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無良劍仙 作者︰王少少 (已完結)

 
ccc1971 2018-9-2 14:35:0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0 137018
ccc1971 發表於 2018-9-12 21:49
第一百一十章 意外物品

在馬致遠馬掌櫃的再三懇求下,王越才不情不願的賣了五十小杯鏡湖秘釀,每杯兩千冰晶。這價格是馬掌櫃主動加上去的,王越根本沒張口。估算下來,這五十小杯合二斤左右,計價十萬塊冰晶,每斤合五萬冰晶。

王越接過馬掌櫃遞來的冰晶,有些為難的說道:“咱們講好了,不準對任何人提起這靈酒是我賣的。我王越可不是賣酒的!”

“放心好了,我馬致遠沒有別的本識,守口如瓶,說到做到,還不成問題。”見王越接了冰晶,馬掌櫃才如釋重負,把桌上的兩個玉瓶小心翼翼的裝進自己的儲物袋。

十萬冰晶對馬致遠來說,不算什麽,如果王越肯多賣些鏡湖秘釀,他甚至可以當場取出一百萬冰晶購買,而不用和家族中的其他人商議。

王越不是不想賺冰晶,而是明白一個道理,物以稀為貴,如果真從葫蘆裏倒出幾十斤鏡湖秘釀,估計就賣不上價格。財若『露』白,甚至會遭到他人的貪婪算計,有命賺,沒命花。



做完靈酒的交易,馬掌櫃親自陪王越挑選法寶。王越選了那件六階冰質飛劍,又選了一套陣旗法寶,打折之後,仍花費一萬冰晶。

離開天心樓,王越立馬笑眯眯的扔給白玉京一個盒子,說道:“兄弟,幹的不錯,給你的獎賞!”

“啊?我幹什麽了啊?這盒子裏是什麽東西……”白玉京稀裏糊塗的接過盒子,打開一看,發現是朵白『色』的怪花,花瓣長得像陽光『射』線,長短不齊,在陽光下一看,頓時閃過一道炙熱的太陽真火氣息,熱浪撲麵而來,嚇得白玉京立馬盒住蓋子。

“王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扶桑花?要多少冰晶?”白玉京緊緊抱住盒子,生氣它會飛掉,激動的問道。

“嗯,這隻是百年份的扶桑花,送你了,要什麽冰晶!”王越有恩必報,感謝白玉京剛才的哄價行為,又看他比較順眼,所以沒打算給他要冰晶,當人情奉送了。

“這怎麽可以,我準備了十多萬冰晶呢,就是為了尋找類似的靈『藥』。我不能免費要,我白家又不缺冰晶。”白玉京也是說一不二的實在人,收下扶桑花之後,漲紅了臉,非要給王越冰晶。



“嗬嗬,我難得大方一次,兄弟還不領情!行,咱不說多,兩萬冰晶。”王越剛才檢測冰晶,發現裏麵蘊含的靈氣不如靈石,探照市場估價,要他二萬冰晶,也算是額外照顧。

“王兄,你怎麽可以要這麽少?看不起我白玉京嗎?咱們交情歸交情,交易歸交易,以我們雪域的市場價,這朵扶桑花至少也值五萬冰晶。給,這是五萬冰晶,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在大街角落裏,白玉京扯著王越的袖子,一副你不收下就不讓你走的架式。

這都是什麽事啊,喊價兩萬我都嫌良心不安,你卻不給五萬就不罷休。王越有種苦笑不得的感覺,不過從這些事情,也可以看出白玉京這人的脾『性』,大事講原則,不占別人的小便宜。而且臉皮較薄,一著急就會臉紅。這種朋友值得交往。

王越被『逼』無奈,收下冰晶,白玉京這才『露』出笑容。

“王大哥,你那鏡湖秘釀,能不能賣我一些?就和馬掌櫃一個價,五萬冰晶一斤,我替家族收個二三十斤就夠了,等你到琅琊城的時候……”

“等等……今天你們都想讓我發財,還是怎麽回事?這冰晶不是快溶化了吧?你們都爭著搶著把冰晶扔給我,從我這裏換一點點靈『藥』、靈酒之類的東西。就算要賣酒,也得等我把冰晶花光了再說吧?”王越誇張的從儲物袋裏掏出幾塊冰晶,對著太陽照了半天。

白玉京知道自己心急了,王越沒有直接拒絕,隻是用這種誇張的方式向他表達委婉的拒意。不過話沒說死,等他冰晶消耗一段時間之後,有可能會再賣鏡湖秘釀。

其實王越確實有些不安,也不知道能在雪域呆多久,吸收冰晶太過寒冷,沒有吸收靈石舒服。冰晶隻在雪域通用,如果突然回到花仙國,根本沒地方消費。所以,他要控製一定的冰晶數量。

“嗬嗬,等王兄缺冰晶的時候,一定不要忘了小弟,到時候你去琅琊城白家找我,一定不會讓王兄失望。對了,古井第一拍賣場的拍賣快開始了,王兄不是想拍幾個女奴回來嗎,咱們現在就過去。如果有可能,我希望王兄能隨我一起返回琅琊城,這樣在路上也有個照應,同時也能給王兄講解雪域的奇聞異事。”

王越微微點頭,回答道:“看情況再說吧。我不一定要四處遊曆的。如果能回去,我想盡快趕回去,因為我的朋友、家人,都在那裏。就像你喜歡的女人受傷生病,你會急著趕回去陪在她身邊。而我喜歡的女人至今下落不明,有可能被困在某個危險的陣法中。所以,你懂的……”

“我懂王兄的心情。但是遠古傳送陣需要六顆極品靈石,這種東西,雪域非常少,可不容易湊齊。”

“看運氣吧!”

兩人用神識交談著,一路走過,言談由極品靈石,又回到雪域風情。對街兩邊的店鋪指指點點,遇到稀奇的,王越會走進去,細細觀察一陣,或者當場購買。

走到第一拍賣場的時候,拍賣還沒開始,有數千人擠在拍賣場門口,在專門的區域兌換入場號碼。同時販賣一些易容的麵具、鬥篷,價格從一百冰晶到一千冰晶不等。



從街上交易情況來看,王越發現這裏的冰晶數量較多,修真者數量也高於花仙國,一些小東西,動不動就要上百冰晶、上千冰晶。想起當年自己為了幾顆靈石被人千裏追殺的場麵,王越不勝唏噓,有種時來運轉的翻身感覺。

賺冰晶容易,花費冰晶更容易,這是極北雪域的現狀。

王越買了十幾個極具特『色』的法寶型麵具,又花費一萬冰晶。他得到的拍賣號碼是3797號,白玉京得到的拍賣號碼是3676號。號碼是隨機抽取的,位置也可以隨意坐。

白玉京還是少年脾『性』,見王越戴一個紅『色』的麵具非常冷酷,也有樣學樣,買了一個黑『色』的麵具戴在臉上,笑道:“王大哥,等會咱們買兩隻冰鶴,到鎮外的空地上耍耍,戴著麵具飛行,一定非常瀟灑。”

“冰鶴多少冰晶一隻,還有其它的飛行寵獸嗎?”王越問道。

“冰鶴一萬冰晶起價,看品相,有的可以賣到三四萬。除此之外,有更加凶猛的雪雕,速度也快過冰鶴,不過數量非常稀少,一般起價都在五萬冰晶以上。我以前就有一隻雪雕,不過在外出遊曆時,遇到強敵,在戰鬥中被殺。從那以後,我的零用錢一直不夠花,就更買不起雪雕坐騎了。再來後,我騎鶴騎習慣了,也不想換了。”

王越微笑點頭,看得出來,白玉京還是很希望得到雪雕坐騎的,又問道:“這些都是控鶴門訓養的?可有其它門派搶生意?”

“這是獨家生意,就算有人眼紅也不懂訓養寵獸的方法。也有一些人學著訓練,把自認為訓練成的冰鶴放在坊市裏賣,不知情的顧客買到了,飛上天空之後,被冰鶴反噬掙紮,摔死了不少人呢。所以後來的修士學聰明了,寧可貴一點,也去控鶴門經營的店鋪去購買。也有一些人訓練成功的,但成功率不高,利潤無法和控鶴門相比。所以,今天我們遇到那個控鶴門的少主才如此狂妄囂張,眼睛都長在頭頂上了。”

王越暗中比較靈獸宗和控鶴門的訓獸之法,發現靈獸宗訓養的寵獸隻受主人的支配。而控鶴門不同,隻要把寵獸訓練出來,任何人都可以支配寵獸。用靈獸宗的方法訓養冰鶴,顯然行不通。

正在思索,突聽有人喊:“拍賣會開始了,可以進了!”

等候多時的修真者“嗡”的一聲,像世俗界的凡人一樣,吵吵鬧鬧、推推搡搡的擠進拍賣場。王越第一次和這麽多修真者處在一起,感覺壓力很大,在他們身後比劃半天,思索著用金輪子劍氣,橫腰一斬,不知道一下子能殺死多少?

拍賣會正式開始,王越發現極北雪域上的物品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匱乏,不但有雪蓮、玄參之類的靈『藥』,玉根草、冰藤、雪花米等可以食用的植物。而雪花米更是普通民眾日常的主食,晶瑩如玉,芳香濃鬱,消化後殘渣極少,食之可延年益壽。

拍賣會上拍賣的雪皇米,是修真者食用的主糧,也可作為煉丹的輔助材料,一斤一塊冰晶。王越拍了一萬斤,準備回去嚐嚐鮮。還剩十來萬冰晶,應該可以拍下蘇果兒這個築基期巔峰的修士。因為剛才王越就向白玉京打聽過,以前出現的金丹期修士也隻賣到8萬冰晶左右,最高也沒有超過十萬冰晶的。所以王越很有信心,等待最後一個環節,拍賣奴隸。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拍賣師拔高了聲調,驚訝的叫道:“我也是剛看到,實在沒想到,這次拍賣的物品名單中,竟然有一塊極品靈石。這塊極品靈石是代拍物品,靈石的主人標價一萬冰晶起拍,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千。眾所周知,極品靈石的存在意義早就超過他的能量價值,它是啟動遠古傳送陣的必備品,這樣的東西,實在不容錯過。現在開拍……”
ccc1971 發表於 2018-9-13 21:36
第一百一十一章 拍賣場『騷』『亂』

王越隻舉了一次牌,就沒在出手。他小看了修真者成仙的**,隻要有一絲機會,每個修真者就會不顧一切的去競爭去追求。

從底價一萬冰晶,一路飆升,漲到八萬冰晶的時候,還有三位修真者爭搶不休。王越以為自己賣了點靈酒,就是富翁了,沒想到和人家一比,還是乞丐。

不爭這塊極品靈石了,留點冰晶買蘇果兒。

白玉京在旁邊歉然說道:“沒想到會有極品靈石拍賣,我身上帶的冰晶不多,如果在琅琊城拍賣,我找同族好友借點,一定幫王兄拍下這塊。平時分得的零用錢雖然多,但消耗也大,買點丹『藥』、丹方、功訣玉簡,一轉眼冰晶就不夠了。身上剩的冰晶,還要購買冰鶴。”

王越點點頭,表示理解,而且這塊極品靈石的價格,已經超過他的心裏底線。用數萬冰晶去換一塊極品靈石,不值得,當年自己也有兩塊極品靈石,隻不過被火龍真人用一柄二階飛劍換走了。怪不得當時的牡丹真人說火龍真人『奸』詐,原來他們知道極品靈石的真正價值。

最終,這塊極品靈石以十萬冰晶的高價,被一位戴著鬥篷的修真者拍到。

王越在吃驚之餘,不忘打趣白玉京:“嗬嗬,小白,你們雪域的冰晶怎麽來的?是不是在雪山上隨意撿,一撿就能撿幾百萬塊?”

白玉京苦笑道:“確實是撿來的,但絕不像你說的那麽簡單。在三大城池中間,有一個死亡冰眼的神秘區域,不定期產生死亡風暴,元嬰期的修士進去,都有生命危險。每次風暴,都會從裏麵『射』出一些冰晶,隻有三大城的城主有權派人進入,撿取冰晶。”

“噢?照你的意思,這三大城主控製著雪域的修真資源?那其他門派不爭冰晶的采集權?”

“門派不少,但都在三大城主的勢力統治範圍之內,三大城主給他們一定的利益分配,擁護還來不及呢,誰敢爭搶和反對?在雪域,完全由三大城控製,每代城主,就是城池統治範圍內的君王。我家在琅琊城,古井鎮屬於極光城,另一個名叫翡翠城。除了妖獸和妖怪不聽三大城主的命令,其他修真者和普通人,必須服從。”

王越點點頭,對雪域的局勢又多了一分了解。這不是三大城,應該叫三大國,隻是這三大國的國王權勢更盛,可以統管國土範圍內的所有普通人和修真者。



這時候,拍賣師又喊道:“下麵是幾塊玉簡是位元嬰期的前輩從某個妖怪部落裏收集到的,有的記錄著修煉功法,有的記錄著煉器方法,有的記錄著煉丹方法。據本店的鑒定師說,這些玉簡源自上古,記錄的東西有點意思,但都是殘缺不全的殘篇,對妖怪有興趣的朋友,不妨拍下來研究。”

桌案上擺著五塊粗糙的玉簡,用一塊髒兮兮的破布包裹著,底價五千冰晶,每次加價最少一千。拍賣師喊了三次,沒人應聲,反倒引起眾多顧客的不屑噓聲,嚷嚷著快點結束零碎拍賣,把今天遊街的那些女奴、男奴帶上台,甚至有修真者往台上扔冰晶砸拍賣師。

拍賣師擦去額頭虛汗,正要宣布流拍,王越懶洋洋的舉起了牌子,喊道:“六千!”

拍賣師一陣激動,衝王越報以感激的眼神,甚至忘了喊價三次的規矩,一拍桌子:“成交!這幾塊玉簡就歸3797號顧客了。下麵就是本拍賣場最大的特『色』,奴隸交易環節,來人,把第一批奴隸帶上來。”

前幾批都是普通奴隸,王越沒有興趣,在後台交了冰晶,把所拍的物品取了回來。雪皇米倒沒什麽問題,隻是這幾塊玉簡讓王越皺起了眉頭。竟然是用上古妖文夾雜著上古人類文字刻錄的內容,上古文字還能認識幾個,上古妖文就完全不懂了。



在翻看煉器玉簡的時候,王越看樂了,有一段用上古人類文字刻錄的信息,大概的意思是:“……人類太貪婪,喜歡搶我們的妖丹和法寶……我族大長老,創造一種禁製妖符,刻上這種禁製,可以讓法寶隱形……這種嚐試,最終還是失敗了……可以隱形的法寶引來了更多人類的搶劫……完整禁製如下,告誡後來者,千萬不要在自己的法寶上刻錄這種禁製或者類似的禁製……以免引起人類的血腥搶奪。”

王越心想,這個妖怪真有意思,難道為了不讓其他妖怪後代看懂這段話的意思,才故意用人類文字刻錄這段信息?如果這種隱藏禁製是真的,這六千冰晶就花的太值了!

拍賣台上『亂』嚷嚷的,還在拍賣普通奴隸,王越沒興趣觀看。索『性』對照玉簡上的隱形禁製妖符,用細微的劍氣,在左手尾指上刻畫。無須理解這段妖符的意思,隻要線條畫對即可,在刻錄的過程中,靈氣不能中斷。

王越左手尾指戴著儲物戒指,在別人麵前交易的時候,時常要小心掩飾,非常不方便。如果能讓儲物戒指隱形,自己的財物就安全了,就算被人殺死了,對方也搶不到自己的財物。想到這一點,王越就興奮得咧嘴怪笑。要命可以,要財沒有。

半個時辰之後,左手的儲物指環光澤越來越淡,隨著最後一筆結束,整個儲物指環變得透明,和王越的手指溶為一體,就算用手觸『摸』,感觀也不是很明顯。

王越還沒高興多久,就聽周圍一片混『亂』,叫罵之聲,不絕於耳。修真者惱怒起來,比普通人還狠,什麽難聽的都罵出來了,沒有一點仙風道骨的氣度。

“你們搞什麽鬼,今天遊街的那些漂亮女修真者奴隸呢?她們在哪裏?這裏為什麽沒有?”

“媽的,老子看中一個身材豐滿的煉氣期女奴,為了買她,老子借了一萬多冰晶,好不容易擠進來,卻沒看到一個修真者女奴,你們這是欺詐,這是欺騙!”

“這就宣布拍賣結束?你信不信道爺我現在就拆掉你們的拍賣場?道爺我看中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稚嫩女奴呢?她怎麽沒上場?你用一堆普通女奴充數,算什麽事?”

“嗯?怎麽了?”王越一直讓白玉京幫自己留意,如果修真者女奴出現之後,就讓他提醒自己,現在還沒等到他提醒,拍賣就結束了。



白玉京氣得漲紅了臉,正往台上扔冰晶,砸那個拍賣師,聽到王越的問話,這才解釋道:“十個時辰前出現的修真者女奴沒出來一個,拍賣師就宣布拍賣結束了!好多奔著修真者女奴來的顧客都惱了。大哥看中的那個少女也沒出現!”

“呃……她沒出現……拍賣會結束了……?”王越怒叫一聲,騰的一下子就站起來了,指著台上的那個抱頭防禦的拍賣師罵道,“怎麽回事?不給個解釋,我和你們沒完!”

今天進入拍賣場的顧客有五六千名,一起吵鬧,發出陣陣殺氣,凝聚起來,氣勢驚人。拍賣場的護衛已經全部就位,放出防禦法寶,麵『色』蒼白的戒備著。

拍賣場常備護衛隻有一百名左右,麵對五六千憤怒的修真者,他們功力再高,也會心中發怵。

“諸位朋友,請稍稍冷靜,在下是這家拍賣場的掌櫃,先向大家賠個罪!”一個麵『色』紅潤的老頭跑了上來,不停的作揖道歉,堆著尷尬笑容喊道,“這是個誤會,請各位先靜一靜,容小老兒向諸位解釋。”

“你有什麽好解釋的,把那些修真者女奴帶上來,一切好商量。如果沒有修真者女奴,你解釋再多也沒用。”

“就是,不要聽這個老頭解釋,趕快滾下去!”

聽著依然暴怒的顧客,老掌櫃的臉『色』漸漸冰冷,直起了身子,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身上暴發出來,大吼一聲喊道:“住口!別忘了這裏是拍賣場,這裏是古井鎮。如果哪個人敢在這裏動手,古井鎮的大牢還空著呢!上萬執法者也不是吃素的!”

這老頭竟然是個金丹期修士,王越正要砸出的冰晶又收了回來,就剩兩道金輪子小劍氣,底氣越來越不足。其他修真者也一樣,安靜了不少。

“今天原本是有不少修真者女奴拍賣出售,可是有位貴客臨時登門拜訪,把所有修真者女奴都買走了,這種規矩在拍賣場自古就有,我們拍賣場又沒有向各位保證,一定會有修真者女奴出售。所以,如果各位再敢無禮吵鬧,擾『亂』我們拍賣場的秩序,執法者馬上就會包圍這裏!至於後果,你們自己思量!”

數千顧客竟然被老掌櫃先禮後兵的手段震住了,可是也有幾位隱藏的修真高手不滿。

“哼,你以為老夫就怕你們拍賣場?就怕古井鎮的執法者?你說說是誰買走了這麽多女奴,如果不給我確切答案,別說你這區區的金丹初期,就算是古井鎮的執法者首領樂量真人來了,也不敢動老夫分毫!”

此言一出,老掌櫃隻覺一陣陣驚雷在靈魂深處響起,嚇得他雙腿一顫,冷汗狂湧,剛剛放出的氣勢立馬萎靡!

有真正的高手在場啊!
ccc1971 發表於 2018-9-13 21:37
第一百一十二章 蹤跡

拍賣場掌櫃暗暗叫苦,心說你一元嬰期以上高手,用得著買修真者女奴嗎?隻要你隨便『露』出收奴收爐鼎的意思,那些自知自己進階無望隻為親友家族換點丹『藥』的漂亮女修士,還不爭著搶著要往你身邊靠啊!用得著購買嗎?一般購買修真者女奴的人,多是功力底下,借助雙修晉級的低階富足修士。

“我真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啊,購買時,對方出示了貴賓令牌,按照本店的規則,是可以私下購買拍賣物品的,隻要價錢合理,我們不但不能追查對方的身份,更不能公布。各位前輩,小老兒真沒有說謊,句句屬實啊!”老掌櫃承受不住強大壓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汗如雨下。

老掌櫃先禮後兵,再禮再軟的態度,把在場的顧客搞暈了,壓抑的怒氣終於爆發了。也不知道是誰先開的頭,一塊冰晶帶著一抹紅暈的劍氣,砸在拍賣抬上的防禦護罩上。轟的一聲,護罩強烈振『蕩』,把冰晶彈開,砸在前排的一位顧客身上。

那顧客尖叫一聲,身上護身法寶騰的一下子跳了出來,險險擋住襲來的冰晶。條件反『射』之下,嗖的一聲,『射』出飛劍,斬向拍賣台上的防禦護罩。



有一個人動手,整個拍賣場的顧客頓時暴『亂』,紛紛砸出手中的法寶,宣泄心中的怨氣和怒氣。叫你拍賣場欺負我們顧客,叫你掌櫃的態度惡劣,叫你不知道神秘買家的身份……砸砸砸!

王越砸出第一下之後,就拉著白玉京,果斷的飛身而退。白玉京還不樂意,一邊往拍賣台方向扔冰晶,一邊嚷嚷道:“王大哥,你別拉著我,這掌櫃的太可惡,一上台就跪下認錯不就完了嗎?還非要暴發出金丹修士的威風,還用執法者來壓我們,當我們顧客好欺負嗎?當我們進場不需要冰晶嗎?”

正說著呢,轟然數聲,不知誰的法寶爆炸,整個拍賣場的冰牆冰壁,隨之爆裂。高達幾十米的巨大冰質建築,在王越跑出大門的刹那,轟然倒地。無數作了壞事的顧客撐開防禦法寶,嗷嗷怪叫著逃離事發現場。

嗖嗖嗖嗖,無數修真者或蹦或跳,瞬間掠出十幾丈,像敏捷的猴子一樣,轉眼就隱入街上正常的圍觀者群體,指著倒塌的拍賣場,發出嘖嘖的惋惜聲。

王越摘掉臉上的麵具,拉著白玉京就躲在人群裏,指著拍賣場廢物,和其他圍觀者一樣,發出驚奇聲或者歎惜聲,並附和身邊的幾位普通人,叫道:“哎呀,真是的,說倒就倒了,這家拍賣場幹了什麽缺德事,才這麽遭人恨啊,以後古井鎮就沒有拍賣場了。啊?還有第二拍賣場和第三拍賣場啊,噢,還好還好……”



執法者很快就趕來了,可是現場的行凶者早就消失,從裏麵抬出一百多具屍體,都穿著拍賣場的特殊服飾,老掌櫃的屍體也在其中,胸口不知被什麽法寶打中,爛了一個大窟窿。

聽幾個執法者議論,擺放在後院倉庫裏的東西被人洗劫一空,包括法寶和冰晶。一些普通奴隸,竟然也被人搶走。甚至有幾個執法者當場就下了定論,覺得這是一次有預謀的搶劫事件。

王越和白玉京驚愕的對視一眼,兩人想象不到,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什麽樣的高手可以把拍賣場倉庫洗劫一空?還殺死所有的護衛!

真是有預謀的搶劫?還是順便搶劫?

這些都不是王越要思考的,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誰把蘇果兒買走了。

“王大哥,這事鬧大了,我們先離開吧。如果你真想買幾個女奴雙修,可以去琅琊城,那裏的女奴質量更高,要什麽樣的女奴都能買到。我現在要去買冰鶴,準備返回琅琊城,尋來了靈『藥』,我要趕快求家中長輩,給她煉丹療傷。”

“嗯。你前麵帶路,我也順便買一隻冰鶴。”王越應了一聲,跟在白玉京身後,心中卻在思考著如何在人生地不熟的雪域尋找蘇果兒。

不多時,兩人來到另一條坊市街道,這裏多是寵獸店,賣的有人形雪妖、雪狐、冰狼、冰鶴、冰雕、冰蟒等等雪域上特有的小型妖獸,都經過一定的馴養,才敢拿出來賣。這條坊市,店鋪最氣派的一家,當屬控鶴門的控鶴樓。

王越進去一看,裏麵正熱鬧,密密麻麻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籠子,每隻籠子裏站著一隻冰鶴。店鋪裏的侍女導購明顯不夠用,王越和白玉京在門口站了半天,也沒人上前招待。

籠子上掛著銘牌,寫著籠子裏冰鶴的特點特長,以及飲食習慣、大致的年齡、銷售價格。價格從一萬冰晶到五萬冰晶不等,在一個角落,王越看到幾隻冰雕,價格在六至十萬冰晶之間,購買的人並不多。看籠子上掛著的銘版,屬『性』隻比冰鶴高出一點點。

白玉京上隻冰雕失控,價格比較便宜,把他從天空扔下來,差點摔死。這次吸取教訓,買了一隻巨大的冰鶴,花費四萬五千冰晶。王越倒是不怕摔,不管冰鶴的體型大小,隻看冰鶴的飛行速度。他選了一隻瘦小的冰鶴,標價三萬,速度卻快過幾隻標價四萬多的冰鶴。



付完冰晶,侍女遞給王越一個控鶴指環和一個空白靈獸袋。戴上控鶴指環,滴血認主之後,神識傳來一聲鶴鳴,和籠子裏冰鶴的神識連在一起。那溫馴呆板的冰鶴多了一絲靈『性』,撲騰幾下翅膀,引頸長唳,聲音裏蘊含著極其強烈的渴望自由之感。

晃了晃控鶴指環,冰鶴瞬間飛進靈獸袋。

看到這個控鶴指環,王越心頭閃過一絲明悟,終於知道靈獸宗的控獸之法和控鶴門的控獸之法的區別在哪裏。關鍵點在這個指環。

靈獸門的控獸之法,是人和獸直接聯係,直接心靈交流,馴獸者是寵獸唯一的主人。控鶴門的控獸之法,通過“指環”作為媒介,訓鶴時,指環就是冰鶴的主人。而顧客得到指環,滴血認主,成為指環的主人,也就間接成為冰鶴的主人,和冰鶴建立心靈交流,心靈聯係。

想通這點,王越麵帶笑容,問旁邊的掌櫃:“當這個控鶴指環碎裂時,我還能控製冰鶴嗎?當我不用這隻冰鶴時,可不可以把它轉讓給朋友?”

掌櫃還沒回答,就聽身後傳來一聲嘲笑:“窮鬼,從來沒騎過冰鶴吧?控鶴指環碎了,冰鶴當然會逃走,它們又不傻!花幾萬冰晶買個冰鶴,還想轉給朋友?笑話,你買幾個女奴,玩膩吸幹之後,會不會也轉讓給朋友呢?”

王越一轉身,就看到了司空寶那欠揍的笑容,兩名金丹高手麵無表情的跟在他身後。

“嗬嗬,這就是你們控鶴樓對顧客的態度?”王越氣極反笑,盯著司空寶,慢吞吞的把靈獸袋係在腰上。

“哼,好狗不擋道,愛買不買,給我滾一邊去,別耽誤我的事。”說著,司空寶伸手就要推王越。

王越哪裏讓他碰著,一閃身,就避開他的手。

司空寶也沒有不依不饒,走到櫃台邊,拍著桌子對掌櫃的喊道:“徐叔,再給我支一百萬冰晶,我有急用。快點,看什麽看,我一會還要去極光城辦大事!”

掌櫃的苦笑道:“少主,前段時間,你不是剛支取一百萬冰晶嗎?怎麽今天又要?這花費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老奴不好向掌門交待啊!”



“哪這麽多廢話!你賣隻冰鶴就三四萬冰晶,我買個女奴也就三四萬,今天遇到一批好貨『色』,就多買幾個,準備在飛往極光城的途中,苦修一番。我這是修煉,你懂不懂?就算是我爹來了,他老人家也不會反對此事。”

“唉,好吧,領完冰晶,別忘了按個手印……”

王越一聽,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司空寶他今天買了一批女奴,每個三四萬冰晶?這說不是修真者女奴的價格嗎?難不成蘇果兒在他手裏?

白玉京剛檢測完冰鶴,正要喊王越離開,也看到了司空寶,臉『色』有些不自然,瞪了他的背影一眼,拉著王越就要離開。

出了控鶴樓,王越卻對白玉京說:“我還有事要辦,你先回琅琊城吧,等我經過琅琊城時,定去白家找你,把酒言歡。”

白玉京有些不舍,但心中掛念心愛女人的傷勢,再加上王越的身份特殊,為了不引起誤會,隻好拜別,飄然遠去。

見白玉京離開之後,王越戴上一個黑鬥篷,坐在控鶴樓的斜對麵,緊緊盯著控鶴樓的大門。不多時,司空寶就帶著兩名金丹老者走出控鶴樓,王越緊跟在後麵。

不多時,王越跟到一家豪華客棧。司空寶轉頭跟一位金丹老者說了一聲什麽,就帶著另一位金丹老者進入客棧。

王越心中焦急,不知是跟入客棧還是守在門口。他可不想讓蘇果兒這麽善良可愛的女孩受到什麽摧殘,如果司空寶在客棧裏做壞事,怎麽辦?自己能在城裏動手,又能在兩名金丹老者的保護下,救走蘇果兒嗎?

“唉,兩道小劍氣,我身上隻有兩道小劍氣了,如果有兩百道小劍氣,我管它有幾個金丹修士呢,全部秒殺。可是……可是沒有了金輪子劍氣,我隻是一名築基中期的小修士啊!”

正猶豫間,留在門口的金丹老者身邊突然出現一輛巨大的飛車,全部由玄冰製作,刻滿了神秘的符紋禁製,車窗掛著狐皮簾子,裏麵是什麽樣子,王越看不到。

一群千嬌百媚的修真者女奴,麵『色』木然的走出客棧,司空寶拍拍手,巨大的飛車自動開了門,命女奴進入冰車。走在隊伍中間的一名藍發少女,正是蘇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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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半途劫殺

王越一直很有耐心的躲在暗處,當這二十名女奴走進冰車之後,一名金丹老者和一名身材曼妙戴著黑鬥篷的女子並肩走出客棧,對司空寶說了句什麽。然後司空寶和黑鬥篷女子一起登車,兩名金丹老者放出九隻巨大的冰鶴。鶴背上穿有冰環,用繩索和冰車連在一起。一聲鶴唳,冰車慢慢升起,朝城牆門口緩緩飛去。

古井鎮和其它城池一樣,進出都需要經過陣法,不能胡『亂』從天空穿梭,這樣規定,大大增加了城鎮的安全『性』,有效防止妖獸突然襲擊。

王越一直跟出城,然後召出冰鶴,跳上鶴背,心念一動,冰鶴已經明白主人意思。長鳴一聲,展翅飛向天穹,緊緊跟在巨大冰車的後麵。

在古井鎮周圍的天空,騎冰鶴的修真者也不多,地麵上結隊趕路的修真者遠遠高於騎鶴者。冰鶴的價格高於法寶價格太多,顯然是種奢侈品,隻在雪域這種特殊環境下使用的奢侈品。能買得起冰鶴的,百中無一,隻有像白玉京這種頂級世家子弟,才會動不動就買頂級冰鶴,順便也讓王越跟著奢侈一下。



“這控鶴門如此富有,就算不救蘇果兒,我也想搶劫他們的少門主呢,聽說身上有百萬冰晶呢!這冰晶蘊含的靈氣雖然不如靈石,又隻適合冰屬『性』的修真者,但終歸是種能量晶體,如果能平白得到上百萬冰晶,沒人會拒絕吧?嘿嘿……隻是搶劫他有點困難!兩名金丹修士,司空寶是築基巔峰,那名鬥篷女子也是築基巔峰,哪一個修為都比我強,這讓我壓力很大啊!”

王越把心神沉入泥丸宮,大聲叫喊幾聲,金輪子依然沉寂無聲,身上禁製符紋瘋狂閃爍,一道道驚天劍氣往內翻湧,沒有一道能剝離出來。想從金輪子這裏得到意外援助,是不可能的了!

“兩道金輪子小劍氣一定得把那兩名金丹修士殺掉,剩下的兩名築基巔峰修士嘛,我就跟他們慢慢的磨。不把蘇果兒救回,誓不罷休!”王越盤腿坐在冰鶴的背上,在雲中穿梭,冰鶴的速度快過六階飛劍,隻聽耳邊風聲陣陣,轉眼便飛出百餘裏。

路過的騎鶴修士,紛紛對王越報以驚愕的目光,他們撐開防禦能量罩,把自己和冰鶴包裹起來,才能抵禦狂風和嚴寒,而王越卻什麽也沒有撐,直麵寒風,一頭藍發穿發雲霧時,頓時結了冰,根根豎起,猶如冰錐,王越猶如未知。

在小鎮周圍,路過的修士太多,不方便動手。王越隻好把六階冰劍取出,默默用心神溫養,這裏的冰質法寶雖然便宜,但材料單一,隻蘊含幾種陣法,祭煉時也簡單,滴血認主之後,用心神溫養,熟悉幾種陣法禁製的運用即可。



一陣暴虐的狂風吹過,冰鶴一陣搖擺,差點被強風吹得翻身。王越一把揪住冰鶴脖子上的羽『毛』,感覺周圍的磁場非常不穩定,百丈之外的冰車也同時在原地打轉。

這是雪域特有的強磁風暴,王越聽白玉京詳細介紹過,隻是皺皺眉頭,並無太大反應。等風暴過去了,冰鶴繼續追趕前麵的冰車。

如此行了幾個時辰,突聽趕車的老者怒哼一聲,衝王越吼道:“後麵的朋友,你跟著我們冰車已有很久,你到底有什麽居心?在老夫未發怒之前,立馬給我滾開!”

“你這老頭,好無道理,你們趕路,我也趕路,哪裏有跟著你們?我也想趕在你們前麵,但你們的冰鶴速度更快,我拚命的追趕,也超越不了。”王越正愁找不到機會下手,聽老者主動挑釁,頓時佯怒大吼,比金丹老者的聲音還大。

“你找死!”一個金丹修士怒吼一聲,騎在一隻巨大的冰鶴背上,瞬間從冰車前麵飛向王越,揚手就是一道寒光,刺向王越身下的冰鶴。

『射』人先『射』鶴,這是雪域的名言,可見老者戰鬥經驗不少。

王越溫養多時的冰冷叮的一聲,攔住老者冰劍,叮叮當當,轉眼就交手上百招。老者飛劍上蘊含的神識非常強大,震得王越心神不寧,血氣翻騰。

同是六階飛劍,劍體不容易碎,哪件法寶蘊含的神識強大,哪一方占便宜。

王越麵『色』驚變,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催鶴轉身便逃。

“既然老夫出手,你還有機會逃命嗎?給我死!”老者獰笑一聲,一揚手,『射』出一件小冰鶴狀的法寶,嗡的一聲,飛至王越身後,轟然一聲,當場爆開。

瞬間,漫天冰屑在空中彌漫,把王越和冰鶴裹在其中。冰屑和水氣擴散,但氣溫太冷,剛爆開就結冰,就等於把王越和冰鶴困死在冰團裏。

另一位趕車的金丹老者麵『露』不屑的表情,心說老二越來越沒出息了,和一個築基中期的小輩動手,還浪費一件鶴形爆冰,傳出去就丟人。會讓修真界的人恥笑控鶴門,除了訓練寵獸,什麽都不會,連一種拿得出手的功法都沒有,金丹長老殺一個築基期的小輩,還用密鶴形爆冰。甚至連堂堂的少門主也隻能修煉下三濫的雙修功法,太丟臉了。



“老二,殺掉他沒有?殺掉咱們就繼續趕路!嗯?老二,你……”金丹老者驚恐的轉過身,看到老二的身體正緩緩裂成兩半,當場就冰成了冰塊,一顆金丹從裂縫飛出,正往冰車逃躥。

在巨大的冰團剛剛包圍王越時,還未墜落,他周身放『射』出幾百道細碎的腥紅劍氣,喀嚓喀嚓,劍氣所過,冰團紛紛龜裂,轉眼之間,就聽轟然一聲,王越騎著冰鶴,從冰團中破冰而出。

冰鶴發出劫後重生的興奮長鳴,這讓呆滯的冰鶴多了幾分靈『性』,似乎受到殺氣的感染,它狂震雪白長翅,向逃躥的金丹奮起直追。

“小輩,住手,有話好說,不要再毀金丹,難不成你想和我們控鶴門結下死仇……”冰車上的金丹老者召出自己的冰鶴,還未飛起,就見王越追趕上那顆金丹。

王越從決定開始動手,就知道和控鶴門結下了死仇,但有些事不得不做,不能不做。不理車上老者的尖叫,瞬間凝結出兩把巨大的飛劍,兩把飛劍一轉,合而為一,一次元血凝劍成形。

巨大的一次元血凝劍長約十幾丈,劍寬丈餘,劍尖上抬,猛地一斬,劍尖正點在那顆金丹上。

轟的一聲,金丹爆炸,在天空升起一團金雲。

風暴憑空產生,隔開冰車上的金丹老者放出的法寶。王越所騎的冰鶴也承受不住風暴的摧殘,悲鳴幾聲,不停的後退,羽『毛』逆『亂』,狼狽不堪。

在這種混『亂』的逆境中,王越最後一道金輪子劍氣斬出,在最後一名金丹老者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的時候,這道劍氣正斬在他身體的中線,紫府丹田中金丹的位置。

金丹是塊濃縮的能量體,一擊必爆!

這是第二道金丹爆炸,離冰車更近,冰車發出刺眼的光芒,防禦罩一層一層的碎裂,發出噗噗的爆裂聲。車上傳來驚恐的尖叫聲,拉車的冰鶴是由兩名老者控製的,老者已死,它們紛紛發出興奮的鳴叫,掙斷身上繩索,展翅逃離風暴中心。

冰車失去了動力,像浮萍枯草,隨著風暴飄『蕩』,墜落。但車上飄浮陣法仍在,不會一下子就墜毀。這也給裏麵清醒的兩人飛出來的機會。



王越隻來得及搶到一柄六階飛質飛劍,其它的儲物袋、靈獸袋之類的東西,全在爆炸中崩飛,不知去向。他不慌不忙的收了戰利品,騎鶴慢慢飛向冰車,也看到了逃出冰車的司空寶和鬥篷女人。

“是你這個窮鬼?你發什麽瘋,敢攻擊控鶴門的冰車?敢殺我控鶴門的長老?”司空寶認出王越之後,由驚恐變為憤怒,頓時來了底氣,指著王越破口大罵,手中一環狀七階法寶,發出耀眼的光芒。

“小寶,你認得這個敵人?”鬥篷女人喝止憤怒的司空寶,嬌膩膩的問了一聲。

“小蘭姐,問這麽多幹嘛,這窮鬼剛剛在咱們控鶴樓買過冰鶴,我推他一把,他也沒敢還手,他還踢過他的同伴一腳,也沒見他有什麽能耐反擊。隻是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法寶,竟然殺掉了……”

說到這裏,司空寶才突然停頓,臉『色』變得煞白。

不管怎麽說,王越殺掉了兩名金丹修士,光憑這一點,司空寶就沒勇氣麵對他。

“想明白了吧?想明白就閉嘴!怎麽得罪了敵人你都不知道,讓大伯知道了,少不了罰你麵壁幾十年。”鬥篷女子輕柔嬌媚的訓斥了司空寶一句,慢吞吞的摘下了鬥篷,『露』出一張『騷』媚入骨的臉蛋,不用任何言語,一個眼神就能讓男人欲火焚身,她的存在,似乎就是為了取悅於男人而生。

王越怔了一下,眉頭一皺,然後又笑眯眯的盯著這風『騷』入骨的女人看,一副神魂俱受的『色』胚模樣。

“敢問這位姑娘芳名?和那司空寶又是什麽關係?”王越『色』眯眯的問道。

“我叫司空小蘭,這位道友喊人家小蘭就行了,司空寶正是人家不成器的堂弟。如果我堂弟有什麽得罪道友的地方,還請道友恕罪,我們控鶴門別的東西不多,就是冰晶多。這點微不足道的冰晶,就當是人家替堂弟給的賠罪禮,還請道友不要嫌少。”

司空小蘭說著,輕柔的解下腰帶上其中一個儲物袋,看也不看,揚手就扔向王越。

司空寶心疼的喊叫:“小蘭姐,不要啊,那是我剛給你的一百萬冰晶,怎麽可以送給這個殺害曾叔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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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鈴

王越暗自冷笑,並沒有接她扔來的儲物袋。血『色』隨心劍氣發動,如同手臂,裹住儲物袋,扔向司空寶。

王越聽到司空寶悲切的慘叫聲,有種厭惡的嘔吐感,你不是心疼冰晶嗎,我還給你。

不管這儲物袋裏有沒有危險,我都不接嗟來之食,想要你們的冰晶,小爺我自己搶。

從動手那一刻起,王越就沒有退路,也沒有別的叉路可選!

“小寶,閃開!”司空小蘭驚叫一聲,揚手打出一道寒光,『射』向返回的儲物袋。同時,她拉著司空寶,踩著一隻冰鶴,往地麵驚慌逃躥。

“轟”的一聲巨響,一團巨大的冰雲在半空爆炸,聲勢越過剛才的鶴形爆冰數倍。

在爆炸之前,王越已騎鶴衝向地麵的冰車,躲在冰車後麵,通過車窗往裏麵掃了一眼。發現車內空間極大,蘇果兒和其他女奴一起,衣物完整。隻有一個身材豐滿的成熟女奴,服了催情類的丹『藥』,皮膚粉紅,正在柔軟的地毯上翻騰。

剛看到這裏,爆炸的風暴已經襲來,周圍的雪山冰山受到影響,紛紛崩塌,落下滾滾冰屑冰塊,把冰車掩埋在冰雪中。王越伸手在冰車上刻下一道印記,然後騰空而起,撲向司空小蘭和司空寶。

“小蘭姐,他怎麽發現你扔出的儲物袋裏是爆冰,而不是冰晶?”司空寶正驚魂不定的依偎在司空小蘭身邊,問出心中的疑『惑』。兩人共騎一隻冰鶴,速度有點慢。

“笨蛋,還不是你那聲故作聰明的慘叫喊的!一百萬冰晶,你以為我舍得扔?極北雪域有幾個能隨手扔出一百萬冰晶的?人家不懷疑才是傻瓜呢!”司空小蘭無奈的訓斥道。雖然在訓斥別人,聲音依然輕柔,嗲聲嗲語,好似在呻『吟』撒嬌。

“哈哈,說得好!我認得的女人當中,沒幾個大方的!”王越大笑一聲,一次元血凝劍在空中成形,用力一斬,把司空姐弟二人籠罩在殺戮劍影中。

“你還敢追來,我要殺掉你!”司空寶怒吼一聲,扔出手中環狀法寶,砸向血凝劍。

和七階法寶全力一撞,血凝劍又碎成無數道小劍氣,像一團血雲,籠罩住司空寶和司空小蘭。冰鶴周圍,瞬間出現一道防禦護罩,轟轟爆裂幾聲之後,司空寶和司空小蘭身上出現幾道細微的血痕,幾道細小的精血符紋飛回王越的體內。

“這是什麽鬼劍術,小蘭姐,一起動手,殺掉他!”司空寶一時大意,吃了點小虧,嗡嗡嗡嗡,一連扔出四件防禦法寶,盤旋在頭頂。七階環狀法寶,快若流星,砸向王越。

王越冷冷一笑,一次元血凝劍再次凝結出現,對種程度的血凝劍,以他現在的修為,可以凝結十幾把,但是神識修為不夠,無法凝結出二次元血凝劍。

這一次血凝劍並不和七階法寶硬拚,像一條靈活的遊龍,圍著環狀法寶飛舞,不時的利用血凝劍的長度,朝他們冰鶴身上斬殺。

在他們戰鬥的時候,司空小蘭像一隻**的小母貓,伸出舌頭,把手腕上的鮮血『舔』幹淨。然後目光一冷,扔出一件小冰鈴,飛向王越。小冰鈴發出奇異的叮當之聲,無數聲波像海浪,瘋狂的湧向王越。而近在咫尺的司空寶卻聽不到半聲。

聽到此聲,王越意識一陣模糊,眼前出現萬般幻象。最終,萬般幻象隻化作一股火,眼前的幻影由模糊到清晰。

“討厭死了,神識修為這麽差,身體卻這麽強悍,弄得人家好心急咧!”司空小蘭端坐冰鶴之背,玉指彈出兩道帶著冰鈴的細長冰針,刺在王越的胸前。無論她怎麽發力,冰針就是刺不進王越的身體,急得她麵頰緋紅,香汗淋漓。

司空寶發出的環狀法寶,和王越的一次元血凝劍纏鬥一團,血劍術失去王越的控製,隻憑一絲心神連接在持續著凝聚狀態。現在的血凝劍完全憑殺戮本能在戰鬥,在沒有王越的指揮下,反而更加凶悍霸道,猶如一隻脫籠而出的絕世凶獸,血光衝天,殺氣彌漫,竟然把環狀七階法寶壓得沒有還手之力,氣得司空寶不停的怒吼。每次血凝劍被七階法寶撞碎,就會自動從王越體內抽取一股劍元,修補裂痕,頃刻之間,王越體內的劍元已消耗大半。

王越的真元就是劍元,劍元虧空,身體就更加不堪。調整旋轉的冰針,終於緩緩刺進他的身體,針上冰鈴發出愉悅的震動。王越幾乎放棄了抵抗,冰鶴緩緩降落,落到冰麵之後,似乎收到王越的神識命令,主動進入靈獸袋。

司空小蘭嬌笑一聲,騎鶴追至,修長白嫩的十指結了一個詭異的印訣,在指間形成一根粉紅能量幻化的細針,同時帶著鈴鐺,『射』向王越的小腹。幾乎沒有任何阻礙,緩緩刺進了王越的丹田,劍元隨之湧出,把這根能量幻化的針充盈得猶如實質。

“哈哈,**宗的鎮派之寶,果然沒讓我失望。”司空小蘭一揚手,收回懸在半空的冰鈴,冰鈴上有一個扣,好像係在脖子上的一根煉製過的白『色』珠鏈上,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是件普通飾物呢。

一次元血凝劍不但失去了王越的控製,連劍元也吸取不到,頓時被環狀七階法寶擊潰,化為漫天的紅『色』碎片,最終消融於冰雪山巒中。

“小蘭姐,這就是**鈴?周鼎那老『色』鬼舍得把這鎮派之寶送給你了?”司空寶收了法寶,這才驚喜的問題。

“哼,哪有這麽便宜的事!**宗雖小,但也是個門派,周鼎怎會舍得這件鎮派之寶?”

“那……這是……?”

“我答應陪那老『色』鬼十年,他才答應借我一年!這次回族中辦事,沒有一件趁手的法寶,怎能分到一份豐厚的嫁妝?所以啊,有投入才有回報!如果不是借了**鈴,我們姐弟二人恐怕難逃此人的毒手!”司空小蘭輕描淡寫的說著,跳下冰鶴背,站在王越身邊,用力踢了踢身如堅冰的王越。

“陪他十年?嘖嘖,那老家夥摧殘女人的手段可多著呢,小蘭姐得當心了!我現在的雙修術,就是跟他學的,不過那老家夥隻教我一點皮『毛』,如果有時間,還得請小蘭姐多多指教。”司空寶陪著笑臉,一臉討好的對她說道。

“咯咯咯咯,好說好說,你剛才不是說給我一百萬冰晶嗎?拿出來吧!”司空小蘭媚笑著,伸出了白嫩如玉的手掌,挑著司空寶的下巴說道,“給我冰晶,我現在就給你演示**宗最玄奧的雙修**,短短幾個時辰,就能把一名修士吸成幹屍!”

“啊?在哪演示,我又沒買男奴……小蘭姐不會便宜這個凶手吧?”司空寶一副被人戴了綠帽子的惱怒表情,狠狠在王越身上踢了一腳,卻被王越五階法寶的體質震得劇痛。

“要不,在你身上試?”司空小蘭笑得花枝『亂』顫。

司空寶看得焚身,卻不敢多看,咧嘴苦笑一聲,乖乖交出了裝有一百萬冰晶的儲物袋:“我去冰車尋個女奴,小蘭姐你也快點回來吧,雪地上冷,就算我們修真者也不好受,我在冰車上等你。”

司空小蘭嬌笑著收了儲物袋,又在王越身上搜了搜,除了幾件垃圾材料和幾百塊冰晶,什麽都沒有。司空小蘭惱火的罵了一句:“窮鬼!到底是來尋仇的,還是來打劫的?幸好是個男人,如果是個女人,我連本錢都收不回來!不把你吸成幹屍,難解我心頭之恨!”

司空小蘭扭動肥『臀』,脖子上掛著的冰鈴發出一陣自然的叮當之聲,見司空寶把埋在冰雪中的冰車推出,她才抱起王越,走向冰車。

剛一抱起,司空小蘭就覺得有些奇怪,感覺王越的身體太重了些,不像是**該有重量。抱著他的身體,好像抱著一塊金屬,甚至能感覺到磁場的混『亂』阻力。

“難不成他身上還藏有其它法寶?殺害曾叔的法寶?”司空小蘭有些心熱,走在路上就在王越身上一陣『摸』索。

司空寶看得一陣嫉妒,不時候他也沒在司空小蘭這裏得到類似的禮遇,等她去**宗修習雙修之術之後,司空寶就更不敢動手了,最多也隻敢在心裏想想。現在一想到王越這種人竟有如此豔福,頓時眼紅得不行,一股氣血浮躁之感在心中滋生。

司空小蘭上了冰車,把王越扔在地毯上,那名服下丹『藥』的女奴朝王越身上爬,司空小蘭一陣惱怒,把那女奴踢飛,喝道:“小寶,管好你的女奴!再動我的男人,我宰掉她。”

“小蘭姐,他不是你的男人,他隻是一個……”

“他不是男人是什麽,還是女人不成?給他服丹,我先平靜一下浮躁的氣血,可能在剛才的打鬥中震傷了內腑,心境有些『亂』。”

司空寶想說自己的心境也『亂』著呢,可是看到司空小蘭柔媚小臉下的冰寒殺意,他乖乖閉上了嘴巴。不情不願的掏出一顆紅『色』的丹『藥』,塞進王越嘴裏,然後安靜的坐在一起,等王越『藥』效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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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劍衝天

王越體不能動,思緒也一片混『亂』,隻能感覺身體炙熱,體內劍元奔騰不止,猶如開了鍋的滾水。在『迷』糊之間,還能奇異的感覺到剛剛吸收的幾道精血能量絲,匯成兩根稍粗的能量血符,一根是司空寶的血符,一根是司空小蘭的。

通過血符,王越能感應司空寶和司空小蘭的存在,就在身邊,但是吸收的精血能量還是太少,遠遠達不到控製他們的程度,隻能稍微的影響。

沒有金輪子劍氣的日子,王越非常不習慣,又遇到從沒嚐試過的精神靈魂控製之術,當場就吃了大虧。

他無法睜眼,也無法解除自身的僵硬狀態,每當要控製劍元的時候,丹田就一陣刺痛,隨即『插』在胸口的兩根冰鈴針也隨之震顫,發出悅耳的叮當聲。

“嗬嗬,這麽快就醒了,就能掙紮了,真的非常強悍啊!我就喜歡你這種生龍活虎的精壯男人,吸得爽快。”司空小蘭撕開王越的衣服,看著王越身體反應強烈,皮膚卻依然如常『色』,這讓她有些疑『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小蘭姐,丹田處的能量針怎麽凝結?這個印訣我沒學過。”司空寶剛把兩根冰針『插』進女奴的身體,隻有小腹丹田處的一根能量針他不會用,忙喊了一聲,打斷司空小蘭的沉思。

“嗯,這叫**宗的定元針,確定真元的中心位置,在吸取的過程中,容易尋到中心目標點,每次吸吮,定元針都會隨之震顫,加速爐鼎的真元顫動。顫動越劇烈,我們吸取的速度就越快。”司空小蘭說著,慢吞吞的為司空寶演示一遍,白嫩的十指舞動,結成一個玄奧的印訣,輕輕一彈,一根能量針飛『射』而出,『射』進那個女奴的小腹丹田之心。

司空寶笨拙的模仿一遍,學了個七七八八,決定在下一個女奴身上嚐試。這一個,他已經有點迫不急待。忙問道:“小蘭姐,可以了嗎?”

“嗯,靜心凝神,嚴肅對待雙修,稍有不甚,連我們都會受到傷害。”司空小蘭說著,跪在王越身邊,先是對天拜了三拜,然後寬衣解帶,麵『色』肅穆,把衣服整齊的擺放在身邊。

隨著司空小蘭一聲幽長的輕哼聲,王越身上的冰鈴隨之狂震,發出叮叮當當的急促響聲。

司空寶雖然表麵嚴肅鄭重,可是心中卻不安寧,聽著王越身上發出的叮叮當當聲,他產生一股嫉恨的情緒,恨不得和王越交換位置,哪怕被司空小蘭吸成幹屍,他也願意。此念一出,便一發而不可收,呼吸越來越粗重,眼睛變得腥紅。

司空小蘭無暇多顧,她已發現自己身上的不妥。王越身上的鈴聲一響,連自己的心神都受影響,那幽長的輕哼漸漸變得急促短重,鼻尖上甚至冒出香汗。

**宗的雙修者追求不泄之體,無論是汗水還是其它,都盡量避免流出,隻吸取,不泄『露』。正是處於這種不泄不『露』之間。

隻是今天司空小蘭從開始,就有一種心慌意『亂』的感覺,無論攻守,都會隨著冰鈴而顫抖,甚至生出不再堅守的功法理念。一種酥麻感,在深深刺激著她的身體和靈魂,在這種修煉中,她已經無法停止,甚至隨著身體的節拍,她自己的神識都出現一陣恍惚。

此刻,如果從外麵進來一個人,定會看到一樁奇事。諾大的冰車裏,坐著一排排神情木然的女奴。在冰車中間行雙修之術的兩對男女,呼吸粗重,陷入幻境,『迷』『亂』而無法自拔。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團烏雲籠罩方圓千裏的冰山,遮住了數日不落的陽光。寒風呼嘯,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從冰車的窗戶縫隙裏衝進去,像刀片一樣,幾個坐在窗戶附近的女奴,臉上、脖子上被雪花刮傷,流出淡淡的血痕。女奴隻是呆呆的『摸』了『摸』脖子,目光呆滯的看了一眼手上的鮮血,又轉過頭,繼續發呆。

大雪很快就把這個冰車覆蓋住,冰車內有夜明珠照明,光線不受任何影響。

王越平躺在地麵,臉上被幾片雪花覆蓋,給他帶來一絲涼意,他的眼角抽搐幾下,微微睜開一道縫隙。身體的各種感覺越來越清晰,觸覺、聽覺、味覺、視覺,身上女人的汗水滴在他的胸膛,一頭漂亮妖異的藍發沾著汗『液』,在他身上撫過,每次起伏,都能用發絲觸動胸口上的冰鈴。

在無數次發絲的撫動下,兩根冰針已經快脫離王越的身體。

“還差一點點!”王越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的修為被吸得隻到築基初期,再過一會,甚至會跌到煉氣期。他心中惱恨異常,冷冷的瞄了身上的女人一眼,不能再這麽下去了,王越嚐試著控製體內的精血符紋,針對司空小蘭那個血符,對那血符輸入一陣陣狂『亂』的欲念。效果非常明顯,隻聽司空小蘭重重的呼吸幾聲,身體一下子軟了下來,然後又突地緊緊繃直。

突地,一團精純的能量倒流進王越的身體,那被吸去的能量湧回一些,也多出一絲精純的陰氣,瞬間衝開胸口的兩根冰針。叮的一聲,冰針彈開,丹田處的能量針同時消失,王越的身體已經能動。

司空小蘭心中驚恐欲絕,堅守多年的元陰傾泄而出,秀發狂舞,感覺身體要飛了。她確實是飛了,在她失控的同一時間,王越劍氣發動,陰陽交泰共『潮』生,一劍衝天,劍氣貫穿司空小蘭的身體,從她喉嚨上開出一個血窟窿。幸好她的腦袋後仰,不然這一劍將會貫穿她的腦袋。

轟然一聲,撞在冰車的上壁,鮮血湧出,卻被王越的血劍術吸收。

王越手中突然出現一柄六階飛劍,朝受傷的司空小蘭『射』去。

司空小蘭驚恐的尖叫一聲,隨手就把身後的一個女奴扔向飛劍,同時,她的身體往冰車牆壁上一撞,竟然徑直穿過冰車,冰車冰壁,一點未破。

王越無奈的一轉飛劍,避開這個名女奴,因為司空小蘭扔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蘇果兒。

王越接過神情呆滯的蘇果兒,飛劍卻沒有收回,劍芒一轉,斬向仍自發出粗重喘息的司空寶。

司空寶目光腥紅,臉上『露』出狂熱的笑容,正對著身上女奴輕聲喊道:“小蘭姐……小蘭姐……”

噗的一聲,飛劍斬掉司空寶的腦袋,赤『裸』的他,沒有任何防禦法寶。

有的築基期修士修煉了強化靈魂方麵的法術,死後可以讓靈魂離體,還可以奪舍重修。有的築基期修士功法單一,沒有修煉此術,死後和普通人一樣,靈魂弱得無法看到,連在屍體上空飄浮的機會都沒有,就不知被吸到哪個角落裏了。

司空寶修煉甚雜,一團靈魂光團從身體上飄出,呆滯的看了冰車裏的屍體一眼,這才知道自己已死。用神識的方式尖叫一聲,竟然不顧一切的朝王越撲去。

“滅!”王越打出一道劍光,把他的靈魂徹底攪碎,這才跳出冰車,尋找司空小蘭的痕跡。

被大雪覆蓋的冰車,沒有任何人穿出的痕跡,倒是在冰車旁邊的地麵,有一個女人爬在地上的痕跡,痕跡在地麵消失。

“冰遁?比血遁術還稀少的冰遁?”如果不是看到司空小蘭留下的痕跡,王越幾乎忘記了還有這麽一種遁法。他卻忘了,這裏是冰原和雪域,使用冰遁術和外麵的世界用土遁術一樣方便。雖然不知道會付出什麽代價才能使出冰遁,但無疑是逃命的好手段。

王越把冰車裏的儲物袋一掃而空,抱起蘇果兒,衝出積雪堆,跳上一處小冰峰,放出微弱的神識,搜索司空小蘭的痕跡。天空的大雪在一直下,放眼望去,整個世界一片雪白,視線隻能穿過十多丈的距離。

王越從出生起,修煉四十多年,一直在強化身體方麵的修煉,從沒專門修煉強化神識的功法,神識弱得可憐。在那裏搜索半天,哪裏能搜索到司空小蘭的影子。

“如果讓她逃了,我的麻煩就多了!殺掉控鶴門的少主,控鶴門的人不知道還罷了,如果知道是我殺的,還不發動整個雪域的修士,懸賞追殺我啊!”王越有些懊惱的說著,召出冰鶴,抱著蘇果兒,跳上鶴背。低空飛行,在方圓幾十裏內搜索,沒有尋到一點痕跡。然後擴大範圍,在方圓幾百裏的範圍內搜索,仍是沒有結果。

感覺身體一陣疲累,這些想起來檢查身體情況,發現體內真元耗盡,修為穩定在築基初期。忙灌了兩口玄冰玉髓,疲累之感這才消失,真元緩緩恢複。看著沒有半個人影的銀白世界,王越歎息一聲,掏出雪域標盤,選了一處偏遠小城,騎鶴飛去,盡可能的避開控鶴門的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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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采『藥』老者

冰車裏留下的十多名修真女奴,有可能會暴『露』少了一個蘇果兒的事實,但王越並不想濫殺無辜,留她們自生自滅也好,或者被人救走也罷,王越都無暇關心,不想惹上這段因果。

騎鶴飛在這種白茫茫的世界裏,天地間的孤寂,讓他更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的內心世界。求道難,修道更難,稍有不甚,便會踏入萬劫不複之境。辛苦數年,修煉到築基中期,卻在幾夕之間,被吸落築基初期。

還好,境界感悟仍在,隻要吸收足夠的冰晶或者靈石,就能恢複到原本的修為。但是,如果當時不能及時醒來,說不定已被司空小蘭吸成幹屍,落個身死道消的下場,也救不了蘇果兒。

想到蘇果兒,王越就一陣苦笑,救了她之後,卻解不開她身上的封印。也不知被哪位高手下了禁製,神識深入她的身體之後,沒有任何反應。叫她的名字,她也不回答,把她抱在懷裏,她隻是怔怔的發呆,漆黑的瞳孔沒有任何聚點。

“你已修煉到築基巔峰,怎麽就被人家捉住了呢?你呀,就是太單純太善良了,當初在破廟裏遇到了我,如果遇到別人,說不定早把你賣了。你的家人呢?怎麽沒護在你身邊?唉,讓我說呀,你的家人把你教的太失敗了。一個險惡的修真界,怎容得下你這樣單純的人呢?”

冰鶴長唳,似乎在回答王越的話。除了冰鶴,這白茫茫的世界,再無一個同路人。

聽到鶴鳴聲,蘇果兒轉過頭,看了看冰鶴的長喙,然後又轉過頭,繼續發呆。

王越一怔,這才看出來,她對聲音是有反應的,對其它感應也是有的,隻是不太敏銳。特別是**感覺,更不會封印,因為這是女奴存在的主要作用。

“咕嚕嚕……”

蘇果兒的肚子發出一聲怪叫,她撇了撇嘴,有些痛苦的『揉』著肚子,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回過頭,可憐兮兮的望著王越。淚光楚楚,雪白的牙齒咬著下唇,一副天真懵懂的可愛表情。這是她自然而然的表情,卻差點把王越秒殺,王越甚至懷疑,如果她用這種表情麵對把她封印的敵人,那敵人就算是鐵石心腸,恐怕也難以下手吧!

當然,如果敵人是女人,一切都能解釋了。

“哎,你這個小可憐。”王越『揉』了『揉』蘇果兒的腦袋,翻遍所有儲物袋和儲物指環,也沒找到能吃的東西。身為劍體,是不需要吃東西的,也沒有準備食物。辟穀丹也沒有,那東西也不不能真正填飽肚子,隻是強行讓身體消除饑餓感,是種自欺欺人的丹『藥』。

尋了半天,隻找到兩葫蘆美酒,四葫蘆玄冰玉髓。

王越一陣為難,苦笑著把葫蘆嘴放在她幹裂的唇邊,說道:“實在沒食物了,先喝點鏡湖秘釀吧,解渴,也能恢複點真元。等我尋到了食物,再烤來給你吃。”

蘇果兒也不知道聽懂沒聽懂,聞到酒香味,兩隻小手焦急的抱住葫蘆就往嘴裏灌。咕嚕咕嚕,幾口下去之後,她的鼻子裏噴出一股股灰『色』煙霧,一雙『迷』茫的眸子好像清亮幾分。

見她還要往肚子裏灌,王越忙攔了下來:“行了,不是哥哥舍不得這點酒,隻是你再,身體承受不住。看看,幾口下去,身上冰冷,臉上都結冰了。”

王越奪下酒葫蘆,憐惜的把她抱在懷裏,把她身上的冰層『揉』掉,同時運轉玄功,在她皮膚表麵遊走幾圈,把她身上的寒氣也卷走。

蘇果兒紅著小臉,舒服的呻『吟』幾聲,像隻慵懶的小貓,躺在王越懷裏眯上了眼睛。

大約又飛了十多時辰,王越拿出雪域標盤,發現已飛了兩千多裏。蘇果兒醒了過來,正捂著肚子,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也不知道你多久沒吃東西了,竟把築基期巔峰的你餓成這樣!咦,前麵剛好有個小鎮,雪域標盤上竟然沒有標記,真奇怪。不管了,先下去尋些吃的。”王越用神識『操』控冰鶴,飛下雲霄,漸漸往地麵滑翔。

這片區域,冰山之上多了些怪異的植物,不像以前經過的那些死氣沉沉的地方。這裏沒有暴雪,也沒有陽光,天『色』昏暗,光線卻不弱。在明亮冰山的反襯下,一切都那麽光潔。

離地還有千餘米的時候,聽到地麵某處山坳裏傳來陣陣獸吼,放眼望去,五六十隻冰狼和幾隻雪妖正團著一位藍發老者攻擊。老者身邊,還有幾根冰鶴的羽『毛』,並留下一灘鮮血,看來他的坐騎已遭毒手。

藍發老者手持冰杖,杖上發出陣陣寒光,抵禦著冰寒和雪妖的攻擊。看到王越騎鶴經過,大聲喊了一嗓子什麽,明顯在呼救。

“嗬嗬,果兒,先烤些狼肉給你吃,怎麽樣?”王越笑著對懷裏的蘇果兒問道。

“……”蘇果兒撇著嘴,仍舊可憐兮兮的望著王越,沒有任何反應。

“聽說冰狼肉味道鮮美,比我們上次吃的合歡鳥還好吃,給點反應啦,隻要你點點頭,哥給你做狼肉串。”

“……”蘇果兒依然沒有反應,隻是聽到合歡鳥的時候,細長的眉『毛』挑了挑。

“你不點頭,就是默認了,既然默認,今天就給你吃狼肉串!”王越笑著在她鼻頭上刮了下,催鶴衝向小山坳。遠遠的往出飛劍,刺向離老者最近的一隻雪妖。

“嗷”的一聲,雪妖背上中了一劍,隻是傷了塊皮,鮮血湧出,六階飛劍並沒有穿透它的身體。

雪妖的驚人防禦力,王越剛到雪域的時候就見識過了,也不驚訝。在雪妖反身的刹那,王越劍尖一挑,刺中了雪妖的小眼睛。噗的一聲,眼珠爆裂,飛劍順著眼睛的窟窿,往它腦袋裏鑽。

雪妖慘叫一聲,抱著腦袋摔進冰狼群裏,腦袋轟然一聲爆炸,徹底死去。

冰狼早就餓紅了眼,聞到血腥味,頓時『露』出尖銳的牙齒,把這隻雪妖分屍。

那老者麵相隻有五六十歲,留有長須,見王越兩劍就殺掉一隻雪妖,頓時驚叫一聲,『露』出驚詫之『色』。這隻雪妖一死,老者麵前壓力大減,終於有力氣說話:“這位小道友,老夫北冥參,多謝道友救援大恩,今日不死,定有厚報。”

“道友就道友,怎麽還加了一個‘小’字?”說話之間,王越已經斬殺掉第二隻雪妖,這幾隻雪妖並無首領,也不是一個小家族,並無親近感,死掉兩隻之後,仍有六名不斷的往前衝。揮舞著巨大的爪子,向王越扔冰塊。

王越又知道一種冰鶴價格昂貴的原因,遇到未開化的妖獸,隻要它們不會飛,騎在冰鶴之上,幾乎立於不敗之地。當然,如果你運氣不好,冰鶴被冰塊砸死,那隻能說明自己笨。像地麵上那位叫北冥參的老者,他就是失敗中的典型。作為失敗中的典型,他做的很成功。

“咳咳,是老夫失禮,這位道友勿怪。不知這位道友貴姓,又去往何方?”老者倒是和藹熱情,一邊向王越賠禮,一邊抵抗撲來的冰狼。

“免貴姓王……呃,北冥道友,我還沒有救下你吧?有必要問這麽清楚嗎?”王越說話的瞬間,隱藏在冰狼中的一隻體型巨大的銀狼突地噴出數道冰錐,擦著冰鶴的翅膀飛過。如果不是王越反應快,估計這隻冰鶴就和北冥參的坐騎一樣的下場。

“啊,王道友小心,剛才忘了告訴你了,這隻冰狼王會吐冰錐。”北冥參一陣慚愧和驚慌,見王越沒事,他才繼續說道,“唉,我隻是上山采『藥』的,沒想到飛的太低,被這隻冰狼王偷襲,我的冰鶴死了,被他們圍住,差點沒命,這還多虧了王道友啊。”

“……”王越不搭理他,集中注意力,斬殺剩下的三頭雪妖,對偷襲的冰狼王不理不睬。

“老夫打鬥本識一般,但論煉丹和采『藥』的本識,在太和城那是出了名的。以老夫煉丹多年的眼力來看,王道友剛剛被人采補過,精元虧空,功力大減,幸好采補之時,對方真元反泄一股陰『性』精元,這是不幸中的大幸,如果不是陰陽交泰,事後就算你喝下大補之『藥』,也難以穩固修為境界。但你現在還不保險,最後服用老夫煉製的一顆冰心固本丹,保你在數日之內,恢複生龍活虎的體質,修為也有可能同時恢複。”

“……”王越心中微微震驚,但依然不理北冥參,繼續追殺剩下的一頭雪妖。騎著冰鶴,在這群冰狼頭上飛來飛去。

“你懷中那位女子中了封閉六識之毒,同時身上被人下了封印,觀其手法和反應,應該是拍賣行常用的育奴之法。這種歹毒的手法可不能拖久,拖得越久,就越遲鈍,最終會變成白癡一樣的存在。”

王越終於動容,斬掉最後一隻雪妖,問道:“你怎知我要救她,而不是買來自己雙修吸功用的爐鼎?”

“嗬嗬,你修煉的不是雙修功法。以老夫的望氣之術觀測,你應是修劍之人,身上劍氣『逼』人,煞氣衝天,有這種氣勢的人,怎會修習下三濫的雙修之術?如果你修習了雙修之法,在你精元虧空之際,早就把這種體質上佳的爐鼎吸幹了,修為也就恢複了,怎會拖著病軀,帶她遠走千裏,而不動她分毫?”

“你這老頭話真多,你怎知我沒動她分毫?哼!早知道你這麽多話,就該不管你,讓冰狼把你吃掉。”王越話雖這麽說,卻讓冰鶴升到安全的高度,然後他縱身跳下鶴背,身在半空,就凝結出一柄一次元血凝劍,斬向冰狼王。

在沒有金輪子劍氣的日子裏,王越下定決心,要苦修血劍術,不放過任何機會。
ccc1971 發表於 2018-9-13 21:47
第一百一十七章 融合劍道

聽到王越的狠話,北冥參不但不怒,反而撫須大笑,用力一『插』冰杖,震開身體周圍的冰狼,細細打量王越的戰鬥。他竟然隻旁觀,不再參與打鬥。

冰狼王長嘯一聲,呼叫所有冰狼,圍在自己周圍,全力和王越廝殺,也不去攻擊采『藥』老者。

一柄六階冰劍,一柄劍凝劍,在群狼周圍飛舞,劍浪斬過,風雪彌漫,冰狼發出陣陣哀嚎。狼王卻在狼群中穿梭,身影極快,飄浮不定。突地從王越身後躥出,吼的一聲,利爪拍在王越背上。

王越反手一劍,削在冰狼王的肚皮上。

冰狼王的肚皮發出一陣銀光,彈開王越的六階冰劍,絲毫未傷。

王越被這股巨大的力量拍飛十多丈,撞在一塊巨冰上才停止翻滾,甩了一下頭發從地上彈跳而起,也是絲毫未傷。

“嗷嗚嗚嗚……”冰狼仰天長嘯,『露』出深深警備之『色』,兩隻前蹄狠狠的埋進冰雪中,死死盯著王越的一舉一動。

見王越受冰狼一擊而不傷,北冥參驚奇的叫了一聲,重新打量王越的身體,越看疑『惑』越大,揪著長須,眉頭皺成一團。

血凝劍在普通冰狼身邊掃『蕩』,六階冰劍在王越手中。但是,更強的劍氣卻在王越身上發出。

“你的劍,太多了!”北冥參突然開口喊道。

王越心頭一震,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明悟,目中精光一閃,大笑:“哈哈,我懂了,原來如此。北冥老頭,今天救你救值了!”

王越突地把手中冰劍收回,又對一次元血凝劍喝道:“爆!”

轟然一聲,血凝劍瞬間爆裂,把周圍的冰狼炸死十多隻,無數血符,飛進王越的體內。

“咦?”北冥參又驚奇的叫了一聲,短短的一會功夫,他在王越身上看到太多驚奇的事情了,都有點麻木了。以他的望氣之術,可以看到更多隱諱的深層次東西。

血符入體,王越精神大震,藍發飛揚,眼『露』凶光,殺氣騰的對那冰狼王吼道:“來吧,以你的智慧,應該能聽懂我的意思。單挑,一對一,敢不敢?”

冰狼王搖頭,吼叫一聲,帶領剩餘的三十多隻普通冰狼,呼嘯而至,撲向王越。

“不是說狼王都是有骨氣的嗎?媽的,傳說果然都是騙人的!”王越怪笑一聲,赤手空拳,迎向撲來的冰狼。

一隻普通冰狼咬向他的脖子,王越不閃不避,以臂為劍,猛然刺進它的喉嚨。鮮血噴出,一道渾厚的血符飛進王越的體內。另一隻冰狼趁機咬在王越的腿上,王越不閃不避,一拳打在他的腦袋上,轟然炸出一團血霧,冰狼像灘爛泥,倒在雪地上,鮮血化為血符,湧進王越體內。

冰狼王伺機跳起,如猛虎下山,抓向王越的後腦。王越突地轉身,對它邪笑,就像專門等它撲來一樣。左手抓住他的爪子,右手化為長劍,刺向它的喉嚨。

冰狼長嘯一聲,用另一隻爪子攔住了王越的手臂,同時噴出三道冰錐,刺向王越的眼睛。

王越冷笑,張口嗬出數十道細碎的血劍氣,化為一道旋轉的劍氣雲霧,裹住這三根冰錐。一陣喀嚓的冰碎聲,瞬間襲向冰狼的腦袋。

一人一狼,手爪相纏,誰也放不開,這團劍雲和冰屑全部『射』在冰狼臉上。噗噗噗噗,一陣沉悶的聲音傳出,冰狼發出痛苦的慘叫。『射』顏的感覺不太美妙,嘴巴都打腫了,鼻子裏冒著血泡。幾道細微的血符飛進王越的體內,王越對體內血符發出恐嚇和威懾。

“嗷嗚”一聲,冰狼王發出恐懼的悲鳴,一扭屁股,巨大的尾巴像根狼牙棒,向王越的腦袋抽來。

呼的一聲,快如閃電。

“滾!”在尾巴抽到之前,王越抬起一腳,踹在冰狼王的肚皮上,像皮球一樣,把它踢飛數十丈,那根『毛』紱紱的大尾巴,沒有碰到王越一根汗『毛』。

防禦超強,速度夠快,劍氣不出,也所向無敵。

這是王越在沒有金輪子劍氣的日子裏,感悟出的戰鬥經驗。

血劍術他隻是在血劍殿接受的神識記憶,除了修習之法,並沒有厲害的絕招。次元血凝劍還是王越自己感悟出來的,目前他隻能凝結出一次元血凝劍,威力太弱。

人劍術是多寶道人修習的把人煉製成法寶的劍術,王越隻是一個劍人,隻是人劍術修煉者手中的一件工具。在血劍殿接受傳承之時,有幸逃脫多寶道人的控製,成為一把自由的人劍。但人劍的攻擊之法,也是他自悟的,人劍的升級之術,是由金輪子那裏學來的,多寶道人隻傳他一點簡易的養劍之法。

沒有金輪子劍氣的幫助,王越才感覺到自身功法的缺陷,欲在戰鬥中尋找解決之法。

結果沒有讓他失望,僅僅是采『藥』老者的一句話,就讓他茅塞頓開,受益匪淺。

王越以前的修煉方法走入了歧途。拋開身外之物,自身就是最佳的法寶,不要怕受傷,不要怕損壞,隻有在血與火的磨煉中,才能開光進階,煉體為寶。

人劍術沒有絕招不要緊,血劍術沒有絕技不礙事,把人劍術和血劍術『揉』和在一起,創造出屬於自己的絕招,那才是真本識。



沒有驚世殺招,自己創!沒有堅固防禦,自己創!沒有前人的修煉方法,自己『摸』索!世間沒有這種複合劍道,自己感悟!如果能修煉到元嬰期,王越發誓,要創造出獨一無二的道域,詮釋自己的劍道規則。

“哈哈哈哈!”踢飛冰狼之後,王越仰天大笑,似乎想通了心結,堅定了修煉方向。念頭通暢,心境修為再次提升。

周圍的冰狼撲來,王越身上劍氣飛『射』,自然而然的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光,斬在冰狼身上最脆弱的部位。血氣飛濺,血符湧進王越體內。越殺越精神,王越眼中銳利的光芒四『射』,猶如殺魔在世,主動衝向冰狼群。

“殺殺殺殺!”血劍殿傳承之時的影像在腦海中回『蕩』,那個渾身是血的劍修,麵『色』千萬修士的氣勢和風采,王越已能模仿億分之一。

采『藥』老者隻覺得王越氣勢陡然一變,殺氣衝天,刺處眼睛發酸,幾乎不敢『逼』視。

噗噗噗噗,隻聽冰狼發出淒厲的慘叫,轉眼之間,倒了一地的屍體,鮮血極少流出,好像在倒地之前,鮮血就流幹了。

在極度冰寒之下,倒地的屍體立馬就變成了冰凍的硬塊,硬綁綁的,和冰雪凍在一起。

冰狼王垂下了高傲的頭顱,用神識傳音道:“我敗了!我放你們離開我的領地,待我修煉成人形,再來和你比鬥!”

“妖怪,修真界是殘酷的,你以為我會給你留下報仇的機會嗎?”王越冷笑,殺氣騰騰的向冰狼王『逼』近。

“我們妖族就是這樣的規矩,你們……你憑什麽不放過我?我都認輸了!”冰狼王發出憤怒的咆哮,齜牙咧嘴,『毛』發根根豎起。

“輸者死,這是天道的規則!你們妖族規則能大過天道規則嗎?”王越舉起了手臂,血『色』劍氣隱現,劍氣凜冽,鋒芒刺骨。



“慢!王道友,請容老夫一言。”采『藥』老者突然喊道,“能不能放過這隻冰狼?既然它認輸了,沒必要再給它計較。我的冰鶴被它殺了,而我們也殺死了他的屬下,大家扯平了,誰也不要記仇,好不好?”

“我隻殺你們一隻冰鶴,而你們殺我幾十名屬下,是我吃了虧,等我修煉有成,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冰狼王發出憤怒的咆哮聲,好像吃了大虧,認輸之後,又受到了極大的侮辱,眼睛血紅,瞪著王越和北冥參,恨不得立刻就能咬斷他們的脖子,吸他們的鮮血,吃他們的肉。

王越轉過身,衝北冥參哂然一笑,有莫大的嘲諷之意,淡淡問道:“你現在還想求我放過冰狼王嗎?”

“說到底隻是一件小衝突,沒必要打得你死我活,我們采『藥』煉丹之人,心懷慈悲,一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冤冤相報何時了呢?”北冥參一副為難糾結的模樣,遲遲不下決定。

王越聽得不耐煩,正要訓北冥參迂腐,卻聽他語氣一轉,歎息道:“唉,你不知道,以前我有一位好朋友,名叫東郭安,丹術高明,心善麵慈,人稱東郭先生。他救了一條受傷的妖蛇,妖蛇傷好之後,卻貪圖他身上的丹『藥』和丹方,於是殺死了東郭先生。現在想想,這條冰狼王也是妖蛇一類的孽畜,不識好歹!既然它心胸狹窄,有睚眥必報之態,又不聽老夫勸解,那就隻好勞煩王道友送它一程了。”

“你廢話真多!如果今天不殺這冰狼王,他日你必遭東郭先生一樣的苦果!”王越說完,朝冰狼王撲去。

開啟靈智的冰狼王相當於人類的築基期修士,隻是身體強悍,防禦力超高。但在王越這種五階劍人的變態防禦下,一切都是浮雲。念頭通暢的王越,拋開一切外物和華而不實的招數,挖掘自身的潛力,在冰狼王硬碰了幾招,一道劍氣削掉了它的耳朵。

冰狼王痛吼一聲,卻仍是不逃,尾巴一掃,呼啦一聲,像掃帚一樣,擊向王越的雙腿。

“來的好!”王越不閃不避,雙手一接,抓住了冰狼王的尾巴。啪的一聲悶響,王越手臂一陣酥麻,差點脫手,但他已緊緊抓住,堅決不放,然後高高跳起三四丈,用力往前一甩。

砰的一聲,把冰狼王的腦袋砸在一塊尖銳的冰峰上。腦袋上鮮血崩飛,血肉模糊,卻沒有死。依然凶悍的轉過頭,咬向王越的腦袋。

俗話說,狼是銅頭鐵尾豆腐腰。冰狼王防禦更強,但王越剛才一抓一摔,純是試手,真正的殺招在後麵。

見這張腥臭的大嘴咬來,王越不但沒躲,反而把手臂『插』進了狼嘴裏。一『插』一收,如毒蛇捕食,快如閃電,然後抽身而退,身影在三丈外肅立。

冰狼王的身體像尊雕像,定格在三丈外,嘴中噴血,眼中凶光消散,撲通一陣,倒在雪地上,一道精血充足的巨大血符,飛入王越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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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煉丹士

王越用劍氣,從冰狼的嘴裏,刺進它的腹中,內髒全部攪碎,不死才怪。

北冥參歎惜一聲,跑到冰狼王屍體邊說道:“嘖嘖,可惜了,再長百餘年,說不定就能結成妖丹,那是煉丹製『藥』的好材料呀!現在,除了狼皮值點冰晶,其它部位沒什麽用!”

王越聽了,嘴角一陣抽搐。原來這老頭替冰狼王求情,是存了百年後搶丹煉『藥』的心思,還以為他是佛宗後裔培養出來的大善人呢!

一聲鶴唳,冰鶴馱著蘇果兒落到王越身旁,王越把她抱下來,讓冰鶴自己去吃冰狼的屍體。

“哥哥請你吃狼肉串!”王越從儲物指環裏取出一塊蒲團,讓蘇果兒坐在身旁,他利索的把一隻普通冰狼的嫩肉剝離出來,用劍氣割成無數均勻的小碎片,用紫竹釺串好,放在烤爐上。

這烤爐是在古井鎮買的,用四塊冰晶做能源,產生高溫,可以輕易給食物加熱。這是雪域居民常用的廚具。當時在白玉京的指點下,王越買了些,在這裏派上了用場。

不多時,香味開始彌漫。蘇果兒眼巴巴的望著食物,『露』出強烈的渴望。采『藥』老者正圍在冰狼王身邊歎惜什麽,聞到香味,頓時跑了過來,笑眯眯的湊在王越身邊,嘟嚕嘟嚕的吞著口水。

作為一個經常流浪的修真者,一手好廚藝是必備的生存技能。不然的話,隻能常期服用辟穀丹,幾十年之後,就算服用過定顏丹,也會變得麵黃肌瘦,那些號稱仙風道骨的修士就是這麽變成的。

王越熟練的撒上調味料,熱氣騰騰,金黃油亮,香噴噴的狼肉串出爐了。

“果兒,拿著,今天管你吃個夠!”『自殺』掉冰狼王之後,王越就沒搭理采『藥』老者,不是不想說話,而是找不到話題切入。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冒昧的求他救治蘇果兒,有點不妥。所以,王越烤好了狼肉,遞給蘇果兒一把,自己也拿著吃,卻沒有招呼老者。

北冥參不樂意了,吞著口水嚷嚷道:“王道友,你太吝嗇了!古語有言,相逢即是客,你我又共經生死大難,此乃生死之交。如此深厚交情,你做好了食物,卻不招呼朋友共餐,實在過份!呃……你在冰狼肉上撒的什麽香料,雪域上並沒有這種『藥』草啊?真香,我從來沒聞過。”

“轉眼之間,我們就是生死之交了?這朋友交的也太便宜了吧?北冥道友,我和你啊,頂多也就是酒肉朋友!直說吧,你幫我解除果兒身上的禁製,我請你喝酒吃肉,就這麽簡單。你別給我扯什麽交情,我聽著別扭!”王越坐在果兒身邊,大口大口的吃著狼肉,不時的幫狼吞虎咽的蘇果兒攛嘴。

北冥參麵『露』為難之狀,遲疑道:“按理說,王道友救我一命,我應當無條件幫你朋友解除身上的禁製。可是以我望氣的結果來看,在你朋友身上下禁製的是位高手,老夫並沒有絕對的把握。隻能保證,全力一試,先用丹『藥』刺激她的六識,保證六識不會在此期間萎靡退化!我這麽說,能吃肉了嗎?”

“能吃啊!請請,別客氣啊,多大的人了,還得要我讓你才吃嗎?肉在爐上,你在爐邊,還不是隨吃隨拿啊!北冥道友啊,不是我說你,你這人不但太過偽善,還有過度虛偽的『毛』病。讓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舍不得給你吃東西呢!嗯,就這麽說定了啊,果兒身上的禁製就交給你解決了!”

北冥參被王越突發的熱情搞懵了,隻是呆呆的點頭,應承了此事,連他話中的嘲弄戲謔也沒聽出來。

王越笑眯眯的說著,又扔出兩個蒲團,和北冥參坐在一起。在北冥參目瞪口呆之下,不知從拿變出來一個酒葫蘆,散發著強烈的香味和靈氣,咕嚕咕嚕,往嘴裏灌了幾口。然後遞到老者嘴邊,爽朗笑道:“北冥道友,別客氣,喝呀!自家做的酒,嗯,勾兌的!抿口嚐嚐!”

北冥參在王越熱情的勸說之下,毫無心機的喝了口酒,也不怕王越下毒什麽的。一口下肚,老者臉上頓時出現一層薄冰,深深吸了一口氣,從鼻孔裏噴出一道混濁的灰霧。

“好酒!”北冥參一拍大腿,大聲讚歎道,“至少混有五種靈酒,又經玄冰玉髓溶合淨化,才能產生這種夢幻般的味道。老夫品酒數十載,從未嚐過如此美味的美酒。值了,這趟出來值了!王道友,這酒叫什麽名字?在哪裏買的?多少錢一斤?”

“鏡湖秘釀,獨家珍藏,私自勾兌,別無分號。說白了,除了我這裏有點,其它地方再也沒有這酒。就算強行勾兌,也應該是另一種味道了。”王越笑眯眯的吃著肉,品著小酒,給北冥參使勁下套,就怕他不上心給蘇果兒治病。

“你不是雪域的人!”沾點酒就醉熏熏的北冥參突然指著王越說道。

“我……咳咳……”王越差點把嗓眼的酒噴出來,這采『藥』老者太神奇了吧,怎麽什麽都知道?

“哈哈,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麽知道,老夫的望氣之術可不是吹出來的!身為一個煉丹士,望聞問切,是我們的基本功。但老夫修習望氣術數十年,打眼一看,就知道對方身體的種種信息。當然,說別的你也不信,但老夫能看出你的頭發是黑『色』的!”

“我……呃……還有什麽你看不出來的?別的煉丹士也這麽厲害?”王越心中驚駭欲絕,如果不是為了給蘇果兒解除禁製,殺人滅口的心思都有了。

“老夫修煉的是素問望氣術,源自上古的一種望氣法門,普通的煉丹士哪有機會修習!哼,以我的天資,短短幾十年就修煉築基期巔峰,在我們師門,也是一頂一的天才。這才有機會得到恩師的秘傳。你不要擔心,我不會泄『露』你的身份,其他煉丹士也沒有這份眼力。跟著我,你們很安全。”北冥參說著,目光又盯在王越手上的酒葫蘆。

“原來如此!我不懂你們什麽煉丹士,反正你把果兒身上的禁製解開就行了。如果解除她身上的禁製,這酒我不會吝嗇的。可是現在嘛……喝多了傷身啊!你是煉丹士,你心裏更明白這靈酒的『藥』效吧?”王越笑眯眯的把酒葫蘆收了起來。

“給我酒,我教你煉丹!”北冥參狠狠咬了幾口冰狼肉,肉雖鮮美,可是他更想喝酒。生長在極冷的雪域,沒有幾個人不愛喝酒的。特別是老人,簡直是無酒不歡。

“煉丹我也會,不學!”王越一口拒絕,又跑回去給蘇果兒擦嘴,這麽一會功夫沒看到,她就吃得像隻花貓,塗得滿臉都是油。

“我教你望氣術!”北冥參繼續拋出誘餌。

“是普通望氣術吧?”王越狡黠的瞥了采『藥』老者一眼。

“呃……那當然……素問望氣術可是秘傳,不經過我師傅的允許,我怎麽敢『亂』傳!”被當麵揭破話中陷阱,北冥參麵『露』尷尬的回答道。

“我這靈酒也是秘釀啊!”王越心中暗笑,覺得這老頭心機單純得可愛,說了謊就尷尬臉紅,或許隻有在極北雪域才能看到這種心機單純的老修士了吧!在花仙國,哪個老修士不是『奸』詐得像狐狸精。單純一點,準會被別人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身邊的果兒就是一個失敗典型。

“等我回太和城問問師傅再做決定,現在我可沒法給你回複。”北冥參麵『露』沮喪之『色』。

“唉,什麽事都要問師傅,沒有一點擔當,你到底多大歲數了?”王越隨口調侃道。

“九十多啊,怎麽了?”老者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大大方方的回答道。

“呃……才九十多,外表就如此衰老,什麽不服用養顏類的丹『藥』?比如定顏丹之類的。就算修煉普通的功法,也不會這樣啊?”王越好奇的問道。

“煉丹士常年在丹爐邊,吸收的丹毒已夠多的了,哪有功夫服用養顏丹『藥』。我們上古煉丹士和上古煉氣士、上古煉劍士號稱三大主流修士,以丹悟道,修煉到極致,可煉製出白日飛升的丹『藥』,甚至不死不滅,長生不朽。外表的暫時衰老算什麽?”提到煉丹士的輝煌,北冥參頓時神采飛揚,目光熠熠生輝,一股職業的榮耀感和成就感從身上散發出來,氣勢威嚴莊重,好像換了一個人。

王越對他肅然起敬,認真的人,都值得尊敬!

“你對我那靈酒如此看中,是因為裏麵含的玄冰玉髓可以解丹毒,淨化體質吧?”

“王道友說的沒錯,鏡湖秘釀確有此效!如果我師傅知道有這種美酒,說不定他會用素問望氣術換你這酒的秘方。”

“知道這秘方沒用,你們有足夠的玄冰玉髓嗎?”

“煉丹士不缺玄冰玉髓,但都是論滴計算,釀造一百斤鏡湖秘釀,需要多少玄冰玉髓?”

“嗬嗬,嗬嗬……”

幹笑幾聲,王越不說話了,看來自己灌的幾葫蘆玄冰玉髓還值點錢。當然了,如果能破解出控鶴之法,換取大量的冰晶,王越不介意用身上的玄冰玉髓釀酒喝。

北冥參看到王越表情,就知道做鏡湖秘釀需要很多玄冰玉髓,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也不再提這事。

吃飽喝足,用小法術幫蘇果兒清洗幹淨身上的油汙,隨手把地上所有的冰狼屍體裝進儲物指環,作為食物儲備,生怕再餓到蘇果兒。

北冥參站在山頭,指著前麵的小鎮,說道:“這是我們煉丹士搭建的臨時聚集點,方麵我們煉丹士采『藥』煉丹。這個臨時小鎮不安全,在天黑之前,我們要返回太和城。因為天黑之後,是妖獸、妖怪肆虐的時間,它們會瘋狂的攻擊遇到的人類,也常常攻擊城鎮,如果城鎮被攻破,裏麵的人類就會變成妖獸們的食物。裏麵的財物會被成精的妖怪搶走。”

“天黑?多久以後天黑?”王越對極北雪域的天象不熟悉,老老實實的詢問道。

“如果以十二個時辰為一天計算的話,大約還有十幾天,天『色』變黑,所有妖獸都將出來覓食、殺戮。走吧,我們先回臨時小鎮。其他煉丹士也該采『藥』回來了。”北冥參說著,緩緩往山下走去。

“煉丹士為什麽不雇傭別的修士幫你們采『藥』,而你們隻需專門在室內煉丹?這樣也不會有危險!”王越抱著蘇果兒,坐在冰鶴上。冰鶴馱兩個人已是極限,無法再多帶一個。

“采『藥』也是煉丹士修行的一部分!”北冥參解釋道。

“噢!那你們太和城有沒有煉劍士?”王越又問。

“煉氣士和煉劍士早就沒有這種叫法了,隻有我們煉丹士保留著上古的叫法。當然,這是我們自己的稱呼,別人仍喊我們修真者,會煉丹的修真者。至於煉劍士,現在分為煉器師和劍修,這兩大類別。會煉器的不一定會用劍,修煉劍道的人也不一定會煉器。上古時期的輝煌,一去不複返了。”

“那你怎麽不問我外麵的情況?外麵的煉丹材料上億種,資源比匱乏的雪域強太多了。你既然知道我是從外麵進來的,就沒有想跟著出去,見識其它煉丹材料的想法?”

北冥參眼睛一亮,隨即又搖搖頭,苦笑道:“能進不能出,能出不能進啊!出去的,或者進來的事跡我聽過不少。但能出能進的,幾乎沒有。遺留下來的遠古傳送陣,極品靈石遠遠不夠用。這世間,也不知道還剩多少極品靈石!所以,出去的念頭我早就斷了!”

“如果真能出去呢?”

“那我一定出去看看!見識一下雪域外麵的煉丹士的水平!”北冥參堅定的說道。

“好,就這麽定了。以後出了雪域,跟著我。我給你提供煉丹材料,你幫我煉丹。”

“……”北冥參翻了翻白眼,心說自己好像沒答應吧,但這條件似乎挺誘人的。

說話之間,已來到臨時小鎮,還未進去,就從裏麵衝出一個年輕人,滿臉焦急。一看到北冥參回來了,頓時大喊:“北冥伯伯,快點進去看看我大哥,他出去采『藥』時,被幾名修真者攻擊,搶了儲物袋,逃回來時,隻剩下一口氣了!”
ccc1971 發表於 2018-9-13 21:48
第一百一十九章 灰袍修士

北冥參驚叫一聲,正欲說話,突聽遠處傳來求救之聲,幾名灰袍修士步行追殺一名滿身是血的煉丹士,雙方在雪上跳躍穿行,速度很快,轉眼便到了臨時小鎮附近。

王越眉頭一皺,取出一張紅『色』的麵具,戴在臉上。想了想,又給蘇果兒戴上一張米黃『色』的麵具。兩人的身份都不適合『露』麵,如果司空小蘭把二人的模樣畫成圖,以後在雪域就寸步難行了,除非易容或者戴上麵具。

北冥參見自己人被追殺,二話不說,亮出拐杖,就朝敵方修士殺去。同時對剛剛出現的年輕男子喊道:“東郭恒,去喊護衛出來幫忙。”

東離恒應了一聲,轉身又縮回小鎮的陣法出口,慌『亂』的喊了幾聲什麽。轉眼,便有十幾個全身銀『色』鎧甲的護衛衝出小鎮。召喚出自己的法寶,朝百丈之外的戰場殺去。

王越隻騎在冰鶴身上,保護蘇果兒,沒有出手的意思。

敵方七名築基的修士,追殺一名中年煉丹士,追到鎮子旁邊,這不是養死的行為嗎?但對方為什麽還這樣做呢?難不成有更大的圖謀?

就在王越懷疑之際,突然從旁邊的山坳裏鑽出十多名灰袍修士,舉著飛劍、寶刀、長叉、銅戟、寶塔等法寶,衝向剛剛進入戰場的小鎮護衛。這群灰袍修士功力不高,多是築基初期和築基中期修為。殺氣卻極為驚人,步伐一致,配合協調,一看就是經過特殊培訓的修士。



東郭恒一見形勢不對,又衝進小鎮,喊來十幾名護衛,加入戰團。經過簡短的打鬥,灰袍修士人數上吃了虧,其中一個首領似的修士喊了句:“對方人多,我們撤!”

說著,他們往後退了百餘丈,邊打邊退,煉丹士當然緊追不放。隻是剛追出一段距離,不知從哪個雪堆裏,躥出十幾名灰袍修士,瘋狂的喊著殺戮口號,衝向煉丹士。這麽一來,煉丹士又吃了虧,連接有幾個護衛受傷。

北冥參被一件寶塔砸中手中冰杖,在冰地上滑退數十丈,重重撞在一塊巨冰上,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這老實人被打出了真火,怒吼一聲,衝東離恒命令道:“去,快點回去叫人,今天不把這群可惡的強盜全滅掉,我們太和城的煉丹士還敢出門采『藥』嗎?去,把所有能戰鬥的護衛都喊出來!”

東郭恒早就有這種想法了,一聽北冥參的命令,應了一聲就往回跑。

“慢!”

突然有一道聲音,製止了東郭恒。

“你是誰,為什麽攔我?快點讓開,別耽誤我們殺強盜。”東郭恒麵『色』不善的衝冰鶴上的青年大吼道。

北冥參也看到王越騎鶴飛近,聽到他的製止,不解的問道:“王道友,為什麽阻止我們搬救兵?難不成你和這些強盜是一夥的?或者你認識這些強盜?你和他們身上的殺戮之氣很像啊!”

“……”王越翻了翻白眼,如果不是為了給蘇果兒解除身上禁製,他會立即騎鶴離開,才不管這群腦子裏除了煉丹就什麽都不懂的白癡們。灰袍修士們的意圖已經這麽明顯,他們居然還看不出來,還殺得如此起勁。



“我呸你一臉!北冥老兒,別惹我生氣,惹急了道爺,我才不管你們死活。你要是真把所有的護衛都喊出來,你們這群煉丹士就離死不遠了。”王越指著北冥參的鼻子罵道。

“王道友什麽意思?我叫護衛出來圍殺強盜,難道做的不對嗎?”北冥參抹去嘴角鮮血,揮舞著發光的冰杖,就想朝最近的一個灰袍修士殺去。但是搞不懂王越話中的意思,硬是忍下了這種衝動。

“你不是會望氣術嗎?仔細看一看不遠處的雪堆和冰山,有沒有暗藏的隱晦殺氣?這群灰袍修士巴不得你們全部出來呢,沒有臨時小鎮的陣法防禦,你們拿什麽抵抗對方有準備的伏殺?”

北冥參實時一看,也沒發現什麽,他捏了一個靈訣,指上靈光閃耀,在雙目上一抹。再看周圍的雪堆和冰山,頓時臉『色』大變,額頭冷汗滾滾落下,變成了冰珠。

“看出來什麽了吧?對方有多少人?不要慌,要慢慢的撤退,不然我們外麵這些人跑不掉一個。”王越看到北冥參的臉『色』,就知道情況有多糟,忙小聲的詢問道。

“至少有幾百人,還有幾個氣息強大的金丹高手,我們這回遇到大麻煩了。怎麽辦?王道友,你說我們該怎麽辦?我現在就把他們喊回小鎮,我們不打了。”北冥參轉過頭,焦急萬分的對王越說道。

東郭恒不明所以,也用望氣術查看周圍,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究竟,問道:“北冥伯伯,你們在說什麽啊?到底還搬不搬救兵?耽誤這麽一會,我們這邊的人又傷了幾個。”

“隻傷了幾個,卻沒有死掉一個,果然有問題。王道友,你的主意多,你說該怎麽辦,老夫今天聽你的。”見王越不說話,北冥參急了。

王越微微思考,便道:“為了不讓灰袍強盜起疑,東郭恒先返回小鎮,召集所有護衛,躲在出口,但千萬別出來。我們外麵這些人緩緩後退,一直退到入口處。對方不追來罷了,如果追到入口處,你就喊裏麵的護衛全部出來,瞬間滅殺這二三十名灰袍修士。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時,再迅速退回小鎮。”

北冥參一聽,眼前一亮,頓時吩咐道:“東郭賢侄,就按王道友說的辦。快去!”

北冥參在這群煉丹士中的地位頗高,東郭恒對他言聽計從,沒有絲毫的質疑,應了一聲,轉身就往小鎮奔跑。

北冥參也按照王越的方法,大聲吆喝幾句,把所有煉丹士和護衛聚集在一起,緩緩往後退。

在十裏之外的雪山上,一名頭戴黑『色』獸形麵具的男子,透過冰雪縫隙,冷冷的觀察著山下的戰鬥。他身邊一位灰袍老者,陰惻惻的說道:“畫笙首領,那個騎鶴的青年有問題,他會不會看破我們的計劃?你看,他對那名煉丹士老者說了句什麽,煉丹士就開始聚成一團,往後退撤了。”

頭戴獸形麵具的男子用低沉的嗓音說道:“再等等,不要『亂』了方寸。煉丹士很容易欺騙,一些不入流的強盜都能在他們身上搶得暴富,我們百器樓的殺手久經培訓,就不信吃不掉這群隻會煉丹的白癡!如果進展順利,天黑之前,不耽誤我們回到臨泉城慶功!”



灰袍老者陰森說道:“可我覺得那個騎鶴青年不像煉丹士,他身上的煞氣,倒像我們臨泉城內的劍修。隻希望他不要破壞我們的百器樓的大事,如若不然,我會讓他後悔來到這世上。哦,對了,昨天我收到一道傳信靈符,是控鶴門發出的,聽說要緝拿一名殺害控鶴門少門主的凶手……”

“嗯?不對,進去搬救兵的年輕煉丹士怎麽不出來了?那群笨蛋為什麽追到小鎮入口了?”畫笙突然驚叫一聲,打斷灰袍老者的話,目光中的怒火讓人驚懼,他一掌拍在麵前的冰層,從躲藏的冰窟裏衝出。

畫笙一出現,旁邊的山坳裏立刻發出連接不斷的“砰砰”聲,三五成群的灰袍修士,揮舞著法寶,跳出冰窟,就要朝山下殺去。可是仔細一看,山下根本沒人。在小鎮入口處傳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三百多護衛和八十多名煉丹士,圍住三十多名灰袍修士,法寶如雨,一陣劈劈啪啪的怪響,慘叫不斷,鮮血四濺,幾息之間,就殺個淨光。

雪山上的灰袍修士看得倒吸一口涼氣,同時也被血腥場麵激出了殺氣,知道首領的計劃失敗,頓時揮舞著法寶嚷嚷道:“首領,咱們直接殺過去吧,滅掉他們的臨時小鎮,搶光他們的丹『藥』和法寶。”

畫笙目光陰沉的擺擺手,殺氣騰騰的命令道:“包圍臨時小鎮,強行破開防禦陣,清理周邊還未返回小鎮的煉丹士,手腳幹淨點,一個也不放過。殺!”

“是,首領!”幾百灰袍修士應了一聲,揮舞著法寶,衝向臨時小鎮。

灰袍老者站在畫笙身後,麵『色』冰冷的說道:“首領,讓我去殺掉那個騎鶴者!”

“仲寓,我要活的!把他帶回來,我有話問他!”畫笙擺擺手,等老者離開之後,他抬頭仰望天穹,透過麵具的縫隙,目光冷酷,『露』出強烈的恨意,“我第一次策劃搶劫,就被你破壞掉,以後讓我如何在百器樓立足?殺掉你,怎解我心頭之恨?我要把你煉製成傀儡,永遠被我驅使!”

臨時小鎮裏麵,氣氛緊張,煉丹士和護衛麵『色』肅穆,幾個德高望重的煉丹士和護衛首領聚在一起,焦急的商討著什麽。

王越掃一眼小鎮,發現一切房屋都是臨時的,全由冰質法寶煉製而成,可縮小,可擴大,品階不高,一至三階都有。冰屋上掛著一把把奇異的『藥』草,從窗戶上或者門縫裏傳來陣陣『藥』香。在四百多棟冰屋周圍,用陣器布置了一個嚴密的防禦大陣,陣器之間,刻畫著密密麻麻的禁製,這種禁製王越看不懂,隻是從禁製的弧線紋理上看出一種自然的美感。

“還有十三名煉丹士沒有回來,我們不能從內部封死防禦大陣。封死大陣之後,就算這群強盜破不開,我們也來不及在天黑之前返回太和城。被成精的妖怪圍住,下場更慘。”北冥參大聲的表達著自己的意見。

“你光反對我們的意見,那你說出一個可行的辦法啊?”護衛首領有些氣惱的問道。

北冥參麵『色』一僵,尷尬說道:“我想不出好辦法,但我剛認識的王道友……”

轟隆隆!天空傳來一陣刺耳的重擊聲,打斷眾人的爭吵聲。無數法寶砸向防禦罩,守在陣口的護衛驚慌的跑了回來,大聲喊道:“不好了,對方有五百多人,圍住了小鎮,要我們出來投降,說投降可以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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