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幻想] 茅山捉鬼筆記 作者：時間2011 (連載中)

第3170章 城市的規劃

    魔鉞歎氣，「媽呀，這個仔仔當時是用膝蓋窩夾住欄杆，掛在欄杆上的，這種姿勢，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還是很危險的，畢竟小孩子力氣小，又是掛在這麼高的石台上。」

    小劉點頭，「是的，兩米多的高度，對於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來說，已經很高了。不過呢，所幸那混小子沒有撒手，否則仔仔早就摔下去了。」

    王媒婆冷笑，「混小子不撒手的目的，只是為了折磨仔仔，這個小子壞的很。」

    魔鉞笑道，「嗯，這個混小子心理陰暗，如果換做是我，要推一個人下去，早就動手了。以仔仔目前掛在欄杆上的姿勢，只要抓住他的雙腿往下一送，他就掉下去了，幾乎都不費吹灰之力。可是他偏偏不推，抓住他說騷話，這折磨人的功夫練得不錯嘛。不過，現在我好奇的是，仔仔當時的情況已經是非常危險了，一個小孩子的膝蓋窩能有多大的力氣，肯定不足以把自己的身體，僅憑兩個膝蓋窩就掛住，更何況混小子還抓住他的腿。就在這麼危險的情況下，仔仔是如何做到臨危倒戈，把混小子給反殺了的呢？這簡直叫人想不通啊。」

    路飛咳咳兩聲，「嗯，這個問題，你只要繼續聽，很快就可以知道答案了。當時仔仔僅用膝蓋窩掛在欄杆上，身體向後仰著，這樣倒掛著，看見下面凹凸不平的柏油馬路，心也徹底涼透了。他感覺自己必死無疑，因為這種情況下，很難有逃脫的機會，可是，每個人都是有著強烈的求生慾望的，這是人類的本能。所以仔仔在意識到自己沒有生還的可能的時候，依舊沒有放棄。他扭轉脖子，凝視著馬路上的巨石。那塊巨石恰好在他身體的正下方，如果混小子現在撒手，他指定是摔在巨石上，假設摔下去的時候，恰好是頭部著地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會不會摔成腦漿迸裂呢？仔仔想到這個可怕的後果，嚇得渾身發抖。所以現在，他必須想出解救自己的辦法。絕對不可以摔下去啊，他在心裡默念。這時，頭頂上方再次傳來瘆人的笑聲，兄弟，怎麼樣？你害怕了嗎？即使是在這種極度絕望的狀況下，仔仔也不想被他看扁，只好撐住，咬牙道，嗯，還好，我還活著。混小子冷笑，怎麼回事？剛才你侮辱我女人的時候，不是挺精神的嗎？現在咋回事？忽然蔫了？變成死蟹一隻了嗎？你倒是說話呀。仔仔歎氣，小老弟，咱倆好歹也兄弟一場，求放過啊。混小子笑道，真是太抱歉，今天你必須死。我還是那句話，你現在有啥臨終遺言，趕緊交代一下，我盡量按照你說的去做。咱倆好歹朋友一場，幫你最後這個忙，還是可以的。聽見這樣的話，仔仔的心徹底涼透了。偏偏在這種極度絕望的時候，混小子又抓住他的雙腿不斷地推拉，於是乎，欄杆從仔仔的膝蓋窩裡滑了出來，仔仔嚇得慘叫一聲，再次放聲大哭，不要啊，求你了，快停下吧。混小子冷笑，你知道的，我是不會停下的，等我停下的那一刻到來，也就是你的死期了，也就是我撒手的那一刻。仔仔驚道，拜託你了，千萬不要撒手，我下面正好是一塊大石頭，如果我跌在石頭上，非跌個腦漿迸裂不可。混小子哈哈大笑，腦漿迸裂？腦漿迸裂好呀，像你這樣侮辱我女人的笨蛋，就配得到這樣的結果。仔仔絕望之際，伸手亂抓亂摸，其實，任何人到了這種時候，難免都會抓狂，因為沒有人甘心死掉，尤其是這種被人從石台上推下來的死法，毫無意義。石台的欄杆下面是光滑的石壁，整個石台看上去很古舊，據說是什麼朝代遺留下來的，有關於石台的年代，縣領導再次請專家研究了好幾次，可是諸多的專家勘驗完畢之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因為這個小縣城之前是荒地，後來政府規劃土地，把荒地改建了城市，當時改建荒地的時候，這個石台就已經存在了。為了這個石台，當時承建城市改造項目的地產公司還專門打報告請示縣領導，問這個石台能不能拆，因為這個石台年深日久，破敗不堪，留著它，會跟欣欣向榮的新城市顯得格格不入，地產公司老總的意思是，堅決拆除，因為太難看了。縣領導接到報告，立刻實地考查，看完石台之後，擔心是古代遺跡，下令說不許拆除。接下來，就是請專家了，請了一波又一波，而且都是考古界比較有名望的專家和教授，但是，有關於這個石台是咋回事，沒有一個專家能說得上來，目前還沒有詳細的資料表明，這塊土地上之前有過什麼歷史遺跡。但是，也沒有資料能證明石台不是歷史遺跡。於是乎，專家的鑒定給不出，地產公司可是犯了難，地產公司的高層原本是打算把這個石台給拆除的，因為這個石台不僅樣子醜陋古舊，還佔了不少的土地，按照規劃，這個石台應該拆除之後，在原本石台所在的位置再修建一個噴水池或者小型的街心花園，以供游市民們休憩之用。縣領導不敢決定，又繼續往上打報告，請示市級領導，市級領導也專門派人考查了一番，最後縣領導和市領導開會討論了一番，共同決定，石台先不拆，留著，有關於街心花園和噴水池的項目挪到城裡其他地方建設。這個決定，讓地產公司很是頭疼，但是無奈啊，只好把這個龐大醜陋的石台留下來，直到現在。由於地產公司嫌棄石台醜陋，所以在規劃整個城市的時候，特意把石台所在的位置劃歸到城市的邊緣，當然，按照地產公司的規劃方案，原本是打算拆除石台，把石台所在的位置建成市中心的。這麼一來，城市規劃圖紙只好徹底重新做，市中心也挪到了遠離石台的地方。」

第3171章 鐵棍

    魔鉞皺眉，「原來這個石台也是有故事的，我還以為只有石台上的那個香爐有故事，看來這個石台的經歷也是不簡單啊。」

    路飛笑道，「是的，當然不簡單了。只要是存在於地球上的東西，一草一木的，都有它自己的故事。」

    小劉苦笑，「可是我實在看不出，這個石台的故事跟那兩個在石台上爭執的少年有啥關係？」

    路飛笑道，「嚴格來說，關係不是很大，但是，石台上的一樣東西，成了仔仔抓住機會，反打一波的工具。」

    魔鉞驚道，「啊？那是會是什麼東西呢？」

    路飛笑道，「聽我慢慢說就知道了。由於地產公司的嫌棄，設計師特意把石台所在的位置規劃到離市中心較遠的地方，既然丑，就不要待在市中心來影響市容了。當初，地產公司指定是這麼想的。所以石台附近是比較荒涼的，因為偏離市中心，這附近平時少有人來，偶爾會有淘氣的孩子跑來，也只是來玩耍的。再後來，石台附近還熱鬧過一陣，不知是哪裡來的菜農，在石台下面扎堆賣菜賣水果。每天在石台下面扯開喉嚨張羅生意，倒也招來了不少的家庭主婦。菜農來了之後，又有不少小攤主跑來擺攤，一時間，石台下面有賣牛肉麵的，有賣陝西涼皮的，有賣羊肉串的，還有過橋米線、麻辣燙和褡褳火燒，要啥有啥。有了這些做買賣的，石台下方的吆喝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可是這熱鬧勁並沒有持續多久，由於石台下方的路面嚴重老化，地面已經變成了坑坑窪窪。由於路面不平，石台附近的路段總有事故發生，小到追尾，大到撞車翻車事故，前不久，終於釀出幾輛汽車相撞的慘劇，所幸，沒有任何人受傷。可是，這種重大事故已經引起了有關部門的重視。他們派人實地考查，發現石台下面的路面很窄，再加上石台下方聚集了眾多的攤販，這些攤販把桌椅板凳都快擺到馬路牙子上來了。如此狹窄的路面，不出事才怪呢。派去調查的人回去一匯報，有關領導一聽，石台下面聚集了好多攤販，立刻給城管打電話，城管趕緊派工作人員去做疏散工作，效果很明顯，攤販們被轟走之後，路面顯得寬敞了許多，交通方面的事故也明顯減少了許多。可是，有關領導仍舊感覺路面不夠寬敞，目前路面的寬度壓根達不到馬路的標準寬度，而且路面嚴重老化，坑坑窪窪的，這條路如果得不到修繕，還得出事。現在，有關領導已經把擴建休整馬路的事提上了議事日程，據說近期就要派施工人員開始動工了，之前，已經有技術員勘察過好多次了。之前攤販們在這裡擺攤的時候，在石台上一根凸出來的鐵棍上，掛上一個幡子，幡子上寫著新鮮的蔬菜瓜果，現在攤販們被趕走了，幡子也換了一個，現在新的幡子上寫著，此處禁止擺攤。這句話冷硬的語氣嚇得攤販們不敢越雷池一步，從那以後，攤販們就挪到別處擺攤去了。石台附近也就更加僻靜了。現在，石台下面是徹底地安靜了，只剩下那個幡子還在隨風飄舞。此時，仔仔倒掛在欄杆上的位置恰好位於幡子正上方，仔仔絕望之際，拚命掙扎，雙手亂抓亂揮，無意間，抓住了隨風飄舞的幡子，呲啦一聲，幡子被扯破了，這聲音嚇了仔仔一大跳，他艱難地扭轉脖子，發現那個幡子就在離他頭部下方的三十公分處飄動。這塊幡子掛了很久，經過長期的日曬雨淋，早就不結實了，所以仔仔只是抓住它，輕輕一扯，就把幡子扯為兩截，仔仔扭臉看見還剩下半截的幡子被風吹得呼啦啦直響，順著幡子，他的目光落在那根插在石台上的鐵棍了。那根鐵棍露出石台外的部分只有六十公分的樣子，至於在石台裡的部分，不知是有多長。那根鐵棍戳在石台裡，也不知多長時間了，被風雨侵蝕的，早就銹跡斑斑。仔仔看見那根生銹的鐵棍，靈機一動，心說這個鐵棍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呢？其實，當時他看見鐵棍，立馬就滋生出自救的方法。現在是沒辦法了，只好拼著老命努一回，這一回，若是成了，那就能保住自己的小命，若是輸了，只有等死，等著混小子把他的腿往上一抬，他自然就摔下去了。當然，這種結局是他最不想看見的。這時，混小子發現仔仔的呼救聲和呻吟聲止住了，感覺很是詫異，立刻扯開喉嚨罵道，蠢貨，你倒是說話呀？你啞巴了嗎？幹嘛不說話？仔仔擔心他懷疑自己，只好跟他演戲，帶著哭腔繼續祈求，兄弟，拜託你看在咱倆昔日的交情上，行行好，把我給放了吧？你還記得咱倆之前撿到的那條小狗歡歡嗎？咱倆不是說好，等歡歡找到男朋友，懷孕之後，生出一窩小狗，咱倆一人抱一隻。歡歡是一條流浪狗，大約在半年前，他倆在城郊轉悠，發現歡歡被一群孩子追著打，立刻上前喝止了那些孩子，救下了歡歡，當時歡歡受了重傷，左後腿被那些孩子給打得鮮血淋漓，站都站不起來，如果就這麼扔下它，它指定是活不成了。他倆當即決定把歡歡帶回家，可是等他們帶著歡歡回到家裡，兩人的父母都不同意收養歡歡，理由是歡歡是流浪狗，身上有細菌。也難怪被家長們嫌棄，當時的歡歡真的很髒，而且它的後腿鮮血淋漓的。看上去很是駭人。任何一位愛清潔的家庭主婦都不希望這樣一條髒兮兮的狗出現在自己家裡。可是當時，歡歡的傷勢真的很嚴重，兩個孩子都捨不得丟掉它，只好向街道委員會的王大媽求助，好心的王大媽立刻答應收養歡歡，在王大媽的悉心照顧下，歡歡很快痊癒，恢復了健康。而且他們也已經說服了家長，等歡歡有了男朋友，做了媽媽之後，准許他們把歡歡生的小奶狗抱回家養著。」

第3172章 演戲

    魔鉞咳咳兩聲，正要發表意見，被路飛打斷了，「噓——不要吵，聽我繼續講下去。」

    魔鉞苦笑，「我這裡想說的是，這條叫做歡歡的狗其實跟劇情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又何苦貿然提起它呢？」

    路飛嘖嘖兩聲，「好了，拜託你不要隨便打斷我。只要你繼續聽下去，就會發現很有必要提到它。聽見仔仔提起歡歡，混小子腦海中忽然閃現出許多的溫馨的畫面，由於歡歡被好心的王大媽收養，兩個孩子立刻成了王大媽家裡的常客，王大媽丈夫早逝，無兒無女，妥善地照顧歡歡成了她唯一的嗜好。有段時間，兩個孩子幾乎是一放學，就立刻趕到王大媽家裡，帶著歡歡在門口的馬路上溜躂，歡歡也特別喜歡跟他們一起玩，每次他們來了，歡歡總是跳起來迎接他們。混小子皺眉，你個蠢貨，幹嘛在這種時候提起歡歡呢？仔仔哭道，好兄弟，我知道我馬上就要死了。我還知道你已經下定決心把我從石台上推下去了，今天我死定了。但是，不知為何，在這種時候，在我眼前浮現的都是和你在一起的溫馨畫面，對了，還有歡歡，它是一條多可愛的小狗啊。在王大媽的悉心照顧下，它已經恢復了先前的活潑可愛的天性，相信它一定會生出一群可愛的小奶狗，到那時候，你抱一隻，我抱一隻。混小子被他說得心煩意亂，禁不住扯開喉嚨吼道，夠了，不用再瞎扯了。你這笨蛋，都已經死到臨頭了，哪裡來得這麼多的廢話呢？仔仔笑道，唉，也許是那句常言說得對，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就是因為我馬上就要死了。所以我才忽然想起之前很多的美好時光，都是與你共度的。你還記得嗎？你為了給歡歡買狗糧，愣是把每天的早點錢剩下一塊來，存起來，等到夠買一袋狗糧的時候，你就拉著我去寵物用品店，買它最愛吃的牛肉味的狗糧。買完狗糧，你會立刻跟我去王大媽家，親自撕開包裝袋，把狗糧倒在歡歡的小碗裡，看著歡歡吃得美滋滋的，你心裡別提開心了。混小子怒道，你給我閉嘴吧。我不想再聽你瞎扯了，你還是趕緊給我下去吧。實話告訴你，就算咱倆之前的關係再好，也不行，你也得死。為什麼呢？原因很簡單。因為目前，女人只有一個，這個女人，你喜歡，我更是離不開她，我壓根就不能沒有她。你跟我爭女人，下場就是一個，你死！這是毫無疑問的。仔仔苦笑，我說兄弟，我承認自己之前很喜歡她，而且我之前喜歡她的程度，絕對不亞於你。但是現在，我已經不喜歡她了，甚至因為她的所作所為，我已經開始厭惡她了。所以現在，我跟你之間，壓根不存在什麼爭女人的事，你要是喜歡她，就把她送給你好了。混小子冷笑，哼，你說得好聽，其實還不是暗地裡做手腳，偷偷買花送她，來博取她的芳心。仔仔笑道，我還真是沒有那麼賤，而且我也沒有那麼多錢買花送她，我現在口袋裡只剩下十幾塊錢了，那天買了暖寶，送給我媽的，花了我二十幾塊，我媽每天一人在家，家裡的暖氣又不暖和，她總是說手冷，幹活不方便，這下好了，有了暖寶，她再也不用擔心，在家裡不敢把手拿出來了。你說我只有十幾塊錢，怎麼買花送給她呢？混小子怒道，呸！這些話都是你說的。你說你給你的老媽買了暖寶，我又沒親眼看見，我哪知道你兜裡現在只剩下十幾塊，是不是因為你給她買了花，才會只剩下十幾塊錢的呢？仔仔苦笑，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我知道你很愛那個女人，一心想要獨佔她。我可以讓你，只不過，我現在擔心的是，在她身邊，壓根就不止咱們倆人，喜歡她的人太多了。而且她跟那個禿頭的教務主任，原本就是不明不白的。混小子怒道，夠了，我就知道，你說來說去的，跟我瞎扯一通，就是為了侮辱她？我告訴你，有關於她的壞話，我已經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你就是個混蛋，我明明警告過你，再侮辱她，就是你自己自尋死路。我說，你還是下去吧。仔仔聽見這句話，心裡不禁打了個寒戰，他知道，這話可是混小子要動手的先兆啊。其實，剛才仔仔跟混小子瞎扯一通，是為了拖延時間，在他跟混小子說，我打算把她送給你的時候，他的手恰好摸到鐵棍，那根鐵棍就在他頭部下方的三十公分處，伸手摸到鐵棍，再緊緊抓住，原本就是不廢吹灰之力的事。他抓住鐵棍，試了試，發現鐵棍雖然是被楔子楔進石台裡的，可是跟石台的結合併不是那麼緊密，他抓住鐵棍，使勁往外拔，感覺鐵棍有些鬆動，於是他一邊漫無邊際地跟混小子瞎扯，一邊使勁往外拔那根鐵棍，當然，這齣戲，他演得不錯，他故意扯到歡歡，讓混小子分心，當時混小子的腦海裡都是歡歡那可愛的身影，幾乎忘記自己此刻是在做什麼了。而仔仔呢，一邊跟他瞎扯，一邊繼續用力往外拔鐵棍。前面也說了，那根鐵棍跟牆壁結合得原本就不是很緊密，被他三拔兩扯的，居然從石台裡拔了出來。好傢伙，拎著這根沉重的鐵棍，沉甸甸的，足有八十公分的樣子。仔仔拎著鐵棍，心跳得很厲害，他已經準備尋找機會反打一波了。因為現在他手裡有傢伙事兒了。不過，他仍舊不動聲色地繼續跟混小子瞎扯。他在尋找機會，也在做短暫的休憩，剛才把鐵棍從石台裡拔出來，已經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需要喘口氣，積攢力氣，反打一波，這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因為一旦失敗，他將小命不保。所以仔仔現在必須演戲給他看，只要把他糊弄住，才能安心地尋找機會，來一次大反攻。」

第3173章 我有話要跟你說

    魔鉞點頭，「嗯，這波可以了，手裡有了鐵棍，相信就有底氣多了。」

    小劉歎氣，「聽到這裡，我算是明白了，這仔仔為啥能夠反打一波了。」

    魔鉞苦笑，「我現在越來越發覺，不知不覺中，我已經站在了仔仔這邊，反倒希望他能反打一波了。因為這個混小子實在是太可惡了，他簡直就是缺心眼的傢伙，被那個女生耍得團團轉，一點腦子都沒有，仔仔好心提醒他，他不但不感激，反而說仔仔侮辱了他的女神，打算殺死仔仔，這種糊塗蟲，真是死有餘辜，該死啊。所以，我現在堅決支持仔仔反打一波。」

    路飛笑道，「好了，我現在接著講故事。儘管仔仔當時已經拿到鐵棍，這波反打，應該說是十拿九穩，但是他仍舊不敢掉以輕心，因為他此時的狀況非常危險，稍有不慎，很有可能釀成兩人一起跌下石台的慘劇。即使是拉著他一起跌下去也好過自己一人跌下去的結局，但是，這種臨死拉墊背的做法，仍舊是不可取的，因為仔仔本身並不想死。當仔仔聽見混小子說，你還是下去吧。仔仔知道，他行動的時機到了。因為此時，他要是再不動手，就會被混小子先發制人了，現在仔仔的大半個身子都掛在欄杆外面，出境非常危險，只要混小子撒手，仔仔就會立刻跌下去，而且是大頭朝下跌下去，仔仔知道，自己的身子下面是有一塊巨石的，如果是腦殼直接撞在石頭上，後果不堪設想，指定是腦漿崩裂。趁著現在，體力恢復不少，仔仔忽然發一聲喊，拎著鐵棍，一躍而起，朝著混小子的腦門，用力地掄下去，混小子正打算撒手，卻看見仔仔騰地一下，把身子直起來，並且還有一根鐵棍兜頭落下，來不及細想，嚇得驚呼一聲，閃到一邊，可是，這一閃，只閃開了腦袋，卻閃不開身子，鐵棍重重地掄在他的左肩上，他立刻本能地摀住左肩，跌在地上。而仔仔也由於慣性作用，身子往前一撲，跌在石台上，摔了個大馬趴。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不幸的事終於發生了。混小子跌到的時候，身子並沒有剎住閘，而是滾到了石階邊上，然後順著石階，一級一級地往下滾，滾到石階中部的時候，當地一聲，撞在了那個碩大的香爐上，緊接著，就是一聲瘆人的慘叫，然後，繼續往下滾。原本仔仔看見他滾下石階，還有點幸災樂禍，可是那聲劃破天空的慘叫聲，嚇得他哆嗦一下，站起身來，緩緩沿著石階走下去。此時，混小子已經滾到馬路上，躺在石階的下方，一動不動。仔仔害怕了，扯開喉嚨，喊道，兄弟，你怎麼樣了？可是此刻，混小子仰躺在馬路上，一聲不吭。由於仔仔站在石階上，混小子躺在馬路上，倆人之間至少隔著三四米遠的距離，仔仔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看見他睜大眼睛躺著，心裡更是發毛，不過，更令他感到害怕的是，石階中部，也就是香爐的前面，有一灘血跡，那灘血跡雖然不是很大，可是看見鮮血，仔仔還是嚇得臉色發白，而且他還發現香爐的腿上也沾有不少的血跡，很明顯了，剛才那當地一聲，指定是混小子的腦袋撞在香爐上的聲音，他的腦袋流了好多血，這下，仔仔真的有點慌了，當時他還只是個七八歲的孩子，還完全不能接受眼前發生的事實，他的腦子亂成一團糟，他正在思考一個問題，流血會不會死？流多少血才會死呢？目前混小子流得這麼多血足以致命嗎？然而此刻，他似乎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這麼多的問題了。他看見石階上有一行血跡，血跡一直延伸到石階下面，混小子所躺的位置，在他的身體下面有一大灘血。這下，仔仔完全慌了，驚呼道，不！好兄弟，你怎麼樣了？你不會已經死了吧？說完，邁開大步，朝著石階下跑去。跑到混小子跟前，才發現他還沒斷氣，他正直勾勾地看著仔仔，嘴巴一開一合的，然後艱難地伸出一隻手，似乎是在示意仔仔走過去。仔仔這才看清，他的天靈蓋上有一個窟窿，鮮血正從那個窟窿汩汩地往外冒，此時，他的臉白的像紙，臉上除了血就是虛汗，仔仔嚇得渾身發抖，哪裡還敢走過去呢？心說這傢伙變成這樣，會不會死呢？流這麼多血，一定會死的吧？就在仔仔嚇得不知所措的時候，混小子忽然用很小的聲音，艱難地說出一句話來，過來，我有話要問你。仔仔見他還能說話，方才膽大了一些，咳咳兩聲，有話就這樣說吧，不用我再靠近了吧？你說吧，我聽得見。混小子艱難地道，我好像快要死了。儘管仔仔也看出，此時的混小子極度虛弱，隨時都有斃命的可能，仔仔終究是善良的，無法在這種時候，說出狠話來，於是低聲安慰道，好兄弟，你會沒事的，堅持住，我現在就跑回去，給你找救護車去。說完，轉身要走。混小子再次叫住他，別，你不要走，我馬上就要死了，我有話跟你說，你要是走了，恐怕這個問題，我永遠都不會知道答案了。仔仔聽見這話，身子猶如被雷擊中了一般，哆嗦了一下，心裡開始犯嘀咕，也是，看他的樣子，撐不了多久，隨時都有可能斷氣，自己要是就這麼走了，等再跑回來，看見的說不定就是一具冰涼的屍體了，不由地歎氣道，到底是什麼問題，你非得在這種時候問？混小子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以聽上去幾乎要斷氣的聲音說道，不要怕，過來，靠近點，我有話要問你。儘管仔仔被他此刻的模樣嚇得不輕，可是仔仔還是鼓足勇氣，走了過去，歎氣道，說吧，你有啥話，儘管說。要說混小子目前的模樣，也跟一具屍體差不多，臉色灰白，目光呆滯，他是連轉眼珠的力氣都沒了嗎？看著這樣一張臉，仔仔嚇得心驚肉跳，不過，面上還得故作鎮定。「

第3174章 唯一的心願

    魔鉞苦笑，「媽呀，在這種時候，混小子把仔仔叫過去，不是要交代臨終遺言吧？」

    小劉歎氣，「在這種時候，自然是臨終遺言了，還能是別的嗎？」

    魔鉞笑道，「嗯，我也這麼認為，不過，我現在好奇的是，像混小子這種滿腦子漿糊的傢伙在臨終之前會說些啥。」

    小劉笑道，「我也很好奇啊。」

    路飛笑道，「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麼好奇，那就耐心地聽我繼續說下去吧。就在仔仔嚇得心驚膽戰，不敢靠近的時候，混小子再次朝他招手，喂，你過來啊，還愣在那裡幹嘛？我有話問你，而且我馬上就要死了，你這混蛋，難道看不出嗎？可是我不想死啊。混小子畢竟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對於死，還是很害怕的，可是現在，他已經強烈地預感到，自己馬上就要死了，死亡的恐懼徹底地攫住了，他感到崩潰，無奈之際，嚎啕大哭，我不想死，不想死啊。看見昔日好兄弟搞成這副慘樣，還哭得跟淚人一樣，仔仔心中著實不忍，低聲勸道，好了，你不會死的，放心，只要我把救護車叫來，救護車再把你送到醫院去，醫生經過一番搶救，你很快就會安然無恙的。混小子哭道，你瞎說呢。我壓根就不可能活下去，你的眼睛難道是出氣的嗎？你看不出我流了好多血嗎？沒有人可以流這麼多血，還活著的。事到如今，仔仔也只有繼續安慰他，你放心，只要到了醫院，醫院那種地方是有血庫的，血庫裡有大量的血。只要醫生給你輸血，你很快就會恢復健康的，到那時候，你就會跟之前一樣，活蹦亂跳的，到那時候，咱倆再一起玩啊。混小子苦笑，我說仔仔，你真能撒謊啊，我明明要死了，你居然說我還有希望？實話告訴你，我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我流了太多的血，而且我的血型很罕見，即使我想輸血，血庫裡也未必會有我這樣的血型。仔仔繼續安慰他，放心，醫院的血庫裡什麼血型都有，就算你的血型再罕見，也能找到合適的血液，你就不要擔心了吧。混小子歎氣，夠了，你不要再安慰我了，我知道你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小傻瓜，從來就只知道對別人好，完全不存一點害人的心思。仔仔苦笑，嗯，我本來就這麼一個忠厚沒用的好人。看來你沒有看錯我。話音剛落，混小子忽然用手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哇地噴出一口鮮血，咳個沒完。仔仔徹底慌了，趕緊給他撫胸口，兄弟，不要著急，我幫你順一順。混小子伸手抓住仔仔的胳膊，這一抓，似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疼得仔仔慘叫一聲，急忙想把胳膊抽回來，可是怎麼也抽不出來，因為混小子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不放，仔仔驚道，你？幹嘛抓住我的手不放？你到底怎麼了？混小子冷笑，我說了，我有話問你。仔仔再次使勁，還是抽不出胳膊來，只得苦笑道，你有話就說嘛，幹嘛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不放呢？仔仔表面上還在笑，其實心裡已經開始打鼓，甚至連身體都開始發抖，因為此時的混小子，臉上身上手上，全都是血，看上去格外駭人。尤其他頭頂的窟窿，還是在不時地噗嘰一下，往外冒血。任何人在近距離看見這樣一個人，多少都有點心裡發毛，更何況，現在這個滿身是血的人還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仔仔心裡的震驚和絕望，可想而知。混小子怒視著仔仔，咬牙切齒地道，仔仔，我馬上就要死了。那件事，你可以跟我說真話了吧？仔仔大吃一驚，什麼事？你究竟在說什麼？混小子冷笑，怎麼？還要裝傻嗎？你該知道我在說什麼。仔仔苦笑，我對你所說的話，簡直感覺莫名其妙。混小子冷笑，夠了，不要再裝傻了，我已經受夠你了。我馬上就要死了，拜託你跟我說真話，那枝花究竟是不是你送的？仔仔先是怔住，繼而哈哈大笑，直到把眼淚都笑了出來，兄弟，你真是太搞笑了，都已經死到臨頭了，你居然還在想這個無聊的問題嗎？混小子怒道，嗯？你居然認為這是個無聊的問題嗎？仔仔苦笑，難道不是嗎？混小子冷笑，我可不這麼認為，我不認為這是個無聊的問題。我認為這個問題對我來說，很重要。因為我馬上就要死了，我的時間不多，所以我必須要把自己想知道的事搞清楚。現在我唯一的心願就是——搞清那枝花究竟是誰送給她的。仔仔哭笑不得，那你恐怕只能帶著遺憾離去了，因為這個問題我根本就無法回答你。恕我直言，既然你已經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不如考慮一些更重要的事，比方說，有什麼事要交代父母的，而不是用你生命中的最後一絲力氣去琢磨去那枝花究竟是誰送的。混小子使勁搖頭，不！我的父母還年輕，他們身體健康，思想樂觀，如果沒了我這個不聽話的兒子，他們完全可以再生一個，所以父母那邊，我可以暫時不用去考慮了。現在，我最關心的問題就是，是誰把那枝花送給她的？仔仔搖頭，不知道，這個問題，你最好不要問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混小子怒道，混蛋，你不是人啊，你明知道我馬上就要死了，還是不肯說出真相嗎？仔仔看見他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看著自己，從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恨不能把自己撕成碎片的眼神，不覺想死的心都有，扯開喉嚨，喊道，真相！真相？我實話告訴你，真相就是花不是我送的，至於那枝花究竟是誰給她買的，我也說不清。也許那個教——哦，咳咳——仔仔原本想說是教導主任送的，可是他剛把教字說出口，立刻看見混小子的目光中有憤怒的火焰閃過，嚇得趕緊改口，用一連串的咳嗽掩飾過去，苦笑道，那個，我也不知是誰送的。」

第3175章 你上當了

    魔鉞聽到這裡，哈哈大笑，「媽呀，我真是服了，這個混小子真是腦殼有屎啊，馬上就要死了，幾乎在還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腦子裡想的不是疼愛他的父母，而是那個女生？這傢伙真的有病啊。」

    路飛笑道，「每個人所在意和想要的東西是不一樣的，目前，對於這個混小子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搞清那枝花是誰送的。」

    小劉笑道，「這種傢伙簡直是腦袋壞掉了，仔仔已經告訴他那個女生只是一個自甘墮落的問題少女，他還這麼執著，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在惦記她，我也是醉了。」

    路飛笑道，「是的，仔仔說了少女的種種劣跡，但是，混小子根本不相信他的話，在混小子看來，仔仔說那個女生的壞話，就是為了獨佔美人的芳心。」

    魔鉞哈哈大笑，「簡直是無稽之談啊。他可真是一點腦子都沒有。」

    路飛笑道，「可以理解，處於戀愛狀態的人，的確是腦袋不怎麼靈光。」

    魔鉞笑道，「然而，他只是單相思而已，那個少女壓根沒把他當回事。」

    小劉點頭，「嗯，是的，這就很可憐了，單相思是最可憐了，只有給人家當備胎的份兒，只有等人家倆人處得不好，分手了，才有機會上位。」

    魔鉞笑道，「能等到分手上位的機會還算是好的，就怕人家倆人分手了，那個女人還是不肯給你幾乎，反倒轉而愛上別的男人。那才真是令人心碎的事呢。」

    路飛哈哈大笑，「魔鉞，瞧你說得這麼悲觀，你是不是經歷過這種事啊？」

    魔鉞苦笑，「嗯？你是說先被女人當備胎，然後再被甩了的事嗎？」

    路飛點頭，「是的。你有過這種經歷嗎？」

    魔鉞笑道，「在我漫長的一生當中，有過數不清的女人，難免被女人耍弄那麼一兩回的，其實，不算什麼呀。」

    路飛點頭，「嗯，經常玩弄女人感情的人，難免哪天會翻船，被女人給耍一通。」

    魔鉞皺眉，咳咳兩聲，「這是怎麼說話呢？我可沒有玩弄女人的感情，儘管我有過數不清的女人，可是每一次戀愛，我都是很投入的，天地可鑒，我可沒有玩弄任何一個女人的感情。」

    路飛笑道，「停！打住吧。不要再扯那些無聊的閒話了，有關於你的戀愛經歷和經驗，我已經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咱們現在還是回到正題上來，繼續講那個案例吧。混小子怒道，混蛋！你簡直就是個混蛋！那枝花明明就是你送的，你為啥不承認呢？仔仔苦笑，我說兄弟，我壓根就沒有送她任何東西，沒做過的事，你叫我怎麼承認呢？混小子怒道，你個混蛋，我馬上就要死了，你為啥還不肯說出真相呢？你難道是希望我死不瞑目嗎？仔仔苦笑，兄弟，不是我不肯承認，而是我沒法承認，明明是沒做過的事，我幹嘛要承認呢？混小子吼道，混賬，可是我馬上就要死了呀，你就不能滿足我最後的心願嗎？仔仔笑道，兄弟，不是我不肯幫你，是我幫不了你。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那枝花不是我送的，至於是誰送的，我也說不清。混小子怒道，你個混蛋，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說完，他忽然直起上半身，原本他是仰躺在馬路上的，慘白的臉如同屍體般的駭人，他一下子坐起來，嚇得仔仔尖叫一聲，打算轉身逃走，可是，誰知那混小子的動作比他要快的多，居然伸出雙手去掐他的脖子，仔仔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一個冷冰冰的鉗子般的東西給卡住了，而且那鉗子般的東西還黏糊糊的，仔仔雖然被他掐得直翻白眼，也知道那黏糊糊冷冰冰的東西是混小子的雙手。此時，混小子使出平生最後一點力氣，死死給卡住仔仔的脖子，也是拼了。仔仔連驚帶嚇的，居然哇地一下，嚎啕大哭，放開我啊，你這個瘋子，你不是打算把我給掐死吧？混小子冷笑，蠢貨，我的目的就是為了掐死你啊。我馬上就要死了，咱倆的感情一直很好，既然我要死了，你乾脆也跟我一起死。陪我一起下地獄吧。仔仔使勁搖頭，不要啊，好好的，我為什麼要死？我不要死啊。混小子笑道，你說的不是廢話嗎？沒人願意死的，即使是我，也不想死啊。但是，死這種事，沒人能做得了自己的主，你該清楚，人的命，自己說了是不能算的。仔仔嚇得使勁搖頭，不要，我不想死啊。混小子冷笑，你個混蛋，自以為很聰明，現在你還是上了我的套吧？仔仔驚道，啊？你這是故意設計把我給騙過來嗎？混小子笑道，對啊，如果我想辦法把你騙過來，我又怎麼可能現在抓住你呢？仔仔怒道，你可真是太卑鄙了。說吧，你究竟想要幹嘛？混小子冷笑，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馬上要死了，我得找一個墊背的，跟我一起下地獄。仔仔驚道，你瘋了嗎？我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敵人，你至於在臨死之前拖上我嗎？混小子冷笑，簡直太有必要了。因為我死之後，你就能獨佔那個女生，她是我的女神，是我的心頭好，豈能被你這種混蛋給霸佔了？我絕不能容熱這種事的發生，所以你必須死，只有你死了，我才甘心，否則我可不想把她拱手相讓。仔仔聽了，哈哈大笑，我說兄弟，你是在說笑話嗎？說什麼拱手相讓啊？那個爛貨從來都是不拿我當回事的，你盡可以放心，她是絕對不會選擇我的。混小子狐疑地看著仔仔，哈哈大笑，夠了，你以為我是三歲孩子嗎？會相信你的話？你錯了，你把我想得太簡單了。我也知道，追求她的人太多了。現在連學校附近馬路上的公狗都在追求她，而且我還知道，即使我現在放你一馬，將來她也未必會選擇你。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決定殺了你。既然咱倆是好兄弟，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休想得到，這樣才公平，對嗎？」

第3176章 自救

    魔鉞笑道，「真是蛋疼，這個混小子在臨死前，還耍手段，把仔仔騙過去，用手掐住他的脖子。」

    路飛點頭，「是的，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把仔仔騙過去殺了。」

    小劉皺眉，「可是，那個混小子不是流了好多的血，他能殺得了仔仔嗎？」

    王媒婆笑道，「小劉，你腦子壞了吧？這個案例的結果，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死的是混小子，不是仔仔。你咋還還能問出這種可笑的問題呢？」

    魔鉞點頭，「沒錯，是混小子死了，仔仔沒死。」

    小劉笑道，「那又有什麼用？這一次，仔仔只是僥倖逃生，他雖然撿了一條命，卻終究逃不過混小子父親的辣手摧花。」

    王媒婆苦笑，「沒錯，最後，仔仔不是也被混小子的父親給整死了。」

    小劉嘖嘖兩聲，「話說這一對父子也堪稱奇葩啊，兒子要殺仔仔，沒殺成，被反殺了，然後他老子親自出馬，把仔仔給殺了。」

    王媒婆歎氣，「像他父親這種人，也實在是太混蛋了，居然把一個孩子活活整死，這心腸是有多狠毒啊。」

    小劉歎氣，「這種事，怎麼說呢，誰的孩子，誰不愛呢？就算仔仔有千般委屈萬般無耐，可是有關於混小子的死，他是脫不了干係的，人家作為孩子的父親，自然是要把這筆帳算在仔仔的頭上。」

    魔鉞苦笑，「這個仔仔實在是太倒霉了。」

    路飛咳咳兩聲，「喂，我說你們的討論有完沒完啊？我這案例還沒講完呢。好了，全都安靜，聽我繼續講下去。仔仔驚道，我說兄弟，你真是瘋了，什麼我也得不到，那個女生，我壓根就沒想得到她。你真是想多了，像她那種爛貨，白給我都不要，她只是一個被那個禿頂的老頭子玩爛了的蠢貨而已，我現在一想到她跟那個身材臃腫的老禿子在辦公室幹那種事，我就噁心得想吐。混小子怒道，夠了，你給我趕緊閉嘴，她是我的女神，我絕不容許你再侮辱她，你個混蛋，就是記不住我的話嗎？說完，雙手用力掐下去，可憐的仔仔看他的雙眼忽然瞪得跟牛眼般的溜圓，知道沒好事，果不其然，他的雙手忽然用力，仔仔的脖子原本就被他死死卡住，想要躲避，哪裡還能躲得開呢？一陣強烈的窒息感襲來，仔仔感覺自己幾乎暈死過去，極度無助之際，伸手在地上亂摸，居然被他摸到一塊冷冰冰邦邦硬的東西，當時，仔仔被掐得雙眼凸出，舌頭都伸出來了，眼看著就要斷氣了，強烈的求生意志，使得他抓住那個冷硬的東西，舉起來，對準混小子的腦袋死命砸下去，就聽見彭地一聲悶響，緊接著一團熱騰騰的東西，從混小子腦袋上的窟窿裡噴出來，濺了他一臉。然後，仔仔看見混小子臉上現出驚訝的表情，似乎是不相信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隨即，悶哼一聲，癱在地上。仔仔看見他癱在地上，才伸手去擦臉上的那團東西，擦完之後，攤開掌心一看，發現掌心裡紅紅白白的玩意，黏糊糊的一團，再定睛一看混小子的腦袋，正有一團白色奶油狀的東西溢出來，忽然明白剛才從混小子腦殼裡噴出來的東西是啥玩意了。此時，他站在原地，火辣辣的驕陽照得他腦袋發懵，他這才低頭看著自己手裡拿著的東西，發現是半截磚頭，磚頭的稜角上還沾著好些白花花的東西。此時，那些白花花的東西正順著磚頭，一滴滴地往下流。」

    魔鉞聽到這裡，禁不住打斷，「嗯，那些白花花的東西是腦漿嗎？」

    路飛點頭，「對，就是腦漿。」

    小劉皺眉，「艾瑪，太噁心了。你們說得我都快把隔夜飯吐出來了。」

    魔鉞苦笑，「唉，這仔仔，實在是太狠了吧，居然把混小子的腦殼砸了個窟窿。」

    小劉歎氣，「我能理解仔仔當時的做法。因為石台附近比較荒僻，平時少有人來，他和混小子發生爭執，以至於動起手來，周圍都沒有一個人。如果在這種時候，周圍有人的話，興許會有人出面阻止，這樣悲劇就不會發生了。只可惜，那一代很荒僻，附近沒人，他只能是自救了。既然當時他被掐得雙眼暴突，連舌頭都伸出來了，那他指定是快要被掐死了，在這種情況下，他會本能地抓起地上磚頭，一點也不奇怪。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麼做的。」

    王媒婆點頭，「嗯，我也會這麼做的，否則的話，總不能坐以待斃，被混小子給活活掐死吧。」

    魔鉞皺眉，「我現在有一個問題，根據你剛才的描述，當時的混小子是從石階上滾下來的，而且，在他從石階上滾下來之前，他就已經在滾下來的途中，頭部撞到了香爐上，被香爐磕出一個窟窿來。那他當時的傷勢一定很重啊。」

    路飛點頭，「是的，你說得沒錯，的確是這樣，混小子在被仔仔用磚頭重創之前，曾經磕在香爐上，當時腦袋就已經磕破了，而且還流了好多血。可是在他重創混小子之前，混小子的確還活著呢。」

    魔鉞苦笑，「可是當時，混小子畢竟還活著，只不過，他正處於瀕死狀態。」

    路飛笑道，「是的，當時，混小子流了很多血，的確是有生命危險，而且更為糟糕的是，周圍附近沒有人，他們也沒有止血的藥劑，混小子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

    小劉苦笑，「那這下，仔仔不是太倒霉了，用磚頭打死一個原本就已經要死的人。」

    王媒婆冷笑，「不！我不這麼看，你們應該這麼想，如果仔仔不打死那個混小子，那他會被那個混小子掐死的。」

    小劉苦笑，「好吧，他這麼做，是為了救自己的命。只不過，我感覺，那個混小子原本就是要死的，仔仔這麼一磚頭砸下去，可就成了殺人行為了。這樣的話，混小子的父親正好把賬算在他的身上，才發生了後來的慘劇。」

第3177章 還活著

    魔鉞笑道，「不！你又錯了。即使仔仔後來不打那麼一磚頭，混小子的父親依舊會把賬算在他的身上。」

    小劉愕然道，「為什麼？憑什麼算在他的身上？」

    魔鉞哈哈大笑，「憑什麼算在他身上？這個問題問得真好。很簡單，我現在問你，那麼這個混小子是怎麼從石台上摔下來的呢？」

    小劉抓抓頭皮，「嗯？這個嘛，混小子之所以摔下來，不是因為跟仔仔在石台上發生爭執，才摔下來的嗎？」

    魔鉞笑道，「對啊，你說得太對了。混小子之所以摔下來，究其原因，就是因為跟仔仔發生爭執，才從石台上摔了下來。所以說，單憑這一點，即使仔仔後來沒有用磚頭去砸混小子的頭部，那混小子的父親依舊會把兒子的死算在仔仔的頭上。」

    小劉點頭，「我明白了，那也就是說，不管怎樣，兒子死了，那個混小子的父親都會為兒子討個公道。」

    魔鉞苦笑，「是的。作為父親，他肯定是偏袒自己的兒子，把過錯都算在仔仔身上。所以說，我相信，即使仔仔不舉起磚頭給混小子來一個補刀，到最後，混小子的父親還是會找仔仔進行報復。」

    小劉歎氣，「有其子必有其父，這話說得一點不假。既然這混小子都是這麼一個蠻不講理，胡攪蠻纏的傢伙，就可見他的父親也好不到哪裡去。」

    魔鉞苦笑，「是的，後來他父親所做的一切，咱們不都知道了嗎？他父親後來殘忍地把仔仔殺死了。」

    路飛咳咳兩聲，「好了，我現在繼續講那個案例。仔仔看著磚頭上白花花的東西，再看看混小子的腦袋，發現不斷有白色漿狀物從他腦袋上的窟窿裡流出來，流到馬路上，跟他身下那灘血匯合。現在他終於明白磚頭上的東西是啥玩意了，胃裡一股酸水湧上來，他又驚又噁心，立刻扔掉磚頭，自己也撐不住，扶著石階旁邊的欄杆，哇哇地吐了起來。吐了老半天，感覺胃裡一下子空了，就連胃裡的酸水似乎也全都吐光了。等他重新直起身子的時候，才聽見身後傳來粗重的喘息聲，聽見這喘息聲，仔仔嚇得渾身發抖，他清楚地知道，目前石台附近就只有他和混小子倆人。眼下，發出這喘息聲的人不是自己，那就只有混小子了。一想到混小子還有呼吸，還能喘氣，仔仔原本放鬆下來的神經，再次繃緊了，媽呀，那小子都被我砸得腦花都出來了，他不可能還活著了。當然，這只是他的理智提醒他的，可是實際上，身後的喘息聲還在繼續，仔仔完全可以想像得出，混小子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的畫面，就好像一個即將因窒息而死的人忽然被人給戴上了氧氣罩那樣。可是，我都已經把他的腦花給砸出來，他可能還活著嗎？仔仔當時是恐懼到了極點，嚇得連轉身去看的勇氣都沒有。可是，身後粗重的喘息聲還在繼續，更為瘆人的是，不但有了喘息聲，還有呻吟聲，我疼，我好疼啊，你個混蛋，你敢回頭看著我，跟我四目相對嗎？來啊，混蛋，轉身看著我呀，看看你對我都幹了些什麼？聽見這樣的話，仔仔嚇得打了個寒戰，卻又不得不僵硬著身體轉了過去，他看見的是一張塗滿了鮮血的臉，混小子正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看著他，混小子頭頂的大窟窿正在往外流著鮮血和腦漿，血和腦漿把他的頭髮糊在一起，看上去既噁心又恐怖，此時混小子正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仔仔，你個混蛋，你好狠心啊。我知道你恨我，你希望我死，我也知道自己會死，可是你完全沒必要在我臨死前，再給我一磚頭吧？聽見他還能正常說話，仔仔心裡的恐懼多少降低了一些，咳咳兩聲道，真是太抱歉了，我剛才之所以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我總不能被你活活掐死而不做任何反抗吧？混小子笑道，很好，反抗，這個詞用得不錯。在法庭上，你完全可以用反抗二字來逃脫自己的罪責。仔仔冷笑，我說兄弟，你之前不是說，像你我這樣年僅七歲的兒童，即使是殺了人，也根本不用承擔任何責任的嗎？混小子先是怔住，繼而哈哈大笑，哦，對啊，我怎麼把這個茬給忘了呢？對，七歲的孩子殺人，不用承擔責任的。仔仔冷笑，是的，這一切都是你教給我的。混小子使出吃奶的力氣，費勁地抬起脖子，看著胸口的一大灘血跡，苦笑道，媽呀，人在活蹦亂跳的時候，完全想不到有一天會連抬脖子這麼簡單的動作，做起來也是難於登天，簡直是無法想像啊。仔仔歎氣，夠了，你現在已經快要死了，我奉勸你，還是少說幾句話，省點力氣吧。混小子苦笑一下，脖子向後一仰，還像之前那樣，仰躺在馬路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來，你過來，靠近點，我有話要跟你說。過來啊，快點。仔仔冷笑，夠了，兄弟，我想提醒你，同樣的招數，只要耍一次就夠了，因為這世上絕對不會存在願意二次上當的傻瓜。所以現在，你不用再喊我過去了，我是絕對不會過去的。好兄弟，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混小子見仔仔死活不肯過來，放聲大哭，求你了，過來吧，我真的有話要問你啊。仔仔使勁搖頭，不！我不會再上當了。混小子哭道，好兄弟，我現在問你，我會不會死？我是不是馬上就要死了呢？仔仔原本還想欺騙他，可是當仔仔看見他頭部的傷口不住流出來的腦漿，實在是無法撒謊，只好難過地點點頭，歎氣道，是的，你很快就要死了。混小子哭道，可是我不想死啊，你給我叫救護車，快點叫，說不定還來得及搶救。快啊，你感激去啊，幹嘛站著不動呢？」

第3178章 彌留

    魔鉞苦笑，「這小子的命還真硬，腦漿都出來了，還沒死？」

    路飛苦笑，「死是肯定的，只是沒有這麼快而已。好了，我現在接著講這個案例。仔仔哭笑不得，好兄弟，這次你是徹底涼了，絕對是沒救了。所以你還是別惦記啥救護車了，就你目前的狀況來說，就算救護車來了，也救不了你啊。實話告訴你，你的時間不多了，據我估計，也就只剩下幾分鐘而已，在這最後的幾分鐘裡，你不如好好地想想，有什麼話需要我帶給你父母的？混小子不假思索地搖搖頭，沒有，我父母聰明能幹，完全不需要我這個做兒子的去替他們擔心什麼，相信我走之後，他們一定能幸福地生活下去。當然，他們很可能會難過很長一段時間，尤其是我的母親，她很疼我，如果被她知道我死了，她一定會哭死的。仔仔歎氣，既然這樣，你還不如利用最後的幾分鐘，好好地想想，應該給他們留下什麼遺言。混小子搖頭，沒有，我實在想不出該對他們說些什麼。仔仔驚道，他們好歹也是生你養你的父母，現在你馬上就要死了，就連一句話也不肯留給他們嗎？混小子哭道，不是我不肯留給他們，而是我感覺不知該怎麼對他們說，其實，我父母對我的期待很高，可是結果，你已經看見了，我學習不好，還經常在學校裡打架鬧事，老師見到我就頭疼，同學們也都不待見我。唯獨你，至始至終，把我當成朋友。放學了，老師罰我站在教室裡，不許回家。你擔心我肚子餓，偷偷翻了學校的圍牆進來，給我送吃的。老師罰我寫作業，讓我抄課文，你擔心我累著，等老師走了，你替我寫，讓我在旁邊休息。你說，咱倆以前多好啊。仔仔苦笑，真是想不到，你在這種時候，還能記起我的好處來。混小子喘著粗氣道，咱倆可是好兄弟啊，你對我的好，我時時刻刻都記得，只是後來，咱倆同時愛上了那個女生，咱倆之間的關係才徹底交惡的。仔仔怒道，對，女人就是禍水，都是因為那個女生，咱倆的關係才變得很緊張。其實咱倆之前很要好。話音剛落，混小子忽然發出一聲短暫尖銳的慘叫聲，與此同時，他原本就已經毫無血色的臉，已經開始不斷地滲出冷汗，他的臉上，汗水和血液融合在一起，順著他的臉頰和下巴，滴滴答答地往下淌。仔仔注意到，他的身體開始慢慢地抽搐，就像中風的人在痙攣那樣，而且仔仔還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明明他的五官已經被痛苦嚴重扭曲，可是不知為何，他的嘴角偏偏還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的確，此時，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只能用詭異二字來形容了。仔仔仔細觀察，才發現他的瞳孔已經開始放大了。儘管當時的仔仔才七歲，還沒啥常識，不過，仔仔也感覺到生命正在離他而去，這次，混小子真的是時間不多了。儘管兩兄弟鬧到這個份上，可是一旦發現混小子真的要死了，仔仔心裡還是很不舒服，畢竟在以前，倆人一直是好兄弟。一想起倆人昔日在一起快樂的光景，仔仔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不要，你不能死啊。混小子臉上依舊是那副很奇怪的表情，扭曲的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仔仔，你知道嘛，我現在感覺很疼，其實來說，起初是非常疼，感覺自己的天靈蓋像是被什麼利器削下去一般，疼得我無法自己，可是後來，比如說現在，已經疼過勁了，我現在感覺已經麻木了，不怎麼疼了。只是感覺頭頂很冷，有涼風一股股地灌進來，就好像有人把我的腦袋鋸了一個窟窿，然後拿著一罐冰水一點點地往裡灌那種。仔仔驚道，你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感覺呢？混小子笑道，就是那種感覺，冰冷刺骨的水，水裡還浮著好些冰渣滓，凍得我直打哆嗦，我似乎還能感覺到那些有著鋒利稜角的冰渣滓一下下地刺著我的腦殼，癢酥酥地疼。混小子說完，臉上再次現出痛苦的表情，呻吟起來。仔仔聽了，更感覺心酸，不由地哽咽道，對不起，全都是因為我的緣故，你才會搞成現在這樣，是我對不起你啊，拜託你不要再說下去了。混小子繼續以呻吟般的聲音，低聲道，放心，我已經疼過勁了，現在已經麻木了，感覺不到疼了。仔仔哭道，夠了，別再說話了，我看得出，你已經非常虛弱了，不如少說幾句話，你還能多活幾分鐘。聽到這話，混小子原本已經散瞳的雙眼忽然把目光聚集在仔仔的身上，厲聲道，我真的就剩下幾分鐘時間了嗎？仔仔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點頭，是的，應該時間不多了。混小子怔住，一抹驚訝從他的嘴角蕩漾開來，繼而蔓延到他的臉頰上，最後凝結在他毫無神采的眼睛裡，他的聲音變得低沉下來，我明白了，我已經快要死了。可是我現在還有最後的心願沒有瞭解呢。話說到這裡，他再次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一口鮮血也順著他的嘴巴，噴了出來。仔仔心疼地走過去，蹲下身子，扶住他，埋怨道，你看看你，怎麼就不聽話呢？我都告訴你了，不要再說話了，省點力氣，你還能多活幾分鐘。混小子笑道，仔仔，你還是那麼單純可愛，其實，對於一個將死之人來說，早死幾分鐘和晚死幾分鐘，並沒有啥本質上的區別。既然已經到這個份上了，我也沒必要怕死，只是我心願未了，死也死得不踏實。仔仔歎氣，你還有啥心願，趕緊說出來吧，趁著你現在還能說話，要不再過一會兒，你說不定想說話都沒力氣了。混小子繼續咳嗽，血沫子一股股地從他的嘴裡冒出來，流到他的衣襟上，再滴到地上，然後艱難地問道，仔仔，再過一會兒，我會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嗎？」

第3179章 再靠近點

    魔鉞苦笑，「這混小子的命真硬，折騰這半天，終於要死了嗎？」

    小劉忍俊不禁，「這位大哥，聽你的語氣，好像很希望他立刻死掉啊。」

    魔鉞笑道，「倒也不是希望他立刻死掉，只是看著他受到重創之後，毫無生還的可能，不如就此斷氣算了，省得活著，再經受折磨。」

    路飛笑道，「嗯，我明白你的意思，與其被死亡的痛苦折磨半天，不如就此斷氣算了，早死早解脫。」

    魔鉞點頭，「是這麼個道理，可能對於死者的親屬來說，是萬般的捨不得，可是我感覺，不如讓他死了算了，省得他在嚥氣之前還要遭罪。」

    路飛笑道，「這些都是你個人的想法，可是對於善良的仔仔來說，當然希望自己的好兄弟能再多撐一會兒了。好了，我現在接著往下講。儘管在這種時候，說真話是會更令人感到絕望，可是仔仔還是不得不把真話告訴他，是的，因為生命正在從你身上緩緩地消逝，隨著你的生命體征逐步變弱，你的體力也會越來越弱，到最後，你的心臟會停止跳動，呼吸會停止，一切生命活動都會結束。混小子皺眉，難怪呢，我感覺自己的心越跳越慢，好像馬上就要停下來似的。仔仔，你見過鐘擺嗎？仔仔驚道，鐘擺？你咋會忽然想起鐘擺呢？混小子長歎一口氣，以夢幻般的語氣說道，現在我的心臟就像鐘擺一樣，擺過來擺過去，擺動的幅度一次比一次小，很快就要停擺了。我明白，我悲劇短暫的一生很快就要結束了。在我的生命即將結束的一霎那，我還有個小小心願，就是想知道——話說到這裡，混小子再次說不下去了，這一次，咳得更凶了，仔仔想把他的頭扶得高一點，結果卻看見一股血泡從他的喉嚨裡冒出來，驚慌之下，鬆開了手，於是乎，混小子的腦袋重重地摔了下來，磕在地上，發出咚地一聲，那一口血泡也就此嘔了出來，全都噴在了地上。此時的混小子，似乎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癱在地上，不住地咳嗽。仔仔嚇得不敢動彈，猶豫半天，才敢走上前去。混小子趴在地上，整個人軟趴趴地貼在地上，似乎他連支撐自己身體的力氣都沒有。此時，他趴在地上，不斷地喘著粗氣，如同一條疲憊的老狗即將快要斷氣的模樣，仔仔看得很是心疼，急忙走過去，蹲下身子，低聲安慰道，先別說話，休息一下，你就能感覺好一點。此時，仔仔盡量揀選合適的詞，委婉地勸說他，以免引起他內心的情緒波動，不過，仔仔看得出，他馬山就要嚥氣了，也許就在下一秒，他就會永遠地把眼睛閉上了。此時，仔仔很害怕，很想掉頭就走，但是他看見昔日好兄弟一副慘兮兮的模樣，又壓根挪不動半步。他哪能就這麼把兄弟扔下不管呢？而且混小子之所以搞成這樣，跟他有很大的關係。混小子一直趴著，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他一直低著頭，仔仔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看見他頭頂那個不斷往外冒血的窟窿，仔仔強忍極度的恐懼和噁心，低聲問道，好兄弟，你感覺好點沒？混小子艱難地抬起頭來，凝視著仔仔，張大嘴巴，似乎要說什麼，可是他力氣又不夠大，似乎連說句話的力氣都沒了，他艱難地伸出一隻手，嘴巴一開一合的，似乎正在說話，仔仔通過他的口型辨別出，他在說，過來。說真的，混小子的臉跟死人臉一樣，臉色刷白，鮮血和腦漿沿著他的臉頰緩緩地往下滴，更為瘆人的是，他的嘴裡一直咕嘟咕嘟地冒著血泡，鮮血把他的牙齒和下巴都染成了紅色，再加上他那雙血紅的眼睛和頭頂上窟窿，他的樣子看上去很可怖。仔仔仍舊故作鎮定地苦笑，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在說過來，你想讓我靠近點，對嗎？此時，已經說不出話的混小子吃力地點點頭。仔仔發現他目光中生命的跡象越來越淡，不忍心忤逆他的意思，只好往前湊了湊，又靠近了些。可是混小子依舊給他打手勢，叫他再靠近一些，仔仔被他急切的模樣給嚇住了，不過，仔仔還是繼續往前靠，混小子艱難地伸出手，指指自己的嘴巴，再指著仔仔的耳朵，樣子很著急。仔仔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嗯？好兄弟，你是希望我把耳朵貼在你的嘴上嗎？混小子吃力地點點頭。仔仔故作輕鬆地大笑，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跟我咬耳朵，因為你現在力氣不夠，說不出話來，所以希望我把耳朵貼上去，這樣能聽得清楚一點。對不對啊？混小子再次點點頭。仔仔雖然裝出很輕鬆的模樣，心裡卻開始打鼓，心說這傢伙一直就想殺了我，他現在馬上就要斷氣了，還要讓我貼他那麼近，不是又要耍什麼蛾子吧？可是眼下，這個即將要斷氣的傢伙還能耍啥蛾子呢？然而，混小子顯然沒打算給他時間猶豫，就在他躊躇不前的時候，混小子繼續朝他招手，嘴巴一開一合的，似乎是在說過來，過來啊。仔仔發現他的瞳孔再次放大，目光也開始變得渙散，看東西已經不聚焦了，他目前的樣子跟屍體也沒啥兩樣，除了眼珠還在緩慢艱難地轉動，嘴巴還在不斷開合之外，從他身上似乎已經很難找到生命的跡象了。他不斷開合的嘴巴，似乎正在喃喃地說著什麼，可是由於他力氣太小，只能看見他的嘴巴在動，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這一次，仔仔盯著他的嘴巴，看他的口型，也猜不出他想表達什麼。混小子見仔仔無動於衷，著急了，用盡平生最後一點力氣，艱難地朝仔仔招手，示意仔仔把耳朵貼在他的嘴巴上。仔仔知道他馬上就要嚥氣了，只好歎口氣，把耳朵貼在他正在不斷滴血的嘴巴上，儘管這麼做，心裡既噁心又彆扭，仔仔怕他傷心，還是照做了，由於是耳朵直接貼在他的嘴上，這次，仔仔終於能聽清他在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