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幻想] 茅山捉鬼筆記 作者:時間2011 (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3:44
2380.第2380章 你們就會拿DNA報告壓我,我不服

     路飛大吃一驚,「啊?針上的血居然不是我的?可是我的手明明被這根針扎了一下啊。」

    高鵬笑道,「你的手只是被針扎了一個很小的口子,傷口也很淺,以你這麼淺的傷口,流出的血絕不可能把整個針都染紅的。然而,你看看這根針,幾乎整個都布滿了暗褐色的斑點,而且這些血跡早就干透了,用手輕輕一蹭,就脫落下來。所以,針上的血不是你的。」

    路飛驚道,「那是誰的血?」

    「是她的。」

    高鵬指著少女。

    「啊?居然是她的血?那就更奇怪了,是誰把一根血跡斑斑的針扎在她的蝴蝶結上呢。總不會是她自己扎上去的吧?」

    高鵬拿著手機照著少女的手,發現她的手上也有好些干涸的血跡,立刻苦笑道,「嗯,這姑娘的手上也有好些血,說不定這根針是她自己扎在蝴蝶結上的。可是,她為什麼會搞得滿手是血,而這根滿是血跡的針又是干什麼用的呢?也許答案就在那個蝴蝶結下面,」

    高鵬說完,抓住蝴蝶結的頭,輕輕一扯,蝴蝶結打開,白紗脫落,少女的脖子出現在兩個少年的眼前,那歪歪扭扭的針腳看上去觸目驚心,叫人感覺很不適。

    路飛嚇得倒退三步,「媽呀,這姑娘的脖子居然是被人縫上的。」

    高鵬看看少女手上的血跡,再看看那根染血的針,不由地笑道,「依我看,這姑娘滿手是血,把脖子縫上的,說不定是她自己。」

    路飛皺眉,「可是她已經死了,怎麼給自己縫脖子呢?」

    高鵬笑道,「路飛,你難道忘記小怪物懂馭屍術嗎?」

    「嗯,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小怪物做了手腳。」

    「沒錯,肯定是跟小怪物有關的,否則這些屍體怎麼會從停屍房裡跑出來,來到這裡?」

    路飛看著少女,嘆了口氣,「真是可憐,長的這麼美,還被人砍掉脖子,死後再自己縫上,可憐啊。算了,咱們還是把白紗給她重新系上吧。她現在肯定不希望被人看見她的脖子。」

    路飛說完,再次嘆息一聲,從高鵬手裡拿過白紗,替少女重新系好。系完之後,朝著少女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打攪了。盡管這蝴蝶結系得不好看,我已經盡力了。」然後,他拉著高鵬的手,「走吧,咱倆歇會兒去。」

    高鵬點頭,兩個少年,一前一後地走開了。他們剛一轉身,少女的眼角有一行淚水滑落。

    兩個少年走進病房,悶悶不樂地坐下,何楚耀見他倆神色不對,詫異地道,「你倆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路飛嘆氣,「我們剛才閑著沒事,查看了門外的屍體,發現那些屍體當中有一個模樣標致的少女,少女的脖子上系著一個蝴蝶結,我們解開蝴蝶結,發現她的脖子是被人縫上的,我忽然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其實,她只是一具屍體,她可以渾身是傷,甚至肢體殘缺,可是偏偏不是這些,她的身體看上去完好無損,臉蛋也潔白細嫩,沒有傷口,偏偏是她的脖子,是被縫上的。不知怎的,一想起她那用拙劣針腳縫上的脖子,我忽然感覺心裡堵得慌。」

    高鵬苦笑,「據我估計,她很可能是親手為自己把脖子給縫上的。因為她的手上滿是干涸的血跡。」

    何楚耀皺眉,「屍體是在門外嗎?我去看看。」

    路飛點頭,「是的,我帶你去看。」

    高鵬伸了個懶腰,「你倆去看吧,我看著阿贊。」

    阿贊冷哼一聲,「我不用你們看,反正我也跑不了。」

    何楚耀厲聲道,「那也不成,你還是老實待著吧。」說完,拍拍路飛的肩膀,「走,看看去。」

    阿贊看著何楚耀的背影,冷冷地道,「就這幫混蛋,顛倒黑白,把好人當罪犯,他們能查出什麼來?」

    高鵬厲聲道,「阿贊,你最好老實點。」

    阿贊冷笑,「我一直很老實,被你們鎖在床上,我不老實也不行啊。」

    「你還是安靜一點,認真反省自己的罪行。」

    「嗯,我一直在反省呢,我最不該的就是接受那女人的委托,我財迷心竅,殺死了狐狸,結果惹禍上身,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我也是無話可說了。」

    「啊?你究竟又在胡說什麼?」

    「沒什麼,我後悔了,不該為了錢,去招惹那只狐狸。」

    接下來,不管高鵬怎麼問,阿贊都緊閉嘴巴,一言不發,最後,干脆閉上眼睛,打起了呼嚕。高鵬知道他在裝睡,惡狠狠地道,「阿贊,你不說了是吧?等葉警官回來,再讓他好好審你。」

    聽了這話,阿贊忽然睜開眼睛,哈哈大笑,「別說是葉警官了,就是天王老子審我,我還是那句話,人不是我殺的,一切都是狐妖干的,與我無關。」

    「阿贊,你別嘴硬,有DNA報告在,你想賴帳,沒門兒。」

    「你們就會拿DNA報告壓我,我不服!」

    「阿贊,我們會讓你屈服的。你現在不就是拒不認罪嗎?你勾結小怪物的事,是鐵證如山。」

    「我勾結小怪物?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

    阿贊說完,再次放聲大笑。

    「難道不是嗎?當時小怪物的屍體就放在資料室的四號櫃106號架子上,是你偷偷跑出去,把裝著小怪物的玻璃瓶挪到了窗邊,讓月光照在小怪物身上,好讓它吸收到足夠的月華,這一切都是你在暗中相助,正是由於你的協助,小怪物順利地復活了。我們在資料室的窗戶上發現了你袍子上的布片,你就不要再抵賴了。」

    阿贊笑道,「我說少年,你動腦子好好想一想,如果我都能偷偷跑出去協助小怪物復活,那我現在干嘛還被你們鎖在床上?我還不早就逃走了?我現在被你們鎖在床上,身上都快憋住痱子來了。」

    高鵬冷笑,「這正是你的狡猾之處,你一邊暗中協助小怪物,一邊在我們面前假裝無辜,你之所以沒有逃走,是想給我們造成一種錯覺,讓我們以為你是無辜的。」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3:44
2381.第2381章 強力拉斷

     阿贊笑道,「對,沒錯,也就是你這種智商,會認為我是故意不逃走,我就問你,但凡是精神正常的人,誰願意被你們鎖在床上,去廁所大小便還得被你們看著,每天吃的飯菜一點油星都沒有,請問這是人過的生活嗎?」

    高鵬冷笑,「真是抱歉,我們之所以把你鎖在床上,是因為你是殺人嫌犯,你的飯菜很清淡,是為你的健康著想,因為葷腥食物有礙於傷口的愈合。我們可全都是為了你好,希望你能早日恢復健康,當然,我們更希望你能早日認罪服法。」

    「那你們就慢慢等吧,我沒有殺人,你們休想把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我身上,再逼著我認罪服法。」

    何楚耀和路飛剛走出病房,聽見爭吵聲,立刻轉身走回來。

    「阿贊,你又在絮叨啥呢?」

    阿贊冷笑,「我可沒絮叨。剛才是你們又一輪的逼供失敗,告訴你們,我根本沒殺人,你們休想逼我認罪。」

    何楚耀厲聲道,「夠了,你給我閉嘴。」

    「好好好,我繼續睡覺,剛才我明明在睡覺,是他非得吵醒我。」

    阿贊說完,順從地閉上眼睛,開始打呼嚕。

    何楚耀嘆氣,「高鵬,你別再理他了,我跟路飛去看看屍體。」

    高鵬點頭,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走吧。」

    何楚耀拉著目光呆滯的路飛,倆人再次走出了病房。倆人走到少女屍體前站定,路飛拿出手機給何楚耀照亮,何楚耀驚訝地發現少女的眼角掛著兩行淚水。

    「啊?這姑娘在哭啊。」

    路飛吃了一驚,「不會吧?嗯?好像真的是淚水啊。可是剛才還好好的,她明明沒有流淚啊。」剛說完,又覺得不對,於是立刻改口,「啊?她早就死了,怎麼可能流淚呢?」

    何楚耀嘆氣,「不會又是小怪物在搗亂吧?」

    路飛拍拍身上的符,嘿嘿一樂,「沒事,隨便它怎麼搗亂,反正咱們有符在身,不怕它搗亂的。」

    何楚耀點頭,「那倒是的,有符在,無須怕它。路飛,你把手電舉高一點,我現在把她脖子上的蝴蝶結解開看看。」

    路飛道,「別解了吧,我剛剛系好。剛才,我就解開看了。」

    何楚耀皺眉,「這傷口,我得檢查一下,否則怎麼能知道她確切的死因呢。」

    路飛只好嘆口氣,朝著少女作揖,「抱歉了,還得打攪你一下。」

    何楚耀苦笑,「路飛,這話應該由我來說吧。」

    路飛笑道,「反正是咱倆在,誰說都一樣。」

    何楚耀伸手,解開蝴蝶結,仔細觀察少女脖子上的傷口,不禁嘖嘖兩聲。

    「何法醫,你看出什麼來了?」

    「這姑娘的脖子上除了明顯的傷口之外,還有青紫的掐痕。你看看,這人用的力氣還不小,十個手指印清晰地留在她的脖子上。」

    「哦,也就是說,那凶手在砍斷她的脖子之前,還用力地掐她的脖子。」

    「是的,而且,我感覺她脖子上的傷口不像是被利器砍斷的。因為被利器砍斷的傷口,應該是切口整齊的,而她脖子上的傷口,皮肉參差不齊,這種傷口,不應該是利器砍剁留下的。」

    「啊?那不是利器砍斷的?那她的頭是怎麼斷的?」

    「你別著急,讓我再仔細看看。你這個手機舉得我總是感覺不得勁,」

    何楚耀一把搶過手機自己對著少女脖子上的傷口照亮,好半晌,才再次嘖嘖兩聲。

    看著何楚耀一臉嚴肅,路飛著急了。

    「何法醫,又怎麼了?你又發現什麼了,你倒是直接說啊。」

    「根絕傷口附近的皮肉參差不齊的狀況,我初步斷定,她的頭顱跟身體分開的原因是兩股來自不同方向的重力,這兩股重力,一股作用在她的頭部,一股作用在她的身體上,由於兩股力量方向不同,力量又很大,以至於把她的頭和身體硬生生地扯開了。」

    路飛聽得心驚肉跳,「媽呀,何法醫,照你這麼分析,她的頭腦是被人硬生生地拽下來的?」

    何楚耀點頭,「嗯,初步斷定,就是這樣,盡管我還沒拆開她脖子上的線檢查,不過,據我估計,她頸部的肌肉和頸椎骨也是被強力拉斷的。」

    「可是,是什麼人能有這麼大的力氣把一個少女的頭顱生生給拽下來呢?這可是人腦殼,又不是西瓜,一拽就拽下來了?」

    此時的路飛,早已被嚇傻,連說話都變得語無倫次。

    「我也說不清,我還需要進一步檢查。不過,據我目前的觀察,我的推斷是,她的頭和身體是被某種巨大的力量強力拉斷的。」

    何楚耀說完,把手機交給路飛,「你先幫我拿著手機,我看得出,這種線就是醫院用來做手術的線,應該很好拆的。」

    路飛拿著手機,戰戰兢兢地道,「啊?你還要拆線?你要是拆了線,她的腦袋不是要掉下來了嗎?」

    「那怎麼辦?我得檢查傷口啊,否則怎麼查清她的死因呢?」

    「喂,我說何法醫,咱們剛才解開屍體脖子上的蝴蝶結,已經很過分了。還是不要拆線,那樣做,豈不是更得打攪到她?」

    路飛說完,把手機放下了,意思是拒絕給何楚耀照亮。何楚耀一把搶過手機,冷哼一聲,「小樣吧,小小年紀,你還挺迷信的,她都死了,不是你想查清她的死因嗎?現在又說什麼打攪不打攪的?我是法院,被我打攪的屍體多了去了,如果我不打攪他們,怎麼查清他們的死因啊。」

    何楚耀說完,舉起手機,照著屍體的脖子,卻驚訝地發現晶瑩的水滴沿著少女的下巴一滴滴地落下來。他驚訝地舉起手機,照著少女的臉,不由地驚呆了,他發現少女的雙眼,正有淚水不斷地湧出。

    路飛嚇得尖叫一聲,「糟了啊,詐屍了,詐屍了!」

    何楚耀噓了一聲,「你別喊。吵得我頭疼。」

    「何法醫,我建議你還是別拆線了,她好像不希望你拆線呢。」

    何楚耀看著少女滿是淚水的雙眼,似乎聽見一個少女凄慘的聲音,「不要啊!」

    路飛害怕了,後退兩步,拉著呆若木雞的何楚耀,「何法醫,走啊,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可是,何楚耀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少女的雙眸,發出夢幻般的聲音。

    「不!別碰我,她似乎正在跟我溝通。」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3:44
2382.第2382章 何法醫對屍體的推測

     路飛早已嚇得臉色發白,「何法醫,你瘋了嗎?走啊,她的樣子分明是詐屍了啊。」

    何楚耀搖頭,「不!她在求我,她求我幫她。」

    路飛驚道,「何法醫,你有沒有搞錯?她是一具屍體,而且還被符給貼住了,她根本不可能開口說話,又怎麼會求你呢?拜托你清醒一點,不要再說那些奇怪的話吧。」

    何楚耀凝視著少女的雙眼,嘴角浮現謎一般的微笑。

    「她的確不能開口說話,可是她的眼睛能傳達她的想法,我感受到了,她在說求你了,幫我查出我的死因吧。這樣美麗的少女在哀求我,我能感受到,她的死讓她感到困擾。」

    路飛看看正在流淚的少女,再看看何楚耀,哭笑不得。

    「何法醫,你中邪了。」

    何楚耀搖頭,「我沒中邪,我決定幫助她,不過——」

    路飛驚道,「不過什麼?」

    「不過她不許我把線拆了,她跟我說,脖子上的那圈線是她費了很大的功夫才縫上的。縫的時候,真的很麻煩,把她的手都扎破了。可是她為了讓自己保持完美的外形,即使扎破手指也在所不惜,她想要的是完整的身體。」

    「果然是她親手縫上的嗎?看來高鵬估計得沒錯。」

    「是的,剛才她承認了,是她自己親手縫上的。她希望我幫她,你說,一個弱女子的請求,我能拒絕嗎?」

    路飛點頭,「不能,何法醫,你要是能幫她,就盡量幫幫她吧,一個這麼美的少女被生生扯下腦袋,這凶手也太殘忍了吧?」

    何楚耀嘆氣,「是很殘忍,我剛才也分析過,應該是兩股力量同時作用在她的頭部和軀干,由於兩股力量的方向不同所以導致了她的頭部從軀干上脫離下來。我的習慣是徹底檢查傷口,可是現在,她既然不希望我拆線,我也不好推測具體的死因。」

    路飛皺眉,「何法醫,能把一個人的頭顱從身體上扯下來,那得需要很大的力氣吧?」

    何楚耀苦笑,「那是肯定的,否則咱們的老祖宗也不會想出五馬分屍這種酷刑了。關鍵是把一個人的腦袋從身體上扯下來,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呢?我想正常人都無法直視一顆腦袋被扯下來之後的瘆人畫面。所以我現在感覺,這也許不是人為的。因為我無法想像一個人會殘忍到生生把另一個人的腦袋從身體上扯下來。」

    路飛驚道,「不是人為的?那會是怎麼回事?」

    何楚耀道,「具體的,還得結合發現屍體的現場,綜合分析。可是現在是半夜,肯定找不到把屍體送到停屍房的人,所以我暫時也做不出更多的推測。」

    路飛嘆氣,「我還以為何法醫能查出她的死因呢。」

    「如果線索實在太少,我也不是萬能的。目前,我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她的脖子並不是被利器砍斷的。」

    何楚耀幫少女重新把蝴蝶結系上,再整理好,低聲道,「真是抱歉,不過,我答應幫你,就一定會盡力的。你放心,等明天天一亮,我就去找院長,讓他幫忙查一下,是誰把屍體送到停屍房的,如果能找到案發現場,相信查出你的死因不費吹灰之力。」

    路飛笑道,「何法醫,你還找院長呢?這間醫院的院長早就瘋了,你還問他?他現在整個一個瘋人院的院長啊。」

    何楚耀笑道,「哦,對了,我怎麼給忘記了?院長已經瘋了,問他肯定不行了,沒事,小妹妹,你盡管放心,我明天去找醫院別的領導,一定幫你查清就是了。」

    路飛皺眉,「我說何法醫,這不對啊。」

    「有什麼不對?」

    「這發生案件之後,屍體一旦被人發現,首先不是得先報警嘛,既然你都不知道這件事,這屍體直接就進了停屍房了,這程序也不對啊。」

    「你說得沒錯,案件發生之後,是得先報警,警方出了現場之後,查清案件真相,再由家屬認領屍體,該火化火化,該土葬土葬。這是正常程序。」

    「那麼現在,你都不知道這樁案子,這少女的屍體就給送到停屍房來,顯然不符合既定程序啊。」

    「說得也是,不過,這屍體保不齊是哪個區送來的,如果不是朝陽區發現的屍體,肯定不是我經手,所以我不知道也正常。」

    「可是你們警方會把屍體直接送到醫院的停屍房嗎?」

    「按理說,不會的。」

    「那這少女的屍體出現在停屍房裡,不是很蹊蹺嗎?」

    何楚耀點頭,「是很蹊蹺。所以明天一早,咱們更得去找院領導去問問這具屍體的來源。」

    路飛道,「我現在忽然感覺這五具屍體好像都是一起的。」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我也說不清,也許是他們看上去,腐爛的程度差不多,應該是在非常相近的時間內死亡的,說不定是死於同一時間。」

    何楚耀舉起手機,挨個觀察那五具屍體,點頭道,「嗯,看上去,死亡時間應該是很相近。」

    「還有啊,你有沒有覺得那三具屍體全都長得高大粗壯,像是一家三口呢?」

    路飛所說的,自然是醜女一家三口了。

    何楚耀特意舉著手機仔細觀察那三具高大粗壯的屍體,再次點頭,「嗯,你的推測應該沒錯,他們三人真的很相像,應該是一家三口。不過,我覺得這個少女和那個穿西裝的帥哥應該是情侶。」

    路飛搖頭,「不!我不這麼認為,雖然那個西裝男看上去很帥氣,可是我覺得他配不上這個少女,這個少女看上去像精靈一樣可愛。如果她是西裝男的女友,那就太可惜了。」

    何楚耀笑道,「這世上美女和野獸組合比比皆是,美女嫁醜男的多了去了。你只是因為這姑娘長得美,就偏愛她。其實在愛情面前,人人平等,醜人也有娶到美人的權力。那麼,你覺得這身材粗壯的一家三口跟美少女是什麼關系呢?」

    路飛仔細看看美少女,再看看那一家三口,使勁搖頭,「從外形上來看,他們壓根沒有任何共同點,我至少可以肯定,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系。」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3:44
2383.第2383章 鐵钎子

     路飛走到醜女跟前,仔細看著那根從她的頭部貫穿而過的鐵钎子,當然,他完成這個動作需要踮著腳尖,因為他的個子比高大威猛的醜女要矮得多。

    「不過,我始終對這個鐵钎子很隔膜,這個把鐵钎子插進她眼睛裡的家伙一定是個大力士,否則一個正常人如何能做到把鐵钎子插進她的眼睛,再從後腦勺上穿出來?」

    何楚耀點頭,「你退後,讓我自己看看這根鐵钎子。」

    「一根鐵钎子而已,有啥可看的。」

    路飛雖然表示不理解,還是主動讓開了。

    「那你就說得不對了,雖然只是一根鐵钎子,咱們也得搞清楚這根鐵钎子的前生今世。」

    何楚耀的話逗得路飛哈哈大笑,「一根鐵钎子,能有啥前生今世啊?」

    「咱們得搞清楚這根鐵钎子在插進這具女屍眼窩裡之前,是做什麼用的?」

    「可是何法醫,咱們現在不是該追查屍體的死因嗎?怎麼反倒研究起這根鐵钎子來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現在造成這具女屍直接死因的就是這根鐵钎子,這根鐵钎子就是凶器,咱們必須查清凶器的來源。」

    路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哦,我好像明白了,查清凶器的來源,有助於查清她的死因。」

    「對,你終於明白了,靠邊看著吧。」

    何楚耀走上前,踮著腳尖,舉起手機照著那根鐵钎子。

    「嘖嘖,這根鐵钎子怎麼看上去像是——」

    路飛站在旁邊,睜大眼睛盯著那根鐵钎子。

    「看上去像什麼?」

    「你愛吃羊肉串嗎?」

    「還行吧,偶爾會吃。這根钎子跟羊肉串有啥關系嗎?」

    何楚耀踮著腳尖,又仔細看了看,像是在做最後的確定。

    「我覺得這根鐵钎子看上去很像是串羊肉串的钎子。」

    路飛點頭,「嗯,你一說,我也覺得很像。」

    「為了驗證的推測,可以檢驗一下。」

    「怎麼檢驗啊?」

    「你現在回病房去,幫我拿一包紙巾來,如果找不到紙巾,那幾張手紙過來也行。」

    路飛大惑不解,「要手紙干嘛?」

    「別問這麼多,趕緊去拿。」

    何楚耀一副我決定賣關子的架勢,路飛只得撒腿跑回病房。正在病房裡苦著臉盯著阿贊的高鵬,看見路飛急匆匆地跑進來,立刻打了個哈欠問道,「路飛,你不是正在跟何法醫研究死屍嗎?怎麼忽然自己跑回來了呢?」

    路飛笑道,「何法醫讓我拿東西?」

    高鵬好奇地道,「什麼東西?」

    「紙巾,或者手紙,都行。」

    「喲,何法醫要紙干啥?」

    「我哪知道?不過何法醫真乃神人一個,我跟他待了這麼一會兒,他就發現那少女的脖子是不是被利器砍斷的,是被人生生扯斷的。」

    「啊?這也太殘忍了吧?居然把少女的頭生生扯下來?」

    「是的,不過,那少女脖子上還有青紫的掐痕,掐痕清晰,說明當時凶手曾經用力掐過她的脖子,既然是用力掐的,那就說明,少女的頭被扯下來之前應該已經死了。」

    高鵬驚魂未定,嘆氣道,「如果少女的頭是在死後被扯下來的,那我心裡還好受一點,如果真是在她生前扯下來,那才真的可怕呢。」

    路飛苦笑,「說的是,也不知這凶手是個什麼人,居然在少女死後,把她的頭扯下來,這種舉動實在是太變態了。」

    高鵬點頭,「是啊,現在的變態越來越多了,一個美麗女生要想順利地度過自己的一生,何其艱難?」

    路飛笑道,「你不是打算建議讓美女們全都蒙面上街吧?其實你的擔心純屬於多慮,現在每條街道上都有攝像頭,安全系數很高,即使偶有犯罪,也會迅速被抓獲,因為攝像頭會拍攝下來,警方查找線索容易多了。所以說,變態雖然多了,犯罪率卻在不斷地下降。」

    高鵬苦笑,「何法醫讓你拿紙巾干嘛?」

    「我剛才已經告訴過你了,我也不知道,我問何法醫,他不肯說,看來,這個關子,他是賣定了。」

    話音剛落,阿贊忽然睜開眼睛,不耐煩地吼道,「喂,你們兩個小鬼,沒看見我正在睡覺嗎?還在這裡吵吵嚷嚷的,不顧別人的感受?」

    高鵬和路飛被阿贊訓斥,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倆人衝到阿贊的病床跟前,路飛扯開喉嚨吼道,「喂,阿贊,你一個殺人嫌犯,這麼囂張干嘛?」

    高鵬道,「對,沒錯,你一個嫌犯還睡什麼覺?像你這樣雙手沾滿了鮮血的家伙就不該讓你睡覺,明白嗎?」

    阿贊怒道,「什麼?你們是怎麼說話的?我是嫌犯沒錯,可是嫌犯也是人,嫌犯也有睡覺的權力。你們這麼對待我,就是對我的不尊敬。你們這些笨蛋,實在是太過分了。」

    路飛笑道,「阿贊,就你還要什麼尊敬?你不但有殺死那幾個護士的嫌疑,還涉嫌協助小怪物復活,你的問題太多了,像你這樣罪大惡極的家伙,就不該睡覺,應該睜大眼睛醒著,隨時反省自己的行為。」

    阿贊怒道,「我反省個屁!我壓根什麼都沒干!你叫我怎麼反省啊?冤枉!我冤枉啊!」

    病房裡吵吵嚷嚷的,何楚耀聽得一清二楚,於是他趕緊跑了回來。

    「阿贊,你又瞎嚷嚷什麼?你要是再這麼擾民,我可只好把你的嘴巴給堵住了。」

    阿贊冷笑,「瘋子,你們全都是一群瘋子,你們把我這個無辜的人鎖在病床上,還24小時監視我,你們真是無聊。你們現在再苦再累都是活該,你們好好的不去睡覺,非得監視我這個壓根就沒有犯罪的人,不是神經病嗎?依我看,你們比院長還瘋呢?」

    何楚耀怒道,「喲,阿贊,你還來勁了?你給我馬上閉嘴,你再啰嗦一句,我馬上把你鎖進小黑屋去,讓你一人在裡面好好反省。」

    阿贊不滿地道,「就知道拿權力壓人。」

    何楚耀冷笑道,「那沒辦法,咱現在就是有這個權力,拜托你最好安靜點,不要逼我使用暴力。」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3:44
2384.第2384章 羊油

     阿贊苦笑,「好好好,我閉嘴,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我現在在你們手裡,不得不低頭。」

    何楚耀笑道,「明白就好,你最好服從我們的命令,否則就等著吃苦頭吧。」

    路飛道,「對了,何法醫,你不是說拿手紙嗎?」

    「對啊,可是我聽見你們在屋裡吵起來了。算了,我自己拿吧。」

    何楚耀說完,伸手從桌上拿起一卷手紙,朝著路飛一揮手,「走吧,我帶你去驗證那根鐵钎子。」

    高鵬追上來,「我也去。」

    何楚耀搖頭,「高鵬,你得留下看著阿贊,謹防他再搞花樣。」

    高鵬無奈地點點頭。

    阿贊冷哼一聲,「也就是你們這種智商的人會認為把我鎖在病床上,我還能耍花樣。」

    何楚耀怒道,「夠了!你最好老實點,否則我只好堵住你的嘴巴。」說完,把一條毛巾遞給高鵬,「拿著毛巾,如果他再吵人,你就用毛巾堵住他的嘴巴。」

    高鵬大笑著,接過毛巾,「放心吧,交給我了。」

    阿贊苦笑,「好好好,我閉嘴,我繼續睡覺,你們別再吵我了。」

    路飛推著何楚耀往外走,「走,咱們繼續研究那根鐵钎子去,別理他了。」

    何楚耀哈哈大笑,倆人一前一後地走了出去。

    阿贊惡狠狠地道,「神經病!全都不正常。」

    高鵬舉起手裡的毛巾,咳咳兩聲,「那個阿贊,你是不是應該安靜一點啊?否則,這條毛巾可是不答應喲?」

    阿贊怒道,「哼,你的笑容好賤啊。」

    高鵬冷笑,「這就叫做毛巾在手,一切我說了算。」

    阿贊只好氣呼呼地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那邊廂,路飛和何楚耀重新來到女屍跟前站定,何楚耀把手機遞給路飛,「來,你幫我照亮。」

    路飛點頭,幫何楚耀舉著手機。

    何楚耀拿起手紙把鐵钎子上的血跡擦干淨,然後把手紙展開,仔細觀察。

    路飛好奇地問,「何法醫,你在看什麼呢?」

    何楚耀噓了一聲,又拿出一張干淨的手紙,把已經擦干血跡的鐵钎子,又用力擦了擦。然後,他把沾滿血跡的紙和後來那張紙放在一起做對比。路飛發現,後來那張紙上雖然沒有血跡,也有少量的污漬,正是由於這些污漬的存在,那張紙變成了半透明的。

    何楚耀舉著兩張手紙問路飛,「你看看這兩張紙,有啥區別沒有?」

    路飛皺眉,「嗯,區別嘛,好像是一張沾了血跡,一張沒沾血跡,不過那張沒沾血跡的,也沾了少許的污漬。」

    「你知道那些污漬是什麼嗎?」

    路飛搖頭,「看不出來。」

    「好吧,我就知道你看不出來。還是我告訴你吧,這些污漬是油。」

    「油?什麼油?」

    何楚耀笑道,「你說呢?」

    路飛笑道,「哦,看你一副要考我的架勢,我就猜猜看嘍,既然這根鐵钎子從女屍的腦袋上穿了過去,那麼這些油漬一定是人油了,也就是女屍身上的油。」

    何楚耀哈哈大笑,「你別說得這麼恐怖了。這具女屍雖然身體肥碩,又不是大肥豬,怎麼可能一钎子扎下去,扎出這麼多的油來,再說了,鐵钎子扎的部位還是頭部,又不是身體上脂肪比較厚的部位。」

    路飛皺眉,「何法醫,你的意思是說,這些油不是人油了?」

    「當然不是人油了。」

    「如果不是人油的話,那我也想不出這钎子上會是什麼油了。」

    何楚耀咳咳兩聲,「路飛,看來你忘記了,我之前有提醒過你的。我說過這個鐵钎子的用途。你難道這麼快就忘了嗎?」

    路飛笑道,「我自然是沒忘,你剛才不是說這鐵钎子看上去像是穿羊肉串的钎子嗎?」

    何楚耀點頭,「是的。所以這紙上的油,我覺得應該是羊油。」

    「羊油啊?怎麼可能呢?即使這個钎子真的是穿羊肉串的钎子,也不至於是羊油啊?」

    「當然至於了,因為穿肉串的钎子,竹钎子自然是一次性的,鐵钎子則是循環使用的,顧客吃完肉串之後,這些鐵钎子不會被隨意丟棄,而是被餐館老板重新收集起來,刷洗一下,留著下次使用,這樣的話,一根鐵钎子不知被重復使用了多少次,钎子上沾著羊油,也就不足為奇了。」

    「哦,你這樣解釋,我就明白了。」

    「為了驗證我的推斷,你可以聞一下這張紙上油漬的味道。」

    何楚耀說完,把那張紙舉到路飛的鼻子底下,路飛皺眉使勁聞了聞,果然聞到一股油膩膩的羊膻味,聞慣了醫院的消毒水氣味,忽然聞到這股膻味,感覺很不適應,不禁連打幾個噴嚏。

    何楚耀笑道,「怎麼樣?我的推斷沒錯吧?」

    路飛皺眉,「嗯,我的確聞到一股子膻味。看來,那些油的確是羊油。何法醫,你的推理完全正確,這根的鐵钎子的前世就是一根穿肉串的钎子,後來,是凶手把它變成了殺人凶器。」

    何楚耀忽然收住笑,皺眉道,「可是現在,問題又來了,一根穿羊肉串的鐵钎子怎麼會變成凶器,插在女死者的腦袋上呢?究竟是什麼樣的凶手會把鐵钎子當成凶器來殺人呢?」

    路飛略一沉思,笑道,「我明白了,殺人凶手是賣烤串的大叔,一定是這位女死者跑到大叔的攤檔去烤串,吃完了不付錢,大叔著急了,跟她理論,結果這位女死者脾氣火爆,不但不給錢,反而跟大叔大打出手,鐵了心的,要吃霸王餐。大叔也不是吃素的,於是乎,兩人一番交手之後,大叔占了上風,他趁著女死者不注意,抓起鐵钎子扎進了女死者的眼睛裡。由於大叔是個廚師,常年顛勺炒菜,他的雙手非常有力氣,一下子就把女死者的腦袋給扎穿了。我想事實,就是這樣了。凶手是賣烤串的大叔。大叔的行為,在法律上來說,應該屬於激情殺人,大叔和這位女死者應該是素未謀面,他倆之間唯一的交集,就是女死者去他的攤檔吃過烤串。何法醫,我的分析,夠不夠專業,誇我啊,給我鼓掌吧。」

    路飛說完,得意地哈哈大笑。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3:45
2385.第2385章 居然是仇殺嗎?

     可是,讓路飛感覺尷尬的是,何楚耀並未誇他,而是一臉嚴肅地看著女屍。這下,路飛不淡定了。

    「喂,何法醫,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何楚耀走到女屍跟前,仔細觀察女屍的嘴巴。

    「何法醫,你又在搞啥子?我在問你呢?倒是說話呀?」

    「噓——你別吵。」

    路飛依舊覺得很委屈,「何法醫,我可是認真地分析了老半天,你就看在我辛苦磨了半天的嘴皮子,點個贊唄。」

    「都說了,你別吵,繼續幫我舉著手機,我要繼續檢查這具屍體。對了,往上挪一點,再往下一點,好了,照她的嘴巴。」

    面對路飛的抱怨,何楚耀無動於衷,而是繼續盯著女屍的嘴巴。

    之前,走廊裡燈光昏暗,看不清女屍的臉,現在舉著手機,路飛算是看清女屍的臉了,這一看,又是一腦門子的冷汗,女屍那個插著鐵钎子的眼窩裡不斷地有紅的白的粘液流出,味道奇醜無比,那些粘液順著她黝黑粗燥的臉頰往下流,全都掛在她的下巴上,形成一個詭異的小尖,然後再從那個小尖上往下滴答黏糊糊的湯汁。

    路飛看得胃裡酸水上湧,禁不住捂住嘴巴,把臉扭到一邊。

    何楚耀笑道,「路飛,看來你做不了法醫。」

    「我才不做法醫呢,每天摸死人,晚上睡覺該做噩夢了。何法醫,說真的,你每天跟屍體打交道,會不會做噩夢啊?」

    何楚耀笑道,「我已經習慣了,現在我摸著死人,跟摸一塊豬肉差不多。」

    「你的心髒真強大。我真心佩服你。」

    「路飛,你猜這死屍眼窩裡流出來的東西是啥?」

    「我才不猜呢,肯定不是啥好東西。」

    「還是我告訴你吧,是腦漿和血液的混合物。」

    「何法醫,你真壞,惡心死我了,別再說了。」

    「好,我不逗你了。來來來,看我干正事。」

    路飛道,「啥正事?」

    「你先把臉轉過來,看著女屍的嘴巴,我再告訴你。」

    「還是別介了,我一看她的樣子就想吐。」

    「忍住,一定要忍住。路飛,你難道不想驗證一下你剛才的推理是否正確嗎?」

    「哦,我當然想了。」

    「那就轉過來,看著我。」

    路飛只得忍住惡心,無奈地把頭轉過來,看著女屍的嘴巴。

    「何法醫,她的嘴巴到底怎麼了?你非讓我盯著她的嘴巴。」

    「她的嘴巴沒毛病,我現在只想驗證你剛才的推理。」

    「何法醫,我剛才的推理沒錯,殺她的凶手就是賣烤串的大叔。」

    何楚耀笑道,「究竟凶手是不是賣烤串的大叔,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得通過驗證才能最終認定。」

    路飛好奇地道,「怎麼認定?」

    「你幫我舉著手機,繼續看下去嘍。」

    何楚耀繼續賣關子,路飛也只得強忍惡心,幫他舉著手機照亮,說真的,她的嘴巴也很惡心,因為從她左眼窩流下來的粘液最先停留在她的嘴角,然後那些惡心的粘液再順著她的嘴角,流到她的下巴上。路飛幾次想轉過臉去,還是忍住了。

    何楚耀再次拿出手紙,把女屍嘴上的粘液擦干淨,然後他又重新拿了一張干淨的手紙去擦女屍的嘴唇。

    路飛笑道,「我明白了,你之所以這麼做,是想檢查一下女屍的嘴唇上是否有油。」

    何楚耀點頭,「是的。如果女屍的嘴唇上有油,那麼這張紙應該會被油浸潤,現在,我已經用干淨紙擦了女屍的嘴唇,咱們來一起檢查這張紙。」

    何楚耀說完,打開那張紙,發現紙上沒有任何污漬,是干干淨淨的一張紙。

    何楚耀咳咳兩聲,「現在,我想你應該看得很清楚了,這紙上根本沒有油漬,這就說明,死者生前應該沒有吃肉串,因為正常人在吃了肉串之後,嘴上多少都會沾上油漬。可是這種紙表明,她應該是沒有吃肉食。所以,你剛才那個女屍因為吃霸王餐而被攤主大叔用钎子扎死的推理不成立。」

    路飛敲敲腦門,恍然大悟,「哦,何法醫,真有你的,我還以為你用紙擦女屍的嘴巴是什麼用意呢,原來是為了驗證我剛才的推理啊。」

    「對呀。我現在已經能證明,你的推理是錯誤的。」

    路飛皺眉,「我明白了,事實一定是這樣的。攤主大叔和女死者是仇人,他倆多年未見,有著刻骨仇恨,簡直可以說是血海深仇那種。」

    何楚耀咳咳兩聲,「嗯,說的很好,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推理,繼續說下去。」

    路飛受到鼓勵,也學著何楚耀的樣子,咳咳兩聲。

    「好,我這是被點贊了嗎?表示我現在信心大增,又有心情說下去了。這個攤主大叔和女死者簡直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只是事隔多年,兩人的外貌全都起巨大的變化,攤主大叔由當年的英俊少年變成一個禿頂油膩的中年人,而女死者也由一個活潑可愛的小蘿莉變成一個——啊,肥胖臃腫的醜陋中年大嬸。他倆在大叔的烤串攤前相遇了,由於多年未見,女死者未能一下子認出大叔來,然而大叔的眼神很犀利,一下子就從茫茫人海中認出昔日的仇人,於是他強壓怒火,假裝招攬顧客,把女死者招到他的烤串攤跟前,也許是因為距離近的緣故,也許是因為大叔用鄉音喊出了女死者的乳名,女死者立刻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是誰了。正所謂容貌可以改變,時光可以流逝,然而,仇恨永不消逝,而且這仇恨隨著時光的流逝漸漸加劇,女死者和大叔,一想起當年無法化解的矛盾,恨不能把對方碾成碎片。」

    何楚耀忍住笑,咳咳兩聲,「那個路飛同學,你先不要激動,你描繪了半天仇人相見的場景,我能問一下,他們之間究竟有啥刻骨的仇恨嗎?」

    路飛嚴肅地搖搖頭,「這我也說不好,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之間的仇恨由來已久,因為當年的矛盾,給他們雙方的家庭都造成了巨大的痛苦。所以在多年以後,這不可磨滅的仇恨在他們倆人的心裡埋下種子,生根發芽,現在這顆仇恨的種子在他們的心裡已經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3:45
2386.第2386章 仇殺分析的漏洞

     何楚耀皺眉,「嗯,看來你的分析也有幾分道理。繼續分析。」

    路飛笑道,「於是乎,接下來的劇情就落入俗套了,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女死者指著大叔怒吼道,原來是你這個混蛋。我還以為你早死了,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見你?說完,立刻揮舞著拳頭,撲了上去,大叔也毫不示弱,把手裡的活放下,跟女死者打成一團,倆人開始了劇烈的打鬥,由於大叔體型不及女死者粗壯,幾次被女死者壓在身下——」

    何楚耀皺眉,「停!這裡停一下。」

    路飛正說在興頭上,激動地眉飛色舞,忽然被何楚耀喊停,感覺很不舒服。

    「何法醫,我好不容易把思路給捋順了,你別打斷我呀?你這一打斷,我該忘記怎麼說了。」

    何楚耀笑道,「我說路飛啊,你這不是前後矛盾嗎?之前你第一次推理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按照你的描述,凶手應該是一個比女死者更高大強壯的男人,在倆人的打鬥中,女死者是居於下風的。怎麼現在,你忽然改口了。你現在的推理是,女死者比大叔要高大,兩人起爭執的時候,反倒是大叔居於劣勢,反過來了。你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倆人的體型倒過來了。」

    路飛點頭,「是的,沒錯。因為之前的推理是激情殺人,倆人之間是沒有矛盾的,就是那麼素未謀面的倆人,因為一點餐費,起了爭執。當然我之前的推理,是建立在女死者吃了肉串之後不付錢的基礎上,現在看來,女死者嘴上沒有油漬,那麼說明,她根本沒吃肉串。所以目前他們之間的糾紛就是仇殺了。」

    何楚耀笑道,「好,那咱們現在就暫時把女死者的死因定為仇殺,你接著推理。」

    路飛嘆氣,「被你一打斷,我又得重新整理思路,真是麻煩。我剛才說到大叔的體型不及女死者強壯,幾次被女死者壓在身下,這下,大叔著急了。因為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不少人是專門來看熱鬧的,圍觀的人有不少起哄的,也有好心人過來勸架,幾次把他倆分開,可是他倆因為仇恨很深,雙方都是把對方恨到了骨頭裡。被人分開之後,再次糾纏在一起,幾次糾纏之後,大叔趁人不備,抓起穿肉串的鐵钎子,一下子扎進女死者的眼睛,當時女死者慘叫一聲,癱在地上,眾人全都嚇傻了,趕緊上前,打算把大叔拉開。可是大叔忽然掄起一把砍肉刀,惡狠狠地吼道,誰都不許過來!眾人被他凶狠的樣子嚇退。然後,大叔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抓住鐵钎子硬生生地往女死者的腦袋裡扎,把她的腦袋給扎穿了。盡管這位大叔不是很強壯,可是,刻骨的仇恨賦予他無窮的力量,於是,他能夠拿起鐵钎子把死者的腦袋扎穿。」

    何楚耀嘖嘖兩聲,「路飛啊,你這次的推理也太血腥了,光是聽你這麼說,我都感覺血花四濺。這位大叔真是太殘忍了,可以想像,當時的情形是,圍觀人數眾多,可是這麼多的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叔把鐵钎子一點點地扎進死者的腦袋裡,再扎穿。」

    路飛點頭,「是的,因為大叔拿著菜刀威脅眾人,不許他們靠近。」

    何楚耀笑道,「路飛啊,你的設想很好,可是禁不起推敲啊,仔細一琢磨,漏洞太多了。」

    「有啥漏洞?我個人覺得,對於這位女死者的死因,我剛才的推理應該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何楚耀咳咳兩聲,「好,我現在就把漏洞一一給你指出來。首先,這種在鬧市上明目張膽地用鐵钎子把人腦袋活生生地扎穿致死,這種事件的性質非常惡劣,如此惡劣的殺人事件,又有著多人圍觀,怎麼網上卻沒有任何關於這起案件的報道呢?」

    路飛皺眉,「我想,是因為事件太過惡劣,所以被禁止報道了。」

    何楚耀笑道,「路飛同學,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網絡非常發達,如果按照你的推理,案發當時有很多路人圍觀,那麼那些好奇的路人一定會給凶案現場拍照,甚至肯能會錄制視頻傳到網上。你該知道,現在網上爆炒的許多事件,並不是媒體爆出來的,而是熱心網友爆料的。現在人手一個手機,而且咱們現在的手機都是多功能手機,隨時可以拍照錄像,想要抓拍熱點事件,只要動一下手指頭就可以做到了,很簡單的。所以,你所說的,事件被禁是不成立的。因為網絡太發達了,沒有什麼事是可以被徹底禁止的。」

    路飛苦笑,「那麼說來,既然網上沒人爆料,那就說明,我的推理有問題了?」

    何楚耀笑道,「反正,我覺得漏洞很多。網絡上沒人爆料,是第一個漏洞,第二個漏洞是,大叔拿著鐵钎子往女死者的腦袋裡扎,照你的分析,大叔不如女死者強壯,那麼大叔把鐵钎子往死者腦袋裡扎的時候,女死者就不反抗嗎?如果反抗的話,你的設定又是大叔不及女死者強壯,那麼這位不夠強壯的大叔是如何做到氣定神閑地把钎子扎穿死者的腦袋?別說是一個大活人了,就是一頭豬,你把一根鐵钎子生生往豬腦袋裡扎,豬還得掙扎幾下呢。」

    路飛怔住,不過他仍舊堅持自己的觀點,「我剛才說了,大叔跟女死者有著刻骨的仇恨,是仇恨讓他在瞬間迸發出強大的力量,一下子扎穿了死者的腦袋。」

    何楚耀哈哈大笑,「路飛同學,你這個仇恨能使人迸發出巨大力量的理論是不是被無限誇大了?如果大叔和女死者相比,體型懸殊的話,大叔再借著仇恨迸發力量,也不大可能做到把這麼身體粗壯高大的女人的腦袋扎穿。因為這個女死者,身高足有一米八,體重也足有兩百多斤,這麼大塊頭的女人,一個體力不及她的大叔怎麼可能做到扎穿她的腦袋呢?我相信大部分男人都做不到。」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3:45
2387.第2387章 喂,何法醫,你能不能快點,好臭啊。

     這下,路飛徹底傻眼了,他抓抓頭皮,尷尬地笑笑,「我畢竟不是專業的,我剛才只是憑著自己的想像胡說呢。不過,我仍舊覺得,凶手就是賣肉串的大叔,這一點是沒錯的。因為鐵钎子這種凶器,不是任何人都會想到拿它做凶器的。只有賣烤串的大叔手裡有這種钎子,所以凶手只能是賣烤串的大叔。嗯,對了,何法醫,我又改變看法了,我現在覺得,凶手應該是一個比女死者更高大強壯的成年男子。」

    何楚耀笑道,「路飛同學,你又改口了?又認為凶手比女死者體型高大了?」

    路飛點頭,「是的。」

    何楚耀笑道,「那麼按照你的說法,凶手就是一個身材比女死者還要高大強壯的賣羊肉串的大叔。而且這個大叔還跟女死者之間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

    路飛嚴肅地道,「必須的,否則大叔是如何按住這麼一個牛高馬大的醜女,再把鐵钎子強行扎穿她的腦袋。之前,我忽略了死者在鐵钎子扎進腦袋之後會掙扎這一細節,所以會做出大叔的體型比死者弱小的推論。現在,我必須更正這一點。」

    何楚耀笑道,「我明白,你以為仇恨大過天的嘛。卻忽略了體型差異所能造成的結果,尤其是在體型有落差的情況下,身體強壯的人一旦掙扎起來,身體弱的一方,如何能扛得住?而且,不管是人類還是動物,再受到襲擊之後,都會產生強大的反抗力量,這一點在猛獸身上表現的尤為強烈。比方說,受傷的熊或者老虎,在受到重創之後,往往會變得更加凶殘。這也是我認為你的推理站不住腳的原因。」

    路飛點頭,「嗯,何法醫,你分析得很有道理,這個,有關於殺人案件的推理,自然是群策群力,大家一起集思廣益,才能發現案件的真相。我剛才的分析,的確不夠全面,太偏激了。」

    何楚耀道,「現在,你再幫我舉著手機,我還要仔細觀察一下死者眼睛上的傷口。」

    路飛大驚,「啊?你還要觀察?我沒聽錯吧?」

    何楚耀面色平靜地看著他,「你沒看錯。」

    路飛看了眼那根插在死者眼窩裡的鐵钎子,發現還有少量的粘液不斷地從她的眼窩裡湧出來,緩緩地順著臉頰往下滴答,胃裡一股酸水再次上湧。

    「哦,那個,她的傷口實在是太惡心了。簡直是無法直視啊。」

    何楚耀笑道,「不仔細觀察傷口,我怎麼能判斷出她的真正死因呢。」

    「何法醫,我真佩服你們這些做法醫的,心髒太強大了。」

    「我們就是吃這碗飯的,跟屍體打交道就是我的工作,我已經習慣了。來來來,把手機對准她的眼睛。哦,應該是左眼窩。」

    路飛只得克制自己強烈的惡心感,給何楚耀舉著手機照亮,對於女死者眼窩上的傷口,路飛自然是不敢直視,可是何楚耀卻不停地催促,「喂,路飛,你的手怎麼了?一直在發抖,拜托你不要跟吃了抖藥一樣不停地抖,你這樣總是抖,我都看不清她的傷口了。你看,我剛才說完,你又開始抖了。你的膽子就這麼小嗎?」

    路飛咳咳兩聲,「哦,那個,真是對不起,我對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傷口,實在是不感冒。事實上,我一看見這種傷口就離開泛酸水。真是太抱歉了,何法醫,你能快點嗎?」

    何楚耀點頭,「嗯,我盡量加快速度。」

    何楚耀嘴上說會盡量加快速度,然而,實際上,他還是那樣漫不經心的,呆愣半晌之後,居然從口袋裡找到一雙手套戴上,一手扶著鐵钎子,一手按住死者的臉頰,仔細查看。

    路飛看看那具令人作嘔的屍體,再看看何楚耀專注的模樣,忍不住又要吐。與此同時,屍體腐爛的臭氣不斷地湧進他的鼻孔,嗆得他直打噴嚏,不得不捂住鼻孔。

    「喂,何法醫,你能不能快點,好臭啊。站在屍體邊上,我感覺自己好像正面對著一個大糞坑,這糞坑正源源不斷地往外冒臭氣。」

    何楚耀頭也不回地道,「急什麼?就快完事了,再忍耐一下。」

    「唉,等你檢查完了,我也被這具屍體給熏死了。」

    「你看看你,連一點吃苦耐勞的精神都沒有。」

    路飛冷哼一聲,「何法醫,這可不是啥吃苦耐勞的問題,是再熏下去,我就要掛了的問題。」

    何楚耀沒言聲,又扒著傷口,看了好一陣,才拍拍手,嘆口氣,「好了,檢查完了。」

    路飛聽了,趕緊把手收了回來,揉著發酸的手腕。

    「媽呀,何法醫,你終於檢查完了,要是再多舉一會兒,我的手可就要斷了。」

    「至於嗎?你也太嬌氣了。」

    「要不咱倆換換,你一只手舉著手機,就這麼一直不動地舉半個小時試試看,保管你也受不了。」

    何楚耀笑道,「可以啊,換就換,要不你檢查傷口,我來舉手機。」

    路飛驚道,「什麼?讓我檢查傷口?就這麼惡心的傷口?依我看,還是算了吧,還是你檢查,我舉手機得了,我認了。」

    「那你就別叫屈。」

    何楚耀說完,一把抓住路飛的手,路飛大吃一驚,「何法醫,你這是干嘛?」

    「誰讓你把手放下了?再舉一會兒。」

    「媽呀,你不都檢查完了嗎?怎麼還舉啊?」

    「嗯,是檢查完了,可是我現在要給你講解檢查的結果,所以還得麻煩你再舉一會兒。」

    何楚耀說完,再次抓起路飛的手往上舉。路飛趕緊掙脫他的手,「我說何法醫,你的手剛摸完屍體,就摸我,也太不衛生了吧?」

    「哦,真是抱歉,我給忘記了,我剛才摸過屍體了。我用摸過屍體的手摸你的手,相當於你也摸了屍體,不過,不同的是,我戴著手套,你沒手套。」

    何楚耀說完,居然像個孩子般的,嗤嗤壞笑起來。

    路飛感覺哭笑不得,「隨便吧,大不了我吃點虧,一會兒回病房洗手去。現在,趕緊告訴我,你觀察了半天,發現什麼問題沒有?」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3:45
2388.第2388章 路飛的推理再次被質疑

     何楚耀故作高深地點點頭,「我發現她的傷口處並沒有肌膚撕裂的現像,她的傷口處的皮膚很平滑,並沒有撕扯的跡像。路飛,我問你,這說明了什麼?」

    路飛驚道,「說明什麼?」

    何楚耀咳咳兩聲,「說明那根鐵钎子是一下子捅進去的,是一口氣把女死者的腦袋給捅穿的,而不是一點點地往裡戳。如果是一點點地往裡戳,再加上死者臨死前的掙扎,傷口處的肌膚會呈現參差不齊的斷面,只有一口氣戳穿,才會呈現這種傷口比較光滑的斷面。」

    聽了何楚耀的描述,路飛早已經嚇傻,此刻浮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凶手抓住鐵钎子一下子扎穿死者腦袋的驚悚畫面,噗地一下,鐵钎子穿了過去,血花四濺,女死者睜大驚恐的眼睛,慘叫一聲,癱在地上,當然,她只能是睜大右眼,因為她的左眼已經被鐵钎子給戳爆了。之後,她倒在地上,無力地撫摩著左眼的傷口,不住地呻吟慘叫,片刻之後,終於咽氣,一動不動了。

    何楚耀見路飛發呆,急忙把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喂,你在搞什麼?一動不動的,跟個雕像一樣?」

    路飛這才回過神來,尷尬地笑笑,「沒什麼,何法醫,你的推理太精彩了,我聽得入迷了。」

    何楚耀笑道,「那就繼續專心聽講吧。我剛才根據死者傷口的斷面呈現的狀況,得出結論,死者是被人用鐵钎子一下子扎穿腦袋,導致得瞬間死亡。你有不同意見嗎?」

    路飛使勁搖頭,「沒有,我能有啥意見?在你這個權威人士面前,我還是不要再班門弄斧了。」

    何楚耀笑道,「那麼現在,問題來了,究竟是什麼人,能有這麼大的力氣,可以做到一下子戳穿人的腦袋呢?」

    路飛皺眉,仔細想了想,再次興奮地大喊,「我知道了,凶手一定是個特種兵,只有特種兵才能這麼孔武有力。」

    何楚耀大笑,「很好,你的猜測又從身材高大的巨人殺手變成特種兵了。」

    路飛一拍腦門,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凶手是個有著在特種部隊服役經歷的人,凶手退役之後,以賣烤肉串為生,凶手在多年前跟女死者有著刻骨的仇恨,說不定跟死者是戀人關系,也許是因為女死者太花心,導致戀情失敗——」

    「停!給我打住。這裡又出現問題了。」

    路飛皺眉,「何法醫,又有啥問題?我的靈感剛一上來,再次被你粗暴地打斷了。」

    何楚耀笑道,「我說路飛同學,女人想要水性楊花,也是有前提條件的,就女死者這副尊容,即使她想朝三暮四,也沒有哪個男人敢要啊?」

    路飛咳咳兩聲,「何法醫,有句話叫什麼,每一個臃腫醜陋的中年大媽的前提都可能是一個身材婀娜光彩照人的美少女,你別看這位女死者現在很醜,她年輕的時候說不定是大美女呢。」

    何楚耀湊近死屍那張可怖的臉,再次仔細打量了一番,使勁搖頭,「依我看,完全沒可能,就她這種粗大的骨骼,外加坑坑窪窪的黝黑肌膚,壓根找不到一絲美女的影子啊。」

    路飛嘿嘿傻笑,「時間是會改變一個人的,尤其是從外貌上改變。」

    何楚耀苦笑,「這外貌再改,肌膚總是改不了太多。以為看,你這個女死者生前是個美女的推理不成立。」

    路飛點頭,「好吧,那我繼續說我的推測,這個之前做過特種兵的凶手跟死者有著刻骨的仇恨,以至於,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倆人立刻起了爭執,爭執當中,凶手抓起鐵钎子扎穿了死者的腦袋。由於當時夜深人靜,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所以沒有人目擊到凶案的發生過程。」

    何楚耀忍俊不禁,「嗯?又改了?之前你的推理,不是說現場有好多圍觀群眾嗎?現在又改成沒有目擊者了?」

    路飛笑道,「因為這宗案子到現在都沒人爆料,我想應該是沒有目擊者。當時的情形一定是這樣,天色很晚了,街上一個行人都沒有了,賣肉串的大叔正准備收攤,這時候,女死者恰好路過這裡,看見烤串攤,忽然覺得肚子很餓,於是就走過來打算買點吃的,結果,等她走到肉串攤前,跟攤主一照面,倆人同時愣住了。他們互相伸手指著對方,啊?你不是XXX嗎?咳咳,括弧,由於我不知道他們的名字,這裡先用XXX代替。總之,他們一下子就認出了對方。之後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套路。倆人立刻大打出手,打鬥中,攤主抓起钎子扎進死者的腦袋,一下子戳穿了。看著死者慘叫著倒地,最後徹底不動了。攤主也慌了,看看四下無人,趕緊收拾東西,逃跑了。」

    何楚耀笑道,「這就是案發的全過程嗎?」

    路飛點頭,「是的。」

    何楚耀哈哈大笑,「看來,你經過多次補充和修改,終於說出你所認為的最終作案過程。」

    路飛笑道,「是的。何法醫,我這麼推理,應該是沒有漏洞了吧?」

    何楚耀使勁搖頭,「不!我覺得,還是有很大的問題。」

    路飛驚得合不攏嘴,「還能有啥問題?我已經做了詳細的解釋了。根據死者腦袋插的這根鐵钎子,我判斷出凶手的職業是賣烤串的大叔,大叔以前做過特種兵。因為網上沒人爆料,是因為沒有目擊者,沒有目擊者的原因是因為行凶時間是在深夜,因為肉串攤跟前,沒有其他人,當時在場的只有攤主大叔和死者兩人。我想我推測的行凶時間和場景已經很准確了。我的這種解釋應該是無懈可擊了。」

    何楚耀笑道,「你把這位女死者一人的死因解釋得還算完美,但是——」

    「但是什麼?」

    路飛覺得自己的完美推理再次被何楚耀質疑,感覺很不服氣,盡管何楚耀是法醫,他應該比自己專業,可是一次次地被他反駁,還是感覺心裡很不是滋味。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3:45
2389.第2389章 取水

     何楚耀笑著拍拍路飛的肩膀,「路飛同學,你不要激動,你現在仔細看看,在你面前,一共站著幾具屍體啊?」

    路飛伸出食指,數了一下,「一共是九具屍體。」

    何楚耀把九具屍體挨個檢查了一遍,咳咳兩聲,「嗯,那四具裹著床單和被罩的屍體之前是凍在冰櫃裡的,跟這五具穿著衣服的屍體應該不是一起的。對了,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過,你說這三具身材高大的屍體像是一家三口嗎?」

    路飛點頭,「是的,他們三人長實在是太像了,一看就是一家人啊。」

    何楚耀笑道,「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在你剛才的解釋裡,案發當時,現場只有攤主大叔和女死者兩人,那麼現在,這位女死者的丈夫和兒子怎麼也會一起死了呢?」

    路飛皺眉,「這個嘛,容我再仔細想想。」

    何楚耀又走到少女和律師跟前,仔細打量了一番,「而且這個美女和這位穿西裝的帥哥又是啥關系,他們跟這一三口怎麼會在同一時間死亡呢?而且這位女死者的丈夫很明顯是淹死的,他們的兒子是被人用重物擊中頭部死亡。每個人死因都不盡相同。」

    路飛伸手敲著腦門,敲了十多下之後,眼睛再次一亮,「哦,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何楚耀笑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鑒於目前有五具屍體,而且這五具屍體又是在同一時間死亡的,我剛才所說的劇情需要大幅度地修改。」

    何楚耀大笑,「你不改也不行了,不改的話,壓根是說不通的。」

    路飛點頭,「沒問題,我決定做個大的修改。何法醫,你剛才說了,他們五人的死因不盡相同。其中,女死者的丈夫是被淹死的,這就說明,案發現場附近,肯定有一條河。這位女死者的丈夫一定是在河裡淹死的。喂,何法醫,我正在分析案情呢,你能不能認真聽我說,先別擺弄屍體了。」

    話說到一半,路飛就說不下去,他看見何楚耀走到那具淹死的屍體跟前,踮著腳尖,伸手把屍體的嘴巴給掰開了。然後湊上去,仔細觀察。括弧,因為死者身材非常高大,盡管何楚耀是175的標准身材,仍舊不得不踮起腳尖,才能看見死者嘴巴裡的東西。

    何楚耀此刻的舉動,顯然讓路飛感覺很不適,而且屍體的嘴巴被掰開,路飛大老遠的,就聞到一股腐屍特有的臭氣。

    「喂,何法醫,你又在搞什麼?好臭啊,你離屍體的嘴巴這麼近,還把他的嘴巴掰開,就不擔心被熏到嗎?」

    何楚耀噓了一聲,然後,他把手指伸進死者的喉嚨,指尖使勁往下壓,就聽見噗地一聲,死者的喉結輕微地震動了一下,然後有細細的水流從死者的嘴裡流出。

    看見這種辣眼睛的畫面,路飛再也忍不住,哇地一下,嘔了出來。

    然而,何楚耀卻無動於衷,他不但沒有退後,反而伸出雙手,放在死者的下巴上,把那些水流接住。

    路飛快步跑到垃圾桶邊上,嘔了好一會兒,等他擦淨嘴角的穢物回來,發現何楚耀還在伸著雙手接那些水流。

    「喂,何法醫,你也太惡心了。居然伸手接死者嘴裡流出來的水,話說這些水是從哪裡來的呢?」

    何楚耀頭也不回地道,「你這不是廢話嗎?這些水當然是從死者胃裡反出來的,由於死者是淹死的,他的身體裡勢必儲存了好多水,胃裡早就灌得滿滿的,所以我一壓他的喉嚨,他會自動往外噴水。」

    「我真搞不懂,你接他胃裡的水干嘛?」

    「我自然有我的用處。其實我應該把他解剖的,可是現在,他的案子並不歸我負責,我不能隨便解剖屍體。如果是淹死的,首先必須搞清楚,死者是被什麼樣的水淹死的。」

    路飛大惑不解,「何法醫,你還真逗,淹死就是淹死的唄,還分什麼水淹死?淹死就指定是在河裡給淹死的唄。」

    何楚耀笑道,「你看,這就是你的思維誤區,認為淹死,一定是在河裡淹死的,其實,有好些死者是淹死在浴缸裡的。某些狡猾的犯罪分子會把被害人淹死在浴缸裡,然後再把屍體拋在河裡,給人造成是在河裡游泳,不慎溺亡的假像。這時候,就需要解剖屍體,把屍體胃裡的水取樣,做檢驗,通過驗證死者胃裡水的成分,來確定死者具體的溺亡地點。這樣一來,死者是死在河裡還是浴缸,便一目了然了。你比方說,如果死者是淹死在浴缸裡,那死者胃裡的水肯定有沐浴液的成分。如果死者是淹死在河裡的,死者胃裡的水必定有著大量的微生物。這些通過檢驗分析,就能搞清楚了。」

    路飛點頭,「我明白了,需要把死者胃裡的水取出來做檢驗。可是你現在在干啥?」

    何楚耀笑道,「我正在取水樣做調查啊,既然不能解剖屍體,現在又沒有檢驗工具,那我只好用土辦法試試了。」

    路飛捂著嘴巴,慢慢地走過去。

    「可是你這種土辦法也太惡心了吧?居然是掏死者的喉嚨,往外壓水。」

    何楚耀道,「趕緊過來,用手機給我照亮,這走廊裡的光線太暗了,我看不清楚。」

    路飛感到很為難,「何法醫,你總是做一下挑戰我忍耐極限的事,這一次,我真的感覺別扭,一看見,你伸手去接屍體嘴裡流出來的水,我就想吐啊。」

    何楚耀卻像是沒聽見路飛的抱怨,皺眉道,「嗯?怎麼不流水了?按理說,像他這麼高大的人,胃也一定很大,應該能存好些水呢,怎麼才流出這麼一點,就沒了。」

    何楚耀說完,再次把手指伸進屍體的喉嚨,使勁往下壓,這下,又聽見噗地一聲,死者的嘴巴再次往外流水了。

    「喂,又出水了,快!趕緊給我照亮啊,快點。」

    路飛再次看見這一惡心的過程,忍不住還要吐,可是看見何楚耀這麼興奮,他只好強忍惡心,打起精神,舉起手機,給他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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