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幻想] 茅山捉鬼筆記 作者：時間2011 (連載中)

第3230章 偷窺

    魔鉞苦笑，「這畢竟只是一群孩子啊，幾條狗就把孩子們嚇得不敢上前了。」

    小劉皺眉，「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如果那些狗真的是德國黑背，那說不定狗的塊頭比那些孩子還大，你說那些孩子能不怕狗嗎？」

    路飛點頭，「嗯，小劉說得對，如果真是的德國黑背，恐怕連大人都不是它們的對手，更何況那是一群小學生呢。」

    王媒婆笑道，「好了，你們不要吵，還是繼續聽我說下去。兒子低聲道，要不這樣，咱們先躲起來，然後再靜觀其變吧。兒子的主意立刻得到同學們的響應，好主意，咱們先觀察，然後再琢磨下一步。可是要躲在哪裡呢？同學們四下裡尋摸，似乎正在尋找合適的藏身地點。兒子指著院門口的老槐樹，壓低嗓門道，要不咱們躲在那棵大樹後面吧。眾人循著兒子的視線望去，看見院門口的那棵老槐樹。那老槐樹也不知樹齡幾何，樹身目測得有兩抱粗，長得高大茂盛，頂著碩大的樹冠。樹冠下面拖著面積龐大的陰影，正好用來藏身。再加上今晚沒有月亮，躲在那裡，肯定不會被人發現的。同學們立刻點頭，好啊，就躲在那裡吧。由於來的都是些孩子，手腳麻利，說話就全都跑到樹後面，躲在了樹影裡。幾乎是他們剛藏好，就聽見院內再次有了動靜，這次是啪地一聲響，似乎是什麼東西被扔在了地上，隨即，是激烈的狗叫聲，很顯然，那些狗正在搶吃什麼東西。撕扯聲和咆哮聲震得人耳朵發麻，可是此刻，這群孩子全都躲在樹影裡，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小豆子低聲道，好像有人在餵狗啊。兒子噓了一聲，不要吵，當心驚動院裡的人。這時，又聽見有人在喚狗，那人的聲音很輕，輕到聽不出是男是女，而且那人也沒有叫狗的名字，只是不斷地發出嘖嘖聲，似乎正在吧嗒嘴，正常人在逗狗的時候，是會發出這種聲音的。那些狗一陣瘋狂地搶吃之後，似乎稍稍安靜了些，不過，仍舊能聽見狗舌頭舔骨頭的聲音，因為那噗踏噗踏聲太刺耳了。小豆子忍不住低聲道，那些狗究竟在吃什麼呢？兒子低聲道，百分百是啃骨頭的聲音。小豆子歎氣，哦，我明白了，那些狗是在吃肉啊。可是咱們村的人那麼窮，過年都不見得能吃上肉，她家的狗卻能啃上肉骨頭，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兒子苦笑，這世上不公平的事兒太多了，你要是認真計較，那你還別活了。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之前一直喚狗不知是男是女的傢伙，忽然開口說話了，嗯？小寶貝們，吃死的不過癮，對不對？我知道的，你們喜歡吃活的，現在我去給你們找點活的東西吃，等著啊。說完，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遠去了，似乎是進屋了。這下，一直躲在樹下的同學們不淡定了，全都緊張了。而且這次，孩子們也聽清楚了，那是一個中年男人說話的聲音，應該是她父親在說話。小豆子驚道，媽呀，你們聽見他剛才說什麼了？他說剛才給狗吃的是死東西，現在要給狗吃活的，什麼死的活的，那些狗剛才吃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兒子搖頭，不知道，他的話，我也聽見了，我現在感覺毛毛的，不如這樣，你們先待在樹後面等我，我去看看院裡到底是咋回事吧。兒子說完，轉身要走，小豆子一把拉住他，別著急走，帶上我，我也跟你一起去。兒子搖頭，你就別去了，你膽子小，萬一弄出動靜來，被他們發現，可就麻煩了。小豆子笑道，放心，我盡量不發出聲音就沒事了。其實我膽子不小。兒子皺眉看著身材矮小的小豆子，狐疑地道，我能相信你嗎？小豆子一把抓住兒子的手，走吧，讓他們待在這裡，咱們倆去看看，不就全都明白了。兒子知道小豆子主意已定，沒法制止他，只好帶著他，倆人輕手輕腳地朝著大鐵門走去，兒子走到鐵門跟前，示意小豆子先不要看，他自己趴在門縫上一看，不由地嚇得渾身哆嗦，院內燈光雪亮，院內的四角點著足有一百瓦的燈泡，把院裡的一切照得纖毫畢現，由於是通過門縫觀察，視線就只能是這麼狹窄的一小條，此刻，他看得很清楚，幾條體型碩大的狗正臥在地上，悠閒地吃著什麼，地上撒落著好些雞毛和碎骨頭。還有一大攤的血跡。看見這種情形，兒子感到既噁心又恐懼，只好摀住嘴巴，生怕自己嘔出來。這時，兒子耳邊忽然傳來小豆子的聲音，啊？我明白了，那人剛才所說的死東西，就是一隻死雞啊，這隻雞實在是太可憐了，被狗吃得還剩下幾根骨頭和一堆雞毛了。兒子低下頭，才發現小豆蹲在他身子下面，也趴在門縫上看呢，不由地訓斥道，你別看了，這種場面太血腥了，不是你這種小孩子應該看的。也許是兩個孩子的說話聲驚動了那幾條狗，那幾條狗忽然齊刷刷地轉過腦袋，呲牙咧嘴地狂吠不止。不過，幸運的是，它們並沒有立刻撲過來，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地上那些肉骨頭，對於它們來說，更有吸引力。兒子低聲抱怨，你啊，我剛才跟你說，不讓你跟過來的，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看見了不該看的。小豆子無所謂地道，沒事，我經常看父親訂閱的軍事雜誌，雜誌裡經常刊出一些有關於戰爭的照片，雜誌上照片比現在的場面血腥的多，現在咱們看見的還只是殘缺不全的雞屍，雜誌上刊登的照片可全都是人類的屍體呢，那些屍體有的被爆了頭，有的身體從腰部斷為兩截，比這個血腥多了。目前這種場面跟血型殘忍的戰爭場面相比，簡直是不值一提。小豆子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可是，兒子卻被眼前所見到的一切嚇得冷汗直冒。畢竟這種幾條大狗趴在地上啃骨頭的畫面，的確令人不適，尤其是那幾條狗的嘴巴爪子上滿是鮮血，鮮血順著狗嘴滴滴答答地落下來，滴在乾淨的石板地上。」

第3231章 狗的主人

    小劉歎氣，「幾條大狗搶吃一隻死雞，這種畫面雖然算不上特別殘忍，可是讓小孩子看，也還是不大適合。」

    王媒婆點頭，「是的，而且我兒子和小豆子也還是看見了。這種畫面的確不該讓孩子看見的。」

    小劉苦笑，「誰叫他們不聽話，自己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找那個女生算賬，這種行為簡直是太幼稚了。」

    王媒婆笑道，「事後，兒子跟我談起那天的事，也感覺自己有點太衝動了，居然敢自己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而且還是在沒有月亮的夜晚。不過，兒子還跟我說，他之所以敢去那麼遠的地方，是因為當時有全班同學在一起，否則，如果只有他自己一人，他是打死也不敢走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好了，我現在接著說下去。兒子和小豆子趴在門縫上往裡看，也許是因為他們不再說話的緣故，那些狗又忙著吃雞骨，沒空搭理他們，一時間，他們跟那些狗之間似乎倒也相安無事，狗忙著吃東西，他們則趴在門縫上繼續觀察。小豆子壓低嗓門道，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兒子驚道，什麼事？小豆子皺眉，那些狗根本就不是德國黑背。兒子大吃一驚，啊？你怎麼知道它們不是德國黑背呢？小豆子笑道，看它們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了。德國黑背的耳朵是豎在頭頂的，而這些狗的耳朵是耷拉下來，德國黑背的樣子看上去像狼，而這些狗的樣子看上去更像獅子。而且德國黑背沒有這麼肥，這些狗太肥了，給人感覺，就像是幾隻慵懶的獅子。兒子皺眉，肥瘦有什麼打緊？如果拿肥瘦作為鑒別狗類品種的標誌，實在有點太扯淡了。小豆子著急地道，唉，你都沒有仔細聽我說話。我說的是，它們不光是體型跟德國黑背不同，它們的樣子看上去也跟德國黑背區別大了。尤其是它們的耳朵，是耷拉下來，不是豎在頭頂的。兒子歎氣，難不成它們就是普通的柴狗被養肥養大了嗎？小豆子搖頭，不！直覺告訴我，它們絕對不是普通的柴狗，它們應該也是名犬。至於是什麼品種，我一時半會兒的，也想像不出。兒子點頭，嗯，我也感覺是名犬，普通狗沒有這麼大的個頭。而且她家這麼有錢，沒理由會養著幾條土狗。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咕咕咕的雞叫聲。小豆子驚道，媽呀，有人來了，如果我沒聽錯的話，那人手裡應該還拿著一隻活雞。哦，我現在明白了，狗主人剛才說的死東西是死雞，現在要給狗喂活的，意思就是說給狗吃活雞。小豆子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兒子害怕小豆子喊出聲來，只好用手摀住他的嘴巴。由於門縫很窄，他們的視線範圍也很有限，他們看不見整個院子的全貌，只能看見門縫正對的那點有限的範圍。隨著腳步聲一點點地靠近，那些狗立刻興奮起來，它們全都站起來，不住地搖尾巴，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是在向主人撒嬌乞食。可是此時，仍舊看不見主人在哪裡，兒子不斷地調整自己的位置，趴在門縫上，使勁往裡看，然而門縫太窄了，無論怎麼看，也看不見主人在哪裡，不過，聽腳步聲，主人應該離著那些狗很近，而且是越來越近，那些狗所發出嗚嗚的乞求聲也更加響亮了，而且它們尾巴搖動得速度也越來越快，尾巴擺動的幅度也在不斷地加大。看來，那些狗迫切地想要主人手裡的食物。而此刻主人手裡的食物，即使兩個孩子都看不見主人在哪裡，他們仍舊通過雞叫聲可以判斷出，主人手裡的食物是一隻活蹦亂跳的雞。隨著腳步聲靠近，雞叫聲也愈發地尖銳刺耳，那隻雞彷彿已經預料到自己悲慘的命運，叫得格外淒慘。小豆子害怕了，哆嗦道，要不咱們先回去吧，這隻雞叫得太慘了，聽它這麼叫喚，我感覺頭皮發麻，渾身發冷。兒子點頭，嗯，咱們先回到槐樹後面去，大夥兒商量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辦。小豆子搖頭，不！不用商量了，咱們還是先回家吧。兒子驚道，可是，如果現在回家，那咱們豈不是白來一趟嗎？你難道忘記自己大老遠跑來是為了找她的父母討個說法嗎？小豆子皺眉，我當然沒忘。可是現在，一切都跟我想像得完全不同。依我看，咱們還是不要待在這裡了，趕緊走吧。兒子點頭，好吧，其實大家都是為了陪你，既然不想找他們算賬了，那不如咱們趕緊回家休息呢。話音剛落，小豆子忽然發出一聲驚呼，兒子大吃一驚，趕緊摀住他的嘴巴，低聲訓斥道，你幹什麼？你喊這麼大聲，會驚動屋裡的主人。小豆子指著門縫，結結巴巴地道，你看，我好像看見主人了。兒子扭臉，湊在門縫上一看，果然發現右側有寶藍色睡袍的一角，睡袍的下方是兩條有著濃重汗毛的小腿，毫無疑問，那是兩條男人的小腿，而且那男人的腳上穿著一雙做工考究的棕色皮拖鞋。兒子想順著門縫往上看，可惜的是，那條門縫再往上，似乎是被門內的什麼東西給擋住了。以至於他無法看見那男人的上半身，就只能看見他小腿肚子一下的部分。小豆子低聲道，這個男人應該是她的父親。兒子點頭，肯定是。話音剛落，那雙穿著棕色皮拖鞋的腳，驟然停住，緊接著，一陣瘆人的笑聲從門縫裡飄出來，嗯，你們都是好孩子，現在是時候領取你們的獎品了。我知道你們都餓了，來吧，就請放開肚皮，美美地吃一頓吧。小豆子驚道，媽呀，他說這番話是啥意思？兒子噓了一聲，壓低嗓門道，都說你不要吵了，會被他聽見的。幾乎就在同時，他們看見寶藍色睡袍的下擺劇烈地抖動了一下，緊接著，就看見一隻毛色雪白的大公雞從天而降，落在那些狗中間。」

第3232章 狗食

    魔鉞笑道，「很好，折騰半天，狗的主人終於出場了。」

    路飛笑道，「這也算是出場嗎？只是看見狗主人的睡袍下擺和一雙皮拖鞋而已。」

    魔鉞笑道，「路飛，你的描述是不確切的，事實上，被兩個孩子看見的，還有兩條長滿了汗毛的小腿。」

    路飛笑道，「對，即便是這樣，也仍舊是沒有看見狗主人的臉啊。」

    小劉笑道，「即使是看不見狗主人的臉，兩個孩子已經猜到那人就是那個女生的父親。既然知道是誰，能否看見臉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路飛點頭，「是的，已經不重要了。毫無疑問，在這個時間段，能夠悠閒地穿著睡袍站在院裡餵狗的男人只能是那個女生的父親了。」

    王媒婆苦笑，「是的，那兩個孩子當時看見的男人的確就是那女生的父親，也就是那棟宅院的男主人。好了，我現在接著往下說，接下來的畫面可能有點血腥。如果感覺不適，請自行到屋子外面嘔吐。」

    路飛笑道，「王媒婆，你真是太小看我們了。我們要是真的害怕，也不會讓你一直說下去了。你就儘管放心說吧，我們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戰士了，百毒不侵。」

    王媒婆看著小劉，嘿嘿一樂，「看來他們沒問題，那麼你呢？你有問題嗎？」

    小劉搖頭，「我也沒問題，家裡宰殺雞鴨的時候，我雖然沒有親自動手，可是我有在旁邊幫忙。死的只是雞而已，又不是人，沒啥可害怕的。」

    王媒婆笑道，「好吧，既然大家都沒問題，那我就接著說下去。那隻大公雞落在那些狗中間，真可謂是羊入虎口，那些狗立刻發出瘆人的吼叫聲，一起撲了上去，可憐的大公雞在群狗當中，左閃右跳，還不斷地忽閃著翅膀，想要躲避狗的襲擊，可是，一隻雞再怎麼逃，終究是逃不過幾條大狗的追逐，一條大狗撲過來，一口咬住雞翅膀，用力咬下去，公雞立刻發出刺耳的慘叫聲，噗地一下，鮮血從它的翅膀裡噴出來，把它身上雞毛都染成了紅色。儘管它的翅膀被狗咬住，它仍舊不甘心就範，它用另外一個翅膀猛扇狗的頭部，那狗折騰半天，好容易咬住雞翅膀，哪裡肯輕易鬆開嘴，公雞見狗不肯鬆口，著急了，用它尖銳的喙去啄狗的眼睛，那狗見到雞嘴猛地往下一啄，嚇得急忙閃開，就在狗閃開的同時，它自然也是把嘴給鬆開了。那條狗慶幸自己躲得及時，把眼睛給保住了，趕緊閃到一邊，其餘幾條狗見那只公雞居然敢攻擊它們的同類，全都不敢貿然上前了，不過，這些狗生性就不是什麼善茬，而且主人又經常餵它們活物，所以它們凶殘的秉性早已養成。它們雖然不敢貿然進攻，但是它們也沒有走開，它們聚在一起，虎視眈眈地看著那隻雞。而那只僥倖逃過襲擊的大公雞則撲扇著血淋林的翅膀，掙扎著跳到靠牆的一把椅子上，又從椅子上跳到了窗台上。那幾條狗畢竟有野性的，它們看見公雞三跳兩跳的，跳到窗台上，立刻衝過去，圍著窗台，瘋狂吠叫。窗台離著地面足有一米多高，那些條狗一邊叫一邊爭著往窗台上跳，可是狗不是貓，對於貓來說，跳到窗台上只是輕輕一躍，就能做到的事，可是狗是做不到，所以狗跳了半天，也還是跳不到窗台上，只能是圍著窗台，汪汪地叫個不停，乾著急。反倒是那隻大公雞站在窗台上，驕傲地走來走去，宛如首領一般。那些狗不住地瘋狂吠叫，驚動了屋裡的人，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傳來，窗台上立刻映出一個甜美女孩的身影。那個女孩，兒子和小豆子自然是認識的，就是她，那個把小豆子推下陽台，導致小豆子手指折斷的女生，不可否認，她長得甜美可愛，但是，她在小豆子和全班同學心目中卻是比綠眼睛的魔鬼還要可怕，小豆子看見她，正可謂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恨不能立刻衝到屋裡去，兒子知道他會情緒激動，趕緊一把抓住他，低聲道，別激動，她父親就在院裡，按照目前的情況，咱們還是不要打攪他們。兒子說完，伸手指著那寶藍色睡袍的下擺。小豆子歎口氣，默默地點點頭。這時，就聽見那女生在屋裡喊道，爸爸，你在幹什麼？外面怎麼這麼吵啊？我正在寫作業呢，你搞得我連寫作業的心思都沒了。她父親立刻回答，沒事的，只是餵狗而已。那女生又撒嬌道，爸爸，我知道你在餵狗，可是你每次餵狗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啊？真是吵死人了。她父親笑道，寶貝，真是對不起，很快就完事了。今天的公雞實在是太皮了，它不聽話，都上了窗台了。那女生笑道，嗯，看見了，這只公雞很漂亮啊。她父親立刻發出一陣瘆人的笑聲，再漂亮的公雞，也只是雞而已，雞是人類的食物，也咱們家狗的口糧，所以說，再漂亮也脫不出一個死字。那女生苦笑，好了，爸爸又要跟我扯那些聽不懂的話了，我要去寫作業了，你慢慢餵狗吧。那女生說完，身子一轉，立刻從窗台上消失了。應該是進屋去了。小豆子看著空無一人的窗台，立刻冷哼一聲，你聽見他們是怎麼說的？她說她父親每次餵狗都是發出這麼大的動靜，你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嗎？兒子驚道，什麼意思？小豆子皺眉，你啊，平時學習比我好，腦子也比我轉得快，咋到了關鍵時刻，比我蠢多了。她之所以這麼說，那就說明，他的父親每天都用活雞餵狗。兒子驚道，用活雞餵狗？這也太殘忍了吧？小豆子歎氣，我知道你會感覺殘忍，我又何嘗不是這種感覺，而且她父親剛才還說，雞就是他們家狗的口糧。兒子怒道，呸！這家人簡直就是一群畜生，普通人家一年到頭也未必能吃上一餐肉，他家倒好，用活雞給狗餵食，太奢侈了。」

第3233章 咎由自取

    小劉歎氣，「他家可真是為富不仁，家裡這麼有錢，生活這麼奢侈，連狗都能每天吃雞肉，可是，就是生活在這樣家庭的女生，小豆子跟她要一點零食，也會被她從講台上推下來。實在是太可氣了。」

    王媒婆苦笑，「是的，兒子和小豆子親眼目睹了那女生家裡奢侈的生活之後，對她的恨有增無減。」

    路飛驚道，「唉，他們家這麼有錢，為啥還非得跟小豆子計較那一點零食呢？為了不給小豆子吃，還推他一把？」

    小劉笑道，「這就是所謂的為富不仁吧。他們以為自己有錢，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這世上多的是這類人。」

    王媒婆笑道，「好了，我現在接著往下說。兒子和小豆子聽著他們母女倆的對話，恨得牙癢癢，尤其是小豆子，幾次都想衝進去跟他們理論，被兒子死死抱住。院裡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那寶藍色睡袍的下擺正在不住地晃動，兒子看得出，狗的主人，也就是那女生的父親正在不安地在院裡走動，走走停停的，似乎正在找什麼東西。與此同時，那幾條狗依舊圍著窗台，虎視眈眈地盯著站在窗台的大公雞。而那隻大公雞發現狗兒們奈何不了它，居然單腿站在窗台上，姿態優雅地用喙梳理起它身上的羽毛來。小豆子看著大公雞，皺眉道，可憐的畜生，它肯定還不知道，它的大限馬上就要到了。現在還有心情整理羽毛嗎？兒子歎氣，它只是一隻公雞而已，即使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它又能怎麼辦呢？它又飛不走，又不可能像貓咪那樣跳到屋頂躲起來，即使知道自己要死，也只能是等死了。小豆子皺眉，什麼意思？你不是說這只公雞現在梳理羽毛是打算英勇就義吧？兒子苦笑，的確是有那麼一點味道。我感覺它並不蠢，它知道馬上就會死，所以在自己臨死前，最後一次梳理自己的羽毛。小豆子低聲道，艾瑪，好悲壯啊，你這麼一說，我眼前忽然閃現出無數個為國捐軀的革命烈士。兒子一下子摀住小豆子的嘴巴，噓——不要吵，他好像找到東西了。小豆子驚道，你說的是誰啊？兒子指著門縫，冷笑道，還有誰？當然是她父親了。與此同時，刺耳的聲音從門縫裡傳出，呲啦——呲啦——小豆子聽見這刺耳的聲音，嚇了一大跳，這是什麼聲音啊？兒子依舊指著門縫，咳咳兩聲，自己看，不就知道了。小豆子趴在門縫上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看見寶藍色睡衣的下擺邊上，多了一樣東西，那東西顏色烏青，是一根銹跡斑斑的鐵棍，那鐵棍足有手腕粗細，長度不詳，因為門縫太窄了，看不見鐵棍的全貌，具體長度不好推測。目前能看見的是，鐵棍的下半截被拖在地上，那呲啦呲啦刺耳的聲音，就是鐵棍跟石板摩擦所發出的聲音。狗主人走到窗台跟前，停住，現在能看見他整個人了，可惜的是，只能看見他的背影，因為他是背對著門站著的。兒子看著他的背影，感覺他肩膀很寬，身體很厚實，異常高大，又想起父親那微微佝僂瘦削背影，忽然感到很不公平，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了眼眶。淚水模糊了視線，兒子正想伸手擦去眼淚，卻摸到一隻小手，原來是小豆子看見他哭了，想給他擦眼淚。他抓住小豆子的手，感激地握住，沒事的，我沒事。小豆子低聲道，別哭了，咱們沒法比她比，因為咱們的父親比不過她的父親，她父親能幹會賺錢，咱們的父親不會賺錢，只會老實種地當一輩子農民。唉，人比人，氣死人啊。在小豆子絮絮叨叨的時候，兒子發現那個厚實的背影有了新的動作。他背對著他們站著，似乎正在調整站姿，那根鐵棍依舊被拖在地上，只是他站著沒動，鐵棍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那隻大公雞看著他走過來，也停止梳理羽毛，之前是單腳站立，現在也重新恢復雙腳站立的站姿。看得出，那隻大公雞也預測到危險臨近，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兒子以為他父親會立刻動手，可是，誰知，他卻沒有急於立刻做出任何動作，反而看著窗台上的公雞，哈哈大笑，你這個愚蠢的傢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明白嗎？好好的，一籠子雞，憑啥你非得當老大？籠子裡這麼多只公雞，而且還有好多母雞，你憑啥非得當老大，把那些老母雞全都搞到手，自己獨享，我知道你有野心，你想稱王稱霸。但是，我想提醒你的是，我們人類有句老話，叫做槍打出頭鳥，你太愛出風頭了，本來我是沒有注意到你的。也沒有打算馬上把你扔給我的狗當美食，但是你做得太過火了。你每天在籠子裡跟別的公雞打架。你當我是瞎子嗎？至於你跟那些公雞打架的原因，我也很清楚，為了跟它們搶奪母親，這種想法沒錯，只要是公的，就會為了母的打架。我說的話很粗糙，但卻是事實，世間萬物均是如此，即使是我們高智商的人類，男人也常常會為了女人跟別的男人打架。所以，你做得沒錯，只是你選錯了地點和時機。你大概不知道，你們一籠子雞，其實根本不夠我家的狗吃幾天的，所以你們一旦到了我家，也就只有幾天的壽命而已。你說說看，你們都是一群馬上就要被狗活活吞下肚的雞了，你們還有心思為了爭奪母雞而打架嗎？你們真是太愚蠢了。我要是你們，就安安靜靜地待在籠子裡，等待著生命最後時刻的到來，而不是打架。所以你現在的行為，完全是咎由自取，你原本是可以多活幾天的，可是你實在是太愛表現自己了。我知道，你是想向那些母雞表明，你是多麼的強悍有力，表明你有能力保護它們，但是，你卻不知道自己到這裡來的使命，是為了成為狗的食物。你跟籠子裡的那些公雞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都跑不了。狗主人說到這裡，再次發出瘆人的笑聲。」

第3234章 我說的就是它

    小劉笑道，「這個狗主人，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一隻大公雞而已，跟它絮叨個啥？難不成它還能聽懂人說話嗎？」

    路飛笑道，「這種事，你可不要小看，其實動物是能聽懂人說話的，也許它們不能完全把握人類想要表達的意思，但是，它們可以憑著人類表情和動作，猜個大概齊，最起碼，它們分得清人類的喜怒哀樂。只是它們不會說話而已。」

    小劉笑道，「嗯，這個，我倒是深有體會，比方狗，就能聽懂人在說什麼，狗是一種很有靈性的動物。貓的話，就差一點，不過，有些聰明的貓也能聽懂人類的意思。」

    路飛笑道，「誰說貓的智商不高？我就曾經親眼看見一隻貓跟人在吵架。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貓的智商只比狗高，絕不會比狗低。因為貓比狗聰明多了。」

    小劉哈哈大笑，「你不是在說笑吧？貓跟人吵架嗎？」

    路飛點頭，「對啊，是真的。我家附近有個小商場，其實也不能算是商場了，就是一個簡易市場，類似於大棚，也就是現在市政公司要求拆除的那種小市場。市場裡賣的東西也是雜七雜八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女生用的化妝品和卡子帽子手套圍脖等等，還有一些童裝，除此之外，還有賣文具的。我沒事就去哪裡轉轉，因為那裡人多熱鬧，還總有些新奇的小玩具，即使不買，去看看也是好的。因為我生性是一個待不住的人。有一次，我又去那裡，發現那裡商戶走了不少，市場裡商戶少了，顧客也跟著少了許多，沒有之前那麼熱鬧了，之前我每次去那裡，可是人挨人，人擠人，現在雖然人也還是蠻多，但是大不如前了。我在市場裡漫無目的走著，並不確定自己要買什麼。其實，我經常是這樣，走到市場裡閒逛，最後兩手空空地回家。可能在我潛意識裡，只是把這個小市場當成一個遛彎的地方，在裡面閒逛只是飯後消食而已，並不是真的想買東西。相信市場裡大部分閒人都是這樣，沒事出來溜躂，只是不想待在家裡而已。就好像老年人習慣了每天早晨公園裡打太極那樣。那天，我像往常那樣進去閒逛，結果被我發現前面圍著好些人，什麼事？圍著這麼多人？大老遠的，我就聽見一個粗嗓門的男人在大聲訓斥什麼人，透過一個個後腦勺，遠遠望去，隱約能看見一個身材粗壯的中年男人正在跟什麼人嚷嚷，看他指手畫腳的，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嗯？看來是吵架了。話說，吵架這種事怎麼能少得了我？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尤其是我，好奇心很重，反正當時又很無聊，然後就跑過去，擠到人群裡一看，頓時傻眼了，因為我發現人群當中，就只有那個中年大叔一人，跟瘋子似乎又比劃又吼的，他正在跟誰吵架呢？我扭臉看著圍觀的眾人，實在看不出跟大叔吵架的對象是誰？心說這個大叔不是瘋子吧？一個人在這裡自言自語嗎？大叔站在櫃檯裡面，很顯然，他就是這裡的攤販，在他面前的櫃檯和身後的貨架上擺滿了各種眼鏡，有太陽鏡，也有潛水鏡，甚至還有望遠鏡。他應該是專門售賣眼鏡的。可是一個賣眼鏡的大叔，平時的生意又不會很好，他會跟什麼人吵架呢？我扭臉繼續在圍觀人群裡尋找跟大叔吵架的對象，很可惜，我仍舊是什麼都沒發現，周圍圍觀的人很多，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容，這種笑容是閒人在看熱鬧時候最常見的表情，這種表情代表著事不關已，高高掛起。反正我就是來看熱鬧的。此刻，我的臉上也掛著這種笑容，只不過，我的臉上除了這種笑容之外，更多地是疑惑和好奇，這個大叔究竟在跟誰吵架呢？他自己一個人吼來吼去的，不會是神經錯亂了吧。也不知大叔是哪裡人，說話口音很重，他說的話，大部分都是方言，我偶爾能聽懂一句半句的，其餘的部分只能是自己去猜。大叔一邊用方言說著眾人聽不懂的話，一邊用手比劃，由於他是面朝眾人的，而且他的目光並沒有特別在某個人身上鎖定，這就使得我更加無從猜測。正常來說，兩個人吵架，發生爭執，肯定是相互站得很近，而且吵架的兩個人肯定是把目光鎖定在對方的臉上身上。然而此刻，那個大叔的目光是游離的，他面對眾人，時而攤開雙手，時而低頭收拾櫃檯裡的東西，不像是吵架，更像是在跟大家擺理。我注意觀察那些圍觀的人，我從他們臉上的不表情得知，他們似乎也聽不懂攤主在說什麼。此時，我不得不感概，咱們的國家地大物博，人也多，由於生活地區不同，語言也大不相同。以至於中國人聽不懂中國話這種事，時有發生。就在我猜測跟大叔吵架的對象是誰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的櫃檯上傳來嗷嗚嗷嗚的叫聲，嗯？這叫聲咋像是貓叫呢？我大吃一驚，回過頭去，發現在我身後的櫃檯上，蹲著一隻貓，那是一隻胖呼呼的橘貓，看見這只橘貓，我大吃一驚，話說這個市場我是經常來溜躂的，還是第一次看見一隻貓蹲在櫃檯上。話說這隻貓此刻並非慵懶地蹲在櫃檯上，而是嗷嗚嗷嗚地叫個沒完。再看那個大叔呢，大叔也是如此，用方言哇啦哇啦說了一通，這次，他用的純方言，我竟然一句都沒聽懂，甚至連猜的機會都沒有。於是乎，這一人一貓，隔著櫃檯，一個是哇啦哇啦，一個是嗷嗚嗷嗚，就跟吵架一樣。我不由地驚道，大叔，那隻貓好像是在應和你喲，你說一句，它就嗷嗚一下。你不是在訓斥它吧？大叔冷笑，你以為我在說誰？我說的就是它。大叔說完，伸手指著那只橘貓。所幸，這次大叔沒有說方言，我全都聽懂了。」

第3235章 它是無辜的

    小劉笑道，「路飛，你又是什麼故事？人類和橘貓吵架嗎？」

    路飛笑道，「我說的可不是故事，是我的經歷，若非親眼所見，我也不敢相信，一隻橘貓會跟人類吵架。那天，直到我發現那只橘貓的時候，我才搞清跟那人吵架的對象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貓，是一隻胖乎乎的橘貓。當時，那人滿臉怒容不停地訓斥那隻貓，而那隻貓則不停地嗷嗚。逗得眾人哈哈大笑。而且聽了半天，儘管大叔的話，只是半是方言，半是普通話的夾生話，我還是聽懂了，大意是，那只橘貓沒事就跑來搗亂，貨架上的眼鏡都是它給弄亂的，它來一次，就搞亂一次，大叔每天辛苦做生意，還要抽空整理被它搞亂的貨架，所以對它很是不滿，故而訓斥它。可是橘貓一直嗷嗚嗷嗚的，顯然是不服氣啊。我聽了半天，實在忍不住了，上前勸道，大叔，你不要再凶它了，我聽它的叫聲很委屈，你一定是錯怪它。大叔怒道，不是它還有誰？我的貨架這麼高，每天早起，我打開門，都會發現貨架上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可是仔細檢查，又沒有丟東西，你說，不是它干的，還能是誰？我看著那只胖呼呼的橘貓，不由地心生憐愛，自然是站在它那邊的，看見它委屈，我也覺得不舒服，於是咳咳兩聲，大叔，你一定是錯怪它了，貨架被翻亂，未必就是它干的。說不定是夜裡，市場裡進了賊，賊在你的攤檔裡翻了半天，啥都沒找到，這些眼鏡又不值錢，偷走換不了錢，帶著還累贅，所以賊翻了半天，你啥都沒丟。大叔眼睛瞪得溜圓，嗯？那麼你的意思是說，我的貨架不是它給翻亂的了？我低頭看了眼橘貓委屈的小眼神，立刻被它征服了，於是扭臉，朝著大叔笑道，大叔，我以人格擔保，絕對不是它干的。大叔笑道，小老弟，有些事，你是擔保不了的。我說櫃檯是它翻亂的，是有根據的，你別以為我是在冤枉它。我驚道，大叔，你憑什麼這麼說？大叔朝我招手，來吧，小老弟，到櫃檯裡面來。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我走進櫃檯，大叔把我拉到貨架跟前，指著貨架，冷笑道，自己看吧。我仔細觀察那些貨架，發現貨架上撒著一層白灰，不由地驚道，這貨架好髒啊，大叔，你平時不做店內清潔的嗎？大叔笑道，我哪裡會不做店內清潔呢？這層白灰可是我特意撒上去的。我聽了，更是大吃一驚，啊？大叔，你沒啥問題吧？好好的，你幹嘛要在貨架上撒上白灰呢？大叔指著橘貓，當然是為了找到它搗亂的證據了。我忍俊不禁，大叔，你可真逗，撒上白灰就能證明你的貨架是這隻貓給翻亂的嗎？大叔笑道，撒上白灰自然不能證明什麼，但是，白灰會把它的腳印給留下來，現在，你再來跟我看看這裡。大叔說完，再次朝我招手。我哭笑不得，媽呀，大叔，你這是打算當福爾摩斯嗎？大叔搖頭，不！我不想當啥福爾摩斯，我只想知道每天晚上是誰把我的貨架給翻亂的。來吧，過來，跟我看這裡。大叔個頭很高，力氣也大，被他抓住用力拖，我幾乎沒可能逃脫，只好被他別彆扭扭地帶著往前走，他拖著我，一直走到角落的貨架，才停住，指著靠牆的貨架，苦笑道，你自己看吧，等你看完，你就會明白，我絕對沒有冤枉它。我睜大眼睛，仔細一看，發現靠牆的貨架上，果然有好些貓咪特有的梅花腳印。大叔見我怔住，咳咳兩聲，現在你明白了吧？我壓根就沒有冤枉它，那個搞亂我貨架的罪魁禍首，就是它。說完，再次伸手指著那只橘貓。那只橘貓立刻嗷嗚嗷嗚地叫起來，我感覺它真的好委屈，不由地再次為它開脫，大叔，這個市場裡肯定不止它這一隻貓，說不定是什麼野貓干的，跟它無關，你這樣責怪它，豈不是冤枉它了？大叔怒道，小老弟，這整個市場裡，就只有它這一隻貓，它沒事就進來溜躂一趟，你說這種事，不是它干的，還有誰？我扭臉看著那只肉呼呼的橘貓，感覺它看上去憨態可掬，可是它的眼神卻是很委屈的，於是我繼續替它辯解，大叔，我感覺你還是錯怪它了。像貓這類生物，它們是不會固定在一個地方出現的。而且貓是晝伏夜出的動物，它們白天都在睡覺，一到夜裡，它們就到處亂跑，說不準，那些野貓是因為白天市場裡人多，不敢跑進來，可是一到夜裡，市場關門，沒人了，它們就溜躂進來亂跑。我感覺，貨架上的腳印一定是那些野貓亂跑留下的，肯定不是這隻貓的腳印。大叔怒道，好小子，你還真會替這隻貓打掩護呢。我知道貓跟人類不同，不同人類的腳印很容易區分，但是，貓就不一樣了。因為貓的腳印永遠都是可惡的梅花腳印。只要貓兒的體型相近，幾乎是分不出它們誰是誰的腳印。讓你這麼一說，我貨架上的貓腳印就無法確定是它的腳印了。我笑道，是的。其實我倒沒有特別袒護這隻貓的意思。我只是感覺，它這麼弱小的生物，卻在拚命地為自己辯解，這就說明，它一定很委屈。其實你對著它抱怨了半天，它完全可以掉頭就跑的，它可以對你不理不睬，而且還不用擔心你會抓住它。但是它沒有走，它留下來，跟你解釋，跟你辯論，只是為了向你證明，它是無辜的。話音剛落，那只橘貓再次嗷嗚兩聲，似乎是認可我的說法。圍觀的眾人一起鼓起掌來，這個小伙子，說得真是太好了。橘貓是被冤枉的。大叔啞口無言，不知說什麼好了。這時，那只橘貓在眾人的掌聲中，三跳兩跳的，跳到窗台上，似乎打算離開，不過，在它站在窗台上，打算縱身躍下之前，它扭頭看了我一眼，喵嗚了兩聲，似乎是在說謝謝你。然後，轉身，從窗戶跳到外面，消失不見了。」

第3236章 思想教育課

    小劉笑道，「一隻受到委屈的小可愛，話說那個大叔也太凶悍了，只是貨架被翻亂了，又沒有丟東西，至於這麼凶嗎？」

    路飛笑道，「你覺得不至於，可是大叔覺得至於。不過呢，大叔作為一個擺攤做生意的小老闆來說，自己一人進貨，一個賣貨，本來就很辛苦了，每天打開攤檔的門，發現自己貨架上的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肯定心情很不爽。」

    小劉笑道，「那你憑什麼認定不是那只橘貓干的？」

    王媒婆點頭，「對啊，貨架上有貓腳印，而且像貨架這麼高的地方，也只有貓能上得去，你憑啥認為不是那個橘貓所為呢？」

    路飛笑道，「憑我的直覺，因為它一直在委屈地嗷嗚，它很著急，因為它不會說話，被人類冤枉了，我剛才也說過，它完全可以選擇掉頭就走的，可是它沒有，它選擇留下來解釋，儘管它跟咱們語言不通，可是它仍舊拚命為自己辯解。就憑這一點，我就相信，它是無辜的。因為在強大的人類面前，它為了捍衛自己的尊嚴，絲毫沒有退縮。它的勇氣告訴我，它是無辜的。」

    小劉笑道，「好吧，我們的路飛同學，幫助了一隻可憐的貓，而這隻貓是被人類冤枉搞亂了貨架，從這點看，是不是能說明橘貓比其他貓要聰明許多呢？」

    路飛笑道，「嗯，我想你說的是對的。貓的品種很多，可是只要是橘色的貓大多具有跟人類親近的秉性，你走到街上，迎面走來一隻貓，逕直在你的腿上膩來膩去的，或者是乾脆躺在地上，翻來滾去地跟你撒嬌，那麼這隻貓一定是橘貓，只有橘貓不認生，跟人類特別友好，不管它認不認識你，它都過來黏你。由於橘貓的這種黏人特質，非常受人類的喜愛。身邊很多養貓的朋友養的都是橘貓，千萬不要小看了肉呼呼的橘貓喲，它們被人類收養的幾率可是很高的。很多沒有養貓或者打算養貓的朋友都表示，他們很希望擁有一隻橘貓。」

    小劉笑道，「真是想不到，橘貓如此地受歡迎。」

    路飛笑道，「是的，橘貓可以非常受歡迎的。之前，老美不是給橘貓拍了電影嘛。叫做肥貓加菲。那只憨態可掬又經常搞惡作劇的肥貓不就是橘貓嗎？」

    小劉皺眉，「嗯？那個，我好像沒聽過加菲這個名字，而且你說的有關於橘貓的電影，我也沒看過。」

    魔鉞哈哈大笑。

    路飛尷尬地道，「沒事，你沒看過肥貓加菲不要緊，不過，你知道橘貓非常受歡迎就好了。還有啊，我想橘貓這麼黏著人類，肯定是有原因的，因為它知道人類家裡有好吃的，而且人類的家裡溫暖舒適，好過它們在露天地裡亂跑，所以它們一有機會，就主動去找人類撒嬌。這也是它們的生存智慧。它們知道跟人類在一起能得到幸福的生活。」

    小劉笑道，「好吧，你的觀點，我接受了，橘貓是所有貓當中最聰明的。」

    路飛點頭，「是的，其實我也不能確定橘貓是不是最聰明的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橘貓懂得如何去生存。好了，絮叨了這麼多，咱們現在還是有請王媒婆繼續講下去。我還很期待那個故事的結局呢。」

    王媒婆笑道，「首先申明一點，我講的也是經歷，並非故事，儘管這段經歷不是我的親身經歷，可是對於我兒子來說，那的確是一個令人難忘的夜晚。之前咱們說到，狗的主人，也就是那個女生的父親，對著那隻大公雞一通數落。不過呢，那隻大公雞就沒有路飛所說的橘貓那麼聰明了，面對狗主人的嘲諷和訓斥，它嚇得站在窗台上瑟瑟發抖。但是，狗主人並未打算就此放過它，指著那只公雞，繼續訓斥，你個混蛋，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你只是我的狗食而已，剛才你做了什麼錯事，你知道嗎？那只公雞見他咄咄逼人地靠近，樣子又很凶，嚇得忽閃著翅膀，咯咯地叫了起來。狗主人怒道，夠了，你給我閉嘴，不許亂動。公雞嚇得把嘴巴閉上，只在喉嚨裡發出委屈的咕咕聲，狗主人怒視著大公雞，咳咳兩聲，哼，現在你每天在雞籠裡跟別的公雞打架，我再不把你處理掉，恐怕雞籠裡的公雞都要被你啄死光了。前幾天，那只黑公雞死了，就是你幹的吧？是不是你？說啊？狗主人忽然扯開喉嚨大喊，嚇得趴在門縫裡偷看的兩個孩子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豆子低聲道，我說，你難道不覺得，咱們該走了嗎？兒子低聲道，我想看看他會怎麼處理那隻大公雞。小豆子驚道，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他還能怎麼處理那只公雞？當然殺死它了，他走過去，是打算把公雞殺了的，你以為他是過去給公雞上思想教育課嗎？兒子苦笑，可是他現在絮絮叨叨的，無異於在跟公雞上課啊。只是我感覺，他似乎正在做無用功啊。小豆子拉住兒子的衣袖，低聲勸道，依我看，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別磨嘰了。接下來的劇情是殺雞，場面一定很血腥，不是你我這種孩子應該看的。兒子無所謂地笑道，殺雞怕啥？別說是殺雞，就是村裡殺豬，我也經常去看的，沒啥可怕的。習慣了，就不會害怕了。小豆子歎氣，哦？看來你的意思是不想走了嗎？還想繼續看下去？兒子點點頭，是的，我看她父親對那只公雞恨得咬牙切齒的，所以我很好奇，接下來，他會怎麼做。小豆子歎氣，好吧，你繼續看，我還是先回到樹後去，跟同學們在一起，站在這大門口往裡看，我越看越感覺渾身發冷。好了，先走一步了。小豆子說完，不等兒子做出任何反應，立刻轉身就走。兒子著急地一把抓住他，不行，你不許走，必須留下來陪我。小豆子搖頭，可是我實在不想看下去了，因為她父親神經不正常，哦，對了，不是不正常，而是變態。」

第3237章 產生分歧

    魔鉞哈哈大笑，「這個狗主人，我也是醉了，一個大活人，給雞上什麼課呀，真是閒得無聊了。」

    小劉笑道，「我也覺得是，不就是殺雞嘛，手起刀落，卡嚓一下，殺了它得了，還用這麼費事嗎？」

    路飛笑道，「那不行，估計那女生的父親教訓人教訓慣了的，你讓他不說話，他的嘴巴能閒得住嗎？」

    小劉笑道，「可是教訓一隻雞，又有啥意義呢？依我看，教訓雞的最好辦法是，一刀砍掉它的腦袋。」

    路飛哈哈大笑，「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你覺得她父親的做法無異於對牛彈琴，可是她父親本人並不是這麼看的。在她父親看來，即使是一隻雞，在臨死前，也是需要一番說教的。」

    小劉忍俊不禁，「嗯，沒錯，在那隻雞臨死前，對它進行一番說教，謹防它來世再犯同樣的錯誤。」

    王媒婆笑道，「好了，你們先不要吵，聽我繼續說下去。小豆子說完，轉身要走，兒子死死抱著他，不肯撒手，以哀求的語氣道，喂，你先別走，留下來陪我啊。小豆子驚道，陪你，繼續看這個瘋子耍下去嗎？兒子苦笑，小豆子，你知道的，她父親根本就不是瘋子，他只是情緒激動了一點罷了。他是正常的。小豆子搖頭，不！他絕對腦子有問題，正常人哪有誰對著一隻公雞絮絮叨叨的？兒子搔搔頭皮，想要反駁，可是他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的確，他從小長到這麼大，也是頭一次看見一個大男人對著公雞嘮叨半天，小豆子見他不說話，立刻拉著他的手就走，走，你跟我走，那個大叔是個變態，你最好別看了，省得做噩夢。兒子有些猶豫，使勁掙脫小豆子的手，不！你說咱們大半夜的跑到這裡來，既沒有幫你討公道，又沒看見什麼，那咱們跑到這裡來，豈不是白來一趟嗎？小豆子哭笑不得，我說好同學，大家陪我來到這裡，我已經很感激了，現在，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包括她的父親是什麼的人，我都已經很清楚了，咱們沒必要再繼續了，因為我清楚，即使咱們再繼續，也未必能有什麼好結果。還不如現在回家算了。兒子當時也不知是怎麼了，梗著脖子道，不成，我得繼續看下去，我可不想白來一趟啊。小豆子歎氣，你哪裡有白來一趟呢？到目前為止，咱們對她和她的父親已經瞭解得足夠多了。比方說，她是一個自私冷酷的人，而她的父親只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用村裡人過年的時候才捨得吃的公雞餵狗，他們的生活早就奢侈到了咱們無法想像的地步，所以說，像他們這樣的人，不是咱們這些孩子可以應付得了的。所以我建議，咱們還是趕緊走吧，不用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也是毫無意義。兒子皺眉，小豆子，我真是看不出，你居然是如此軟弱之人，之前是誰哭著喊著，說自己很委屈，還說這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的？是誰說要找他們算賬的？小豆子慚愧地低下頭，低聲道，是我，是我說自己很委屈，是我說這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也是我說要找他們算賬。一切都是因為我，因為我說了，大家才決定幫助我，陪我來找她，幫我討回公道。但是，我到這裡之後，才發現，她和她的家人完全不是我想像的樣子。之前，我以為她家只是比村裡的普通人家稍微富裕一點罷了。現在看來，不是那麼回事了，她家過著村裡人無法想像的奢侈生活，我們不該跟這樣的人家繼續較勁，胳膊是拗不過大腿的，我不想浪費時間。走，咱們走。話音剛落，門內再次傳來，瘋狂的狗吠聲。兩個孩子全都嚇壞了，小豆子打算拔腳跑掉，被兒子死死抱住，你跑什麼？小豆子壓低嗓門道，很明顯了，咱們已經被她父親發現了，再不跑，小命不保，像她父親這麼凶殘的人，誰知會不會放狗咬人呢？兒子苦笑，我說小豆子，你多慮了。咱們現在只是聽見狗叫聲，又沒有聽見腳步聲，那就說明他們根本就沒發現咱們。小豆子豎著耳朵，仔細聽了聽，果然，門內只有瘆人的狗叫聲，沒有腳步聲。小豆子懸起來的心這才放回肚子裡去，一把抓住兒子的手，低聲道，媽呀，既然她父親沒有發現咱們，那那些狗瞎叫喚什麼呀？兒子壓低嗓門，指著門縫，自己看，不就全都清楚了嗎？小豆子這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重新趴在門縫上，他發現一切情形跟他之前看見得差不多，狗主人依舊是背對著他們，那條生銹的鐵棍拖在地上，斜倚在他的大腿上。這次，他看清那根鐵棍的長度了，並不是很長，也就是七八十公分的樣子，可是鐵棍上銹得厲害，在院內強烈燈光的照射下，整個鐵棍微微泛紅，看上去像是凝固了一層乾涸的血跡，尤其瘆人。當然，實際上，鐵棍上的那層紅色物質只是鐵銹罷了，並非鮮血。此時，狗主人背對著他們，也就是大門的方向，一會兒用手抓住鐵棍，一會兒用把鐵棍支在自己的大腿外側，摩擦來磨擦去的，搞得鐵棍上的銹掉了一地，小豆子隔著門縫看去，掉在地上的鐵銹，宛如一塊塊血嘎崩兒，被雪亮刺眼的燈光照得熠熠閃光，看得小豆子直起雞皮疙瘩。兒子正緊挨著小豆子站著，他明顯地感覺到小豆子正在發抖，急忙低聲安慰他，小豆子，別怕，沒啥可怕的，到目前為止，又沒發生什麼事。小豆子默默地點點頭，一言不發，可是身體依舊在顫抖。兒子說得沒錯，到目前為止，的確還沒發生啥大事，狗主人背對著他們，看不見他臉上是什麼表情，至於是陰險還是邪惡，就無從得知了。不過，此刻那只公雞還活著，驚恐萬狀地站在窗台上，一副死刑犯等待宣判的架勢。」

第3238章 雞叫

    魔鉞哈哈大笑，「王媒婆，你這個形容，快要笑死我了。居然說那隻大公雞像是一個等待宣判的死刑犯。這簡直太可笑了。」

    王媒婆笑道，「怎麼？這個比喻不貼切嗎？難道不是這樣嗎？像雞鴨牛羊這類低等生物，它們的生死大權，可不都掌握在咱們人類的手中嗎？咱們人類說什麼時候拿它們的命，它們就必須死。比方說，那隻大公雞，它早就被狗主人宣判死刑了。所以，它現在必須面對自己即將死亡的結局。」

    路飛笑道，「魔鉞，你啥時候變得這麼愚蠢了？這麼簡單的道理還需要王媒婆給你解釋嗎？你還是別搗亂了，讓王媒婆繼續講下去吧。」

    魔鉞笑道，「我哪裡有搗亂啊？我只是感覺她的形容很貼切，想給她點個贊而已。你這麼激動幹嗎？」

    王媒婆笑道，「點贊就不用了，你們還是不要打斷我，繼續聽我說吧。當時，兒子和小豆子一起趴在門縫上，緊盯著院裡那個背對著他們的身影，當然，大家都知道，那個背對著他們的人，就是狗的主人，也就是那個女生的父親。此時，狗主人靜靜地站著，一言不發，公雞由於受到了驚嚇，縮著身子站在窗台上，也是大氣都不敢出。此時，這一人一雞，全都處於靜止狀態。反倒是那幾條狗，興奮異常，全都面對著窗台上的公雞，吠叫不止，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兩個孩子死死盯著狗主人，不知他下一步該如何動作，只得屏住呼吸，繼續看下去。不知又過了多久，狗主人才咳咳兩聲，你個混蛋，你知道你剛才做錯了什麼嗎？狗主人的這句話明顯是對大公雞，大公雞也明白，他這是又要開啟新一輪的訓話了，大公雞雖然對面前這個人類心有不滿，可是它也絕不敢表現出來，於是，只能聽他繼續說下去，你個混蛋，你剛才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不過，以你那愚蠢的腦袋瓜絕對想不到自己犯的錯誤是什麼？蠢貨，我會讓你為自己所犯下的錯誤付出代價的，我發誓，你一定會死得很難看的。這一次，也許是因為狗主人吼得過分用力了，大公雞受驚過度，居然嚇得忽閃著翅膀，咕咕地叫喚起來。誰知，大公雞這一叫不要緊，院裡的雞也跟著叫了起來，院裡的雞一叫，雞叫聲傳出老遠，整個村裡的雞也全都跟著叫了起來。躲在門外的偷窺的兩個孩子見此情形，差點沒笑出聲來。可是，這種事，對於狗主人來說，可不是啥好事，狗主人聽見雞叫，氣得鼻子都歪了，跺著腳，吼道，搞什麼？好好的，你叫什麼？你這麼一叫，搞得村裡的雞都在叫，你是打算造反嗎？閉嘴！你別再叫喚了。你再叫，我的腦袋就要爆炸了。可是此刻，那只公雞受了驚嚇，咕咕地叫個沒完，哪裡還停得下來呢？於是乎，院裡的雞也叫個沒完，還有遠處，村裡的雞叫聲也不斷地傳過來。狗主人捂著腦袋，頹廢地癱在地上，嘴裡不住地嚷嚷，吵死人了，該死的雞叫聲，可惡！實在是可惡！小豆子忍俊不禁，哼，誰叫他神經兮兮地非要給大公雞上課，自己給自己找麻煩。這下好了，搞得村裡的雞都在叫，他腦袋不炸才怪呢。小豆子說到這裡，立刻皺眉道，媽呀，可是她家離著村裡這麼老遠，咱們待在這裡，怎麼聽村裡的雞叫聽得這麼清楚啊。兒子低聲道，笨蛋，夜裡安靜，聲音能傳出好老遠呢。如果再有點風的話，聲音就能傳得更遠了。小豆子皺眉，嗯，你這個又是運用所學的物理知識來解釋的嗎？兒子點頭，是啊，這就是物理學當中的聲音傳播原理。有風的時候，風帶著聲音，能傳出老遠。小豆子苦笑，可是今晚根本沒有風啊。兒子笑道，傻小子，今晚沒風，但是安靜啊。只要環境夠寂靜，咱們也能聽到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聲音。白天，咱們聽見那些從遙遠地方傳來是聲音，是因為白天村民們全都起床幹活了，每個人都能發出一定聲音，比方說，說話的聲音，或者村民們拉著黃牛犁地的時候發出的吆喝聲，村們開著拖拉機奔馳在鄉間馬路上的時候所發出的發動機的轟鳴聲，以及村民們在打穀場上給麥子和水稻脫穗的時候，脫粒機所發出嗡嗡響聲，以及村裡雞鴨鵝的叫聲，這些聲音聚合在一起，形成了鄉村日常的噪音。就是因為這些噪音的干擾，咱們人類在白天才不可能聽見遙遠的地方傳來的聲音。小豆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我明白了。咱們白天聽不見從遙遠地方傳來的聲音，是因為周圍環境裡的噪音太多，以至於影響了我們的能力，所以聽不見了。兒子笑道，傻小子，你又說錯了。咱們的聽力並沒有受到影響，聽力沒有變化，所不同的，只是那些從遠處傳來的聲音在傳播的過程中受到了阻礙，你該知道的，聲音是通過聲波進行傳播的，聲波在空氣中是波浪的形式向前傳播，但是，在傳播的過程，如果遇見別的聲源——小豆子皺眉，等等，你先解釋一下，啥叫做聲源。兒子咳咳兩聲，這個聲源，顧名思義，就是發出聲音的源頭，其原理，就跟光源是一樣的，光源，你懂得吧？就是能發出光線的物體，就叫做光源。那麼這個能發出聲音的物體，就叫做聲源。至於什麼是聲源，那就太多了，比方說動物，咱們人類，汽車輪船飛機火車，還有各種各樣的機器，凡是能發出聲音的物體，統統都叫做聲源。每一個聲源在發出聲音的時候，聲波在傳播的過程當中，都會遇到別的聲源發出的聲音，這些不同聲源發出的聲波在空氣中相遇之後，不同的聲波會相互疊加，相互干擾，所以在白天，我們人類很難聽見遠方傳來的聲音。」

第3239章 心理陰影

    路飛嘖嘖兩聲，「王媒婆，你的兒子了不起啊，只是夜晚狗叫聲而已，也被他分析得這麼清楚。」

    王媒婆笑道，「我說了，那孩子挺愛學習的，尤其對物理感興趣。所以他能把這些現象解釋清楚，我一點都不奇怪。」

    魔鉞笑道，「吊車尾路飛，就王媒婆的兒子說的那些道道，你能說上來嗎？」

    路飛不屑地切了一聲，「那些可都是小學物理課本上知識，我現在可是高中生了，你說我能不能解釋清楚？」

    魔鉞笑道，「可是我剛才看你的表情，可是一臉疑惑的模樣，這就可見，你是壓根沒想到啊。」

    路飛氣得大吼，「去去去，你除了會黑我，還會做什麼？我都快被你給黑成鍋盔了。」

    小劉笑道，「你們兄弟倆，成天相愛相殺的模樣，還真是有趣呢。」

    王媒婆笑道，「好了，你倆是隨便一句話也能爭起來，現在，打住，還是繼續聽我說下去吧。這邊廂，兒子和小豆子倆人正在開小會，兒子運用聲音傳播的物理學知識向小豆子解釋了村裡的雞叫聲能傳到這裡的原因。那邊廂，窗台上那只受驚的大公雞撲閃著翅膀，繼續咕咕叫喚，於是乎，院裡的雞也跟著叫，遠處村裡的雞也跟著叫個沒完，這一出鬧劇似乎沒完了。狗主人癱在地上，氣得渾身發抖，蠢貨，你給我趕緊閉嘴，我已經受夠你了。儘管狗主人的樣子很凶，可是大公雞從他目前的坐姿以及臉上的表情品出了他內心的恐懼，大公雞已經感覺出，這個癱在地上、看上去很凶悍的男人其實只是一個紙老虎，他現在只會癱在地上對自己吼叫個沒完，其實他對自己根本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大公雞發現這一點之後，叫得更賣力了。在大公雞的帶動下，院裡的雞和遠處村裡的雞也叫得更響亮了。狗主人捂著耳朵，破口大罵，混蛋！你不要再叫了，再叫，老子非宰了你不可，老子現在就告訴你，你剛才所犯的嚴重錯誤是什麼？你這個愚蠢的混蛋，你剛才居然你想用你鋒利的喙啄瞎我的狗的眼睛？你個混蛋，你在想什麼呢？我的狗個個都是血統純正的名犬，它們全都身價不菲。它們是我花了十幾萬買回來的，是一條十幾萬，而不是攏共十幾萬，你個混蛋，現在你該清楚，它們的身價了吧？兩個孩子躲在院門外，狗主人的話，他們全都聽得清清楚楚。小豆子禁不住低聲罵道，真他娘的混蛋，真的是為富不仁，有了錢，不知道怎麼造了。居然花十幾萬買狗？十幾萬啊，可是咱們普通村民這輩子都難以企及的巨款啊。兒子苦笑，小豆子，你什麼耳朵啊？剛才他不是說了嗎？那些狗的價格是每條十幾萬，而不是攏共十幾萬。小豆子歎氣，好吧，我聽錯了。而且這混蛋還買了這麼多活雞專門餵狗，這個混蛋，簡直不是人啊。兒子見小豆子情緒激動，擔心他喊出聲來，急忙伸手摀住他的嘴巴，噓——不要再說了，咱們先看看門內的那場鬧劇如何收場吧？小豆子笑道，目前來說，應該是無法收場了，我看得出，那些雞叫聲似乎能刺激到狗主人，你看，他現在不是癱在地上，一副爬不起來的模樣了嗎？小豆子說得沒錯，此刻，狗主人的確是癱在地上，動彈不得，雖然從門縫裡看去，只能看見他的背影，可是，仍舊能看清他癱在地上，瑟瑟發抖。小豆子皺眉，奇怪啊。兒子笑道，有什麼奇怪的？小豆子笑道，她父親一個大男人，怎麼聽見雞叫，居然給嚇成這樣啊？沒理由的呀。兒子笑道，這有啥奇怪的，每個人都有心理陰影。打個比方，假如說你夜晚路過墳地，結果從墳地裡飄出一隻女鬼來，儘管那女鬼的樣子並不可怕，可是她那麼無端端的飄出來，也會把你給嚇得掉頭就跑。事後，你雖然跑回家了，可是對於那晚看見女鬼的事，一直耿耿於懷，久而久之，這件事在你心裡揮之不去，也就成了你的心裡陰影，你會在心情不佳的夜晚夢見那晚在墳地遇見鬼的情形，而且會是多次夢見，至於夢見的頻率，也跟你的身體健康狀況有關。小豆子驚道，啊？做噩夢而已，人人都會的事，還會跟人的健康狀況有關嗎？兒子點頭，當然了，正常來說，身體比較差的人做噩夢的頻率比較高。尤其是那些頑疾在身的人，因為身體差，精神壓力大，如果家人再不懂得及時安慰，那這個病人很可能會一閉上眼睛就開始做噩夢。小豆子皺眉，媽呀，你說得太誇張了，一閉上眼睛，就可以做噩夢？兒子點頭，對的，這個毫不奇怪，大部分身患重病的人在臨死之前，都會有過這麼一段經歷，只要一閉眼，立刻就開始做噩夢。小豆子驚道，為什麼會這樣？兒子苦笑，我剛才不是告訴你了，病人的精神壓力是很大，而且病人的情緒通常都低落，尤其是身患絕症的病人，他們非常消極，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患了絕症，很快就會不久於人世。在這種巨大壓力之下，他們想不做噩夢都難。當然他們噩夢的主要構成內容，來源於他們內心深處的心理陰影，那些之前的不愉快的、甚至是可怕的經歷，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心理陰影是不會消失的，如果不能用正確的方法消除它們，那些陰影在人類的心裡會被永久地保存下來，小豆子，你別害怕，這種陰影，每個人在成長的過程中，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那些永遠不會消失的陰影，說不定就是某個人心裡永遠都不願觸及的一段可怕回憶。這些回憶，恐怕是某個人永遠都不願在人前提起的不開心的往事。但是它們會在寧靜的夜晚，出現在那個人的夢裡，而且會根據那個人健康狀況和心情，出現的頻率會有相應的改變。我剛才已經告訴你了，如果是健康狀況很糟的人，做噩夢的幾率非常高，幾乎是閉上眼睛，就會陷入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