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無良劍仙 作者︰王少少 (已完結)

 
ccc1971 2018-9-2 14:35:0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0 137002
ccc1971 發表於 2018-9-10 20:18
第九十章 心境變化

坊市外殺聲陣陣,火龍真人的後花園卻寂靜的可怕。

火龍真人和伽藍真人麵對麵,坐在石桌邊,不言不語。

良久,火龍真人才一拍桌子,怒吼道:“伽藍道友,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正在溝通感情,你為什麽出言破壞,到底有何居心?道爺我有破壞你的好事嗎?你別忘了琅琊仙境也有你的一份,我就不信你不想開啟?”

“我也想早點開啟,但進入者沒有金丹修為,進去也沒用,我不想浪費時間,白跑一趟,還會被其他道友嘲笑。他們幾個都不急,你急什麽?”長須藍衣的道士,不急不躁,淡淡說道。

“我不急,我能不急嗎?大荒星的靈氣越來越稀薄,而新加入的修真者卻越來越多。到了我們這種境界,沒有靈石和丹『藥』,想再進一步,難如登天。如果有機會找到幾粒上古仙府留下的丹『藥』,或者是離開大荒星的方法,就不信你不心動?”



“傳說中,琅琊仙境是出過幾個仙人,但都是幾萬年前的事情了。我們大荒星最後一個成仙的人,據說是萬年前花仙派的薔薇仙子,不過傳說畢竟是傳說,又沒人親眼看到她舉霞飛升。所以,現在的修士能不能成仙還是疑點重重,你著急,又能急出什麽結果?”

“你來我這裏幹什麽?就是為了給我說這些費話?就是為了破壞我的尋寶大計?伽藍道友,別『逼』道爺我發火,惹急了道爺,你的發財美夢我讓你完全破滅!”火龍真人怒道。

“哼,不是你破壞我的好事,我怎麽壞你的好事?”伽藍真人冷哼一聲,淡淡說道,“幾個時辰前,你殺了幾名魔道修士偽裝的護衛?”

“被我撞上了,怪他們運氣太差!”火龍真人不屑的說道。

“那前天一百多個,也是運氣太差?”伽藍真人依依不饒的追問道。

“你行事太急躁了些,比我火龍還急,如果那些暴『露』身價的魔道修士不殺,以後被五宗聯盟追查到,你我在修真界再無立足之地,甚至會因此而落得身死道消。為了坊市這點小財,不值得!”

“這是小財?哼哼,那你說說大財是什麽?你以為開啟琅琊仙境就能得到大量的仙丹?靈器?上古功法?我聽牡丹真人說,你曾用一柄垃圾飛劍,換了兩塊極品靈石,這又算什麽類型的財富?”伽藍真人麵『色』淡定,語氣卻咄咄『逼』人。



“行,行,我算明白你的意思了!今後幾天我不再殺混進來的魔門修士,你也別再破壞我的好事!我尋找很久,才遇到王越像這樣的煉體型修士,就算他現在不能進入琅琊仙境,也可以先培養著!你剛才倒好,三兩句話把他嚇走了!”火龍真人怨氣衝天的吼道。

“哼,我對他說出過琅琊仙境四字,你以為他還有選擇的權利嗎?”

“也就是在魔門入侵的時候,你才可以威脅到他!如果他不想借助我們的勢力逃離十萬荒山,你以為能威脅住他?他這小子,我看不透!你也不要小瞧他!”火龍道人嚴肅警告道。

“不過一築基初期的小修士而已,揮手之間,便能滅掉百餘個,為何不能小看?”伽藍真人好奇問道。

“不解釋,以後你會懂的!你沒事趕緊滾蛋,去忙你的發財大計吧!告訴你的人,不許動王越和他身邊的兩個女人。敢跨過這個底線,別怪道爺我翻臉不認人!”火龍道人喝光最後一滴靈酒,重重摔在石桌上,精美的暖玉酒壺碎裂成片。

“在離開十萬荒山之前,我會和你好好合作的,希望你也不要讓我失望!”說完,伽藍真人轉身離開,轉眼便從後花園消失。

王越躲開雨溪道人和湯倩的糾纏和追問,返回自己的房間,盤腿修煉。

有些事說不得,雨溪道人所問,就是王越說不得的秘密。

會血劍術,吸收影魔一點精血,體內留有影魔的精血符,能敏銳的感覺到魔息,所以一眼便能看出哪些是修魔者偽裝的護衛。

從火龍真和和伽藍真人那裏聽說了琅琊仙境的事,而他們兩個元嬰期修士有進入琅琊仙境的方法,這事更不能說,特別是在這種被困的時候。泄『露』一點消息,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王越不想聽,但已經聽到了,躲無可躲。所以,他不能再害雨溪道人和湯倩,任她們怎麽問,都不回答,就算使用『色』誘,王越……王越覺得這事可以商量。不過兩姐妹在一起,明顯沒人主動『色』誘王越。

一夜修煉,心神不定,修行的效果很差。王越扔掉手中的靈石碎渣,淡淡歎了一口氣。

“修真,修真,這個世界,有什麽是真的呢?”

“親情真?愛情真?友情真?首先要問,自己的心是真的嗎?”

“求不得真,才修真……修,怎樣修?”

“修得了真,修得了道嗎?”

“嗬嗬,火龍真人,你不真誠啊!愧對真人之名號!”

“如果爾虞我詐,弱肉強食,才是修真界,才是修真者,那我王越也能成真人!一個真正的真人!”

“其實,沒有如果,修真界隻有結果和後果!”

“失敗的後果是身死道消,而我要的結果是飛升成仙,永生不滅!”

“我一定要修出一個結果!”

似乎想通了心結,王越才『露』出燦爛笑容,隻是這笑容和平日裏的笑容迥然不同。

繞開門口的禁製,走到院內。

天空越來越昏暗,氣氛越來越壓抑,坊市防護結界外麵,有更多的魔道修士飛來飛去,隻隔一層半透明的結界,耀武揚武,。

宏觀結界叫陣法,微觀結界叫禁製,陣法為骨,禁製為血肉,兩者互相補充,互相輔助,可攻可守。五宗坊市外麵的結界,是一種單純的防禦陣法,單論防禦力,比攻守俱全的結界要牢固三分。

“形勢不太妙,怎麽不見坊市的護衛團出去清理衝進來的魔道修士?如果等坊市外麵的所有陣法都被破掉,這層防禦結界,哪裏擋得住無數魔修的同時攻擊?”雨溪道人不知何時,走到王越身後,同樣擔憂的望著天穹。

“嗬嗬,不要考慮太多,我們先去逛逛坊市,買些丹『藥』、法寶,做好應戰準備。如果真要血戰,戰死之前,也要拉幾個墊背的,這才不吃虧!”

“嗯?你什麽時候有如此豪氣?你又什麽時候吃過虧?受什麽刺激了?”雨溪道人驚愕的多看了王越幾眼,覺得王越今天有些奇怪的變化,卻偏偏看不出來。
ccc1971 發表於 2018-9-11 21:47
第九十一章 有些人有些事

慕容煙站在一處荒山之巔,遙望西北,『露』出堅定而執著的笑容。萬魔鎖仙陣與她無關,天地昏暗和她無關,日月無光和她無關,她要尋的隻是一個人。

離開靈獸宗已經有三個多月了,從上古秘境中出來之後,她就聽說了王越的事。有些人無法改變,有些事無法改變,有些結果本就是無數偶然變成的必然。

“我也一定可以的!”雖是偽裝後的平凡麵孔,嫣然一笑,女人的嫵媚氣息,依然濃得化不開,可以吸引來任何男人的炙熱目光。

身後百丈處,空間一陣波動,一道邪氣的幽暗身影,出現在半空,朗聲笑道:“慕容道友,好久不見,風采更勝往昔!上次一別,令本公子記掛良久,今日重逢,乃天賜機緣!”

慕容煙回頭,笑容已收斂,有些無奈的盯著百丈外的人影。

一襲灰『色』長袍,腳踩一柄黯淡無奇的飛劍,上半身隱藏在灰暗的霧氣中,這團霧氣,常年伴隨其身,就算用法眼通,也難看穿他的相貌。

“欲三千,能不能別跟著我?”慕容煙問道。

“不能!”灰『色』人影回答。

“為什麽?”

“因為我喜歡你!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

“看過我的人多了,如果都喜歡我,我豈不是修煉了分身術,也不能解決麻煩?”慕容煙笑道。

“你不會有麻煩!隻要我喜歡你,我有辦法讓其他人不喜歡你!”欲三千極為自負的笑道。

“什麽辦法?”慕容煙好奇問道。

“死人是無法喜歡你的!”欲三千笑了,笑聲有些寒意,給四周平添幾分肅殺之意。

“我這種平凡的姿容,有什麽好喜歡的?值得欲公子妄動殺念?”

“我能看穿你麵具後的真容!”

“哈哈!”慕容煙突然大笑,指著欲三千,“你的假癡情或許能讓別的女人感動,但你的假癡情卻讓我惡心!在我沒發火之前,有多遠滾多遠!”

“你什麽意思?”欲三千聲調未變,一直很冷靜。

“魔欲宮的少主,什麽時候如此深情?什麽時候又如此癡情?多情之道最絕情,看來你的多情之法還未大成!不過,無論是你的多情,還是你的癡情,都不要沾我的邊!”

“你認得我?那前些天,你怎麽一直不說?”欲三千的聲音終於變了。

“有你在後麵糾纏,其他魔道修士才不敢找我麻煩啊!這麽簡單的道理,你怎麽想不明白?”慕容煙狡黠的笑道。

“那你現在說出來,就不怕我找你的麻煩?”欲三千的聲音有些惱怒。

“我快到目的地了,說出來又何妨?再說,我實在受不住你的虛偽言語,就算痛痛快快打一場,我也不想聽你繼續說那些惡心話。”慕容煙誠實的說道。

“哼,憑你築基期的修為,有什麽資格對我這樣說話?我是看不穿你的麵具,但是你這具上佳的爐鼎之軀,我卻是認得。多情之道,無論真情假意,總歸是要雙方心動,方能入鼎祭爐。我不是幽浮宮的蕭斷腸,如果你遇到他,他才不管什麽有情無情,見到上佳爐鼎,當即就會動手搶奪。”

“你現在也想動手搶奪?”

“就算我不把你當作魔欲三千訣的練功爐鼎,也要看一看你的真麵目!我不相信擁有上等爐鼎身軀的女人,會長得如此平庸醜陋!”

“好奇心會害死一隻貓!”

“貓有九條命,我的命卻不止九條!”

說完,欲三千往前踏出一步,這一步踏出,他的人突然消失。天空,驀然出現無數條絲線,如蜘蛛絲,密密麻麻,把整座小山都圍住了,慕容煙也被困在中間。幾道細微的紅線,像毒蛇一樣,從四麵八方,朝慕容煙『射』去。

“好一式欲絲三千!幸好你還沒有修煉到元嬰境界!”慕容煙微微動容,雙臂突地一揮,兩片怪異的翅膀,驀然出現在背側,每片長約丈許。翅膀光芒,五顏六『色』,發光的並不是羽『毛』,居然是一柄柄飛劍,整齊的排列成仙鶴的翅膀模樣,並發出輕微的金屬摩擦聲。

翅膀靈活如手臂,突地飛起,在空中劃出詭異的弧線。

錚!錚!幾聲輕鳴,把『射』來的紅『色』絲線斬成數段!

“翼劍術?你是逍遙劍派的弟子?”欲三千發出驚愕的呼聲,卻沒有恐懼,聲音裏僅有幾分忌憚之意。

“是又如何?”慕容煙應了一聲,卻發現四周的紅線更加密集了。

“那就更不能放你離開!結絲成繭!”欲三千突地變幻幾種印訣,對著『亂』雜的欲絲網,淩空打進去數道詭秘的光符。不多時,整座小山,已結成一個紅『色』的巨繭,把慕容煙困在其中。

“欲三千,你別惹老娘發火!給你十息的時間,主動把欲繭撤除,如若不然,老娘發誓,將來一定拆了你的魔欲宮!”



同一時間,在靈獸宗南方的千裏之處,空間一陣波動,從天空摔下來一個胖子,驚恐的慘叫著。快摔到地麵時,才忙腳『亂』的召出一把飛劍,險之又險的落到地麵。

“這是什麽破地方,難道我方如鏡還沒從那鬼地方逃出來?怎麽陰風陣陣的?”胖子膽顫心驚的擦著冷汗,抬頭四顧,發現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天穹陰沉昏暗,好像蒙著一層灰布,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一片盤子似的幽浮毋,從荒草叢裏飛出,嗖的一聲,已飛到方如鏡的腦後。

胖子尖叫一聲,忙把手中的飛劍扔出,叮的一聲,擋住幽浮毋的一擊。

“這位道友,有話好說,別動手啊!要金子還是要靈石,隨你開口,小弟保準讓您滿意!在下是靈獸宗的弟子,殺了我,您也離不開十萬荒山!”胖子連滾帶爬,躲到一顆大樹後,扯著嗓子吆喝道。

一個披黑袍的中年人,麵『色』陰冷,帶著幾分興奮和狂傲,從草叢裏鑽出,得意笑道:“哼哼,原來是個煉氣期十二層的新手,以我的修為,哪用偷襲?乖乖的滾出來,把身上的儲物袋扔出來。”



“大哥,交了儲物袋,您不會再殺我吧?”胖子嚇得一身肥肉都在不停的顫抖,從大樹後麵『露』出一個滿臉油汗的腦袋,獻媚的笑道。

“嗯,先把你的飛劍扔到地上,再把儲物袋扔過來,我不殺你!”黑袍中年人鄭重的保證道。

胖子一臉喜『色』,嘴裏說著感激的話,先把替他擋了一記攻擊的三階飛劍,扔到黑袍中年人腳下,然後又把儲物袋扔到黑袍中年人身前三丈處。

中年人點點頭,先用真元裹住三階飛劍,拿到手中,一邊抹去飛劍上的神識烙印,一邊殺機森然的冷笑道:“小胖子,你這五行靈根,活著也沒什麽前途,不如死了幹淨!”

說著,紅『色』的幽浮毋光芒一閃,就朝十丈外的胖子斬去。

可是,他手中飛劍形成的影子,突地一顫,詭異的扭曲,從地麵躍起,瞬間刺進他的心髒,從身後飛出。再一閃,橫劍一掃,斬斷了黑袍中年人的脖子。鮮血噴湧而出,腦袋滾落地麵,『射』出的紅『色』幽浮毋也失去了控製,輕飄飄的落在胖子麵前。

胖子抹著額頭冷汗,惱火的罵道:“狗日的,胖爺我最恨別人搶我的財物!搶我的儲物袋,還不如直接殺掉我呢!”

胖子一邊罵,一邊打掃戰場,把黑袍中年人的法寶、儲物袋統統搜刮幹淨。
ccc1971 發表於 2018-9-11 21:47
第九十二章 世情如霜

靈獸宗西南方一千九百多裏的地方,三名魔道修士正在尋找落單的五宗弟子,突然看到前方的空間一陣扭曲,從半空落下一個麵『色』黝黑的青年修士,也不見也驚慌,一拍儲物袋,手裏已握住一把飛劍,輕輕落地。

三名魔道修士眼睛瞬間亮了,見這突然出現的修士者體格健壯,麵相忠厚,好像是剛從田裏走出來的莊稼漢子。修為平平,隻是煉氣期十二層,一看就是好欺負的人。

“唉,那小子,你給我站住!”三個魔道修士,大喝一聲,祭出三根柔軟的紅『色』長鞭,圍住黝黑青年。

“你們想幹什麽?你們是……?”麵貌忠厚的青年神『色』微微緊張,有些困『惑』的盯著這三個魔修。

“哈哈,真是愚蠢,連我們魔欲宮的人都認不出來,真是該死。兄弟們,一起上,宰掉他,法寶平分!”

這三名魔道修士都是築基初期的修為,殺掉一名普通的煉氣期修士,一人足矣。三根柔軟的長鞭如靈蛇飛舞,唰唰唰,幻化出幾十道鞭影,抽向黝黑青年。

“你們欺負人!三打一,算什麽英雄好漢!”黝黑青年氣得麵『色』微紅,手上卻不含糊,一拍儲物袋,嗖嗖數聲,瞬間飛出七把飛劍,清一『色』的四階飛劍,嗡的一聲清鳴,垂直於地麵,圍在自己四周。

啪啪啪啪,數道鞭影隻抽打在飛劍上,絲毫沒有傷到黝黑青年。

每抽一下,青年的嘴角便抽搐一下,額頭隱隱有汗水湧出。

三名魔道修士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驚愕的喊道:“這是什麽禦劍之法?他怎麽可以使用七把飛劍?他真是煉氣期的修士嗎?”

“這是逍遙劍派的星劍術,我剛開始修煉,最少就得用七把飛劍,我以後能控製的飛劍將會更多。嗯,我確實是煉氣期的修士,還差一步就能築基。”黝黑青年,好心的回答道。

黝黑青年樸實無華的回答,聽在三個魔道修士耳中,非常刺耳。

這是諷刺,這是侮辱,這是嘲笑啊!比打臉還難受!

“小子,我管你修煉的是什麽劍術,今天你死定了……啊?逍遙劍派?你說你是逍遙劍派的弟子?”那人當場變了臉『色』,好像想起極為可怕的事物,頓時尖叫一聲,聲音都變了。

另外兩人卻是一咬牙,小聲說道:“惹到逍遙劍派的人,必須斬草除根,不然我們以後死定了!殺,殺掉他!”

三人麵目猙獰,空中的鞭子頓時化為一道道流光,並有淡淡的粉『色』氣體散發出。

黝黑青年麵『色』焦急,抬了看了看天『色』,隻有淡淡的星光能量流入飛劍,但這遠遠不夠,他有些焦急,抬手一指,喝道:“去!”

三柄飛劍頓時圍住一根鞭子。

“封!”黝黑青年又打了一個劍訣,喝道。

三柄長劍,頓時放出一道奇光,困住那根長鞭,鞭子光芒黯淡,緩緩落地。三柄長劍,『插』在周圍,劍不動,鞭子也一動不動。

“我和法寶失去了聯係!”一個魔道修士驚恐的尖叫道。

“斬!”黝黑青年又一指,一道劍光劃過,劃過那人的脖子,鮮血噴出,腦袋滾落。

殺掉一個,外出的四把飛劍,瞬間又返回黝黑青年身旁,抵擋兩道凶猛的鞭影。

“殺!殺掉他,為老二報仇!”

“竟然被一個煉氣期的修士殺了二弟,我後悔啊!殺!”

築基期的修士發怒,黝黑青年更加難以支撐,體內真元虧空,剛才那招星劍封魔已無力使用。

轟轟!又是幾下重擊,周圍的劍光一陣散『亂』,黝黑青年腳下一軟,摔倒地麵。

“他不行了,三弟,加緊攻擊,他的真元快耗光了!”一人殺氣騰騰的魔修吼道。

黝黑青年汗如雨下,神情困『惑』的抬頭看天:“為什麽吸收不到星元力?剛出來就要死了,真不甘心哪!還是王越說的對,修真界果然險惡!稍不留神,就會沒命!”

黝黑青年正要閉目等死,突聽一個魔道修士慘叫一聲,捂著心窩,鮮血從指縫裏湧出,他驚恐的盯著天空,愕然問道:“你、你是誰?為什麽偷襲?”

幾丈外的天空,站著一藍衫女子,年約雙十,眉眼如畫,膚白貌美,淡淡回答道:“我不想說!”

“噗!”那魔修仰天噴出一口鮮血,恨恨倒地,死不瞑目。

黝黑青年驚喜的抬起頭,大聲喊道:“你是……王……怡小姐?你是怡小姐嗎?我是大牛,張大牛啊!越少爺的朋友!”

藍衫女子正是王怡,她有些驚訝看了看張大牛,眼中閃過喜『色』:“大牛?真的是你?你是怎麽來到十萬荒山的?你也成為修真者了?”



“我在二十年前,進入靈獸宗外門,在九號礦脈服役……噗……”張大牛真元耗盡,被最後一個魔修的鞭子打中身邊的飛劍,心神受創,噴出一口鮮血。

王怡眉頭一皺,瞪了那魔修一眼,嬌喝道:“死!”

也未見她祭出法寶,隻聽“喀嚓”一聲,魔修胸口的一麵防禦銅鏡碎了。

“啊!你這是什麽邪術?”那魔修尖叫一聲,抽回鞭子就逃,長長的三階寶鞭護在他的頭頂,飛速旋轉,用攻擊法寶作防禦。

“靈犀劍,你聽說過麽?”王怡回答。

“又是逍遙劍派的……噗……怎會?”那魔修突然捂著左胸,鮮血從指間湧出,滿臉不可思議的低頭看了看胸口,確實是血。他從半空一頭摔下去,到死也不明白王怡是怎麽出劍的。

“怡小姐,你好厲害,你現在應該是築基期的高手了吧?”張大牛從地上爬起來,滿臉崇拜的問道。

“我是修真天才,當然厲害!倒是你,你怎麽能進入靈獸宗?比我們晚進十年,居然也能修煉到煉氣期十二層,比我哥修煉的快!”王怡見到同村的熟人,也非常高興。

“在九號礦脈的時候,遇到岩漿噴發,見到兩隻會說話的紫『毛』鼠,它們正互相廝殺,最後同歸於盡了,我從它們身體裏找到一種會發光的石頭,吸收之後,我的修為就瘋狂的增漲。從最初的煉氣期一層,一下子就漲到了十一層……”

王怡聽了,不禁感歎道:“真是傻人有傻福啊!我哥要是有你這種運氣,就好了!”

“越少爺的運氣一定會比我更好!”張大牛謙虛的說道。

“……”王怡麵『色』古怪,聽這話怎麽這麽別扭啊!

王越也很別扭,今天一整天都很別扭。

誰屁股後麵有一群人盯梢,都會別扭!但這群人還得罪不起,既然知道了火龍真人的秘密,就得接受他的約束。隻是不明白,明明已在自己身上布下了火紋禁製,怎麽還派人跟蹤,沒有一名元嬰修士應有的氣度!

王越的別扭還不僅僅如此,更讓他焦躁的是,問了十幾家店鋪,都沒人聽說過扶桑花。一些學識淵博的掌櫃也隻能說出上古扶桑木的名頭,根本沒見過粉紅『色』的扶桑花!

王越走進這家名為寶器樓的店鋪,也沒抱多大希望,隨口問掌櫃一句:“有扶桑花嗎?”

老掌櫃眼睛一亮,仔細打量王越幾眼,道:“要什麽顏『色』的?多少年份的?”

“嗯?我要粉紅『色』的,年份不限。這扶桑花還分很多種嗎?”王越心中一喜,對掌櫃的表情沒有太過在意。

“粉紅『色』的扶桑花?你買得起嗎?一朵十萬靈石!最次的一種是白『色』扶桑花,一朵一萬靈石!”老掌櫃最近幾天恐懼得睡不著覺,脾氣正暴躁,見王越一副驚訝的模樣,就知道他買不起,麵『色』鄙夷的嘀咕一句,“這是金丹期以上的高手煉丹所用,你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湊什麽熱鬧!”

“怎會這麽貴?扶桑花的產地在哪裏?為什麽我問了幾家,都沒人聽說過?”王越裝作聽不到老掌櫃的嘲諷,依然謙卑的詢問。



“離此有幾十萬裏之遙的東海百厄島,你聽說過嗎?如果不是我們家主人和一位海外修士有過命的交情,也弄不到扶桑花!這種花在上古時期,是神木所生,現在雖然都是苗裔不純,但每朵蘊含的純陽之力,也極為驚人,是一些高階丹『藥』的必備『藥』引。如果不是為了這幾朵扶桑花,我也不會被主人派到這裏坐鎮……真倒黴,沒來幾年,就遇到魔道修士的攻擊!唉,我和你說這些幹什麽,你到底買不買?”掌櫃不耐煩的嚷嚷道。

這是王越第一次遇到服務態度如此惡劣的掌櫃,但為了能祭煉九方金烏煉天爐,王越忍著內心的怒火,陪著笑臉問道:“你這裏有幾朵粉紅『色』的扶桑花?”

“粉紅『色』的隻有一朵,這是『藥』效最濃的一種了,是千年扶桑花。怎麽,你買得起麽?”

“我……你能不能寬限幾日,等我湊足了靈石,再來購買?我可以先付定金的!”王越無視他的惡劣態度,懇求道。

“咦?你還真想購買?你預付一萬靈石,我為你保留十天,逾期不買,預付靈石歸我們寶器樓所有!”

“預付五千靈石,保留五天,可行?”王越的笑容漸漸收斂,我來買東西,又不是來乞討東西,你的態度怎可如此惡劣?偏偏又如此貪心,預付金竟然收一萬靈石!

“哼,連一萬靈石都拿不出來,你還有什麽資格購買價值十萬的靈『藥』?不過算了,我就答應為你保留五天。你交五千靈石,我給你寫一個收據。”

王越恨不得把這老家夥的滿嘴牙齒打碎,得了便宜還賣乖,有這樣的掌櫃坐鎮,開這家店的主人真是瞎了眼,就算不賠死,也會被得罪的高手砸了店。

走出寶器樓,王越才恨恨的吐出一口惡氣。剛才在交談之時,至少有兩名金丹期的高手在樓上鎖定他的氣息,不管掌櫃說的有多難聽,隻要他出手,樓上的兩名高手肯定會第一時間發起攻擊。

掌櫃開出的收據已被他收進儲物指環,身上掛的儲物袋隻是掩人耳目的東西,裏麵放的全是雜物,不值幾個靈石。真正的好東西,都收進古樸無奇的儲物指環裏。

“怎麽能在五天內搶到十萬靈石呢?”王越抬頭看了看結界外的囂張魔修,『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ccc1971 發表於 2018-9-11 21:49
第九十三章 傲嬌女奴

十萬荒山的西部,是一片金『色』的大沙漠,屬於漠丘國,當年佛寺林立,如今隻有無盡的黃沙和巨大的仙人掌。

連接十萬荒山,有一片特殊的山脈,世俗界稱為雙峰山,修真界卻稱為仙葫山。此山處在十萬荒山邊緣,又處在花仙國和漠丘國的交界處,平日裏荒無人煙,鳥獸難存,隻有一些凶厲的毒蟲妖獸在此生存繁育。

逍遙劍派就坐落在仙葫山深處。知道這個秘密的不多,不知道的不敢進此山,知道的更不敢進入此山。雙峰中部,有一座險秀奇峰,隱入雲霄。像一把巨大的飛劍,從天外飛來,直『插』九幽。

上接天庭,下接地府,散發著『逼』人的劍氣。這裏人稱縹緲峰,此處便是逍遙劍派的管理中樞。

一位須發皆白的老道士,麵目清奇,身披雲鶴道袍,站在縹緲峰頂。一呼一吸,頭頂雲霧幻化陰陽二氣,互相追逐,圍繞他的腦袋旋轉,但轉了十幾圈,便會散掉。再聚,再散,周而複始。

“唉!”最終老道士輕歎一聲,身上發出驚恐劍氣,直入天穹,像一道光柱,把頭頂的雲霧震散。一抹陽光,通過劍氣光柱,落在老者頭頂,金光閃閃,把他照得猶如廟裏的神像。

“師傅,師傅,那十幾位元嬰期的真人又鬧起來啦,他們嚷著要去和魔道修士拚命,破除封鎖五大宗派的萬魔鎖仙陣。還說……”紅音從遠處飛來,飛劍還未停穩,就焦急的喊道。

“還說什麽?”老道士眉頭一皺,不怒自威,雙目閃過一道劍光,犀利尖銳,讓人不寒而栗。

“他們還說,如果師傅不派人幫助五宗聯盟抵擋魔道修士的進攻,他們要私自下山,以身殉道,也再所不惜!”紅音如實稟報道。

“五宗聯盟本就是我們逍遙劍派選拔弟子的分支旁門,我這個當掌門的不急,他們急什麽?哼,他們是怕自己在五宗坊市的產業受到損失吧!整日心係外物,不思進取,收這些無心修道的元嬰期修士進入我們逍遙劍派,倒成了一顆毒瘤!他們不是要以身殉道嗎,過些天,我給他們機會!但現在不行,哪個敢私自下山,關思過涯一百年!”老道士嚴厲的說道。

“師傅,為什麽啊?為什麽現在不去滅殺魔道六宮的人馬呢?我們逍遙劍派的一百名試煉弟子,還在萬魔鎖仙陣裏困著呢,他們的安危怎麽辦?一些師叔、師伯、長老們也在關心這事呢!還有,繼承了九劍殿裏九大劍術功法的人也在裏麵呢,我們不派人去接引?”

“我自有安排,但現在時機未到!”老道士沉『吟』片刻,望著十萬荒山的方向,淡淡說道。

“如果我沒回來,仍在靈獸宗,師傅也不派人接我嗎?”紅音微微撅嘴,撒嬌似的追問道。

“不接!”

“師傅狠心!”

“嗬嗬,如果你知道我等魔道六宮的人主動跳出來,已經等了幾千年,你該明白師傅的難處。這不僅僅關係著我們逍遙劍派的存亡,甚至關係著整個大荒星的命運。”

“六欲魔君的危害這麽大嗎?那為什麽我們不派人進去,徹底修補九劍殿的封印裂痕?”紅音又問。

“你不懂!真要這麽做,會讓很多喜歡躲在陰暗角落裏算計人的老怪笑掉大牙!而且我們有幾種絕世劍術已失傳,想進去修補也不行!”老道士苦笑著搖頭,然後對紅音說道,“走,回大殿,我要好好記住這些元嬰真君,給他們以身殉道的機會啊!”

紅音聽得一頭霧水,卻也知道問不出什麽東西,隻好悶悶不樂的跟在老道士後麵,朝逍遙劍派的掌門大殿飛去。

王越回到火龍真人的府宅時,雨溪道人和湯倩早已返回。

“王越,我們姐妹要離開了,你要多加小心!”雨溪道人見了王越,第一句話就是道別。

湯倩卻在她說話的同時,傳音給王越:“坊市裏的氣氛不對,特別要留意今晚!”

“坊市已出不去,你們去哪裏?”王越眉頭微皺,不解問道。

“遇到族中一元嬰期的長輩,剛好在五宗坊市辦事,有她庇護,我們覺得更放心。”雨溪道人平靜的說道。

湯倩又在她說話的時候,傳音:“火龍道人對你不懷好意,他派出很多人跟蹤你,也派人跟蹤我們!如果你感到危險,趁『亂』單獨逃出去,也比落在一個元嬰期修士手裏強!”

說完,兩姐妹告辭離開,看著她們飄然而去的身影,王越微微出神,思索湯倩傳音話中的涵義。

“坊市的氣氛不對?是指?特別留意今晚,又指?”王越看了看手腕上的一條火紋禁符,『露』出陰惻惻的笑意,心中暗暗冷笑道,“這場好戲才開始,我可不想被踢出局!咱們慢慢玩!”

就在這時,突聽院外傳來火龍真人的爽朗笑聲:“哈哈哈哈,王越老弟,今天在坊市的收獲不小吧?聽說你的兩位朋友已走,看你可住得慣,特選兩名美貌婢女,親自送來伺候你,你可不要辜負老哥的一片苦心喲!”

話音未落,火龍真人的身影就出現在王越麵前,他身後跟著兩名身材豐滿的漂亮女修士,仔細一看,竟然都是築基期的女修,功力隱約都在王越之上。

“這……不太適合吧?住在老哥這裏已是……”

王越還沒說完,就被火龍真人打斷了:“別推辭,推辭就是看不起老哥!就這麽定了!小蕊,小慈,你們姐妹今晚要好好服侍王越,若是惹得我家兄弟不滿意,他若不滿意,你們想要的那爐靈丹就沒了!”

“是,我們姐妹一定竭盡全力,伺候好王公子!”小慈和小蕊卑微的行了禮,恭送火龍真人離開。

火龍真人滿意的點點頭,拍了拍王越的肩膀,大笑著離開。

火龍真人一離開,兩姐妹頓時挺直了腰,略帶幾分傲意,瞥了王越一眼,問道:“王道友剛剛進入築基期吧?不知王道友想讓我們姐妹如何伺候你?要不,我們姐妹指導你修煉吧,甚至可以教你幾個小法術,怎麽樣?”

“嗬嗬,不怎麽樣!”王越『色』眯眯在兩個女修士嬌軀上掃了幾眼,有些急躁的拉住兩名女修士的白嫩小手,說道,“睡覺,我隻要睡覺!走,咱們現在就回房間!”

“你……怎麽這樣不知羞恥,沒聽明白我們姐妹話裏的意思嗎?你隻是小小築基初期的修士,有什麽資格讓我們姐妹伺候?如果不是看在火龍真人的份上,我們一劍便斬掉你的腦袋!”兩女修士掙脫王越的手掌,怒氣衝衝的罵道。

“哼,你們剛才怎麽向火龍真人保證的?”王越氣得變了臉『色』,怒氣衝衝的質問道。

“那你剛才還說不讓我們姐妹陪呢!”兩個女修士鄙夷冷笑。

“我去找火龍真人,讓他收拾你們……”

“你……無恥!哼,你以為沒有我們姐妹的配合,你能得逞嗎?”

“試試看唄!”

說著,三人拉拉扯扯,進入了房間。

此刻,天已黑,坊市結界外的魔道修士好像突然增加了數倍,密密麻麻,仿佛饑餓了許久的惡狼看到坊市裏藏著無數的小綿羊,嘴裏的涎水都快流出來了。
ccc1971 發表於 2018-9-11 21:50
第九十四章 殺戮序曲

關門之後,房間內,傳來一陣打鬥聲,不多時,便有女人的低沉的求饒聲。

“賣身為奴,就要有賣身的覺悟!在火龍真人麵前失去了修士尊嚴,以為能在我麵前找回嗎?你們錯了!至少方法錯了!你們提高賣身服務質量,才是找回麵子的最佳方式。要麽不做,要麽就不要欺客!”

“不過我對你們姐妹不感興趣,穿衣服看挺好,一脫,缺點全暴『露』了。腰怎麽可以像水桶呢,可惜可惜,我替火龍真人叫屈,包你們姐妹為奴為婢做全陪,太吃虧了!”

“還是剛才那句老話,如果你們一進門就老老實實的陪我睡覺,不先攻擊我,我也不至於在你們身上下禁製啊!所以,女人可以對男人動口,但千萬不要對男人動手!”

房間內,王越用蛇筋索把小蕊小慈二人捆得像肉粽,平擺在**。手上血『色』光芒閃爍,一道道赤紅的符紋,打進她們的身體。姐妹眼中『露』出驚恐之『色』,非常後悔剛才的行為,不該一進門就攻擊王越,不該小看他。



“其實殺掉你們更簡單,但是你們身上有火龍真人的烙印,殺掉你們,他立刻就會查覺……”王越眉頭一皺,感覺有一道強大的神識探查這個房間,輕易的穿過幾道隔音禁製和陣法,就要往床邊的幾道小禁製掃描探查。

轟隆隆隆!

房間突然一陣劇烈的搖晃,大地顫抖,床歪桌倒,**三人也被這陣突發的顫動震落地麵。

外麵殺聲陣陣,透過隔音禁製的縫隙,也能聽得心神顫動。一股股暴虐的殺氣、魔氣,鋪天蓋地的襲來,坊市的天空,瞬間被魔道修士攻破,事先沒有一點征兆。

“這裏麵有鬼啊!”王越暗歎一聲,趴在震裂的牆縫裏,看到密密麻麻的魔道修士衝進坊市,砸開店鋪,發瘋般的搶劫,卻避開坊市正中央的火龍真人府宅,沒一個魔修敢往這裏衝。

這個宅院看上去很安全,王越卻急得坐臥不安,寶器樓有他五千靈石的押金,這些靈石還是他賣掉一件五階小金印的收入,浪費了實在可惜。而且,扶桑花他誌在必得,如果被魔道修士搶去了,再想找到,那就難了。



正一籌莫展之際,一群搶紅了眼的魔道修士,突然攻擊火龍真人的府宅,一件件法寶砸在府宅的陣法結界上。有一群人攻擊,就會吸引另一群人的攻擊,無數法寶如雨點般落下,轟轟轟轟,整個府宅隨之震顫,府中的一些女奴和仆人,嚇得六神無主。

太多的魔道修士了,太多的法寶了,太強烈的攻擊頻率,閃得人睜不開眼睛。麵對這種攻擊,連王越都看得一陣心悸,萬千法寶落在身上,不管是五階劍體還是六階劍體,瞬間就會崩潰。

整個坊市在建造時,就在地底設下禁止土遁的陣法,用土遁逃跑的念頭想也別想。王越眉頭緊皺,還沒想出妥善之法,就見府宅的防禦陣法搖搖欲碎。在法寶的攻擊下,整個府宅,往地下陷了三米多深。

砰砰砰砰!幾千件法寶,像無數柄錘子,不停的敲擊在府宅的防禦結界上,每敲一下,結界上的裂痕便多一條。到了這種地步,火龍真人居然不見蹤影。

王越手一翻,取出一件和魔道修士衣著類似的黑『色』袍子,套在身上,悄悄把門打開一道縫隙,目光緊緊盯住滿是裂痕的防禦結界。

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戴麵具的黑袍修士飛來,大聲訓斥著什麽,看動作,想要阻止這群魔道修士攻擊火龍真人的府宅。可是,這時候形勢已經失控。

轟的一聲巨響,無數魔道修士衝了進來,控製著法寶,殺向府宅內的人群,有的為了煉製歹毒法寶需要人血,需要人的魂魄,有的卻是搶奪儲物袋。

在魔道修士湧進來的瞬間,形勢一片混『亂』,王越化身為劍,以氣禦劍,貼著地皮,飛到院中的花叢裏。剛落到花叢中,已有幾十名魔修衝進他的院落。王越鑽出來,放出殺戮的氣息,控製體內血『色』劍元,在雙目聚集,雙眼瞬間血紅,像修煉了某種魔功的惡徒,大聲咆哮著,衝向另一個院落。

幾名魔修困『惑』的掃了王越一眼,覺得這股魔息不太純正,但在這種時候,也沒人細想太多,能搶到的法寶財物越多,分到的獎勵就越多,管身邊的同道修煉的功法純不純幹嘛。

能在魔道修士進來的瞬間,不被對方鎖定,安全『性』已經有了保證。王越身上濺了幾道鮮血,撿到一柄魔道修士所用的三眼邪刀,隻是一件二階法寶,在混『亂』中並不顯眼。

王越揮舞著三眼邪刀,眼睛腥紅,嗷嗷怪叫著衝出了火龍真人府宅。像他這樣的魔道修士很多,飛在半空,並不刺眼。遇到逃亡的正道修士,王越不主動招惹,遇到搶劫的邪道修士,點點頭就過去了。

五宗坊市,三條橫街一條豎街,方圓幾十裏,到處都是殺戮戰鬥的場景。王越避開幾起慘烈的大規模廝殺,終於來到寶器樓。這座店鋪已被魔道修士轟破,不知裏麵情形,焦急之下,王越揮舞著三眼邪刀,衝了進去。

裏麵混雜不堪,櫃台和倒塌的牆壁堵住了走道,王越從縫隙裏飛過去。看到一名金丹初期的魔道修士,正在用歹毒的手段拷問掌櫃,而掌櫃的被幾根尖銳的魔刃釘定在牆壁上。他們身邊死了幾名魔道修士和幾名寶器樓護衛的屍體,一堆煉器的材料和煉丹材料堆在中間,還沒來得及收進儲物袋。

王越的出現,讓那名魔道修士異常惱火,轉過頭吼道:“你是哪個不開眼的混蛋,沒長眼睛嗎?看看店鋪門口,我八岐道人已做了標記,說明這家店鋪尋我占有了,其他同道不能再進來搶!我們攻破店鋪的防禦陣法也不容易!滾,在老子沒發火之前,趕緊滾蛋!”

“嗬嗬,原來是八岐道人,在下並不是想搶生意,隻是有事問問這個掌櫃的……”

“少廢話,給我滾出去!”

王越還沒說完,八岐道人就扔出一件碧綠的骷髏頭,砸向王越。

王越正猶豫用不用金輪子劍氣,突見半死不活的老掌櫃抬起頭,尖叫道:“我記得你,王越……你要的扶桑花就在那堆煉丹的材料裏,求求你,殺掉我……殺掉我啊……我想死啊……”
ccc1971 發表於 2018-9-11 21:51
第九十五章 打劫金丹魔修

貪生怕死的掌櫃居然求死,可見受到了極大的折磨和摧殘。

眼看綠『色』骷髏頭『射』到麵前,一咬牙,不再猶豫,為了修行目標,一切身外之物都能舍得,一切身內事物也要舍得。

三眼邪刀祭出,從三隻眼睛狀的符號裏『射』出三道陰森的光芒,三道光束集於一點,正『射』在綠『色』骷髏頭上。轟的一聲,骷髏頭隻是輕輕一晃,速度稍慢,繼續朝王越『射』去。

殺三人才能積累這三道光束,居然絲毫沒能阻止綠『色』骷髏頭片刻。

三眼邪刀光芒黯淡,刀身在空中一旋,以法寶本體,斬向骷髏頭。

骷髏頭眼冒凶光,突地大嘴一張,咬住了三眼邪刀,嘎嘣一聲,刀身碎裂,化為一團碎片和灰霧,邪氣消散,完全毀損。

王越絲毫沒有意外,金丹期高手使用的法寶,豈是簡單凡物?他這個築基期的修士敢和金丹期的高手戰鬥,哪有便宜可占?



“死!”綠『色』骷髏頭突然漲大兩三倍,以八岐道人的聲音,陰森的吐出一個死字,一團綠『色』的光咒從嘴裏噴出,瞬間噴到王越麵前。

距離太近,躲無可躲,幾百道血紅的細碎劍氣突然從身體裏湧出,形成一柄巨大的血劍,形態不穩,但殺氣驚人。轟的一聲,斬在綠『色』光咒上。

光咒碎裂,幾百道細碎的劍氣也轟然失控,在空中消散。

“咦?體生劍芒,以氣凝劍?你是逍遙劍派的……”

八岐道人驚訝的叫了一聲,還未說完,便看到一抹驚豔的彩光從細碎的劍氣中穿過,穿過了紅『色』的細碎劍氣,也穿過了他的身體。

八岐道人的身體驀然僵硬,眼珠子高高凸起,像死掉的金魚,本就醜陋的麵孔更加可怖。

啪嗒一聲,一件碧綠的鎧甲突然從他身體裏飛出,從中間分成兩半,摔落地麵。

“怎會……這樣?”八岐道人眼中一陣驚恐,更多的卻是『迷』茫,他指了指王越,又看了看地麵上的破裂護體鎧甲,身體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王越剛要說話,突見身邊的綠『色』骷髏頭凶光一閃,嗖的一聲,砸向他的腦袋。

快如閃電,避無可避!

“竟然沒死?”王越驚恐的大叫一聲,在這種情況下,隻來得及一偏腦袋。

轟的一聲,綠『色』骷髏頭砸在他的右肩。

喀嚓一聲,肩膀上的劍體碎裂,像掉落地麵的水晶一樣,出現許多蜘蛛網似的裂痕,一些類似於肌肉的碎塊,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王越“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巨大的衝撞力把他砸進地板裏麵半米深。

一道模糊的綠『色』人影,卷著一顆金丹,從八岐道人的屍體上飄起,怨毒的尖叫道:“毀我**,此生大道無望啊!小輩,我和你拚了!割裂咒!”

綠『色』的骷髏頭嘴巴一張,噴出一道細碎如刀片的詭異光咒,『射』向王越的腦袋。

“好強的金丹修士!”王越心中驚恐欲絕,但開弓沒有回頭箭,不能有半點的猶豫和後悔,左手用力一揮,一道三米長的血劍氣,斬向綠光割裂咒。

還沒擊散割裂咒,八岐道人又尖叫一聲,從骷髏嘴裏噴出虛弱咒、僵化咒、『迷』幻咒、爆裂咒。

王越怒嘯一聲,全身劍氣再一次全部放出,以身為劍,以氣禦劍,貼著地皮,『射』向八岐道人。虛弱咒打在他的腳上,其它幾道毒咒險之又險的避過。

王越已撲到八岐道人的虛影麵前,卻感到一陣虛弱,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唰唰唰唰,幾百道細碎的血劍氣帶著驚人的殺氣,斬在八岐道人的虛影上和金丹上。

虛影慘叫著從劍氣中掙紮而出,黯淡得近似透明,裹著金丹,飛向綠『色』骷髏頭。

“疾!”王越一揚手,『射』出一道閃電符,正打在八岐道人的金丹上。

三道連環的“喀嚓”聲,連放三道閃電,綠『色』影子在閃電中絕望的尖叫。

“就算自爆,我也要殺掉你!”

這道綠『色』影子,是八岐道人用魔功強行修煉出來的一道主魂,魔氣很濃,但怕雷電,在他尖叫著要自爆時,主魂卻被雷電擊得麻木。王越搶先一步,從黯淡得快要消失的綠影中抓到金丹,神識一抹,清除掉八岐道人的精神烙印。

“你可以死,你卻不能自爆!”王越用唯一完整的左手,握著這顆金丹,冷冷的對八岐道人的殘魂說道。

“你……你……你用的什麽攻擊法寶?”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碧綠的骷髏頭已成無主之物,說明八岐道人已死,可是這些怨氣森森的聲音仍在房間裏飄『蕩』,可見八岐道人的怨氣有多深。

“越階殺人,太過危險,以後還是少幹為妙!還有六道小劍氣,不知道金輪子什麽時候醒來,這劍氣越來越少了!”王越收了金丹和碧綠骷髏頭,在右肩上纏了幾道布條,防止劍體碎片脫落,準備收完戰利品之後,再治療右肩上的傷。



“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吧!”老掌櫃的聲音,淒慘而又虛弱的傳來,刺在他身上的幾根魔刃,像是活物一般,在他的身體中扭曲顫動,每次晃動,都有和骨頭的摩擦聲傳出。

王越飛過去,憐憫的掃了老掌櫃一眼,發現這五柄魔刃不僅僅折磨他的**,還吸食他體內的真元和鮮血,此時已是燈盡油枯,生命力衰竭,隨時都有可能死去,但偏偏異常清醒,無論有痛苦,就是死不了。

“扶桑花在哪裏?”王越盯著老掌櫃的眼睛,大聲問道。

“那堆……煉丹材料裏……紅『色』的玉盒裏……就是!”

王越很快找到一個紅『色』的玉盒,打開一看,一朵粉紅『色』的奇異花朵,花瓣尖細,長短不齊,像天空的太陽放『射』出的光芒。花朵擺放在玉盒中間,渾身散發著強烈的炙熱氣息,像一團火焰,隨時都能燃燒。

王越暗暗興奮,終於得到了粉紅『色』扶桑花,合上之後,小心的收進儲物指環。

這一堆煉丹材料和旁邊一堆煉器材料,也收進儲物指環,才細細打量幾具屍體。儲物袋都被八岐道人收走了,鼓鼓囊囊,係掛在八岐道人屍體的腰帶上。屍體手中還拿著一個漆黑的金屬盒子,比男人的手掌大了幾分,盒身上畫滿了詭異的禁製符紋,禁製畫得密密麻麻,上麵的禁製符號王越一個也不認得。

除了禁製符紋,還上了一把黃『色』的怪鎖,鎖是葫蘆狀,約有拇指大小,卻沒有『插』鑰匙的鎖孔。

王越剛才進來時,八岐道人正拿著這個金屬盒子拷問,看樣子,八岐道人非常在乎這個金屬盒,臨死之際,雙手仍然緊緊握著這個黑盒子。

“這盒子是什麽?裏麵裝的什麽東西?又怎麽打開?”王越從八岐道人手裏奪過黑盒子,放到老掌櫃麵前。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這是我家主人的好友從海外帶回來的東西……其它的我什麽都不知道……不要再問了,行行好,發發善心,殺掉我吧……給我一個痛快!”

“你家主人是誰?”王越想知道的東西還有很多,希望能從老掌櫃嘴裏問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家主人是逍遙……咳咳……劍派的……噗……”老掌櫃噴出一團黑血,渾身抽搐,再也說不出半句話。

“逍遙劍派的?”王越皺眉,揮出一道劍氣,幫老掌櫃結束痛苦折磨。老掌櫃體內果然沒有了鮮血,王越沒吸到一絲血『液』精氣。這五柄魔刃夠毒,王越把它們收進儲物指環。

樓上樓下的東西,早被這些魔道修士搜刮幹淨,而搜刮到的東西都在儲物袋裏。王越撿起這些儲物袋,把它們放進自己的儲物指環裏。儲物指環和儲物袋的材料不一樣,設計規則也不同,可以互裝。

“用一道金輪子的小劍氣,搶到一家店鋪的所有法寶和靈石,值了!”王越心中興奮的說了一句,同時往嘴裏扔幾顆療治丹『藥』,『藥』效散發全身,緩緩向受傷的右肩聚攏。

王越正要打坐療傷,突聽坊市正中央的位置傳來火龍真人的怒吼聲:“伽藍老匹夫,你不守承諾,毀我洞府,我定把你的罪惡勾當公布於世!你私通魔道中人,監守自盜,貪圖五宗坊市靈石法寶,把五宗坊市所有商鋪都算計進去了,這些店鋪的主人不會放過你的!”

王越一聽,才明白怎麽回事!怪不得沒見元嬰期高手防禦抵抗,五宗坊市的防禦結界就破了,原來是伽藍真人勾結魔道修士,演的一場好戲。火龍真人知道這事?莫非他也參與了?

仔細一捉『摸』,王越又覺得不對勁,火龍真人沒有這麽蠢吧?會主動自揭其短,把自己也繞進去了?難不成火龍真人氣糊塗了?還是他們之間的合作出現矛盾了?伽藍真人搶了這麽多東西,又怎麽衝破魔道六宮擺下的萬魔鎖仙陣?難道伽藍真人也是魔道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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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發泄之後

王越曾聽雨溪道人說過,鎮守五宗坊市的元嬰修士都是身家清白的散修,在修真界信譽不錯,才被五宗聯盟邀請來鎮守坊市,期望邀請來的元嬰修士能做到不偏不倚,公平對待前來交易的每宗每派的弟子、甚至是散修。

形勢太詭異了,火龍真人喊過之後,立刻有幾名氣息晦澀的魔道修士,向他發起進攻。幾聲劇烈的交鋒之後,把五宗坊市毀掉一半。

王越從廢墟中鑽出,滿載而歸的魔道修士沒有參與元嬰期修士的戰鬥,一個個,殺戮和瘋狂已經發泄完,灰溜溜的鑽出危機重重的五宗坊市,避開元嬰期修士的戰鬥。

發泄之後,便是深深的疲憊。

王越跟隨魔道修士的步伐,走出五宗坊市,在外麵,卻被一道關卡攔住。一名戴麵具的金丹修士,站在大陣的出口,持筆記錄出去的魔修編號,並讓他們交出搶劫的物品。類似的關卡有十多個,魔道修士井然有序,一個個排好隊伍,在出去前,交出搶劫的物品,登記在冊,事後統一獎勵。

王越想退,已經無路可退。輪到王越時,頭戴麵具的金丹魔修冷聲問道:“你的搶劫編號是多少?”

王越一咬牙,全神貫注,謹慎戒備,根據前麵幾人的編號,他隨口懵道:“九一九!”

麵具魔修一翻名冊,點點頭,道:“交出你的搶劫物品,並亮出自己的儲物袋!”

王越以為過關了,把幾個不重要的儲物袋扔給麵具魔修,同時亮出一個僅存的儲物袋。

麵具魔修突地退後半步,大聲喝道:“拿下他,這又是一個冒充者!”

說話同時,王越已發現事情不妙,一頭衝進出口傳送陣,還沒有傳送走,就有四名氣息恐怖的修士,扔出法寶,砸向王越的腦袋。

“呔!”王越一口氣扔出十多個高階攻擊符錄,都是剛搶的,然後體內劍氣瘋狂湧出,化為一道道血『色』的劍氣浪『潮』,護在周身。

在這時候,出口的陣法已經閃爍白『色』光芒,將要傳送。

轟隆隆隆!四件強悍的法寶和十幾道符錄撞在一起,發出驚恐的爆裂聲。一時間,彩光閃閃,靈氣四溢,在傳送陣中升起一道蘑菇雲。陣法出口的臨時通道,被這股爆炸的能量震得漣漪陣陣,波動不息,眼看就要崩潰。

“砰”,一件銅錢狀的法寶,砸在王越背上,還沒發揮陰毒的攻擊,王越的身影已經黯淡消失。臉盆似的銅錢砸在地麵,沙石崩飛,雜草紛『亂』,留下一個巨大的深坑。

王越的身影已經消失。

“追!從另外幾個通道追殺,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正道修士!”戴麵具的修士惱怒的叫嚷著,拋下手中的冊子,親自去追殺王越。從他這個關口逃的,他要負全責,他不得不全力追殺王越。

一名腳踩幽浮毋的修士,最先追上王越,雙手如電,幻化出一道道殘影,打下幾道陰氣森森的邪惡符咒。

王越本不想理會,可是一道符咒打在身上,飛行速度突然變慢,竟然中了遲緩咒。

“找死!”王越身影一頓,左手劃出一道腥紅的劍光,唰的一聲,斬到魔修麵前。

嗡的一聲,魔修身上撐開一層能量護罩,劍光劃過,光罩隻是微微震顫,並無損傷。

“哈哈,小小的築基修士,也想逃出我們布下的殺局,受死吧!”這名築基後期的修士極為興奮,大叫一聲,紅『色』的幽浮毋斬向王越。

三階法寶,王越絲毫不懼。

“來的好!”王越冷笑一聲,左手一把抓住,用力一折,嘎嘣一聲,三階幽浮毋碎裂。

左手隻割傷一道淺淺的傷口,同時全身劍氣凝結出一把巨大的飛劍,狠狠斬在魔道修士身上。

轟的一聲,能量護罩出現裂痕,巨大飛劍散裂,圍著魔修,瘋狂的旋轉,砍撩。

一道閃電符出現在魔道修士頭頂,喀嚓數聲,又是一個三連環閃電符。

“給我碎!”王越長嘯一聲,以身為劍,以氣禦劍,撲到魔修麵前,左臂一刺。

砰!魔道修士驚恐的怪叫一聲,身外護罩險險欲碎,被這一擊打得後退十多丈,撞在一顆巨石上,方才停止。

“你這是什麽劍術?”魔道修士麵『露』凝重之『色』,抹去嘴角鮮血,又掏出一把三階飛劍,懸在頭頂。

“殺人的劍法!”王越如影隨形,麵『露』殺意,雙手一搓,又是一道巨大的紅『色』劍影當空斬落。

殺得『性』起,殺戮之氣更濃!血劍赤紅,猶如實質!

魔道修士驚恐的大叫一聲,以飛劍格擋,轟的一聲,護罩碎裂,他身上的一件防禦法寶隨之爆裂。

“殺人者恒被殺之!下輩子請做個好人!”王越右臂『插』進他的心髒,鮮血精華湧出,化為一道血符,遁入王越的身體。右肩的傷,飛快的愈合,一些碎裂的痕跡,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恢複如初。

搶了儲物袋,王越化為一抹驚鴻,消失在夜空裏。

十幾息之後,幾名麵『色』凶厲的魔修,來到屍體麵前,略一打量,便道:“剛剛離開,我起一封,看他逃亡方向!”

說著,他左手拿出一龜殼,右手變幻著咒訣,低語幾聲之後,把龜殼往地麵用力一甩,一條巨大的裂縫,指向王越逃跑的方向。

“追,他往北方逃了!”幾名修士高喊一聲,禦器朝北追去。

在大峽穀中央,有一條幽深狹長的河流,自南向北,貫穿幾條巨大的山脈,附近的妖怪和修士稱之為黑沙澗,聽說深不見底,內通暗河。

王越在地下土遁幾個時辰,突然感覺有幾道凶殘的精神力鎖定住自己的氣息,頓時一驚,自己逃亡的方向竟然被魔修發現了!感覺前麵是條長河,麵後有追殺者,退不得,隻能殺出一條血路。



打劫寶器樓的時候,從裏麵搶了一些避水符,王越貼在身上,從峽穀半腰突然出現,嗖的一聲,如飛劍一般,縱身逃入黑沙澗。

濺起一朵小浪花,很快就消失了。

幾名魔道修士追到這裏,麵『色』一變,怒道:“他的氣息消失了,該不會跳進黑沙澗了吧?”

長河滔滔,黑浪翻騰,散發出陰森森的恐怖氣息。

幾名魔修麵麵相覷,無奈說道:“黑沙澗和地底的暗河相連,跳進去之後,瞬間就會被漩渦吞噬,神仙都不知道會從哪裏冒出,我們可不能輕易冒險!不如這樣,咱們分成兩隊,一個往左,一個向右,沿河尋找,如能找到,最好不過。如果找不到,我們也能回去交差。”

這幾個魔修一合計,便分成兩隊,按預定方案搜索王越的下落。可是,在河麵上空搜尋半個月,也沒見王越的蹤影,隻好原路返回,向上司交差。



當日王越一跳進黑沙澗,便被一股股奇異的漩渦包裹,連有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卷進河底泥沙中。王越先是驚恐,但掙紮許久之後,不見好轉,便放棄掙紮,以劍氣裹住身體,隨著暗流,在泥沙中漂流。

一隻長約六七丈的怪魚,在泥沙中遊走,全身油滑,絲毫沒有被河底暗流影響,輕鬆自在的張著大嘴,把過往的食物和雜物,統統吞進嘴裏,王越也被它吞進腹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越感覺一陣氣悶,睜眼一看,四周一片黑暗,卻極為平坦,不見動搖。“這是哪裏?”王越一慌,雙腿用力一蹬,往上飛去,感覺有一些彈『性』的柔軟物品阻擋,但以身為劍,輕易的就破開了這些阻擋。

轟的一聲,這隻巨大的怪魚背上,冒出一個血窟窿。大魚瘋狂的掙紮,往遠處逃躥,它似乎沒見過人形生物,極為恐懼,沒有絲毫的攻擊念頭。

王越身在水中,驚喜的發現,從下往上看,有一抹明亮的光影,似是太陽。

嗖,一道水柱,王越從水中衝天而起,懸在半空,欣喜異常的看著天空的太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不管這是哪裏,隻要不在魔道六宮的陣法包圍中就好!仔細環顧四周,發現腳下的地方是片水潭,四周山清水秀,人跡罕至。在水潭邊緣,散『亂』的出現一些巨大的獸骨,骨頭腦袋上、腿骨上,烙有標記。

王越眉頭一皺,驚訝的發現,這些獸骨上刻的居然是靈獸宗的標誌,這些妖獸的骨頭,竟然來自靈獸宗的飼獸場。

這片水域和飼獸場裏的暗河相通?這些妖獸骨頭是百寶道人殺害的圈養妖獸?

怪不得雨溪道人會發現飼獸場裏的隱秘,隻要認得這些妖獸骨頭上的烙印,沒人不懷疑飼獸場內的禁製出問題了。派出陣法高手,仔細勘察飼獸場內的痕跡,發現上古秘境的存在是必然的事。

“嘶嘶!”一條長約二十幾丈的青『色』巨蛇,渾身是傷,目光凶厲的瞪著王越,肚皮幹癟,吐著腥紅的信子,順著嘴角,流下一道道貪婪的涎水。

王越微微一驚,取出一柄飛劍,護在身前,發現這條巨蛇有些麵熟,特別是額頭上的一根奇物肉角,更像在哪裏見過。

“餓……你……幫我……”青『色』巨蛇突然收斂凶厲,口吐女童的聲音,可憐兮兮的耷拉著腦袋,目光賊溜溜的盯著王越,竟能用一張蛇臉,做出希翼懇求之『色』。

“妖才啊!”王越讚歎道,“可是,你餓讓我怎麽辦?要吃我擋餓?咱們不熟耶!就算熟,我也不給你吃!”

“那裏……有……很多……食物……”巨蛇的尾巴劃了一個圈,指向山穀唯一的出口,隨著它的比劃,一群巨大的四足怪獸,深身漆黑,長著油亮的鱗甲,憤怒的朝巨蛇衝來。每一頭怪獸的軀體都比巨蛇大十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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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煉天爐

這種巨大的妖獸,名為裂甲獸,額生一對短角,體生鱗甲,力大無比,攻擊力和防禦力都很強悍。遇到一頭並不太可怕,但它們是群居『性』妖獸,智慧不高,容易衝動,一上就是一群。

青『色』巨蛇一看到十多隻裂甲獸向自己殺來,嚇得滴溜一聲,鑽進水潭時,隻『露』出一隻腦袋,挑釁的瞪著衝近的裂甲獸。

“哞!哞!”裂甲獸氣得口鼻噴煙,發如沉悶的長吼,衝到水潭邊,似乎怕水,無奈的止住了腳步。巨大的聲音把水麵震得浪花四濺,青蛇一縮腦袋,潛進了深潭,也不管王越了。

“這青蛇,越來越狡猾了,在飼獸場見過它幾次,當時還沒有這麽滑頭。”王越已記起在哪裏見過這條青蛇,更確信自己的判斷,這裏的水域果然和上古秘境的暗河相通,一些懂水的妖獸可以通過暗河,潛到外麵。

王越不想管這些妖獸的恩怨,正要離開,卻見幾頭裂甲獸衝它吼叫,巨大的聲浪把他震得搖擺不定,差點撞在身後的山壁上。這些裂甲獸似乎認定王越是青蛇的幫凶,十幾隻一起衝他吼叫,聲音聚集在一起,像悶雷一般,震得山穀四周的石頭紛紛滾落。



“別惹我,滾!”王越被吵得耳中轟鳴,怒嘯一聲,幾百道細碎劍氣凝結成一把紅『色』巨劍,劍長三丈,可是比起身長幾十丈的裂甲獸,簡直像根繡花針。嗖的一聲,斬在一隻裂甲獸的腦袋上,隻劃破一層堅韌的鱗甲,並沒傷到裂甲獸的頭骨。

這群裂甲獸立馬轉移仇恨,反把王越當成生死大敵,從嘴裏噴出一團團黑『色』的粘稠『液』體,散發著刺鼻的腥臭味。每團像水缸大小,快若飛劍,砸向王越。

這才是裂甲獸真正的遠程攻擊手段!

王越艱難的避開,也打出了真火,不管你是人是妖,沒事別惹我,惹了我咱就讓你付出代價。全身細碎劍氣凝結成一條三丈長的血劍,剛一成形,又一柄同樣的飛劍凝結出來。

“凝劍合一!”以他現在的功力,凝結出一柄血劍都有點困難,兩劍合而為一,更是勉強。隨著他的一道咒訣,雙劍瞬間溶合,溶合成的血劍猛然漲到十丈長,三丈寬,邊緣模糊,但殺氣驚人,嗡的一聲鳴嘯,朝一頭裂甲獸斬去。



“哞!”一隻裂甲獸拖著巨大的身軀,躲閃不及,慘叫一聲,被血『色』巨劍劈中,橫腰斬成兩段。一時還沒有死去,上半身仍然在掙紮吼叫。

其它裂甲獸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在它們眼中極小的人類,竟然發出如此強大的攻擊,而且同伴還死得如此淒慘,聲聲慘嚎仍在耳邊回『蕩』。在驚懼之下,竟然一步一步的退出山穀,轉眼就逃得沒影,隻留下一頭裂甲獸的屍體。

王越第一次溶合血劍,勉強成功之後,身體一陣虛弱,太耗費真元了,神識修為也不夠,在溶合過程中,差點失控。失控的後果就是爆炸,甚至會受到反噬而受傷。

“好險,幸好成功了!”王越落到地麵,靠在一塊石頭上,大口的喘氣,暗暗思忖道,“必須得祭煉一柄好法寶了,不然遇到一隻妖獸,就會忙得手忙腳『亂』。”

水潭突地冒出一股水浪,青蛇拖著一條巨大的粘滑黑魚,費力的把它拖上岸,然後爬在水潭邊,賊頭賊腦的往外觀望,看到沒有威脅之後,才衝王越喊道:“有……食物……”

王越瞪了青蛇一眼,指著遠處的裂甲獸屍體,說道:“那邊也是食物!你這小妖,太沒義氣,惹來了麻煩,丟下我就不管了!去去去,我不和你說話!”

王越說完,以身為劍,轉眼就飛上山峰,對照太陽,推算自己的方位。

青蛇盯著王越離開的背影,巨大的眼睛裏迅速蒙上一層水霧,仍自怔怔說道:“……請你吃……報酬……”

王越觀察半天,發現自己仍處在十萬荒山之中,百裏之外就是萬魔鎖仙陣的邊緣,而自己再往北飛兩百多裏,就能進入人類活動的區域,應該屬於花仙國和漠丘國的交界處。

王越在山峰側麵,用劍氣開出一個隱蔽的小山洞,在洞口設置好隱藏陣法和防禦陣法,由於沒有合適的陣器,隻好用手指劃出幾十道劍禁術的符紋,增加陣法的反擊強度。

王越坐在洞中,察看在坊市搶到的物品。

六階法寶兩件,五階法寶九件,其餘法寶上百件,煉丹材料和煉器材料若幹。不明用途的黑『色』小盒子一個。低階靈石二十多萬塊,中階靈石一萬兩千塊,高階靈石幾十塊。這些財物是寶器樓的家底,富足程度,遠超雲霄城裏的小修真家族。

五階法寶和六階法寶,都是從幾名死去的金丹高手搜來的。六階法寶一件是八岐道人所用的綠『色』骷髏頭,另一件是柄飛劍,顏『色』漆黑,氣息陰冷,不是常見的五行屬『性』,偏於陰『性』,隨手一揮,陰風陣陣,慘霧彌漫。



“原來坊市裏的店鋪這麽富足,怪不得伽藍真人這種元嬰期的高手都會心動。我把這些財物帶回王家,家中的實力一定飛速增漲,也算對得起老祖宗的栽培了。隻是不能帶妹妹一起回去,唉……也不知道妹妹現在怎麽樣了?”

王越摒去雜『亂』的心思,拿出六階飛劍,心神沉入其中,努力祭煉。以他對劍道的理解,對刻在劍內的劍禁符紋和陣法熟悉很快。神識帶著自身的劍元,順著每一道劍禁符紋,緩緩灌入,用自己的劍元,替代原法寶主人的真元氣息。

半月之後,王越的劍元已灌輸到六階飛劍的每一處陣法和禁製,黑『色』的飛劍劍身,隱有流光閃過,陰寒之氣大增。叮的一聲清鳴,飛劍安穩的停在王越麵前,劍體上烙進王越的劍元氣息,心念一動,飛劍劃出一道光影,在他身邊飛速旋轉。

飛劍原名暗影,王越祭煉之後,在劍體的命名禁製區域,給它改名為血影。給飛劍起名,隻是為了增加法寶的靈『性』,曾有傳說,如果使用時間夠長,法寶的靈『性』可能讓其自動進一階。

王越滿意的點點頭,飛劍落到手心,瞬間被他收進儲物指環。

遇到強敵時,用法寶打頭陣,碎了也無妨,如果自己的劍體崩潰,不但有損修為進展,還有可能落下隱患。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時,絕不輕易讓自己的劍體冒險。

祭煉完飛劍,王越掏出九方金烏煉天爐,這法寶關係著他的劍體進階之路,對它抱有極大的期望。取出玉盒裏的粉紅『色』扶桑花,一花一器,本是流光輕轉,各自的光圈自成一體。但是把扶桑花放入煉天爐的爐嘴裏之後,隻見光芒一顫,煉天爐的光圈立刻把扶桑花的光暈包裹,兩者溶為一體,炙熱的極陽之氣在山洞裏蔓延。

王越用靈氣裹住煉天爐,飛出山洞,把它放在山頂上。陽光照在煉天爐和爐嘴的扶桑花上,太陽的光芒頓時被吸進粉紅的花朵中和烏光流轉的煉天爐內。陽光遠遠不夠,一股股荒蠻至樸的氣息向外釋放,把方圓數裏的陽光都吸了過來。

不多時,粉紅的扶桑花變得赤紅,像燒紅的金屬一樣,並發出耀眼的光芒。

煉天爐好像活了過來,一點一點的把扶桑花吞進腹中,金烏狀的爐身好像扭動一下,從嘴中發出一聲怪異的鳥鳴。

王越強忍著太陽真火的熱浪,站在九方金烏煉天爐旁邊,打出一道道神秘的古樸印訣。這是金輪子清醒時,教他的祭煉之術。煉天爐上的光芒越來越盛,體型也越來越大,轉眼之間,變得像房屋一樣大小。浮在半空,像一個小太陽,發出耀眼的光芒,目光無法『逼』視。

還有最後一道靈訣時,從天空的太陽中,直接『射』下一道光柱,和九方金烏煉天爐連在一起。

太耗真元了,王越體內真元已經耗盡,往嘴裏扔進幾粒丹『藥』,一咬牙,十指舞動,一口氣把最後一道印訣結出來,在指尖凝結出一個巨大的字符。王越並不識得此字,隱約像個“啟”字,用力一彈,巨大的字符靈咒陷入九方金烏煉天爐。

嗡的一聲巨響,煉天爐一震,隔斷了天空太陽『射』下的光柱。噗噗,噗噗,煉天爐上的光芒消退,卻有幾股白『色』的火焰,從爐嘴裏噴出。

這番巨大的動靜,引起附近修士的注意,遠遠的飛來兩名修士,一身黑袍,麵目陰沉,不等火焰消退,就向煉天爐撲去。

王越冷然一笑,打出一道靈訣,大喝道:“收!”

九方金烏煉天爐嗡的一聲,飛速旋轉,瞬間變成原來的大小,古樸無奇,隻是在烏黑的爐身上隱約閃現太陽真火的光焰。

那兩名修士撲了個空,九方金烏煉天爐“嗖”的一聲,快若光電,飛回王越的手心。王越無視那兩名修士的咆哮,在煉天爐的爐嘴上滴了一滴鮮血。

滋的一聲,煉天爐冒出一股青煙,溫度大減,溫馴的停在王越手心。

按金輪子的說法,這隻是初步祭煉,煉天爐的功能勉強能用,等尋夠其他獻祭物品,再教王越第二階段的祭煉。

這時候,瞎子也看出來九方金烏煉天爐的不凡之處了。

從兩名搶寶修士的貪婪眼神也能看出一二。

“這法寶是我的!想搶?拿命來換!”王越慢吞吞的把煉天爐收進自己的儲物指環,麵對兩名築基後期的高手,他沒『露』出絲毫的緊張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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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混帳東西

麵對同一境界的築基修士,就算高出一兩個階段,王越也有必勝的把握。

一次對付兩個,就有點困難了!特別是現在真元虧空之際!

王越往嘴裏扔恢複真元的丹『藥』,表麵上極為鎮定,見兩名修士撲來,他突地取出六階血影劍,護在身前,高喊道:“等等!”

“怎麽了?你剛才不是囂張嗎?現在害怕了?想求饒都晚了!”其中一個修士,不屑的冷笑道。

“交出那個小爐,我們給你留個全屍!”另一名修士,目光貪婪的叫嚷道。

“你們知道那是什麽法寶嗎,就要搶它?”王越在拖延時間,等待體內真元恢複。

一人說道:“不管是什麽法寶,隻要能吸收太陽真火的法寶,都不是凡物!”

另一個卻說:“以我的眼光來看,那應是一個煉丹爐,可以不用地火和三昧真火就能直接煉丹的法寶。我們兄弟二人正需要大量的丹『藥』衝擊築基期巔峰,正打瞌睡,卻遇到你這個枕頭!不搶你搶誰?”

“你遇到的不是枕頭,是棺材!”體內丹『藥』已經散發,正迅速恢複,劍體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不怕『藥』力剛猛傷到經脈,隻要消化,就能吸收。



兩修士麵『色』一變,不知道王越這個築基初期的修士為什麽不怕自己,正要出手試探,突然從萬魔鎖仙陣方向,出現一群魔焰滔滔的邪惡修士,禦寶飛來。

“不好,是魔道修士,快逃!”那兩修士尖叫一聲,扭頭就逃,再也顧不得搶劫煉天爐。

王越也不想惹事,雙手禦劍,朝正北方飛去。

一路上,遇到幾股零散的魔道修士,王越都小心的避開,不想和他們直接起衝突。看來魔道六宮的人不僅僅在萬魔鎖仙陣裏殺戮,在鎖仙陣外麵也極為囂張,不然普通的修士也不會看到魔修就逃。

越是靠近雲霄城,遇到的魔道修士越多,魔道修士遇到普通修士,圍上去就要打要殺,十分的凶惡。王越機敏,靠著飛行速度快的優勢,逃過幾次危險。

又向北飛了一百多裏,山勢漸緩,多是沙嶺地帶,路上的行商成群結隊,在商隊護衛的保護下,神『色』緊張的往雲霄城趕路。離十萬荒山太近,妖獸經常出沒,除了雲霄城,附近連個村鎮都沒有。

王越收了飛劍,從半空落到地麵,像個普通人一樣,踏入黃沙漫漫的商路。

魔道修士對普通人的興趣不大,就算從普通商隊頭頂飛過,也沒有出手攻擊。正是因為如此,王越才裝作普通人,跟隨在一支小商隊後麵,慢慢行走。

商隊的老板是名女子,名叫沈香,年約三十,身材曼妙,皮膚雪白,頗有幾分豔麗姿『色』,她坐在一輛馬車裏,早就留意到跟在隊伍後麵的王越。最近幾天,商隊經常遭到妖獸的襲擊,甚至還遇到一夥強盜,越靠近雲霄城,她就越擔心吊膽。

“沈伯,你看後麵那個年輕後生,跟著我們幾個時辰了,會不會遇到了踩盤子的強盜?”

一位年約半百的護衛首領,應了一聲,扭頭掃了王越一眼,回道:“小姐放心,那年輕人不像強盜,看他麵白體弱的,哪像風吹日曬的強盜?指不定是哪家走散的書生,等我過去盤問一下,即可知曉。”

說完,護衛調轉馬頭,攔在王越麵前。

“小兄弟,看你跟在我們後麵幾個時辰了,你這是往哪去?為何單獨外出?”

王越早就知道會有護衛來盤問,見這位老者麵『色』溫和,並沒有嚴厲訓斥,便彬彬有禮的回答道:“在下本是雲霄城的書生,姓王名越,出去雲遊,和跟這個方向都是回雲霄城的,我就跟在後麵,希望能早些回家!如果能行個方便,在下感激不盡,就算付些酬金也可!”

“哈哈,王老弟客氣啦!聽你口音,像是雲霄城的老鄉,什麽酬金不酬金的,今晚跟兄弟們擠擠就過去了。如果路上不出事,明天夜裏就能回到雲霄城了。我姓沈,喊我沈護衛,沈大哥都行!二狗,快點過來,帶著這位小兄弟,今晚就讓他跟你擠一個帳篷。”沈護衛爽朗的笑道。



沈護衛語言中的江湖味很濃,為人爽快,讓見慣修士界爾虞我詐的王越心生感歎,暗道人活的越久,越是喜歡算計人,越是修真,**和野心就越大。當**膨脹到一定階段,又有幾個人能保持本心不變?

一個半大的孩子,大約十三四歲,像兔子一樣從隊伍裏躥出,滿臉堆笑,大聲招呼著王越。這孩子話太多了,總算見到一個比自己瘦弱的讀書人了,從認識開始,就對王越炫耀他的戰績,說一路上殺了多少隻妖獸,打退幾個想搶東西的強盜。

看到這個名叫二狗的少年,王越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時候,當時也是一臉陽光,心存天真,經常向身邊的人炫耀自己的能耐。雖然時常算計人,也隻是惡作劇般的玩笑,最多也隻不過騙些銀子花。

自從踏入修真界,一切都變了。

修為再高,法寶再強,也不想告訴任何人。別說炫耀,有了好東西,巴不得當成機密,連身邊的朋友都不知道。王越也不知道自己以後會變成什麽樣,但是有些『性』情永遠也不會變,他有自己的道德底線。

沈香躲在車裏埋怨沈護衛:“沈伯,你怎麽就答應一個陌生人進入我們的商隊呢?如果他是強盜所扮,那該怎麽辦?那麽多商隊他不跟,為什麽偏偏跟在我們商隊後麵?”

“嗬嗬,小姐放心,我老沈在這條商道上跑了大半輩子,還沒看走過眼!這位姓王的小兄弟不像壞人,對我們也沒有惡意。他不像是書生,倒像是哪個小家族的公子少爺,雖然為人禮貌客氣,但骨子裏傲的狠。不像書生那麽迂腐,也不像普通人那樣喜歡『亂』巴結人。再說,我叫二狗子陪著他呢,出不了大問題。”沈護衛笑道。

“哎,我不是信不過沈叔的眼光!隻是我第一次出來談生意,哪見過什麽妖獸和強盜,可能過於焦慮了。心裏總覺得不踏實,好像處處都有危險!沈伯以前不是說過,平時的商道上很少看到妖獸的嗎?最近幾天怎麽了?每天都能遇到幾次妖獸襲擊商隊?”沈香又道。

沈護衛突然壓低了聲音,說道:“呃……聽道上的一些老朋友說,十萬荒山裏發生大事了,最近一段時間,整個花仙國都不太平。很多修仙者在荒山裏打鬥,一些妖獸嚇得逃了出來,我們這些普通人就倒黴了!幸好我們明天就能回雲霄城了,回到城裏,我再托人打聽一下具體消息。”



王越雖然和二狗聊天,但他六識聰敏,把沈護衛和沈香交談內容全部聽在耳中,暗暗好笑。凡人有凡人的憂愁,修真者有修真者的煩惱,誰都不容易。

天剛擦黑,正要尋個地點紮帳篷歇息。突然,商道對麵出現一支龐大的隊伍,把整條大路都占滿了。開路的一隊護衛非常蠻橫,離老遠就大聲嚷嚷道:“前麵的商隊讓開,快點讓開,讓我們過去,我們是雲霄城楚家的商隊,耽誤了我們掌櫃的大事,你們誰也擔當不起。”

轉眼之間就要撞到沈家商隊的馬車,沈護衛怒喝一聲:“你們什麽意思?就算要我們讓道,也得給一個準備的時間吧?前麵幾百米處有個緩坡,你們護衛隊退開,我們才能借道躲避。現在你把我們堵在左右都有石棱的地方,你叫我們怎麽辦?馬車又沒法調頭!等你們楚家掌櫃的來了,你也不好交待。”

“嗬,這不是沈家的商隊嗎?不知道沈寡『婦』在不在?我是楚雄啊,去沈家拜望幾次,都沒見到她的影子。叫她出來說話,不然我拆了你們的馬車,看你怎麽把這批貨運回去!”一名中年護衛從後麵騎馬衝出,指著沈護衛譏笑道,“你不夠資格和我說話!快點,越晚你們越吃虧!等我們的馬車過了坡道,你們就沒機會選擇了!”

沈香是家中獨女,嫁給一門當戶對的商賈富貴人家,剛拜完堂,新郎就在酒桌上發緊病死了。這家人罵她是喪門星,把她『亂』棍打了出去,趕回了娘家,從此落個沈寡『婦』的外號。楚雄對她多有糾纏,但被嚴辭拒絕,沒想今日又在這裏撞上。

“放肆,竟敢借機刁難我家小姐,楚雄,你隻是楚家一護衛首領,就不怕掌櫃的責罰?”沈護衛怒喝一聲,拔出了貼身長刀,指向楚雄。

“哈哈,小小後天高手,敢對我拔刀,找死!”楚雄大笑一聲,右掌揮出,一抹青光印在沈護衛的胸口上。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沈護衛就被打飛三四丈,身在半空,就噴出一口鮮血。

王越沒想到楚雄會突然出手,想救沈護衛已來不及,隻能揮出一道柔和真元,化作清風,托住身在半空的沈護衛,把他輕輕放在地上。隨手就往他嘴裏塞了一顆低等療傷『藥』,對普通武者的傷勢已足夠了。

王越把沈護衛扶起來,還沒說話,就見旁邊的二狗子紅了眼睛,抽出腰刀,紅著眼睛吼道:“和楚家的人拚了,他們欺人太甚,打傷了沈伯。”

鏘!鏘!鏘!鏘!沈家護衛怒嘯著,拔出了長刀,往楚家護衛衝去。

“住手!”沈香麵『色』羞怒,跳下馬車,先喝止將要失控的沈家護衛,又跑到沈護衛麵前關切的問道,“沈伯,你的傷嚴重嗎?”

沈護衛麵『色』古怪的看了王越一眼,擦掉嘴角的血漬,說聲沒事,然後和沈香一起走到前麵,阻止大規模的衝突。王越也跟在身旁,不想再讓這個老好人吃虧!



“哈哈,沈寡『婦』,你終於舍得出來了吧?給你留的時間不多了,再過三十息左右,你再不答應我上次要求的事,你們就麻煩大了!楚家的車隊快走到緩坡處了,那是這裏唯一的避讓點。”

“你無恥!我沈香就算一輩子沒人要,也休想讓我給你做第七房小妾!你給我滾,我要找你們楚家掌櫃講道理!”沈香怒道。

“哈,我身後的兄弟,都是我楚雄一手帶出來的,他們豈會幫你做證?向楚家掌櫃講道理?嘿嘿,你可能還沒聽說,楚掌櫃正是我堂叔!你往哪評理去?”楚雄有恃無恐的譏笑道。

“做人不要太過分,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位兄台,不要把人往死路上『逼』!”王越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更不想耽誤趕路,他也想早點返回雲霄城,隻好開口勸道。

一聽王越出口,沈護衛目光複雜,還是好心的勸說道:“王老弟,你別出頭,楚雄這人心黑手辣,連我都不是他對手!”

沈香也皺眉道:“你就別添『亂』了,往車隊後麵呆著去!你要是死了傷了,我們良心上也不好受!去去去,躲後麵去。”

沈香說著,拉住王越的衣服,就把他往後麵拽。

沈香嘴上雖然刻薄,但也是一片好心,因為這時候楚雄冷笑一聲,一抬手,一道銳芒從指間『射』向王越。武者真氣外發的手段,和煉氣期一二層的攻擊類似,都能隔空傷人。

“快閃開!”沈護衛焦急的大叫一聲,用力一推王越,卻沒推開,王越不動如山,輕輕一揮袖子,又把這道真氣送向楚雄。

“啊!”楚雄慘叫一聲,捂著胸口,摔落馬下,驚怒的指著王越,“你、你敢傷我?我是雲霄城楚家的護衛首領之一,楚家掌櫃是我堂叔,你……找死!兄弟們一起上,殺掉這個小子,為我報仇!”

沈護衛和沈香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正要詢問,卻聽一老者惱怒的喝道:“楚雄,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半天也沒清理完路麵障礙?咦?是誰傷的你?”

老者說出第一個字時,還在數十丈之外,等發現楚雄受傷時,幾乎瞬間就飛到眾人麵前,腳下踩著一柄土黃『色』的一階飛劍,麵『色』威嚴,神態倨傲。

“堂叔,是那小子不讓路,還出手打傷了我,你要為我做主啊!”楚雄一見到楚掌櫃出現,立馬變得可憐兮兮,一手捂著胸口正在湧血的傷,一手指向王越。

“哼,哪個敢傷我楚家的護衛首領……嗯?你……你……”楚掌櫃突然看到了王越,嚇得雙腿一顫,差點從飛劍上摔下來。

“嗬嗬,你就是雲霄城內城的楚家掌櫃?可是祖先曾出過化神期修士的那個楚家?”王越淡然一笑,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劍光,刺得楚掌櫃不敢對視。

“是、是……楚老兒正是楚氏家族的掌櫃,不知您是……?”楚掌櫃落到地麵,哆哆嗦嗦的收了飛劍,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王越還未開口,就聽楚雄痛苦的嚷嚷道:“堂叔,天快黑了,咱們哪有時間和這小子囉嗦,快點給我報了仇,咱們好去前麵的寬闊地域歇息……”

“啪”,楚掌櫃突然揚手,一聲響亮的耳光,把楚雄抽飛。

“沒眼『色』的混帳東西,給我閉嘴!再多說一句廢話,我打斷你的狗腿!還不跪下來向前輩謝罪?”

楚掌櫃的行為和言語,把現場的所有人都搞暈了,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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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記名弟子

王越擺擺手,製止楚掌櫃和楚雄的跪拜和謝罪,沒必要和這種人斤斤計較,真和他們計較,反落了下乘。

“以後不許再仗勢欺負沈家!”冷冷瞪了楚雄一眼,然後又對楚掌櫃問道,“你可是楚家的嫡係?我有重要事情相告。”

楚掌櫃命楚雄謝恩之後,才恭敬的回答:“回前輩,小老兒隻是一旁係奴仆,不過我家二老爺剛巧在後麵的馬車裏,如果前輩有事,小老兒這就回去稟報。”

“嗯!”王越輕輕點頭,見楚掌櫃拉著受傷的楚雄離開之後,才對身邊目瞪口呆的沈家人笑道,“沒事了!等我處理完私事,再回來陪大家一起回雲霄城。”

“噢噢……好……”沈香和沈護衛早就看呆了,沒曾想一時好心收留的落單書生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連眼睛長在天上的楚掌櫃在他麵前也像孫子一樣,頭都不敢抬一下。本以為此事之後,他會飄然離開,沒想到他還要回來一起走。太意外了。

二狗子更是瞪大了眼睛,咧嘴怪叫道:“他……他竟然是修仙者?那個會飛的楚掌櫃都怕他?豈不是比楚掌櫃更厲害?我、我剛才還想找他比力氣,我太傻了,幸好沒比啊!我也沒有得罪他吧?等他回來時,求他教我幾招法術,我豈不是也能當神仙了?”

片刻之後,楚掌櫃恭敬的邀請王越過去。

楚家車隊中間,一位年約半百老者戒備的盯著王越,疑『惑』問道:“你是誰?找我們雲霄城楚家有什麽事情?我是楚天舒,當今楚家家主的二弟!有事請明說!”

“我對像沒有惡意!你布置一個隔音結界吧!我隻是受人之托,轉告一件極為重要的事。這事隻有你們楚家嫡係能知道,旁人聽到了,恐怕你楚家有大災難!”王越攤攤手,表示自己沒有險惡用心,讓對方布置結界,也是表示善意的一種方式。

楚天舒眼角突地一搐,看到了王越手指上的儲物指環,失聲叫道:“你是怎麽得到的?”

同時,他一翻手,突地亮出飛劍,目『露』殺意的瞪著王越,如果得不到滿意答案,他會立即動手。

沒人懷疑他的決心,王越也不會。

“我替她給楚家嫡係傳個消息,我手上這件東西,是她給的報酬,你還不明白嗎?”王越冷冷的盯著楚天舒,眼中『露』出一絲不耐煩。

楚天舒突地打了個寒顫,麵對王越的殺氣,他有種無力抗拒的危險感,同是築基初期,他不明白兩人間的差距為何這麽大。他看出王越眼中的不耐煩,同時也想到了一種可能。

隔音結界終於張開,把兩個封閉起來,周圍的楚家人隻看到楚家二老爺變了臉『色』,亮出了法寶,本以為兩人要打起來,可是張開結界之後,又把法寶收回去了。

“……楚蕁讓我帶的話,我已告訴你們楚家嫡係,前因後果,你們自己去想。這枚儲物指環,是我的報酬,我收的心安理得。”王越淡淡說道。

楚天舒麵『色』陰晴不定,驚恐得身體都微微顫抖,這條消息太重要了,關係著楚家的生死存亡。楚家擁有儲物指環的消息傳出去之後,不管楚家還剩幾枚,都會吸引來更多的貪婪者,搶不到法寶就殺人,殺光了人就滅族。

必須要搬家了!

想通了其中的危機,楚天舒突地跪在王越麵前,磕了三個響頭:“道友大恩,楚家沒齒難忘,等我稟報家主,楚家定有厚報。”

“罷了,報酬已收,何須再報?回家途中,多留意橫行的魔道修士!”王越擺擺手,示意楚天舒不必拘於俗禮。

撤了隔音結界,楚天舒大聲吆喝道:“楚掌櫃,讓車隊進入坡道,給沈家車隊讓路。這一次的生意,全部由你作主。我有急事,需要速回楚家老宅。你好好約束家仆,莫要惹事!”

“這……是,是,小的這就按二爺交待的辦!”楚掌櫃麵『色』驚訝的掃了王越一眼,暗暗僥幸自己知趣,沒有惹他發怒。連楚家二爺這樣的高手,都向他跪拜,都主動給他讓路,這該是何等境界的高手啊!反正以他的修為,完全看不出王越的修為情況,隻能憑心思瞎猜。

楚天舒匆匆忙忙的離開了,王越返回沈家商隊,整個商隊的人看他的目光已變得極為崇拜和熱情,和以前的提防和戒備大不一樣。特別是看到楚家的車隊主動讓道,這種尊貴待遇,讓所有沈家人都飄飄欲仙,腰板挺的筆直,什麽時候這樣長臉過,什麽時候這樣自信過?

連平日裏嘻嘻哈哈沒有正經的二狗子也一臉嚴肅,昂著下巴,神氣活現的瞥了楚家車隊一眼,驕傲得像隻**的公雞,恨不得喔喔高叫幾聲,方才能表達心中的興奮和喜悅。

沈護衛經過坡道的時候,掃了楚雄一眼,平日裏囂張狂妄的楚雄正被楚掌櫃抽耳光,還專門選在一個顯眼的位置,讓所有沈家人都看到楚雄在受罰。

沈護衛和沈香看到這種情況,心裏甭提有多解恨了!雖然明知道這是楚掌櫃有意討好王越的行為。

“做修仙者真威風!”天黑紮營後,二狗子小心翼翼的湊到王越身邊,羨慕的說道,“王大哥,你不能教我幾招法術?以後遇到壞人欺負沈家車隊,我也能像男人一樣站出來,保護小姐,保護沈伯!”

“去,臭小子,滾一邊玩去!咱們這種凡人怎麽學得會仙術,不要在仙師耳邊聒噪!”沈護衛輕輕一巴掌拍在二狗的後腦勺,笑罵一句,目光中卻『露』出一絲希翼。

王越啞然失笑,自己這種剛入門的水準,算什麽仙人?當今的修真界又有幾人能成仙?聽說上萬年沒有出過飛升的仙人了,仙凡之說,也隻能在世俗界流傳,如果在修真界談論什麽仙術,沒準會被人恥笑做白日夢。

“哎喲,沈伯,你別真打呀,我就隻是問問嘛!至於能不能學得會,不試試怎麽知道?你說是不是,王大哥?”二狗捂著腦袋上躥下跳,像猴子一般,身手靈活敏捷,輕功不弱。

王越想起以前的自己,資質不好,經常是拜師無門,最後機緣巧合,才有今日的成就。看出二狗子雖有靈根,但資質普通,他一路上乞求多次,現在又來懇求,覺得這孩子合自己的脾味,也不忍心再度拒絕。想起儲物指環裏存有一些搶來的玉簡功法,便道:“嗬嗬,仙術可不是那麽容易學的,你能吃苦不?有毅力堅持不?”

“能,當然能啊,平時我修煉武技,就最懇吃苦了,不信你問問沈伯……哎喲……”

沈護衛一巴掌把他打翻在地,激動的說道:“臭小子,還不快點跪下拜師,沒聽出來仙師同意了嗎?”

二狗子滿臉興奮,剛要磕頭。

王越一抬手,幾道紅絲閃過,他再也動不了,憋得滿臉通紅,一臉不解的望著王越。

沈護衛也滿臉困『惑』,怔怔盯著王越。

王越笑著解釋道:“你是四屬『性』的靈根,按修真界的說法,資質非常普通,修行之路,怕是非常艱難!我現在傳你一種功法,修行結果如何,全靠你的機緣感悟!師徒之禮就免了!”

沈護衛聽出滋味來了,臉上仍是很高興:“我明白了,這就是記名弟子吧?那你也是二狗子的師傅啊!等二狗子修煉有成時,或者達到你的要求時,是不是還能改為正式弟子?”

“一切隨緣,莫要強求。”王越被叔侄兩人的熱情勁纏得沒辦法,隻好做出神棍的姿態,說話模棱兩可,也算是給他們一個安慰。

王越從八岐道人身上搶來一塊功法玉簡,名為千手伏魔功,據玉簡記載,說是這套功法源自消失數萬年的佛宗,期間又經道家高手改編,方成這套功訣,聽介紹是種珍貴的絕妙功法,第一次生出收徒之意,也不能太寒酸了。心中也希望資質普通的二狗子,能修出個結果。

王越剛一放開二狗子,這半大的孩子立馬“砰砰砰”,連磕三個響頭,興奮的喊道:“徒兒沈二狗,拜見師傅!”

這時候,不遠處的沈香衝沈護衛招招手,等沈護衛回來時,手裏捧著一碗熱湯,笑道:“仙師,這是我家小姐親手為你煲的湯,一點心意,多謝你為我們沈家解決一樁災難。”

“沈大哥千萬別喊我仙師,再喊就生分了。”在野外,烤肉容易,煲湯麻煩許多,好歹是沈香的一片心意,王越也不好拒絕。他現在吃不吃東西都無所謂,**和骨頭,早就被各種靈『藥』靈物同化了,隻有內髒還保持著人類的特征。吃東西隻是滿足口腹之欲,並無多少益處,吃一個月的飯,還不如吃一粒丹『藥』產生效能高。

當夜,王越傳授沈二狗修真入門的方法,以及修真界的弱肉強食規則,不教他當一個惡人,也不想他成為一個天真的善人,善人在修真界沒法生存。

第二天夜間到達雲霄城的時候,王越把裝有千手伏魔功的玉簡、煉氣期所有的丹『藥』、以及數百塊靈石的儲物袋,交到沈二狗手裏,囑咐一聲:“修真有風險,入門須謹慎!如果有緣,日後定能相遇。多保重。”

說完,飄然而去,消失在繁星點點的夜空裏。

沈二狗手握儲物袋,麵朝王越消失的方向,重重磕了三個響頭,暗道:“師傅保重,徒兒一定會努力修煉的。”

沈香透過車窗縫隙,對著王越離開的方向出神,看得眼睛都酸了,最終隻化作一聲長歎。

王越回到闊別三十年之久的家鄉村落,心情異常激動。星空下,王井村和往常一樣,寂靜而平淡,半隱在茂密的山林間,古道西風,小橋流水,猶如牆麵上的一幅畫卷。

“咦?今天的村子太安靜了吧?連隻狗叫都沒有?”王越疑『惑』的思索著,身影一晃,飛進寂靜的村落。

剛一進村落,眼前的景物立馬變了,慘霧彌漫,陰風陣陣,一陣陣肅殺之意,把他包圍。

“是什麽人設的陣法?”王越驚叫一聲,想要後退,卻發現陣口早就變了方位,隻能進,不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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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惑....,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