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三棲特種兵 作者：人一介 (連載中)

第170章 禁錮監外執行

    隨著一聲斷喝，麥軻右手一仰，一個微型禁錮系統飛了出去，正正落在楊秀清的身上，一下子就把他的囂張壓制了下去。

    這個系統正是天國第一城思想改造系統的前身，最適合對單個人採取限制措施。其特點是只要不意圖犯罪，就沒有任何影響；如果想犯罪，那麼它所施加的限制就增強。

    建成了固定的改造系統以後，所有被這種微型禁錮系統管制的罪犯都被關了進去，可是麥軻並沒有淘汰這個初始形態，因為它便於攜帶。今天，又有了用武之地。

    這個系統的效果之一就是犯罪越嚴重，當事人所受到的痛苦越大。果然，楊秀清一被禁錮，神情馬上萎頓下來，面上露出痛苦表情，工夫不大，頭上津津冷汗冒出。

    這種痛苦當然是他罪有應得，而且一旦進入這個系統禁錮之中，就只有一條路可以減輕悔改。這就要當事人認罪，然後回到正確的路上來。這樣，所受的痛苦自然就消失了。

    麥軻看他難受，也愛莫能助。只有為他禱告，求神賜給他一顆願意悔改的心。

    在麥軻的禱告聲中，楊秀清漸漸安靜下來，臉上也呈現出絲絲悔意。這時候至少可以察覺到，他的痛苦沒有再增加。

    這個時候，突然七八個黑衣人衝了進來，一言不發，就對麥軻等三人展開了攻擊。麥軻瞟了一眼楊秀清，看他欲言又止，嘴唇動了動，卻最終沒有發聲。

    三人中路德的武功雖然比一班人強很多，但比麥軻等人就差得遠。有麥軻在，他樂得袖手旁觀。不過麥軻也沒有動手，軍師卻迎了上去。

    一對八，本來是一邊倒的局面，不過不是一個人這邊，而是八個人那邊脆敗。

    只見軍師上去，左右各出一招旋風腳，一腳掃倒了四個；兩腳掃倒了八個。

    這在麥軻和路德眼裡看來正常不過，麥軻更是清楚，二哥的北派譚腿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參加特種兵之前，就是該派無可爭議的第一高手。

    可是給楊秀清的震動就太大了。這個文雅的書生，他還以為也和他一樣，武功方面是一介凡人呢。看來用武力是沒有辦法爭勝了。用文的？已經證明了更不行。

    一個人的野心，是以個人的自視高低成正比的。現在楊秀清被這幾天發生的樁樁件件先是打懵，後又打醒，逐步回到了現實的真情實況，那虛無縹緲的野心也就得到了控制。

    這個野心導致了他的私慾，私慾誘使他做出裝神騙人的大逆不道，促使他出爾反爾，把自己的錯誤推向了一個新的高峰，犯罪進入了一個新的深度。

    今天上午他會見了路德的軍牧連以後，隨著騎猛禽從天而降的震憾平靜下來，他越想越覺得自己憋氣。

    想的挺好的一條陞官發財捷徑，就這樣拱手讓人了？我還想稱孤道寡呢！絕對不行！

    他忽然想起麥軻和他說的三位一體。麥軻沒有具體說，他就認為是有三個神了。既然有三個神，那麼父神肯定最大。如果父神支持我，還有何事不成？

    可是怎樣讓父神支持我呢？一幅圖景忽然就浮現在他的面前，這就是當地老百姓迷信的降童巫術，其關鍵步驟就是昏迷倒地以後假托神仙附體，然後說出想要達到的目的。別人信了，自然就去做；做了，自己的目的自然就達到了。

    既然他們能假托神仙，我自然可以假托天父，這樣誰還膽敢不服？對！就這樣辦！

    就這樣，他在私慾的誘引之下，被一直隱藏在身邊的惡魔乘虛而入，遂決意要偽裝天父，愚弄世人，以實現自己陞官發財的目標。

    可惜的是，他的好戲剛剛上演，就被麥軻一舉識破，把他當真的只有那個家人。雖然在他的配合下把戲演完了，可是效果呢？

    自己陷入了極大痛苦之中！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他大約已經知道這就是麥軻所說的今世必然受痛苦！他忽然又想起那個被砍頭的畫面，不由得心神劇震，霎時間汗出如漿。

    看來果然如同麥軻所言，這個私慾是諸罪源頭，萬惡總根呀。

    也許是冷汗的沖洗結果，楊秀清現在感到一陣清明。這人做事倒也爽快，既然想到了，該說就說，該做就做，不計後果。直接對麥軻說：“我知道又錯了，我願意認罪、悔改、接受任何處罰！”

    在麥軻的頷首示意下，他一五一十地敘述了他的思考和決定過程，以及如何計畫和安排這個作假騙局。後面進來的那幾個武士，也是他安排的後手，一旦需要的話，他就會給他們發暗號，讓他們出來武力解決。剛才就是到最後關頭，他指示他們出來收拾殘局的。沒有想到反而被對手一招給收拾了。

    楊秀清認罪的時候，麥軻一邊聽，一邊注意改造系統的監測數據變化，看到他的罪惡值處於穩中有降的狀態，知道這位現在是真心悔改，所以他的罪惡值已經減低，不再施加禁錮。但是依然沒有脫離禁錮。如果當事人徹底悔改，那個微型禁錮系統會自動收回的。

    到底該怎麼處置這個棘手的傢伙？麥軻實在有點頭痛。按他的罪和他可能會造成的麻煩，最省事的辦法就是把他永久地禁錮起來，不讓他有任何興風作浪的機會。但是，這符合神的旨意嗎？很明顯，聖靈已經賜給了他悔改的心，他才能做出剛才的認罪悔改。

    既然這樣，還是給他機會吧，加強防範措施就是。

    於是，麥軻就對他說：“感謝神，引導你認罪和悔悟。那麼，我想問你，今後你想怎麼做？”

    “我希望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改正我以前的錯誤，為建立天國做出貢獻，得到我該得到的獎賞。”

    哼哼，這傢伙還是沒有忘記陞官發財這個茬，看來真是根深蒂固啊。不過，只要你不做出反神的事情來，在榮耀神的前提下，你有這個追求就儘管有好了。不過以後依然不能掉以輕心。

    “好！我就答應你！你原來的職位和權力等一切都保持不變，只要你一心為天國，而不是為自己的野心。而原有的限制措施依然有效，再加上兩條。”

    “那兩條？”

    “第一條就是你身上的禁錮依然保持。今後，你只要意圖犯罪，它就會把剛才你經歷的痛苦再加在你的身上。”

第171章 一種新款穿越

    “這個條件我同意。就讓我帶罪立功好了。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第二條是關鍵：今後你依然對這支團練有領導和指揮的權利；但是你所有發出的命名和收到的報告，都必須通過軍師，由軍師來代你收發。

    “也就是說，從你那裡出來的，到你那裡去的，都要首先經過軍師的審核批准，他認為和你改正錯誤，消除野心沒有矛盾，才可以繼續下面的程序。

    “相應的，如果你的命令被軍師改動了，出了問題就由軍師負責，而不要你負責；而按照你的命令所取得的任何成績，所建立的功勞，也都是你的。而不是軍師的。

    “軍師的功勞，只有在他糾正了你的錯誤以後，才有他一半的功勞，而另一半依然是你的。

    “總而言之，按照這種方式，你只要發揮自己最大的能力就行，不必擔心自己會犯錯誤；只要不違背這個監管制度，你就不用擔心在行為上犯罪，造成你所擔心的後果。因為你犯錯誤所承擔的後果，是以整個天國大業，其他天國將士嚴重百倍的損失為基礎的。

    “這就是第二個增加的條件。這是因為你前面有不守信用的記錄，所以增加的一條必要的防範，如果你以後還繼續出現背信的行為，這一條隨時可以修改，使之更加嚴格，直至剝奪你所有的權利，去監獄裡度日。

    “你有什麼問題沒有？”

    “有！那以後對團練的指揮是以我的名義還是以軍師的名義？”

    “都是以你的名義。但是要軍師來傳達。如果你在場，你必須肯定軍師的命令就是你的命令，不準有什麼分歧出現。也就是不管是表面的分歧，還是實質的分歧都不能有。

    “這條原則，在實踐上說，就是你不能直接接觸團練的軍官和士兵。比如，開會的時候你可以參與，但是不能發言。否則，就是違背了這個原則。”

    “好吧。我知道了。如果有不清楚的地方，我再和軍師提出，這個可以吧。”楊秀清有點鬱悶地說。

    “可以，所有具體的問題你都可以和軍師說，他的回答就是我的回答。同時，你有任何信仰問題，也可以直接找路德，目前這支團練的總軍牧，或者他指定代替他的人。”

    楊秀清點頭應諾。

    麥軻問他還有什麼問題。

    楊秀清略帶躊躇地問：“這種情況有一個確定的時間長度嗎？可不可以確定一個具體時間？”

    “不可以。”麥軻斬釘截鐵地說。“這些措施是永久性的。是否給你取消，要根據諸多因素來確定。你現在的唯一選擇就是服從這些限制，在這個限制下做出自己最大、最好的貢獻。你的唯一正確的心態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有這樣，你才能在最後反而得到最大的獎賞。”

    “那好吧。那麼誰是我的軍師？”他心裡琢磨，如果是現有的這位，這樣的安排還差強人意，如果換一個人來，假如他脾氣很壞，本事倒小，就不知道日子怎麼過了。

    “目前來說，就是團練現有的軍師。這也看你們合作的效果如何。是否換人，完全根據工作的需要。這個你就不要操心了。誰當軍師，不用你考慮；對你的要求是：你必須服從軍師，哪怕軍師是錯誤的。”

    “那我還住在我原來的房子裡嗎？”楊秀清覺得既然自己歸軍師管了，最好的條件當然要讓給軍師才行。

    “當然，你的物質待遇不變，而且會給你更好的條件。具體軍師的住處，現在就挺好，比這更差的他也會安之若素。”

    “軍師你也都清楚了？”麥軻問一直在聽他發號施令的二哥。

    這楊休傾雖然一直一言未發，可是心裡對麥軻的佩服那是節節上升！這個從頭到尾降服楊秀清的過程，別人是萬萬不能如此做到的。

    最後這個管制措施，也讓他不斷地暗翹大拇哥，這個可真是滴水不漏！不但可以防止他壞了大事，而且也是對他自己最好。等於基本上免除了風險，卻有大把的好處可拿。

    不過，我可就累了。這個可比作一個正常的一把手難多了！

    不過這件事情可真是富有挑戰性啊。正是我喜歡的性質！既然小弟信任我，讓我作這種史無前例的嘗試，我就一定做好他！

    於是，他站起來，唰的就是一個敬禮：“清楚！保證完成任務！”這個軍姿可比路德的正規多了。旁邊的路德也不禁覺得有點自愧不如。以前還沾沾自喜來著。

    “路德弟兄，以後這裡的信仰建基就交給你了。不但是所有的團練軍官和士兵，還包括老楊，還有軍師。這兩位你要多花一些時間，尤其是老楊，他還沒有建立正確的神觀，不懂而且沒有接受三位一體，這也是他今天所犯大罪的原因之一。你有什麼問題和要求？”

    路德也是對麥軻的一系列行動和安排非常佩服。雖然他不知道歷史上眼前這位到底帶來了什麼樣的災難，但是他很同意麥軻採取的防範措施。對這些動輒就丟掉性命的環節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聽到麥軻問他，他想了想說到：“問題和要求倒是沒有，不過我有個小小的建議：你不能加快你那些兄弟建立信仰的速度啊？比如軍師，你應該先把他解決了再走吧？”他嘻嘻哈哈地對麥軻說完，又問楊休傾：“你說是不是，軍師？”

    路德這一軍將的，正是關鍵環節，二人都有點無言可對，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心裡同時對路德冒出一條評語：“這小子，蔫壞！”

    對楊秀清的處置告一段落，近期內應該安穩一些，麥柯也鬆了一口氣，這可真是絞盡腦汁的差事。

    他又從路德的話想到同來的這些人：有的人決志信主了，有的人完成了穿越。

    完成了穿越的有彼得、韋昌輝、胡以晃。等等！今天這個軍師取代楊秀清發號施令，不也是一種實質內容的轉變？所謂穿越不正是有這樣的實質？

    不過形式上又有不同比胡以晃的那種分開又進了一步：這個穿越者和被穿越者二人同時存在於一個環境裡！

第172章 仁曉遇到難題

    別說，麥軻受了路德的慫恿，還真想花幾天時間和這哥兒倆一起，把二哥的信仰問題解決。

    什麼事情都講究個趁熱打鐵，二哥在處理楊秀清裝神鬧鬼過程中，對信仰的重要性有了比較深刻的認識，對沒有正確信仰的危害性也深有感觸，這個時候和他深入談談，肯定事半功倍。

    可惜，天下不如願的事情十有八九。這三個人剛剛出了楊宅，麥軻就收到一個緊急信號，還是“靈犀一動”發出來的。

    麥軻打開一開，是吳仁曉來的，讓他趕緊到貴林一趟，有重大事情，是關於敵人清剿計畫的。

    這吳仁曉是新近從北經趕回來主持這次反圍剿偵敵事宜的。

    前不久神機閣潛伏在敵營中的弟子，把敵人意欲開展一次圍剿的消息送出，直接給了麥軻。

    麥軻接到情報以後，和馮運陝、韋常麾兩位兄弟一起，制定了對敵方略，其中一條就是要吳仁曉從北經返回，全面主持大局，包括偵查敵情、伺機擾敵、協調神機閣。

    麥軻看了看緊急信號後面附帶的簡潔描述，知道是敵人這次清剿不但規模比原來的大，而且動作非常迅速，要比以前預期的時間早不少，因此提醒麥軻要提前作準備。

    麥軻最近也對其它方面的反清剿準備有過一些瞭解。除了聖山基地可以歸類於準備完善以外，就只有楊秀清這裡還算好的了。即使是這裡也只是剛把人召集起來，還未及訓練。

    至於三哥馮運陝、八哥胡以晃、六哥石大凱、五哥蕭超硅，他們的工作範圍肯定要被這次清剿波及，都還沒有基本的準備。

    “我需要馬上過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了這個變化。”麥軻當機立斷，和二哥、路德告別，一聲長嘯召來雲豹，騰空而去。

    所有的士兵都看著麥軻召豹飛走，心裡的信心都噌噌地往上提高，這是明面的。也有沒露面的，比如還是楊宅那位。他不知道麥軻也是乘坐猛獸而來。這次見到麥軻比那些牧師更厲害，他們都是乘坐猛禽，能飛不奇怪。可是誰看過這陸上跑的野獸也能飛？不知道他們還有什麼秘密，唯有嘆氣而已。

    在貴林城裡的一座大宅院，吳仁曉和縈無恝在正屋相對而坐，一個面色沉重，一個笑顏如花。

    吳仁曉面色沉重是因為事情充滿詭密，他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他把麥軻叫來，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解決問題。即使有辦法，也要他去落實。

    縈無恝笑顏如花是因為一切事情都不用自己操心，她只管收集傳遞情報就得，著急的事情都交給吳仁曉。

    當然這不是她笑顏如花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吳仁曉這個人。

    通過這一段時間合作，表面上是承兌諾言，因為她打賭輸給了他，就要為他服務一年。實際呢，二人搭配是越來越默契，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縈無恝上次從麥軻那裡學了幾招，也領受了收集敵人軍官信息的任務，做起來逐漸駕輕就熟，大得吳仁曉的稱讚。他當然知道這是麥軻教給她的，但是有人教，也要學的人有這樣的天賦才行。所以，他也坦然地承認她的天份很高。

    這樣的誇讚，在縈無恝看來，可比簡單的讚譽意義大多了。她認為她聽出了許多其它意思來，所以心裡總是有一種竊喜、有一種莫名的歡愉。

    這還不算，老閣主不知道怎麼知道了她和吳仁曉的事情不是合作一年，而是二人的關係，竟然十分贊成，要親自看看這個俘虜了自己接班人芳心的小子是什麼樣的人，這丫頭可是眼高的很。他大師哥那麼人才相貌都很出眾的人，她都不放在眼裡。

    而且老閣主雖然年事已高，基本上不管閣裡的事務，但是脾氣比年輕人還急，聽說吳仁曉在貴林太忙脫不開身，她老人家不顧病體，親自趕了過來。你說這能不讓縈無恝高興嗎？她可早就對吳仁曉依依不捨了。

    吳仁曉呢，這事當然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了。他心裡滿是苦笑這可真不是時候。可是他作為男子漢大丈夫，在這樣的事情上也不能潑冷水是不是？如果連這點事情都不能對付，那也太辜負了人家一片好意了。

    所以他把麥軻叫來，還有為他撐撐腰的意思，不過這事情沒有事先跟他說，早說不過是提前給他開玩笑的素材罷了。鬧不好他還來個大擴散呢。這些哥們無良起來那是絕對夠無良。

    去見見未來老婆的娘家人，雖然吳仁曉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他也沒有什麼犯憷的，到時候隨機應變即可，如果他們挑剔到我都過不了關，那他們就很難找到合格的了，別管是情報專業，還是其它知道，咱哥們都是首屈一指的。

    不過縈無恝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提醒過他幾次，她那位大師哥多半會找他麻煩。吳仁曉雖然不怕，暗中卻也留上了心。關鍵是這樣的人和他作對，給他攪局，對付起來分寸不是很好掌握。

    至於情報工作，他遇到了兩大難題。

    首先是原來的內線，最近忽然斷了線，沒有定期往外輸送情報；縈無恝幾次派人去聯絡，也沒有成功。這樣，原來幾乎透明的敵人高層動向，現在變得一片模糊。

    第二是敵人大營的保密忽然變得非常嚴格，多次想從外圍接近都沒有成功，還損失了還幾位情報好手。以前從來沒有這麼嚴密過。吳仁曉懷疑是從北經來了官階很高的人，而且帶來了反偵探好手，把他們的情報工作水平，提升了好幾級。

    而第一件事，也許是第二件事的一個後遺症，也許是另有原因。這些都好等麥軻過來一起分析找出對策。

    這時麥軻正駕馭著雲豹在高空飛行。從楊秀清那裡到貴林直線距離約有三百公里，路上不停大約需一個時辰。如果沒有飛行功能，麥軻光是跑路也時間不夠。

    他本來還想和九哥一邊走一邊說話，讓他把那裡的情況詳細說說，一舉兩得。可是九哥不同意，讓他專心趕路，到了再說其它。

    麥軻哪裡知道，九哥正在和縈無恝面對面坐著，眉目傳情呢！如何有工夫說那些無趣的東西？

第173章 神機遇上隱鷹

    在吳仁曉等待麥軻到來的時候，貴林府衙的會客廳內，也有幾個人相聚。一個是巡撫勞崇光，一個是提督向榮，還有一個遠道而來的客人，竟然是李鴻章。

    除了這三個官場人物，另有一人，全身黑衣，也大模大樣地與這三人分庭抗禮。

    這人是李鴻章從北經帶來的，他是名聲雖然不響，影響力卻巨大的隱鷹館副總館長。他自己介紹自己叫鷹潛，然後就沒有別的信息了。

    李鴻章到這裡，是受曾國藩差派。

    自從老曾被皇上特命為欽差大人，統管全國團練事宜以後，他就緊鑼密鼓地行動起來，從各個方面都作了準備。其中的兩項與這次李鴻章前來有關。

    一個是他和杜授田商定，把曾國藩蒐羅的幾員大將全部封了一個官銜：欽差協辦。一旦需要，他們可以拿著欽差任命的副本去各地，代表欽差便宜行事。因此，這次李鴻章就是以這個名頭來這裡，督導即將進行的清剿。

    另一項就是和隱鷹館合作，請他們收集各地民變的情報，同時也幫助滿清軍隊和官府加強保密防範措施。

    所以這次到光西，李鴻章特意邀請隱鷹館高層同來。

    參與了這件事情以後，李鴻章才知道隱鷹館的一些隱秘。原來它一直是滿清皇室支持的情報機構。

    只不過在外表上依然是民間組織，日常也接受一些民事委託，而核心業務卻是完成滿清中樞交待的任務。

    這次皇上為了支持曾國藩，特別把支配隱鷹館的權利也給了他，所以現在這個神秘的組織對李鴻章這次出行全力以赴地配合。

    這位鷹潛實際是隱鷹館負責所有情報工作的最高權威。非但如此，他自己本身也是神秘莫測，即使是隱鷹館的人也不知道他的來龍去脈，除了極少數人以外。

    鷹潛的來歷不去管它，他的情報工作水平馬上就見了效果。

    李鴻章這次來的行程和保密都由鷹潛安排。結果到現在為止，除了勞巡撫和向提督，沒有一個知道這件事情。也就是吳仁曉憑著他特殊的敏銳，嗅到了一些氣味。

    雖然中樞來人的消息沒有擴散，鷹潛還是採取了更基礎的防範：所有巡撫衙門的人，這些天都不准外出，實行短期軍事管制。這也是神機閣的潛伏弟子沒有辦法往外送情報的原因。

    同時，他還重新調整了巡撫衙門和提督行轅的警戒，並派出隱鷹館弟子參與其中，指導那些警戒的兵丁，如何更有效地防止敵人情報人員的滲透。

    這條措施大見成效。那些按慣常方法試圖竊取情報的神機閣成員，如同白日的盜賊，全部暴露在他們的視野之中。結果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活捉，剩下的也都一無所得，狼狽逃跑。

    還有一條更大的陰謀，也在進行中。他竟然和神機閣的一個高層弟子，建立了聯繫，要達成某種程度的合作！

    而隱鷹館能夠很快地做到這一點，就和它的性質和隱蔽性有關了。一直以來，神機閣在南方各行省佔主導地位；而隱鷹館則在北方各行省包括京畿獨佔鰲頭。

    但是，隱鷹館在神機閣的地盤也都有分館，而且姿態很低，從來不與神機閣爭利。這樣，二家實際上就保持了和平相處的關係。不和神機閣爭利，這當然是因為隱鷹館志不在此。

    這也造成了一種情態：神機閣在明，隱鷹館在暗；隱鷹館對神機閣知道得一清二楚，神機閣對隱鷹館不甚了了。

    兩個情報機構的對壘，神機閣剛開始就輸了一籌。這個隱鷹館的插入，使本來神機閣的上風形勢，變成了絕大的劣勢。

    這時三個人的謀劃也已經到了最後階段。鷹潛不管這些，他只負責情報這一塊。他參與會議，一方面是他的地位夠高；另一方面是他可以瞭解必要的情況，確定哪些地方需要情報系統配合。這樣，他的情報工作服務範圍，就不僅僅限於這些清兵和官府提出的要求。

    “協辦大人，雖然我們這次出敵不意，可以以少勝多，可是亂民有不下十萬之眾，我們的兵力似乎不足。不知道是否還有其它增加兵力的途徑？”巡撫勞崇光恭敬地問道。這位協辦雖然年輕，可是手中有聖旨御批，他久經官場，當然知道如何對待。

    “一群亂民，沒有訓練，沒有刀槍，就是再多，也不夠我大軍碾壓，何足懼哉！”旁邊那威猛的軍人說道，這是提督向榮。他沒有在意李鴻章的欽差頭銜，也不管巡撫的意見，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向大人，我們最好還是不要掉以輕心。上次王將軍和趙將軍在貴平縣的前車之鑑，我們不能重蹈。”勞崇光知道這位的脾氣，只好耐心地提醒。

    “哼！都是這兩個廢物無能！這次老夫親自出馬，看這些亂民還能蹦達幾天。”

    “軍門出馬，自然是馬到成功。要不，還是聽聽協辦大人的意見？”勞巡撫當然不會和這位軍人抬槓。

    “我這次出行，皇上和曾大人都寄予厚望，所以一定要審慎行事。這樣，向軍門全力以赴，爭取一舉破敵。另外，我再調一部水師過來，有備無患。”

    其實，李鴻章出行之前，已經會見過水師將領彭玉鱗。彭玉麟也是曾國藩召集的大將之一，同時得到了欽差協辦的頭銜。不同的是，他是被派往光東水師。

    二人會面的結果，就是議定這次清剿，水師也一樣參與。目的是檢驗水師的作戰能力；更主要的是，要看看這個欽差協辦的權威是否好用。

    按曾大人的說法，必要的時候，不惜殺人立威。

    向榮也無所謂，只要不影響我指揮軍隊就行，其他阿貓阿狗願意來就來唄。

    這時候鷹潛說了話：“如果還有其他軍隊參與，容我們佈置情報工作。否則難免洩露軍情。水師在哪裡，從哪條路線上來參與清剿？”

    李鴻章告訴他，如果沒有意外，水師將從光州調來，行走路線是從竹江進入溪江，然後直達桂港。

    然後對鷹潛拱手一揖：“保密事宜就一體仰仗鷹先生了。”

第174章 玄梟活捉靴雕

    麥軻到達貴林時，已經暮色蒼茫，他本來還想凌空飽覽這古城景色，可惜入眼可見之處，都是一片模糊。這裡可沒有天國第一城那種華燈齊放，也不見萬家燈火。不過他還是繞城轉了一圈，也不枉來此一趟。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圈還真繞出了點兒名堂。他到達城中心的時候，只見一隻半大公雞似的鳥兒凌空而起，速度很快，在高空一個急停，然後“殼嚦”一聲鳴叫，直奔東方飛去。

    也是同一個時間，正停留在雲豹頭頂閉目打盹三隻玄梟悠的一下睜開了眼睛，一下就捕捉到了那隻離去鳥兒的蹤影，其中的一隻唰的一聲，如同一支利箭，投射而出，尾追了下去。

    其他兩隻都翅膀張開，身子歪斜，一看已經落後，也就停止了起飛的動作，繼續閉目打盹。

    前面那隻還沒有回來，又見到一隻飛鳥越到高空，和前一隻一模一樣，也是“殼嚦”一聲，投向了東方，

    雲豹頭上的另一隻玄梟也和第一隻玄梟一樣，轉瞬之間就追了過去。

    追捕的效果如何麥軻不知道，也無從猜測這兩種鳥有什麼特殊的使命，麥軻只是看這立在雲豹頭頂的那隻玄梟一陣恍惚。

    這是他在半路上靈機一動，把這三隻玄梟從聖山招來的。他的本意是萬一需要傳遞情報，可以讓這些飛禽完成。

    這種玄梟，也叫玄鷂，是猛禽的一種，體積相對較小。飛行速度極快，而且耐力特別強。這種玄梟最大的特色是全身黝黑，如果是夜間行動，在夜色中一藏，絕對是無人能發現。

    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二鳥返回，麥軻也就不再耽擱，反正還有一隻與他在一起，不慮它們找不回來。

    認準了吳仁曉給他指示的大院，麥軻一拍雲豹，“嗖”的一聲衝了下去，弄得麥軻一個趔趄，險些緩落豹背。他當然不怕掉下去。

    不過真要和雲豹離開，掉下去的就是雲豹自己了，畢竟它還沒有凌空飛行的能力。

    偶然之間，看看了那隻玄梟，只見它依然穩如泰山，一點都沒有受影響。只是一路閉著的眼睛現在睜開了，似乎已經養足了精神。只是那臉色，那眼神……好像是在嘲笑麥軻！

    “你個臭鳥，和雲豹一樣壞，就喜歡看老子出醜。”麥軻嘟囔著，不過那鳥眉眼之間，笑意更濃了。

    這時已經接近地面，雲豹速度不減，麥軻做好了準備，著陸的時候，輕輕往起一彈，完全抵消了快速下滑的衝力，依然平穩地坐在雲豹背上。

    可是那隻玄梟，大概是只顧看麥軻的笑話了，這下樂極生悲，重蹈了麥軻的覆轍，而且蹈多了一步，一骨碌滑下了雲豹的頭頂，翻到了地上。

    這回麥軻哈哈大笑，再看那玄梟，眉開眼笑消失無蹤，換成了一個沮喪的小臉。

    這是屋裡的二位聽到響動，趕緊停止手頭忙著的事情，跑了出來。吳仁曉透過夜色首先看到了麥軻，大喜，大踏步迎了上來，緊接著就熊抱在一起。

    而縈無恝雖然也看到了熟人麥軻，卻被那隻馴服地趴臥在地上的龐然大物所吸引，她也不知道害怕，上去就要撫摸它的頭。

    雲豹知道麥軻要見的都是朋友，它可不管是不是美女，所以對縈無恝的企圖不置可否，臉一扭不去理她。

    可是縈無恝的手還沒有碰到雲豹，一個更有吸引力的東西讓她轉移了注意力。原來走近了，她才看到玄梟。

    玄梟動作多快也，只一眨眼就掩蓋了得意忘形造成的失誤，沒事兒鳥一樣又佔據了雲豹頭頂位置。看一個花枝招展的人舉著手要摸雲豹，心裡充滿了不屑：“你是誰，可別碰我！我跟你不熟！”

    沒想到這個花枝招展突然改變了主意，看到一隻渾身黑黑的大鳥酷酷地霸佔著雲豹頭頂要地，正默然地注視著她，她欣喜如狂，一聲歡快的大叫，一把把玄梟抱在了懷裡！

    這玄梟也是猝不及防，還想躲避一下，已經進入了一個柔軟的所在。這玄梟登時大怒，也太不把我這空中小霸王當回事了！我豈能容你欺壓？

    剛要揚起鋼啄反擊，突然想起聖山守則：人類都是朋友，不可傷害。也就收起了反抗之心，暫時忍耐一下吧！

    不過過了開始的一會兒，它忽然嗅到了一股甜甜的、香香的好聞的氣味，頓時覺得這裡也不錯。從而更加放鬆了，用心感覺這個新環境。

    這一感覺，它頓時覺得這個暖暖的、軟軟的所在是它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不禁更加靠緊了一些。覺得多在這裡呆一會也挺好。

    而縈無恝呢，也明顯感覺到了這只黑鳥由反抗、到僵硬、再到柔順的變化過程，不禁兩臂加勁，把它更緊地抱在了懷中。

    誰也沒有想到，在這短短的一點時間裡，一人一鳥建立了長久友誼的基礎。而那邊麥軻和吳仁曉剛剛結束他們的熊抱。

    照例是每人一拳打在對方前胸，這可是全力的一拳，誰如果受不了，說明離開這段時間沒有用功。

    然後二人勾肩搭背走進屋去，玄梟自然也被縈無恝抱了進去，只留下雲豹在外面，它也正好落得清靜，也正好休息一下。

    跑了三百公里，雖然不是真正的自己飛，馱著個人也要費力氣不是。

    麥軻一看玄梟也進來了，而且用這種方式，又好氣又好笑：“難道這黑傢伙是只色鳥？”

    這時那玄梟也看向麥軻，又恢復了那種嘲弄麥軻的眉開眼笑。

    三個人坐下，吳仁曉就開始說起這幾天的情況，縈無恝也特別補充了神機閣弟子的情況，尤其是這些弟子都是此中高手，以前從來沒有在滿清軍隊手中翻盤過。

    正在說到目前束手無策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殼嚦殼嚦”的叫聲，不一會，剛才出去追鳥的兩隻玄梟各抓了一隻鳥進來，“撲通”一聲放在了桌子上，兩隻利爪依然緊緊按住俘虜不放。

    麥軻趕緊把這兩隻被抓回來的鳥捆住，解除追敵二鳥的負擔，看它們的樣子也是累得夠嗆。

    麥軻對俘虜就近略一辨認，就知道這種鳥是鷹類猛禽中體形最小的靴雕。

    稍一搜索，麥軻從兩隻靴雕的翅膀底下各找到一個細細紙卷！

第175章 放鳥將計就計

    在整個過程中，這兩隻靴雕都在不停地“殼嚦殼嚦”地叫，似乎在訴說著什麼。麥軻開始也沒有注意，拿到了紙卷以後，叫聲忽然轉急。

    麥軻突然想起，我自己不懂，也沒有通過“靈犀一動”和這種聖山之外的鳥類建立關係，可是玄梟應該懂吧，畢竟它們是近親，都屬於猛禽類。

    於是麥軻暫時收起打開紙卷的想法，把它交給九哥，囑咐他小心不要損壞原來的封記；然後和玄梟交通，問它是否聽懂靴雕的叫聲。

    這玄梟原來也沒注意，聽了麥軻的問訊，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回覆說它們可以聽懂。麥軻一聽大喜，就交給玄梟一個任務：去問它們都知道些什麼，然後再轉告給他。同時，要玄梟安慰這兩個靴雕，這些人不會傷害它們的。

    接受了任務，喜歡上了溫柔鄉的那隻玄梟離開了縈無恝的懷抱，去幹正事，而另外兩隻，則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不定還有其他任務要它們去完成哩。

    這時候，吳仁曉已經成功地破封開啟了第一個紙卷。紙捲上雖然有一些放破封技術，但是對於這些後世在這個行當裡的佼佼者來說，就不算回事了。結果打開了紙卷，封記卻保存的完好無損，可以輕易地恢復原樣。

    麥軻過來和九哥一起觀看。原來這是李鴻章寫給彭玉麟的。就是簡單幾句話：“麟弟見函即按前定方案逆水至桂港一聚”。

    吳仁曉高興地說：“這樣看來，這清廷來人應該就是李鴻章了。看來歷史的大局沒變，具體情節大有不同，這李鴻章這麼早就摻合進來了。只是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讓這些地頭蛇和軍中巨頭聽命的。”

    “這個估計和曾國藩的運籌有關。這個彭玉麟是歷史中湘軍最著名的水師悍將，也提前上台了。還要在這次清剿中插上一腳。看來彼得也有活幹了。”

    二人根據已經掌握的歷史和情報資料，馬上就分析出了敵方一些關鍵的狀況。然後，又把另一個紙卷打開。這個更難打開一下，因為封印技術用上了複式密押。沒有經驗的人打開第一層密押的時候，同時也破壞了第二層。

    這個對麥軻來說也確實不算什麼。別說二層密押了，六十四層、一百二十八層他都經常解密；甚至二百五十六層也不再話下。不過那都是使用電腦。

    打開一看，寫信的和收信的人名都沒有，結尾只有一隻若隱若現的鷹，也是靴雕。顯然這是一個互相認識的人之間的通訊方式。

    內容和第一封信有聯繫，所讓他們隱藏進入溪江船隊的消息和行蹤。

    雖然不知道收信人和寄信人，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他們肯定和李鴻章和彭玉麟有關係。盯住了這只船隊，就能抓住線索。

    這時，那隻擔任訊問任務的玄梟已經完成了任務，回到了麥軻的身邊，通過靈犀一動告訴他說，這兩隻靴雕是一個組織培養出來專門送信的。這個組織的頭領就在這個城市。

    它們知道這個人是頭領，因為他能決定它們這些通訊雕和它們的家庭成員的生死存亡。這次送信也是那個人安排的。一封是送給他們組織內部的人；另一封送給同一地點另一位指定的收信人。

    這兩隻靴雕之所以發現信被取走就叫個不停，是因為它們有一條規定：信在命在。丟了信就會丟了性命。不是它們自己的命，而是它們的孩子的命。這就是懲罰。這個組織就是用這個方式來控制它們。

    “如果是這樣的話，可不可以跟它們講個條件，以還信為條件，讓它們回來以後，把回信再交回給我看看？”麥軻不禁打起了這個注意。

    這樣的事情，麥軻在後世可沒少幹。實際上情報戰主要的內容就是類似行為：把敵人的情報給接收過來、破譯、把自己修改的東西添加上去、再送回原渠道。隨後這條被篡改的情報就到了原定接受人的手裡。

    如果他把這些靴雕控制住，不就等同於攔截情報成功了嗎？至於修改情報，似乎也沒有這個必要。知道了敵方的部署，就已經能夠料敵於先機了。

    麥軻說幹就幹。他把這個大體意思和玄梟作了交流，玄梟就去和靴雕洽談。三隻鳥嘰嘰喳喳地一陣你來我往以後，玄梟就對對麥軻報告了喜訊：這兩隻靴雕同意了。

    這邊只要把信原封不動地還回來，它們就保證在回來的路上，再回到這裡，把那些回信讓他們看看。但是看完以後還必須歸還。

    麥軻覺得太順利，就順口答音地和玄雕查證了一下：“那兩隻鳥不會是騙人的吧？”

    結果招致了玄梟好一陣白眼外帶一頓數落：“你以為鳥像你們人一樣，說話不算數呀？我們如果不同意，死也不會答應；相反，如果同意了，死也不會反悔。”

    麥軻趕緊向三鳥道歉，不過只有玄梟能懂，那兩隻靴雕看得莫名其妙。

    隨後，麥軻和吳仁曉就把兩個紙卷全都恢復原樣，一點打開看過的痕跡也沒有留下。二人相信，即使有一點蛛絲馬跡，這個時代的人也沒有辦法發現。

    目送兩隻靴雕離開，麥軻對著東方的天空凝思了一會兒，對三隻玄梟說：“雖然它們可信，如果是它們帶來回信，我們能收到。但是我們還是要多一手準備。比如，如果收信人，派遣另外的靴雕送呢？”

    這三隻玄梟歪著腦袋想想，點頭同意：嗯，這種可能是存在的。麥軻接著說：“還有，我們今天是碰巧了，遇到這兩隻，誰知道他們還有多少隻？同時，他們有沒有從其它地方往這裡送信？”

    三隻玄梟一邊聽一邊點頭，吳仁曉和縈無恝也圍了過來，看麥軻想出什麼高招解決這個問題。

    麥軻手一揮，宛如一個大將軍：“從現在起，我們再從聖山調來一百隻玄梟。分配它們牢牢看住東邊和北邊兩個方向，不管是出去，還是進來，所有的雪雕全部抓獲。

    “不讓一隻漏網！”

第176章 麥軻凌厲反擊

    這時雲豹也走了進來，是麥軻叫它來的，調動一百隻玄梟是一個大舉動，由雲豹這個獸王部署比較好。剛才麥軻說這個反偵探計畫時，特意提醒了一下它，讓它跟蹤瞭解情況。

    稍作商議，就通過靈機一動，給代理獸王的老虎發出指令，如此這般地跟它交待了任務。

    然後這三隻玄梟就出去偵查地形，為玄梟大部隊佈防做準備。

    縈無恝依依不捨地和小黑告別。這小黑就是那隻被她抱在懷裡過的玄梟，本來看著三隻都一樣，不知道她是怎麼區別出來的。

    麥軻對縈無恝來了一句：“無恝，你對小黑那樣喜歡，以後就由你來負責和它們的聯繫，如何？小黑是參與這次行動所有玄梟的頭兒。”

    縈無恝歡呼一聲，興奮地說：“太好了！我能每天看到小黑了。”

    然後，麥軻叫這二人坐下，說到：“來，說說對付敵人情報人員的事。我們的人被殺被捉，不能白吃虧是不是？”

    說吧，又對二人強調：“凡是動了我們的人，雖然不必睚眥必報，但是一定要讓敵人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如何不好惹，我們今天就讓他們嘗嘗我們的反擊。”

    接著麥軻通過靈犀一動發了個指令。

    一會兒工夫，一群猛禽從天而降，快落地的時候，每隻猛禽的背上都跳下了一個人，為首的正是大牛！

    他們動作劃一地來到麥軻面前，“啪”的一個立正，然後手往上舉，行了一個軍禮：“空軍特戰一隊全體來到！”

    這招是大牛看路德他們這樣，覺得很有氣勢，就學了過去。

    這個大院的房間夠多，不但可以把這些衛士安置休息，連這些猛禽也有了房間。縈無恝招呼了一個神機閣弟子去把他們安置好。

    大牛他們是麥軻招呼來的，雖然開始的時候沒有一起出發，當麥軻知道了神機閣弟子沒有還手之力的時候，就決定把他們叫過來。

    時間不長，這些人就兵分兩路出發了，目標直奔巡撫衙門。一路由吳仁曉帶領，一路由麥軻帶領。吳仁曉的服裝同樣有飛行功能，所以帶領大牛等十八衛士一起，他們的目標是巡撫前門。

    麥軻帶領其他衛士，當然士騎著雲豹。縈無恝也堅持要去，所以就在麥軻的後面騎在雲豹的背上。麥軻覺得她去了也好，一會兒找人的時候正好幫助辨認。

    他們的目的是乘吳仁曉在前面進攻，出其不意地把被俘的神機閣弟子解救出來。

    吳仁曉等人飛臨衙門前面，地面接應的神機閣弟子如同往常一樣，用迷藥把門前守衛的兵丁放到，然後從黑暗處竄出五六條黑影，衝進大門；同時，也有七八條黑影從大門兩邊的圍牆攀援而上，意欲躍牆而入。

    這時候，吳仁曉已經從高空越過了圍牆，可以看到裡面的情況。只見剛才還空無一人的牆內平場，突然冒出了七八個人，穿的衣服和場地顏色一樣，如果不是使用夜視儀，吳仁曉也無從發現。

    同時，大門的後面，也無聲無息地出現了兩組人，做好了飛撲的姿勢準備捉人。

    看來以前的失敗就是這樣來的。吳仁曉數了數一共是十二個人埋伏，從衛士中留下六個人，然後一聲令下，大牛帶領其餘的人就衝了下去。

    這時候擔任誘敵的神機閣弟子，也都進入了巡撫大院，正在進入包圍圈。這些人並不知道麥軻的後手，所以一路過來毫無破綻，把伏敵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去。

    伏敵看到來敵進入攻擊範圍，來人意識到不好欲作反應但已經來不及，空中的攻擊也恰恰達到。伏擊的人剛剛觸及來敵，眼看擒拿即將得逞，後背一緊，已經騰空。

    現在這些衛士的空戰能力已經今非昔比，尤其是這種俯衝擒敵，玩得相當嫻熟。結果，出其不意之下，全部一招制敵，一舉成擒。

    也就是大牛擒拿的領隊還有點反應，大牛衝下來的時候，他就有了感應，來得及往旁邊一跳，側過身來，觀看來敵是誰。可惜他這個反應，正好碰上大牛，攻擊者中武力最高，所以被大牛一把抓住胳膊，然後另一隻手順手一抓，當胸擒住。

    這些人都跟麥軻學過擒拿，連那些天罡陣丄人被擒後都無法掙脫，更別提這些人了。所以十二個人一網打盡，全部活捉。

    出擊者一個迴旋，又回到了吳仁曉滯空處，也沒有停留，讓他知道一切順利，目標全部成擒以後，直接就帶著俘虜打道回府了。這也是原來定好的程序。

    下面進攻的弟子開始嚇得神魂皆失，後又大喜過望，安然無恙以後當然是士氣大漲，接著就往裡衝去，攻勢更加凌厲，雖然依然是默不作聲，卻大有強攻硬取的意味了。

    敵人顯然也有後招，見破了第一道防線，第二道防線馬上建立起來，擋住了敵人來路。不過人數顯然有限，所以不斷有援手前來，加強防守。

    吳仁曉盯住這邊的形式，只要攻擊的神機閣弟子沒有危險，他就不出手。而這些弟子本身就戰力不俗，加上士氣高漲，竟然是佔了上風，迫使敵人繼續增兵。

    這時候，早已被驚醒的敵人首腦，已經站在主建築的二層，這裡已經是制高點。這位當然就是隱鷹館副總管鷹潛了。他冷峻的雙目盯著前面的廝殺現場，一時不知道第一道防線是怎樣被突破的。

    因為夜色太濃，空中特戰隊的動作又太快，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連鷹潛，也只是知道第一道防線被突破，負責防線的好手沒有一個回來。這就讓鷹潛大惑不解了：今天的負責人可是武功高強，僅次於我的，誰能讓他無聲無息的消失？

    他看到前面的攻防陷於僵持，覺得攻擊者也不是很厲害的樣子。難道能攻破第一道防線的人，不能攻破第二道？這第二道可比第一道弱多了。

    突然，他想起了一個可能：難道前面的是誘敵？我剛才可是抽調了不少人手加強第二條防線的。不好！他們意在解救俘虜！

    這鷹潛果然機警，剎那間就看到了真相。

    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

    後院，麥柯已經動手了！

第177章 巡撫留了一手

    乘前面打得熱鬧之機，麥軻等人已經悄悄地飛臨後院。

    只見後院的一個空曠場地，火把通明，中間豎著幾個木樁，樁上都綁人。距離還有點遠，縈無恝說辨別不清他們是不是神機閣弟子。

    每個木樁周圍都有幾個人，有的手持皮鞭，有的手持棍棒，還有的拿著尖刀。看樣子正在審訊俘虜，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刀問斬的架勢。當時滿清對待造反依然是非常嚴苛，一旦被活捉，十有八九，會被凌遲處死。

    麥軻萬分小心地有靠近了一些，這下無恝確認了那些柱子綁著的就是神機閣被捉的人。待目標得到確認，麥軻又升高了一些，耐心地等待機會。

    突然，一陣亂聲從前院傳來，接著有人匆匆跑來，讓他們去前院支援。這裡主事的一個頭目接到命名，留下一半人手，帶領另一半匆匆離去，直奔前院。

    等他們拐彎不見，這邊的人還沒有回過神來，麥軻一聲令下，帶領十八人飛身攻下。因為是從高處往低處攻擊，所以乘坐的猛禽翅膀都不用震動，雙翅一束，就如同石塊一樣，無聲無息地砸向了目標。

    敵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攻擊已經到了眼前。只有一個似乎也是頭領的敵兵，聽到猛禽到達最低點張開翅膀的聲音，覺得不妙，掄刀就向離自己最近的俘虜砍去！

    麥軻豈能讓他得逞，他一直就盯著每一個人呢！當即一枚暗器發出，後發先至，“噹啷”一聲大刀落地，持刀人也捂著手腕痛叫失聲。

    特戰隊其他人已經接敵，紛紛施展擒拿手法，制伏了在場的敵人。然後，抓住他們的後腰，帶上了半空。另外有人手持尖刀，一下割斷捆人的繩索，另一隻手把被綁的人攔腰抄起，接著也飛到半空。

    一眨眼功夫，場院上一個人都沒有了。只剩下孤零零的幾根木樁，還有斷落一地的繩索。

    這時候，鷹潛派來的預備隊也趕到了。但是太晚了，只好望著木樁和繩索悲嘆。這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敵人跑了不說，自己那十幾名兄弟也不見了。和前院的故事如出一轍。

    臨撤退的時候，麥柯順路到了前院，告知吳仁曉萬事大吉，可以收工了。

    縈無恝也威風了一次，對那些依然進攻的神機閣弟子凌空發了一個撤退的信號。這些弟子正攻得興致勃勃，聽到命令，二話不說，落潮一樣，轉眼撤得一乾二淨。

    等夜襲的人走光，巡撫衙門恢復了以前的鴉雀無聲，鷹潛才來得及細查結果。此次敵人來了多少人一無所知，自己的人足足損失了二十四個。這還不說，前幾天捉住的俘虜也全被救走了。

    不用說，是神機閣的人搞的鬼。可是他們什麼時候這麼強大了？他們可一直沒有離開過我們的視線。也就是因為他們可以控制，朝廷才暫時容忍他們存在，否則，早就連根拔起了。

    既然他們可以打破我的防衛，救走俘虜，而且捉走我的人，看來他們對我們的情況恐怕也知道了。不行，我得趕緊和協辦大人通報這個情況！

    他不顧已經夜深，也不管是否打擾李大人休息，馬上去另一個院落找李鴻章。

    不過，還真的沒有打擾李大人休息。鷹潛到的是時候，李大人正秉燭夜讀呢。可見成為中興名臣絕不是偶然。

    知道肯定有急事，李鴻章鞋都沒顧得穿好，倒拖著就把鷹潛迎了進去。然後二人在兩張矮榻上面對面坐下。

    “李大人，鷹潛有重要事情相告，所以不拽冒昧……”說話的聲音忽然停了。

    “這麼啦，繼續說，我聽著呢！”

    “赫赫赫赫……哈哈哈！沒有想到我也承受了大人一次倒履相迎，不勝榮幸啊！”

    順著對方的眼睛，李鴻章也往自己的腳上看去，這才發覺兩隻腳都穿倒了鞋子。

    “嚯嚯嚯！我這才知道，原來倒履相迎是為了趕時間，不是為了表示客氣。看來什麼事情都要自己經過才理解得深刻。”

    不過又加了一句：“我說老鷹，你不是有急事嗎？怎麼突然就被這個小事打斷了？繼續說是什麼事情。”

    鷹潛這才書歸正傳，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述說了一遍，然後說到自己的擔憂：“我擔心我們的安排敵人已經知道，現在變成了我們在明，他們在暗了。”

    李鴻章聽得暗暗心驚，俘虜丟了就丟了，那二十四人失蹤可真是非同小可。這隱鷹館的弟子，哪一個不是響噹噹的武功高手？誰能把他們捉去，連個痕跡都沒有留下？

    心裡不禁一陣顫慄，陡然間想起曾大人的提醒：“少荃此去，別人我不擔憂，唯獨要特別注意一人。如果不是他可能插手，我本不必派你前往。光西那些亂民，有勞巡撫、向軍門足以對付。你要特別注意，如果麥軻出現，阻礙清剿，你就要和鷹潛全力以赴應對。如此，或許能減少一些損失，起碼能保住性命。如果掉以輕心，一切都有可能，唯獨沒有好事。”

    看來是這傢伙插手了，果然難以應付，上手就是這樣一個當頭一棒！曾大人真有先見之明啊。

    心裡有了這個數，搞得李鴻章心裡又是有底又是沒譜。無奈之下，只好對鷹潛說：“我看這樣，勞巡撫老謀深算，雖然只管治理民政，不管軍事，但是對軍事也是高瞻遠矚，有運籌帷幄之才，不如把他請來，我們一起商議，也好落實。向軍門就算了，還是等我們定好了方略，通知他好了。”

    鷹潛完全贊同，也覺得向軍門不適合出謀劃策。一會兒功夫，勞巡撫就到了，他老人家雖然睡了，但是還沒有成眠，也是對當前的局勢憂心仲仲呀。

    聽了二人對情況的分析和介紹，勞巡撫憂心仲仲的神色更增添了一種無可奈何。他說：“向軍門這種性格和軍事安排，如果是順風順水，那會勢如破竹；一旦戰況不順，吃了敗仗，就會一瀉千里，兵敗如山倒。我們必須準備後手，未言勝，先慮敗。”

    既然看法一致，大家就在如何安排軍隊的作戰計畫方面動腦筋。結果說來說去，基本上等於沒有說，因為軍隊的事情還是向榮一個人說了算。

    最後，勞巡撫一咬牙：“實在不行，我的私人家底也只好投入這個清剿了！我控制了二千民團，戰鬥力堪比綠營兵丁。”

第178章 鷹潛也有暗棋

    原來勞崇光在光西雲貴多年經營，積累了雄厚的人脈，武力的聚積雖然很容易受到朝廷的猜忌，他也還是暗中有了準備。加之這個地區本來就天高皇帝遠,有點異常也沒有人在意。

    另一方面，勞巡撫的忠義是人所共知的，也沒有人故意找他的茬。否則，沒有縫都能找出來，何況是明顯的窟窿。

    有了這支隊伍的支持，大家的心都安穩了一些，只希望向榮好運，打的都是順風仗。

    其實，李鴻章還有另一個仗恃，就是彭玉麟的水師。他覺得這是一個靠得住的後手，保證勝利不敢說，到時候逃命應該不是問題。這也是他性格審慎，才這樣思考。

    鷹潛回去以後，又翻來覆去地思考了幾遍，覺得還是沒有把握，決定再做兩件事情。他先是提筆給他大哥寫了一封信。他大哥名字是鷹揚，任職隱鷹館館長，兩個人可以說一明一暗，牢牢地掌握了隱鷹館大權。

    他給大哥寫信的目的一個是報告了這個麥軻的情況，也讓他隨時注意。曾大人那樣重視的人絕非等閒。

    寫好以後，又招來一隻最好的靴雕，摸了摸它的腦袋，把信放在它的翅膀底下，看著他往北飛去，才收回目光。那是去京城的方向。

    然後他又一揮手，一個人影忽然就出現在他的身邊，他吩咐了幾句，讓他去找一個人。交待完畢，人影一閃，又失去了痕跡。

    時間不長這個人在城西的一個大院門前又顯出了身形，然後渡著規規矩矩的步子，前去敲門。

    院內主人似乎還沒有休息，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說：“良兒，去看看是誰這麼晚還登門？應該不會是恝兒，她可從來不會這樣禮貌。”

    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恝兒還是很懂禮貌的。也許是她完事回來了。我這就去看看。”看來這就是蒼老聲音提到的良兒了。

    一會兒，大門打開，一個長身青年出來，問道：“貴客深夜到訪，不知有何緊要事情？”

    來人打量了一下開門者，覺得和之前聽到的描述吻合。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叮問了一句：“先生貴姓大名？”

    “鄙人賈無良，請進屋說話。”

    “我找的正是先生。既然見到正主，我就不進去了。我來只是傳話：鷹先生要你現在就去見他，還是老地方。”

    話一落音，來人悠忽之間又是蹤影皆無。

    這賈無良回到屋裡，對那個蒼老聲音的主人說：“老閣主，來人是找我。我要出去一趟。”

    老閣主回覆說：“你去吧。快去快回。現在是多事之秋，儘量少摻和事情。”

    賈無良換了一身夜行衣。黑灰色，和攻擊巡撫衙門的那些人穿的黑衣又不同。連腦袋也用黑巾包裹起來，只剩下眼睛的一部分。

    然後他又揀選了一些人跡罕到的偏遠街道，而且還故意繞彎子，向不同的方向沒有規律地走。尤其是為了防止有人尾隨，還不時地突然回頭，走一段回頭路，然後又繞個圈子繼續朝既定目標出發。

    最後來到一個獨立院落，離巡撫衙門不遠，但是肯定不屬於官府了。他在門前等了一會兒，假裝喘一口氣，又轉了一圈，確定沒有人跟蹤，才抬手敲門：三長兩短。

    一會兒，門開了，也沒有什麼交談，開了一條縫，放來人閃了進去。進了門，才放下心來，真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可是，真的如同他想像的一樣嗎？

    街角處，正有四隻眼睛盯著緊閉的大門呢。

    不過這不是人的眼睛，而是屬於兩隻山耗子。

    來人進了屋，鷹潛正在那裡等他。見他進來，起身迎接：“無良兄別來無恙乎？”

    “一切還好，有勞潛哥掛念。路上多拐了幾個彎，讓你久等，抱歉了！”不知道為什麼，一路上他有點被人盯上的感覺，後背涼颼颼的。

    這二人由於一個任神機閣的大弟子；一個人是隱鷹館的外務總管，在後者的特意而為之下，很早以前就有了交往。不過從交往的深度說，只是最近才有了突破性的發展。

    這賈無良一直對師妹無恝極有好感，最近這二年簡直就是情根深種，師兄弟當中誰敢和她接近他就和誰急。不久以後，全閣上下都知道這位大師哥把無恝視為禁臠了。

    事情的轉折發生在無恝和仁曉打賭輸了一年為其打工上面，這樣，這位大師哥連人都見不到了。他派去觀察的師弟回來又報告，說二人打得火熱，無恝一天給仁曉那個傢伙的的笑容，比給大師哥一輩子的還多。這賈無良自己氣憤不過找上門去，結果道理和武功雙雙失敗。

    這種情況他怎能容忍？結果他也雙管齊下，一是把老閣主請來，壓服無恝；二是援引外人，清除障礙。這個障礙當然就是吳仁曉了。你不是讓師妹幫忙嗎，我就讓你失敗！失敗以後，還幫個屁忙！

    不過，老閣主那裡雖然人來了，結果卻沒有任何保證。因為老閣主只是答應看看無恝丫頭自己的眼光靠不靠譜。不靠譜的話，是不能容忍她胡鬧的。如果靠譜呢？老閣主沒說。這讓賈無良心裡沒底，一想到吳仁曉那個人和他的本事，就更加沒底了。多半老閣主也會覺得這個小子靠譜，這女人都有共性，年齡沒有影響。

    所以真正靠得住的就剩這位老朋友鷹潛了。記憶當中這位朋友真的非常夠朋友，從來沒有讓他吃虧過。

    “怎麼樣，追師妹追得如何了？有沒有重大突破？老哥等著喝你的喜酒呢。”

    這大哥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咳！還喝喜酒呢，新郎是別人還差不多。”大師哥實在是鬱悶。

    “怎麼？你就放棄了？哥哥有個機會助你一臂之力，不知道你肯不肯下決心。”

    “什麼辦法？只要能成功，我就一定幫忙。看著從小長大的師妹歸了別人，我就氣炸了肺一樣。”說完，覺得有漏洞，又補充說：“還有，不能傷害無恝和老閣主。”

    “這沒有問題。你附耳過來。”

第179章 閣主為徒定婿

    屋子裡密謀策劃，門外的兩隻山耗子一直堅守崗位，注視著進出的大門。最後大門打開，原先進去的人又從裡面出來，還是一路小心翼翼，唯恐被人追蹤。不過也依然沒有發現那四隻眼睛對他的監視。

    直到看那人回到了原來出發的院落，兩隻山耗子才回去，向玄梟匯報，然後玄梟向麥軻報告了這個情況。麥軻表揚了兩隻山耗子，然後做了相應的部署。

    麥軻早就知道這位賈無良的到來，沒想到他竟然和李鴻章有勾結。

    也幸虧這百隻玄梟的到來，帶來了山耗子輔助部隊，在各個主要路口都佈置了偵察兵，結果立下了功勞，一下子就逮住了這個這條大魚。

    雖然他們見面所為的具體內容還不知道，但是在這個特殊時期，偷偷會見敵方的重要人物，這本身就是不可饒恕的大罪了。

    麥軻的部署之一，就是命令玄梟把賈無良的住所作為重點對象，不論出來和進去的人，都要查清楚他們的的來龍去脈。一天十二個時辰不間斷，天上和地上的監視配合進行，由玄梟在空中調度。

    第二天，老閣主的命令來了：要無恝帶著仁曉今天中午去見她。

    這是頭等大事，麥軻冒充男人家長也陪同前往。這次比當彼得的家長更加不像，起碼那次他還是彼得的大哥呢。

    可是麥軻不管這些，吳仁曉也不管。不但不管，他還覺得麥柯是最夠格的男方家長。因為麥軻不去的話，他還真有點底氣不足。麥軻一去，他馬上信心十足了。別說就是娶一個無恝，就是十個八個，他也無所畏懼。不過這話他沒敢再無恝面前有任何透露，那丫頭現在正緊緊地盯著他呢。

    麥軻不知道的是，他在寧家的相親經歷，已經被這些至今老五的哥們當作了楷模，一致決定臨到自己的時候，一定要把麥軻拉上，當炮灰可以一個頂倆。

    吳仁曉不管麥軻冒充男方家長，縈無恝到挺在意的。她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長輩要給小輩紅包什麼的作見面禮，就一口一個男方家長地叫麥軻，然後就伸手要紅包，要這要那。氣得麥軻反駁他，你這馬上就當我九嫂了，要給也是你給，好不好？

    縈無恝一聽傻了眼，還有這事？不過眼珠一轉，又說：“我不是還沒有過門嗎？那個不算。”不過似乎沒有那麼理直氣壯要紅包了。

    賈無良今天老早就在大門口站立，準備迎接自己的情敵上門，可是他又絲毫沒有辦法阻止，只好盼望鷹潛安排的計謀能夠成功。這是他和鷹潛共同商定的，要借今天這個機會剷除敵人。當然一個是情敵，一個是阻礙清剿的大敵。

    他只顧自己心中醞釀這除滅敵人的計畫，渾然不知道好幾雙眼睛在盯著他，天上的地上的都有，他這幾天的一舉一動都被瞭解的一清二楚。

    臨近中午的時候，三個人施施然走來，就是今天的主客吳仁曉、吳仁曉的家長代表麥軻、還有一位就是今天的主賓縈無恝。本來她應該在這裡等著，結果她卻和被等的人一起從南方家裡同來，可見誠意很大。

    這又叫賈無良氣不打一處來，這都是成何體統啊！可是有氣還沒處發作，他只好憋著，還得裝出笑臉迎接客人。大概陰險都是這樣煉成的。

    “哈哈哈！歡迎！歡迎！我是神機閣大弟子、無恝的大師兄賈無良，特地在此迎接大家到來！”

    “吳仁曉！今天特地登門求娶你的師妹、少閣主縈無恝！請多關照。”見到情敵，知道這傢伙今天肯定搗亂，吳仁曉也沒客氣。

    “麥軻！男方家長代表。我來沒有別的事，就是看看我家仁曉別被人欺負，他欺負人的話呢？我當然不管。”

    “咭……”一聽就是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無恝，唯有她才肆無忌憚地笑。

    賈無良涵養再好也難以忍受，何況他的涵養真的不算好。聽了這幾個人一唱一和地拿他開涮，霎時間本來就黑的臉色又黑了兩成。

    “快請客人進來！”一個蒼老但是透著慈愛的聲音傳來。

    “快進來吧，老閣主催呢！”縈無恝輕聲提醒。

    三人進了門，直接來到客廳，見到一位皓首老人，眉若新月，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三人趕緊趨前，鞠躬行禮，其中麥軻和吳仁曉還各報了姓名。

    “坐吧！孩子們。”老人慈聲相讓。大家分頭坐下，賈無良也有座位，在老閣主的右手。左手是無恝。武林中人，也沒有迴避的必要。

    麥軻和吳仁曉則坐在老人的對面。老人一雙細目，慈祥中帶著神氣，不時有一道精光閃過。這是她在觀測對面的二位年輕人。不但吳仁曉是當然的被觀察對象，麥柯也被包括進去了。

    老人一邊看，一邊暗暗稱奇：自己這雙眼睛看人無數，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出色的年輕人。吳仁曉，就夠出色的了，難怪自己的徒兒看上，那個叫麥軻就更勝一籌，尤其是那沉穩如山嶽的氣勢，開國帝王都有所不及。

    我徒兒能得這樣家庭出來的人為良配，真是三生有幸。這不但是無恝個人的福分，也是整個神機閣的轉機。

    無良這孩子，從小就心重，如果沒有仁曉，為師自然是玉成你和師妹。現在只希望你自己勸解自己，能過這個坎。否則，為了神機閣，也只好對你公事公辦了。

    好嘛，這老人還沒有開始走程序，就已經內定誰勝誰負了。

    老人只問了一個問題：“仁曉，你如果娶了無恝，將如何對待神機閣？”

    仁曉對這個問題早就胸有成竹：“無恝是神機閣閣主，我會像保護無恝一樣，保護神機閣，不忍任何人對它不利。”

    麥軻旁邊一個邊鼓敲了過去：“我們全家都是這個態度，誰與神機閣為敵，就是與無恝為敵，誰與無恝為敵，就是與我全家為敵。至於我家的能力有多大？這麼說吧滿清皇帝敢動我們，我們也照樣放倒了他！”

    心裡又加了一句：“不動我們，我們一樣要放倒他。嘿嘿！”

    一席話把無恝說的心花怒放：“這個男方家長真給力！”

    老閣主聞聽，嗖地站了起來，聲音霎時豪邁無比：“好！就憑你們兩個這話，我確定無恝就嫁給仁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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