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幻想] 茅山捉鬼筆記 作者：時間2011 (連載中)

第3200章 再遭厄運

    魔鉞皺眉，「這個阿飛的身世還真是可憐啊，居然是棄嬰啊。」

    小劉苦笑，「我倒是覺得，那張血紙條滲得慌。」

    王媒婆點頭，「嗯，我也覺得，那張血紙條是不是就說明，孩子的母親已經不在人世了呢？」

    路飛搖頭，「這個就不清楚了，據說孩子的母親一直沒有找到，至於她是死是活，也就無從得知了。不過，那張血紙條給人的感覺是，孩子的母親很大概率應該是不在人世了。」

    小劉歎氣，「這孩子的母親也真是想不通，世上終歸是好人多，為了這麼一個對她不好的男人就拋棄孩子尋了短見，值得嗎？」

    王媒婆皺眉，「小劉啊，你是不懂女人心思的，孩子的母親肯定是傷透了心，才會做出如此可怕的決定。正常來說，女人們都是很能忍的，即使男人再濫，只要生了孩子，女人也會咬牙忍住，看在孩子的份上，繼續維持艱難的生活。女人能做出這麼絕的事情來，除非是那個男人太渣了。」

    小劉點頭，「唉，不管怎樣，都是一出悲劇。阿飛是個可憐的娃呀。」

    魔鉞歎氣，「路飛，按照你的情節走向，這個孩子最後不是會被送到福利院去嗎？」

    路飛苦笑，「是的，原本來說，應該是這樣。當時的阿飛是一個無人認領的棄嬰。最後的結局肯定是被送到福利院去。」

    魔鉞笑道，「是啊，可是你又在故事裡特別說明了那個清潔工是阿飛的養父。這又是咋回事？」

    路飛歎氣，「那你們現在繼續聽我說下去，就會明白了。當時，那孩子一直衝著養父咯咯笑，養父也很喜歡這個粉嫩的小孩，養父是個鰥夫，妻子很早去世了，妻子去世的時候，他還年輕，可是因為跟妻子感情深厚，心裡容不下別的女人，在妻子去世之後，他也沒有再娶。近年來，歲數大了，想找個人一起安度晚年，可是現在是金錢社會，一切向前看，清潔工這種行業，顯然不會在大齡婦女擇偶的範圍之內。養父著急之際，也去過婚介所，婚介所的人收了養父的錢，倒也真的給養父張羅過幾個對象，可是，都是沒見兩次面，就徹底不聯繫了。養父知道，是自己的工作不好，賴不著別人。因為清潔工這種工作又苦又累，收入又低，跟人介紹的時候，都不好意思說自己的丈夫是清潔工。有關於婚姻這種事，一向都是按照自己的條件來匹配的，清潔工這種行當，放在婚姻市場上，的確是老大難。這一拖，就拖到現在，現在他依舊是孑然一生。養父看著那個衝著他不住地嘻嘻笑的孩子，忽然萌生出照顧這個孩子的衝動，於是他問警察，自己能否收養這個孩子。警察點頭，應該沒問題，只要你申請相關的收養手續，只要審批下來，你就可以把這個孩子抱回家了。養父點頭，接下來的兩天，可把他忙壞了，先是填寫申請表，上交，再等消息，果然，他目前的條件完全符合收養條件，清潔工雖然薪水低，可是他的單位是事業單位，鐵飯碗，旱澇保收，而且退休之後，還有退休金，他的收入不高，可是撫養一個孩子，還是措措有餘的。等審批下來，養父真的把那孩子抱回家了，從此以後，父子倆倒也甜甜蜜蜜地過了幾年。只可惜，好景不長，在阿飛五歲那年，養父忽然得了一場大病，而且很快就去世了。可憐的阿飛再次成了孤兒，這一次，沒人收養他，他被送到家附近的兒童福利院。他從小就跟其他孩子是不一樣的，其他孩子全都安心踏實地待在福利院裡，每天一起吃飯學習，無憂無慮地生活著，而他呢，常常站在福利院高高地圍牆後面，抓著冰冷的欄杆，望著外面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發呆，他喜歡從前跟養父在一起的歡樂時光，非常懷念養父煮的飯菜和養父慈祥和藹的笑容，可是，疾病帶走了一切，善良的養父在臨終前才告訴他，他並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而是領養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人活生生地戳了一刀，說不出的疼。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抓住養父，使勁搖晃，爸爸，不可能的，你在騙我，你在撒謊，你就是我的親生父親，對不對？養父使勁搖頭，不，可憐的孩子，我說的都是真話，我不是你的親生父親，我馬上就要嚥氣了，我必須跟你說真話。阿飛衝動地一把抱住養父，扯開喉嚨喊道，爸爸，那我的親生父母在哪裡？他們為什麼不要我了？你說啊。這是一個養父無法回答的問題，其實這五年來，養父一直在思考有關於阿飛父母的事，他不知道阿飛的父母是否還活著，那個寫下血紙條再丟棄孩子的母親，現在究竟在哪裡？還是在寫完紙條再扔掉自己的親骨肉之後，已經自殺了呢？這五年來，許多有關於孩子生母的問題，像是一團濃重的迷霧，始終困擾在養父的心頭，揮之不去。最後，留在養父記憶深處的，只有那張血跡斑斑的紙條，這是一個不該出生的孩子，希望好心人能夠收養他。謝謝。這一行字，攏共也沒有幾個字，可是紙上的每一個字，似乎都在滲透出一個絕望無奈女子的血淚，看了之後，叫人說不出的壓抑和難過。阿飛哭喊聲把養父的思緒再次拉回了現實，他睜大眼睛，看著哭成淚人的阿飛，伸出顫抖的手，撫摩著他的腦袋，低聲道，孩子，我雖然沒見過你的母親，不過，我相信她一定是個好女人，她之所以丟棄你，肯定有她的苦衷。孩子，你千萬別責怪自己的母親啊，我想，她一定是一個非常可憐的女人。記住，千萬別怪她。養父說完這句話，立刻腦袋一歪，徹底斷氣了。阿飛抱著養父，哭成了淚人，父親，不要死，不要丟下我啊，我不想被再次丟棄，求求你，不要死。」

第3201章 福利院

    在場的三人聽到這裡，禁不住潸然淚下。

    王媒婆歎氣，「這個阿飛實在是太可憐了。剛出生就被生母拋棄了，好容易趕上一個好心的養父，結果養父還在他五歲那年，撒手人寰了。」

    路飛點頭，「是啊，要說這阿飛，可真是個苦命的孩子。在養父去世的那天，他一直抱著養父的屍體痛哭，好多護士勸他，他都不肯撒手。最後，護士們不得不實行強制手段，給他注射了鎮靜劑。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福利院裡了，周圍都是一些陌生的孩子，這些孩子年紀有大有小，也許是長期缺乏家庭的溫暖，每個孩子的臉上都掛著陰慘奇怪的表情，總之，他們壓根不是阿飛之前學校裡同學的模樣。他們全都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有的在玩玩具，有的在畫畫，還有在寫字，他們全都很安靜，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只能聽見筆在紙上劃過的擦擦聲，如果不是因為他們還能呼吸，還能扭臉一起注視著他，他真的懷疑這些看上去安靜得有些近乎癡呆的傢伙是不是一些大號的玩偶。阿飛見他們全都安靜地看著自己，實在忍不住了，扯開喉嚨，問道，喂，你們究竟是些什麼人？為什麼全都盯著我看？那些玩偶似的傢伙居然沒有一個人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全都睜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就好像他是一個天外來客那樣。阿飛被他們看得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忍不住再次吼道，喂，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你們是什麼人？我又為什麼會在這裡呢？短暫的沉默之後，一個看上去稍微年長些的男孩低聲道，這裡是兒童福利院。阿飛驚道，什麼？兒童福利院？我在這裡幹什麼呢？兒童福利院不是孤兒待的地方嗎？可是我是有家的呀，不行的，我得趕緊回家去。我的父親還在等著我呢。說完，立刻扯開被子，從床上跳下來，朝著大門口跑去，可是，還沒等他跑到門口，房門就被人推開了，一個容貌和善的中年女人緩緩走了進來，沉下臉，厲聲道，嗯？你們怎麼回事？我說了，讓你們保持安靜，你們咋又開始吵吵了呢？年長的孩子指著阿飛，低聲道，阿姨，不是我們吵，是他在吵，他說要回家。他不想待在這裡。中年女人立刻把嚴厲的目光轉向阿飛，嗯？怎麼回事？阿飛被那女人冰冷的目光震懾住了，結結巴巴地道，阿姨，我想回家。女人蹲下身子，伸手撫摩著阿飛光滑的小臉蛋，柔聲道，孩子，這裡就是你的家啊。阿飛使勁搖頭，不對，這裡不是我的家。我的家裡只有我和我父親，而且我家的房間沒有這麼大。而且我家裡是有飯桌和廚房的，我父親經常在廚房裡給我做好吃的。女人點頭，嗯，孩子，我明白，那是你以前的家，你以前的家已經沒有了，現在這裡就是你的家。女人說話的時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阿飛的臉，像是在努力求得他的認同。她的眼睛很美，眸子漆黑發亮，叫人一看，立刻會產生一種一跟頭栽進深潭裡的幻覺。阿飛看著她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低聲道，嗯？阿姨，你說我以前的家已經沒有了，這話是什麼意思？女人笑道，孩子，我的意思就是說，你以前的家沒了，你也回不去了，今後，你只能待在這裡了。阿飛使勁搖頭，可是我根本就不喜歡這裡啊。這裡太安靜了，像墳墓一樣安靜，而且這些孩子，他們簡直跟木偶一樣，個個都是毫無表情的撲克臉，他們臉上，除了眼珠子會動以外，似乎五官都是死的，壓根不能動的。阿飛說完，立刻用驚恐疑惑的目光打量著周圍的那些孩子，那些孩子也全都陰沉著臉看著他，一點表情都沒有。阿飛指著那些孩子，驚呼道，阿姨，你看見了嗎？他們就是這樣，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看得我幾乎要抓狂。女人一把抓住他的手，按下來，讓他的手服帖地放在大腿上，咳咳兩聲，孩子，別激動。我知道你覺得他們看上去目光呆滯，像木偶一樣。阿飛點頭，是的，我跟他們待在一起，實在太不舒服了。女人冷笑道，他們之所以目光呆滯，面無表情，是因為他們當中的一大半都是殘疾人。阿飛驚道，啊？他們居然是殘疾人嗎？可是他們看上去四肢健全，啥毛病都沒有啊。女人笑道，傻孩子，你還真是腦子笨呢，殘疾人並非只是肉眼看出來的殘疾，比方說，缺胳膊少腿，有些殘疾，肉眼是看不出來的，比方說聾子和瞎子。阿飛驚道，啊？他們當中居然有聾啞人嗎？女人點頭，是的，有的，不信的話，你可以仔細觀察他們的眼睛。阿飛扭臉，挨個打量那些孩子，果然發現其中兩個孩子的眼睛看上去怪怪的，眼珠子不會動。他立刻明白那兩個孩子是瞎子。女人看出他眼中的失落，低聲道，傻孩子，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並非人人都是幸運兒。而且，隨著城市化進程的推進，工業污染加劇，今後，這種殘疾孩子的出生比例會大大提高，像這樣的殘疾孩子一旦出生，就已經輸在了起跑線上，因為他們無法像正常孩子那樣學習，成年之後，更是無法正常的參加工作，哦，對了，還有尋找配偶。這些正常人能夠輕而易舉地獲得的一切，他們卻是沒有資格的。更可悲的是，這些殘疾孩子的父母發現自己的孩子是殘疾人之後，不是想方設法地照顧孩子，而且偷偷地把孩子丟棄，他們騙孩子說，帶孩子去旅行，其實他們把孩子帶到外地之後，把孩子一人扔下，自己立刻逃也似地離開了。這些父母害怕承擔責任，他們害怕照顧殘疾孩子，哪怕這個孩子是他們的親骨肉，他們也不肯。這些被丟棄的殘疾孩子當中，比較幸運的是被送到專門的兒童福利機構，不走運的孩子會被人販子賣到鄉下去，或者被某些專門以乞討賺錢的非法組織抓住。女人說到這裡，忽然抓住阿飛的手，問道，孩子，你知道那些乞討組織的成員抓住殘疾孩子會怎麼辦嗎？阿飛嚇得使勁搖頭，不知道。」

第3202章 我要回家

    魔鉞驚道，「媽呀，你們人類的福利院裡居然收養這麼多的殘疾孩子嗎？」

    路飛笑道，「是的，如果孩子正常，相信絕大部分父母都不會丟棄孩子，可是，一旦孩子有殘疾，相信有相當一部分孩子的父母會產生丟棄孩子的想法。而且很多孩子的父母相當年輕，估計也就十幾歲的樣子，他們自己本來還未成年，面對一個殘疾小孩，他們往往會顯得無所適從，產生丟棄的想法也在情理之中。」

    小劉皺眉，「這簡直太不道德了。孩子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哪能說扔就扔呢？」

    路飛苦笑，「那只是你個人的想法，對於那些缺乏責任心的父母來說，照顧一個殘疾孩子，可是一件痛不欲生的事。」

    王媒婆歎氣，「這種思想可不對，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呢？可是萬一趕著一個殘疾孩子，還是得盡心盡力地照顧孩子，畢竟，孩子是無辜的，不管怎麼說，那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

    路飛點頭，「嗯，大道理，誰都懂。可是一旦這種糟糕的事降臨到自己身上，每個人的處理方法，可就因人而異了。好了，別再歎息了，我現在接著往下講。阿飛聽了女人的話，驚愕地道，阿姨，啥叫乞討組織？女人笑道，乞討組織，說白了，就是丐幫，就是一些由乞丐組織起來的以乞討手段賺錢的盈利組織。阿飛吃了一驚，媽呀，乞討也能盈利賺錢？女人笑道，孩子，你還小，有句老話，你該聽過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誰說那些臭要飯的，就不能發財了？實話告訴你，那些從鄉下跑到城裡要飯的土老帽，回到家鄉之後，哪一個不是蓋樓炫存款娶美婦做老婆的？這個就叫做忍一時之苦，享一世歡娛。所以說，你千萬不要小看了那些叫花子。阿飛皺眉，嗯，阿姨，你說得我都明白了。可是，我現在不懂的是，那些乞討組織，他們把殘疾孩子抓起來幹啥？話說那些耳聾眼瞎的孩子能給他們幹什麼呢？女人歎氣，要不說呢，你們這些小屁孩啥都不懂，他們抓住那些可憐的殘疾孩子當然是逼著他們去要錢了，他們是那些孩子當成乞討工具的。阿飛怒道，這些人實在太可惡了，居然把人當成乞討工具，簡直不是人啊。女人笑道，孩子，別激動，那些乞討組織所犯下的罪惡行為還不止於此呢。他們抓住殘疾孩子之後，會打斷孩子的手腳，把孩子整得模樣看上去特別淒慘，哦，對了，有的乞討組織，除了打斷孩子的手腳之外，還會用火燒孩子身上的傷口，故意把孩子搞成傷痕纍纍的模樣。阿飛聽到這裡，早就嚇得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立刻抓住女人的手，哆嗦道，阿姨，他們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要對殘疾孩子做出如此殘忍發指的行為？女人笑道，很簡單，因為他們要賺錢，我現在問你，如果你走在街上，看見一個沒有手腳傷痕纍纍的孩子坐在路邊哭泣，孩子的身邊立著一個牌子，牌子上寫著，重病，無錢治病，求好心幫忙。你會不會感覺他很可憐，把你口袋裡的零錢扔給他？阿飛怔住，繼而點點頭，嗯，既然他看上去那麼可憐，那我當然應該幫助他了。女人點頭，這就對了，他們把孩子折磨得奄奄一息，為的是博取眾人的同情，當然，他們的終極目標是為了要到更多的錢，要錢才是他們的目的。為了要到更多的錢，他們不惜把孩子的手腳都打斷。反正這些孩子都是殘疾人，孩子不能說話，他們想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一旦孩子受不了折磨，死去了，他們還可以再物色下一個殘疾孩子，反正這世上，被人丟棄的殘疾孩子多的是。阿飛聽到這裡，嚇得渾身發抖。誰知，女人在發出一陣瘆人的冷笑之後，繼續說道，不過呢，很多時候，即使孩子是個健康正常的孩子，被他們抓住之後，他們也會想辦法把孩子折磨成一個不能說話的殘疾人。阿飛聽到這裡，陡然一驚，媽呀，即使是正常孩子，他們也會抓住，把正常孩子折磨成殘疾人嗎？女人點頭，是的，那些惡行纍纍的乞討組織，為了錢，什麼壞事都幹得出。阿飛越聽越害怕，立刻扯開喉嚨喊道，不！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女人笑道，孩子，你的家已經沒有了。從今往後，這裡就是你的家。阿飛使勁搖頭，不！這裡不是我家，我不可不想跟這些像木偶一樣的殘疾孩子生活在一起。女人笑道，孩子，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但是，你的家沒有了，所以目前，你只能待在這裡了。阿飛惱怒道，阿姨，你騙人，我的家還在，我父親正在等我回家，我要回家。女人冷冰冰地道，孩子，你的父親已經沒有了。阿飛怒道，不可能的，父親最疼我了，他有啥好吃的都不捨得自己吃，總是留給我吃，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女人笑道，嗯，孩子，你說得很對。你父親的確是個好人，他一直含辛茹苦地照顧著你，可是現在，他已經無法繼續照顧你了，所以只好把你送到這裡來了。阿飛怒道，不！絕不可能，父親那麼疼我，他絕對不會扔下我不管的。你不要再騙我了。女人笑道，傻孩子，我說的都是真話，你咋就不信了呢？你父親已經不在了，他不能再繼續照顧你了。你得接受這個現實。此時的阿飛因為年紀太小並注射了鎮定劑，刺激到大腦，居然引發暫時性失憶，他完全記不起父親已經去世的事情了，甚至連父親逐漸變得虛弱的那幾天，他也不記得了。此刻，留存在他腦海中的只是昔日健康快樂的父親，跟他一起嬉戲玩耍的父親，於是他繼續扯開喉嚨，喊道，不行的。我不可以跟這些殘疾孩子一起生活，我要回到父親身邊去。」

第3203章 因為你違反了規定

    魔鉞歎氣，「這個阿飛，還真是可憐，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還失憶了。」

    路飛苦笑，「一個人在遭受到巨大的精神刺激之後，忽然失憶，這是再正常不過了。因為人類的大腦是趨向於自我保護的，大腦為了保證人類維持平靜的心態，會潛意識當中，把那些不好的記憶屏蔽，盡量只留存一些美好的記憶，讓人類不斷地重複回憶那些美好的事情，保持愉快的心情。這就是大腦對人類的自我調節保護意識。所以，年幼的阿飛會忽然忘記之前的許多事，也在情理之中，當然，這也跟鎮靜劑的刺激，有一定的關係。」

    小劉皺眉，「還有那些乞討組織，也太可怕了吧？居然把孩子打成斷手斷腳的殘疾人，這種事也能做得出嗎？」

    路飛笑道，「一切都是為了賺錢，你該清楚，很多時候，人在錢面前的嘴臉是很可怕的。」

    小劉皺眉，「這都不是可怕了，簡直是慘絕人寰啊。」

    路飛苦笑，「好了，我現在接著往下講。那天，阿飛扯開喉嚨大喊，我要回家。還撒腿往大門口跑去，可是他還沒跑出去，立刻又進來幾個身材粗壯的福利院護工，他們把阿飛按在地上，給他注射了鎮定劑，起初阿飛還能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可是沒多一會兒，他立刻躺在地上，沉沉睡去。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小床上，在他身邊有許多張小床，每一張床上都坐著一個目光呆滯的孩子，他們看見他醒過來，全都扭過臉來，齊刷刷地望著他。他討厭被他們注視的感覺，他想要坐起來，卻感覺渾身乏力，而其他的身體好像動不了，低頭一看，原來自己的身體被兩條寬皮帶固定在床上了。他眉頭一皺，仔細回想之前發生的事，猛然想起，自己跟一個女人對話時的情形，那女人跟他說了許多，他都記得，後來，他想逃跑，跑到門口，衝進來幾個護工，給他打了一針，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嗯？混蛋，給我打針，讓我睡覺，不許我逃走，是這麼回事吧？他像是在自言自語，更像是在跟之前的那個女人吵架，可是現在，那個女人並不在這個房間裡，這個房間裡只有那天看見那群像玩偶般的孩子。他在床上拚命扭動身體，想要掙脫皮帶的束縛，可是那兩根皮帶捆得太緊了，他壓根掙脫不開。他折騰半天，除了把身下的小床折騰得吱噶亂響之外，壓根沒有任何作用。那些像木偶般的小孩子依舊瞪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他被看得不耐煩了，扯開喉嚨，吼道，這裡是福利院，對不對？你們都是一些殘疾孩子，對不對？起初沒有人搭理他，後來，才有一個小女孩怯生生地點點頭，是的。這裡是福利院。那小女孩看上去應該有七八歲的樣子，可是說起話來，語速非常慢，而且還有嚴重的口吃，很顯然，她的智力有點問題。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說起話來，至少應該是語速流暢的。而她說起話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頭疲憊的老黃牛拉著滿滿一車貨物，正在費勁地爬坡，隨時都有溜車的可能。阿飛一眼就看出這個女孩的腦子不大靈光，決心利用她，於是朝她招手，來啊，過來，我有話問你。那女孩搖頭，不行的，阿姨說過，每個人都必須待在自己的小床上，看書寫字畫畫都行，就是不許到處走動。阿飛笑道，這是阿姨的規定嗎？看來這個阿姨太多事了。聽我說，你們每個人應該起來，活動活動，你們看，窗外的陽光多明媚啊，你們應該出去曬曬太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才對，幹嘛總是悶在屋裡呢？女孩搖頭，不！不能出去。阿姨說外面的壞人太多了，那些壞人抓走孩子之後，會把孩子打殘，逼著孩子去乞討，孩子乞討來的錢全都歸他們所有，阿姨還說，被打成殘廢的孩子會很快死掉的。所以，我們不能出去。阿飛假裝很可惜的樣子，哈哈大笑，唉，這麼好的天氣，卻不得不憋在家裡，實在是太過分了。唉，對了，你的樣子看上去很可愛啊。阿飛這句誇人的話，還是以前聽叔叔伯伯們誇讚鄰居小女孩的時候說的。阿飛注意到，只要有長輩誇鄰居的小女孩可愛，她就立刻開心地合不攏嘴。很顯然，可愛這個詞對於女生來說，還是很受用的。果然，這個詞，也對眼前這個大腦遲鈍的小女孩產生了效力，小女孩聽到阿飛誇她可愛，立刻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地笑了，謝謝你，從來沒有人誇我可愛，你是第一個誇我的人，我記住你了。阿飛心說，光是記住哪行，你得給我幫忙，此時的阿飛，心裡著急，嘴上卻繼續故作鎮定，嗯，這裡沒有肯誇你，是因為這些孩子大多數都不會說話，而那些護工阿姨又太嚴厲了。所以才沒有人誇你，實際上，你非常可愛。女孩驚道，真的嗎？我真的非常可愛嗎？阿飛點頭，是的，來，過來，靠近點，我有話跟你說。女孩受到他的誇讚，自然對他放鬆了警惕，從自己的小床上跳下來，朝著阿飛走去了。可是，女孩還沒走兩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斷喝，不要過去。女孩和阿飛全都大吃一驚，扭臉一看，發現是那個年長的孩子在說話，阿飛立刻怒道，幹嗎？你為什麼不許她過來？年長的孩子笑道，很簡單，是阿姨規定的，不許到處亂跑，只許待在自己的小床上。阿飛冷笑，這種規定簡直是莫名其妙，你們都是大活人，又不是小木偶，怎麼可能一直待在床上，一動不動呢？年長的孩子態度很冷淡，這是規定，你要是不服氣，去找阿姨談。阿飛冷哼一聲，什麼狗屁規定？這裡的阿姨事情真多，對了，是不是那幫阿姨捆在床上的？年長的孩子點頭，是的。是她們捆的。阿飛怒道，為什麼？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年長的孩子面無表情地告訴他，因為你違反了規定。」

第3204章 心理畸形

    魔鉞苦笑，「媽呀，這個福利院對待孩子也太苛刻了吧？不但要求每個孩子像木偶一樣地待在自己的小床上不許亂跑，還不許孩子們喧嘩？可是小孩子年紀還小，全都是喜歡瘋鬧的，如果每天被要求待在一張小床上不許動，那豈不是要扼殺孩子的天性嗎？」

    小劉嘖嘖兩聲，「我說大哥，人家是福利院，又不是幼兒園，這些孩子都是一些被遺棄的孩子，福利院給他們提供免費吃住的場所，已經算是不錯了。」

    王媒婆歎氣，「是啊，而且這些孩子大多都是殘疾孩子，不是智商有問題，就是身體殘缺，所以他們才會被自己的父母丟棄。他們都是一些可憐的孩子，能有福利院照顧他們，已經是萬幸了。」

    魔鉞苦笑，「即使是因為這些孩子是有缺陷的，也不能就這樣扼殺他們的天性吧，這樣木偶孩子長大之後，會不會有心理上疾病呢？」

    路飛歎氣，「嗯，你的擔心的確是不無道理，待在福利院這種環境裡，長此以往，孩子們的個性比壓制，將來長大之後，的確會變得心理畸形。」

    小劉驚道，「啥叫做心理畸形啊？」

    魔鉞咳咳兩聲，「唉，你可真是個人才，連這都不懂，心理畸形是指，對待任何事物，不能有正待的態度去看待，而且對待任何事物，不能做出正確的行為。」

    小劉搖頭，「太籠統了，完全聽不懂。」

    魔鉞笑道，「打個比方吧，假設某個小區來了一群野貓，這些野貓一到夜裡就不停地叫春，很是擾民。正常人的做法，一般是這樣的。正常人肯定先通知小區的保安，讓保安想辦法把野貓趕走。」

    小劉皺眉，「我說哥哥，你這個說法，還真是奇怪呢。啥正常不正常的。小區裡來了吵人的野貓，那指定是想辦法轟走啊，不然呢，還能怎麼辦？」

    魔鉞笑道，「所以說，你是正常的，你所說的方法也是正常人會做的反應，可是，對於心理畸形的人來說，他們可不會找人把野貓趕走。」

    小劉驚道，「不趕走？那麼他們會怎麼做呢？」

    魔鉞笑道，「他們會想辦法抓住野貓，加以虐待，從中得到快感。」

    小劉驚道，「虐待小動物，實在是太變態了。」

    路飛點頭，「是的，的確很變態。其實現在，虐待小動物的事件還不少呢，正確地說，應該是虐殺小動物，那些心理畸形的傢伙，抓住野貓野狗之後，並不會一下殺死他們，而是不停地虐待它們，最後，那些可憐的小動物會因為經受不住折磨而死去。」

    王媒婆歎氣，「媽呀，真是可憐啊，那些小動物雖然小，可是他們終究也是一條命啊，就這麼殺死，實在是過分啊。」

    路飛苦笑，「是的，確實過分，不過，如果做得太過分了，即使他們殺死的只是小動物，相信警方也會介入調查的。」

    魔鉞苦笑，「嗯，這個就是我所說的心理畸形的表現。不過，心理畸形不僅僅是表現在那些有心理疾病的傢伙對待小動物的態度上，其實他們對待人類也是如此，只不過殺人犯法，他們不敢輕易地嘗試。由於生活不幸，人生道路的不順遂，他們心裡又憋著許多不滿，他們不敢把這些不滿發洩到同類身上，於是便把這些不滿發洩到可憐小動物的身上。」

    路飛笑道，「誰說他們不敢發洩到同類的身上？如果時間地點合適，而且殺人又能保證不被抓住的話，他們絕對會把怨氣撒到同類身上的。否則，你看看那些連環殺手就明白了，他們當中的哪一個不是嚴重的心理畸形？」

    魔鉞點頭，「是的，所以說，心理上的疾病比身體上的疾病要可怕的多。」

    王媒婆歎氣，「唉，按照你們的說法，兒童福利院這種地方，雖然給那些被丟棄的孩子一個能夠吃飽穿暖的環境，但是卻可能造成孩子心理上的嚴重扭曲？」

    路飛苦笑，「也不能完全這麼說，只是說，孩子們長期生活在那種環境裡，容易誘發心理上疾病，畢竟，對於小孩來說，活潑可愛才是他們的天性，孩子都是喜歡喧鬧的，如果勒令他們成天待在小床上不許出聲不許亂跑的話，時間久了，對孩子的心理健康不利。當然，也並非是所有的孩子都會變得心理畸形。」

    小劉歎氣，「可是，我覺得，孩子們長期生活在那種環境裡，還能保持正常心理的，估計是鳳毛麟角了。」

    王媒婆笑道，「孩子，這個，你就不能苛求太多了。畢竟，對於那些被丟棄的孩子來說，能有個收留他們的地方就已經不錯了，凍不著餓不著的，已經燒高香了，還能要求那麼多嗎？」

    小劉苦笑，「先不說別的，你就說說阿飛被福利院收容，最後呢，變成了一個叛逆少年，哦，不對，不光是叛逆，他組織一幫小混混每天打劫小學生，並且還想把這種打劫小學生的組織發揚廣大，發展到全國。你說他不是心理畸形嗎？而且他還把自己打扮成吸血鬼造型的殺馬特，正常孩子能那樣打扮自己嗎？」

    王媒婆笑道，「孩子啊，你這會兒把阿飛給扯出來了，那個阿飛搞得奇裝異服的，而且他還打劫勒索小學生，自然是嚴重心理畸形的表現了。」

    路飛咳咳兩聲，「有關於阿飛的個性成因，要分析起來，就很複雜了。首先阿飛是個棄嬰，雖然後來他被好心的清潔工收養，在被清潔工收養期間，阿飛的確感受到家庭的溫暖，而且清潔工是個鰥夫，膝下無子，的確也是把他當成親兒子來照顧的。但是好景不長，清潔工很快去世了，阿飛再次淪為無人照顧的孤兒，而且清潔工在臨死前，還把阿飛的身世告訴了他，他這才知道，自己原來就是一個棄嬰，即使是疼愛他的養父，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誰。這個發現，讓他大受刺激。所以才導致了後來的短暫性失憶。」

第3205章 小霸王

    魔鉞歎氣，「說到底，阿飛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小劉苦笑，「就算他再可憐，也不能做出對社會有危害的事呀。」

    路飛笑道，「是的，以阿飛目前的行為，屬於糾集不良少年敲詐勒索未成年人，只是沒有小孩子敢站出來指證他，只要有人敢指證他，他鐵定得承擔法律責任。因為現在，國家頒布了新的法令法規，把犯人承擔法律責任的年齡已經降到十六歲了，這個阿飛要是再敢亂來，就是頂風作案呢。而且必須把年齡調低，說起少年犯罪，記得前段時間，在網上看見這麼一個案例，說是家住北方小縣城的一個十三歲的少年，這個事情是真的，至於是哪個縣城，我就不說了，省得大家認為我有地域歧視，我沒有地域歧視，我只是就事論事。好了，不說是哪個縣城，就說這個十三歲的少年，隨便給他起個名字，就叫他小虎吧。小虎當時十三歲，獨生子女，又是男孩，家裡特別寵溺他，據說他在家裡的時候，都敢動手打母親，至於罵母親，那就是家常便飯，張嘴就來，他母親在他面前就跟老丫鬟一樣，每天伺候他，還得挨打挨罵。就這樣，小虎的父親也不管，當然他父親也不敢管他，因為在他們家裡，爺爺奶奶最大，只要父親一發火，小虎立刻找爺爺奶奶告狀，他的爺爺奶奶會立刻不分青紅皂白地訓斥他的父親，父親是孝子，哪裡敢頂撞父母。久而久之，對於小虎的暴行，也就只能是聽之任之了。唯一倒霉的就是小虎的母親，她每天都被小虎欺負，卻是敢怒不敢言。因為公婆一向都是護著小虎的。小虎一向霸道慣了，想幹啥就幹啥，橫行霸道，誰也不敢說他一個不字。他在家裡霸道慣了，難免會把這種霸道的個性帶到學校裡去。於是乎，小虎在學校裡欺負打罵同學也是常有的事。小虎長得牛高馬大，比同齡的孩子高出半個頭，身體也要壯的多，在學校裡，即使是高年級的男生也打不過他，所以他在學校裡也很快成了小霸王。起初別人只要敢說他一個不字，立刻就開打，到最後，發展到，只要有哪個同學敢用不滿的眼神看他一眼，也一樣會遭受厄運，被毒打一頓。學生們被打怕了，沒有誰敢正眼看他，他在學校裡也更加地橫行無忌。可是，隨著年紀增長，小虎到了青春期，一般來說，十三歲的孩子，才剛開始性的發育，開始對男女之事好奇。小虎也不例外，他也開始對女人感到好奇，而且他身高體壯，荷爾蒙分泌足，在濃重荷爾蒙的刺激下，他開始產生一種莫名的衝動，他想要女人。起初，他為了滿足自己的性需要，開始偷偷找一些色情電影來看，誰知，不看還好，一看，就更是好奇，更是想要女人了。怎麼辦呢？十三歲找女人，是不可能的。可是他的確又強烈地感覺到那方面的需要，於是他開始偷內衣內褲，藏在自己的被窩裡，每天睡覺的時候，拿出來，偷偷地把玩，後來感覺不滿足，又偷看別人洗澡，被他父親發現之後，被父親狠狠地打了一頓，他不敢了。那是父親第一次揍他，可是父親並沒有手軟，小虎不知道自己被踹了多少腳，也不知自己挨了多少巴掌，他只知道他被打得哭著滿院子跑的時候，他的爺爺和他裹著小腳的奶奶就追在他們後面跑，注意，這裡跑的順序是，小虎在前面逃，父親在後面追，爺爺拿著笤帚疙瘩追父親，奶奶顛著小腳追爺爺，一個追一個，可是，即使是爺爺奶奶跟在父親身後，罵個不停，父親也絕不手軟，照樣把小虎暴打了一頓。父親講話，這種壞毛病，絕不縱容，省得他將來犯下更大的錯誤。小虎那天被打，第二天起不了床，父親立刻跑到他的房間，把他拎起來，厲聲道，今天你別給我裝死，你就是爬也得給我爬到學校去。那天他渾身是傷，一瘸一拐地去上課，引得全校的學生一片嘩然，因為平時，都是小霸王打別人，哪裡會有小霸王挨打的事？不過，看見他被打得半殘，平時被他欺負的那些學生還是感覺大快人心。那天，小虎低著頭，誰也不敢看，他感覺自己很丟人，沒臉看別人，可是平時，小虎哪次進教室，不是趾高氣揚的？恨不能把脖子抬到最大限度，把臉對著天花板，可是那天他就像一隻洩了氣的公雞，低頭，背著書包，一瘸一拐的，好像每走一步，都得使出吃奶的力氣。從教室到座位的距離，也不過五六米的樣子，可是他走到座位跟前，坐下，似乎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因為父親下手太重了，他只要輕輕挪動一下，立刻就渾身疼痛，他感覺自己就好像一架勉強支撐起來的舊機器，隨時都有散架的可能。他挪到自己的座位跟前，坐下，慢悠悠地打開書包拉鏈，把自己的文具盒課本作業本，一樣樣地往外拿，就在這個時候，一抹靚麗的碎花影子從他身邊掠過，停住，他扭臉，抬頭，看見那穿著碎花裙子的纖細身體上有著一張白皙俊俏的臉，她叫林蕾，人稱花骨朵，是班裡的班花，其實她的模樣，就在全校學生來說，也是數一數二的。此時，花骨朵扭臉，盯著他看，就好像他是一個天外來客一般。然後他聽見花骨朵銀鈴般的笑聲和嘲諷的話語，就連不可一世的小霸王也會被別人打嗎？花骨朵在班裡乃至全校都擁有大量的粉絲，聽見她這麼說，班裡那些蠢貨立刻哄堂大笑，他們顯然是在給她助威。小虎看見那些昔日被他的拳頭征服的傢伙，此刻居然壯膽嘲諷他，立刻火大了，不耐煩地道，賤人，你懂什麼？這世上的人，誰敢動我一個指頭。花骨朵笑道，那麼，沒人打你，你身上的傷痕是哪裡來的？小虎啐了一口唾沫，賤人，打我的人是我父親，只有我父親可以打我，你懂嗎？」

第3206章 跟蹤

    魔鉞苦笑，「目測，花骨朵要遭殃啊。」

    小劉點頭，「嗯，我也有預感，作為女孩子來說，還是不要招惹那些狠人為好。」

    路飛笑道，「小劉說得沒錯。這個花骨朵的確是不該招惹小虎。如果那天，她不招惹小虎，相信也就不會遭受厄運了。」

    小劉驚道，「媽呀，還真的被我給說中了呢。真是想不到呀，對了，小虎後來把花骨朵怎樣了？」

    路飛笑道，「不要急，我馬上就要講到了，你們耐心聽下去就是了。花骨朵笑道，嘿嘿，原來是你父親打的呀，我還以為是哪個學生把你給打了呢。唉，對了，小霸王，聽說你酷愛打人，即使是待在家裡，也會把母親當成沙袋來練手，對嗎？小虎怒道，你個賤人，這些事，你都是從哪裡聽說的？花骨朵笑道，小霸王，你每次打你母親，你母親發出的慘叫聲，半條街都能聽到，你說你做的那點事，能瞞住誰呢？小虎懵了，他打母親，母親每次都會哭，他萬萬沒想到母親的哭聲這麼大，半條街都能聽見嗎？花骨朵見小虎怔住，以為旗開得勝，立刻得意地轉身，走了，還扔下一句話，小霸王，不是我勸你，打父母可是要遭天譴的，這種缺德事你還是少做。小虎恨得牙癢癢，罵道，老子想幹啥是老子自己的事，關你屁事，你再嗶嗶，老子兩拳打趴你。話音剛落，老師走進教室來上課，小虎看見老師進來，才沒敢跑去打人，否則他非跑過去把花骨朵好好教訓一頓。花骨朵因為自己長得漂亮，平時招搖慣了的，也沒把擠兌小虎的事，放在心上，可是，她說的那些話，小虎可是懷恨在心，他恨不能立刻抓住她，扯個粉碎，看她再敢嗶嗶？那天一整天，小虎都陰沉著臉，沒心情聽課，當然，他本來就不是啥好學生，每天老師上課的時候，他都在看小說，或者玩手機，老師知道他霸道不講理，也懶得管他，只要他不打攪別人上課，就由他自己去玩。可是那天，他連玩手機的心思都沒了，就這樣，憋悶了一整天，終於熬到下課，他並沒有像平時那樣，背起書包回家，而是靜靜地坐在座位上等待，等什麼呢？他假裝玩手機，其實他眼角的餘光一直瞄著那一抹靚麗的碎花裙子，他在暗中觀察她的一舉一動，他聽見她在跟什麼人通電話，似乎是約了人一起逛街，說要買衣服，他豎著耳朵，全都聽得一清二楚。花骨朵跟小虎同歲，酷愛穿衣打扮，當然她也到了青春期，處於青春期的女孩，的確是很在意自己的外表，花骨朵就如是，她不但經常跟父母要錢買衣服買裙子，還買了化妝品，記得有一天早晨，她畫著濃妝來上課，被老師訓斥一頓，哭著回家了。從那之後，她仍舊偷偷化妝，不過，每次到學校，她還是會把臉上的化妝品弄乾淨，畢竟，這個學校的老師還是很嚴厲的。花骨朵哪裡想得到，自己的厄運馬上就要降臨了呢？她打完電話之後，立刻收拾書包，飛快地離開教室，奔赴約會去了。等她走出教室，小虎立刻拎著書包，一瘸一拐地跟著她。在跟蹤別人方面，小虎還是很有經驗的。因為他之前跟別人打架，基本上都是放學之後，先跟蹤別人，等那人走到沒人的地方，再伺機下手，從未失手過。那麼這一次，他也絕不會跟丟了的。小虎一直跟著花骨朵，此時的花骨朵一直想著約會的事，哪裡注意到身後有人跟蹤呢？她腳步輕快地走到校門口，發現校門口，早有一輛白色的寶馬在等她，立刻笑吟吟地走過去，跟開車的人打招呼，然後上了車。小虎一拐一拐地追到校門口，發現她上了一輛寶馬車，還發現開車的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男人，而這個老男人顯然不是她的父親。她父親是來過學校的，她的父親是一個穿著寒酸的中年大叔，而且他記得，她父親來學校，不是開寶馬車來的，是騎著自行車來的。小虎氣得罵道，果然是個賤人，這種爺爺級別的老頭子，她也願意？我說她哪來的錢買新衣服新裙子呢，鬧了半天，是被老爺爺給包養了，真下賤，這個賤人，我非好好地治她一下。看著寶馬車絕塵而去，小虎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哼，這個賤貨，我今天就要她好看。說完，立刻一瘸一拐地朝著學校門口的公交車站走去。」

    小劉皺眉，「小虎要去哪裡呢？他不是說要報復花骨朵嗎？」

    魔鉞笑道，「這還用問嗎？自然是去追花骨朵了。」

    小劉哈哈大笑，「開什麼玩笑啊？花骨朵是被老爺爺的寶馬車帶走了，小虎坐著公交車去追寶馬嗎？我說大哥，你是猴子請來的救兵嗎？」

    魔鉞笑道，「具體怎麼個追法，還是問路飛好了，他肯定知道，因為案例是他講的。」

    路飛咳咳兩聲，「講道理的話，坐公交車追寶馬，的確是笑話，而且還是個天大的笑話，壓根是追不上的。但是，如果坐公交車的人知道寶馬車要去的目的地，要想追上寶馬，並非癡人說夢啊。」

    魔鉞點頭，「對對對，沒錯，小虎要想追上花骨朵，指定是知道他們的目的地。」

    路飛笑道，「是的。小虎是很聰明的。由於花骨朵平時就是個話癆，而且，她每次有了新衣服或者新裙子，總會在班裡的女生面前炫耀，說她的衣服是在哪家商場買的，而且小虎注意到，她的衣服裙子幾乎都是在市區的陽光商城買的，陽光商城離她家很近，她喜歡去那裡購物，倒也無可厚非。所以這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指定還是去陽光商城購物。按照這樣的推理思路，小虎決定搭上公交車，立刻趕往陽光商城。」

    小劉點頭，「媽呀，這個小虎，也不光是外表野蠻粗暴，其實他也是個粗中有細，很有頭腦的人，這都被他想到了。」

第3207章 蹲守

    王媒婆笑道，「這還能想不到嗎？她每次都是去同一個地方購物，這就說明她已經習慣在那裡購物了，所以她這次再去，指定還是去那個商場了。」

    小劉無奈地笑道，「好吧，你們聰明，你們都想到了，就我最笨，猜不到是哪裡。」

    路飛笑道，「好了，不要爭了。我現在接著往下講。小虎坐著公交車，趕到陽光商城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了。他下了車之後，並沒有立刻進入商場去找人，而是先去了停車場。」

    小劉哈哈大笑，「這個小虎，又在搞啥子？他不就是為了跟蹤那對狗男女嗎？為啥不立刻跑進商場去找人呢？」

    路飛苦笑，「你又錯了，如果現在，他立刻跑進商場找人，很可能跟他們撞個正臉，你想啊。公交車走得慢，寶馬走得快，而且公交車站站停車，寶馬不需要搭載乘客，無需停車，無形當中，車速又快了不少。所以說，公交車走半個小時的路程，換成是寶馬，可能只需要一刻鐘，甚至更短，十分鐘就到了。那麼在接下來的二十分鐘裡，花骨朵和寶馬男可以手牽手地瀏覽商品，試穿衣服，再結算，如果花骨朵速度快的話，恐怕連二十分鐘都用不到。我說他們很可能走個面對面，是有根據的。」

    小劉點頭，「嗯，我明白了，你接著說。」

    路飛笑道，「所以，小虎是很聰明的，他並沒有直接走進商場，而是先跑去停車場。」

    小劉皺眉，「這下，我又不明白了。小虎不是坐公交來的嗎？他去停車場擒死嗎？一個沒有車的人去停車場，豈不是天下奇聞了。」

    路飛笑道，「小劉，別激動，小虎去停車場，不是去停車去了，你也知道的，他也沒有車。」

    小劉苦笑，「那豈不是更奇怪了，沒有車，去停車場幹啥去了？」

    路飛笑道，「你的腦子呀，小虎去停車場是為了去找那輛寶馬車呀。」

    小劉恍然大悟，「哦，我懂了。他是去找那對狗男女的車。」

    路飛笑道，「是的，因為小虎需要確認一下自己的推理是否正確，儘管花骨朵平時都是在陽光商城購物，可是這次，說不定就改了口味，去了別的商城，那小虎豈不是白來一趟嗎？所以現在，他需要找到那輛寶馬車，確認自己來對了地方。結果一看，停車場裡，果然有一輛寶馬車，而且就是剛才那個頭髮花白的中年人開的那一輛。這下，小寶心裡踏實，只要確認自己來對了地方，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小虎一瘸一拐地走到商場門口，當時，正值夏季促銷時節，商場門口擺了好多促銷的小攤，那些小攤，有個體戶自己弄得高仿商品裝成降價甩賣，也有真正的商家在促銷過季商品，總之，衣服鞋子手袋和小商品，應有盡有，琳琅滿目，小虎躲在人群中，假裝買東西，這家看看，那家翻翻的。那些個體老闆看見他穿著校服，知道學生沒錢，也不怎麼搭理他。好在人多，如果人少的話，像他這樣窮逛的傢伙，多半是會被人給轟走的。小虎在那些小攤跟前，轉了五六圈，才看見花骨朵和寶馬男走了出來，花骨朵左手挎著寶馬男，右手拎著一個漂亮的包裝袋，袋裡裝得鼓鼓囊囊的，應該是買了很多東西。而花骨朵的臉上也樂開了花，笑得見牙不見眼。小虎見了，氣得跺著腳，罵道，賤人，真是賤。旁邊攤主聽見小虎罵人，怒道，你小子，罵誰呢？你沒事在我這裡轉悠半天，你還敢罵人？攤主是魯莽的年輕人，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長得牛高馬大，裸露的胳膊上還有好些紋身，肩膀上紋著一隻不知是麒麟還是貔貅的神獸。他身上除了那一身花裡胡哨的紋身搶眼之外，還有他的一頭長髮，頭髮的長度及肩，被梳成了非洲小辮子，然後再用一根紅色皮筋把那些不聽話的小辮子紮成一束。他出售的商品是重金屬T恤，他本人的這種打扮倒是跟經營的商品，風格很吻合。小虎一看，就知道這種人是不好惹的，只好苦笑著，道歉，大哥，對不住，我說的不是你，我說的別人。那攤主把臉一沉，怒道，趕緊給老子滾幾吧的，別讓老子再看見你的狗臉，如果你再敢在這一溜晃悠，留神老子把你的腦袋摘下來，當球踢。小虎看著攤主瞪著一雙銅鈴般眼睛，被他噴得一臉唾沫星子，也不敢伸手去擦，只是唯唯諾諾地點頭，是，大哥說的是，我這就滾蛋。不在這裡妨礙大哥了。說完，立刻一瘸一拐地走了。攤主看著他的背影，惡狠狠地道，小小的年紀的，不學好，還是乖乖地滾回學校唸書去吧。」

    魔鉞哈哈大笑，「這個小霸王，不是以為自己挺狠的嗎？怎麼回事？也變慫了？」

    小劉笑道，「不是他變慫了，是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攤主的對手。」

    魔鉞點頭，「嗯，這個攤主，光是這身打扮，就能看出，以前八成是個混混。」

    路飛笑道，「其實來講，那些不好好唸書，最後輟學，當小混混的人，不在少數。但是，大部分小混混在成家立業之後，感受到家庭的溫暖，基本上都能改邪歸正，這也就是咱們通常所說的浪子回頭金不換。剛才那個攤主估計是成家之後，才做了正行。對了，像這種不良少年的故事，那個古惑仔電影裡，不是多的是嘛，年輕的時候，好勇鬥狠，打架鬥毆，啥壞事都做，一旦有了女朋友，再成了家，基本上都會轉做正行，洗手不幹了。」

    小劉笑道，「是啊，誰還能當一輩子小混混呢？任何人，再怎麼折騰，一旦結婚，老婆罵，兒子哭的，自然也就改好了。你說要是有了兒子，他難道還希望兒子再走自己的老路嗎？指定是不想的。所以，看在孩子的份上，他們也會轉做正行的。」

第3208章 繼續跟蹤

    路飛咳咳兩聲，「好了，不要再吵了。你們先聽我繼續往下講。小虎被攤主罵了一頓，只得倉皇逃走，因為當時逛小攤的人很多，攤主一喊，好多人都扭臉看著他，他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第一次被這麼多陌生人盯著看，感覺很不自在。而且現在，花骨朵和寶馬男已經走出商場大門了，他得趕緊去盯梢，他要找機會下手，搞那個賤人一把，叫她再嘴賤。這種嘴賤的傢伙，必須給她點顏色看看。當時的小虎，還只是想揍她一頓，可是後來劇情的發展，讓小虎也始料不及。」

    小劉聽到這裡，忍不住打斷，「嗯，那麼後來，究竟又發生了什麼？」

    路飛嘖嘖兩聲，「你急什麼？耐心聽下去，不就全都知道了嗎？好了，我現在繼續講。花骨朵挎著寶馬男的胳膊，興高采烈地走在商場門口的馬路上，奇怪的是，他倆並沒有去停車場，而是親熱地挎在一起，往商場旁邊的美食街走去了。其實那條美食街也是商場的地盤，只能說商場的經營者很有生意頭腦，他們把商場裡的好些專櫃租給廠家，一樓的門臉房全都留著，租給了各家餐館，很顯然，這種租賃方式是正確的，讓顧客在購物之餘，還可以品嚐一下美食，做短暫的休憩。小虎看見他倆依偎在一起，朝著美食街走去，惡狠狠地罵道，賤人，簡直是像是在跟自己的爺爺逛街呢。的確，那個寶馬男的年紀估計得有五十靠上了，做花骨朵的父親是富富有餘，因為花骨朵跟小虎同歲，都是十三歲。不誇張的說，寶馬男的年紀應該可以做她的爺爺了。他倆走到一家廣式茶樓跟前停住腳步，花骨朵嬌滴滴地道，大叔，我很久都沒吃過蟹黃包了，我想吃蟹黃包。寶馬男笑道，唉，不就是蟹黃包嗎？等下，我叫十屜，你通通打包帶走。花骨朵笑道，大叔，你真好。可是我不能帶吃的回家，省得我父親罵我，你知道的，我父親是個老古板，他不喜歡男人請我吃飯，他說我還小，不許我結交社會上的男人。寶馬男笑道，唉，怕什麼？男人終歸是好人多，再說了，你父親還能把你一輩子留在家裡嗎？你早晚也得嫁人，所以說呢，對待男人，你該學會，來者不拒。花骨朵笑道，大叔，你好壞啊。說完，倆人掐掐打打，站在茶樓門口的服務生趕緊慇勤地把他們給迎進去了。小虎罵道，好一個賤人，明明已經被包養了，還裝模做樣的，說什麼不敢帶吃的東西回家？哼，太能裝了。」

    小劉笑道，「看來這個花骨朵的父親也是個口是心非的傢伙，他不許女兒帶打包的飯菜回家，那麼女兒帶回家的新衣服新裙子呢？又怎麼說，一個毫無收入的十三歲的姑娘哪裡逛得起商場？還是經常去購物？我相信他父親但凡是個有腦子的，也會感覺女兒的不對勁。」

    王媒婆點頭，「沒錯，才十三歲，就跑到商場購物，還購買化妝品化妝，這種女孩，除非她的父母是盲人，否則，只要父母的智商稍微正常一點，也會發現女兒的變化。」

    魔鉞笑道，「我相信，有關於花骨朵的變化，她的父母早就知道了，現在的孩子都挺有主意的。尤其是十來歲的孩子，他們每天接觸新事物，甚至比自己的父母見識還要廣博，所以很多孩子不服父母的管教，也在情理之中。尤其是那些社會層次低下的父母，孩子根本就看不起自己的父母。所以，我現在估計，花骨朵的父母不是不管她，而是管不了她。再說，做父母的，要辛苦做工，賺錢養家，哪有時間去盯著她？如果是24小時盯著她，家裡豈不是要斷炊了？」

    路飛點頭，「是的，你的分析沒有錯。其實這個花骨朵也屬於問題少女，她成天不好好唸書，只知道穿衣打扮，小小年紀，心思就已經不在學習上了。而她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工薪階層，滿足不了她對奢侈品的渴望。在這種時候，寶馬男適時出現，幫她解了燃眉之急，滿足了她對奢侈品的虛榮心。小虎跟到茶樓門口，站在茶樓門口的服務員一眼就看出，他是學生，立刻沒好氣地道，是來找人的嗎？小虎知道他狗眼看人低，立刻咳咳兩聲，不，我是來吃飯的。服務生冷笑，這孩子看著是個學生，說話口氣還蠻大的，該不是啥貪官家裡的公子吧？儘管心存疑惑，還是笑瞇瞇地把他領進門，引著他往裡走去，小虎一進門，就看見那對狗男女就坐在靠窗的雅間裡，雅間的窗口上蒙著一層細紗的窗簾，那細紗是淺粉色的，襯得花骨朵的臉粉撲撲的，更覺得嬌艷，小虎不覺看得癡了，怔住，傻呼呼的，只顧著看了。服務員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立刻知道他在看誰了，笑道，這位小師傅，你打算坐在哪裡呀？小虎這才清醒過來，指著雅間旁邊的桌子，咳咳兩聲，我就坐那裡好了。那張桌子跟雅間只隔著一層細紗，雅間裡的人說什麼，他只要坐在那裡，應該能聽得清清楚楚。沒錯，他想坐在那裡的目的，就是為了能聽壁角。服務員當然知道他的目的，可是，鑒於自己的身份是服務員的緣故，也不便揭穿他，只是冷哼一聲，帶著他走到那張桌子邊上，坐下。小虎大刺刺地坐下之後，立刻把腦袋往細紗那邊一貼，豎著耳朵，打算偷聽他們說話。服務員見狀，立刻咳咳兩聲，嗯，那個，這位小師傅，你打算來點什麼？小虎年紀不大，家裡條件一般，父母也經常帶他外出吃飯，可是這麼高檔的茶樓，他還是第一次來。而且，他每次就參觀就餐，都是父母買單，父母點餐，他是從來不關心這些事的，到了餐館，只要菜一端上來，他立刻開動，甩開腮幫子，足吃一頓。」

第3209章 廣東美食

    魔鉞哈哈大笑，「這個小虎，還真是可笑，自己跟蹤人家進了高檔茶樓，他有錢吃飯嗎？」

    小劉笑道，「很顯然，小虎這個年僅十三歲的孩子是沒錢吃館子的。不過，我好奇的是，路飛說的是小虎跟蹤那兩人進了茶樓，茶樓又不是酒樓，能吃飯嗎？」

    魔鉞笑道，「唉，你這笨蛋，真是沒見識。這個廣式茶樓就是酒樓的意思。廣東人管吃飯叫喝茶。不然你看那些香港電影裡，聽見裡面的演員動不動說，改天請你喝茶。意思就是說改天請你吃飯。」

    小劉笑道，「懂了，原來是不同地域的不同說法而已。所以，他們說的茶樓就是酒樓了？」

    魔鉞點頭，「是的。不過，廣式茶餐廳裡，主打的並不是米飯炒菜，而是各類廣式點心和風味小吃，比方說，蟹黃包呀，豉汁鳳爪呀，還有廣式腸粉等各類小吃，當然還有非常著名的廣東煲仔飯，這些好吃的東西都是由服務員推著小車在顧客之間遊走兜售，不過，在比較大型的廣式茶樓裡，這些小吃都是放在熱騰騰的陳列架上，誰想吃，自己去取，全都烤得熱騰騰的，吃起鮮嫩可口，到結賬的時候，服務員自然會跟顧客一一結算。」

    小劉嘖嘖兩聲，「說得真好，我都饞得快要流口水了。你說的這些好東西，我們這裡連聽都沒聽說過。」

    魔鉞哈哈大笑，「很正常，你們這裡是經濟嚴重的滯後的小山村，消費水平也低。不過，俗話說的好，吃在廣東。廣東人可是最能吃，也最會吃的。因為在廣東人看來，沒有啥東西是不能吃的。比方說吃剛出生的小老鼠，美其名曰三叫。」

    小劉哆嗦一下，「三叫是什麼？」

    魔鉞笑道，「三叫就是吃的時候叫三聲，因為小老鼠是活著端上餐桌的，顧客用筷子夾住小老鼠，小老鼠被筷子夾住，自然感覺疼，還感到害怕，先叫第一聲，然後顧客把小老鼠送進嘴裡，你該知道人類的嘴巴只要一合上，立刻就變成一個封閉的容器，小老鼠待在人嘴裡，什麼都看不見而且呼吸不暢，很害怕，於是再叫一聲，這就叫了兩聲了吧。然後顧客用牙齒用力一咬，小老鼠慘叫一聲，斃命了，又叫了第三聲。這就是三叫的由來。」

    小劉聽得一頭冷汗，「媽呀，這也太殘忍了吧？小老鼠再小，也是一條命啊，哪能就這麼吃掉呢？」

    王媒婆也嚇得渾身發抖，「莫說是吃了，就是現在光是聽聽，我都是一頭冷汗呢。」

    魔鉞笑道，「要不說你們這些鄉下人沒有見識呢。據說這種剛出生的小老鼠可是很補的，吃了小老鼠，既補充體能，又能提高那方面的能力。」

    小劉皺眉，「快別瞎扯吧。老鼠那玩意可是有病菌的，誰說我沒啥文化，我也知道那玩意攜帶啥子疾病，哦，對了，叫鼠疫。之前，我記得哪裡爆發過鼠疫，死了好些人。所以說，老鼠肉是絕對不能吃的。」

    魔鉞笑道，「這都是你們這些窮人的看法，有錢人可不是這麼想的，人一旦有了錢，怎麼補怎麼吃。因為對於有錢人來說，吃飯已經不僅僅是填肚子這麼簡單了。」

    王媒婆使勁搖頭，「不！我寧可餓死，也絕不會吃老鼠的。還說什麼廣東人會吃，依我看，廣東人吃得實在是太殘忍了，那不叫會吃，那簡直是在殘害生命。」

    魔鉞笑道，「你們這些沒見識的鄉下人啊，可真是大驚小怪。在廣東人看來，是沒啥東西不能吃的，任何有肉的東西都可以做成美食，端上餐桌。比方說，你們人類都愛不釋手的貓，也會被他們端上餐桌，廣東人把貓肉和蛇肉燉成一鍋，美其名曰龍虎鬥。」

    小劉苦笑，「唉，我還是頭一次聽說貓肉也是可以吃的。之前，聽說朝鮮人吃狗，我就已經感覺心寒了。真是想不到，那麼可愛的貓貓也難逃他們貪婪的嘴巴。」

    魔鉞笑道，「吃狗肉，那簡直是不值一提的。事實上，一到冬天，東北一帶溫度很低，所以東北吃狗肉是為了暖身。據說狗肉是熱性的，吃了可以御寒的。」

    小劉使勁搖頭，「不！即使是凍死我，我也絕不會吃狗肉的。我家的柴狗死了之後，我都是挖坑把它們埋了。也不枉費它們忠心耿耿地跟了我一輩子。」

    魔鉞笑道，「唉，所以說呢，這就是地區的差異了。在你們看來，狗是忠實的夥伴和朋友，可是在他們看來，狗卻是一種可口的美食。哦，對了，說到殘忍的吃法，我忽然想起，之前跑去廣東玩耍，有幸吃到了。」

    小劉驚道，「是什麼？」

    魔鉞笑道，「活猴腦。」

    小劉把眼睛瞪得溜圓，「媽呀，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是吃猴子的腦袋嗎？」

    魔鉞搖頭，「不！你理解得不對，我吃活著猴子的腦袋。」

    小劉驚道，「嗯？是在猴子還活著的時候，就把它的腦子給吃了嗎？」

    魔鉞點頭，「對啊，就是這麼吃。說真的，那一次，連我這個久經沙場的人也給嚇得渾身冒汗。」

    路飛咳咳兩聲，「我說魔鉞，你哪裡是久經沙場，你分明是久經情場好吧？」

    魔鉞不悅地沉下臉，怒道，「去去去，閉嘴，別打攪我說話的雅興。」

    路飛哈哈大笑，「魔鉞，我就問你，你是為了哪位美女才跑到廣東去的呀？據我所知，你才不會平白無故地跑去哪個地方遊玩呢。」

    魔鉞笑道，「你猜得不錯。我的確是為了一個美貌佳人，才跑去廣東的。見到她之後，我的確為她迷人的氣質所傾倒。然後她說讓我請吃飯，說自己總覺得心情煩躁，也許吃點猴腦補補身子，就沒事了。我一聽，立刻回答，沒事，你想吃啥，你儘管說，我兜裡有的是票子，你要吃啥，我買給你就是了。於是乎，立刻帶著她去了她推薦的茶樓。那茶樓修得很氣派，一看就是消費不菲的那種，可是咱不怕呀，咱又不差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