慢慢地站直了身子,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就一下子閃到了狐神的身旁,一面慢吞吞地將錢放回了口袋一面說道:“這裡畢竟是獸王宮殿,硬闖好像不大好吧?”

    “你才知道這點嗎?”狐神嘿嘿冷笑一聲說,“既然知道這一點那剛才為什麼不同意我的建議翻牆進去呢?現在這邊被你弄得亂糟糟一片能偷溜進去才怪呢!要麼咱們現在就回去,要麼只好硬闖了!”

    “唉,”覺非伸了伸懶腰一臉的可憐兮兮,“早知道就應該帶雪歌或者十天他們來了,這一路打進去可得花多大的心思啊!”

    他一面哀嘆著後悔著,一面卻威風凜凜地站在了大門口,面對著奔湧而來的守衛人群露出了充滿挑釁的微笑。

    “我來這兒沒有別的意思,僅僅只是想見獸王一面”他清了清嗓子,聲音雖然不高卻字字都傳入了眾人的耳內,“所以呢,大家如果有誰方便就勞煩通報一聲,在下感激不盡!”

    他說這話的時候哪裡有半點懇求的意味在裡面,活脫脫一副高利貸者說自己借出去的錢從來不需要利息的模樣。

    接下來的場景就是再缺乏想像力的人也猜測得到了,簡而言之就是守衛人影在天空飛舞亂竄,地下臥倒的傷者哀叫聲震天。

    守衛統領蒼白著臉跑出來了,看著自己平時耀武揚威一副天下唯我獨尊模樣的手下一個個都哼哼唧唧地倒在了地下,他的心早就涼了,人也變得語無倫次:“陛下他不在……不在這兒,他御駕親徵人族去了,你幹嗎要找我們的麻煩,我們沒惹事啊!”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0 16:41
第四二六章
    獸王御駕親徵了?

    覺非心中一緊,這條資訊對於他來說既在情理之中又出人意料。雖然以獸族當前的動亂形勢來看,轉移民眾的注意力的確是最好的選擇,但用御駕親征”這 一招未免險之又險,因為這樣一來雖然能夠起到轉移民眾注意力的目的但勢必會因此而減輕叛亂勢力的壓力讓他們得到喘息的機會甚至讓他們有機可乘反攻回來—— 兩者之間孰輕孰重很難說,但獸王能夠毅然地對二者進行取捨還是讓覺非深感佩服。

    他在想,如果是換成自己,那自己是否會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呢。

    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以前的很多想法都錯了,並且錯得離譜!在許多的大是大非面前自己選擇的竟往往是逃避,根本就不曾想過去擔當!比起獸王的果敢,他感覺自己竟是那麼渺小,除了在力量上比其他人有更多的優勢之外,自己簡直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

    這樣的自己還能談什麼復仇能談什麼救國救魔族?魔族的那些人可真是瞎了眼了,竟然會選擇那樣的自己當王!

    “既然人不在那我們就沒必要再在這兒耽擱時間了吧?”狐神冷眼掃了一眼躺在地上慘叫的獸人守衛,有時候她是很難對這些人產生同情心的,“當然,如果你還要闖進去,我也會奉陪到底。”

    “還是算了……”覺非看她根本就沒有動手的意思,心想再闖進去還不是得我一個人動手,“我們這就回去吧,或許他的親征對我們來說也很有利。”

    是的,的確很有利。

    次日,他們除留下十天一人繼續留守國都以備收集情報之外就全體“遷移出境”,隨即跟二分之一工會取得了聯繫,在接連幾個大小會議的討論下,他們制定了針對“獸王缺席”一事的臨時方針,而方針的所有內容所透露出來的資訊無不都是要趁此機會大幹一場!

    清荷看著天空說:“又要開始打仗了麼?”

    卡布衣看著天空也說:“又要開始打仗了麼?”

    她們說著同樣的話,但表情卻完全不一樣。清荷是悲憐的,她並不喜歡戰爭更不願意看到普通的老百姓因為戰爭而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相反的,卡布衣的神情卻異常興奮,在她看來戰爭是很好玩的事情,在戰場上她可以英姿剎爽她可以盡情發洩。

    總之,站在她們兩人身後的覺非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

    “兩位小姐,不用在這裡大發感慨了吧?”他聳了聳肩說,“明天咱們仨就得各奔東西了,咱們還是談些情說些愛吧!”

    二女同時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誰跟你談情說愛呢,一邊呆著去!”

    覺非不說話了,訥訥地坐到了草地上,看著西下的斜陽他再次鬱悶,這女人有的時候怎麼就會這麼麻煩。

    良久,二女也輕輕地坐下,一左一右依偎在他懷裡,望著他的眼睛深情款款。

    清荷無限的留戀,她輕輕撫摸著覺非的胸口問:“你真的明天就走嗎,我們相聚不過一天時間而已。”

    “呵,是要明天走。”覺非強笑,說實在的,他也舍不下她們,“所以我才要談情說愛一下嘛,呵呵!”

    “可是,”卡布衣的神情變得很哀傷,那眉眼間的憂愁濃得都化不開了,“可是這一分別卻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了。難道你都不覺得難過嗎,我的心都被堵得喘不過氣來了!”

    “呵呵……”覺非緊緊地抱住了她們,此時此刻他再也無法用嘻笑的口吻說任何事了,所以在乾笑了幾聲之後他嘆了一口氣,“其實,我捨不得你們,所以 我才發明了這東西,以後我們就可以通過它相互聯繫了。你們只要把想說的話寫成字條放進去就可以了,不管我走多遠都可以第一時間收到的!”

    他拿出了那個得自獸人捕快又經過自己改良的軍書傳遞器說:“這東西是我這幾天在路上弄出來的,我試驗過幾次,保證有用!因為時間比較倉促所以我只製作了這麼四個,你們如果……”

    “這什麼東西?”卡布衣好奇地一把搶了過去仔細打量起來,“你是說只要我把東西放進去你就可以收到嗎?”

    “理論上說,是的!”覺非拿出第二個交到了清荷的手裡,“當然,它除了傳遞情書之外還可以傳輸別的東西,比如說軍書之類的。”

    “真有這麼神嗎?”卡布衣現出了開心的笑,她將別在頭髮上的一枚玉製頭飾放進了這黑色的匣子裡說,“如果我要把它傳給你只要……你手裡那個是一號對嗎?所以我按一下‘一’鍵就可以了對吧?”

    輕輕一按,她手裡的黑匣子就發出了一道五彩光芒,與此同時覺非手裡的那個則開始劇烈抖動起來。

    為了逗她們開心覺非連專門用作傳遞軍書用的黑匣子都能說成是專門傳遞情書用的了,所以這個時候他也就不在乎再做出些誇張的表情來。他張大了嘴巴,機械地眨著眼睛將那黑匣子打開:“噹噹噹!看,你說這是什麼?!”

    從裡面拿出來的,赫然就是卡布衣的頭飾,那潤滑的玉製頭飾!

    卡布衣興奮得不得了,手舞足蹈地說:“太奇妙了!我給它取個名字好不好?就叫‘一線牽’怎麼樣,千里相思一線牽嘛,嘿嘿!”

    清荷也表示贊同,摸著自己手裡拿著的二號傳遞器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這名字好,千里相思一線牽!”

    “呵,我本來還在為它該叫什麼名字而煩惱呢,想不到卡布衣妹妹一看就取了這麼好的一個名字,那就叫‘一線牽’吧!”

    氣氛變得很好很好,好到都快讓人忘記了明天就將是他們分離的日子。覺非心想如果以後的日子都能這樣過那該多好,每天都是笑容滿面的,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沒有那麼多的血腥戰爭!

    “那當然了,也不看看人家是誰,人家可是頂頂聰明的卡布衣呀!”卡布衣又將手上的手鐲、戒指一個勁地都掏了出來,一一傳遞著,不過覺非哥哥也很棒 啦,竟然可以發明這麼神奇的東西,清荷姐姐你說對吧?哦,對了,既然這些小東西都能傳,那只要把它做得大一點也就可以把人這麼傳來傳去了對不對?然後我們 就可以在打完一場仗的時候跑到覺非哥哥那裡去,等敵人來了就再跑回來!”

    二女同時將視線從黑匣子上挪了回來看向了覺非。

    “這個……”覺非很想說可以,可是這涉及的遠遠不是什麼黑匣子大小的問題而是一系列繁瑣的能源消耗、空間定位、安全因素等等問題,就目前他所掌握的技術和知識而言是絕對還做不到的,“……”

    二女異口同聲地問,口吻中充滿了期待:“不可以嗎?”

    覺非搖了搖頭,無力地說:“現在還不可以……”

    二女的神情同時暗淡,原先那些美好的想法就在覺非的一搖頭間破滅了,她們甚至比剛才還要難過。

    覺非輕嘆了一口氣,摟著她們的雙手也更緊了一分:“我也知道我們三個從來都是聚少離多,從來都沒有過長時間相聚的日子。可是這有什麼辦法呢,如今 的形勢根本就不允許我們有那麼多的兒女情長啊!獸王親徵人族,這對起義軍來說是絕對的良機,而人族那邊也絕對會承受空前強大的壓力——你們如果不留下來協 助憐荷會主,我如果不回人族安排一下,你們說後果將會怎麼樣?”

    “這些我們全都知道!”清荷雙眼漸紅,她仔細盯著覺非的臉,彷彿要將他的樣子深深印在腦海裡一樣,“可是沒有你,我不知道……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能怎麼過!”

    覺非正想安慰她,誰料卡布衣卻突然掙脫了他的懷抱,將那‘一線牽’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食指指著他的鼻樑淚眼帶怒地說:“誰要他的破東西,誰要這‘一線牽’!讓他走吧,走得越遠越好!再也不想看到他了,每次都讓我們傷心每次都讓我們想他想到心碎了也不回來!走吧!”

    然後她就發了瘋似的跑遠了,跑得讓人心痛欲碎!

    “她?”覺非趕緊起身想要追過去,可回頭看了看兀自流淚的清荷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焦急地看著她說不出話來——男女情事,有時候就是那麼讓人難懂難辦!

    “放心吧,她沒事的。”清荷勉強對他笑了一聲,“你在這裡等著我們,我去勸勸她吧。”

    覺非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頹廢地撿起那個‘一線牽’再次坐了下來。他以為拿出‘一線牽’哄哄二女會好很多卻沒想到竟然起了相反的效果, 讓情況越編越糟了!他順著草地仰臥,看著天上朵朵白雲他不禁想女人的心情是否也跟這些白雲一樣從來都是變幻無端的,或者,自己的命運也跟它們一樣,如同身 後那蒼翠的草原無限延伸、跌宕起伏……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0 16:42
第四二七章
    十日後,覺非再次踏上人族地界。

    通過“一線牽”的聯繫,他知道二分之一工會的武裝隊伍取得了相當不俗的成績,他們僅僅只用了七天時間就奪得了兩座城市的控制權!不僅如此,在此基礎上他們還得到了多數起義勢力的支持,隱隱有領袖之勢。

    當然,“一線牽”的作用遠非如此,它還傳遞了無數兇神惡煞、情意綿綿的書信過來,看著不出一刻就彈出一紙書信的黑匣子,覺非開始思考自己發明這東西是否是個錯誤。就在他反省的時候,那黑色的匣子又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從裡面彈出來一張精美的信紙——

    “我決定了,我真的要和你結婚!可是你要努力賺錢,賺很多錢來給我買好吃的!你知道我最貪吃的,這點不能委屈了我,不然就離婚!”

    他不用看落款就知道這封信是卡布衣寫的,說話這麼直白的除了她還能有誰?他哭笑不得地看著這封信,臉上漸漸蕩漾開了幸福甜蜜的花朵——她終於原諒自己了,真好!

    “兄弟,把你手裡頭的那玩意兒拿來給我們哥幾個看看!”

    覺非循聲望去,這才發現自己的路已經被三個彪形大漢給攔住了,而聲音的來源正是站在中間的那位。

    此時落霞映山而紅,正是傍晚十分。覺非身處一條狹窄的山道之中,山道兩旁草叢小樹密佈,而四周更是荒無人煙。

    這攔截住山道的人該不會是什麼劫匪吧?

    “你是指這個?”覺非舉了舉手中的“一線牽”,在得到那人肯定的回答之後搖了搖頭說,“這可不行,這是我跟愛人的定情信物,怎麼能隨便給人呢?”

    三人同時一愣,中間那人隨即反應過來哈哈大笑說:“兄弟你膽子不小嘛,你沒看見我們手裡頭都拿著武器?”

    然後他向左右兩人努了努嘴,兩人會意同時高聲大喝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不錯,我們就是遇人搶財遇神劫寶,人見人怕的——山賊!”

    覺非看著他們擺出的威武架勢忍不住笑道:“聲勢倒挺大的,就不知道手底下功夫怎麼樣了。你們說吧,除了這黑匣子外你們想要什麼,要什麼我還就給什麼了!”

    三人再次傻眼,他們可不是什麼專業劫匪,之所以會打“一線牽”的主意僅僅只是因為剛才他們看到它顫動進而產生了賭一把裡面所裝何物罷了,現在一看眼前這人不僅毫無懼意反而談笑自若的模樣不禁愣住了。

    “我們只要這黑匣子,別的什麼都不要!”

    “這可就難辦了,”覺非想了想,很為難地說,“不如我們打一架吧,你們要是贏了我就把它送給你們了,萬一要是輸了那你們就乖……我還沒說開始呢,怎麼就打了呢?!”

    三人身手敏捷地將覺非給圍住,刀劍所指全都是他不得不防的要害,刷刷幾招下來竟把他給堵了個水洩不通——水洩自然是不通的,可惜覺非不是水,他在 這一片刀光劍影之中依舊嘻笑自若,當他說完話的時候這三名身材魁梧的大漢已經莫名其妙地被打倒在了地上,喘著粗氣嘴裡哼哼唧唧。

    “咳……”踩在他們身上的覺非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個極帥的姿勢說,“這……我剛才說到哪兒了?”

    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傢伙揚起了頭,可憐兮兮地回答說:“您說到‘乖’了。”

    “哦,對,乖……”覺非一想,“不對啊,你們這哪叫乖?!簡直是卑鄙無恥到極點了,竟然耍陰招偷襲我,該打!”

    說著他又重重地踩了他們幾腳——當然,這“重”是相對的,如果他真發狠想重踩他們的話他們早就死翹翹了。

    “你們做什麼不好呢,幹嗎要做這又吃力又危險的盜匪?什麼叫‘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這句話都傳了那麼多年了你們也不想著好好改良改良,簡直是沒創意到極點了!”

    覺非現在的心情極好,所以對於這三個人的攔路搶劫是一點兒也不生氣的,他剛才的所作所為無非是因為想圖個開心罷了。

    “大哥,我早說了咱們做盜匪不專業,你非不聽!”一旁那個被修理的最慘的小聲埋怨道,“現在好了,咱們成了人家手裡頭的肉他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了!”

    那個被稱作大哥的人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說:“笨蛋,教過你多少次,這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怎麼就老學不會呢!”

    “你們倒也挺可愛的嘛!”覺非聽著好笑,想不到都到這地步了他們還有心在這裡爭論這東西,“我也沒想當什麼刀俎,都站起來吧!”

    然後他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衣服,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三個活寶兄弟。

    三人抱拳行禮,如唱大戲般說:“多謝好漢饒命之恩,小生等莫齒難忘!”

    “還小生呢,也不看看你們那滿臉的鬍子!”覺非白了他們一眼忍不住再次調侃,“我饒你們的命呢也算不上什麼大恩,你們也不用沒了牙齒都唸唸不忘。只是這天色好像也有點晚了,我打算到你們那兒借宿一晚,你們就當是報恩了吧!”

    “歡迎之至啊!”

    剛才那個挨批的人面有喜色,滿臉的熱忱——可惜那個“大哥”卻狠狠地踢了他一腳,把他踹得遠遠的。

    “‘歡迎之至’,我沒說錯啊,”那人摸著自己的屁股不解地說,“難道是‘歡迎直至’?不對啊,上次我說‘歡迎直至’的時候就被你踢過一腳了!我到底說錯什麼了!”

    “大哥”狠狠地瞪著他,直到把他給瞪蔫了才笑著抱拳對覺非說:“實在是對不住了,我這二弟就愛亂說話,好漢不要介意才是。翻過這座山不遠處就有家客棧,好漢如果走快點兒的話應該能在天黑之前趕得到。至於寒舍麼,呵呵,實在是粗陋得很,實在不敢接待好漢大駕啊!”

    還沒等覺非說話,那個愣頭青二弟又嚷嚷開了:“大哥你怎麼睜眼說瞎話呢,我們這兒附近哪來什麼客棧?你讓好漢他趕路過去不是讓他白跑一趟麼!我看就讓他在我們寨子裡住下吧,反正將軍他也正率了大部隊下山去了,寨子裡空得很!”

    “你!!”

    “大哥”氣極,臉色都快變青了,他的眼睛瞪得渾圓彷彿要將他給吞了一樣。

    “二弟”自知失言,訥訥地摀住了自己的嘴,再也不敢說半句話。

    “呵,看來今晚只好叨擾三位啦!”覺非聽到“將軍、寨子、部隊”這看似毫不相干卻又擺在一起的詞語的時候心裡就有了計較,所以他就毫不客氣地說,“既然山下也沒有客棧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咱們走吧!”

    見那三人還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動,覺非也沒說什麼,只是甩了甩胳膊蹬了蹬腿,做了個“舒筋活動”。

    “……好吧!”那“大哥”終於做了決定,“不過你進了寨子可不能亂說話,更不能亂走,要不然會出大事的!”

    “這個是當然,當然!”覺非嘴裡雖然是這麼說,但心裡卻在想我要是不到處看看才會出大事呢!

    覺非被三人帶著東拐西轉的走了好幾里,終於在一片鬱鬱蔥蔥之中看到一片密密麻麻的屋子。這裡雖然沒有參天大樹的掩護但卻也隱蔽得緊,普通人如果沒有熟人帶路根本就發現不了!

    寨子周圍圍滿了一人高的木樁,佔地極廣。覺非粗略估計了一下,如果每間屋子按住四個人算,那大大小小的屋子加起來就起碼能住四萬人——四萬人,普 通山賊能達到這個數目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了!看著這些他不禁想起了以前那支以山賊的名義為掩護的獸人部隊,心想這裡不會又是一支隱藏的“不良”隊伍吧。

    “你就住這間吧,”“大哥”指著一間樣式普通的屋子對覺非說,“最好就不要出來了,晚飯我會讓他們給你送過來,明天一早我就讓人送你下山。”

    “多謝多謝!”覺非假意東張西望地打量著周圍,“這裡的房子可真多,想必你們寨子裡的人也很多吧!幸好幸好,幸好他們都下山辦事去了,要不然剛才我非被你們給打死不可!”

    “那當然了!”愣頭青“二弟”自豪地一笑,說,“如果我們的大部隊在,別說是你一個人來了,就算再多個十倍百倍的你我們也能把你打得稀巴爛,對,就像西瓜一樣稀巴爛!”

    “以多勝少你很得意是不是?!”“大哥”再次打了他一拳說,“好好在這裡陪著客人,別亂說話,聽到沒?!”

    “二弟”誇張地摀住了嘴,陪著笑臉不停地點著頭。

    “那我們兩個就先走了,咱們回頭見!”

    “好,回頭見!”

    覺非看著他們兩人遠去的背影,心裡稍稍得意了一下。剛才他之所以做出那樣的舉動就是想讓這“大哥”不放心留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而他又算準了這三人 是被大部隊留下來負責巡山的——這任務可不輕,缺了一個人那可就是缺了一份力量,所以他們一定會把這愣頭愣腦的“二弟”給留下,他呢自然也就有了問話的人 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0 16:42
第四二八章
    “喂,你傻笑個什麼勁兒,快給我進來!”

    “二弟”對覺非大喊,今天他被老大打得一肚子火,現在老大走了他就想找個發洩的物件了。

    “怎麼,骨頭又癢了?”

    覺非也不理他,只是盯著他邪邪一笑,可那笑容簡直能讓人毛骨悚然渾身起雞皮疙瘩!

    “不癢不癢!”“二弟”趕緊陪笑著請他走進了屋子,心裡暗想自己怎麼好了傷疤就忘了疼呢,不對,傷疤還沒好呢,現在都痛得厲害!

    他給覺非泡了茶又陪著坐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那個黑匣子呢,跑哪兒去了?”

    “你不會到現在都還想打它的主意吧?”覺非將一線牽拿了出來,在他眼前晃悠著說,“我可不怕你在茶裡下毒——也就是說你還是拿不走它滴!”

    “我們部隊的人才不屑用下毒這樣的下三爛手段呢!”二弟牛氣衝天地說,“我只是想知道它裡面裝的是什麼——我那三弟跟我打賭說裡面是活物,可我就是不相信,這麼小的匣子怎麼可能裝得下活物呢,你說對不對?!”

    “呵,當然不會裝什麼活物了,我只拿它放一些書信什麼的。”

    “我就說嘛,嘿嘿!看來我這老二還是當能再當下去,老三想做我這位子,哼,下輩子吧!”

    覺非愕然,弄了半天原來他們想拿自己的一線牽就是為了想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

    他笑著附和說:“你當然是老二了,你那個三弟啊,我看著愣頭愣腦的這輩子是沒希望趕超你了。”

    “你也這麼認為?!”二弟大喜,握著覺非的手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什麼比我聰明啊,在我阿青的眼裡他就是狗屁!”

    “怎麼,你叫阿青?”

    “是的啊,我叫阿青!”阿青興奮地說,“還從來沒有人問過我名字呢,看來你真的是一個好人!”

    這邏輯實在有點那個,覺非心想,好人就好人吧,我倒也還能算得上是一個好人。

    “阿青,”趁著人家高興,覺非忽然話鋒一轉說,“你剛才說你們部隊不屑於做下毒那樣下三爛的事情,看來你對你們部隊好像很自豪嘛,跟我說說,你們部隊都有哪些令人值得自豪的地方呢?”

    “這個……”阿青抓了抓腦袋,自言自語地說,“跟你說這些東西應該不算是亂說話對不對?”

    覺非趕緊打保票說:“當然不算是亂說話了。這裡就我們兩個人,我們不多說說話難道傻坐在這裡活活悶死?你就儘管說吧,如果到時候你大哥責怪起來我就說是我讓你說的,沒事兒!”

    “嘿嘿,就是說嘛,我大哥他那是神經過敏!”阿青頓了頓說,“說起我們這支部隊,那可有來頭了。你知道不知道,人族有多少支王牌軍隊?”

    覺非知道有門,於是乎試探性地說:“人族的王牌軍隊嘛,有亞拉的學院軍、美斯的魔威閣、娘子軍,還有埃爾德的什麼來著,哦,對,埃爾德的供奉院部隊!”

    “切,那些都只是面上的,人族的王牌軍怎麼可能是他們呢?就拿埃爾德來說吧,供奉院裡的人魔法的確高強,可畢竟魔法高強的人數量少並且算不上正式軍人——事實上,三大國家都還沒把真正的王牌部隊擺到臺面上來,因為他們各自都還有所保留、隱藏!”

    “這倒也是,畢竟三大國家的合作也還沒有達到親密無間的程度,有所保留也是真的了。”覺非用一種深有感觸又恍然大悟的口吻繼續說道,“哦,我知道了,你們這支部隊就是隱藏在暗處的王牌軍對不對?!”

    阿青得意地笑著,那神情在說算你小子還有點小聰明。

    “原來是這樣,但不知你們隸屬哪個國家呢?”

    “你猜猜,猜中了晚上我請你吃頓好的!”

    覺非想了想,這裡是在亞拉境內,東臨獸人勢力,如果這支部隊是為了預防其他兩個國家“搗亂”而設置的話那它大可不必駐留在這裡,也就是說它的存在還有另外的目的,比如說是為了配合獸人部隊!

    想到這裡,覺非不免心頭一驚,因為就在前不久獸王剛剛率兵親征,如果自己的這個猜測變成現實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埃爾德的,我猜的沒錯吧!”

    “你怎麼知道的?!”阿青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以前我大哥介紹我加入這支部隊的時候,我可是猜了老半天也沒猜出來呢!”

    “不止這些,”覺非緊緊地盯著阿青的眼睛希望從他的表情裡得到更多的資訊,“我還知道你們大部隊這次下山的目的是什麼!”

    阿青果然好奇,不信地回盯著他。

    “你們——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們的大部隊之所以要勞師動眾地開下山去就是為了迎接一支特殊的部隊!”

    阿青慌張,脫口而出說:“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去接獸王去了?!這個消息可是我們部隊的第一機密,沒有人知道的!”

    覺非心裡頭的吃驚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像,但臉上依舊裝作無所謂的模樣說:“你不也知道了麼,為什麼我就不可以知道呢?”

    “這不一樣!”就好像自己心愛珍藏的糖果被人給偷吃了,阿青就像個孩子一樣撅起了嘴,“我是上次給將軍大人們送水時無意間聽到的,後來跟大哥說,他讓我把它當秘密守著誰都不能說的——普通人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呵呵,因為我不是普通人啊!”

    覺非笑意滿滿,伸手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手中湧出就將阿青震暈了過去。

    “木裡•可啊木裡•可,實在想不通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麼做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呢?”他已經斷定這裡 的一切都是埃爾德皇后木裡•可的安排,但他卻想不明白她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按理說在埃爾德她老人家可以說已經是至高無上的執政 皇后了沒必要來做這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難道她是想借獸人之手行一統人族之事?這也不大可能,獸王可不是省油的燈怎麼可能甘願成為別人利用的工具呢?”

    實在想不通,所以他決定還是先四處打探一下再說,興許還能找到用用的線索也不一定。

    誠如那三個人所說,寨子裡的大部分人都已經下山,留在這裡的除了老弱傷病之外就只有那些作戰能力弱相對較弱的士兵了,他們或負責巡邏或修理兵器或者乾脆就坐在那裡曬著已經下山了的太陽。

    替換了阿青衣服的覺非大大咧咧地在大大小小的屋子周圍穿行,走了好久竟都沒人上來盤問,樂得他走路的時候更哼起了小曲。

    他在幾間連在一起的房子前站定了,這幾間屋子有別於其他他在這裡所看到過的任何房子,那連綿的樣子讓人第一個感覺就是這裡不尋常。

    “幹什麼的?!”

    果然,在他觀望的時候從房子側角走出了兩個人,一身戎裝、兵器鋒利。

    覺非陪笑著點頭,連說自己在瞎逛無意間才到的這兒。

    “瞎逛?”一名士兵聽著他的話似乎很有氣,“我們忙得要死你竟然還有時間瞎逛,哪個隊的?!”

    “呵呵,大哥您這叫能者多勞嘛!”覺非趕緊送了一頂高帽子過去,“像您這樣的人不管什麼時候當然都是忙的了,再說大部隊現在下了山,你們的任務就更重了,以後將軍論功行賞你們肯定是大功臣!”

    “這句話我愛聽!”那剛才還生氣的士兵果然笑顏逐開了,他整了整衣冠說,“我們兵庫守衛兵畢竟還是跟普通士兵有所不同的,要不然當初我也不會那麼拚命努力的申請調過來了。”

    “按我說像您們這樣的人根本比那些衝鋒部隊的士兵還要重要,您想如果咱們的兵庫出了問題那我們不就全完了,別說是衝鋒陷陣了,能守住咱們的寨子都 有點天方夜譚了。”覺非繼續他的拍馬攻勢,“我就是羨慕您們的工作才趁現在將軍們不在的空檔過來看看的,現在看到了您們我才知道什麼才叫威風凜凜!可惜 啊,可惜我不會魔法武技又平平,要不然也申請調過來跟您們一起了!”

    兩個負責兵庫守衛的傢伙被覺非說得越來越興奮越來越得意,就連那個剛才一句話都不說的現在也笑得跟什麼似的:“嘿,你可別說,我們這工作可不是一般人能幹得來的。就憑你那身體,我看就算你再努力也沒用!”

    “這是當然,這是當然!”覺非點頭稱是,“不過將軍他們也真是的,現在大部隊都開到山下去了,兵庫裡應該空空如也才對,幹嗎還要勞煩你們二位在這裡守著呢?我看還不如乾脆放你們幾天假期得了!”

    “誰說不是呢,我們倆都很久沒休息過了!不過你剛才說的可不對,雖然大部隊拿著兵器下山了,但咱們的兵庫裡卻不像你說的那樣空空如也,相反,裡面裝的武器可多著呢!”

    覺非好奇地問:“哦,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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