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幻想] 茅山捉鬼筆記 作者：時間2011 (連載中)

2410.第2410章 少女再次流淚

     路飛驚道，「圓形的重物？何法醫，你所說的圓形重物是球形的還是圓柱體？」

    何楚耀再次伸手摸了摸屍體，皺眉道，「死者傷口底部的凹陷是平整的，並不是往裡凸的，而且像內凹陷的側緣也是垂直凹陷下去，側緣很平整。這就說明——」

    「說明什麼？」

    「這就說明，死者是受到一個圓柱型的東西重創了一下，導致的死亡。」

    「圓柱型的東西？會是什麼呢？」

    何楚耀皺眉，「也許是一根圓木棍，或者一根粗鐵棍，也許是一個形似石夯的圓柱型石頭。」

    路飛笑道，「木棍應該不可能吧，即使是直徑為三十公分的木棍，也不可能把人的胸骨全都砸碎，現在這個帥哥的胸部都給砸得凹陷下去了，砸在帥哥胸口上的應該是非常堅硬的東西。」

    何楚耀點頭，「嗯，木棍可以先排除了。」

    路飛笑道，「何法醫，我個人認為鐵棍也應該排除，直徑為三十公分的鐵棍，分量一定很沉，一般人根本舉不起來。」

    何楚耀點頭，「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砸中死者重物的材質是石頭。」

    路飛若有所思地道，「河邊圓柱型的石塊，有點意思。」

    「好了，傷口的形狀，你已經清楚了。你繼續說你的推理吧。凶器的話，據初步估計，應該是圓柱型的石頭。」

    路飛嘆氣，「好吧。我接著往下說，大叔四下裡一尋摸，發現那圓柱型的石塊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立刻搬起石塊，悄悄地跟在小情侶身後。等那對小情侶發現草叢裡的死屍，驚呼著，准備轉身逃走的時候，大叔果斷地舉起石塊砸在帥哥的胸口上。」

    何楚耀道，「這裡我打斷一下，大叔是打算把倆人全都殺了滅口的，可是他為什麼會先舉起石頭襲擊帥哥，而不是先襲擊少女呢？」

    路飛笑道，「因為大叔是特種兵出身，他打算一下子殺死倆人，他首先肯定會先殺掉倆人當中反抗能力比較強的那一個。帥哥和少女相比較，自然是帥哥的反抗能力較強，所以大叔會下手先把帥哥解決掉。」

    何楚耀點頭，「嗯，有點道理。可憐的帥哥，就這麼掛掉了。」

    路飛笑道，「大叔砸死帥哥之後，又把少女給殺了。」

    「路飛，你這麼說也太敷衍了事了，大叔是怎麼把少女給殺死的呢？」

    路飛皺眉，「是掐死的。」

    「我說路飛，咱倆之前可是檢查過少女脖子上的傷口，她的脖子上不只有掐痕，她的頭顱可是被人硬生生地從脖子上扯下來的。」

    「那就是大叔把她的頭從脖子上扯下來的。」

    「路飛，你這種設定，我再次感覺不合理，我問你，大叔和少女之前有啥深仇大恨嗎？」

    路飛搖頭，「沒有啊。」

    何楚耀笑道，「那麼，大叔之所以殺了少女，只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殺了人，對不對？」

    路飛點頭，「是的。」

    「如果只是為了掩蓋自己殺人的事，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話，這位大叔至於做出這麼殘忍的事嗎？非得把這姑娘的頭從身體上扯下來？依我看，完全沒必要吧？」

    路飛無奈地笑道，「看來，我這半天的推理，又白費了。」

    何楚耀笑道，「也不算白費，你對其余四人的死，解釋得還算清楚。可是這少女的死，也太牽強了。因為我檢驗過的屍體太多了，如果不是因為有著刻骨的仇恨，沒有哪個凶手會殘忍到把一個女孩的腦袋生生從脖子上扯下來。而且按照你之前的設定，少女是大叔的熟客，這對小情侶經常光顧大叔的攤檔，他們之間很熟，關系應該還不錯。大叔完全沒理由對少女這麼殘忍啊。」

    路飛皺眉，「這也許是因為少女發現屍體之後，情緒異常激動，甚至大喊大叫，惹怒了大叔唄。」

    何楚耀笑道，「我倒是認為，發現屍體之後，大喊大叫，是一個人正常的反應。如果發現屍體，無動於衷，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才不正常呢。如果大叔因為少女大喊大叫，就把她的腦袋扯下來，也太過分了吧？」

    路飛被噎住，無話可說。的確，女生普遍膽小，哪怕是看見一只蟑螂都得喊半天，就別提看見屍體這麼恐怖的東西了。

    何楚耀苦笑，「我現在，還在想一個問題，把一個人頭顱從身體上扯下來，那得需要多大的力氣啊？」

    「那肯定得需要很大的力氣。」

    「是的，古人都是用五馬分屍的殘酷手法，把犯人的身體扯得四分五裂。我真的難以想像如何用手把一個人的腦袋給扯下來。」

    何楚耀說完，還用雙手比劃了一下用力拉扯的動作。

    路飛想起少女脖子上的傷口，再次感到不適，跑到垃圾桶邊上，哇哇吐了起來。何楚耀看著他的背影，嘆氣道，「你啊，真是做不了法醫。」

    「那我就不做，嘔——」

    路飛話還沒說完，又嘔出一口來。

    何楚耀苦笑，「算了，你先吐你的，我幫這位帥哥把扣子扣好。」說完，開始幫帥哥整理衣服。

    等何楚耀把屍體上的衣服全都扣好扣子，路飛也吐完了，只見他臉色蒼白地站在離何楚耀五步開外地方，眼神復雜地看著他。

    何楚耀笑道，「吐完了？」

    路飛郁悶地點點頭。

    「你看上去臉色很不好，是不是需要休息，要不先把五具屍體的事放一放，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路飛搖頭，「不用，越是這樣，我就越想查清整個事件的真相。」

    何楚耀笑道，「看來，你是不查清真相不罷休啊。可是眼下，咱們還有阿贊的案子要查，這五具屍體的事，原本就不歸咱們管。咱們完全可以不用操心啊。」

    話音剛落，路飛驚呼一聲，「何法醫，你快看呀，那個少女又開始流眼淚了。」

    何楚耀扭臉一看，頓時傻眼了，可不是嘛，兩行清淚正順著少女的臉頰緩緩往下淌，少女生前皮膚白淨，身材苗條，生就一副美人胚子，此時眼含熱淚，更給人梨花帶雨的感覺，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愛。

    何楚耀嘆氣，「是真的，果然又流淚了。」

2411.第2411章 打算繼續找線索

     何楚耀看著少女的眼睛，像是撒了癔症似的，忽然哆嗦起來，癱在地上。路飛嚇了一大跳，趕緊把他扶了起來。

    「何法醫，你沒事吧？是不是因為最近幾天一直看著阿贊，沒休息好，所以頭暈了。」

    何楚耀搖頭，「不！我根本沒有頭暈。」

    路飛大驚，「那你為什麼忽然癱在地上了？」

    何楚耀指著少女，結結巴巴地道，「是她，剛才又跟我說話。」

    路飛看了眼少女，發現她的眼睛的確是直勾勾地看著何楚耀，於是苦笑道，「嗯，我明白了，這位姑娘剛才又用眼神跟你說話了。」

    何楚耀點頭，「是的，她一直在跟我用眼神交流。她在求我，求我幫她查清死因。她說自己死得太慘了。」

    路飛皺眉，「她當然死得很慘，可是，咱們根本沒法查清她的死因啊。我剛才做了諸多的推測，可是到頭來，還是能被你這位專業的法醫找到漏洞。我現在實在是無計可施了。我說何法醫，既然這姑娘能跟你用眼神交流，那你不如問問她，殺死她的凶手究竟是誰？省得咱倆在這裡猜來猜去的，費勁啊。」

    何楚耀嘆氣，「我剛才問過了，她說她知道殺她的人是誰，可是現在，她想知道是誰把她的頭從脖子上扯下來的。」

    路飛大吃一驚，「啊？何法醫，你啥時候問的？我都沒聽見你跟她說話呀。」

    何楚耀道，「就剛才，我和她是用眼神交流的。」

    路飛忍俊不禁，「何法醫，你可真有意思，你也學會跟她一樣，用眼神交流了。」

    「是的，當我凝視她的雙眼的時候，忍不住就開始學著她的樣子，跟她用眼神交流了。她的目光有一直威懾力，引得我不得不用眼神跟她交流。」

    「可是何法醫，咱們自然是盡力幫助她。然而現在，咱們做了諸多的推理，費了好多腦細胞，得到的卻是一個個漏洞百出的故事。全都無法自圓其說。咱們已經盡力了。你跟她說，希望她能理解，咱們實在是幫不到她。就目前這五具屍體，就是柯南請來，我估計柯南也得跪了。」

    何楚耀凝視著少女流淚的雙眼，心急如焚，一個如此美麗的少女，自己必須幫他查出死因，絕不能讓她死不瞑目。何楚耀琢磨了老半天，忽然拍拍路飛的肩膀。

    「走，跟我走。」

    路飛驚道，「去哪裡？」

    「是停屍房。」

    「啊？去哪裡干啥？那種地方陰森森的，我可不想去。」

    路飛立刻拒絕，畢竟，今晚先是被小怪物折騰，然後又一直分析案情，搞得腦袋都大了好幾圈，現在要是再跑到停屍房去，豈不是再給自己添堵嗎？

    何楚耀笑道，「路飛，你這人說話怎麼出爾反爾呀？」

    「我怎麼出爾反爾了？」

    「之前不是說要幫這姑娘查清死因嗎？」

    「對呀，我是說過。可是查清真相，也不見得非去停屍房查吧？」

    何楚耀搖頭，「錯，目前，咱們的推理進入了誤區，所以得多找線索。既然這五具屍體是從停屍房裡跑出來的，我覺得停屍房那裡，說不定有什麼線索。」

    路飛皺眉，「聽你這麼說，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

    「走吧，咱們現在就去。」

    何楚耀說完，再次抓住路飛的手往前拽。

    「何法醫，等等，你先別激動。你著急去停屍房，我問你，你知道停屍房在哪兒嗎？」

    「這——」

    何楚耀傻眼了，的確，他在這間醫院攏共沒待幾天，而且他活動的範圍也僅限於阿贊的病房附近，因為葉天和莊夢蝶很忙，基本上都是他在看著阿贊。所以，對於停屍房具體的位置，他也不清楚。

    路飛笑道，「你看看你，真是魯莽，說去停屍房，你都不知在哪裡，就敢亂跑。」

    何楚耀笑道，「咱鼻子底下有嘴，可以問呀。」說完，立刻朝著站在病房門口的三個護士跑去了，那三個護士依舊被小怪物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何楚耀跑過去，問道，「這位大姐，你們醫院的停屍房在哪裡？」

    護士大姐驚道，「你們沒事去哪裡干嘛？平時我路過停屍房都是走得飛快，我感覺停屍房周圍冷颼颼的，陰氣特重。體質虛弱的人去了那裡都會得病的，我勸你倆還是別去了。」

    何楚耀苦笑，「大姐，多謝你好心提醒。我們剛才說的話，相信你全都聽見了，現在我們得幫那個少女查出死因啊。」

    護士大姐笑道，「好吧，知道你們是一片好心，我就告訴你們怎麼走吧。你們順著走廊一直走，走到前面路口，左拐，再繼續走，一直走到頭，就是停屍房了。」

    何楚耀苦笑，「你們醫院真是麻煩，不就是一個醫院嘛，還整出這麼多岔路口，搞得跟迷宮似的。」

    護士大姐道，「不是迷宮，是新樓和舊樓的連接處，咱們現在待得這棟樓是新樓，停屍房在舊樓裡，兩棟樓是從中間打通的。」

    路飛嘆氣，「真是復雜。」

    護士大姐，「其實一點不復雜，你們就按照我說的路線走，很好找的。停屍房裡有個夜班看守，是個性格古怪的老頭，等你們去停屍房，就能看見他了。」

    路飛道，「那老頭有啥奇怪的？」

    護士大姐笑道，「那老頭都快七十了，每天晚上跟屍體待在一起，也不害怕，我們有同事往停屍房送屍體的時候，見過他。他們說你那老頭面色紅潤，氣色很好，每天在停屍房裡喝著小酒，哼著小曲兒，挺自在的，壓根沒看出他有什麼不對勁來。」

    何楚耀笑道，「我說大姐，你們這些人太迷信了。照你們那麼說，這看屍體的工人就該是面黃肌瘦，每天被屍體嚇得萎靡不振才對嗎？」

    「我也沒這麼說，我只是好奇，一個成天待在停屍房的看守憑啥活得陽光燦爛的？」

    何楚耀笑道，「這就是你的錯誤理解了，這說明人家老大爺愛崗敬業，即使是在停屍房裡看屍體，也照樣活得樂呵滋潤。」

2412.第2412章 搬家？你們打算把我搬到哪裡去？

     護士大姐笑道，「嗯，這老爺子的精神頭，我服。每天哼著智取威虎山在停屍房裡活得挺滋潤。換了我，早就嚇得干不下去了。」

    何楚耀笑道，「行吧，你們姐仨兒先待著，我和路飛去停屍房找那個老大爺，看他那裡有啥線索沒有。」

    護士大姐點頭，「嗯，你去吧。」那兩個小護士苦笑，「我們不待著也不行啊。被小怪物定在這裡，走不了啊。」

    何楚耀嘆氣，「還是等小道士回來再說吧，只有小道士懂法術，等他回來給你們解開咒語。」然後，拍拍傻在一旁的路飛，「小同學，走了，咱們去停屍房看看去。」

    路飛卻像沒聽見似的，拔腳朝著病房跑去了。

    何楚耀急得大喊，「喂，我跟你說話呢，你怎麼跑了？」

    「咱們走了，怎麼也得跟高鵬打個招呼吧？」

    路飛頭也不回地進了病房。

    何楚耀苦笑，「也是，著急查清真相，差點把阿贊給忘了。」

    高鵬看見路飛急匆匆跑進來，感到有些驚訝，立刻戲虐地笑道，「路飛，你不會又是進來找手紙的吧？」

    路飛搖頭，「不是的。我和何法醫決定去停屍房找線索，所以跑來跟你打個招呼。」

    高鵬驚道，「去停屍房調查？真是重口味呀，還是為了查清門外那五具屍體的死因吧？」

    這時，何楚耀恰好走進來，點頭，「是的，就是那個五屍命案。」

    高鵬急得直跺腳，「我也想跟你們一起去。」

    何楚耀搖頭，「不行，你得留下看著阿贊。像阿贊這麼不老實的家伙，如果不看著他，保不齊他又鬧出啥亂子。」

    高鵬郁悶地點點頭，「好吧。」

    話音剛落，正在打呼嚕的阿贊忽然睜開眼睛，不耐煩地道，「我說你們幾個，究竟在搞什麼？一直吵吵，還讓人睡覺不？」

    何楚耀厲聲道，「閉嘴！這全都是你惹出來的麻煩，你還有臉睡覺嗎？」

    阿贊怒道，「你們壓根不把我當人看，完全無視我的存在。你們簡直太過分了。」

    何楚耀笑道，「真是對不起，你現在的身份是囚犯，你原本應該待在監獄裡，而不是躺在病床上，葉組長念在剛做完手術的份上，才准許你在醫院裡養傷。不過，依我看，你的傷也養得差不多了。等葉組長回來，你就可以搬家了。」

    阿贊不滿地道，「搬家？你們打算把我搬到哪裡去？」

    何楚耀冷笑，「當然是搬到你應該去的地方。」

    阿贊冷哼一聲，「對不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何楚耀笑道，「你應該去的地方是看守所，你明白嗎？」

    阿贊忽然扯開喉嚨喊了起來，「冤枉！冤枉啊！我壓根沒有殺人，你們沒權力把我關進看守所。」

    何楚耀笑道，「阿贊，盡管你口口聲聲喊冤枉，可是我們已經掌握了你諸多的犯罪證據。」

    阿贊冷笑，「不就是那個DNA檢驗報告嗎？那個報告就是扯淡呢，我跟小怪物根本沒有任何關系，那小玩意是妖怪，我是人類，你們愣是能檢驗出我和它是父子關系，我真是醉了。」

    何楚耀笑道，「我們所掌握的證據，不光是DNA檢驗報告，還有掛在窗戶上的布條，這些布條的布料跟你身上所穿的袍子是同一種材質，不光是材質，連花紋和新舊程度都一樣。你想抵賴是不可能的。如果我現在檢查一下你的袍子，肯定能在袍子的下擺上發現破洞。」

    阿贊怒道，「夠了，你不要再誣陷我了，我哪裡都沒去過，一直躺在這個病床上。我壓根就沒去過資料室，裝著小怪物的瓶子也不是我挪到窗口的，你們休想把這一切都賴在我身上。」

    何楚耀笑道，「阿贊，你別喊了。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作為小怪物的親生父親，你當然希望把小怪物再次復活了。所以你會偷偷溜出病房去挪動玻璃瓶，看來，為了復活小怪物，你這個做父親的真是煞費苦心啊。」

    這下，阿贊抓狂了，扯開喉嚨大喊，「胡扯！簡直是胡扯。我沒有殺人，更不想復活小怪物，你們休想誣陷我。小怪物是我的仇人，它恨我入骨，可是因為它的父親寄生在我身上，它又不能殺死我。因為它父親需要我的身體提供給養，你明白嗎？我是那個小混蛋父親的寄生物而已。我和它的關系就是這樣，覺非父子關系。」

    何楚耀笑道，「夠了，你閉嘴吧。你的問題，跟我說也沒用，我只是個法醫，你的案子會怎麼處理，還是等葉組長回來，看他怎麼說吧。」

    阿贊冷聲一聲，「葉組長，他比你還糊塗呢。唉，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路飛把何楚耀拉到一邊，「何法醫，別搭理他了。咱們先說那個五具屍體，現在咋辦。」

    何楚耀點頭，「嗯，咱們還得趕緊去一趟停屍房呢。」

    阿贊冷哼一聲，「喲，何法醫，你們還真是有閑心呢，目前，手術室命案還沒查清呢，你們還有閑心去查什麼五屍命案？」

    何楚耀怒道，「阿贊，我們查什麼也用不著你管。你還是乖乖地閉嘴，老實待著吧，等葉組長回來，你就該去拘留所了。拘留所可沒這裡舒服，那裡的環境和飯菜跟醫院都沒法比。等你到了那裡，就再也囂張不起來了。」

    阿贊冷哼一聲，終於安靜下來，扭臉看著窗外，感覺自己一肚子的委屈。他知道自己現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是那只狐妖在報復他。可是無奈呀，誰叫他當初錢迷心竅，居然會答應幫那個女人搞媚珠，現在落得這個下場，只得打落牙齒往肚裡吞。

    就在阿贊氣呼呼地看著窗外的時候，忽然看見窗台上站著一個肉呼呼的小娃娃，那娃娃正咧著嘴，眯著細長的眼睛，歪著腦地，衝著他笑。那小娃娃的臉和五官都是細長的，沒有下巴，猛地一看，就像是一顆狐狸腦袋。

    阿贊看清那小娃娃的臉之後，立刻臉色大變，尖叫道，「小怪物！是小怪物啊。」

2413.第2413章 小怪物又來了

     何楚耀和路飛正打算轉身離開，忽然聽見阿贊的喊聲，驚得全都跑了回來，三人站在阿贊床邊，齊聲道，「哪有小怪物？它在哪裡？」

    阿贊用下巴指著窗外，「在窗台上呀。」

    何楚耀三人扭臉一看，窗台上空無一物，破碎的玻璃渣被月光照得閃閃發光。

    高鵬厲聲道，「哪裡有小怪物？你眼花了吧？」

    阿贊結結巴巴地道，「絕對沒有眼花，我剛才親眼看見它站在窗台上，眯著眼睛，歪著腦袋衝著我笑呢。」

    何楚耀趕緊跑到窗邊，往外一看，只看見朦朧的月光映照下的樹叢和寂靜無人的街道，夜風拂面，忽然感覺不勝涼意。何楚耀望著沒有任何人影的寂靜街道，感到悵然若失。一回頭，看見路飛和高鵬就站在自己身後。

    「何法醫，窗外明明沒有人啊。」

    何楚耀點頭，「嗯，反正我沒看見。」

    路飛道，「不會是阿贊這家伙撒謊吧？」

    高鵬點頭，立刻跑回阿贊病床邊，一把抓住阿贊的衣領，怒斥道，「阿贊，窗外根本沒有人，你瞎咋呼什麼呀？」

    阿贊驚道，「不！我絕對沒有撒謊，我剛才真的看見小怪物了，那小玩意正咧著嘴，衝我笑呢，就站在窗台上，我要是撒謊，我就倒著走路。」

    何楚耀再次回頭，望向窗外，發現窗外還是一個人影都沒有，不禁皺起了眉頭。

    高鵬怒道，「阿贊，你最好老實點，少耍花樣。」

    阿贊委屈地道，「我哪有耍花樣？我的確真的看見它了，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我撒謊，天打五雷轟。」

    何楚耀看看窗外，再看看滿臉委屈的阿贊，嘆氣道，「算了，不要管他。」

    路飛感覺費解，「何法醫，你這個不要理他，是什麼意思？」

    何楚耀笑道，「反正阿贊的床上掛了蚊帳，蚊帳上貼著符，就算小怪物真的來了，也無法靠近阿贊，所以，小怪物的出現，咱們大可不必驚慌。」

    高鵬點頭，「何法醫說的對，阿贊的蚊帳上貼了符，小怪物是不敢輕易來折騰的。因為它來了也沒用。」

    何楚耀笑道，「是的，所以現在，咱們還是趕緊去停屍房吧。不用搭理小怪物，它願意來就來吧。」

    路飛點頭，「嗯，走吧，反正有符在，隨便小怪物怎麼折騰去。」

    高鵬道，「你們趕緊去吧，我一人看著阿贊就行。」

    路飛和何楚耀朝著病房外走去。

    高鵬看著倆人出門，才疲憊地打了哈欠。

    阿贊扭臉看著何楚耀離去的背影，再看看困得睜不開眼的高鵬，惡狠狠地道，「你個學生崽，困了就睡唄，何苦再撐著眼皮監視我。」

    高鵬冷笑，「干什麼？你催我睡覺，等我睡了，你好搞花樣，對不對呀？」

    阿贊怒道，「神經病！看來何法醫的神經病已經傳染到你身上了。」

    「阿贊，你這是怎麼說話呢？你說誰有神經病啊？」

    「當然你們了！你，還有何法醫，你們所有人都是神經病。你們把我這個無罪的人關在這裡，硬說我殺了人，還說我跟那個小怪物是父子關系。你們總是疑神疑鬼的，把莫須有的罪名強加給我，這不是神經病是什麼？就你們這些顛倒黑白，沒長腦袋的家伙，一點判斷力都沒有，把好人當成壞人抓起來，所以你們都是神經病。」

    「阿贊，事到如今，你休想推得一干二淨，我們認定你有罪，是有證據的。」

    「不就是兩條破布條和DNA驗證報告嗎？」

    「嗯，你說對了，這兩條破布條和DNA報告已經足以證明——你有罪！現在，鐵證如山，你暗地裡幫助小怪物復活的事，是不爭的事實。而且你幫助小怪物復活的理由也很充分，因為你是它的親生父親。」

    看著高鵬怒不可遏的樣子，阿贊感覺既好氣又好笑。

    「對，沒錯，隨便你們怎麼說，反正我是清者自清，而且你們絕對別指望我會承認那些可笑的罪名。我是無罪的，無論你們把我關多久，都休想讓我承認罪名。我根本沒有殺人，我是無辜的。」

    高鵬不耐煩地道，「夠了，你閉嘴吧。你的問題，等葉組長回來再審你，我才懶得管你呢。你現在吵得我的頭疼，我想休息一會兒。」

    「我才懶得跟你們這些瘋子講理呢。有那工夫，我還多睡一會兒呢。」

    阿贊冷哼一聲，閉上了眼睛，打起了呼嚕。

    高鵬見阿贊閉上眼睛，不覺也有些犯困，再聽著阿贊的呼嚕聲，不覺眼皮開始打架，高鵬強撐了一會兒，還是睡著了。

    這時，窗外再次閃過一個肉呼呼的小身影，果然就是小怪物，它剛才念了隱身咒，其實它一直匿在窗台上，只不過因為隱身咒的緣故，何楚耀三人看不見它。現在，它看見人都走了，高鵬也睡著了，才現出身形來。

    小怪物站在窗台上，低聲呼喚，「爸爸——爸爸——」

    就看見阿贊的袍子下擺有了反應，騰地一下，支起一個小帳篷，從袍子下面傳來微弱的聲音。

    唧唧咯——唧唧咯——

    小怪物聽到回應之後，立刻笑道，「爸爸，我來看你了，你還好嗎？」

    唧唧咯——唧唧咯——

    「哦，爸爸，我知道了，你現在很虛弱，需要好好休養。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其實今晚，我是打算把你救走的，可惜那個可惡的小道士在這間病房裡貼了好些符，所以沒辦法救你了，你暫且委屈一下，好好休養，我再找機會救你。」

    唧唧咯——唧唧咯——

    「好的，我都知道了，放心吧，我一定能把你和媽媽都救走的。」

    父子倆奇怪的交談持續了很久，小怪物站在窗台上，眼巴巴地盯著阿贊的袍子下擺，舍不得離開。

    正在這時，熟睡中的阿贊忽然感覺自己的命根子有異動，一下子驚醒了，睜開眼睛之後，本能地把臉轉向窗台，果然看見一個肉呼呼的小嬰兒站在窗台上，臉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這一發現，驚出一頭冷汗來。

    「小怪物，果然是你！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2414.第2414章 神仙如何？妖怪又如何？

     窗外朦朧的月光把小怪物肉呼呼的身體照得纖毫畢現，小怪物照常眯著細長的眼睛，得意的看著阿贊，咯咯笑了起來。

    「阿贊，好久不見啊。還別說，那麼久沒看見你，還真有點想念你呢。」

    小怪物的話，陰陽怪氣，氣得阿贊鼻子都歪了。

    阿贊冷哼一聲，「你個混蛋，是不是又跑來看你的狐狸老爹來了？」

    小怪物笑道，「錯，我除了看父親之外，也順便看看你這個倒霉鬼。阿贊，被人鎖在病床上的滋味很不好受吧？人是不能一直躺在床上的，否則會生褥瘡的，生了褥瘡，可是很難受的，紅紅的一大片，癢的要命，又不能伸手去抓，因為一抓，就會破皮，甚至流出膿液來。」

    阿贊怒道，「夠了！別再說下去了，太惡心了。我生瘡也好，流膿也罷，就算是爛在床上，也不勞你操心。」

    小怪物冷笑，「阿贊，你能得到這個下場，可不是你自找的嗎？你原本可以好好地活著，可是你偏偏害死了我的父親，現在你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阿贊苦笑，「事已至此，我也不想抱怨什麼，我知道你想報復我。」

    小怪物笑道，「何止是報復你，我必須好好折磨折磨你，其實我恨不能立刻殺了你。」

    阿贊哈哈大笑，「是嗎？那還猶豫什麼？趕緊動手吧。嗯？怎麼不說話了呢？是不是擔心殺了我之後，你父親失去我這個寄生物，無法存活啊？」

    小怪物一聲不吭，細長的眼睛裡迸發出憤怒的光芒。

    阿贊笑道，「怎麼回事？你不是要殺我嗎？趕緊動手啊，你還在等什麼？」

    小怪物冷笑，「你明知道我是不會殺你的。」

    「是的，因為你的狐狸老爹寄生在我的身體上，它需要從我身上攝取養分。如果我死了，它也失去了寄生的載體，一旦失去我這個載體，它會不會死去呢？」

    小怪物怒道，「夠了，別廢話了。」

    阿贊見小怪物惱羞成怒，卻並未打算停嘴，而是繼續說下去。

    「所以說呢，你根本就不會殺我，因為你擔心我死了，你的狐狸爹也會一起死。我說的沒錯吧？我現在奇怪的是，我都把那只狐狸煉成媚珠了，唯獨剩下的這條命根子咋會存活到現在呢？」

    小怪物冷笑，「阿贊，你好歹也是個修煉多年的法師，怎麼連這點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呢？我父親修煉了千年，你以為修煉千年的道行，能被這麼容易地殺死嗎？別說你只是留下我父親的一條命根子，就算你留下的是它身上的其他部位，比方說是手和腳，或者是頭顱，也都能存活下去。」

    阿贊笑道，「我明白了，你所謂的存活，就是你父親身上殘余的肢體或者器官寄生到別的生物身體上，我說的沒錯吧？」

    小怪物點頭，「是的。我父親是仙，仙的軀體可以損壞，可是仙的軀體永遠不死，只要有殘余的肢體和器官存在，那些殘存物會立刻自行找到其他有生命的生物，並且寄生在那些生物的身上。」

    阿贊聽了，哈哈大笑。

    「小怪物，你真是笑死我了。」

    小怪物怒道，「阿贊，你個混蛋，你笑什麼？我並沒有說笑話呀？」

    可是阿贊仍舊笑得停不下來，「小怪物，這真是我所聽見的最可笑的笑話了。」

    小怪物氣得把牙齒咬得咯咯響，「阿贊，你給我閉嘴。」

    阿贊笑道，「小怪物，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居然也懂得往自己父親的臉上貼金，你父親就是一只不成氣候的狐妖而已，你居然好意思吹牛，把它說成是仙。」

    小怪物冷笑，「神仙如何？妖怪又如何？試問那些神仙，有幾個前身不是飛禽走獸呢？你們人類能修煉成仙的，少之又少。反倒是我們這些為你們人類所不齒的畜類，能夠潛心修煉，最後得成正果。世上所謂神仙，只不過是一些被玉帝老兒受了封號吃官糧的家伙，其實他們本質上，也只是修煉到一定境界的妖怪而已。他們只是歸順了玉帝，擁有官銜罷了。」

    阿贊笑道，「喲，小小年紀，就已經看破了許多，真是不簡單呀。」

    小怪物笑道，「想那齊天大聖，縱有大鬧天宮的本領，卻也只是被玉帝封了弼馬溫，大聖說的沒錯，與其在天庭幫那些天神養馬，不如回到凡間繼續做山大王自在呢。」

    阿贊笑道，「天庭裡人才濟濟，縱使有一身的本領，也顯不出來。因為玉帝身邊從來就不缺人才，大聖會受到這種待遇，也在情理之中。」

    小怪物冷笑，「不說那些廢話了，反正一句話，既然你殺了我的父親，就該你好好受折磨。」

    阿贊怒道，「你個小混蛋，你折騰得我還不夠嗎？我袍子上的布條怎麼會掛到資料室的窗玻璃上？你究竟做了什麼手腳？才使得裝著你的玻璃瓶挪到了窗邊，讓你吸收到月華，成功復活。」

    小怪物哈哈大笑，「阿贊，不是你幫我把玻璃瓶挪到窗邊的嗎？你怎麼全都給忘記了呢？」

    「你瞎扯什麼？我一直被他們銬在床上，動都動不了，怎麼出去幫你挪瓶子？你少學著那些蠢貨的樣子，血口噴人。」

    阿贊這裡所指的蠢貨，當然是說葉天一行人了。

    「這些沒腦子的蠢貨，他們一直拿我當壞人，是非不分，還不聽我的解釋。我真是夠了。」

    小怪物笑道，「阿贊，你本來就是個壞人呀，你為了賺錢，不擇手段，塗炭生靈，現在你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你應得的下場。」

    「你個小混蛋，現在這裡只有咱們兩人，你就說實話吧，我袍子上的布條是怎麼給掛到資料室的窗戶上去的？是不是你暗中做了什麼手腳？」

    小怪物笑道，「阿贊，你是在說笑話嗎？當時我被那些愚蠢的家伙放在瓶子裡用福爾馬林溶液泡著，我已經死了，你懂嗎？我怎麼可能做出把你袍子上的布條掛到資料室窗玻璃上的事情來呢？」

2415.第2415章 阿贊要被判死刑了嗎？

     阿贊皺眉，「那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幫蠢貨說在資料室的窗玻璃上發現我袍子上的布條，真是奇了怪了。我壓根都沒出過這間病房，我袍子上的布條怎麼會跑到資料室的玻璃上去呢？不對，你個小混蛋，肯定是你在搗鬼。否則怎麼會出現這種怪事？」

    小怪物笑道，「阿贊，你還說別人是蠢貨，依我看，最蠢的人就是你啊。當時我還沒復活呢，怎麼可能做到把你的袍子掛在資料室的玻璃上呢？」

    「那這一切是誰干的？是誰把裝著你的玻璃瓶挪到窗戶邊上，讓你吸收月華，又是誰把我袍子上的布條掛在窗玻璃上？」

    小怪物哈哈大笑，「阿贊，這一切，當然都是你干的了。別忘了，你可是我的親生父親，你有責任救我。」

    阿贊怒道，「啊呸！誰是你父親？你個狐狸崽子，動不動就信口開河，老子是人，能生出你這麼個樣子醜陋的小怪物嗎？」

    「喲，阿贊，就你還好意思說我醜？你干嘛不找一面鏡子，好好地照一下，看看你自己的樣子有多醜。你應該是我所見過的人裡，長的最醜的。」

    阿贊天生貌醜，而且因為貌醜，受到了很多的嘲諷和侮辱，自小便在眾人的歧視中長大，因此他最恨人家說他醜了。

    「你個小崽子，趕緊給我閉嘴。」

    「阿贊，你別激動嘛。我只是想說明，論到貌醜，你其實更勝我一籌吧。最起碼，我的年紀比你小，看上去萌噠噠的，比你可愛多了。」

    這下，可把阿贊氣得七竅生煙，有心站起來揍它，又苦於自己被銬在床上動彈不得，只得怒視著小怪物，把牙齒咬得咯咯響。

    「小混蛋，你別再跟我扯犢子了，你就說句實話，是不是你在搗鬼？」

    「阿贊，我已經告訴你了。我當時還沒復活，還是屍體一具呢，我怎麼可能做手腳呢？」

    阿贊皺眉，「這就奇怪了？究竟是誰在陷害我？小混蛋，你和你的狐狸老爹是不是還有幫凶啊？」

    小怪物笑道，「阿贊，我們哪有幫凶啊？你還說別人疑神疑鬼，我看你現在也有點神經不正常了。」

    阿贊郁悶地嘆口氣，「那就真的奇怪了，究竟是誰把裝著你的玻璃瓶挪到窗邊，再把我袍子上的布條掛在窗玻璃上的呢？不管這個混蛋是誰，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混蛋就是想嫁禍給我。」

    小怪物咯咯一樂，「阿贊，你不用想了，這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你親手把玻璃瓶挪到窗邊，幫助我吸收月華。」

    阿贊怒道，「你個混蛋，說的都是屁話！當時我被護士注射了鎮定劑，一直在睡覺，而且我又被銬在床上，我怎麼可能去資料室幫你把瓶子挪到窗邊呢？你想誣陷我，也要找個更好的理由。」

    小怪物笑道，「阿贊，你救我的理由很簡單，因為你是我的親生父親。」

    「閉嘴！又開始瞎扯。」

    「阿贊，至少DNA報告顯示，咱們就是父子關系。你想賴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阿贊怒道，「夠了！你個小混蛋，我懶得再跟你廢話。你自己是怎麼回事，自己還不清楚嗎？有人在的時候，你跟我裝，現在只有你和我在，你打算演戲給誰看呢？」

    小怪物笑道，「好了，時間寶貴，我得走了，我還有正事要做呢，拜拜嘍。」說完，只見肉呼呼的小身影一閃，阿贊定睛再看，窗台上哪裡還有小怪物的影子呢？一著急，扯開喉嚨大喊，「小怪物，滾出來！你敢不敢不要說完就跑啊。」

    這次，阿贊拼命大吼，把正在熟睡的高鵬給吵醒了。高鵬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喂，我說阿贊，好好的，你又扯著喉嚨喊什麼？」

    阿贊冷笑，「我說高中生，你終於醒了。剛才小怪物又來了。」

    高鵬立刻站起身來，望向窗邊，果然看見一個肉呼呼的小身影，急速閃過，趕緊跑到窗邊，卻發現窗外沒有一個人影，有的只是朦朧的月光和寂靜的街道。

    「這小玩意，跑得還真快呀。眨眼的工夫，就沒影兒了。」

    阿贊笑道，「就憑你，想要追它，一個字——難。就算你能追上它，又能拿它怎麼辦呢？你又沒本事對付它。」

    高鵬怒道，「阿贊，你說話放尊重點，你只是個殺人嫌犯，身上背負著好幾條人命，還敢嘲諷我嗎？」

    阿贊笑道，「所謂的背負著好幾條人命，那都是你們強加給我的，我壓根沒有殺死任何人，手術室裡那些護士的死，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高鵬冷笑，「還是那句話，我懶得跟你理論。你有話，還是等葉組長回來，跟他說去。不過，等他回來，估計你就該去拘留所待著了。」

    阿贊笑道，「隨便你們怎麼搞，反正我沒殺人，你們也休想把莫須有的罪名加在我身上。我是絕對不會屈服的。」

    高鵬笑道，「好，很好。阿贊，我希望你去了拘留所，也能做到拒不認罪。你也許不知道，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即使你拒不認罪，也會被判死刑。現在，只要證據充分，哪怕是零口供，照樣可以判刑。就不怕你嘴硬。」

    話音剛落，窗外忽然傳來一陣咯咯的笑聲。

    聽見笑聲，阿贊和高鵬大吃一驚，同時扭臉看著窗外，結果，他們看見小怪物站在窗台上，笑得直不起腰來。

    阿贊怒道，「你個小崽子，原來你還沒有走呢。你個小混蛋，你究竟在笑什麼？」

    小怪物好容易才止住笑，「哈哈，笑死我了，阿贊要被死刑了。阿贊，看來你很快就要死了。你這一生，做了好些壞事，這下，你終於可以得到報應了，真是蒼天有眼啊。」

    高鵬驚道，「小怪物，你居然一直躲在窗外偷聽？」

    小怪物笑道，「如果不是偷聽，我怎麼會知道，阿贊會被判死刑呢？說真的，現在的死刑究竟是怎麼執行，以前好像都是槍決，現在比較人性化了，都是提倡注射死亡。阿贊，你希望是那種死法？是槍決還是注射死呢？」

2416.第2416章 居然被認為是臆想

     對於小怪物的貿然出現，高鵬起初有些慌張，可是他發現小怪物只是站在窗台上說話，並沒打算進來的意思，也就稍稍放寬了心。於是厲聲道，「小怪物，阿贊不管怎麼說，都是人類，他犯下的滔天罪行，該如何審判，相信法院自會給他一個公正的判決，至於是槍決還是注射，就不勞你操心了。」

    小怪物冷笑，「你又是誰？憑什麼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高鵬笑道，「小怪物，你只是個樣子畸形的可憐孩子，不要總是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跟我說話，就好像你比我們人類還高級似的。」

    小怪物氣得把牙齒咬得咯咯響，「你們人類本來就是廢材，你們人類的小孩一生下來，什麼都不會，都得從頭一點點地學。可是你看我，一生下來，就什麼都會，什麼都懂。我當然是比你們人類更高級的生物。」

    高鵬笑道，「小怪物，你只是自我感覺良好罷了，盡管在目前看來，你比我們人類的孩子聰明一點，可是我們人類的孩子會不斷地學習成長，而你的智商很可能就停留在目前的水平，原地踏步了。」

    小怪物冷笑，「誰說我會原地踏步了？我也會不斷進步的。」

    阿贊冷哼一聲，「小怪物，你是不是特別希望我死呀？」

    小怪物立刻一掃剛才的郁悶，展露笑顏。

    「是的，你知道的，我恨你入骨，巴不得你死呢。」

    阿贊笑道，「小混蛋，我死了，你的狐狸老爹也活不成了。你把這個茬給忘了吧？」

    小怪物臉上的笑容僵住，剛才它之所以一下子竄出來，是因為它聽到阿贊會被判刑而感到開心，所以一激動，就躥到了窗台上。小怪物之所以這麼開心，當然是因為它非常痛恨阿贊，是阿贊害得它沒了父親。可是，得意忘形的小怪物自然是忘記自己的父親目前是寄生在阿贊身上的，如果阿贊死了，它父親是否還能活著，它也真的心裡沒底。

    阿贊見小怪物呆住，自然明白小怪物是轉過彎來了。

    「小怪物，我奉勸你一句，你還是趕緊想辦法把我救出去吧。如果你不救我，我被判死刑的話，你的狐狸老爹說不定也會死喲。」

    小怪物怒道，「混蛋，你別得意，我希望你死！」

    阿贊笑道，「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可惜的是，我不能死啊，除非你希望你父親跟我一起死。」

    高鵬在一旁聽見他倆的對話，感到莫名其妙。

    「喂，阿贊，你倆究竟在說什麼呢？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呢？小怪物不是你的兒子嗎？你怎麼會說出你死了，它的父親也會一起死的話呢？它的父親不就是你嗎？而且你們不是父子倆嗎？你倆能有啥深仇大恨，做兒子的居然希望自己的父親死掉？而且在前不久，不是在你的協助下，小怪物才復活的嗎？怎麼現在，它居然希望你死去呢？我真的被你倆給搞糊塗了。」

    阿贊笑道，「我說高中生，你的智商真的很成問題啊。你聽了半天，還不明白，小怪物根本就不是我的兒子，它恨透我了，就希望我死。可惜的是，它的父親就寄生在我身上，我死了，它的父親也會一起死。」

    高鵬冷笑，「哦，我明白了，你又在說你那個神奇的命根子的故事。阿贊，我已經十七歲了，馬上就成年了，你那種故事騙騙三歲的孩子還差不多，你仔細想想，你的故事漏洞不要太多。你說你的命根子上有嘴巴還有獠牙，可是我們檢查了你的命根子，它就是一根很普通的命根子，壓根沒有什麼獠牙，也沒看見有嘴巴。你好歹也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了，編故事能不能別這麼離譜啊。」

    阿贊怒道，「你們這麼腦殘分子，我根本就沒有編故事，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的命根子並不是我自己的，你們看見的那條命根子是狐妖的命根子，根本不是我的，你明白嗎？」

    高鵬笑道，「那就更奇怪了，狐妖的命根子怎麼會長到你身上去的？你的身上怎麼可能長著狐狸的器官呢？」

    阿贊道，「這個——我之前跟你們說過，我閑著沒事，去山裡溜達，正好遇見那只狐妖，然後它的命根子就跑到我身上來了。」

    此時，阿贊開始變得結巴起來，因為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不能把自己煉化狐妖取媚珠的事說出來，可是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既然不能說實話，只能是信口胡鄒了。

    小怪物在旁邊看見阿贊急得滿頭大汗，不由地幸災樂禍，哈哈大笑。

    高鵬冷哼一聲，「喲，阿贊，你這故事版本也太老了。你還是換個新版本吧。去山裡溜達的人多了去了，這個狐妖不把命根子長在張三身上，也沒長在李四身上，偏偏長在了你的身上，這豈不是太奇怪了嗎？」

    阿贊只得順茬往下說，「嗨，算我倒霉唄。那天我出門沒看黃歷，正好撞見那只狐妖。然後不知怎麼回事，狐妖的命根子就跑到我身上來了。現在回想一下，我那天根本就不該進山的。你說我閑著沒事，做什麼不好，干嘛要進山溜達呢？」

    高鵬笑道，「那就更可笑了，你的謊話都不能自圓其說。阿贊，我建議你最好去看一下精神科的醫生。」

    「干什麼？你想侮辱我？」

    「阿贊，我不是想侮辱你，我是在想，一個把自己的命根子臆想成為殺人利器的男人，他的精神多少有些問題。你的這些症狀，也許精神科醫生能給你找到合理的解釋。因為一個正常男人絕不會說出自己的命根子能長出嘴巴和獠牙去殺人的故事。」

    阿贊怒道，「混蛋，你真是太蠢了。我說的明明都是真話，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

    小怪物笑道，「阿贊，你壓根就沒有說真話。」

    阿贊不耐煩地道，「去去去，這裡有你什麼事？又來插嘴。」

    小怪物厲聲道，「因為你在撒謊。」

    小怪物眯著細長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阿贊，看得阿贊不寒而栗。

2417.第2417章 手術室命案的最新解釋

     阿贊怒道，「我哪裡有撒謊？我說的都是真話。」

    小怪物笑道，「都是真話嗎？依我看，不對吧？」

    阿贊看著小怪物的眼神，果然有些發虛了。

    高鵬笑道，「小怪物，阿贊究竟什麼事撒謊了？」

    阿贊道，「我壓根沒有說謊，我說的都是真話，你別聽小怪物瞎說。」

    小怪物厲聲道，「阿贊，你能睜著眼說瞎話，我真的服你。那天你進山是有目的的，絕不是無聊閑逛，我說的沒錯吧？」

    阿贊聽完之後，臉漲得通紅，他的思緒瞬間回到那天，他想起自己為了找到狐妖，一直在山裡游蕩。他去山裡的目的，當然不是去閑逛。那晚的月光很皎潔，而他的心情既興奮又著急，他急於找到狐妖，煉成媚珠，他太需要錢了。童年時代艱辛的生活，使他對於金錢，有著強烈的渴望，只有錢，越來越多的錢，才能讓他有安全感。只要能搞到錢，他是不惜任何代價的。四十多年的人生經驗告訴他，沒有錢，寸步難行，即使是想喝一口涼水，也沒有人白給你。這是一個現實的社會，一切以金錢位導向，有錢就可以變帥變美，還可以吃好的穿好的住在豪華別墅裡。而沒錢，只能每天節衣縮食地過著很辛苦的日子。那種日子，他小時候已經過夠了。所以，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就發誓，一定要做個有錢人。

    此時，阿贊思緒亂飛，雙眼迷離，在小怪物和高鵬看來，當然不知他在琢磨什麼，此刻的阿贊想起的是貧窮時的艱難和賺到錢之後的瀟灑，種種畫面瞬間浮現在眼前，令他百感交集。

    小怪物怒道，「阿贊，你在想什麼？我在跟你說話呢。你難道沒聽見嗎？發什麼呆呀？」

    阿贊這才回過神來，驚道，「嗯？你們究竟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沒聽見呢？」

    高鵬笑道，「好吧，我來提醒你。小怪物說那天進山根本不是去閑逛的。」

    阿贊這才反應過來，不過此時，他哪裡會承認自己進山是為了去找狐妖呢？於是他故作鎮定，咳咳兩聲，「我就是去山裡閑逛的，你們愛信不信。」

    此時，阿贊也只有硬撐著不承認了。

    小怪物見阿贊賴賬，終於忍不住大喊道，「阿贊，你混蛋，你進山是有目的的，你明明是為了去找我父親，你為什麼不敢承認呢？」

    阿贊笑道，「小怪物，你真是搞笑。按照你的說法，你的親生父親不就是我嘛。你說我去山裡找你父親，難不成是我去山裡找我自己？」

    小怪物怔住，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畢竟是年紀太小，說話不走腦子，直接就出來了。

    高鵬驚道，「小怪物，你跟阿贊到底是什麼關系？他究竟是不是你的父親？」

    阿贊哈哈大笑，「小怪物，這下你穿幫了吧？小小年紀，不要學大人撒謊，對你沒啥好處。現在，你無話可說了吧？」

    高鵬看看阿贊，再看看小怪物，不知該相信誰了。

    小怪物略一沉思，隨即怒視著阿贊，得意地笑道，「阿贊就是我的父親，一切都是他干的。」

    高鵬大吃一驚，急忙問道，「啊？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小怪物笑道，「當然是真的。手術室命案的幾個護士都是他殺的，就是因為他殺了那幾個護士，才把做手術的醫生嚇得精神失常，成了瘋子。」

    高鵬傻眼了，「啊？那些護士真的是阿贊殺的嗎？」

    小怪物點頭，「當然是真的，千真萬確。」

    高鵬皺眉，「可是，不對吧？幾個護士身上的傷口非常奇怪，像是被野獸撕咬致死的，這種傷口，阿贊怎麼可能做到呢？」

    阿贊哈哈大笑，「對啊，小怪物，我知道你想誣陷我，可是你編出花來，也難以找到令人信服的證據。首先我是人類，那些屍體全都被撕扯得面目全非，我又不是猛獸，即使我真的想殺她們。又怎麼可能在屍體上留下那種傷口呢？你的謊話簡直是不攻自破啊。」

    高鵬點頭，「小怪物，阿贊說的沒錯。他是人類，而那些殘缺不全的屍體看上去明顯是被野獸撕扯致死的。凶手絕不可能是他。」

    小怪物使勁搖頭，「不！你們全都被他給蒙騙了。你們大概忘記，阿贊懂法術，他完全可以念咒語，召喚出一只猛獸，替他行凶，完事之後，他再一念咒語，把猛獸一收，然後自己在裝成昏迷的樣子，躺在地上，等著有人進手術室來發現這一切。」

    這次，高鵬徹底被說服了。

    「嗯，沒錯，阿贊懂法術，他說不定是召喚了什麼獅子老虎之類的野獸，把幾個護士活活咬死，然後再念咒，把它們收起來，等有人進入病房，發現的就是這種奇怪的場景了，那些護士明明像是被什麼野獸咬死的，可是實際上，手術室裡壓根不可能有猛獸的存在。如果這些野獸是阿贊念咒語召喚來的，那就能解釋得通了。」

    小怪物點頭，「是的，阿贊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掩蓋自己殺人的罪行。讓警方看見屍體之後，誤以為是猛獸所為，那麼他的作案嫌疑立刻就被排除了。」

    阿贊笑道，「我真的服了你們倆，這種一唱一和胡說八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小怪物，你這樣胡說八道，良心何在啊？」

    小怪物對於阿贊憤怒的目光，完全不理會，反而繼續信口開河。

    「而且為了徹底逃脫殺人的罪責，他還故意用手術刀割傷了自己。總之，關於手術室命案，阿贊純粹上演了一出苦肉計。」

    阿贊哈哈大笑，「小怪物，我的乖兒子呀，你是不把你老爹我整死，你是誓不罷休啊。行吧，今天，我就繼續看著你編故事。乖兒子，你爹我真的沒白生你，繼續往下編。」

    高鵬皺眉，「可是這裡有一個問題，阿贊如果打算自殘，上演苦肉計，干嘛非得用手術刀割自己的命根子呢？他完全可以割身體的其他部位吧？像命根子這種敏感部位割下去不要太疼啊？」

2418.第2418章 全都是因為父愛的緣故

     小怪物大笑，「那是因為他想逃脫法律的制裁，不得已而為之。」

    高鵬道，「可是專門照著自己的那種部位割下去，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阿贊笑道，「任何男人對於自己的命根子，都是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我之所以肯狠下心來割掉它，是因為有其他不屬於的我身體的東西附著在了我的命根子上。因為這種東西的存在，才導致一切麻煩降生在我的身上。」

    高鵬咳咳兩聲，「嘖嘖，阿贊，你又要開始說你那個奇怪的故事了嗎？趕緊打住吧。我對你那種離奇荒誕的故事壓根不感興趣。拜托你還是省省吧。你的故事只適合說給小學生聽，可是這裡都是成年人，沒有小學生。」

    小怪物哈哈大笑，「阿贊，你就不要再編故事了，一切都是你干的。那個葉警官費勁心思查了半天，其實根本就沒必要查，凶手只有一個，那就是你。」

    高鵬點頭，「是的，經你這麼一說，我也感覺阿贊的疑點很重。阿贊懂法術，如果他用法術召喚猛獸殺人，應該是易如反掌的事。」

    阿贊怒道，「小怪物，你居然想出我用法術召喚猛獸的故事來，我真的服你，你大概不知道，我受了很重的傷，到現在都無法施法，但凡我能施法，還會受制於人，被人銬在這個病床上嗎？」然後他轉向高鵬，罵道，「還有你，居然相信小怪物瞎扯的故事，你的智商呢？你有腦子嗎？這種故事你也能信？」

    小怪物笑道，「阿贊，你之所以不逃走的原因，也是你苦肉計的一部分，因為事情已經鬧到這個地步，如果你忽然逃走，一定會惹人懷疑，所以你故意不逃走。其實我相信你現在，一定是有能力逃走的。」

    高鵬立刻在旁邊附和，「對，沒錯，阿贊，你就是在演戲，你現在是假裝自己受重傷，無法逃走。實際上，是因為你不想逃走，你想留下來，干擾警方的視線。阿贊，我問你，你看著葉組長被這樁離奇的案子搞得焦頭爛額的模樣，一定覺得很開心吧？你表面上裝作受重傷的樣子，其實一直在偷笑吧？」

    阿贊苦笑，「小怪物，你真能編故事，不過，我最佩服的是，你瞎編的故事，居然有腦殘信以為真。」

    小怪物笑道，「這本來就是真的，是鐵一般的事實，你根本賴不掉。」

    阿贊笑道，「好極了，鐵一般的事實。你說的真好。那麼，我的殺人動機是什麼呢？那些護士跟我素昧平生，我為什麼要殺那些護士？」

    小怪物笑道，「你的殺人動機，那就太簡單了。因為手術室裡的醫生和護士是在院長那個老混蛋的許可之下才決定做那個滅絕人性的手術——把我墮胎。因為你是我的親生父親，盡管你當著人不肯承認我是你的兒子，可是實際上，你還是非常愛我的。當你知道醫院方做出的最終決定是墮胎的時候，你感覺義憤填膺，甚至悲痛欲絕，所以，就在那些惡毒的護士做手術的時候，你忽然感覺怒不可遏，打算殺死她們為我報仇。於是你在他們做手術失敗之後，立刻默念咒語，召喚出猛獸，殺了幾個護士。真相就是這樣。」

    阿贊笑道，「小怪物，你真會編故事，繼續編。」

    小怪物道，「俗話說，父愛如山，通過你在手術室裡大開殺戒的行為，我已經深刻地感受到了。你雖然嘴上不肯認我，我已經感受到濃濃的父愛。而且就在我死後被人放在資料室的玻璃瓶裡，你還特意在月圓之夜把裝著我的玻璃瓶挪到窗邊，幫助我復活。阿贊，你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暗中幫助我，全都是因為父愛的緣故。」

    高鵬冷笑，「阿贊，你的作案動機，也很清楚了，全都是因為父愛的緣故。」

    阿贊哈哈大笑，直至笑出眼淚，「父愛？說的真好。我壓根就不是它的父親，哪來的父愛呀？」

    小怪物笑道，「阿贊，事到如今，你就不用再演戲了，一切都昭然若揭，不過，既然你是因為父愛而犯下的過錯，相信法院在審判你的時候，一定會從輕發落吧。」

    高鵬搖頭，「不可能的，這麼多條人命，就算那些護士是被他召喚的猛獸殺死的。那也是被他殺死的，按照中國的法律，殺一個人就是死罪，更別提他一下子殺了好幾個護士。關於手術室命案，一旦上法庭，他百分百會被判死刑的。」

    小怪物笑道，「阿贊，看來你死定了。」

    阿贊笑道，「我的乖兒子，你真棒，你終於把你老子我給帶進泥坑裡去了。還是那句話，我死了，你的狐狸老爹也會一起死。你願意陷害我，你就繼續說下去，我無所謂了，反正有你的狐狸爹陪著我。」

    小怪物笑道，「阿贊，你就等著接受最終的報應吧。」

    阿贊笑道，「我說了，反正你有你的狐狸爹陪我，我真的無所謂。不過現在，我有個問題要問你，既然你歪解了整個手術室命案，按照你的設定，我是因為父愛才動手殺了那幾個護士，那麼問題來了，當時在手術室做手術的不光是幾個護士，還有那個醫生呢，我為什麼只殺了那幾個護士，而沒有殺死醫生呢？如果是因為父愛幫兒子復仇，我應該把他們全都殺光才對呀？我何苦還要留一個活口做目擊證人呢？」

    小怪物笑道，「你之所以沒殺醫生，原因很簡單。因為當時醫生看見猛獸撕扯幾個護士的可怖場面，早就嚇得神經失常了。而且這個醫生在神經失常之後，把自己的家醜一件件地往外說，什麼老婆偷人啊，自己被老婆和她的情人折磨得幾乎崩潰。你覺得他很可憐，再加上他已經瘋了，重要的是，有關於手術室命案，他壓根就不記得了，這樣的人，根本沒必要殺他。所以你心軟了，放醫生離開。」

    阿贊笑道，「小怪物，我對你也真是服氣了，居然想到這麼編。」

2419.第2419章 終於真相大白了

     阿贊再次仰起脖子，哈哈大笑，兩行眼淚汩汩而下。

    「這真是我平生聽過的最搞笑的笑話了。」

    小怪物咳咳兩聲，「阿贊，淡定。不要笑得這麼激動，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阿贊這才收住笑，冷冷地看著小怪物。

    「說吧，現在我已經發現我乖兒子編故事的天分了，我就冷眼看著你，繼續看你怎麼編下去。我要淡定地看著你，看你怎麼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小怪物笑道，「其實，你之所以肯把醫生放走，還有更深一層的原因。」

    阿贊道，「什麼原因？」

    小怪物笑道，「醫生的哭訴勾起了你的痛苦回憶，你曾經有過一段不幸福的婚姻，情況跟醫生類似，也是老婆不守婦道，給你戴綠帽子，當時你的生活也是苦不堪言，所以當你聽見醫生的哭訴，立刻動了惻隱之心。再加上醫生已經嚇得神經失常，根本無法指證你，所以你才決定放了他。」

    高鵬笑道，「我明白了。你之所以放了醫生，是因為同病相憐。是相同的處境使得你忽然發了善心，決定讓醫生回家。」

    阿贊哈哈大笑，「我的乖兒子，你的故事出現漏洞了。」

    小怪物厲聲道，「什麼漏洞？」

    阿贊道，「兒子，你也許並不知道，你老子我一直是單身，壓根就沒結過婚。哪裡來的給我戴綠帽子的老婆一說呢？還有你這個可笑的高中生，居然跟小怪物一唱一和的，說什麼同病相憐，真是太搞笑了。」

    小怪物冷笑，「阿贊，就算你是單身，你也應該有過跟醫生相似的感情經歷，被女人耍弄過，所以你會特別同情那個醫生。」

    高鵬點頭，「是的，同病相憐這種設定是絕不會有錯的。」

    阿贊笑道，「你倆繼續胡扯吧，說真的，我已經十多年沒碰過女人一個手指頭了。跟我親近的女人，用一只手都能數過來。而且我接觸過的那些女人都是溫柔善良的好女人，我對女人沒什麼陰影，也談不到什麼同病相憐。」

    小怪物冷笑，「沒有人會承認自己的醜事，除非像醫生那樣精神失常了，才無所顧忌地隨口亂說。所以你現在不承認，我也能理解。」

    高鵬笑道，「阿贊，你怎麼回事？凡事都是一個賴字，抵死不認帳。關於你是小怪物親生父親的事，你死活不承認。現在，你曾經被女人戴綠帽，你又不承認，你這樣做人可不行，你應該敢於正視這一切，魯迅先生不是說過，真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人生。在悲催的人生面前，你要敢於承認，而不是事事都秉承一個——賴字。」

    小怪物笑道，「高中生，你說的太對了。哦，那個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你倆慢慢聊，再見嘍。」

    阿贊怒道，「站住！你個小混蛋，你剛才瞎扯一通，徹底把我坑成了殺人犯，你就這麼走了嗎？」

    小怪物忍俊不禁，「不然呢，我可不想待在這裡，那個小道士很麻煩，我可不想遇見他。我有預感，他應該快回來了。」

    阿贊怒道，「小混蛋，你把我誣陷成殺人犯，你的狐狸老爹也好不了。你還是趕緊想辦法把我救出去吧。」

    小怪物吮著手指，咯咯一樂，「至於救你嘛，那就得看我的心情了。如果心情好，我想我會回來救你的。心情不好的話，那就——嘿嘿——嘿嘿——」

    阿贊冷笑，「別嘿嘿了，就說救不救吧？」

    小怪物狡黠地一笑，「我都說了，看心情。」

    高鵬笑道，「阿贊，它現在不是看心情，是它現在也無法救你。因為你的蚊帳外面貼了好些符，它礙於那些符，根本就不敢靠近你，你說他如何救你呢？」

    阿贊看著蚊帳上的符，長嘆一口氣，「你個小崽子，這次你可真的要把我給害死了。」

    小怪物咯咯一樂，「阿贊，我的父親，等葉警官回來，你就好好地接受審判吧。現在，我先走一步了。」說完，掠起身形，往下一躍，窗台上立刻沒了人影。

    高鵬趕緊跑到窗前，發現窗外也沒了小怪物的蹤跡，高鵬看著樓下樹影婆娑的小花園，不覺嘆氣道，「真的走了嗎？動作真快。」

    阿贊郁悶地道，「這個小混蛋，鬧騰半天，說走就走了？」

    高鵬站在窗前，呼吸著窗外清新的空氣，感覺頭腦清醒了許多。

    「阿贊，還別說，你兒子其實挺萌的，以前，我一直以為它是個喜歡搗蛋的小魔頭，通過剛才的交談，我對它的看法徹底改變了。」

    阿贊苦笑，「那只能說明你的腦容量太小了，你已經徹底被小怪物洗腦了。你現在對它瞎編的故事深信不疑。而且那個可惡的小玩意，也只有你這種腦殘才認為它挺萌的。」

    高鵬冷笑，「我可不認為它是在瞎編，我覺得它的解釋，才使得那個離奇的手術室命案徹底真相大白了。因為之前，葉警官他們之所以被卡住，就是因為搞不清那些護士身上的傷口是從哪裡來的，因為護士身上的傷口是野獸撕咬所致，然而手術室裡壓根不可能有野獸。而小怪物的解釋，使得整個案件趨於合理。所以，手術室命案的真相就是——你阿贊用法術召喚了猛獸，把幾個護士撕咬致死。」

    阿贊郁悶地道，「蒼天呀，看來我這次真要被小怪物給折騰死了。我說高中生，你能有點智商不能？居然相信那個小玩意隨便編造的故事。」

    然而，高鵬卻像是沒聽見阿贊的話，搓著雙手，興奮地走來走去。

    「哎呀呀，手術室命案終於成功告破，整個案子水落石出了。等葉警官回來，我一定在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阿贊怒道，「高中生，你個腦殘，被小怪物一個小嬰兒忽悠，你不覺得可恥嗎？事實真相全都被它給扭曲了。」

    高鵬冷笑，「阿贊，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肯承認嗎？」

    阿贊笑道，「高中生，你讓我承認什麼？我又沒殺人，小怪物的復活也跟我無關，我沒啥可承認的。」

    「阿贊，夠了，你閉嘴吧。我懶得跟你吵。」

    高鵬說完，繼續在窗邊溜達，嘴裡不住地念叨著，「破了，這案子終於破了，實在是太棒了。」

    阿贊冷哼一聲，「神經病。」然後郁悶地閉上眼睛，長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