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魔神法師 作者:子夜枯燈 (已完成)

 
li60830 2018-8-2 16:22:3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0 321119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2 16:12
第四五九章
    國賓館外,士兵洶湧奔入,只一下就將館內的小廣場給塞滿了。士兵們列隊整齊,如堅固無比的城牆般將美斯的一眾人等給圍在了中間。

    可是那個士兵頭頭卻依然在猶豫,他拿不準自己是否可以進行強硬的攻擊,因為他看透覺非這個人,這個笑臉嘻嘻卻又實力深不可測的人。

    “長官,不知道您派的這些人是否能保護好我們的周全呢?”覺非斜眼看著他,又用手一一指過那些士兵才繼續說道,“我看這些人也未必能保護得了我們吧?”

    他說話的時候神情十分平和,不像那個文書充滿了火藥味,可就是這份平和讓士兵頭頭吃不準。

    “能否護得了各位的周全在下實在不敢有把握,”士兵頭頭咳嗽了一聲,擦拭著手上的唾沫,“但所謂聊勝於無,有我們護著自然也就能少份兇險了。特使您說對麼?”

    “倒也是,”覺非點了點頭,然後回頭跟他的隨從們說,“大家聽到沒有,人家是一片好心想要保護我們,你們怎麼能這麼不識好歹呢,還想跟人家動手?!”

    士兵頭頭一笑,心想這個所謂的特使可真是糊塗得緊,誰知他的笑容還沒綻放開花呢,覺非卻又笑臉嘻嘻地說了:“既然這麼多人是被派來保護我們的,此 等心意雖然令在下內心惶恐但所謂恭敬不如從命,我也就不好推辭了。所以呢……我們要啟程返還美斯了,還請各位在前替我們開路吧。”

    “這……”士兵頭頭趕緊自己吃了一個很大的憋,他“這”了半天終於還是搖頭拒絕說,“皇后有令,為了各位的安全還請各位在國賓館內稍作停留等戰事結束了我們自然就會送您們回去了。”

    “為了我們的安全?”覺非抓了抓腦袋好像想不大明白,然後他伸出右手往前輕輕一推問道,“您說有我在,他們走在路上會不安全麼?”

    右手推處,一整排的士兵齊齊跌倒,而他們的兵器卻在一跌之間盡數斷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士兵頭頭一大跳,他求助般地望向兩旁,而站在他旁邊的那兩名一直沉默的老者則狠狠瞪視了他一眼走了上來。

    “在下埃爾德供奉堂若慧、若愚見過特使大人!”兩人抱拳齊聲道,“請特使不要讓我等二人為難!”

    說話的時候,他們刻意將體內的魔力催發到極致,使得周邊狂風大作似要驟雨降臨一般。

    覺非冷笑一聲,退到了後面把曾耀祖給推了上來:“耀祖啊,以前呢師父沒教過你什麼做人的道理,今天我就教你一個——無禮取鬧者,該打!明白師父說的這個道理了麼?”

    曾耀祖順從地點頭,然後朝那兩名老者打量了一下說道:“二位,我師父說了,無理取鬧者該打,請你們不要無理取鬧讓我為難了。”

    若慧和若愚對覺非確實忌憚,因為臨出發的時候木裡•可曾告誡過他們,並且要求他們不到最後關頭絕對不能跟他動手,但這並不說明他會怕了覺非的弟子,畢竟他們在供奉堂裡還算得上是一流高手。所以在曾耀祖說完話之後他們只是冷哼而沒有理會。

    “師父,他們不聽勸告。”曾耀祖轉身很正經地問覺非說,“這樣算不算無理取鬧到該打的地步了呢?”

    覺非很肯定地對他點了點頭,然後曾耀祖就笑了——沒事的時候,他唯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找人比試,要不然也不會在美斯一個城一個城的挑戰魔法高手了。

    他挑釁地一看兩人,飛身而起說道:“來吧,咱們到外面玩玩,這裡場子太小了,動手不盡興。”

    然後他又擔心這兩個老者不跟他走,重又補充道:“如果你們不來,那我可就一個人跑了,嘿嘿,看你們怎麼跟你們的皇后陛下交代!”

    說完再不停留,身形化作一尾流星飛了出去,兩名老者相視一眼跟著他飛了出去——他們一走,這幫士兵無疑失去了最有力的支持,因此那士兵頭頭就慌了,他悄悄叫過一名士兵在自己身旁耳語了幾句後重又走了上來,笑臉呵呵地看著覺非。

    “放心吧,有這麼多人保護著我們我們不會亂走的。”覺非伸了個懶腰說,“要走也得等我徒弟回來了再說吧,這孩子是路盲,我們要走了他肯定找不到回去的路。”

    士兵頭頭最怕的就是這幫重要人質趁機逃脫,現在聽他這麼一說心裡不由一喜:“我們必定會護你們的周全的,請特使放心!”

    覺非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回頭問那些騎士們說:“大家在這裡僵持了這麼久餓了沒?”

    眾人不知道他說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既然頭領發問他們也只好順從地點了點頭。

    “既然餓了那就得吃東西,不然可就會餓出胃病來了——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又怎麼能為我們的美斯盡心盡力呢?”覺非語重心長地說,“當然,我是絕對 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所以大家跟吃東西去吧,我知道城門口那邊有條美食街,那裡的東西味道很不錯,如果大家感興趣就跟我來吧。”

    眾人興奮地高聲應好,因為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一出剛才受到的氣了!

    群情湧動,士兵頭頭不由得再次著急地阻止說:“特使,請您不要讓我為難——這麼多人出去我們怎麼保護你們?”

    “記住,”覺非嚴肅地對他說道,“這世界永遠沒有白吃的午餐,也永遠沒有白拿的工錢——既然你們是奉命來保護我們的,那你們就要克服一切困難來配合我們而不是讓我們犧牲健康來迎合你們,懂了麼?走!”

    他單手一揮,身後的騎士紛紛叫喊著向前走了上來。

    這可急壞了士兵頭頭,他知道如果讓這些人走出了國賓館那就意味著自己沒有完成皇后交代他的任務,而完不成皇后任務的人通常都是很慘的。那頭是必死無疑,這頭卻還可一搏,所以他再也顧不了自己一幫士兵是否是覺非他們的對手,高聲命令道:“眾士兵聽令,留下這些人!”

    說得輕巧,怎麼留?!

    覺非雙目一瞪,一字一頓地喝問道:“你們是想要對我們動武麼?!”

    士兵頭頭內心一顫一狠咬了咬牙回答說:“請特使不要讓我們為難!”

    “哈哈哈……”覺非大笑,一股無匹的王者之氣油然而生,“這世道,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我再問你們一句,你們是否想要不要命對我們動武?”

    “請特使不要讓我們為難!”

    “好,”覺非看著他淡淡地說,“那我就不為難你們了——但是,也請你們不要為難我們,因為攔!我!者!死!”

    說罷,雙手一張一合用氣勁推開了上百名的士兵硬是在人群之中打開了一條路,而那些被推倒的士兵掙扎一陣之後硬是沒能再站起來。

    好霸道的力量!士兵頭頭自問這裡所有的人加起來也攔不下他來,心裡不禁再次矛盾起來——但覺非可沒這麼有耐心等他調節好矛盾再動手,他冷哼一聲,順著被強衝開的“過道”就走了過去,而他身後那一眾騎士則趾高氣昂地跟著他也走了過去。

    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們的嗎,我看你們拿什麼理由來動我一根毫毛!

    士兵且退且防,圍著這些人也退了出來卻遲遲不敢動手。眼看著他們就要走出國賓館外了,士兵頭頭卻還是拿不定主意——剛才覺非的那一下又把他給震住了,要真動起手來恐怕自己還沒等皇后處罰自己就先沒命了。

    今天,有兩件事讓埃爾德國都的民眾感到驚奇。第一件自然是他們的皇后頒下了統一作戰令,號召他們團結一心支持作戰;第二件就是他們在國賓館外看到 了讓人驚奇的一幕——他們一向以勇猛著稱的士兵圍著一群人進退在街道間,神色慌張異常,而被圍在他們中間的人則趾高氣揚、氣定神閒!尤其是最中間的那個年 輕人,在他眼裡好像根本就沒人存在一樣,當他向前跨出一步那些擋在前面的士兵就自動退開兩步,真搞不明白都這樣了他們還攔著人家幹嗎,還不如直接讓他們自 己走呢!

    瞧熱鬧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他們跟著這群士兵在後面、前面慢慢行進,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那議論、猜疑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以致於最後說什麼的都有——最輕的也是說他們想要抓捕罪犯卻忌憚人家魔法武力高強而不可得最終出來鬧洋相。

    “嘿,我說那長官。”覺非彷彿有點幸災樂禍,他指著周圍的人群笑道,“不如我們打個商量吧,被這麼多人圍著也損了你們埃爾德軍人的面子不是,要不你們就走吧,這麼個保護法就算是我也吃不大消了——忘了告訴你,我的臉皮算是夠厚的了。”

    士兵頭頭無語,他現在連說話的興致都沒,心裡所想的全都是後悔,後悔自己怎麼就接了這麼個令人難堪的任務,這叫他回家怎麼跟那些親戚朋友說呢?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2 16:12
第四六零章
    浩浩蕩蕩的人群引來了越來越多行人的側目,這支莫名其妙的行進隊伍成了埃爾德國都內最亮麗的一道風景線。尤其是在這作戰令下達的第一天,人們內心本就惶惶如今有東西可以吸引自己的眼球自然是樂意的了。

    因此,觀看的人群以數倍增加,而隨之引發的問題則變成了路阻、以訛傳訛,可謂是“盛況空前”。

    士兵頭頭一面猛拍著自己的大腿在那裡懊悔,一面不厭煩地重複著問手下上頭派人過來了沒,面對這樣的情景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個人頂上而自己則趕緊溜掉!

    僵持了很久也行進了很久,眼看著這浩浩蕩蕩的隊伍要衝出城了,不明所以的守城士兵緊急關閉了城門。城門一關隨即引發的問題就變得越來越大了,人們 開始紛紛傳言亞拉因為不滿埃爾德單方面撕毀聯盟合約而派了超級高手來刺殺皇后,得手後又順利逃竄,如今的緊閉城門僅僅只想做個“亡羊補牢”!更有甚至還在 那裡言之成理地分析說皇后被刺之後官方就會進行大規模的搜捕行動,而普通老百姓則會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此言一出,民眾震驚!原本在作戰令下達之後,國都周邊城市的那些市民為了自身的安全有很多都在忙著舉家遷進國都,現在人還沒搬進來就聽到了這樣言 之鑿鑿的傳聞,他們嚇壞了於是又趕緊打道回府,而這傳言又在途中被他們以一傳百、百傳萬的速度迅速蔓延開最終引發了舉國上下的恐慌,更一度引起“偷渡”美 斯熱潮!

    傳言畢竟是傳言,在真相浮出水面的時候它就會不攻自破,但真相這東西想要浮出水面卻又不容易,因此在木裡?可最終出面澄清它只是謠言的時候這恐慌還是繼續了一段相當長的時間。

    這些當然都是後話了,目前最讓聞訊的木裡?可感到頭痛的是該怎麼解決眼前的問題——她也在思考自己想要留下覺非一行作為要脅美斯不要插手的人質的做法是否真的錯了。

    “好了,到城門口了,咱們大家吃東西去吧!”覺非笑意盈盈,指著旁邊一條街道說,“那裡的東西可以說是整個埃爾德最好吃的,大家可以盡情地吃,至於費用麼——”

    他回頭一看,把那士兵頭頭找了出來:“我們吃東西的費用你們會給報銷的對吧?”

    “這個當然這個當然!”士兵頭頭頭都大了,哪還會去注意覺非說的什麼,他只管下意識地點頭答應。

    “既然主人這麼好客,那大家就別客氣了,放開肚子儘管吃吧!”他大手一揮,指著圍觀的那些民眾說,“你們也別客氣,儘管吃就是了,總之這裡的東西你們的皇后陛下全都會給你們報銷的!”

    此言一出,群情激揚啊!包括美斯的騎士在內,所有的人都湧向了那條美食街,盛況猶如哄搶!

    看著這些,士兵頭頭再次頭大,他幾乎要翻白眼裝死了!

    正當這邊哄亂的時候,曾耀祖踏劍而來,神情似乎有些不大開心。他降到士兵頭頭的面前,嘟囔著說:“下次你們要招人保護我們也得找些有實力點的吧,他們在我手底下根本就走不出十招——打得太不過癮了!”

    無語,那兩名老者可是供奉堂內的一流高手啊得到的評價竟然會是這樣!士兵頭頭打算一回去就買豆腐,撞死算了!

    不過他的運氣倒也不算很差,因為就在他以為自己快要崩潰的時候,從遠方傳來了一聲聲的喝斥聲,上萬的宮廷禁衛手持武器終於趕到制止了民眾的哄搶同時局勢也得到了有力的控制——

    木裡?可最終還是來了,接連的報告讓她窮於應付,她很想知道覺非究竟做了些什麼會讓這原本很簡單的事情變得這麼複雜這麼難以收拾!而當她走下鑾駕來到覺非面前的時候卻發現後者正在那裡寫意地吃著點心,態度從容享受。

    “呀,皇后陛下親自來啦?”覺非好像吃了一驚,他拍了拍手上的食物碎屑站了起來,“勞動皇后大駕在下可真是不敢當啊。您好客派人來保護我們也就算了,何必親自跑過來呢,埃爾德剛向亞拉宣戰您應該忙得要命才對嘛!”

    覺非說得很客氣,聽在木裡?可的耳內卻彷彿字字含刺!她看著一片狼藉的場面呵呵冷笑,強忍著怒氣說道:“特使,難道你就真認為我埃爾德沒有人能制得住你麼?!”

    覺非裝模作樣地朝左右看了看,然後很肯定地回答說:“目前看來,沒有。”

    木裡?可終於動了真怒,臉上青筋怒現,雙手之間隱隱有魔法氣息流動。

    “那我倒想領教一下閣下的魔法究竟強到什麼程度了!”

    說著她就想動手,不料覺非卻又坐了回去,繼續吃著他的美食連正眼都不給她一個:“耀祖啊,你剛才不是打得不盡興麼,要不師父現在讓你再活動活動筋骨?”

    曾耀祖欣然領命就來到了木裡?可的面前,可憐貴為一代埃爾德國權擁有者的木裡?可如今卻“淪落”到要跟一個無名小輩動手的境地!她的怒氣更甚,細小的眼睛眯得更細,只怕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就在她想著該如何一招制敵以瀉怒火的時候,天空忽然被一片烏雲所遮蓋,美食街頓時暗了下來。她以為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對方的魔法已經準備完畢於是 驚異地抬頭看去,卻看到了一個一生都不曾看到的場面——一條碩大無朋的巨龍翱翔在雲空之間,龐大的身軀堪堪把日光遮擋,而巨龍身上更是閃現著發出滋滋聲的 紫色電芒——如果它向自己或者這麼多的宮廷禁衛兵撲來,那還有幾個人能存活?

    一想到這點她不由心虛地說:“你、你用的什麼妖法?!”

    不知道覺非是否聽到了她的話,反正他只是抬頭看了天空一眼就在那裡嘀咕著說:“小黑這傢伙不是說要在暗黑森林裡好好玩玩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又跑回來了呢?這死東西該不會又想偷我酒喝吧?”

    說著他就將酒壺內的酒一飲而盡,連半點都沒有留下。

    木裡?可見他不作答又考慮到自身以及在場所有人的安危態度於是也就緩和了下來,她叫過一名侍衛耳語了一聲然後坐到了覺非的桌前,默不作聲地盯著他看。

    “你別看我,小黑是它自己跑回來的,我可沒施用什麼妖法!”覺非似乎想要跟天上的巨龍撇清關係,“再說了我也不會什麼妖法,會的也僅僅只是魔法而 已。哦,對,你的做法很對,如果你想去跟它硬碰那吃虧的人肯定會是你而不是它,你剛才吩咐人讓馭龍師過來確實是做對了,興許小黑還真的有點怕他們也說不 定。”

    木裡?可耳根一紅,想不到自己耳語的話已經被他聽了過去。但她不愧為老謀深算的一國之主,在神情失常後瞬即找了個藉口道:“為了這些百姓的安全我不得不這樣做!”

    覺非點了點頭又熱嘲冷諷地說:“既然這樣不如我讓它飛到別的地方跟你打一場吧?”

    木裡?可的臉變得鐵青,不是害怕而是被氣的。

    “你不要太過不識好歹了,難道你就不怕我派出大部隊來殺了你麼?!”

    覺非一白眼,指著周圍那上萬的士兵說:“難道你不已經派了大部隊出來了麼?”

    內心深處那根尊嚴的弦終於被狠狠地觸動了一下,木裡?可站起了身,冷冷地下令道:“將這些人給我圍起來,統統帶走!”

    她不殺他們不是因為她不生氣,而是因為一旦殺害了他們那美斯勢必會參戰,那到時候自己所損失的東西可就不是尊嚴這麼簡單了。

    但是還沒等士兵們有所行動,天際的小黑卻怒吼了起來,咆哮聲中一團暗紫火焰就噴向了他們!士兵們慌亂躲避,可擁擠在一起的人卻這麼多他們想躲也挪不開身最終還是有幾十個士兵被這團火焰給燒得毛髮發焦,慘叫聲更是不絕於耳。

    覺非似乎對小黑的做法很不滿,他走出門口指著它大聲喝罵道:“小黑,你怎麼可以隨便出手——出口傷人呢,是不是皮癢了?!”

    小黑嗚咽地低吼了一聲,像是對他的說法很不滿,然後又是一團火焰從他口中噴出,方向則是站立於小店內的木裡?可!

    “放肆!”覺非伸手一股勁氣發出把這火焰給擋了回去,破口大駡道,“你想死也不要害我好不好?木裡?可皇后是什麼人,是你想傷害就能傷害的麼?!你傷了他我就算有十個腦袋都不夠被她砍!你快給我下來!”

    巨龍再次嗚咽一聲,搖擺著身軀落了下來——那些生怕被巨龍壓死的士兵和百姓趕緊躲開,但最後還是有許多人被隨之掉落的磚瓦給砸傷了。

    木裡?可無語地看著他,只覺得這是他們一人一獸在唱雙簧,但卻就是找不出喝斥他的話來,就像那吃了苦的啞巴,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算了,我也不想和你玩了!”覺非忽然嘆了一口氣道,“獸王剛剛被我殺死,現在的形勢對我人族極其有利,我得回去趁機摸點魚所以就不跟你浪費時間了……大家聽好了,都坐到小黑的身上來,咱們回去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2 16:12
第四六一章
    木裡?可不清楚覺非一行坐著巨龍回去是怎樣的風光,因為覺非在臨走前說的那句話讓她的心一下子跌入了穀底——獸王剛剛被我殺死……

    獸王都已經被人殺死了,那埃爾德還有必要去攻打亞拉麼?沒有了獸人的幫助,小小的埃爾德怎麼可能會在短期內就將亞拉給拿下?持久戰的代價不僅僅只 是勞民傷財而已,她還必須顧慮到美斯這個大國的態度——如果它趁著自己國家跟亞拉打得水生火熱的時候橫插一腳那埃爾德豈不是要面臨滅國的威脅了?還有獸人 那邊,獸王一死勢必會引起他們領導結構的大規模變動,萬一上來個力戰派稱王,那埃爾德豈不還得受獸人的威脅?!

    而這些還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果獸王真的死了,那他所答應過自己的條件就全都化作了泡影,自己一心想要得到、為了它寧可忍受駡名的東西自然也全都沒了,那即使輕而易舉地攻下了亞拉甚至將整個人族都統一了又能怎麼樣呢?

    她想得到的僅僅只是獸王曾經承諾過她的那個東西,而不是稱霸天下!

    失去了希望的她幾乎要癱倒在地了,民眾面對巨龍離去的驚叫聲開始變得恍惚幾不可聞,她的心裡只剩下兩個字——完了!

    “不行!”木裡?可突然目露凶光,咬牙切齒地對天大叫道,“覺非?夜,如果讓我證實了你所說的話是真的,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你殺死,哪怕獻出我的生命也要將你殺死!”

    聲如洪鐘,歇斯底里……

    暗黑森林,精靈部落。

    古木宮殿內齊聚了水、火、土、風四大精靈長老,她們此刻正站在大族長斯艾的臥室外憂心忡忡。

    “那個人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我們暗黑森林內?”這是火族長老責怪土系長老的話,她說,“這幾天不是你們土族在巡衛森林麼,怎麼會容許他的闖進呢?!”

    土族長老平時最為內斂,脾氣也是四大長老中最好的,可現在她卻針鋒相對地反駁說:“什麼叫我們土族在巡衛森林,難道森林不是大家的麼?如今出了事你卻把責任往我們身上推,這算什麼?!”

    “嘿嘿,你自己承認是你們的巡衛責任就好!”火族長老冷冷發笑,“等大族長責罰的時候看你怎麼向所有精靈交代!”

    土族長老正要再次反駁卻被其他兩名長老給制止了,水族長老眨動著水藍色的眼睛怨責地看著她們說:“現在是推卸責任的時候嗎?當前最重要的是說服大族長出來去準備大典!所有的人都在外面等著,時辰也馬上就快到了,可你們卻還在這裡吵鬧,這算什麼樣子!”

    火、土族長老不說話了,她們像其餘兩名長老一樣重新低垂了頭,因為她們也沒辦法勸動愛心氾濫的大族長出來。

    正當她們無技可施的時候,斯艾卻神色慌張地跑了出來面帶乞求之色:“四位長老,您們跟我進去救救他吧,他快不行了!”

    四名長老面帶難色卻最終點頭進去了,剛一進門她們就看到了一張絕美蒼白的臉,臉上不帶一絲血色,而嘴角卻有鮮紅的血在湧動!

    斯艾用布擦拭著獸王嘴角的血,眼眸潤紅帶著哭腔說:“我救他回來以後他一直算很穩定的,可就在剛才卻開始大口大口地吐血——你們看,他的脈搏都快沒掉了!”

    她是真的太關心了,甚至連脈搏是不能被“看”到的都給忘了。

    水族長老是精靈族中醫術最高明的,她用幻化出來的水球在獸王的身上檢查了一遍搖頭嘆道:“大族長,大典馬上就得開始了,您跟我們出去吧。”

    “他沒救了對不對?!”

    “呵呵……”水族長老想用笑聲引開斯艾的注意力,她在笑過一陣之後故作輕鬆地說,“死了也就死了,他們的壽命本來就很短暫,多活幾十年跟少活幾十 年又有什麼區別呢?更何況他對我們來說完全是陌生人,一個陌生人死了又關我們什麼事呢?大族長,您快去準備一下,我們的大典必須開始了,要不然錯過了時間 那就又要等上五百年了!”

    斯艾哀憐地看著昏迷的獸王,神情悲傷,她像是根本沒有聽到水族長老的話一樣走到了獸王的前面,蹲著身子在那裡為他繼續擦拭著嘴邊的血。

    “你是被我哥哥打傷的嗎,他為什麼要打傷你?”她一邊緩緩擦拭著獸王嘴角的鮮血一邊喃喃自語般說著,“你們是仇人嗎,我哥哥很乖的,他不會無緣無故殺人也不會無緣無故把人打得重傷就走的!如果是他誤傷了你你一定不要怪他,他不會是有心傷害你的……”

    她繼續說著卻忽然發現獸王的手動了一下。

    “你醒了麼?!”斯艾一驚,面露喜色,“你沒事了對不對?”

    獸王緩緩睜開了眼,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苦笑道:“是醒了,也差不多要掛了……真想不明白都說好了是假打的,他為什麼還要下這麼重的手呢,難道我命中如此?哈哈……”

    然後,一口暗紅色的血從他嘴裡狂噴了出來,眼睛再次緩緩闔上——水族長老一探他的鼻息然後搖了搖頭說他死了。

    斯艾急得差點大哭,因為她剛才明明聽到獸王說自己是被覺非誤傷的,並且聽他的語氣好像還跟覺非很熟很熟,那他死了她的哥哥覺非豈不是要後悔終生了麼?

    斯艾忽然停止了哭泣,咬破了自己小小的左手食指……

    “大族長您要幹什麼?!”

    四大長老看到這情形不由得驚呼,因為她們知道她咬破自己的手指意味著什麼。

    “呵呵,我不能讓哥哥內疚的。”斯艾對著她們輕輕地搖頭,臉上現出少有的堅毅,“所以,我必須救活他……”

    高空,巨龍之上。

    在美斯的騎士界中一向有著龍騎士的尊號,那是人們對魔法武技高強的騎士的尊稱。傳說中遠古時候的龍騎士都是騎著巨龍跟敵人戰鬥的,但時至今日雖然 “龍騎士”的尊號還存在,在性質上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因為他們再也找不到可以騎的龍了,唯一能跟“龍”扯上關係的也就只剩下用魔法幻化出來的那條 “龍”!

    所以當覺非命令這些騎士騎龍飛行的時候,他們的心中是充滿聖潔感的,在他們看來這種榮耀是他們這一輩子都不能碰上的。也因為這樣,他們現在很是興奮,在高空中儘是大呼小叫宣洩著內心的喜悅,雖然憑他們的修為足可踏空飛行。

    “師父,能不能讓他們安靜點?”曾耀祖實在聽不下去了,他很不明白這些人到底在傻叫個什麼勁,“埃爾德都已經開始攻打亞拉了,他們還在這裡歡呼,有什麼值得這麼高興的呢?”

    覺非也是很不理解這些人的行為,畢竟他是土生土長的亞拉人,雖然在魔法的世界裡遊蕩了這麼多年但對魔法王國美斯的許多風俗習慣卻是不瞭解的。他回頭看了他們半天擠出來一句話說:“也許他們是想到一回家就可以見著老婆開心了吧!”

    曾耀祖大搖其頭,對這幫騎士們的這點出息不屑極了,哪知道他一向尊敬的師父卻突然又接著說了一句——

    “嘿嘿,我也可以見到可愛的菲菲老婆了!小黑啊,你再飛快點,要不然我可就把你丟在這裡自己先走了哦!”

    曾耀祖無語了,他只能緊閉著雙眼對自己說剛才說話的不是他的師父,一切都是幻覺,是幻覺。

    一直在奮力飛行的小黑忽然響起了什麼,它問覺非說那個人是怎麼回事。

    “什麼人怎麼回事啊,”此刻的覺非也不知道是在想著該怎麼樣應付日後人族的局勢呢還是處在久別勝新婚的意想之中,總之他被小黑這麼一打擾就沒好氣地說,“以後說話前請注意把語意給連貫好了,別總說些沒頭沒腦的話!”

    小黑搖擺著碩大的腦袋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他了,可人家怎麼說也是自己的主人,罵自己總也是可以的,還是重新說過吧。於是它又重新把話說過,並用了敬語:“主人,暗黑森林內那個受傷的人是被您誤傷的嗎?”

    覺非一驚,心道它怎麼知道了:“怎麼了?”

    “沒什麼,”小黑聽到他慌張的話不免有些幸災樂禍地回答說,“只是他快不行了,估計這個時候已經死掉了吧。”

    “嘿嘿,死掉了最好!”

    覺非哈哈大笑,心裡卻想著獸王這人還真不賴,在一條巨龍面前都能把死裝得那麼像,下回遇見了可得好好誇誇他才行!

    小黑無語,把一肚子的鬱悶全都化作了飛行的動力,直飛衝天,一路衝向那遙遠的美斯公國……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3 15:42
第四六二章
    人族的大戰最終還是爆發了,不可遏制地爆發了。

    當埃爾德的統一作戰令下達的時候,潛伏在亞拉境內的埃爾德軍隊在第一時間就在亞拉各地發起了騷擾型攻擊,雖然暫時還不能動亞拉的根本,但還是讓各地出現了不小的騷亂,也令亞拉預備部隊疲於奔命。

    至於邊境方面,由於兩國的兵力相差不是很大,所以在先期的戰鬥中還看不出究竟誰優誰劣,但有一點卻是肯定的,也是所有人都清楚的,那就是這次的戰 爭埃爾德處心積慮了好幾年,所以埃爾德的勝利只是時間問題,這也是亞拉國王最傷腦筋的地方,他必須想個藉口來激發士兵的鬥志!

    兩國戰火一起,影響最大的還是亞拉的普通老百姓,打死他們也想不通為什麼昔日國王口中的親密戰友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來咬他們一口,並且還咬得這麼狠!因為與獸人作戰的關係他們的原本賦稅原本就已經很重,現在被他們一打無疑就是雪上加霜,他們的日子難過到了極點。

    另一方面,原本可以駐紮在人族領地的獸人卻在這個完全可以混水摸魚的時刻安靜了下來,因為他們的王失蹤了。所謂“擒賊先擒王”,反過來說失去了獸王的獸人部隊失去了主心骨,在沒有得到最高指示的情況下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駐紮在原地防備著,以防人族反攻回來。

    相對於兩國的戰亂和獸人的小心戒備,美斯在這個時候反倒迎來了多年來的首次和平成為了神魔大陸上最悠閒的國度,雖然他們的部隊還駐紮在與獸人交戰的各個關口,但在這相對輕鬆的環境下他們還是有足夠的時間來彌補以前戰爭所帶來的一系列損失。

    覺非的日子過得很寫意,如果不是每天都要看著菲菲愁眉不展的樣子他絕對會以為自己已經快到天堂了。

    這一天,菲菲再次秀眉緊鎖地回到了寢宮,唉聲嘆氣。

    “什麼事情又讓你不開心啦?”覺非放下手中的書本湊了過去,“每天都皺著眉頭小心不到四十歲人就跟老太婆一樣了!”

    菲菲被他的話逗笑了,然後卻又嘆了一口氣說:“覺非哥哥,你說我該怎麼辦呢?亞拉又派使者過來向我們求援了,那裡畢竟是你的祖國,我……”

    覺非聳了聳肩說:“這還不簡單,直接拒絕不就行了?這個時候誰還顧得上誰呢,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補充實力在最關鍵的時候救人民於水火之中——不捨棄小的我們就得不到大的!”

    菲菲的眉頭皺得更緊,她拉過覺非的手說:“可是這次他們來的使者之中除了那些打官腔的官員之外還有兩個人,他們讓我很為難。”

    覺非心疼地把她的小手握緊,疑惑地問:“他們派了武道大師過來威逼我們?!”

    “是來了兩個武道高手,但還不至於威逼我。”菲菲深情款款地看著他的眼睛繼續說,“讓我為難的是他們倆的身份——承劍•夜,柔心,同時也是我的公公婆婆,你的父親母親!”

    “他們,他們來了麼?”

    “是啊,現在正在國賓館休息,跟那些使者一起等著我召見呢。”

    覺非一愣一喜,接著就狂奔出了寢宮向美斯國賓館跑了過去。

    多少年來,那偶爾想起卻揪心般痛的人今天終於可以見到了!他不是沒想過在這段平和的時期去探望父母,可是一來心裡裝的事情太多、神秘道士的事情毫 無頭緒,二來菲菲公務繁忙離開不得,而她又離不開覺非,於是也就給耽誤了。但沒回去並不代表不思念,相反,每當月圓之時,他總會抬頭望月,心中的思念全部 化作了惆悵,那份越加強烈的鄉愁每每使他寢食難安!現在聽說他的父母親自跑過來了,怎麼能使他不開心怎麼能使他不如此發了狂似地飛奔?

    像是一隻高飛的風箏,無論自己身在何方做著何事,那牽在父母手中的線始終是子女的牽掛、依靠,如果哪天那根線斷了試問有還誰可以盡情地翱翔於天呢?

    國賓館內,一片唉聲嘆氣。

    亞拉早在開戰之前就已經向美斯求援過數次,但得到的答覆卻總是愛莫能助,那些沒有完成使命歸國的使者雖然沒有受到國王的懲處但卻從此再也受不到重 用——就連所有的議事會議的資格也被取消了,又怎麼可能會得到重用呢?所以到亞拉來請求援助絕對是一份苦差事,辦得好了雖然會得到巨大的獎賞可辦不好則這 一輩子的仕途就完了,而這“辦不好”的幾率則遠比“辦得好”要大上許多許多。

    沒有理由讓他們不煩悶,他們到了美斯之後甚至連給各大官員送禮的心都沒了,因為先前被換走的幾批特使的經驗告訴他們,美斯官員遠比亞拉官員廉潔,他們對於收受賄賂為亞拉說好話的事情尤其不願理會!

    “正使大人,我們這樣幹等著也不是辦法,還是出去打探一下情況再說吧。”

    一名使者團的成員忍受不了使團內沉悶的氣氛忍不住提了這麼個建議。

    “呵呵……”使團的領隊正使大人苦笑,看著身旁那些亞拉國庫為此次求援行動而特意準備的禮物說,“這些東西人家未必會希罕,我們還是留著等回國後給自己慘澹的生活添點生活費吧。”

    那名使者聽完他的話後又聯想到前幾批歸國使者的境遇忍不住在心裡後悔起自己當初怎麼會報進外交部門的,天知道一個油水部門會因為突如其來的戰爭而變成泔水部門,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鬼才會來!他的心情變得一片死寂,再也沒有說話的興致默不作聲了。

    良久,正使突然緊張地發問說:“隨團而來的那一對夫妻呢,他們去哪兒了?”

    一名外表精幹的手下回道:“自從我們一進入這國賓館他們就安靜地呆在分配給他們的房間裡……需要屬下把他們叫出來麼?”

    “不必了……”正使無力地搖擺著手說,“雖然不知道皇上為什麼會派這兩個無關緊要的人隨團,但既然是他特意佈置的那就必定會有其用意。他們愛安靜呆房間就讓他們安靜地呆著吧,我們不需要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煩,能躲著就儘量躲著他們吧。”

    正說著,守衛在房外的一名隨團侍衛快步跑了進來說有亞拉人求見。

    “你認為我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去見那些雜七雜八的人嗎?”見這侍衛這麼“不懂事”,正使不由得怒吼道,“讓他們愛上哪裡上哪裡去,別來煩我!”

    侍衛站在那裡不走,面有難色。

    “怎麼還不出去!”正使大吼,那怒氣讓他腦門的青筋都暴漲了開來,“再不出去你就永遠不用出去了!”

    “呵呵,他不出去是因為我已經進來了。”門口,一名英俊的青年微笑地打著招呼,“大家好啊,能在美斯遇見各位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他鄉遇故知呢?”

    看著這人嬉皮笑臉的樣子,正使不由得更加怒氣衝天,但畢竟是美斯的土地,他還是強忍下怒氣禮貌地問道:“請問您是?”

    年輕人一愣,心想自己還真不是很清楚自己是誰——跟他說我是覺非•夜吧,可誰知道覺非•夜是誰;給他說自己的職位吧,呵,難道女皇的丈夫也算是一個職位嗎?

    所以他只好回答說:“我只是一個遠離故土多年的亞拉遊子,來這裡是找我的父母的。”

    “父母?”正使下意識地看了看門外靠左的一個房間,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搖了搖頭說,“你以為這裡是敬老院嗎,找父母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覺非無語,心想這人是不是吃了火藥,怎麼平白無故地就亂發火,難道非要挑戰我的忍耐極限嗎?

    確實,正使就是想挑戰他的忍耐極限。見他不說話,他於是更加不耐煩地揮著手一臉不屑地說:“你走吧,這裡不歡迎你!”

    “似乎這裡是我美斯的地方吧,什麼時候變得由你一個亞拉小小的使者說話了?”

    門口又出現了一個人,長相極美,聲音甜絲絲的卻有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她緩緩邁動著腳步,眼中彷彿容不下其他任何一物地走到了年輕人的身旁並依偎在了他的懷裡。

    這樣的氣度讓亞拉的使者團為之震懾,正使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用著敬語問道:“請問您是?”

    “我是他的妻子,”女子淡淡一笑,深情款款地盯著那個年輕人甜蜜地說,“同時還有另外一個不足為人道的小小身份——美斯的女皇!”

    正使一驚,待看到菲菲頭上的皇冠、手中的皇冠還有那雍榮華貴的氣質他不禁再次一驚,一驚再驚之後,他終於明白了一個事實——來人果真就是美斯女皇,那個自己該竭盡所能巴結、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爭取到援助的物件,美斯女皇陛下!!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3 15:43
第四六三章
    亞拉是團隊正使大人此刻的心情是極度不安的,雖然此行他未必抱著什麼“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但心裡總還有 些許的期望,期望著自己在朝見美斯女皇的時候能夠發生奇蹟以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來說動她進而答應出兵支援,可現在這絲希望也沒了,因為事情已經被自己弄得 一團糟了!所以他絕望了雙眼,雙腿一軟就跪了下來(按照約定,使臣在面見外國元首的時候只需要單膝下跪)。

    “亞拉使臣薑承望參見女皇陛下!”

    菲菲看了他一眼又回頭對覺非溫柔地說道:“覺非哥哥,這裡就交給我處理了,你快去見公公婆婆吧。”

    覺非點頭答應,懷著莫名的心情走向了門外靠左的一個房間……

    房內,柔心與承劍正凝望著窗外。

    “國王為什麼會派我們來這裡呢?”承劍撫著腰間佩劍,一臉的疑惑,“此時埃爾德正大舉入侵我亞拉,身為男子漢我該在戰場上殺敵衛國,怎麼可以呆在這裡清閒著呢?!”

    柔心體貼地笑著,回過頭來柔視著他說:“你怎麼滿腦子都是打打殺殺的事情呢,能清閒一下不是也蠻不錯麼?其實我已經厭倦戰爭了,有時候甚至想乾脆舉家搬到一個無名小島去生活——呵,你別瞪著我,我只是說說罷了,我知道你不會答應的。”

    “這種夢你還是別做了,”承劍拔出了利劍,端視著它說,“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只要我們一日是武道中人那這份保家衛國的責任就不該推卸!所以等到和平的那一天,不用你說我也會帶你去找個平靜的地方生活的。”

    柔心似乎很滿意他說的,把頭靠在了他的懷裡,緊閉起了雙眼。

    “嘿嘿,要我親你是吧?人都老了也不害臊!”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承劍還是將頭慢慢靠了過去……

    下一刻,絕對會是最溫馨最浪漫的,如果沒有人來打擾的話。可是他們倆實在不怎麼走運,就在他們的嘴唇剛貼上的那一剎那,門被無情地打開了,門口那個冒失的人興奮地大叫:“爸、媽,您們怎麼來了?!”

    粉紅色的美夢頓時被打破,柔心和承劍訝異去看來人,眼睛中兒子那成熟的容顏漸漸回到了曾經的調皮,一眨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正是自己那個朝思暮想的寶貝兒子嗎?!

    覺非跑了上來,不顧一切地將二人緊緊摟住,過了好一會兒才放開。

    “你個死小子,我們為什麼不能來這裡呢?!”柔心疼惜而又責備地說,“你一出去就那麼多年,難道都不會想父母會擔心你嗎?”

    覺非嘿嘿地聽著,說我要是真成死小子了你還不是要心疼死。

    “呸,小孩子家家的在胡說些什麼!”柔心打著他的腦袋說,“你要真的出了點什麼事那我跟你爸可就真沒什麼盼頭了。”

    說著她就忍不住流下了眼淚,流下了這對兒子思念喜極而泣的眼淚。

    覺非慌忙擦著她的臉,雖然笑著聲音卻不禁顫抖起來:“媽,你哭什麼呢,我這不是已經在你們面前了嗎?放心吧,我身體可好著呢!”

    看著他強壯的身軀,柔心欣慰地笑了。

    男人的感情總是內斂的,就像承劍在見到覺非後僅僅只是笑著一樣。他拍打著覺非的肩膀比著個頭說:“嘿,不錯。現在長得比爸還高了,有出息!”

    覺非尷尬地笑著說:“爸,這身高是你跟媽給的,算不了是我的出息吧?”

    “渾小子,爸說你有出息就是有出息!”承劍笑駡,“你沒出息能長這麼高麼?!”

    覺非很委屈地唉了一聲,嘀咕說那就是有出息吧。

    “你怎麼會在這裡呢?”承劍忽然開口問道,“在家裡難道不好嗎,非要跑到美斯來做什麼?這地方美是美,可再美也沒家鄉親,這次你就跟我們回去吧!”

    覺非有點為難地看著他,半晌才說:“耀祖的信你們沒有收到嗎?”

    二人茫然搖頭。

    這下可就慘了,覺非踟躕著現在是否要先將菲菲的事情告訴他們倆。

    “其實……我……”

    柔心看著他一副為難的樣子忍不住就想起了他小時候做錯事的情景,撲哧笑道:“其實什麼啊,我還沒問你你的個人問題解決了沒有呢!”

    覺非剛想回答,門外又走進來了兩個人,他們是分別是使團正使薑承望和菲菲。

    薑承望慘白著臉,看情形剛才跟菲菲的對話進行地很不順利,但他的臉色中又有著一絲興奮的神采,估計是跟覺非特殊的身份有關。

    他來到柔心和承劍的跟前,態度極其謙恭地說:“兩位,您們既然已經知道了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呢,害我在路上還擔心了那麼久。”

    兩人一愣,承劍不明所以地問他說:“什麼事情我們早就知道了?”

    “呵呵,沒事沒事,”薑承望碰了個冷釘子毫不著惱,他笑呵呵地說,“不如我先出去吧,這裡就留給二位跟令郎以及令兒媳敘敍舊!”

    說完他又貼到了承劍的耳邊低聲說道:“這次我們求援的成敗可就全看你們的了,為了我們那麼多無辜的老百姓你們一定要加油啊!”

    承劍更加糊塗,但薑承望卻笑容滿面地走出去了,雖然臉色依然慘白。

    承劍看著他的背影,嘟囔著說這人不長腦袋,說話都說不清楚。然後回頭一想,開始欣喜地猜疑眼前的這位美麗女子是否就是他口中所謂的“兒媳”了。於是他便遲疑地問覺非說:“這位是?”

    “兒媳婦菲菲拜見公公婆婆!”不等覺非有所反應,菲菲就上前行了個大禮,態度乖順。

    承劍僵硬地笑了一下,因為他還是想不大明白薑承望剛才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柔心就不同了,一天之內她不僅見到了思念許久的兒子現在又突然聽說自己的兒子有了媳婦,這種欣喜是怎麼都無法掩藏的。她笑顏逐開地拉過了柔心的手,仔細地打量著,越看越是喜歡。

    “我這傻兒子竟然娶了這麼個漂亮的媳婦兒,真是……”她看了覺非一眼,笑道,“真是想不到啊!”

    覺非幾乎暈倒,這叫什麼話嘛,要誇讚媳婦漂亮也不至於來貶低自己的兒子吧?

    “媽,你說什麼呢,你兒子我很優秀的好不好!”

    柔心像是存心想讓他出醜,笑道:“我兒子優秀當然是沒錯了,只是跟我的兒媳婦一比那股優秀可就被比下去了!”

    說完她就呵呵笑個不停,而菲菲也被她逗樂了,跟著她一直笑著。她忽然發現自己的公公好像有點不大高興,於是緊張地朝覺非努了努嘴示意他給自己說幾句好話。

    覺非遵命地點了點頭,湊到承劍的跟前說:“爸,你怎麼啦,我們全家團圓不是很好的嘛,你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呢?”

    “沒什麼,”承劍的語氣聽不出是高興還是什麼,只是平靜得可怕,“新媳婦是美斯人嗎?”

    覺非心裡一緊,心想終究還是說到這個問題了。

    “嗯,她是美斯人,不過她人很好的,這個請您放心!”為了防止父親生氣,他臨時又補充了一句說,“並且她的父親也是我們亞拉人。”

    承劍搖了搖頭,一副想不通的樣子。

    “這就奇怪了,既然如此那剛才那薑承望為什麼要跟我說此行的成敗就靠我跟你母親了呢?難道兒媳的家裡有人在美斯當大官不成?”

    菲菲一緊張,慌忙跑到了他的跟前低聲下氣地說:“公公,其實、其實我是美斯女皇……您別生氣,如果您不高興的話我馬上就可以退位的!”

    聽到這個消息承劍的臉色變了數變,他既驚且慌、既喜又怒地呆立了良久,最終一聲不坑地把覺非來出了房間,房門也被他重重地給關上了!

    跟著父親一路走來,覺非的心情忐忑不安,因為他很清楚許多亞拉百姓對美斯這個國家是很怨恨的,原因就是因為美斯曾經侵略過亞拉並且直到現在還有許 多土地沒有歸還。而令他更為擔心的是,承劍曾經也是抗擊美斯侵略軍的一員,雖然他平時十分隨和,但誰又說得准一心愛國的她會對菲菲有多大的成見呢?

    他在心裡暗暗發誓,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替菲菲多說好話,哪怕鬧到最後要跟父親吵架也只能維護到底,因為心裡更清楚菲菲是一個好女孩,更知道她是一個深愛著自己的好女孩。

    終於在走廊的拐角處站定,承劍鐵青著臉轉過了身。

    “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我不是一直沒機會嘛,再說我也沒見到您啊……”

    “呵呵……”承劍冷冷笑著,厲聲說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翅膀長硬了?什麼叫沒機會?難道你們成親之前不應該先跟我跟你媽說一聲嗎,啊?!”

    覺非一急,慌忙解釋說這是因為戰亂的關係並補充說菲菲是個好女孩,一個絕對的好女孩。

    “這個我不管!”承劍搖擺著雙手面色絲毫不見緩和,“總之,這門親事我不承認!”

    覺非瞪大了眼脫口而出問他為什麼。

    承劍狠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回答說:“渾小子,娶了這麼好的一門親事竟然不讓你老爸知道,我承認個屁!不行,你們必須補辦一次婚禮,沒有我在場的婚禮絕對不算數!”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3 15:44
第四六四章
    美斯人民在這一年之中有三件事情最值得高興。第一件,和平了,雖然這和平還潛藏著許多變數但畢竟還是和平 了;第二件,他們的女皇陛下結婚了,並且她的新郎還是一位絕世的魔法高手,傳聞人族之內沒有誰是他的對手;第三件說起來有點怪異也有點曖昧,那就是女皇陛 下又結婚了,而她的物件還是那個魔法高手,也就是說她跟同一個人結了兩次婚!

    雖然這東西聽起來有些兒戲,不過有假可放卻是真的,並且這次一放就是七天——七天啊,這對每天都超負荷工作的人們來說絕對是一針興奮劑,足以讓他們手舞足蹈了!

    美斯皇宮,宴會剛剛結束。

    覺非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到菲菲面前,笑容僵硬。

    “走吧,咱們洞房去!”

    菲菲不像覺非,雖然亞拉的結婚禮儀很是繁瑣可她卻一直笑著,笑容在她的臉上絕對能滋養出美麗的花朵來。

    “真好玩!”她手拿著頭上的大紅花蓋幸福地說,“真想每天都可以跟覺非哥哥結婚。不過說起來這‘洞房’是什麼意思啊?”

    覺非無語,流露出一種近乎無賴流氓的神情附耳輕聲道:“洞房就是¥%……%”

    菲菲面上一紅,輕推著他說討厭,惹得覺非哈哈大笑,彷彿一天下來的疲憊感一下子全都變沒了。

    此時,作為外賓的亞拉使臣薑承望笑得巴結地走了上來,他從隨從手裡拿過一個錦盒交到了覺非的手裡。

    “恭喜兩位喜結連理,恭喜恭喜!”

    覺非隨手將錦盒交給侍女,不冷不熱地說著感謝的話,而薑承望似乎也不著急,在那裡迎合了半天——問題是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他卻在這裡磨蹭著讓人實無話可說。

    看著菲菲哈欠連連的樣子,覺非終於忍不住了,他很含蓄地問道:“請問閣下還有什麼事嗎?”

    “哦,對,我差點把正事給忘了!”薑承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似的猛拍著腦袋說,“剛才老爺子說要請兩位過去一趟來著,我怎麼說得興起就把這事給忘了呢?!”

    “老爺子”是姜承望對承劍的尊稱,自從他得知覺非與美斯女皇的關係之後他就執意要這麼稱呼他,儘管他的年紀也不比承劍少多少。

    “奇怪,剛才我父親不就在這兒嗎,有事怎麼不直接跟我說呢?”

    面對覺非的狐疑,薑承望賣力地打著哈哈說:“呵呵,這就不是我所能瞭解的了,一切還得等兩位跟他談過之後才會知道。”

    無奈,覺非和菲菲只能強打起精神跟他走。

    自從相認之後,菲菲就給承劍夫婦安排了皇宮內最好的客房,他們的飲食起居全都在皇宮內,這也算是菲菲作為兒媳盡的一點孝道吧。

    承劍的觀念並不像覺非所擔心的那樣陳舊,他並不反對自己的兒子跟“仇敵”結婚(或許這跟他自己的際遇有關,畢竟他的妻子也曾經是他的“仇人”), 相反,對於菲菲的懂事乖巧以及她的家世他是滿意到了極點,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他會在柔心面前老是念叨著自己是女皇的公公了。

    今晚他喝了很多酒,在一片迷糊中彷彿還依稀記得自己答應過某人的一件事,至於是什麼卻又想不起來,所以他只能呆坐在床上仰望著天花板兀自出神——或者乾脆說就是發呆吧。

    對於他的醉酒,柔心今天破例沒罵他,而是叫退了那幾個覺非指派給她的侍女然後親自盡心盡力地來服侍他,因為她覺得今天是很喜慶的日子,自己的丈夫有足夠的理由來放縱自己。

    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承劍猛地站起就想去開門卻被柔心給攔住了。

    “你好好歇著吧,我來開就是了。”她很奇怪這麼晚了怎麼還會有人來找,嘴裡卻還是客氣地招呼道,“來了來了。”

    門被打開,站在門口的是自己的新婚燕爾的寶貝兒子和那美麗兒媳。

    “你們怎麼還不休息呢?”柔心不無責備地對覺非說,“你也真是的,新媳婦平時就要忙公務,今天成親怎麼也得讓她早點睡吧?你倒好,竟然領著她過來給我們請安來了——傻兒子啊,請安喝茶是要等到明天早上才做的事懂了嗎,快回去休息回去休息。”

    覺非為難地張望著房裡,為難地說:“媽,是爸讓我們過來的,你先歇著吧,我們跟爸談完事情馬上就會回去休息的。”

    柔心指了指醉得一塌糊塗的承劍,狐疑地問道:“是他讓你們來的,就他現在這個狀態?”

    覺非愕然,回頭看向身後的薑承望,後者趕緊跑進了房間用力捏著承劍的手大聲說:“老爺子,令郎已經過來啦,有什麼事您就直接跟他說吧!”

    承劍醉眼惺忪地看著他,半晌也沒回過神來:“什麼事啊,我兒子今天成親哪有時間來跟我說事兒呢?來,我們喝酒,幹一杯?”

    薑承望面有難色地望向覺非,神情中還帶著一點尷尬,而後者則沉下了臉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薑承望一陣猶豫然後堅決地否認說,“我不知道!”

    “嘿嘿,你不知道?”覺非冷笑,“你不知道會讓我們過來?亞拉的‘欺君之醉’足以誅九族,難道你就以為美斯沒有‘欺君之罪’麼?”

    他把話說得很重,重到足以壓垮薑承望的兩條腿,他哆嗦地就癱跪了下來,求饒似的說:“我……老爺子真的有事找你,我們都已經商量好了的,可誰知道 他卻醉倒了……這,這也不能怪我啊,雖然在宴會上我給他打了好幾次的眼色,可無奈他就是要喝酒,您說他現在喝醉了能怪我麼?”

    覺非扶著醉醺醺的承劍躺到了床上,然後壓著嗓子說:“都商量好了對不對?你跟我出來吧,別打擾我父母休息!”

    薑承望忙不迭地點頭跟著他走出了房間,而菲菲在跟柔心說過幾句貼己話後也走了出來。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說你犯了欺君之罪麼?”覺非看著薑承望冷笑著說,“不是因為你沒制止我父親喝醉——這麼高興的日子即便他喝醉了大鬧宴會又怎麼樣,我的父親他有權力來支配我的婚宴——可是你不行,你不能趁著他喝醉而把某些責任轉移到他的身上!”

    薑承望被他那洶洶的氣勢給壓倒,雙腿又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來。

    “對不起,我剛才的話說得重了點——今天我也喝了點酒。”覺非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不過你做得也的確不對,我的父母年紀已經大了,即便你真有 什麼重要的事情要他們來轉告給我你也得等明天再說吧?你也不看看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還打擾他們休息!說吧,你想讓我父親轉告給我的是不是美斯援軍的事?”

    薑承望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不敢作聲。

    “那麼我現在就告訴你,不行!”

    眼看著自己精心準備的橋段因為承劍的醉酒而弄砸,現在又聽到覺非的斷然拒絕薑承望差點就垂頭喪氣了,可畢竟是訓練有素的外交專員,他在一瞬間的腦 海空白之後馬上就組織了一大段的語言:“如果為了美斯的利益您拒絕我國皇帝的援兵請求的確是很應該的,但是您想過沒有,您的這一拒絕卻斷了你們美斯最後的 希望!如果你們任憑埃爾德的胡作非為而不管,那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美斯的亡國之日也不遠了!您以為美斯在打敗我們亞拉之後就會乖乖地守著自己的土地麼, 不,他們的皇后是野心勃勃的人,在贏得勝利的那一刻她必定會向你美斯宣戰,到了那個時候你們美斯又該怎麼辦?!”

    他說得視死如歸,覺非卻忽然覺得他很可憐,可憐他的忠心外面包裹著一層愚昧。他嘆了一口氣說:“你剛才的話說的確實很有道理——如果事實真的像你 所說的這樣的話。我們先不說人族未知的神族、魔族世界,就說說我們現在已知的吧。首先,你必須明白一個問題,那就是亞拉雖然跟埃爾德並非勢均力敵,但埃爾 德要想贏得這場勝利卻也必須付出很大的代價——由這點看來,你剛才所說的‘美斯亡國論’根本就不能成立!當然,美斯不出兵並不基於這點,而是被你忽略的另 外一點——獸人!我倒很想知道如果美斯在這個時候答應了你們的請求出兵去戰埃爾德,那獸人攻過來了又由誰去抵擋呢?所以我想說的只有一點,那就是你以後說 話的時候,請麻煩先拿塊石頭把自己的腳墊高了。”

    他頓了頓接著又說道:“不過聽了你剛才的這段話後我並不怪你,因為事實上你剛才完全可以說出比美斯亡國更難聽的話來。你可以指著我的鼻樑罵是美斯 的走狗,或者罵我是忘了祖宗根本的不肖子孫——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亞拉,他是我的祖國,現在她有難我比任何人更心痛,我甚至於每天廢寢忘食地翻閱著各種書籍 想要找出解決她的困境的方法!你以為我就不想做個英雄帶領著美斯的部隊勇往直前將那些殺我同胞擄我百姓的埃爾德兵趕出亞拉麼?!可是不行,因為起碼我還知 道在我的祖國之上還有整個人族在擺著,我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意氣用事而將整個人族陷於萬劫不復之地!”

    薑承望愣住了,久久不能開口說話,而他身後的那扇門卻突然打開了,柔心站在那裡淚眼婆娑而又無比欣慰地說:“孩子,你終於長大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3 15:45
第四六五章
    覺非斷然拒絕了亞拉方面的請求,但薑承望的一席話還是對他觸動很大,隱隱之中他覺得自己此刻的“無作為”是 對整個人族的不負責任。“一線牽”剛傳來比齊大陸的消息,卡布衣告訴他說起義軍又勢如破竹地攻下了四座城池,只要再給他們一段時間拿下比奇的半壁江山也不 會是什麼難事,但她同時還傳來了一個不大好的消息,說四大獸神似乎要有所行動了。

    “怎麼啦,覺非哥哥?”因為新婚國假,這幾天菲菲難得空閒地一天到晚陪在覺非身邊,她見覺非唉聲嘆氣的樣子於是給他拿了點點心說,“是不是碰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呢?”

    覺非將紙條遞給了她,然後說:“我想跟你商量點事……我想倒魔界去一趟。”

    魔界的事情他早就告訴過菲菲,所以倒也不算驚奇,她只是奇怪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提這個。

    見她眼望著自己,覺非安慰她說:“獸人現在是自顧不暇,所以不大可能會有大幅度的動作,至於人族這邊也就這樣了,他們要打就讓他們打吧,沒個一年半載是不會結束的。”

    “可是你現在去魔界幹什麼呢?”菲菲很不理解地說,“難道你不知道等到國假結束我就會宣告天下傳位給你麼?你現在走了不又要等到什麼時候都不知道了,你就忍心讓我結了兩次婚了還這麼忙碌?”

    她氣鼓鼓的樣子讓覺非一陣好笑,他刮了一下她秀挺的鼻子說:“什麼叫結了兩次婚啊,弄得咱們都是二婚一樣。傳位的事情能緩還是再緩緩吧,雖然這事 只要你一句話就行了,可民心卻未必向我——你說我為美斯做過些什麼呢,難道就因為我是女皇的丈夫所以繼承皇位就是順理成章的事?說到底還是我的資歷不夠 啊。再說現在也不合適,如果我成了美斯的國王那就不能隨地亂走了,被束縛著會耽誤很多事的。我回魔界確實有些事情要處理,父母那邊就請你這個兒媳幫忙照顧 一下了。可以不,我的親親老婆?”

    “討厭覺非哥哥跟我裝可愛!”話雖然這麼說,但菲菲還是笑開了,她拉著覺非的手說,“覺非哥哥,其實我們從來沒有一起出過遠門的。我真盼望著有哪一天能跟你手牽著手逛遍所有的地方!”

    “會有機會的。”覺非繼續安慰著她說,然後緊緊將她抱住。

    可是他終究還是沒有把神秘道士的事情對她講,他不希望因為這個而使菲菲擔心……

    暗黑森林的中心地帶,精靈族的聚居地。

    明媚的陽光下,一位絕美的精靈正赤腳穿梭在雲水之間。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像是在搜尋著什麼,突然,她似乎看到了什麼,一個轉身透明羽翼撲扇間就朝著一個方向直飛了過去。

    森林的邊緣,一位少年正對著蒼茫的樹群發呆,久久不曾動過,仿若一尊佇立了千年的塑像。陽光灑在他長長的睫毛上,一眨眼間就抖落了滿地的光輝。他 的神情是那麼地憂鬱,憂鬱得讓人看著都心痛,可在那份憂鬱背後卻有著不同於常人的堅毅——兩種不同的氣質在他的臉上卻顯得很和諧,就彷彿它們本來就應該是 這樣似的。

    獸王的傷在斯艾的治療下終於還是痊癒了,那滿身的劍傷竟沒有給他留下半點的疤痕!

    他忽然動了,回頭看著半空中那越來越近的人影,臉上現出了淡淡的笑容:“大族長您來了?”

    精靈降落地面,抬眼看著他說:“你的傷剛剛好怎麼就這樣亂跑了呢,如果再出點什麼意外叫我怎麼跟哥哥交代?”

    “謝謝大族長關心了,我的傷勢已經痊癒。”獸王說得很客氣,神情卻不卑不亢,“感謝您的救命之恩,‘血之契約’我一定會報答。”

    這個美麗的精靈正是精靈族的大族長斯艾,自從幾天前她在大典上接受四族長老的福庇儀式之後就一下子成年了,在體型上進化為了成年精靈的模樣。她笑呵呵地說:“你不用報答我的,到時候我會找哥哥要好處!人家分了一半的壽命給你,就算你想報答也報答不了我嘛!”

    雖然成年了,可她說話的語氣卻一點兒都沒變,還像以前那樣天真浪漫、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獸王轉念一想,“也是,這個恩倒真不容易報答,還是交給你哥哥替我還吧。”

    斯艾很開心地點頭,她又說:“你剛才在這裡看什麼呢,這麼入神?還有,我都救了你了可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提到這個問題,獸王愣了一下然後微笑著說:“很久都沒人問過我的名字了,我也差點就忘了自己叫什麼……你叫我覓初元吧,以後我就叫覓初元了!”

    “覓初元?”斯艾念叨著,忽然又燦爛地笑了起來,“覓初元這個名字可真好聽,可是你要尋覓什麼呢,難道是想去尋覓世界的原初?”

    覓初元嘆了一口氣,抬眼望天,神色堅定:“是的,我馬上就要去尋覓那世界的原初究竟該是怎麼樣的了!”

    覺非當天就辭別了父母一個人上路了,這次他選取的路線是由美斯出發,途徑亞拉然後直接跨海進入魔界——至於為什麼要這樣做,一來是為了避開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二來是因為他發現小黑其實很擅長遠距離飛行,就像上次從埃爾德回來它就只用了一天的時間,並且期間毫無停頓。

    小黑也確實很能幹,從美斯到魔界它也僅僅只花了兩天半的時間——如果目的地僅僅只是魔界而非魔界都城的話。

    在進入魔界之後,它就開始興奮地上下飛躥起來,覺非讓它安靜點的時候它卻振振有詞地反駁說:“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答這裡來了,難道興奮一下都不 可以嗎?”覺非抓著它的龍角狠狠地揪了它一片龍鱗下來:“你別跟我瞎說,當初我不是帶你來過嗎?我記得這還是前不久的事呢!”

    “主人啊,上次那個時候能算是麼?當時我還只是虛體啊,這裡的氣息怎麼可能會感受得這麼強烈呢?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身體的每一處似乎都在跳躍,這裡所有的暗黑氣息都在向我招手——你看,它們又來了……噢呼……”

    無奈,覺非只能搖頭嘆息,人家動物連比喻、擬人的修辭方法都用了,身為它的主人自己還能說些什麼呢?他只能繼續緊抓著小黑的龍角放縱得讓它帶著自己上下搖擺,放縱得讓自己頭昏眼花!

    忽然,小黑髮出了一聲長吟,長吟聲中還帶著一絲憤怒!

    覺非狠狠拍了一下它的頭,責駡說:“沒事你鬼叫個什麼勁,趕緊給我閉上嘴,繼續趕路!”

    小黑似乎很委屈,它眨著比覺非的個頭還大一倍的眼睛可憐兮兮地說:“下面有人攻擊我難道還不許我叫痛嗎,世界上哪裡會有這樣的主人!?”

    覺非一聽,不由自主地就朝底下望了過去——地面上,兩支隊伍正激烈地交戰在一起,而一方的旗子上赫然正歇著“火”字!

    “難道那是火舞的隊伍?”覺非又是一拍小黑的頭,命令它說,“快,快下去看看!”

    小黑嘟囔著命苦,然後慢條斯理地一轉身以比剛才快上三倍的速度猛地就衝了下去!

    戰鬥著的果然是火舞的部隊,而他們的對手則是一股百來號的神族士兵。火舞懶洋洋地騎在一隻魔獸之上,睏意寫滿了火紅的衣服——這是一場絲毫不成比例的戰鬥,那些在人數上處在絕對劣勢的神族士兵除了逃命之外似乎就沒別的動作了!

    “這裡就交給第一小分隊吧,跟這麼點人打沒意思!”火舞打著哈欠說,“剛才是誰跟我說這裡有敵人出沒的,這點人也算是敵人嗎?害我白高興一場急匆匆趕來!”

    她抱怨著最近一段時間裡那些神族的人都死哪兒去了,好不容易遇到的竟然只是以前的一些殘兵敗將,這麼久的時間裡都沒人陪她“玩”,她受不了了。

    所以她無聊地騎在魔獸上打著無聊的哈欠,直到一名情報兵急匆匆趕了過來。

    “報!上空發現一個巨大的不明飛行物!”

    火舞懶洋洋地聽著,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不禁眼前一亮——嘿嘿,終於找到了個東西可以好好玩玩了!

    “給本將軍拿弓箭來!”

    侍衛兵遞過弓箭,她懷笑著瞄準,然後狠狠地拉滿了弓,一箭正中那不明飛行物!

    她大樂,鼓舞著手下說:“哈哈,大家都給我射,誰把它射下來本將軍重重有賞!”

    可是還沒等那些士兵有所反應空中的那不明飛行物卻像箭一樣“射”向了他們——不好,這東西還會發怒!

    火舞拋開弓箭,手持自己特有的魔弓飛起直向那不明飛行物衝了過去!

    “我就不信我射不死你!”她將弓拉滿,然後瞄著那東西就射了過去,“嘿嘿,這回又可以拿著它向吟風他們炫耀了,不錯!”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3 15:45
第四六六章
    帶著狂暴火焰的熱度,魔箭如鳳飛舞!在火舞額外魔法的加持下,它的速度比起以前來不知道快了多少倍,那穿梭的速度使得周圍的空氣為之熾熱,一箭射去仿若火浪襲來,讓人不敢動彈分毫!

    火舞很滿意這一招,並對它極其具有信心,在她看來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什麼動物可以逃脫得自己的這含威一射——不就條巨龍麼,我最愛吃的就是巨龍肉!

    可是這回她卻錯了,那支魔箭的速度在銳減、熊熊的火焰最終也變成了螢火蟲的小肚子,滅了。

    啪的一聲,火箭變成了一根冰柱掉了!

    火舞大怒,打不下這條巨龍沒什麼關係,可自己的魔箭就這樣被人輕易地給破去可不行,粉嫩的面子怎麼說也是掛不住的!

    所以她不假思索地唰唰唰又連射出三箭,因為生氣所以連瞄準都舍去了。

    “大小姐,拜託你以後射箭的時候多長隻眼睛好不好?”空中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在你正中頭上呢,你往北邊射叫我怎麼去滅它!”

    火舞正想說“要你管”卻突然發現這個聲音不對,“你是誰啊,憑什麼管我的事!”

    然後她就從巨龍的背上看到了一張嘻笑而熟悉的臉,覺非在那裡臉色蒼白地傻笑著回答說:“可不就是我咯……啊!”

    最後一個“象聲詞”是他因為驚慌才叫的,因為正當他想站在小黑背上做出一個最為帥氣的造型時,小黑很不厚道地將自己的身體往上一沖然後覺非就順著慣性快速地往下掉了下去!

    連換了好幾個身形覺非才安穩降落在地面,即便如此神情卻也狼狽得可怕。

    “靠,我回去一定把你煮了吃,你個死龍!我呸!”

    火舞隨即以一個極其優美的姿勢著落在地,她輕輕搖擺回身子,用手捧著小腹大笑:“木頭老師,幾年沒見你怎麼就想出了這麼誇張的動作來見您的學生呢?”

    她一笑,她的那些部下自然也得陪著笑,何況覺非剛才的動作也的確值得他們笑。於是小笑中笑大笑匯成了哄堂大笑,笑得覺非憋紅了臉笑得他臉上直冒冷汗,他在心裡大聲咒駡著,咬牙切齒地想道:“小黑,你給我記住,以後不要落在我手裡!!”

    可是這個時候小黑卻像個沒事人似的大搖大擺地縮小了身形,然後慢吞吞地又爬回了覺非的衣襟上,對他的滿臉怒氣絲毫不理只管眯縫著眼睡著。

    火舞被它逗樂了,她墊起腳湊到覺非的胸前指著它說:“老師啊,您這麼久都不來看我們這回來了是不是該送我點什麼見面禮呢?”

    覺非抓過變得像蜥蜴的小黑懷笑著說:“是得送是得送,老師也真是沒心沒肺的,怎麼能丟下這麼可愛的幾個學生不管呢?該罰!你是不是想要這條死龍呢,要不我就把它送給你吧?”

    然後他就將小黑交到了火舞的手裡,小黑則對他白了白眼繼續睡它的覺去了——“對了,我記得你最喜歡吃龍肉的對不對?行,反正它已經送給你了,你想吃就快點找人生火去吧,記得一定要油炸,鮮活的龍丟進滾油裡想怎麼酥脆就能怎麼酥脆!”

    小黑打了個哆嗦,慌得直接從火舞手中跳了下來快速躲到了覺非的肩膀上,嘴巴裡還不時警戒地吐著龍舌,像蛇信似的。

    “看你以後還敢耍我不!”覺非狠狠地抓過小黑把它重新按回了自己的前襟之上,然後理了理因為慌忙下墜而弄亂的衣服然後一本正經地對火舞說,“這死東西老師還有用,所以暫時不能送給你了。”

    “你都答應人家了怎麼馬上就反悔呢!”火舞跺著腳撅著嘴把心裡的不高興全都表露了出來,“你再這樣那我以後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覺非無語,指著那遍地都是的魔族士兵小聲地說:“我說大小姐,你以後說話也稍微注意一點形象好不好,都是這麼多人的統帥了怎麼說話還像個小孩子似的,也不怕手下笑話?”

    “切,他們敢!”火舞故作不屑地瞟了那些人一眼,然後乖了下來(看來大姑娘火舞小姐也開始注意起自己的形象了),“怎麼沒見著雪歌妹妹呢,那個劍無淚師伯不是派了她還有狐神阿姨去接您了,他們人呢?”

    “說來話長,有機會再告訴你吧。”覺非咳嗽了幾聲,然後悄聲說,“你就不能先把這些士兵給支開再跟我說話嗎,咱們這都快成了相聲表演了!”

    周圍,浩浩蕩蕩的士兵齊聚在那裡咧著整齊的嘴巴聚精會神地看著他們,不時還發出小小的笑聲!

    火舞聳了聳肩大大咧咧地叫過幾名指揮使,讓他們各自領兵回去然後忽然變得興致勃勃地跑到覺非的面前悄悄地說:“老師,要不我們偷偷去找吟風他們吧?”

    覺非再次無語,他不得不對火舞重新進行審視——火紅的戰袍,冰冷的鎧甲,一張魔弓威風地別在左側腰際,活脫脫一名身經百戰經驗老道的大將軍形象! 可是,可是她的臉卻年輕就像個未成年的少女,臉上那調皮的表情更是將少女的形象發揮得淋漓盡致,戰袍穿在她身上簡直成了過家家的戲服!

    他鬱悶地想這算不算是“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的另一個解釋版本呢。他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開始對劍無淚的用人之道開始發出最徹底的懷疑:“大小姐,你現在可是這些人的統帥啊,你要走了神族的部隊來了可怎麼辦?!”

    “這有什麼關係,”火舞無所謂地將頭上的頭盔一摘,用手指梳著順滑的秀髮說,“神族他們才不會來呢,他們要真來了我還不想走了——跟他們打架是最好玩的!”

    然後她抱怨著太重太冰把盔甲也給丟到了地上,盔甲一脫她就開始蹦跳起來:“可是他們都很久沒來陪我玩了,人家都快悶出病來了啦!木頭老師這次你一定要帶我去找他們,我很久沒捉弄過他們了!”

    生怕他不答應,她緊接著又神秘兮兮地勾引他說:“最近吟風他用魔法陣配合魔弓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哦,難道痴迷於魔法陣的木頭老師就不感興趣麼?”

    覺非聽得眉頭直跳,在心裡怪自己剛才沒事幹嗎要下來招惹這塊粘人的牛皮糖,小黑被射了一箭自己又不疼!

    “然後呢,然後你想怎麼樣?”

    火舞得意洋洋:“嘿嘿,然後吟風的部隊是我們魔族的潛伏隊伍,它隱蔽得任你眼睛再尖也找不出來——而我呢,不巧正好知道它藏在哪裡!”

    覺非這次來到魔界其實僅僅只是想找迎社的人把那神秘道士無機子的底細給打探一遍,對於自己的幾個學生他倒不怎麼想過,只是如今被火舞這麼一提心裡倒真開始想念起那冷靜瀟灑的吟風、沉穩木訥的念土來。

    他遲疑地問火舞說是否真確定神族的人近期不會過來。

    “放心好啦,我火舞部隊最擅長打的就是情報戰了,別說是神族的部隊了哪怕是神族的一隻蒼蠅來了我們也會在第一時間知道的!”火舞說得信心滿滿,看 覺非還在那裡猶豫於是又接著說,“再說了,神族除了先期發動過大規模的戰爭之外後來全都只是一小股一小股的幾隻部隊過來進行騷擾戰——他們現在會過來才怪 呢!反正我們要守的只是一兩個關口而已,吟風也在附近,如果真有什麼事情我一個飛身也就能趕過來了,老師你這樣婆婆媽媽的幹嗎呢,像個老太太一樣!”

    覺非心說好嘛自己立馬又成老太太了,他遲疑了一會兒終於點頭答應了下來,然後從自己的魔法空間裡拿出一個“一線牽”交給火舞,吩咐她說:“那就去 吟風那裡看看吧,不過你得先把這邊的事情安排好——喏,這個‘一線牽’你拿去給這邊的臨時負責人,如果有事也好傳遞消息。”

    火舞狐疑地打量著手裡的這個木盒子,搖晃著腦袋說自己不懂。覺非無奈,只好將它的用法和原理解釋了一遍,然後等到的是火舞一臉的興奮和“多拿幾個過來”的勒索。

    “大小姐,我這次來總共才帶了六個,你多麼幾個別人不就都沒了?!”

    “不管,反正你還欠我一份見面禮!”

    看著她那不達目的誓不甘休的模樣覺非徹底無語,他有氣無力地又拿出了一個又有氣無力地說:“你再拿一個過去吧,再多一個都不行了,除了我自己要用一個外剩下的三個全都有主了——吟風念土各一個,還有一個是給劍無淚大哥的!”

    火舞一把搶過,對照著手裡兩個相同形狀的“一線牽”抱怨說木頭老師怎麼就不會把這麼好的東西做得好看點呢,然後又嘻嘻一笑說:“一個就一個吧,反正吟風他們才一個而我卻有兩個——我比他們多一倍哦!”

    她興高采烈、蹦蹦跳跳地朝部隊駐紮的地方跑去,看得覺非唉聲嘆氣。

    “我怎麼遇上了這麼個學生啊……曾耀祖,師父我想念你啊!”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3 15:47
第四六七章
    火舞堅持要小黑重化龍型載著她走,小黑在覺非先前的“恐嚇”之下只能乖乖地聽命,因為就目前而言它還是不大想成為油炸龍肉滴!

    火舞興奮地在龍背上大呼小叫、指東指西地讓小黑表演著騰挪之術,看得身後的覺非在那裡替小黑心疼不已,同時卻又在那裡壞壞地想小黑這傢伙也有今天,該!

    巨龍飛啊飛啊,半天下來把魔界的東西南北幾乎都快給飛了個遍,可火舞卻依然沒有讓它停下來的意思!

    覺非意識到事情好像哪裡有點不大對勁:“火舞,你是不是把方向搞錯了,我記得這地方咱們剛才來過!”

    “是麼?”火舞緊抓著龍角一面讓小黑不要停一面回答說,“來過就來過了嘛,有什麼關係。木頭老師難道沒發現這裡的風景很好看嗎?”

    “風景不好看,你樂瘋的樣子才好看!”覺非用心靈之語讓小黑降了下來,然後很嚴肅地看著火舞說,“你不是說吟風就在附近嗎,可我們半天飛下來這整個魔界都快要逛遍了!他人呢?”

    他生氣是因為這個地方他們不僅剛才來過,而且這個地方就是他們出發的那個地方,那些火舞的士兵此刻還在周圍訓練著呢!

    火舞緊張地一吐舌頭,縮了縮脖子說:“啊哦,我把他給忘了!”

    然後她走到小黑面前,笑容滿面地問它累不累——小黑自然狠命搖頭說自己不累了——她又問它玩得開心不——小黑死命點頭——然後她就笑了,拍著它的腦袋說它好乖。

    “忘了就忘了嘛,人家小黑飛得那麼起勁都沒說自己累,木頭老師幹嗎這麼生氣呢?”她又走回覺非的身旁討好地說:“人家只是看著它可愛所以才想多陪它玩一會兒的!”

    覺非已經記不清今天是第幾次對她無語,他只能猛呼吸壓著自己心裡的不滿說:“那現在就請你帶路去找吟風他們吧!”

    “好嘛,老師別凶了,火舞怕怕!”她好像一下子變乖了,一說完話就跑到小黑面前讓它變回“蜥蜴”然後飛身而起就朝著一個方向飛了過去!

    覺非跟著她飛了不到半小時就被她拉著重新降落了下來。

    “大小姐,拜託你了!老師我很忙!別再玩了!”

    “老師你激動什麼啊?”火舞眨著一雙眼無辜地一指旁邊的那片石林說,“我這不已經把你帶到了嗎?”

    覺非氣喘吁吁,發誓以後再也不要輕信火舞的話——這麼短的一點路她竟然在小黑身上花了半天的時間然後卻從原地出發就用了這麼點時間到了——她說到了!

    火舞似乎並沒有發覺覺非的情緒有什麼不對,她慢慢走近那片石林嘴裡抱怨著說:“吟風真不夠意思,前幾天我來的時候這片石林還不是這麼擺放的,幾天不見它竟然又變了,你說他這麼做也太無聊了吧?這可叫我怎麼進去呢?”

    覺非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跟她計較就再剛才她還說很久沒見過吟風的事了,他甚至懶得去告訴她這變化過的石林其實不是吟風重新擺的而是它本身就是一個隨時間推移而不斷變化的陣法,他只是低聲說了聲跟他走就邁入了石林。

    吟風的陣法是覺非教授點撥的,所以這片石林對他來說根本就構不成威脅,他帶著火舞七轉八轉就走了出來,然後就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擺在他們眼前,林內霧氣瀰漫。

    “呵呵,吟風這小子倒真有點意思!”他看著那片森林忍不住誇讚道,“想不到他現在竟然都已經可以將陣法跟自然結合得這麼完美了,連這幻象重重的‘烏林陣’都能擺得出來了!”

    火舞可不這麼想,她心裡想的是吟風這傢伙現在真是越來越無聊了,沒事弄個陣法在外面就已經夠無聊的了現在竟然還在陣法的後面又擺了個陣法,真是敗給他了!

    覺非笑意盈盈地拉過火舞,吩咐她閉上眼跟他走,在快走進森林的時候他又重複了一次讓她一定要閉著眼。火舞表面上點頭答應,可在走了一會兒後卻叛逆地把眼睛睜得老大老大,然後她就發出了淒厲的尖叫……

    森林外,吟風正指導著一支小型隊伍在那裡試驗著自己的“旋風魔弓”,見到覺非他們過來遠遠地就跑了過去。

    見到老師他自然是十分開心的,但令他不解的卻是為什麼火舞會在那裡哆嗦著。

    “哦,沒事。”覺非聳聳肩表示這件事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只是讓她在穿過‘烏林陣’的時候千萬別睜眼,可她非要睜眼,呵呵,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吟風心裡明白這肯定是火舞得罪了老師老師在順著她的性子懲罰她,當下也就不再問了,他引著他們來到了那支小隊伍前面將覺非介紹給了那些士兵。

    “老師,您來得太好了,我正愁著沒人給我指點呢!”他拿過一張紙然後在上面畫了一個極其簡單的魔法陣型說,“您看看,給我評評我這個想法怎麼樣?哦,還有火舞,你也幫我參謀參謀吧。”

    他怕被火舞捉弄所以臨時又把她的名字給按上了,只是可惜此刻的火舞腦袋裡一片空白,只念叨著真可怕太可怕了。

    “我在來這裡之前就聽火舞說過這件事了,”覺非看了看圖紙想了想說,“你讓他們演練一下吧!”

    吟風欣然答應,喝令著那支隊伍演練開來。

    士兵邁著特殊的步法快速排開,在最後一名士兵站定位置的時候圈裡黑風頓起,黑風瞬間將地面刮出了一層黃色,颳起的草皮、黃沙隨風而飄!而立於黑風之內的士兵則瞪大了眼望著前方,雙手拉滿了魔弓之弦等待著命令。

    吟風大喝一聲“射”,於是所有的魔箭全部射了出去,而在它們的周圍盤繞的則是原先的那陣黑風。

    吟風輕笑,嘴唇開闔間便召喚出了一條風龍朝那些魔箭撲了上去——可是魔箭依舊不受影響地朝著前方的石質箭靶飛射,而風龍則被那股圍在魔箭周圍高速旋轉的黑風死死地擋在了外面!

    崩的一聲,所有的石質箭靶應聲而碎,全部化作了粉末,風龍隨即化為虛無!

    覺非鼓掌,讚道:“果然不同凡響,通過魔法陣的黑風加持即便敵人想要用魔法來阻擋或者影響這些魔箭也是不可能的了,魔弓隊必定場場旗開得勝!”

    “學生想的就是要有這樣的效果,”吟風微笑著點頭,然後忽然嘆了一口氣說,“可是我隱隱之中總是覺得這裡面總少了點什麼,至於是什麼我卻怎麼也想不明白!”

    覺非笑著一指那些士兵說:“少的是他們!”

    “他們?”吟風不解。

    “就是他們,”覺非隨手從地上拿起了一塊小石子就丟了過去,石子以極快的速度將一名士兵的魔弓給打落在地,“你這方法只是提高了攻擊力而已,防守 力卻並沒有得到提高。也就是說當他們射出魔箭的時候自然是可以擊中敵人要害的,可同時卻也讓敵人有機會斷了這魔箭的源頭,只要他們將這些士兵消滅,那這要 命的魔箭就不攻自破了。”

    吟風恍然大悟,忙拿過覺非手中的圖紙沉思了起來。

    半晌過後,他終究還是疑惑,因為他無論怎麼看著都覺得這個魔法陣已經被發揮到了極致,沒有絲毫可以改進的地方了:“讓他們的鎧甲穿得再厚一點?或者我給這些士兵配幾個防禦兵來加持防禦魔法?”

    “呵呵,穿了厚鎧甲的弓箭手你不覺得不夠靈活嗎?”覺非輕輕地笑著,“至於再加幾名防禦兵倒是可以,不過只怕會讓這些士兵在佈陣的時候亂了陣腳。”

    然後他就沉默了,繼續笑意盈盈地盯著吟風看,像是老師在考核自己的學生一般。

    吟風苦笑,說:“老師,您要知道方法了就別再為難學生了,我實在是想不出別的方法來了!”

    對於他的放棄覺非並不責備,他依舊笑嘻嘻地說:“其實你是有辦法的,只是因為考慮到一個小小的‘成本問題’而在潛意識裡不去想它罷了?”

    “成本問題?”吟風忽然眼睛一亮,大喜道,“我明白了,老師的意思是要改造這些魔弓,將它們充能的頻率提高對不對?這樣一來不僅它們不僅在充能的 時間上省了許多時間還能在相同的時間內射擊出更多的魔箭更能使得黑風不間斷圍繞在士兵的周圍大大提高了他們的防禦能力!”

    “聰明!”覺非讚賞地說,“老師所想的就是這樣了!”

    這個時候火舞也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她看兩人交談得這麼熱火朝天忍不住插嘴說:“不錯不錯,這主意好,我要求我的部隊也要配備新式的魔弓!當然,這個任務只能交給我們敬愛的聰明無比的木頭老師了!”

    “交給我?!”覺非大驚,只感覺自己的腦袋發麻,“你們四個人每人一支部隊,加起來就是四支部隊,要讓他們全部武裝新型魔弓——得了,你乾脆直接要我命算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3 15:48
第四六八章
    改良魔弓的事最後自然不會落在覺非的手裡,吟風這乖孩子在看到他為難而又可憐兮兮的表情後馬上就把這艱巨的任務給接了過去——覺非第n次發現其實收個乖學生或者說徒弟其實也蠻不錯的。

    三人來到一處寂靜之地訴說著別後種種,談得正酣之際,一名情報兵卻慌張地跑了過來說烏林陣中有人闖入。

    吟風訝異,心道這裡平常別說是人了就連小動物也很少會出現怎麼今天一下子就來了三位客人呢。

    “老師,您跟火舞先在這裡聊著,我去看看。”

    覺非也從草地上站了起來,他說:“算了,我還是跟你一起過去吧,估計留在這裡跟某人單獨呆一起我的下場會夠嗆!”

    吟風呵呵一笑表示可以,而火舞則氣撅了嘴巴,用腳狠狠踩著無辜的小草。

    路上吟風跟覺非介紹了這裡的一些情況,比如說手下士兵的英勇比如說這裡三面全是絕壁的地形比如這裡的隱蔽,覺非自然是笑呵呵地聽著,自己的這幾個學生現在都能獨當一面了他除了笑還能說什麼呢?他只是在想,幾個學生都成長了那自己呢,自己是否會被他們給比了下去。

    說話間,三人就到了森林之外,而這裡早已經有一支五十來人的小隊在嚴陣守候了。

    “呵呵,因為要隱蔽的關係所以這裡的防禦措施做得相當嚴密,外人一旦闖入那負責守衛的士兵就會在第一時間知道。”

    吟風很自傲自己的這一套防禦體系,說話的時候雖然語氣謙恭但無意間還是流露出了一股自豪感。也該他自傲,這套體系從預警方案到具體的防禦細節都被 計畫得一絲不苟,就效果而言簡直可以說是即便只飛進了一隻蒼蠅也難以逃出他的“法眼”,可是話雖如此反過來卻深深觸動了火舞那“脆弱”的自尊心,她不冷不 熱地插了一句說:“既然這樣那剛才我跟木頭老師進來的時候你怎麼沒發現?”

    吟風差點為之語塞,好一會兒過後才回答說:“因為老師是陣法高手,我這點微末本事當然是難不倒他的,更因為老師跟火舞妹妹不是外人——我們是一家人嘛!”

    “哼,算你會說話!”

    火舞皺了皺眉頭逕自跑到了那支隊伍前面,開始詳細詢問起這邊的情況來。

    覺非看著她奔跳的樣子忍不住說:“火舞好像比以前更……更活潑了。”

    “呵呵,大概是因為遇到老師太興奮了吧。”吟風笑笑,然後深有感觸地說,“其實認真說起來,她是我們幾個人當中進步最大也是最快的,以前每次神族部隊入侵的時候總是她第一個發現,然後殺敵最多的也是她的部隊——在神族的眼裡她可是一名名副其實的悍將啊!”

    覺非看著火舞小女孩般的樣子搖了搖頭,難以置信地說:“實在是不敢想像……”

    是的,火舞的做法往往讓人不敢想像,就拿現在來說她就想親自率領幾個精幹的士兵進森林去捉敵,雖然剛才嚇人的一幕她還記憶憂新。

    吟風斷然反對:“不行,你不懂陣法進去了只會被困住出不來,到時候別說是捉敵了自己能出來就不錯了!”

    火舞撅了撅嘴說:“不是還有你跟木頭老師在嗎,難道我進去了還怕你們不會帶我出來?”

    “是,你要是被困住了我們的確可以進去把你帶出來——可問題是我們現在討論的不是你出得來出不來而是怎麼把森林裡的那個不速之客給揪出來!”

    火舞白了他一眼,搖著頭嘆息道:“老師總是說你最聰明,可是我怎麼覺得就你最笨呢?我跟你說的就是要進去揪那敵人出來,可你卻非要跟我說我進去了會出不來——你不要把概唸給弄混淆了好不好?”

    吟風聽得目瞪口呆,他終於承認有些時候自己的確比不上火舞,尤其是在胡攪蠻纏的功夫上!

    “算啦,她要進去那就讓她進去吧。”覺非出頭解圍,然後湊到吟風的耳旁悄悄說,“讓她多吃點苦頭也好,這孩子太愛玩鬧了!”

    吟風理解地點了點頭,回頭吩咐那幾名火舞指定要帶進去的士兵說讓他們多看著火舞點。

    火舞得意,打了個響指就帶著那幾名士兵鑽進了樹叢。

    “呵,其實她的確很厲害,”吟風嘻嘻笑著,欣賞地說,“她對我這邊的情況一點兒都不熟,可剛才她隨便選了幾下就把這支小隊裡最厲害的幾個士兵都挑走了!”

    “那當然,咱們的火舞可是頂聰明頂厲害的一個姑娘——如果她把自己的那份聰明放在對敵上而不是耍我們的身上的話。”覺非很同意他的觀點,“咱們也進去吧,萬一她在裡面瞎搗蛋到時候受損傷的可就不是她而變成你的陣法了。”

    說完他便抬腳邁進了樹叢,而吟風也隨之跟上走了進去……

    魔界皇都,宮殿之內。

    雪歌、狐神一行於日前抵達魔界,此刻正在向劍無淚回命。

    狐神自然是不屑於跟劍無淚這個臨時“魔王”報告什麼的,她大大咧咧地坐在劍無淚特賜的椅子上一言不發,秀美的雙目緊閉著似乎在養神。

    雪歌說完了一路上的見聞後恭敬地說道:“一路上的情形就是這樣,雖然老師沒有跟我們一起回來不過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很好,甚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好!”

    劍無淚若有所思地緩緩點了點頭,忽然問道:“你剛才說他因為人族的事情脫不開身,而獸族此刻又內部大亂對不對?”

    “是的,師伯!”

    “那他是否有說讓我們魔族出兵跟他們來個前後夾擊將獸人一網打盡呢?”

    雪歌微笑著搖頭,回答說:“或許老師他還不知道我們這邊此刻的情形吧,所以他並沒有要求我們做任何事情。只是我猜想著如果魔族能夠聯合人族或者是獸人內部的起義軍來對付獸人,估計獸王也就焦頭爛額了。”

    劍無淚顯得很高興,因為這樣一來有許多待解決卻解決不了的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如果我們魔族能夠將獸人、人族全部統一,那對付起神族來可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爭取將那些起義軍拉攏過來,至於覺非老弟那裡,說不得還得我親自去找他一趟!”

    “呵呵,這個就不勞師伯操心了,老師這個人一向行蹤飄忽,就連我們現在也不是很清楚他在哪裡。至於起義軍那邊倒是還好說話,因為獸人的起義軍有很大程度上都是聽命於老師的——事實上,他們之所以會起義也是因為老師的關係!”

    劍無淚不解,因為他雖然從未出過魔界但外面的情形也從別人的口中大致瞭解一些,他知道獸人跟人族此時勢如水火,那代表人族的覺非又怎麼會跟獸人的起義軍扯上了關係呢?

    “呵呵,這個來就話長了。”雪歌於是就將覺非“挑撥”二分之一公會會長憐荷起義、冒充老天在獸人各地打造“天降異象”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一遍下來只把劍無淚給樂死。

    “哈哈,真是可惜,想不到在我替他做事的這點時間裡他已經做了這麼多的事!”他哈哈大笑,最後總結說:“我這老弟就是愛幹這些出人意表的事,如果他能早點回來領導我們魔族,我看那神族部隊還敢神氣些什麼!”

    這時候,狐神突然冷冷地發問說:“如今魔族聖女失蹤、大祭師又已經死了,魔族上下就數你最大——難道你真捨得將所有的權力無條件地交到覺非手裡 嗎?據我所知,在你接任魔族最高權力之前你可是為了‘謀反’做了不少的安排,費了這麼老大的勁而得到的天下你就捨得平白無故地交給他去打理?”

    劍無淚聞言一愣,半晌才面色從容堅定地回答說:“權力這東西有時候的確會讓人迷戀,或許在我交出這天下之後也會後悔——可是在此之前我所想做的僅 僅只是替覺非老弟看好這個家!你說我交出天下是平白無故那就錯了,這魔族的天下原本就是他打來的,我只不過是他的左右手罷了,把自己保管的東西交還給原先 的主人怎麼叫平白無故呢?”

    狐神嘿嘿冷笑,步步緊逼地又問道:“照你這麼說,當你交出權力的時候也會在同一時間將你的那個什麼清風寨給解散掉咯?”

    劍無淚哈哈大笑,笑得極其爽朗:“清風寨之所以會存在僅僅只是因為生活所迫,如今魔族一片欣欣向榮還有誰願意去當那土匪盜賊?不用你說,這‘清風 寨’的名頭也早在兩年前被我划去了,寨裡的兄弟回家的回家入伍的入伍全都已經有了正當職業!你也不用擔心我把他們安插在軍隊裡意圖不軌什麼的,因為清風寨 入伍的絕大多數兄弟現在都在四玉先鋒的手下辦事——有覺非老弟的學生看護著,他們總不能造反吧?!”

    狐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劍無淚施了一禮:“剛才得罪了,我實在不願意看到到時候你會跟覺非爭權奪利最終導致他的應接不暇而失敗!”

    劍無淚似乎並沒有因此而生氣,他再次哈哈大笑說:“他的失敗就是我的失敗,相反,只要他能成功,那我這做大哥的也就吾願足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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