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伊人已世
可是當柳穗的半個腦袋鑽出來時,卻看到眼前這個男人根本不是孫濤,就在她還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果應對的時候,那人竟用手狠狠的壓了一下她的頭,將她又重新推進了水箱裡,然後重重的關上了水箱蓋子。
本來柳穗的水性很好,可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卻著實嚇的她不輕,畢竟她才只有15歲,巨大的恐懼讓她亂了方寸,用盡了力氣也推不開水箱的蓋子……直到最後淹死在水中的時候,她都想不通,那個人為什麼要殺了她?
柳穗清楚的看到了凶手的臉,所以我也看到了……為什麼會是他?那個陽光靦腆的大男孩魏饒!我一向認為自己看人很準,可是對於魏饒,這次真的是走眼了。
是他目光狠厲的將柳穗推進了水中,是他毫不猶豫的關了上柳穗的生門,將一個剛滿15歲的女孩置之死地……
我把這一切對黎叔和丁一說完之後,他們兩個都沉默不語,而我更是久久不能平靜,也許這當中有太多太多的東西需要時間讓我們消化,所以現在我們很難將其中的問題一一捋清。
“如果是孫濤讓柳穗去取的貨,那為什麼魏饒又會出現在頂樓呢?”黎叔疑惑的說。
對啊,這正我心裡想問的,魏饒曾經對我說過,孫濤是他大學導師的弟弟,正是因為這層關係他才會來這裡打工的。還有孫濤讓柳穗偷她老爸的貨給自己,是他自己用還是為了賣錢呢?
如果是自用,可我看孫濤的樣貌半點也不像是個癮君子,如果是為了錢,孫濤是柳茹的表弟,他完全可以通過他這位表姐夫自己參與進去,又何必這麼偷偷摸摸呢?一定還有什麼地方是我們不知道的,或者說是柳穗根本不知道的。
見我不說話,黎叔就敲了敲煙斗裡的菸灰對我說:“好了,咱們只管找屍體,不管破案,既然屍體有了眉目,那明天就和柳茹說吧。”
“直接說嘛?那樣會不會太突兀了?”我擔心的問。
黎叔想了想說:“這樣,明天我向柳茹要來柳穗的生辰八字,給她算一卦,然後就直接告訴她柳穗的位置。”
我聽了重重的嘆了口氣說:“現在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第二天上午,黎叔就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向柳茹要來了柳穗的生辰八字,煞有介事的給柳穗卜了卦,接著一臉沉重的對柳茹說,“根據卦象上來看,柳穗的陽壽已盡,而且她命中注定會死在水中。”
柳茹聽後就哭著說:“那她現在的屍體在什麼地方?我想快點找到她……”
黎叔對她點點頭,安撫她說,“我現在試著和她通靈,問問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一聽就在心裡暗笑,這老傢伙還真能忽悠,還能通靈?可表面上卻還一臉沉重的站在黎叔的身後,假裝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就見黎叔拿出一張黃紙符,然後刺破了柳茹的手紙,將一滴血滴在了紙符上,接著用火點燃,嘴中唸唸有詞的嘀咕了幾句後,就手持羅盤走出了房間,所有人立刻跟了出去。
就見黎叔拿著羅盤走到了電梯旁,按下了開門鍵。
這時就聽柳茹小聲的問我,“難道穗兒在電梯裡?”
我回頭對她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然後示意她們快點跟上,於是我們幾個和柳茹倆口了就一直坐著電梯上了頂樓……
那道大門還是緊鎖著,黎叔臉色沉重的對柳茹說,“找人打開這裡,柳穗就在頂樓的水箱中……”
身後的柳茹一聽就癱倒在了地上,還是詹姆斯夠淡定,他拿出了手機,叫來了酒店的白班經理,要求他打開大門。白班經理知道他的身份,自然不敢怠慢,於是他就親自帶著兩名酒店的安保人員一起,打開了大門,並且按照黎叔指示,打開了4號水箱的蓋子……
警察很快就到了,他們在4號水箱中打撈出了柳穗的屍體,由於裡面的水溫不高,所以屍體還沒有出現腐敗的跡象,我清楚的看到柳穗圓睜著雙眼,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
我看了心中一寒,卻為之可惜,這麼好的年華卻慘死在了自己的愛情之中……
孫濤這時也趕了過來,當他見到柳穗的屍體時,我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悲傷,這個人還真是讓我有些琢磨不透。
也許是我凝視他的時間過長了,他竟然突然轉頭看向我。
我沒有閃躲,依然直勾勾的看著他,想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的驚慌,可是……我只看到他眼底的一片死寂,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根據警察的初步判斷,柳穗極有可能是溺水而亡,不過具體還要等屍體解剖後才能得到準確的結果,到此時我們的任務也算圓滿完成了。
算算日子,還有幾天自由行才能行結束,柳茹把我們的酬金付清後,又為我們把接下來幾天的房費一次性付清了。從她憔悴的面容上,我可以看出,她還是很愛柳穗的,只是現在說什麼都完了。
之後柳茹和詹姆斯就離開了雪山酒店,用他們的話說,短期內是不會再回來了。酒店的工作人員將發現柳穗屍體的水箱整體更換,並請來了當地的衛生部門來檢查水質,用意說明水質是達標的。
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的客人退房離開了。可是我們沒有,畢竟錢都交了,不住白不住!
晚上的時候我們在餐廳裡遇到了孫濤,他不再像之前一樣的熱情,只是禮貌的點點頭就走開了。
有的人只要眼神一交匯,就會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些什麼,當初我看他那一眼時,也許我沒有看清他的內心,可是我知道他肯定看懂了我的內心……
對於他的刻意躲避讓我有些憤怒,於是就起身追了上去,丁一剛想拉住我,卻見黎叔對他搖頭說:“讓他去吧,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有些事情如果不讓他搞清楚,估計晚上覺都睡不著。”
當我追上孫濤時,他明顯一愣,可隨即就又恢復了平常的微笑表情,“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嗎?張先生。”
我冷冷的看著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的說,“你愛過她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