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三棲特種兵 作者：人一介 (連載中)

第140章 打過再講道理

    “等等……等等！”六劃一聽對方說話，就意識到這裡肯定有天大的誤會，趕緊叫停。跟一個女人折騰了半天不說，怎麼對著我罵麥軻？

    這兩個問題都挺嚴重！

    六劃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和女人動過手。雖然他從來沒有自詡自己是道德高人，但是，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欺負弱小太沒有出息。所以他一貫秉承的觀點就是和女人打架，不管誰有理，都是男人沒理。你如果真的不想打，不會躲開嗎？

    所以今天他覺得已經犯了個嚴重的錯誤，一個違反了自己的原則的錯誤。一個人若連自己定的原則都不能遵守，何以為人？

    因此，他覺得悲催了，很悲催！

    另一個問題雖然不是和第一個那樣是原則問題，可是更令人氣惱！鬧了半天，我這是代人受過呀！這麥軻作了什麼天怒人怨、對不起人的事情了，被人家半夜三更找上門來？怪不得找個理由溜了，原來是躲債去了！

    為朋友兩類插刀，我沒問題；可是你也要事先讓我知道呀，起碼透露一二，我也心裡有數，是吧？

    現在鬧出這麼大一個烏龍來，我六劃一生不與女人發生糾葛的原則也給破壞了，如何收場？

    一般聰明人腦筋都轉的快，六劃當然是內中佼佼者，所以對方一出聲，他電閃雷鳴般就把這些思緒一閃而過，同時緊急尋找補救措施。

    可是對方不甘呀！接著一陣連珠炮對準六劃就覆蓋了過來。

    “你說停就停呀？為什麼要停？我就是不停！本姑奶奶一定要讓你麥軻嘗嘗本姥姥的厲害！”

    唉，還是麥軻！

    等等……本老老？老老……？姥姥！難道這就是蜀地唐門家主、唐四藏的姐姐、唐悲唐苦兄弟的小妹？

    這樣算來，也是我的小妹了，我可是一直與悲苦兩兄弟平輩論交、稱兄道弟的。這更不能打了。

    對面這位又是姑奶奶又是姥姥的，別看嘴上喊得厲害，要打要殺，並沒有真的動手，手裡握著暗器，暫時按兵不動，正在觀看對方的反應。

    “我不是麥軻……”六劃趕緊辯白。

    哼！膽小鬼。做了壞事還沒膽承認，更加找打！心隨意轉，隨著心裡對對方的印象更差一籌，手裡的暗器“唰”的一聲，照六劃就撒了出去！

    唐門的暗器天下聞名，而且有毒的居多，六劃當然不敢掉以輕心，趕緊以移形換影身法躲過，心裡不禁暗怒：好個不可理喻的女人！

    對面的唐妍，當然就是當代唐門家主唐姥姥，見到對方輕易躲開，心裡也是暗讚；口裡卻大聲喝斥：“好啊，你還敢躲？小賊，讓你嘗嘗本姥姥的第二招：二龍戲珠！”

    話還沒有說完，左右手左右開弓，兩條烏龍從左右兩側同時向六劃呼嘯而去！

    好個六劃！豈是坐等找虐之輩？他料敵機先，未雨綢繆，對方的暗器剛一出手，他的反應已經做出來了。

    只見他一個又高又飄的跟頭向高空升起，然後直墜而下，甫一落地，後續行動接踵而來……跑路了！

    不管對方如何不講理，我六劃是要遵守原則的。我惹不起，躲得起，行了吧？

    這六劃迄今單身，不近女色，那裡知道女人的心思？你說行，她就偏不行！等你說行的時候，她就又不行了。

    一看這傢伙溜了，唐大美人豈能甘休？更是怒氣填膺，一頭追了過去。

    這一次追逐，又和剛才不同。不僅僅是男女互換角色，而且追逐的質量大不相同。上次明顯的是誘敵深入逃的若即若離，追的亦步亦趨。

    這次呢，逃的是拼盡全力，因為六劃真的想甩掉這個大麻煩；追的則是全心全意，她也不管其它，追上再說。

    所以前面跑的落荒而逃；後面追的只管緊盯目標。二者都是全然不顧身在何處，去什麼地方。

    結果二人這一全力較量，都發現對方的輕功還真的是和自己不相上下。跑出了不知道多少裡，二人的距離始終沒有拉開！

    這唐妍一盡全力，也沒有留後手的餘地了。只要稍微接近，就是一把暗器招呼過去。這樣一來，她原先說過的“十八寶”不知不覺間已經用過了其中的十七招。

    這也數次讓六劃陷於險境，靠超水平的爆發才倖免於難。

    這番追逐，六劃依然鬱悶，不得不扮演麥軻。而唐大美人呢，繼續把他當作麥軻來打。她是對唐門的情報系統絕對相信的。

    她今天晚上去邕州老店之前，收到最新情報，說麥軻就下榻於此。她的情報人員也一直在附近緊密看守，沒有看到麥軻離開。

    所以她就百分之百認定跟自己作對的這個傢伙就是如假包換的麥軻。

    她對麥軻採取的這招“釜底抽薪”，可是自己琢磨，大家研究了很久的一個計策，專門來對付麥軻。

    自從唐寧兩家決定聯姻，唐家的探子們就把搜查目標擴大到了所有潛在的對手身上，凡是可能成為小弟唐笑情敵的人，都得到了重點照顧。

    對構成嚴重威脅的，不惜採用任何手段讓其消失，甚至肉體滅亡。

    這樣，麥軻不幸成了最大的重點。

    其實，唐家早就對麥軻動手了。最接近成功的是上次麥軻的蒙古之行。胡以晃所中的毒箭，實際上是為麥軻準備的，潛藏在軍中的用箭高手也是來自唐門。否則，軍旅中哪裡會有“陰陽散”一類的東西。

    既然麥軻是最重大的潛在對手，以前的行動又都失敗，所以在唐笑見寧家家主前夕，唐妍就親自出馬了，她發誓要把麥軻搞定，為弟弟，為唐寧聯姻合作，掃清障礙。

    不過二人全心全意地你追我跑，卻沒有注意旁邊還有人看著。麥軻就是這麼一位，他一邊看著六劃代他受過，心裡偷笑；一邊閒情雅緻地欣賞二人的輕功，不時地評介一下孰高孰低。

    麥軻做這些事情可是輕而易舉，因為他在半空飄著呢。

    一直到快天亮了，追的這位終於沉不住氣了：“麥……麥軻！你再不站住，我可要用最後一寶了！‘十面埋伏’沒有任何人可以逃脫！”

    六劃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沒有說話，用腳表達的繼續逃跑。

    麥軻一聽，不好！若不制止，恐怕要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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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麥軻遇姥姥姥

    麥軻在後世知道唐門這招，是以施用者燃燒生命為代價，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法，威力絕大，乃唐門的一招鎮山之寶。

    想來這位唐姥姥連累帶氣，糊塗了，竟然要使出這種玩兒命的招法來。這就不能任其發展了。馬上降落在二人中間，大喝一聲：“住手！”

    六劃一聽，麥軻來了，終於來了，正主來了，要債的該轉移目標了吧。高興地叫了一聲“麥軻！”意思是驗明正身。

    可是唐妍就不這樣想了：“這小賊來了幫手了。還麥軻，想轉移目標？沒門！，姑奶奶就盯上你了！”

    這唐妍眼看以一對二了，也沒有絲毫畏懼。心想，我反正是和你們拚命了，多一個人又何妨？“十面埋伏”之下，十個八個人和一個人沒有什麼區別。

    唐妍正要發動，又聽到一個聲音出來：“妍兒，且住！”

    這聲音唐妍當然熟悉，不由驚訝地問道：“姥姥姥，您怎麼來了？”

    姥姥姥？這是什麼輩分？麥軻和六劃全都不明白。

    不過現在打是打不起來。六劃本來就不想打，麥軻也沒有打的理由；唐妍雖然想打，但是她這個姥姥，顯然要聽姥姥姥的。

    其實關於姥姥姥，也算是唐門的一個秘密。因為唐門是長女當家主，這些當家主的長女們往往個人的終身大事都不甚如意；甚至很不如意。心情的鬱結可想而知。

    雖然她們為了家族可以做出犧牲，可畢竟是一輩子的心病，所以大多數姥姥都選擇早點傳給下任姥姥，她們寧願不在其位，而是從後台扶持小輩姥姥。

    這些退位的姥姥，通常都是正當年富力強，權力和影響也是極大，所以解釋不當姥姥了，也依然被稱為姥姥，只是在姥姥的前面，在加一個“姥”，成了姥姥姥。

    著年富力強的姥姥姥上面還有姥姥，就是第三輩姥姥，也就是老姥姥姥，她們就真正推出第一線，推出人們的視野。只有在極端重要的事情上，才請他們拿主意。那種權威絕對是一言九鼎。

    這位姥姥姥也從始至終看著事態的發展，眼看最好要出格，這個笨丫頭竟然有意使用那種玉石俱焚的招法，跟他說過多少次了，不到生死關頭一定不要用。以後要狠狠地敲打她。這個小孩打架一樣的瞎鬧，哪裡有什麼生死關頭呀，明明是處處讓著你，連這個都不懂呀？簡直笨死了！比我年輕的時候……

    姥姥姥風度翩翩地走出來，麥軻和六劃注意觀瞧，看看這個能讓對面這個瘋丫頭安靜下來的是什麼厲害人物。

    只見來人個頭高挑，頭上雲鬢高盤，眉眼依稀和對面這丫頭相似，只是換成了成熟的風韻。也是素顏不事裝扮，衣著素雅。如不事先聽到一聲姥姥姥，很可能被認作同胞姐兒倆，都是大美人級別。

    麥軻和六劃不知道的是，上任姥姥正是西南地區上任第一美女。她就是唐妍的親姑姑唐鳳。

    姥姥姥一上來就展露出老一輩的風範，對三人說：“你們三個孩子都近前來。我想聽聽你們什麼原因要打架。你就是真正的麥軻吧？”姥姥姥指著麥軻問。

    “不敢隱瞞，正是。”

    “那麼你呢，小夥子？”姥姥姥問六劃。沒等回答，又誇了一句：“小夥子不錯，知道忍讓。”

    “我是六劃，也要管您叫姥姥姥，我以前就認識悲兄和苦兄。”

    這一聲也叫姥姥姥，聽得大小美女一震，還以為是從唐妍那裡論的，沒想到卻是他們兩個的關係。

    到了這時，小美女同時又是大糊塗的唐妍才明白知道誰是正主。抽空打量了二人一下，雖然都是大帥哥，分別還是非常明顯的。稍微機靈一點的，弄混了還真不容易。

    而擺了這麼大一個烏龍，全怪自己，那個六……六什麼？六劃。六劃這個名字還真是令人覺得奇怪。這大概就是我擺了烏龍的原因。

    女人要是不講理起來，還真是不講理。轉眼之間，心裡已經認定是自己出錯的小輩姥姥，就埋怨起六划來：“你看你這是什麼名字？要是名氣很大的名字，我哪裡會認錯人？”

    六劃心裡一愣，這也成了毛病？鑑於這還真不是他自小的名字，也就繼續樂呵呵地聽著，誠懇地表示接受批評，下次一定改進。一定用一個讓小姥姥聽著有名氣的名字。

    這是唐姥姥姥和麥軻已經聊到了一塊。互相知道了對方姓甚名誰，來這裡幹什麼事情。麥軻也沒有隱瞞，直接告訴她自己是來向寧老爺子求親的，為的就是要娶他內定為家主的孫女靜蕊。

    “竟然有這事情？”唐鳳不禁又仔細打量了麥軻一圈，看得面皮極有厚度的某人表面溫度上升了好幾度。

    這一看，閱人無數的姥姥姥得出結論：此子和三侄兒唐笑可說各有千秋，各擅勝場。就是不知道里面的內容如何。她對侄兒可是讚賞有加的。

    “既然這樣，你們就各憑本事吧。這樣對靜蕊也公平。我最討厭不公平了！”不知道觸動了姥姥姥的那根心弦，她加了一句感情色彩極為濃厚的評語。

    同時，她也應若提醒唐妍不要在使用局外招了，正式場合，競爭的機會多的很，到時候再顯示本事就行了。

    姥姥姥還自動解釋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保護唐妍，讓她在在真實的世界經歷，盡快成熟起來。

    “赫赫！你小子功夫也挺俊的！你也是老早就跟了上來，沒有發現我吧？”姥姥姥開始倚老賣老了。

    “沒有。姥姥姥功力高強，小子我望塵莫及。”麥軻心裡說，我第一時間就察覺了有人跟蹤。不過，我會什麼都告訴你，說出從頭就一目瞭然嗎？

    “還有，那個六劃是什麼來歷？真是太有意思了！能經受住妍兒那瘋丫頭那麼長時間冤枉和追打的，從來沒有出現過呢。你看他，沒事一樣。”姥姥姥一指正在和唐妍不知道說什麼的六劃，滿臉笑意地說。“這丫頭算碰上剋星了。”

    接著姥姥姥滿臉神秘地說：“打個商量怎麼樣？咱們合作一把，將這一對給湊到一塊。你負責六劃，我負責妍兒，如何？”

第142章 合夥賣了六劃

    麥軻心裡一陣好笑，看這姥姥姥對這件事的興趣還蠻高的。她不是來保護唐妍的嗎？怎麼還要亂點鴛鴦譜？

    麥軻有問題就問。姥姥姥的回答就有意思了：“我當然是來保護她。但是看到有讓她幸福的機會也絕不能錯過。完成任務是一時的，得到幸福可是一世的。你還年輕，不懂！”

    “是！是！是！小子少不更事，不如姥姥姥富有經驗，有機會多給我講講！好不好，姥姥姥？”

    姥姥姥豔麗的面龐閃過一絲黯然，說說而已，我哪裡有這樣好的命運？對麥軻說：“正因為我自己沒有得到，我才要助妍兒一臂之力。怎麼樣，答應不？”

    麥軻心裡樂開了花，世上還有這樣的好事？幫助外人騙自己的晚輩？這個晚輩還是家族舉足輕重，自己喜愛的侄女。

    嘴上卻叫苦不迭：“嗯，這樣啊。這事有一定的難度。嗯，有相當大的難度。六劃我那兄弟可說過，不喜歡性格太張狂的那種女孩兒，嗯，就是妍兒的那種。”抱憾是買主，這是後代總結出來的金律。麥軻豈能不嫻熟運用。

    可憐唐鳳這位對貿易規律，對談判技巧一無所知的武林高手，碰到這種事情，吃虧吃大了。也就是麥軻，做事不為己甚，沒有太狠地壓價，才不至於讓姥姥姥大敗虧輸。

    “咳！其實妍兒也不是什麼時候都那麼瘋的。在我面前，在她父母面前，在她師傅面前，還有在她姥姥姥姥面前，也就是我的姥姥姥面前，都是聽話乖巧的女孩兒。”

    “還有嗎？”麥軻笑著問。

    “似乎沒有了，咳咳！”姥姥姥不好意思地回答。

    “哈哈哈哈！”麥軻為姥姥姥的老誠實在不由大笑。這解釋跟沒有解釋還不是一樣？她要嫁人，又不是留在家裡。對其他人不瘋才有說服力。

    “我可以答應你一些條件，作為彌補，好不好？”姥姥姥似乎在乞求了。

    “什麼條件？姥姥姥說來聽聽？我聽了一高興，也許就有辦法了。”

    於是姥姥姥開始翻箱倒櫃地把唐家的好東西往外拿，開始還捨不得好的，結果麥軻對姥姥姥說出的每樣東西都搖頭，只好逐步升級。可是麥軻還是看不上眼。逼得姥姥姥只好拿出唐家的不傳秘密。

    “這樣吧。我把唐家不得外傳的暗器，偷著傳給你兩樣，怎麼樣？”這個條件對天下武林中任何人都是不可抵禦的誘惑，但是對麥軻還是沒有吸引力，他毫無猶豫地搖頭拒絕。

    “五十萬兩白銀？”

    搖頭。

    “一千頃良田？”

    搖頭。

    “一萬件各種兵器？”

    搖頭。

    “一座礦山？”

    搖……這個可以有。麥軻馬上確定了礦山的礦產和地點。原來是一座鐵礦。

    姥姥姥喘了一口氣，這可真累呀，比打一場還累。

    麥軻慢悠悠地開口了：“第一件有了，那麼第二件、第三件是什麼，姥姥姥也一起說了吧？”

    “啊？怎麼還有？不是一件就可以了嗎？”姥姥姥似乎忘記了她開始說的是“一些”條件了。

    “難度那麼大，一件怎麼行？三件還是我往少要的。”麥軻得了便宜還要賣乖。

    姥姥姥又開始開動腦筋，可是這次真的找不到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東西了。麥軻急人所難，自薦於姥姥姥，說他可以提出一些建議。如果姥姥姥同意呢，就算一件，不同意呢，只當他沒有說。

    “好，就這麼辦！”姥姥姥也真是走投無路了，無條件地接受了麥軻伸出的橄欖枝。

    於是麥軻就諄諄善誘地說出了他的主意。

    麥軻告訴姥姥姥，六劃實際上是來泗川幹一件大事的。如果這件事情成功，六劃不僅成了實質上在泗川最有權勢的人，而且在全國範圍都會舉足輕重。如果在這個過程中，唐家能夠全力以赴地支持他，助他成功，就算唐家履行了第二個條件。

    本來姥姥姥還問了一句到底是什麼大事，麥軻告訴她不必知道。也沒有必要知道，以免捲入太深。只是需要的時候，全力支持就行。

    姥姥姥覺得不是太肯定，是否應該接受這一條。

    看她不是很乾脆，麥軻又開始敲鑼邊兒了。

    他似乎很神秘地對姥姥姥說：“這個計畫是否成功，不僅僅關係到六劃能不能實現他的目標，而且關係到他和唐妍的關係。

    “你知道為什麼你們這些姥姥們都鬱鬱寡歡嗎？不是應為你們不能干，而是因為你們太能幹；不是因為你們不出色，而是由於你們太出色。這樣一來，他們那些男人就感到有壓力。

    “一旦壓力太大或者時間太長，他們就覺得生活沒有了樂趣。你們和他們是夫妻，他們沒有了樂趣，自然你們也就沒有了樂趣。夫妻之間，必須同樂才能長久。

    “而一旦六劃成功，他自然就會權勢威重，這樣不就解決了夫妻二人之間的反差嗎？而唐妍在六劃面前也就沒有家主的威風了，也就作回當媳婦的傳統。

    “雖然她依然當姥姥，可是只對別人有權有勢，而不是對自己的丈夫了。你說這樣是不是消除了夫妻間根本的危機？解決了根本的問題？”

    麥軻這一番瞎侃，別說，還真把姥姥姥給鎮住了。他說的這些東西，雖然是後世的老生常談，可是對於整天禁錮在唐家傳統中的姥姥姥來說，就是聞所未聞了。

    歷代姥姥們雖然看到了問題的現象和後果，但是找不到問題的根本原因，更不知道如何解決。麥軻的話不見得都是那麼絕對正確，但是給他們開啟了一條新的途徑，看到瞭解決問題的曙光。

    這姥姥姥更是聯繫到自己的親身實際，想起自己那位年輕時風流倜儻的夫君，他那時是多麼的豪情壯志滿胸懷呀？可是結婚以後，別說什麼事情也做不成，說活都沒有地方。二十年以後的今天，已經和行尸走肉沒有什麼區別了。

    姥姥姥動了感情。如果按麥軻這個方法作，不但妍兒不再重蹈覆轍，我那苦命的夫君說不定也能舊枝吐新芽，煥發第二春呢！

    於是這兩個不良長輩、兄弟，就背著當事人達成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協議：一定要把他們撮合到一起。

    至於第三個條件，提都沒人提了。還是麥軻為了多加一層保險，說第三條先空著，以後需要的時候再說。

    可嘆那兩個當事人還在那裡沒心沒肺地閒聊天呢。

第143章 麥軻一見家主

    六劃一邊和唐妍有一搭無一搭地東拉西扯，一邊用眼角餘光關注麥軻那裡的進展。只見這麥軻和那位姥姥姥時而拉開距離大聲對話，時而兩個腦袋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似乎多年的莫逆之交一樣融洽。

    六劃心裡還感慨了一番，這兄弟就是厲害，見什麼人都能很快地就拉近關係。同時，也希望他們趕緊把該說的話說完，自己這裡還受著罪呢。全然沒有親近美女機會難得的覺悟。

    更木的是，他此時滿心都在想著如何打開泗川的局面，根本沒有想到最近的一條路就在身邊。顯然，他的優點，現在真正成了他的短板。

    而唐妍大美女呢，現在更覺得眼前這個小子就是大木頭一根了！

    以前的冒犯沒有道歉不說，現在這麼難得的單獨與大美女相處的時機，竟然還心不在焉！不但對自己問的問題回答得敷衍了事，而且竟然沒有半點對本大美女感興趣的意思！

    這木頭到達有多木？這是現在唐妍一心想弄清楚的問題。

    看他其他方面挺機靈的，又年輕力壯，也不是和尚老道，怎麼就這木成這個樣子？

    別說你一介凡人了，就是那些高僧大德，見了本美女也要惹動凡心的。想前不久那位來訪的域外高僧，見了我還不是如同掉了魂一樣？嘻嘻……

    這一想，大美女馬上就信心十足，充滿鬥志了。你不是木嗎？古人還鑽木取火呢，我就不信不能讓你冒出幾朵火花來！

    這唐妍還打定主意和六劃對著幹了。

    要說六劃，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更不是有眼無珠。他識別美女的本事還是功力強大的。他平常出入豪門大戶，又在北經那些王公大臣中廣交朋友，可說閱人無數，閱美女也無數，這唐妍絕對是頂尖存在。

    但是，六化自己是志向高遠之人，胸懷六韜，腹藏良謀，如果有佳人可以和他一起實現理想，他自然願意並肩作戰；否則，他寧願自己心無旁騖，獨自努力。

    更別提理想失敗，藏身於脂粉陣中，躲避現實了。這絕對不是他的選擇。吾道不行，寧願孤老山中！

    眼前這位美女，容貌雖然符合佳人標準，可是和自己心目中的同心協力，還差得太遠。聰明人都不會在無益之處花費時間精力的，既然不是心目中理想的佳人，六劃也就對唐妍表現得興趣缺缺。

    看來麥軻的任務還真不是那麼輕而易舉就能完成的。

    第二天上午，麥軻正式登門，拜訪現任寧家家主、靜蕊的爺爺寧遠志。

    時下的邕州，基本上形成了兩個中心，一個是以邕州府衙為中心的政治中心；另一個就是以寧家大院為中心的經濟中心。

    寧家是一個多種經營的工商業大家族，不僅有最賺錢的商業，還有支持商品流通的各種工業作坊。除了主業以外，各種配套的服務業也很齊全，包括客棧服務、陸上運輸、水上運輸等等。當然，主要的水上運輸不如孟霸西的船幫，所以兩家有很好的合作關係。

    寧家把家族中心安置在這個內地城市是有長遠考慮的。因為邕州這裡地理位置優越，處於中國華南、西南和東南亞的結合部，也是環北部海灣沿岸的重要中心。概括地說，邕州具有“兩近兩沿”的特點。

    “兩近”就是近海近邊。近海說的是邕州市區距附近的海港都只有一百公里左右。近邊則是指邕州距中越邊境大約有二百公里。

    “兩沿”就是沿路沿江。沿路說的是邕州坐落在通往各地的主要商路上。沿江則是說邕水是溪江的支流，而溪江又是竹江的幹流，根據不同的季節，不同規模的商船可以從這裡直接通達港澳。

    寧家的祖輩有這樣的戰略眼光，加上幾代人的努力，終於成為光西最有財勢的家族，在整個西南，也只是稍遜另一個累世大家族唐家。

    今天，寧家正宅前門大開，迎接貴客。貴客當然不是麥軻，而是唐家。麥軻是誰，寧老家主還一無所知呢。而麥軻要當不速之客，更沒有在老家主的考慮之中。

    時辰一到，貴客準時到來，那大隊人馬，還有唐門的標誌一面上繡白色骷髏的黑旗。骷髏張開的大口中吐出一個張牙舞爪的“唐”字，似乎在表達唐門毒藥“順昌逆亡”的霸勢。

    這隊唐家的人馬，當然在人們的期望之中，也果然是一鳴驚人，威懾無比。

    奇怪的是，同時來的，還有另一隊人馬，當先二人，氣宇軒昂；後面的隨從，雖然人數不多，大約也就二十人上下，也沒有什麼識別標誌，可是那散發出的氣勢，則更是霸道，純粹就是“捨我其誰”效果。

    負責門前迎賓，維護秩序的，正是剛剛護送靜蕊從水路回來的路叔，一見到麥軻，不禁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喜的是，大小姐日夜想念的心上人終於不負所約，如期而至。大小姐的心事，路叔可是從頭到尾都知道的。憂的是，今天家庭迎接的正主可是唐家，這兩造要是起了爭執，還真的不好處理。按道理，他應該幫著唐家；可是心裡他卻堅定地幫著麥軻，這可不光是大小姐的情郎，還有他自己對救命恩人的感激。

    果然，矛盾在近門的時候發生了。本來迎賓的高喊的是“唐門貴客到！迎進正門來”，另一隊人，雖然沒有被這樣禮迎，也理所當然地、一步不停地大步走進來。

    唐門帶隊的人不甘了。前面並排而行的二人中走出一人，滿臉苦相，向麥軻一個揖手：“閣下何人？為何與我等爭道？”

    還沒有回答，唐門隊伍前行的另一個人說話了：“二哥，你看看另一個人是誰再問吧？”

    另一個人當然是六劃，見到自己被識破，也笑吟吟地回了一揖：“苦兄好！別來無恙乎？”

    這唐苦一見是熟人，更覺得奇怪：“難道六兄也有意寧家東床？”

    他不能不奇怪，這六劃一向在北經一帶出沒，而且從來遠離脂粉，今天怎麼一反常態？

    六劃笑答：“非也。乃是我身邊這位朋友。”

第144章 安排三場比試

    “你的朋友？高姓大名呀？”唐苦不以為然地問道。雖然對六劃客氣，對他的朋友就不必了。

    “麥軻，幸會！”麥軻不用別人越俎代庖，自己介紹。

    “麥軻？沒聽說過。”唐苦帶著懷疑不屑的神情回道。大概是覺得太過失禮，又介紹了一下自己：“唐苦，唐府大管家。”

    原來這唐家雖然是長女作姥姥，擔任家主，但是管家還是由長門長子擔任，負責處理唐家內外所有具體事務。這一代長子唐悲是內務總管，次子唐苦則是外務總管，所以並稱大管家，都是位高權重。

    “我們是正式被寧家家主邀請而來，帶著唐家的所有支持和誠意，可不是隨便來的。況且這裡也不是誰都可以進的吧？你們是不是讓一步，讓我們先進去？”唐苦面色依然淒苦，話鋒卻有點咄咄逼人。

    “我到沒有這些東西，就我自己來的。可是寧家要看的是人，將來要當孫女婿的；而不是比家財。所以我就是帶我這個人來。你們呢，帶人來沒有？不會只帶來一些錢財啦，毒藥啦什麼的吧？”

    麥軻也沒有客氣，誰讓你先不客氣的？動嘴皮子，麥軻自信不輸給任何人。

    “哧哧”傳來兩聲笑，一個男聲一女女音。

    六劃一聽那女音就認出來是唐研。這個魔女的聲音他可是記憶猶新，果然也來湊熱鬧。咳，她愛來就來唄，別找我麻煩就行。

    那男聲呢，卻是從唐苦旁邊的那個小夥子那裡傳出的，不用說，那是唐笑了。本來他應該比唐苦更生氣才對，誰知道卻給對手捧場。

    也不管二哥瞪他，他笑容不減：“二哥，你還是別說了吧。這裡不是我們的家，主人都沒有說話，還能擋住別人進去？進去又不代表就能得勝，你何必在這裡花時間呢？”

    說著又轉過身來對六劃和麥軻一拱手：“見過六兄。麥軻是吧？鄙人唐笑，人稱唐四藏，一會就見識見識仁兄高才。怎麼樣，一起進吧，別誤了主人的時間。”

    麥軻當然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不好意思，見過笑兄。笑兄先請。”

    二人謙讓了一番，還是並肩而入。四人一起進，當然擠了一點。六劃退了一步，跟在第二排。

    唐苦一看，那兩個人都是孫婿對象，而自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物，也不好意思走在第一排了，接著也退到第二排，和六劃並行。

    一行人進了正堂，麥軻眼光一轉，正堂所有人以及裝潢、家具、格局盡入眼底。

    大堂裝飾得富麗堂皇，又保持了古樸淳厚的基調。老家主正襟危坐，不怒而威，不似商人，倒有十足的官威。看上去精神不錯，半尺長的花白鬍子垂在胸前。

    右手旁邊坐著的是一位老奶奶，精神勁十足，比老頭更硬朗，應該是靜蕊的奶奶。

    左手旁邊是一個中年人，神情相貌與靜蕊有些彷彿，當是靜蕊的父親，也就是寧家的長子。不過看上去身體有些羸弱。

    滿大廳只有這三個人坐著，就連靜蕊也和一個中年婦人一起在旁邊站著。一同站著的，還有一些其它家庭成員。

    主人的對面，有三個空椅子，顯然是給客人預備的。寧家被通知唐家將有三人同來：當事人唐笑、外務大管家唐苦，以及當代家主唐姥姥。這三把椅子就是為了這三人準備的。

    麥軻當然第一眼就看到了靜蕊。後者見心上人果然守約而來，心中甜蜜再也裝不下，瞬間就流淌到臉上。連她旁邊的母親都覺得莫名其妙了：昨天這丫頭還堅決反對這門親事呢，難道一夜之間就變了主意？否則怎麼見了唐家人這樣高興？

    她當然不知道女兒高興的源頭另有他人。

    老家主自然不知道前排行走的是一對競爭對手，還以為都是唐家人呢。他也不管，自然有人安排客人就座。

    路叔可就為難了。他是知道這三把椅子都是為誰準備的，還按原來的安排坐肯定不行，增加椅子也是很麻煩，兩造分坐都給誰呀？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麥軻幫了他一把，說：“我和唐笑每人一坐，其餘的一個你隨意安排吧。”

    結果唐苦、六劃誰也不坐，唐姥姥唐妍呢，更不坐了，早就找靜蕊說悄悄話去了。至於姥姥姥唐鳳，根本就沒露面，和麥軻商量完了陰謀詭計，不知道跑哪裡又去搞什麼名堂了。

    這樣三把椅子上坐了兩個人，還有一把，空著。

    老家主也不管，見對面人坐定，就開始走程序。

    “你們二人誰是來向我寶貝孫女求婚的？”老頭眼睛半開半閉，有點提不起神來。本來也是，一切兩家都說好了，今天也就是走走過場而已。

    “爺爺，我是。”

    “爺爺……，我是。”

    怎麼兩個聲音？老頭眼睛瞬間睜得大了一倍。只見對面兩個小子都站了起來，正在對自己鞠躬呢。

    老頭子沒看清楚，老奶奶可看得一清二楚。是左邊那個更加英武的後生，首先站了起來，那動作那叫一個快。老頭子話音剛落，就像彈簧一樣唰的一聲就站了起來。另一個有樣學樣，也挺快的，但是畢竟是學別人，還是晚了半拍，而且說話也不怎麼利索。

    剛才還在給二人打分的老奶奶，馬上決定給左手那個威武的後生加了兩分。

    這時候老奶奶注意到了老頭子的變化，回頭一看，媽呀！老頭子眼睛睜那樣大干啥？似乎多少年沒遇到這種情況了。

    老奶奶一尋思，也猛醒過來：怎麼會有兩個孫婿？事前沒有聽說過要競爭上崗呀？

    老頭子果然是經過大風大浪、遇變不驚的老一輩，心裡又驚又怒，表面上卻神色如常：“說說你們自己的情況；然後告訴我，你們意欲何為。”

    二人分別介紹了自己姓什名誰，到這裡來是尋求美好姻緣。只有唐笑，又多加了一句，為了兩家同氣相援。

    老爺子不置可否，老奶奶知道唐笑說得不錯，但也不能把這個當作婚姻的目的，那樣也太勢利了吧？心中對唐笑更加不喜。這一不喜，又給麥軻加了一分。

    這唐笑要是知道轉眼之間就丟了三分，還不得懊悔得把名字改了？

    老頭子精神頭一下子就起來了。哈哈，有意思，一場枯燥無味的走過場，突然間就變成了二虎相爭！

    尋思了一下，大聲宣佈：“好好，妙哉！聽好：你們要參加三場考試，獲勝者才具有向我孫女求婚的資格！”

第145章 最得意處失意

    老頭子儼然主持正義的法官，把比試項目、競爭規則、計分方法，都說了一遍，並且說明，最後分高者勝出。

    “你們聽好：比試的這三個項目都很重要。作為我的孫婿，文武全才是應該的吧？所以你不要說比文和比武這兩項你們不會。

    “第三項是比醫術。外人都知道唐門毒藥和暗器厲害，卻很少有人清楚唐門的醫術更厲害，因為實際上醫藥和毒藥本質上是一碼事。

    “所以，唐笑侄孫醫術肯定出類拔萃。而麥軻你呢？我不知道你的醫術怎麼樣，可是你既然向唐笑挑戰，你必定在這方面有過人之處。

    “你如果醫術不行，文武兩項都贏了，也可取勝。我這人做事公平，從來不會厚此薄彼。聽清楚了嗎？”

    二人都大聲答應：“聽清楚了！”

    口裡不說什麼，可是心裡的話都不少。

    麥軻心裡很清楚，這最後一項，明擺著是偏向唐家，你想平常人哪裡會沒事學習醫藥呀？這又不是如同吃飯一樣，生來就會。這是一項專業技術！而且往往是家傳的秘籍作為根基。果然是老奸巨猾，不動聲色就擺了我一道。

    麥軻對自己的信心第一次不是那麼足了。

    那一邊唐笑心裡卻樂開了花，這老爺子還是很關照唐家子弟的。這一場醫藥比試等於白送。那麥軻也許文治武功都不錯，醫術就難了。即使會一些，難道比得上我百年老唐門的積累？

    寧靜蕊這時對爺爺可是充滿了怨恨：“你這就是明顯的厚此薄彼！明明知道唐家醫藥上肯定很厲害，還加上醫藥一項。這不就是白給分嗎？”

    接著又為愛郎擔起心來。覺得儘管麥軻文武雙全，但是真正有絕對把握的似乎還真沒有。尤其是醫術，除了二爺家三叔中毒那次，麥軻喂他一粒藥丸以外，還真沒有見過他施展過醫術。比醫術可不是比藥丸的效果。

    別管各人心裡想的是什麼，該比得還是要比，這個事情老爺子絕對一言九鼎。

    第一場就是比武，項目由雙方自己商定。

    如果是唐笑自己定，他肯定是選暗器這個唐家最拿手的獨門絕藝。可是兩個人商量，他就不好堅持了。自信在比文和比醫上自己一定技高一籌，就大方地讓麥柯來選擇比武項目。

    這場比試也是麥軻的強項，也是必須得分的一項。可是他又不想佔對方便宜，同時，在對方最強之點戰勝對方才能讓對方服氣。如果不服呢？也給他個威震敵膽。

    結果，他就選擇了比暗器。

    暗器？真的是暗器！唐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有人敢主動和唐家比唐家的絕活，這人不是愚不可及，就是藝高膽大。看來麥柯不是前者，那麼肯定就是心有仗恃了。唐笑不禁心中有些佩服。

    唐笑是一個不喜歡勞苦的人，要說動刀動槍，他還真不太行，但是暗器就自當別論。這小巧玲瓏的東西，最得他的喜歡。加上心靈手巧，家族地位得天獨厚，他的暗器功夫在唐門年輕一輩中名列第一。

    唐笑脫去外罩，裡面露出緊身黑衣，腰間整個纏了一圈皮囊，都是各種暗器。他回頭問麥軻，是否需要幫忙，從唐門弟子那裡找一個暗器袋給他。麥軻謝絕了他的好意，說不用。

    這讓唐笑一陣鬱悶。難道這小子不用暗器？或者反正是輸，想輸得更光棍一些？他那渾身上下都沒有暗器袋子。

    寧家雖然不是武林世家，但是也有一個不小的練武場。這時參與會談的人盡數來到這裡，這種水平的比試誰也不想錯過。

    遠處樹林人影一閃，麥柯視力超強，知道那是姥姥姥唐鳳。有這種熱鬧她要是不來才奇怪呢。

    另外就是寧家的所有人都來了。在正廳會見，即使想去聽，老家主也允許大家去聽，也沒有那麼大地方。

    在練武場就沒有這個問題了。大家難得聚在一起，這次機會難得，呼朋喚友，結果成了廟會一樣，熱鬧非凡。也沒有人幹涉。

    暗器好，必然輕功好，否則一輪下來，自己首先成了別人的靶子。發號施令的路叔一聲開始，二人首先比起了輕工。

    和暗器一樣，輕功也是唐笑這樣不願意花苦功打基礎的最愛。所以他把唐門特有的輕功也發揮得淋漓盡致。

    唐門輕功最大的特點就是無窮無盡地轉圈子。簡單的圈子居多，輕功水平高的就在轉圈子的花樣上翻新，一會兒左轉，一會兒右轉；或者轉著圈前進，或者轉著圈後退。

    現在唐笑就在哪裡迅速地轉圈，左轉右轉大開大合，離麥軻的距離忽遠忽近。麥軻一不留神，離他近了一些，“呼！”一群暗器就向他頭頂罩了過來。麥軻這才清楚這轉圈還有惑敵作用。

    麥軻一個凌波微步輕鬆地躲了過去，反手就是四枚“靈意珠”回敬。唐笑又是幾個圈子轉過，也躲開了。不過躲的過程中，有些手忙腳亂。他沒有想到麥軻的暗器也這樣犀利。他甚至沒有看清楚麥軻的暗器從何而來。

    作為唐門家主現任姥姥的親弟弟，他當然學會了主要的暗器功夫，除了那個第十八寶“十面埋伏”，那是家主獨有的功夫。

    功夫不大，他就把十七寶都使用了一遍，本想用到一半就能解決問題，結果到了最後，連麥軻的一根頭髮都沒有碰到。

    而麥軻呢，除了開始打出的四枚暗器以外，就沒有再打。他已經知道了對手的底細：唐笑的水平也就是相當於特種兵的一般士兵。

    等到唐笑還想從頭再來的時候，麥軻不給他機會了。“唰”的一聲，八枚“靈意珠”應聲而出，直奔已經強弩之末的唐笑，他竭盡全力躲過了四枚，其它四枚“咄咄咄咄”，分別打在他的四肢麻穴上，“撲通！”摔倒在地。

    觀眾一陣大嘩，似乎結果甚為出乎意料之外。只聽噪雜的喧嚷中，路叔高喊：“第一場比試得勝者麥軻！”

    然後路叔就去看倒在地上的唐笑。他們事前已經說好，既然使用真槍實彈，就要點到為止，同時，對受傷的人負責醫治。

    這時唐苦也跑了出來，見到弟弟受傷倒地，不能動彈，心中不禁大急！

第146章 賽詩吟出意外

    唐笑大敗虧輸，而且受傷倒地，最急的是唐苦。這不僅僅是這場比試失敗，下面兩場也靠唐笑呢！他如果受傷嚴重，文思也沒了，醫術也無法展現了。

    這不就是一敗塗地？我這次所擔負的家族重託也沒有任何希望完成了。

    再看唐笑，這個不爭氣的傢伙雖然不能動彈，好像還在那裡沒心沒肺笑得開心。這是什麼情況？小弟雖然平常有些貪玩，也沒有達到家族遭受挫折還高興的程度吧？

    別管怎麼回事，先看看哪裡受傷，是否中毒，趕緊救治吧。

    結果一查，全身沒有任何受傷。唐門也有一些初級點穴功夫，所以唐苦就斷定三弟這是被點了穴道。接著就自己動手試圖解穴。

    唐苦不知道唐笑為什麼敗了還高興，可是唐笑那是真的高興，而且那是有明確原因的高興。因為他失敗，就是離他自己的目標進了一步。而如果他勝利了呢，就和他的追求徹底告別了。

    也是由於這個原因，麥軻越是跟他搗亂，他也越是開懷。況且這次比武，他也是盡力了。也是因為盡了力，他才慶幸自己幸虧沒有一心娶靜蕊，否則樹立麥軻這樣的大敵，唐門就永無寧日了。咳！別提“永”了，能不能繼續存在還兩說呢。

    唐笑失敗倒地，最擔心的不是唐苦，也不是唐家的任何人，而是寧家的一位。現在哪位正站在寧老奶奶的身邊，攙扶著她。

    老奶奶忽然感覺胳膊上的手勁加大，以至於疼痛起來，不覺得奇怪：“掬憨，你怎麼啦，用那麼大勁兒？”

    掬憨趕緊鬆手回答：“沒事，奶奶。我看他們比賽有點緊張。”

    這時候，唐苦為弟弟解穴已經忙了半晌，沒有任何效果。麥軻就在一旁站著，和路叔聊天。他和路叔也好長時間未見，有許多事情可以交流。尤其是光州那裡，路叔是一直負責靜蕊的安全保衛的。

    他看著唐苦瞎忙，也不干預，反正也沒有什麼風險，不過就是唐笑受點罪而已。

    唐笑看二哥忙乎半天沒有效果，只好勸告：“‘解鈴還得繫鈴人’，二哥還是叫賣軻來吧。一回兒文比就該開始了。”

    唐苦這才悻悻地站起身來，走到麥軻面前，請他援手，解開三弟的穴道。麥軻二話沒說，也沒有動地方，“嗖”的一聲，四枚“靈意珠”打出，那邊穴道應聲解開。

    這下唐苦也服了氣。不過限於暗器功夫。

    這裡比武完了事，大家又回到了正廳，還照原來的安排坐下。

    路叔馬上宣佈：“第二場比試現在開始。比賽內容現場創作詩詞；詩詞格式不拘。”

    這次唐笑讓麥軻先來，說自己剛才被打敗，雖然沒有受傷，也是元氣受損，想稍微休息一下。

    麥軻也沒有客氣，先來就先來，自己反正就是這個水平，就是等個三五天也不會有根本的提高。

    麥軻這樣想的原因，是因為他不想去背那些平仄規律，而講究平仄是舊體詩詞的基礎。如果是自由體、不拘平仄、只求意境的現代詩，麥軻可以張口就來，可惜在這個場合肯定不能過關。

    今天的這種情況，是在麥軻的預料之中的，他已經準備了相應的對策抄襲改編後人的詩詞。這也是麥軻克服了一個心理障礙的結果。

    作為一個處處以創新為生命的最好學生，麥軻穿越之前是和抄襲絕緣的。一方面，他認為抄襲沒有意思；另一方面他也確實沒有地方去抄襲，因為他要做的事情都是處於領先地位的。只有甘於在別人後面尾隨的人才會走抄襲之路。

    事急從權。既然來到一個退後一百年的時代，把後世的發展成果利用一下，也是順理成章的。科學技技既然可以，、軍事、思想當然也可以。

    於是，麥軻斷然決定抄！要抄就抄最偉大的詩篇！在氣勢上壓倒對方。

    天軍不怕遠征難，

    萬水千山只等閒！

    五嶺逶迤騰細浪，

    烏蒙磅礴走泥丸。

    金沙水拍雲崖暖，

    大渡河飛幽水寒。

    更喜岷山千重雪，

    三軍過後盡開顏！

    麥軻給自己找好了藉口，毫不害羞地把偉人的雄圖大作當作自己的理想，透過這個場合抒發出來。不過麥軻也沒有全盤照抄，而是抄了框架，抄了氣勢，卻改動了幾個字，可以和當時的情況和人們的認知吻合。

    比如那個天軍，當然是麥軻理想中的、正在籌備中的軍隊，而不是後世那隻從無到有直至所向披靡的大軍。還有，大渡河雖然有河，橋卻沒有，鐵索也就沒有辦法發出令森森的寒意了。

    此詩一出，全場寂靜，雖然不是所有都懂其中的意思，但是散發出來的磅礴氣勢，卻無一例外地震撼了所有人。

    “萬水千山只等閒！”何等無敵於天下的氣概！

    六劃對這位兄弟刮目相看，似乎更透徹地瞭解了麥軻心中遠大的志向。

    受到震撼的不僅僅是觀眾，就連對手唐笑也被這強大的氣場所影響，覺得自己的尋章摘句實在是彫蟲小技，根本沒法在氣勢上與麥軻比肩。

    不過他另有志向，也就不在意輸贏了。既然爭勝沒有希望，就在這方面放棄了努力，不做他想。心情一整，也詠誦出自己的詩作。

    我自騎鶴天外來，

    愛聽夜雨洗靈台。

    掬來一捧忘情水，

    憨態長新入我懷。

    此詩一出，眾人都是一愣。隨即議論紛紛。

    這氣勢是沒辦法比了，而且還比麥軻的詩短，麥軻的詩七律，這個是七絕，只有前者的一半。還是落後於麥軻作出來的。顯然即使比表面的東西，唐笑也敗了。持這種想法的這些人，都是支持麥軻得勝的。

    當然主要的是比內容。二者的內容顯然麥軻的更艱深一些，每句話都明白，合起來就不知道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了。唐笑的詩呢，就比較淺顯易懂了，不過說他來自世外，表達了他的一些喜好。持這種觀點的人，顯然是唐笑的擁踅。

    麥軻乍一聽，也沒有理解其中的深意，只是覺得這首小詩很樸實，沒有文人那種輕浮。再一想，才猛然醒悟：這明明是一首示愛明志詩呀。唐笑是用藏頭詩方式，表達了對一個人的愛慕！可是，這個人是誰呢？

    觀眾當中只有一個人馬上就明白了唐笑的意思。聽了這明白無誤的詩句，當事人霎時滿臉紅霞，小手也禁不住輕輕顫抖起來。

第147章 唐笑為誰傾心

    老奶奶正在滿有興趣地看這二虎相爭。這次她在給分上沒有分出高下。她也知道這分數不起作用，不過她還是堅持自己的標準，她有自己的良心準則。

    麥軻的詩固然大氣磅礴，唐笑的詩沒法比；唐笑的詩勝在真實感人，一看那小子就是個情種，雖然浪子之名滿世界都知道，沒有想到還有這種真情流露。老人家見多識廣，眼裡可是不揉沙子的。

    老奶奶正在心裡比較評價，胳膊上傳來的異樣把她再次打斷，這次到不疼，而是顫抖。這孩子今天怎麼回事？以前可是每天都天真無邪，無憂無慮的。

    “掬憨，又怎麼啦？還緊張呀？”

    “沒……沒……！我有點冷！”

    “這孩子，還沒睡醒呢。大夏天的，哪裡冷了？”

    老奶奶嘟噥了一句，也不再理她，只當她是孩子話，不著邊際，繼續把目光和心思放在二個競爭者身上。

    這一老一少的對話，當然沒有逃過麥軻那對賊耳朵。哈哈，這裡有個掬憨！掬憨？前面似乎就有人提起過。想起來了，自己把唐笑打倒以後，就是她反應特殊，被老奶奶詢問來著。看來這個掬憨，不是老奶奶的孫輩，就是她極為親近的人。

    原來這個熟悉女兒經的花叢浪子早就情有所托呀！怪不得看上去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這樣的話，他失敗了以後還似乎很高興也就有了很好的解釋。可是，他為什麼還要來趟這趟渾水呢？

    麥軻再一想也就釋然。大家族的婚姻，一切都是為了家族的利益，儘管唐門可以容忍他不務正業，遊戲花叢，真正家族有需要的話，他還得必須服從，哪裡會容他完全按自己的意願行事？

    這樣看來，他看中的這意中人肯定是地位低下、默默無聞之輩。如果是老奶奶的孫女，身份應該是相當尊貴的。既然不是孫女，又很親近，那樣就極有可能是信得過、極得寵愛的侍女。

    這樣的話，我就一定努把力，把靜蕊爭奪到手，也算幫了你的大忙了。誰讓我看哥兒們你順眼呢。等我這裡一切就緒以後，我再幫你一把，讓你抱得佳人歸，也算報答了你一番暗中相助的情義。

    這時候，路叔又站了出來。大家一看，就知道剛才的文比有了結果。不禁很是好奇：到底誰贏了？

    “剛才文比的結果，我們一致認為：麥軻的詩大氣磅礴，豪邁無雙，端的好詩；唐笑的詩，清新細膩，感情真摯，亦為佳作。二者各擅勝場，一時瑜亮。最後的判決是平局！”

    眾人一愣，接著就是一喜，這還真是最好的結局，也是可以被所有人接受的給分。同時，總的來看，麥軻雖然得了一分半，依然沒有拿到必勝的點數；唐笑雖然只得了半分，下一場如果勝了，依然沒有輸。

    這個結果，兩個當事人也沒有想到。

    唐笑是破釜沉舟，一槌子買賣，他一心在最後輸掉比試之前，把的自己的心意當眾對心上人表達出來。

    麥軻則心裡感嘆，古人的智慧真是不可小看，只是這樣一個裁決，就使得下面的比賽既富有意義，又充滿變數。

    連著比了兩場，又都富有戲劇性，主要觀眾家主夫婦就有點累了。最後一場的預期耗時又比前兩場長，所以幾個人商量了一下，就決定第三場明天進行。

    路叔出來宣佈了安排，同時告誡麥軻和唐笑做好準備。話雖然說了，到底準備什麼又沒有任何線索。

    眾人散去的時候，唐妍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遞給了麥軻一張紙條。開始麥軻還自作多情地以為是靜蕊的鴻雁傳書，要約他幽會呢。打開一看，原來是唐妍和唐笑姐弟倆共同邀約麥軻和六劃今天晚上共進晚餐。

    這個真有意思。這個邀約，不但沒有唐門主事人唐苦的事，也沒有姥姥姥唐鳳的事。地點呢，卻是在唐門在邕州城經營的一家客棧，其規模和等級都可以和“邕州老店”媲美。而這邕州老店則是寧家的產業。

    麥軻正有事想和唐笑談，所以爽快地接受了邀請。至於唐妍這朵刺人的玫瑰，不是還有六劃嘛，交給他就行了，反正他最近正在練習“挨刺”功，多刺刺也就習慣了。

    這時大家都準備離開，所有小輩和家人都肅立一旁，請老家主和老奶奶先行。老爺子由長子攙扶，走在前面，緊跟著的就是老奶奶，攙扶她的是一個二八少女，正是入了唐笑藏頭詩的掬憨！

    麥軻知道這就是唐笑的意中人，早就注意上了。只見著少女曼曼走來，面緋紅，頸低垂，羞澀充盈。麥軻再一細看，心中不覺一跳！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極品存在！

    看她身材，滿是跳脫；觀她眉眼，盡皆嬌憨。該瘦的地方，恰似趙飛燕；應肥的所在，真如楊玉環。未心痛，沒有西施蹙眉；少用計，即無貂蟬悲淒。

    怪不得唐笑這花叢浪子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這人間尤物實乃造物神奇的完美體現。

    如果能讓這浪子回頭，這美人得其所歸，我麥軻又何惜費一番力氣，成就這天作之合、美滿姻緣！

    天色已經不早，四人直接就去了唐門客棧。這家客棧的餐飲營業放在了二樓，一般是散座，一般是雅座。這些雅座和後世的大體相同，都是一間一間隔開的單間，正適合私下談論。

    四人被引導到一個最豪華的房間，客棧掌櫃和餐飲部頭領一起過來請安。這可是唐門頂尖的存在，有這個機會不套套親近，就別在這幫派中混了。

    麥軻和兩個現管也是套了一番近乎，然後對那個客棧掌櫃說：“唐兄，我們要分別商量一些事情，貴店是否還有現成的單間？和這個差不多就行。”

    那個唐掌櫃也是醒目仔，正在尋思如何為這幾位效力呢，聞聽麥軻此問，宛如正打瞌睡的人送來一個枕頭，趕緊回應：“有，有！就在另一頭，是第二大的房間。”

    麥軻聞聽，謝了掌櫃，對唐妍和六劃說道：“二位請換個房間，我和笑兄有點事情想單獨談談。”

    唐笑這傢伙更是機靈，趕緊附和：“對對對！二位行個方便，小弟多謝了！”

    這小子轉眼之間，就把姐姐給賣了！

第148章 吃飯立下規矩

    聽到這無良二人組一唱一和，把六劃放到火堆上烤，把唐妍往水坑裡推，頓時讓這二人變了臉色。

    唐妍本來就比花還豔麗的面龐霎時如同喝了一杯烈酒，變得白裡透紅，眼睛也如同澆水過頭的玫瑰花，滿是在葉面滾動的露珠。

    六劃呢，臉上的顏色倒是變化不大，因為他本來就是紅臉漢子，這一來只是加深了一兩度而已。變化比較大是其他方面，似乎開始鬧牙疼，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過這種變化不足以讓二個一心為上司服務的現管警覺，一個頭前帶路，一個後面慇勤奉陪，就到另一個房間去了。

    臨走的時候，唐妍給了弟弟一眼，表示要和他回頭算賬。六劃也給了麥軻一眼，似乎在說，好啊，你真把兄弟給賣了？

    二人一走，剩下的二人不約而同壞笑起來。

    麥軻一邊笑一邊納悶：“怎麼唐家的人都一個樣子，一心想把當代姥姥嫁出去呀？”

    於是笑過一陣就問唐笑，他最近見沒見到過姥姥姥，問得唐笑莫名其妙：“沒有啊。我為什麼要見到她？我還是沒來這裡之前見過，起碼一個月了。”

    “沒事。我就想如果你姥姥姥在，是否希望你姐和老六在一起。”麥軻解釋。

    “那是絕對沒有問題。我透露給你一個秘密：唐家所有的姥姥，歷時歷代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一個婚姻美滿的。所以他們別的事情上可能不一致，在給我姐找一個稱心如意的夫婿這個問題上絕對一致。所以這次有這個機會，他們豈能錯過。再說，就六劃哥的鼎鼎大名，誰人不知？如果和我姐能配成姻緣，那可真是皆大歡喜。”

    “還有這事？”麥軻也沒有想到這麼深奧，自己起初不過就是打著“郎才女貌好姻緣”的主意，同時對益州攻略有幫助，才同姥姥姥達成協議。

    “當然。這可是唐家的戰略計畫。不瞞你老兄說，我姐的第一目標可是衝你來的，沒想到誤中副車，卻也歪打正著。”

    “為什麼要衝我來？我也不是那麼帥得掉渣呀？”麥軻不禁大大自豪了一把，對自己來了一句明貶暗褒。意思是說自己還是帥得很上檔次的。

    “那又是一箭雙鵰，釜底抽薪之計了。”唐笑告訴麥軻家族的打算，如果把麥軻拿下，不就是唐笑是唯一的勝者了？

    “那時你姐也沒想嫁給我吧？”

    “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一切都有可能。先把你拿下，是否嫁給你看感覺。嘿嘿……”

    “沒想到出了你這樣一個異類，所以你姐姐也不用為你操心了，也不用再盯著我了，就專心追求自己的幸福去了。這豈不是三全其美？”

    “四全其美！還有六劃哥呢。否則你也不會花那麼大力氣吧，麥軻兄？”唐笑“嘿嘿”直笑。

    “那是當然！無利不起早。笑兄也說說吧：想讓我幫什麼忙，才能把那位‘掬憨’抱回家？”

    說得唐笑一愣，接著就是釋然。麥軻這種聰明人，藏頭詩應該瞞不過他，不過掬憨是誰，量他就不知道了。

    “笑兄眼光果然超人一等。這樣的女孩絕對值得笑兄不顧一且追求到手。說吧，希望我怎樣助你一臂之力？”

    “麥軻兄知道是誰了？”

    “對！否則我怎麼知道你的眼光不錯？”麥軻大言不慚地說，彷彿自己真的成了賞花鑑色專家。

    “這個你可不許和我搶，否則我可和你拚命。我的本事可不止白天使用的那些。”說吧，緊張地盯著麥軻看，他還真有點不放心。

    “放心吧。你我現在已經是兄弟，我只有讓你的份，怎麼會搶你的？”麥軻這話說得可是虛虛實實。那掬憨不是他讓的，靜蕊他也不肯讓人。不過其他的東西，麥軻倒沒有問題讓給兄弟。

    然後麥軻就藉口熟悉情況，以便幫忙，讓唐笑說說他和掬憨的故事。

    這時候，唐妍和六劃已經在另一個房間另開了一席，不外乎是山珍海味，水陸雜陳。管事人也不管二人的胃口多大，也不管二人有沒有胃口吃飯，只是揀好的往上端就是。二人各懷心事，也沒有制止，等到警覺，桌子上已經堆起了一座小山。

    六劃首先發覺，他平常一般不會吃很多東西的，除非特殊情況，比如上次和麥軻一起去吃米粉。見桌子上眨眼工夫，食物山積，不僅感嘆：“這是餵豬哇，這麼多！”

    正想心思的唐妍一抬頭也看到這麼多吃的，正想大快朵頤，一聽六劃的感嘆，不禁好笑：“你才是豬，我可不是。”

    說著拿起筷子，讓六劃：“豬豬先吃……”自己先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覺得有些餓了，夾起一塊魚肉就吃了下去，這是水煮魚，四川風味的，非常開胃。

    六劃笑了起來。唐妍莫名其妙，問道：“笑什麼？”

    “沒笑什麼，就是覺得好笑。我剛才好像聽人說：‘豬豬先吃’，結果你就先吃了。這只是巧合—……巧合……”

    唐妍不甘了：“你說誰是豬了？”

    六劃說：“我說你不是豬，哪裡有這麼漂亮的豬呀？”

    這是拐彎誇我漂亮嗎？嗯，怎麼不對勁？我就是比豬漂亮嗎？不對！難道我不比豬漂亮？更不對勁。都是這豬鬧的。

    “不行，你把本姑娘和豬比就是大錯！”

    “好。是我的錯，怎麼懲罰呀？”

    “怎麼懲罰？有了，我吃一份，你必須吃兩份！”

    這也不是太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結果為了息事寧人，六劃就繳械投降了。

    一履行起來，六劃才知道任務的艱巨。倒不是唐妍吃得很多，而是四川的菜都是辣勁十足，把個六劃吃了個渾身大汗，不是撐的，而是辣的。

    光辣還不說，還要聽唐妍的嘮叨：先吃的不是豬，吃得多的才是豬。這一下把六劃給兩頭堵上了。

    這一頓飯吃得唐妍淋漓盡致，吃得六劃大汗淋漓。

    真是歡愉嫌菜少，沒酒也臉紅。

    從此，這頓飯就成了二人的規矩。一旦時間允許，二人就這麼撮上一頓。二人進食的比例永遠是二比一。害得六劃如果有一段時間沒有這樣聚餐，就覺得缺了點什麼。

    這唐妍呢就嚴重了，她自己單獨吃，無論如何努力，也吃不到二人同餐的量。

第149章 掬憨降服四藏

    這邊廂唐妍和六劃並肩對美食開戰，已經取得可喜成績；那邊廂唐笑對麥軻講起掬憨的故事，也說得一波三折。

    唐笑又叫唐四藏。三藏佛經，他頂多也就是知道個大概；而對女兒經呢，他就是頂尖專家水平了。整體來說，對平民百姓，他講起佛經來，可以頭頭是道；而對高僧大德呢，他就收起佛經不講。

    非講不可，也行，換女兒經。這個又可以保證百戰百勝。這方面他是真有水平；另一方面呢，即使有高僧高於他，似乎也不好在這個領域出名。

    不過，他這個女兒經可不是父母教育年幼女兒那本；而是他自己整理編輯自己用的，其主要內容就是如何在胭脂陣中所向披靡。

    幾年下來，唐笑打出了很大名聲，一提“花叢浪子”，無人不知這唐家三少唐四藏。本來他可以在這方面繼續發展，把名聲傳播得更遠，可是這時候，一次不期邂逅，讓他認識了掬憨。

    去年中秋節，他被姐姐唐妍從原來預定參加的賞花會中拉出來，陪她一起來拜見寧奶奶。寧家負責接待的是寧靜蕊，那時她還沒有去光州。

    中秋節前夕，靜蕊和唐妍正在寧家花園賞菊，唐笑當然也摻合其中。開始還發揮他風流浪子的特長，插科打諢，引起二女一陣陣銀鈴一般的笑聲；等後來二女轉入她們更關心的女人話題，他就覺得索然無味了。

    畢竟這二人一個是自己的姐姐，一個端莊穩重，他不敢也不好意思使出“女兒經”的招數，那才是他的拿手好戲。

    正在百無聊賴，突然眼前一亮，一個憨態可掬的女孩施施然走了過來。

    唐笑一眼看去，如遭雷擊，久已平靜如死的心弦猛烈地跳動起來。這女孩的嬌憨之態一下子就俘虜了他的心，他當即確定，這就是他一直在尋找，卻朦朧不清的目標。

    原來早在半年之前，他就對自己躋身花叢產生了厭倦情緒。從那時開始，雖然每天依舊與那些新朋舊友周旋，心裡卻在渴望平靜自然，期望找到一個可以停泊的港灣。

    越是尋找，越是失望；越是沒有，越要尋求。原來交好的人，全部重新試過，竟然沒有一個有哪怕和他接近的想法。這些朋友，大部分人都敷衍他，跟他最親近的人竟然直接斥責他異想天開。

    掬憨近前，告訴靜蕊，她來是轉告奶奶的邀請，晚上要和唐家姐弟一起吃飯。靜蕊作陪。

    這時唐笑好像活了過來，一改以前的無精打采，對掬憨問這問那。半是嬌憨天性，半是對客人禮貌，掬憨基本上是有問必答。所以唐笑很快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和名字。

    原來這個女孩是老奶奶的貼身侍女，極得老人家的寵愛，一點也不亞於親孫女。她的名字“掬憨”，取之於“憨態可掬”這句成語，是老奶奶親自給她取的，因為她從小就天然萌。難能可貴的是，隨著年齡的增加，她的其它方面都變化很大，唯獨這副嬌憨神態一點沒變。

    掬憨雖然嬌憨但卻不傻，眼見這位眉開眼笑的大哥哥跟自己輕聲細語、語調可親地問東問西，還不時說一些有趣的事情，也是對他好感連連，對話就變得互動起來。

    不久她也知道了唐笑的名字和綽號，逗得她一陣輕笑不止。這嬌憨加上笑顏，更把唐笑迷的魂都沒有了。

    二女見到唐笑這個浪子班頭和一個侍女說得熱鬧，只當他是逢場作戲，也沒有放在心上，自顧繼續自己的話題。沒有想到久經情場的唐四藏已經徹底淪陷。

    接著，掬憨離去的時候，唐三公子又起身送她。這種異常引起了二女的注意，不過也沒有多想，只當是唐笑煩她們二人說話，藉機躲開。

    等到二人獨處，這唐笑就展開了追求，機會難得呀。這時掬憨已經知道了這位哥哥的心意，自己也多少對他有好感，畢竟在奶奶身邊，能遇到唐笑這樣善解人意、對她傾心、又敢於表白的人很不容易。

    可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自己的父輩就是寧家的奴僕，終身為奴是她命中注定的。自己的婚姻，如果主人高興，可以指定其它奴僕；如果不高興，終身不嫁也是平常。

    也許老主人看上，納為小妾，那就一步登天了。雖然她非常不情願這樣的結局，那也沒辦法，命運在別人手裡掌握著呢。

    所以一路上，唐笑舌燦蓮花，攻勢一波接著一波，可是效果呢，只是在掬憨的臉上增加了幾道紅暈，嬌憨的雙唇卻一直緊閉，沒有任何語言上的回應。

    唐笑正說得動情，猛然察覺自己的聽眾沒有動靜，難道是我的冒失讓她生氣了？趕緊住口向掬憨看去，卻沒有發現惱怒的跡象，只是如同滿月的俏臉多出了幾抹羞紅。雙唇羞不可抑地緊閉著，本來滾圓的雙目也幾乎閉上來，從急促的呼吸可以知道她心旌難平。

    唐笑稍一思索，就知道了真相，不是她生氣，而是無法回答。她的身世和身份決定了這樣的事情她自己無法做主。雖然無法做主，但是她自己是不反對的，她已經用表情和心態給出了唐笑了自己的答案。

    得知這一點，唐笑不禁信心大增，同時對掬憨更加憐惜。他也就不再繼續饒舌，而是默默地陪伴她走過最後一段返回的路。

    接著晚上進行的家宴，吃的是什麼東西，唐笑一點都沒有在意，整個心思全放在一直站在老奶奶身後的掬憨身上。雖然沒有出大錯，給人感覺卻是這個唐三公子今天反常，整個一個魂遊天外。

    那次家宴以後，唐笑就一直再沒有機會見到掬憨，直到今天的賽詩會。一首久在心中醞釀的“我愛掬憨”藏頭詩，被唐笑當眾誦出。

    “你這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啊！恭喜了，笑兄！”麥軻聽完了故事，真心地對唐笑祝賀。然後又問他：“笑兄打算怎麼捅破這層窗戶紙，迎娶心上人？”

    “正要向你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