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幻想] 茅山捉鬼筆記 作者：時間2011 (連載中)

第3190章 這下終於死了嗎？

    魔鉞苦笑，「內疚是肯定的，畢竟，倆人曾經那麼要好。」

    小劉笑道，「可是那個混小子呢，他現在可是一心求死啊。」

    魔鉞苦笑，「已經被折騰成這副模樣，居然還活著，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呀。此時，混小子只求速死的心理也能理解。畢竟對於像他這樣已經死定了的人來說，不如早點嚥氣，還少受點罪。但是，可惡的命運偏偏像是在折磨他，把他折騰到奄奄一息，還偏偏讓他活著，感受進一步的折磨。」

    小劉歎氣，「混小子目前的狀態是，想活活不成，想死死不不了，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

    王媒婆笑道，「這個混小子，之前打算殺了仔仔，他多壞呀，這種壞孩子能有這麼個下場，也是活該。」

    小劉苦笑，「看來，阿姨你並不同情那個混小子？」

    王媒婆搖頭，「不！這就叫做惡有惡報。誰叫他這麼壞的，仔仔那麼善良，是他自己作的，一步步地把仔仔逼成一個冷血可怕的兇手，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完全是混小子自己啊。所以，混小子搞到這個份上，誰也別怪，就怪他自己。這個混小子，就是一個可憐又可悲的傢伙。根本不值得同情。」

    小劉笑道，「阿姨說得沒錯，混小子的確是自作自受，罪有應得。但是，仔仔現在的變化也很驚人，現在的仔仔已經跟個瘋子差不多了。」

    路飛笑道，「好了，我現在繼續說下去。當時的混小子備受折磨，只求速死，可是命運好像偏偏在跟他做對，即使是這樣，他還活著，儘管看不見，可是他能聽見，能感覺到仔仔野獸般強悍的喘息聲，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活著的希望了，因為仔仔是不會放過他的。仔仔一定是要置他於死地的，可是他不想死啊。此時，他也對自己感到很好奇，都已經被打成這樣，居然還想活著嗎？沒想到的是，他的心事已經被仔仔看穿了，咬牙切齒地吼道，你個蠢貨，你已經活不成了，別再想著繼續活下去了，你已經死定了，你明白嗎？混小子看不見仔仔現在的模樣，但是他能感受到仔仔就在他身邊，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此時，仔仔應該是面對面地注視著他，他倆鼻尖之間的距離應該不超過三十公分，因為他感覺到不斷有熱騰騰的呼吸撲到他的臉上，那熱騰騰的呼吸來自於他的昔日摯友，那是活人的氣息啊，熱呼呼的，直接糊在他鮮血淋漓的臉上，把臉上的傷口弄得癢酥酥的，他知道自己傷得很重，至於傷得有多重，他自己也難以想像，只是感覺自己的整個腦門似乎都被人給端了似的，整個頭頂似乎都沒了，涼風直接灌進他的腦袋裡，他現在的腦袋是不是就宛如一口被揭開蓋的鍋呢？腦袋裡的東西全都暴露在外面了嗎？現在的這張臉，還能算是一張臉嗎？此時的混小子，腦海裡一下子湧現出太多的問題，但是，他的這些問題，沒有任何人能夠回答。因為他連問都問不出口，他早就不能說話了，不知是因為聲帶被破壞了，還是因為力氣不夠，總之，他不能說話，是個事實。速死！他只想立刻死去，因為被劇烈疼痛折磨的他，實在是撐不下去了。但是，來自身體各部位的疼痛依舊在提醒他，他還活著，他還要繼續忍受下去。就在混小子萬念俱灰的時候，再次聽見瘆人的笑聲，嗯？怎麼回事？我都說了，不要再用你的那雙死魚眼瞪著我，你咋就不明白呢？嗯？怎麼回事？你還瞪著我？看來你是打算跟我作對了？告訴你，跟我作對，可是沒有好果子吃的，嗯？你怎麼回事？我都說了，你咋還瞪著我呢？看來我必須採取點措施了。你這具愚蠢的屍體，我已經警告過你，你必須像一具屍體那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可是你偏偏不聽話，還要盯著我看，簡直是太可惡了。夠了，混蛋，不許你再盯著我了。我受夠你了。混小子聽見這樣喊聲，感覺大勢不妙，果不其然，更糟糕的狀況出現了。仔仔舉起手中的磚頭，照著他那雙耷拉在眼眶下面的眼睛，用力地砸下去，一下，兩下，兩隻眼球應聲碎裂，鮮血濺了仔仔一臉，仔仔顧不得擦去臉上的血水，舉起磚頭，對著混小子的腦袋，繼續猛砸，嘴裡還惡狠狠地罵道，混蛋！我真的受夠你了。此時，整個畫面徹底進入限制級狀態，鮮血和肉片，以及碎骨渣滓四處亂飛，等仔仔砸累了，停手的時候，混小子的整個腦袋已經變成了一灘肉醬。可是，離奇的是，儘管腦袋已經被砸碎了，可是他的嘴巴卻還完整地保留著。就在仔仔精疲力盡，癱在地上的時候，那張嘴巴開始不住地開合，似乎是正在說話的樣子。此時的仔仔，渾身是血，臉上頭髮上全都粘著血和碎肉片。當然，他身上的血，都是混小子的血。仔仔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食人怪獸般的可怖，他揚起脖子，伸開雙臂，望著頭頂的火辣辣的驕陽，扯開喉嚨，喊道，混蛋，你死了嗎？這下你終於死了，對不對？說完，哈哈大笑。他瘆人的笑聲驚動了停在樹上的家雀，家雀們吱吱叫著四散飛走了。可是，等他低下頭，重新審視躺在地上的混小子，卻發現他的嘴巴還在動。這一發現，讓仔仔忽然有種受挫的感覺，他跌跌撞撞地走到混小子跟前，停住，手裡還拎著那塊磚頭，他沒看錯，混小子的嘴巴的確是在動，一開一合的，那張嘴巴似乎正在喃喃自語，正在艱難地說著什麼，但是，仍舊只是嘴巴在動，並沒有任何聲音發出。混小子怒道，你個混蛋，果然是存心跟我作對，哪怕只剩下一張嘴巴，你他娘的，還是在動？你這是打算活活地氣死老子嗎？我說了，不許動，你聽見沒有？」

第3191章 有人來了

    魔鉞皺眉，「嗯，這段描述的確有點限制級，這個仔仔居然舉起磚頭把混小子的腦袋給砸成了肉醬？這也太殘忍了吧？」

    路飛笑道，「殘忍嗎？此時的仔仔已經被嚴重的幻覺所控制，在他看來，那雙耷拉在眼眶外面的眼睛一直瞪著他看。他是被這種直勾勾的目光給盯得不自在，才決定再次反打一波的。」

    魔鉞哈哈大笑，「你這還能叫反打？這明明就是進攻啊，而是朝著毫無還手之力的混小子進攻，此時的混小子，奄奄一息，你用反打這個詞，實在是不貼切。」

    路飛笑道，「你又錯了。儘管實際上，你們都知道，當時的混小子壓根動不了，仔仔看見他能瞪眼，是因為仔仔出現幻覺了。其實他的眼睛壓根就不能動了。而且，仔仔把他的這種瞪眼行為就視為攻擊，所以他決定反打一波。」

    魔鉞苦笑，「好吧，我以為仔仔只是暫時失去理智而已。現在看來，不是這樣，既然他都能把瞪眼這種行為看成是攻擊，這就說明，他的精神狀況真的出問題了。」

    小劉笑道，「仔仔早就出問題了，難道你現在才看出來嗎？他早就瘋了，否則他也絕不可能對自己的昔日好友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

    魔鉞苦笑，「我現在好奇的是，混小子的腦袋被砸得只剩下一張嘴巴了。那麼現在，仔仔還會對他做些什麼呢？」

    路飛笑道，「那就繼續聽我講下去，等你聽我說完，你就會明白了。此時的仔仔已經徹底瘋狂，他拎著磚頭，站在混小子面前，火辣辣的驕陽照在他的臉上身上，那些凝固在他臉上身上的鮮血閃著晦暗的光芒。他強壓怒火，凝視著地上的混小子，看著那張不斷開合的嘴巴，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時，那張嘴巴仍舊拚命開合，就好像一個溺水將死之人在拚命地呼救，又好像一個處於彌留之際的人在拚命呼吸新鮮空氣。仔仔怒道，夠了，你給我閉嘴，我真的佩服你，即使只剩下一張嘴巴，你還是在動，我知道你不服，但是，現在的局面由我來掌控，是我說了算，你明白嗎？夠了，該死的，你咋還在動呢？我命令你停下，不許再動了，明白嗎？好，既然你不肯聽話，決定跟我作對，那我只好對你不客氣了，現在，你不是還剩下一張嘴巴嘛，那好，我乾脆就叫你連嘴巴都沒有，我看你還能怎麼辦？哼，你猜得不錯，我現在就打算把你的嘴巴砸個稀巴爛，我看你再動。仔仔吼完，把磚頭舉得高高的，打算砸下去。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斷喝，住手！幹什麼呢？仔仔大吃一驚，扭臉一看，發現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大爺朝著這邊跑過來了，嚇得哆嗦一下，原本打算砸下去的磚頭，停在半空，砸不下去了。更令仔仔想不到的是，老大爺身後還跟著幾個年輕人，他們跟在老大爺身後，全都往這邊跑。那幾個年輕人全都是二十郎當歲的小伙子，個個人高馬大的，就在仔仔納悶這些人都是打哪兒冒出來的時候，一個眼尖的小伙子已經發現不對勁了，啊？屍體？地上躺著的那個孩子已經死了。跑在前面的老大爺吃了一驚，啊？我還以為是兩個孩子打架呢，都已經鬧出人命了嗎？那可是了不得，快，趕緊截住那個孩子。我看那孩子舉著磚頭，渾身是血，人指定是他殺的。老大爺這麼一吵吵，那幾個小伙子跑得更快了。眼看著好些人朝著自己跑過來，仔仔慌了，他看著那些跑過來的人，再看看躺在地上的混小子，瞬間清醒了，立刻扔掉磚頭，拔腳就跑，可是地上有一大灘血，他的鞋底上也滿是血污，還沒跑出多遠，就被鞋底黏糊糊的血液滑倒在地，這時，那幾個小伙子追上他，一起撲上來，把他按在了地上。仔仔使勁掙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又踢又踹，還用牙咬，可是他終究只是個七歲大的孩子，哪裡敵得過身強力壯的小伙子呢？更何況，是好幾個棒小伙子，仔仔就更不是對手了。仔仔掙扎半天，自知逃不脫，乾脆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不是我，不是我幹的。我沒殺他，人不是我殺的。老大爺厲聲道，你這孩子，怎麼睜眼說瞎話呢？剛才我明明看見你舉著磚頭要往那孩子的你腦袋上砸，你咋轉眼的工夫就給賴得一乾二淨呢？仔仔哭道，老大爺，真的不是我，我沒砸啊。老大爺怒道，你這孩子，年紀不大，就開始撒謊了。明明是你自己幹的好事，你卻不敢承認了嗎？你可真是個沒用的傢伙啊。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小伙子驚呼道，媽呀，這地上的屍體也太瘆人了吧？腦袋都被砸成肉醬了。老大爺扭臉看著躺在地上的混小子，怒道，你個小混蛋，看看你幹的好事，你把人家的腦袋給砸碎了，你是跟他有多大仇？至於對他這樣做嗎？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你說說你，你也是有爹媽的孩子，你把人家的孩子給害成這樣。那孩子的父母該多傷心啊。依我看，你這孩子，能做出這種事來，已經不能算是人，而是禽獸了。仔仔哭道，老大爺，我都已經說了，不是我砸的，你們咋就不相信人呢？真的不是我啊。老大爺怒道，你個小混蛋，殺人不敢承認，還想賴得乾乾淨淨嗎？實話告訴你，世上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殺人償命，你懂不懂？更何況，你這臭小子，不但殺了那個可憐的孩子，還把他的腦袋給砸成了肉醬。仔仔哭道，不，不是我啊。老大爺，你錯過我了。說完，哇哇地哭，就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老大爺氣得渾身發抖，舉起巴掌，啪啪啪，一通招呼，仔仔由於受驚過度，原本就是跪在地上的，老大爺這一通大嘴巴子，扇得仔仔眼冒金星，不住地慘叫呻吟，最後，支撐不住，癱在地上。」

第3192章 靜觀其變

    魔鉞笑道，「真好，還是蒼天有眼啊，終於有人來了。」

    小劉歎氣，「是的，有人來了，這場慘不忍睹的暴行，終於可以結束了。但是，混小子的命卻是保不住了。」

    魔鉞苦笑，「已經都搞成那樣了，他還想活著嗎？」

    小劉歎氣，「嗯，腦袋都被砸成肉醬了，指定是活不成了。不過呢，這件事說到底，還得怪他自己，一切都是他自己開的頭，是他懷疑仔仔送花，是他先動手打仔仔，是他一步步地把仔仔逼成現在這副模樣。所以，他是咎由自取。他該死。」

    王媒婆苦笑，「就這號自私自利的孩子，死了也好，省得活著再給別人找麻煩。」

    路飛笑道，「好了，有關於混小子的下場，稍後再議論，我還是接著往下講吧。老大爺怒道，你個熊孩子，敢做不敢當，就你幹的這點事，要是放在過去，非給你判個斬立決不可，到了秋後，先是遊街示眾，最後再砍你的腦殼，那時候，可都是虎頭鍘，就你這種小混蛋，直接就給剁了。仔仔聽著老大爺的訓斥，嚇得渾身發抖，那虎頭鍘，他跟爺爺看戲的時候見過，戲裡的虎頭鍘自然是假的，可是抬上來鍘腦袋的時候，演員們誇張的表演，也讓台下的觀眾看得猶如身臨其境，仔仔此時回憶起來，還是感覺心驚肉跳。小伙子見老大爺說得一股勁，趕緊在旁邊提醒他，大爺，現在是新社會了，時代已經變了，就這孩子犯得這點事，估計是沒大事，最後還是會把他放回家的。老大爺皺眉，嗯？這小子可是殺了一個孩子呢，怎麼就能沒事給放回家了呢？不成，這麼處理，我都不服，而且，死者的家長肯定不同意。小伙子苦笑，大爺，那可就是警方和法院的事了，跟咱們無關啊。老大爺怒道，如果我是那孩子的家長，我就上訴，不停地上訴，直到法院肯給這個臭小子判死刑為止。小伙子笑道，大爺，別激動，你恐怕是等不到你想要的結果嘍。因為目前的法律是保護未成年人，你看這孩子，撐死了，也就十歲，國家法律規定，年滿十八歲的公民觸犯了法律，才會承擔法律責任。旁邊立刻有人更正，不，現在改了，只要是犯了法，十六歲就要承擔責任了。老大爺歎氣，嗯，我明白了，那也就是說，十歲以下的孩子，即使是殺了人，也不需要負任何責任，對嗎？幾個小伙子一起點頭，嗯，法律就是這麼規定的。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伙子忽然尖叫起來，媽呀，不對呀，地上躺著的那個孩子還沒死呢？老大爺驚道，什麼？腦袋都給砸碎了，還沒死？這不可能吧。那個尖叫的小伙子一把抓住老大爺，把他拖到混小子跟前，老大爺揉揉那雙老花眼，定睛一看，立刻傻眼了。可不是嘛，躺在地上的混小子，雖然腦袋被砸成了肉醬，可是他的嘴巴還在不斷地開合。老大爺徹底懵了，活了一把年紀，還真沒見過這種情況，按照常理來說，腦袋被砸碎，就沒有可能還活著了，眼下，這躺在地上的孩子，腦袋碎了，嘴巴還能動換，這是咋回事呢？幾個小伙子全都沒主意了，他們看著老大爺，齊聲道，大爺，你歲數大，見識多，這叫哪門子的事？這孩子不是都死了嗎？怎麼嘴巴還在動呢？老大爺搖頭，我也說不好，這會不會是——老大爺話剛說了半截，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怒吼，全都給我閃開，滾到一邊去，我要好好地整治一下這個混蛋。眾人驚愕之際，齊刷刷回頭一看，發現仔仔拎著磚頭，站在他們身後。此時的仔仔，渾身是血，就連他手裡拿著的磚頭也在噗嘰噗嘰地往下滴血，看上去好似凶神惡煞般的存在。仔仔見眾人呆立在原地，沒有動靜，不耐煩地道，滾開！你們是不是全都是聾子，聽不懂我在說什麼？我說滾開，你們明白嗎？滾啊！老大爺驚道，你個混小子，你還打算幹嘛？仔仔指著地上躺著的混小子，恨得把牙齒咬得格格響，你們是不瞭解他的，我已經快被他折磨瘋了。之前他的嘴巴一直不停地動，我知道他在說話，可是我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他的嘴巴就是在不斷地開合，我知道他在說，我受不了他這樣無聲地喋喋不休地敘述，我實在是無法忍受，於是我就舉起磚頭，把他的腦袋給砸開了。哦，對了，我還把他的兩顆眼珠子給砸得脫出了眼眶。可是，令我沒想到的是，砸開他的腦殼之後，他的嘴巴還在不停地開合，而且他那雙已經脫出眶的眼珠還轉來轉去地盯著我，怒視著我，我知道他恨我。我也恨他。我不能忍受他這種仇恨的目光。老大爺皺眉，你們聽懂他在說什麼了嗎？幾個年輕人一起搖頭，聽不懂。老大爺歎氣，雖然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不過，我感覺他好像在說，自己剛才行兇的過程。仔仔怒道，你們全都給我閉嘴，聽見沒有？誰再嘮嘮叨叨的，當心我磚頭砸開他的腦袋。說完，立刻把磚頭舉起來，一副凶巴巴的模樣。幾個小伙子低聲道，喲，咱們還能怕了他？他只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子，也敢拿著磚頭出來嚇唬人嗎？他想多了吧？一個小伙子低聲道，沒錯，咱們怕他幹嘛，一個毛孩子而已，我一隻手都能把他給拎起來了。來，咱們一起上，逮住這個小兔崽子，好好地教訓他一頓，看他在呲毛？一個毛孩子而已，看把他給能得？一個猴崽子而已，還能上天不成？幾個小伙子一起點頭，作勢打算撲上去，老大爺趕緊上前，攔住他們，咳咳兩聲，稍安勿燥，先看看他接下來會怎麼辦吧，你們先別著急上。先觀察一下他的下一步動向。幾個小伙子這才停住腳步，全都看著渾身是血的仔仔，看他接下來，還會做些什麼。」

第3193章 虧欠

    魔鉞皺眉，「現在有個問題，剛才眾人一擁而上，把仔仔壓在身下，仔仔居然說，人不是他殺的，這是怎麼回事？」

    小劉笑道，「仔仔的回答，只是人類本能的一種反應而已。不信的話，可以去看看那些影視劇裡是怎麼演的，嫌犯一般被警方制服之後，所說的第一句話，基本都是，人不是我殺的。就算當時屍體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面前，也決不肯承認，自己就是殺人犯。」

    王媒婆笑道，「小劉，你可真能扯，你說的都是影視劇裡演的戲，可是實際情形並非如此。」

    小劉笑道，「我覺得自己沒說錯，任何人在犯錯被抓之後，如果警方沒有確鑿的證據來指證犯人，犯人可是抵死都不會認帳的。」

    王媒婆笑道，「那倒是的，就算是證據確鑿，犯人也還會想盡一切辦法翻供呢。畢竟，人類本來就是貪生怕死的動物。」

    魔鉞苦笑，「那麼，按照你們的說法，仔仔當時說人不是自己殺的，其實只是一種本能的維護自己的反應而已。」

    小劉和王媒婆一起點頭，「是的，至少我們是這麼認為的。」

    魔鉞扭臉看著眉頭深鎖的路飛，咳咳兩聲，「那麼，你呢？你又是怎麼看的？」

    路飛苦笑，「我倒是覺得，一方面是仔仔本能的反應，另一方面來說，就是仔仔在清醒之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把自己昔日好友的腦袋給砸了個稀爛。」

    魔鉞苦笑，「路飛，按照你的說法，仔仔當時的表現，不僅是出於本能，還因為他在清醒之後，不敢相信那些可怕的事是自己做的？」

    路飛點頭，「是的。我想是這樣，因為之前，仔仔是一直被幻覺控制了，被幻覺控制的人往往是不清醒的，整個神智是模糊不清的。包括他居然把兩顆耷拉在眼眶下面壓根就不可能動的眼珠看成轉來轉去，最後在瞪著他看，當時，仔仔所看見的混小子的反應都是幻覺帶給他的。當老大爺帶著幾個小伙子跑過來抓他的時候，他才清醒過來，看見躺在地上的混小子，他哪裡敢相信是自己把混小子給搞成這樣呢？」

    魔鉞哈哈大笑，「說得真是太好了。不敢相信？可是的確是他自己做的呀。」

    路飛點頭，「沒錯，的確是他做的，即使他想賴帳也賴不掉。好了，我現在接著往下講。仔仔看見眾人圍著他，絲毫沒有膽怯的意思，反而拿著磚頭，發出神經質的大笑，嗯？你們說說他，究竟是有多愚蠢？他的兩顆眼珠都被我給砸得脫出眼眶了，唉，我還記得當時的情形，那一對眼珠子掛在眼眶外面，滴流噹啷地轉來轉去。你說它們轉就轉吧，可是它們轉來轉去的，偏偏轉過來，怒視著我？你說他是多可恨——一個小伙子聽到這裡，實在聽不下去了，厲聲制止，夠了，你這混蛋，你究竟在胡說些什麼？你知道你說的這些話，跟精神病的囈語一樣，毫無邏輯，莫名其妙。老大爺也怒道，沒錯，簡直是瞎扯，眼珠子都脫眶了，哪裡還可能轉來轉去地瞪著人看呢？簡直是無稽之談。仔仔咳咳兩聲，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我知道你們不會相信我的話，我還知道你們都是一些蠢貨，我跟你們說真話，可是你們全都懷疑的眼神看著我，就好像我是個怪物，告訴你們，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愛信不信。之前出聲喝止的小伙子怒道，夠了，你不要再瞎扯了，我真的受夠你的謊言了。你說那個孩子不是你殺的，可是我們趕到這裡的時候，現場就只有你們兩人，現在他死了，你怎麼說？你能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嗎？而且你的身上還沾滿他的鮮血，這事，你是打死也休想賴掉。仔仔怔住，他完全想不到，年輕人會對他一番搶白，噎得他無話可說。看見仔仔舉著磚頭，呆呆地站著，剛才說話的那個年輕人還想繼續訓斥仔仔，被老大爺給勸住了，噓——先不要說話，先看看他接下來還要說什麼，我感覺他似乎有話要說。幾個年輕人一起點頭。仔仔在短暫的尷尬之後，再次清清喉嚨，開了口，你們說說看，他就是個混蛋。此時，雖然仔仔並沒有特別說明這個他是誰，可是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仔仔所說的他就是躺在地上的混小子。眾人全都屏住呼吸，靜待他繼續往下說。果不其然，仔仔很快便繼續開了口，你們不要總是責怪我，認為是我不好。我對他已經足夠好了，老師罰他站到午夜才能回家，我就陪他待在教室裡罰站，一直待到午夜，再跟他一起回家。這個混蛋，學習不好，成天調皮搗蛋的，老師經常罰他，可是全班這麼多人，沒有一個人肯幫他，只有我，一直幫他，默默地陪伴著他。可是我怎麼也想不到，就是這樣一個混蛋，死了之後，還用一雙眼睛瞪著我，就好像我虧欠了他，我壓根就沒有虧欠他，說到虧欠，也是他虧欠我。我就是不能容忍他用那雙掉出眼眶的眼珠子瞪著我，所以我只能是用磚頭把他的眼珠全都砸爛，一共是兩隻眼珠，通通砸爛。噗嘰——噗嘰——兩聲噗嘰，全都解決了。他的眼珠就像兩顆爛葡萄，根本經不起砸，一砸就爛了。眼珠裡的血水全都濺出來，噴了我一臉。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熱烘烘，甜絲絲的血腥氣。那種甜絲絲的味道，好聞極了。剛開始，我很不適應，一聞到那種氣味，就噁心得想吐。可是現在，我已經習慣那種氣味了，那可是世上最美的氣味，非常好聞，哦對了，你們沒猜錯，那就是血腥味。血腥味才是世上最美的氣味，總體聞起來是腥味，可是又帶著一點點甜，起初不習慣，聞起來，總感覺噁心想吐，可是一旦習慣之後，你就徹底地愛上那種氣味。只要嗅到空氣中有血腥氣，立刻就會止不住地興奮，哪怕只是一點點，也會觸動心底那根最敏感的神經。仔仔說到這裡，得意地哈哈笑。」

第3194章 我們願意做你的聽眾

    魔鉞驚道，「媽呀，仔仔的這段敘述不是明確地表現出他個性變化的過程嗎？他由一個膽小軟弱見到血就噁心想吐的懦弱少年，逐步變成一個眼神凶狠行為殘忍的冷血殺手，這一點，從他對鮮血的態度就已經能看出來了。」

    小劉點頭，「嗯，的確是這樣，仔仔個性變化很大，而且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的確是叫人跌破眼鏡啊。」

    王媒婆冷笑，「我能說仔仔的性格變化是被混小子逼得嗎？」

    魔鉞點頭，「可以，當然是混小子逼得，所以混小子是不值得同情的。」

    路飛咳咳兩聲，「好了，大家先靜一靜，先別著急議論，還是聽我繼續說下去吧。仔仔越說越興奮，笑得前仰後合，他臉上變態的笑容，驚得老大爺和幾個年輕人倒退了三步。年輕人齊聲道，大爺，你知道他在說什麼嗎？老大爺苦笑，他在說自己把那個孩子兩隻眼珠打爛的過程。一個年輕人忍不住想要吐，憋了半天，還是跑到石台邊，扶著欄杆，哇哇地吐了起來。其餘幾個年輕人看見有人吐，也禁不住胃裡泛酸，全部伸手捂著嘴巴，一張臉憋得像大紅布。只有老大爺歲數大，閱歷深，見得多了，對於仔仔的敘述，還能從容應對，咳咳兩聲，好，我知道了，很好，還有啥事，你儘管都說出來，我知道你現在很激動，心裡藏了太多的事，你需要找人傾訴，放心，儘管說吧，我們將是你最好的聽眾。旁邊幾個年輕人著急了，全都跑過來，聚在老大爺身邊，伸手拉他的衣角，大爺，這傢伙實在是太噁心了，你還讓他繼續說？老大爺苦笑，說真的，他說的那些事，我也不想聽，我也覺得噁心。但是，你覺得我能制止得了他嗎？幾個年輕人傻眼了，一起扭臉看著仔仔，此時仔仔還在仰著脖子，哈哈大笑，仔仔目前的樣子，已經跟真正的瘋子有一拼了。仔仔看見眾人全都看著他，忽然止住笑，眼珠一翻，冷冷地看著眾人，咬牙切齒地道，我心裡有著太多的鬱悶，不吐不快，我必須要說出來，否則的話，你們當中的誰能制止我呢？誰能奈我何？老大爺苦笑，孩子，沒人能左右你，你有啥話就全都說出來吧。仔仔冷哼一聲，這還差不多，話說你們好好地待著，做安靜的聽眾，不是很好嗎？就是這樣一個混蛋，你們說他可恨不？他是不是該死？老大爺苦笑，孩子，照你那麼說，那個死去的孩子確實有點可恨，但是，僅憑你單方面的敘述，我們還無從判斷，這個孩子是不是該死？仔仔怒道，這還需要判斷嗎？他就是該死，他必須死！他活該啊！說到這裡，仔仔再次發出瘆人的笑聲，由於仔仔渾身是血，他每次一笑，甚至身體稍微搖晃一下，都有鮮血不斷地從他身體撲簌簌地滴落下來，就連他手裡的磚頭也在不斷地往下滴血。老大爺看著仔仔這副模樣，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不過，仔仔的樣子再可怖，終究是個孩子，再加上，老大爺這邊，還有幾個棒小伙子，所以，這老大爺也並不十分懼怕仔仔。老大爺是個善良的好人，知道仔仔做了錯事，一心只想勸慰他，希望他能迷途知返，清醒過來，於是咳咳兩聲，孩子，我活了一把年紀了，還沒聽說有哪個人是該死的，每個人降生到這個世界上，都是一種幸運，只要一息尚存，都應該快樂努力地生活下去，沒有誰是該死的。我想你對那個死去的孩子，一定有著很深的怨念。所以才認為他該死。仔仔冷笑，老大爺，你不會明白的。他就是該死。只要我把今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你，你就會明白，他是該死的。老大爺歎氣，孩子，我老了，不懂你們年輕人的事。不過，在我看來，你們只是兩個小娃娃，剛斷奶沒多久，我實在想不出，你倆之間能有啥深仇大恨。仔仔冷笑，大爺，你聽我說下去，就會明白，他為什麼該死。這世上，沒有人是無辜的，所以像他這樣人，就是該死。好了。我乾脆把今天發生的事全都告訴你們，你們就會明白他是真的該死，死有餘辜。其實來講，今天天氣很好，我的心情也很好，原本來說，今天該是很美好的一天。我像往常一樣，背著書包去上學，到了學校之後，靜靜地坐在座位上看書，沒多一會兒，他就急匆匆地走進了教室，一看見我，立刻大發雷霆，訓斥我，說我今早沒去找他上學，他在家裡一直等我，等到現在，幸虧他掐點兒趕來學校，否則他今天非遲到不可。對於他的抱怨，我完全理解，因為每天早晨，都是我去他家找他，然後我倆一起上學，可是今早，我家出事了，我那個讓人不省心的母親，早起熬粥的時候，鍋炸了，一鍋粥，滾燙的粥全都噴在她的臉上身上，造成了中度燙傷，我和父親把她送到家門口的小診所塗藥，由於去得太早，診所還沒開門，光是等工作人員開門，就等了將近兩個鐘頭，這一早上，淨忙著照顧我母親了。回到家裡，我也沒閒著，幫著父親收拾廚房，折騰一早，飯都沒時間吃。可是這種事，我不想告訴他，因為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母親是個沒用的人，哪怕連做飯這樣的小事，也做不好。我擔心說真話，他會看不起我的母親，我還知道，他母親是個很能幹的女人，家裡家外都是一把手，他母親不但燒得一手好菜，工作也很出色，屬於單位裡重點提拔培養的那一類先進分子。反觀我的母親，就差多了，我母親自從得了健忘症之後，就一直賦閒在家。母親很想出去工作，父親死活不讓，近來，父親帶她去醫院複查，醫生告訴父親，母親的健忘症有加劇的趨勢，目前是越來越明顯了。其實這一點，我和父親早就覺察到了，只是通過醫生的話來證實，就更加讓人擔心了，這樣的母親怎麼可以去工作呢？「

第3195章 好學生和壞學生

    魔鉞歎氣，「看來仔仔已經開啟了回憶模式，陷入到之前的回憶當中去了。可憐的仔仔啊，其實我感覺，這出悲劇的受害者並不是混小子，而是仔仔。這是一出由混小子親手導演並出任主角的悲劇，仔仔只是一個附屬品，憑啥讓仔仔承擔責任呢？」

    路飛點頭，「是的，你不要打斷我，聽我繼續說下去。仔仔說到這裡，忽然停住，低下頭，開始小聲啜泣。老大爺看見他哭，有些不忍，勸慰道，孩子，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誰家也都有病人，沒有誰是一帆風順的。仔仔哽咽道，大爺，我雖然只有七歲，你說得大道理，我都懂。可是我母親她實在是太可憐了，在她沒患病之前，她也是單位的骨幹，她也很能幹上進，她單位的領導多次鼓勵她，說要提拔她，叫她好好幹，她也是信心十足，努力工作。可是，沒想到的是，她被疾病打敗了，健忘像一個綠眼睛的魔鬼，死死地魘住了她。她無法正常工作，只能提前內退。待在家裡的這段時間，母親迅速蒼老，原本豐腴白皙的臉變得乾癟蠟黃，眼神也日益變得呆滯，家裡貼滿了她寫的紙條，她每天在家裡，不停地走來走去，就是為了看那些紙條，而且她每做一件事，立刻用紙條記下來，每次我回到家裡，總會發現電飯鍋上貼著紙條，紙條上寫著，鍋裡有米飯，六點半熟，或者烤箱上寫著，烤箱裡有餅乾，八點熟，很多時候，洗衣機上還會寫著，衣服在七點洗好。即使家裡貼滿了紙條，母親還是會常常忘記，她通常犯的錯誤是，電飯鍋裡明明都煮了米飯，她卻又在壓力鍋裡熬了一大鍋粥，等我和父親回家，發現她正傻呼呼地站在廚房裡，看著兩鍋飯發呆。通常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只能是努力安慰母親，然後把多出來的那鍋飯當成是明天的早點，如果母親做的飯太多了，也只能送給鄰居的狗當宵夜。老大爺苦笑，孩子，你家鄰居的狗一定很肥吧？仔仔點頭，是的，鄰居經常跟我們說，他家都不用買狗糧了，光是我們送的飯，都夠他家狗吃的。我知道他是在說笑，可是母親的健忘症的確很嚴重。你們說，我母親病成這樣，我有必要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去向他解釋嗎？老大爺搖頭，嗯，聽上去似乎是沒啥必要。首先，他母親比你母親優秀很多，即便他母親說不上優秀，但是她至少是個身體健康的正常人，而你的母親，明顯是個病人。兩下一相比，你的母親確實是差強人意。仔仔苦笑，老大爺，謝謝你能理解我。你現在繼續聽我說。由於我母親的身體狀況不佳，我平時在班裡都是盡量避免提起她的，所以今早，我對於他的責問和抱怨，並沒有多加解釋，只是跟他說，我家裡有事，具體是啥事，我沒有說。我現在把真話告訴你們了，你們該明白，我家的確是出事了，而且出的還不是小事，診所的護士說，我母親的臉被燙傷，必須及時換藥，至於換的藥，無非是什麼消炎藥，或者是促進傷口癒合的藥，據護士說，我母親的臉不可能恢復到之前的模樣了，很可能破相，因為燙傷面積很大，難免會留下難看的傷疤。可能是由於當時我沒有進一步說明，他對我的誤會就已經產生了。因為我和他一直就是同學，從一年級開始，就是每天早上，我去他家找他上學，這個習慣，已經堅持了兩年，這兩年當中，每天都是如此，風雨無阻，從未間斷過。當時，我隨便跟他解釋了幾句，我看見他臉上的表情很古怪，我知道他不信我，可是我也懶得再跟說，因為我母親的病，並不是啥光彩的事，至少不值得在全班同學面前提起。我知道他不滿意，我和他是同桌，我看見他重重地把書包摔在課桌上，然後把文具盒課本作業本，一樣樣地拿出來，重重地放在課桌上，發出啪啪的響聲。我發誓，他平時絕不會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我知道他是心裡有氣，還在跟我嘔氣，因為我今早沒去找他。然後，他開始朗讀課文，由於他發音不標準，還念錯了好幾個字，前排女生立刻轉過身來，嘲諷他，他當時沒有發作，可是等那女生一轉身，他立刻揪住她的小辮子，用力往後扯，那女生吃痛，哇哇大哭。當時我很尷尬，感覺自己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進退為難。要是放在平時，我自然是勸了，可是現在，他還在跟我嘔氣，我要是勸，說不定，他不但不會住手，反倒會遷怒於我。我不敢勸，他就一直扯住那女生的辮子不放，最後有人喊老師來了，他才撒手的。他一撒手，那女生立刻把長辮子拿到胸前去了。這場拉鋸戰，才算是宣告結束。這次的小型爭執，自然是以他大獲全勝而告終。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作為學生來說，自然是跟別人比學習，而他呢，從來不去跟人比學習，他比的是看誰拳頭硬，看誰在打架鬥嘴的時候能佔上風。當然，他不愛學習，上課不聽講，回家也懶得寫作業，每次都是等到考試，才急急忙忙地找我幫他溫習功課。儘管我學習成績很好，幫他補習，有助於他的提高，但是，臨時抱佛腳，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而且儘管我每次幫他補習，他的成績能稍微好點，但是，他的成績在班裡仍舊是倒數第三第四的學生，是班裡的吊車尾。他是個典型的後進學生，是老師最頭疼的那一類孩子。老大爺嘖嘖兩聲，孩子，根據你的描述，你該是班裡的好學生，而他是個學習差勁，喜歡打架鬥毆的壞學生。你跟他之間壓根沒有任何交集，話說你倆是怎麼成為好朋友的呢？幾個年輕人也一起點頭，對啊，好學生和壞學生，從來都是兩個對立面，這兩類不同的學生，怎麼可能成為朋友呢？」

第3196章 友誼建立的初始

    魔鉞咳咳兩聲，還想插嘴，被路飛給打斷了。

    「夠了，你先別說話，讓我繼續說下去。每次都被你打斷，我的思緒都混亂了。」

    魔鉞點頭，做了請的手勢，」好好好，你繼續，我不打攪你了。「

    路飛笑道，「仔仔哈哈大笑，怎麼樣？你們還是對我和他之間的關係感到好奇了，對不對？其實，不光是你們好奇，就連我們班裡的學生和老師，都對我和他的關係很好奇。老大爺苦笑，這種事，沒法不好奇啊。按照常理，學習好的孩子通常都很驕傲，他們壓根看不起差生，很多好學生不願意跟差生打交道，甚至連差生找他們說話，他們都懶得搭理。而你，就顯得很另類了，你不但跟他成了好朋友，還主動幫他補習功課。這在其他好學生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呀。仔仔笑道，我和他之間的友誼，是從一年級的時候，就開始建立了。那時候，學校路口有幾個壞小子，每天都在路上堵學生，只要抓住學生，就跟學生要錢，美其名曰，收保護費。我因為身材矮小，經常被他們欺負，我打不過他們，只得乖乖地把身上的零花錢都給他們。他們倒也不客氣，我的口袋裡哪怕只有一塊錢，他們也會搶走。沒辦法，我惹不起他們，只好繞道，從別的馬路去學校，儘管繞道會多花許多時間，但是為了甩掉他們，我只能繞道，可惜的是，沒過兩天，我發現，繞道也不管用了，因為他們一夥人越聚越多，只要是通往學校的路上都有他們的爪牙在那裡蹲守，他們那夥人，起初還只是學校裡的幾個壞學生，到後來，還多了好些社會上的小流氓，那些小流氓年紀都在十來歲的樣子，都是些輟學的傢伙，每天無事生非，東混西混的，手裡沒錢吃飯了，就來打劫我們這些小學生。之所以選擇小學生，理由也是顯而易見的，因為小學生年紀小，身高體格上，跟他們相比，都屈於劣勢，容易被他們欺負。就他們那些小混混，一個瘦得跟干狼似的，他們要想去打劫中學生，估計他們連膽量都沒有，他們也就只能欺負我們這些小學生。說到這裡，仔仔心有怨毒似地撇撇嘴。老大爺皺眉，嗯，那麼這種小混混欺負你們的事，你們應該跟學校反映一下。仔仔苦笑，怎麼反映？我告訴你們，反映也沒用。學校領導的確是會找派出所報案，警方也會出動，抓一批人，可是那些人都是些未成年人，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也就是我這歲數。所以說，抓了也沒用，頂多是說服教育，讓家長把他們領回家，過後，沒幾天，他們又恢復老樣子，照樣在路上打劫學生了。老大爺歎氣，嗨，真是想不到，現在的孩子，要想上個學，也是這麼的不容易，想想我小時候，都沒條件上學，原來我還挺羨慕你們這些孩子呢，現在聽你這麼一說，唉，看來不論什麼時候，孩子上學都是一個字——難。仔仔苦笑，是的，是很難。別的孩子還好點，他們回家，把這些事給父母一說，父母立刻會輪班地接送孩子，以免發生意外。可是我呢，就比較慘了。遇見這種事，我還不敢跟家裡人說了，如果告訴他們真話，他們肯定會特別擔心我。你們都知道的，我母親是病人，我父親每天一下班，立刻就往家裡趕，他不放心把我母親一人留在家裡，擔心她出意外。因為她記性不好，有時候鍋裡放了油，鍋都燒熱了，她去陽台上去找蒜，可是就是她找蒜的工夫，她又發現陽台上晾乾了的衣服還沒收，於是她立刻放下蒜，去收衣服，等她收完衣服回到屋裡，聞到廚房傳來的焦糊味，才發現鍋裡已經著火了。你們說，我母親的記性差成這樣，我父親能放心地把她留在家裡嗎？老大爺機械地搖頭，不能，看來一個患有嚴重健忘症的人單獨待在家裡，實在是太危險了。仔仔苦笑，是啊，我剛才所舉的例子，是母親經常犯的錯誤，還有一次，母親打算把一塊滷牛肉用微波爐加熱一下，滷牛肉是超市買來的，沉甸甸的一大塊，看上去很香，只要放在微波爐裡加熱一下，就可以美美地吃一頓了。我記得很清楚，那是去年聖誕節的晚上，聖誕節那天，父親單位放假，一整天都陪著母親待在家裡，母親心情很好，煮了一大桌菜，我們一家三口坐在桌邊，準備吃飯。母親說，不如把滷牛肉給熱了，切來吃。我知道，母親是為我著想，因為我最愛吃滷牛肉了，早在一個星期前，我一直嚷嚷著讓父親去超市買來給我吃。聽見母親這麼說，我當然是舉雙手贊成。於是乎，我和父親坐在桌邊等滷牛肉，母親獨自去廚房給滷牛肉加熱，其實滷牛肉這種菜屬於是冷葷，完全可以吃涼的，不需要加熱，可是母親說，冬天吃涼的不好，必須加熱。我和父親看她堅持要加熱，也就沒有反對。可是，有誰能想到，這一加熱，又整出麻煩來了。就在我和父親期待聞到香噴噴的牛肉味，並且對美味的牛肉垂涎三尺的時候，聽見廚房傳來一聲巨響。我和父親嚇得差點沒跳起來，我還沒回過神來，父親已經拔腳朝著廚房跑去了。我也趕緊跟了過去，等我跑到廚房門口一看，立刻傻眼了，我發現微波爐的門大敞著，微波爐的四壁和廚房的牆壁上沾滿了黏糊糊的牛肉顆粒，整個廚房裡瀰漫著一股牛肉烤焦的糊味。母親癱在地上，不住地發抖，她顯然是嚇壞了。後來，我才知道，母親把那塊牛肉放進微波爐的時候，忘記把包裝紙給撕掉了。而那塊牛肉的包裝紙恰好是錫箔紙的，而錫箔紙這種東西是不能放在微波爐加熱的，所以，在母親按下加熱鍵的一霎那，悲劇發生了，微波爐爆炸了。」

第3197章 阿飛

    魔鉞笑道，「嘖嘖，這個仔仔還真是個苦逼孩子，上學的路上還有打劫的。」

    路飛苦笑，「這種事，並非個別現象，現在的社會風氣並不好。有好些學校門口都有這種路霸，他們守候在上學的路上，專門欺負小學生，因為小學生個子矮，力氣小，欺負他們，比較容易得手。」

    小劉歎氣，「那些孩子的家長就不會接送孩子嗎？」

    路飛苦笑，「並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有時間去接送孩子，事實上，現在每個做父母的工作都很忙，沒時間照顧孩子，尤其是單親家庭的孩子，就更是沒人照顧了。好了，不扯了。我接著往下說。老大爺歎氣，唉，看來記性不好，是真的會給家人帶來巨大的麻煩。仔仔點頭，是的，那天晚上，我們原本可以過一個愉快的聖誕之夜的，可是由於微波爐炸壞了，唉，其實，我是不關心微波爐的，那個微波爐舊了，父親早就說要換一個新的，我是心疼那一大塊牛肉，足有三斤多呢，夠我們一家三口美美地吃上一頓，可惜的是，卻變成了一灘肉糜，炸得哪哪都是。雖然，第二天一早，我父親立刻去超市，重新買了一塊牛肉回來，可是我卻感覺，這塊新買來的牛肉吃起來一點都不香。你們說，我母親是病人，我父親幾乎把他所有的閒暇時間都來用來照顧和陪伴母親，在這種情況下，我怎麼跟他們說，在我上學的路上，有一夥小流氓每天都攔著我，跟我要錢花？這種話，我真的說不出口，因為我怕父親擔心，更怕母親擔心。醫生囑咐我和父親，盡量避免把負面新聞告訴母親，以免她病情加重。所以我被欺負的事，一直都是瞞著父母的，為了避免那幫流氓揍我，我會把父母給我的零花錢，每天都分一點給他們，反正他們只要拿到錢，就不會打人了，哪怕只能拿到一塊錢，他們也會拍拍手，讓我走人。瞭解他們之後，我甚至認為自己找到了跟他們和平相處的方法。但是，這種短暫的平衡，很快就被打破了。不知從哪裡來了一個無賴，叫做阿飛，他們都喊他飛哥，對他很是尊敬，阿飛應該有十七歲左右，長得高大健壯，皮膚黝黑，臉上有刀疤，看上去很凶悍，我們這些小學生全都很怕他。阿飛來了之後，一切規矩都變了，阿飛規定，每個學生必須每天上交五塊錢給他，否則，就要挨打。五塊錢雖然不是什麼大數目。可是我們只是一些孩子，家長每天只給我們三五塊錢，這三五錢，是我們買零食和午餐的錢，如果全都給他，我們豈不是要餓肚子了嗎？尤其是像我這樣，母親記性不好，常常忘記給錢的，豈不是要乾等著挨打嗎？好在我的存錢罐裡還有點零錢，勉強還能抵擋一陣。可是，學生是沒有進項的，就算是每天五塊，那也是坐吃山空，很快，我的小金庫就被掏空了。終於有一天，我兜裡一塊錢都沒有了。那天，走在上學的路上，我感覺無比的絕望。明明是上學的路，我卻感覺自己像是正在奔赴刑場。阿飛是個說一不二的傢伙，這幾天，已經有不少學生因為拿不出五塊錢而挨打了。有好幾次，我都是戰戰兢兢地從那些被打的孩子身邊，低著頭，飛快地走過，我不敢看他們挨打的樣子，你那些被打的孩子，第二天會一瘸一拐地來上學，有些傷勢過重的，一直在請假，不知他們是因為身體尚未恢復不能上學，還是因為他們已經放棄在這所學校唸書了。反正，有好些學生在挨打之後，就沒來上課了。至於他們究竟怎麼了，誰也說不清。那天，沒錢的我獨自走在上學的路上，緊張得呼吸都像是牛喘氣，幾乎是每走一步，就哆嗦一下，而且越靠近學校，就哆嗦得越厲害。說真的，我真的不想去學校，因為我害怕阿飛指使他的爪牙打我。可是，俗話說得好，怕什麼來什麼，很多事，終究是躲不過去的。比方說阿飛這種人，他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孩子的。還沒走到校門口，遠遠的，我就看見馬路牙子上站著幾個殺馬特造型的年輕人，我知道，那是阿飛的爪牙，這幫小混混蓄長髮和染髮的習慣都是跟阿飛學的，阿飛就是一個典型的殺馬特少年，頭髮被染成鮮艷的桃紅色，臉上花著濃重的煙熏妝，他的黑眼圈不知是因為化妝還是長期吸煙的緣故，是深深凹陷下去的，如此凹陷深邃的眼睛偏偏配上一管挺直的鼻樑，就好像一座走勢雄偉的山峰突兀地從深谷山澗裡直挺挺地冒出來。他的臉上不知塗了多少粉，白的瘆人，似乎他每走一步，都會有好些粉從臉上掉下來。他的嘴上塗著鮮艷的口紅，明明是口紅，卻不好好地塗，故意塗到嘴巴以外的臉頰上，並且用力向上一挑，這種古怪的妝容，從遠處看，就好像有人用刀子把他的嘴巴給割開並且用力往上拉似的，反正他的臉，只要是正常人看見，只要是沒見過他的人，準保會被嚇得尖叫著逃走。阿飛通常的打扮是這樣的，上身穿著有著金屬質感的朋克夾克，下身穿著皮褲和馬靴，身上掛滿了叮叮噹噹的小物件，全都是各種造型各色的金屬鏈子，鏈子上栓著無數個吊墜，我曾經近距離地觀察過，那些吊墜都是骷髏頭形狀的。阿飛只要輕輕一動，那一身的骷髏頭立刻會隨著他身體的晃動而晃動，宛若一群卑微的奴隸正在對他頂禮膜拜。話說，阿飛的這種裝扮，遠看，還真的有點像傳說中的吸血鬼，可是，他自己卻不是這麼看的，他覺得自己的樣子很酷。他手下的那些小混混，為了拍他的馬屁，也紛紛效仿他的模樣來裝扮自己。一時間，學校附近的馬路上，聚集了無數個奇裝異服的少年，這些自以為很酷的少年在附近的居民們看來，只是一群妖魔鬼怪罷了。」

第3198章 是首領還是瘋子？

    魔鉞苦笑，「咳咳，我說路飛同學，你所說的阿飛，簡直是突兀地冒出來的人物，跟整個故事一點不搭，話說這個阿飛跟仔仔有一毛錢關係嗎？」

    路飛苦笑，「你急什麼啊？我這不是在一點點地告訴你嘛，你耐心地聽下去，就知道劇情發展到現在，為啥會牽扯到那個叫做阿飛的小混混了。好了，我現在接著往下講。眾人聽了仔仔的敘述，笑得前仰後合。老大爺皺眉，唉，我真是搞不懂你們年輕人，好好的，不去上學，非得做什麼殺馬特，穿成那樣，打扮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實在看不出有啥好看。仔仔苦笑，我也看不出，而且我對於那些對奇裝異服有偏好的人，也是看不貫，可是沒辦法啊，這世上的人，多了去了，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按照咱們能接受的樣子去裝扮自己。老大爺歎氣，沒錯，咱們活著，就只能是適應和接受所有的人，因為沒有人會按照咱們喜歡的樣子去改變自己。仔仔苦笑，是的。好了。我現在接著告訴你們，那天，我在上學的路上發生的事。那天，我還沒走到學校門口，大老遠的，就看見阿飛帶著一幫手下，站在馬路牙子上，其實，要想認出他們是很容易的，他們區別於正常人的最鮮明的特徵就是他們的頭髮，五顏六色的，遠遠望去，宛若一群羽毛鮮艷的大公雞。而在這群大公雞當中，又數阿飛的頭髮顏色最鮮艷，前面已經告訴你們了，阿飛的頭髮是染成鮮艷的桃紅色，正常人大多會認為正紅色，也就是大紅色才是最鮮艷的顏色，其實不然，只要讓理髮師把那些美麗的色彩全都染在不同少年的頭髮上，然後再讓他們站成一排，你很快就會發現桃紅色的頭髮才是最鮮艷的，你絕對可以從一堆色彩斑斕的頭髮海洋裡，第一眼就注意到染著桃紅色頭髮的人。而且，阿飛規定，不許他的手下把頭髮染成桃紅色，因為他不喜歡被人搶了他的風頭，他認為自己是那些混混的首領，既然是首領，就必須是最靚麗的那一個。現在的阿飛，志得意滿，在學校附近的區域範圍內，混得風生水起，其實之前，學校附近還盤踞著另一群小混混，那些小混混跟這群小混混似乎是講好了，各佔各的區域，井水不犯河水，算是和平相處，各自悶聲發財。可是阿飛來了之後，立刻挑起兩派小混混的爭鬥，爭鬥的結果，自然是阿飛一方獲勝，失敗一方的小混混當天就解散了，解散的小混混，大部分被阿飛收編了，沒有被收編的，也都挪到別的區域去發展了。從那以後，學校附近的區域，就只剩下阿飛著一個派繫了，阿飛更是了不得，他多次跟我們說，每天跟我們收五塊錢，他已經非常仁慈了，他原本是打算每天收十塊錢的。後來考慮到我們學校的學生的家長都是工薪階層，估計拿不出十塊來，不過，這一切都是暫時的，再過一陣，他打算把收費標準繼續上調，至少要調到八塊，因為他的團隊在不斷地擴充，而擴充團隊是需要大量經費的，因為人多了，需要錢來養人。阿飛跟我們說，他要把自己團隊擴充到全國，所以他需要大量的馬仔，還需要大量的經費。而這些經費當然是從我們這些可憐的孩子身上出了。所有見過阿飛的人，都一致認為，他是個很強悍的人，他能眼睛都不眨地把一個馬仔的腿打斷，據說他就是用一根橡木棍，一下下地打，直到打斷為止。至於整個打斷腿的淒慘過程，我自然是沒有機會看見，但是，那些馬仔顯然是知道的，因為他們每一個人都非常怕他。那些馬仔全都對他俯首帖耳的，把他的話當成聖旨，他們學他的語氣說話，學他用惡狠狠的眼神瞪著別人，還按照他的樣子穿衣打扮。阿飛在他們心目當中，宛若聖人般的存在，而他們則甘心做他的奴僕和打手。在我看來，阿飛只是一個瘋子，一個做著白日夢的瘋子，他妄想把自己的虛幻的夢想去進一步擴大，他所謂的鐵血打手，在我看來，只是一群烏合之眾。而他所謂的把團隊擴充到全國的想法，只不過是在癡人說夢，儘管我還小，我已經知道，他做得所有事，比如說，打劫敲詐，都屬於違法行為，他早晚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也許等不到他的團隊擴充到全國，他就已經鋃鐺入獄了。而且，管片的警察已經來找過他好幾次了。警察原本是打算直接把他帶走的，可是，等警察找學生指證他的時候，沒有哪個學生敢站出來指證他，好幾次，都是因為，只有群眾舉報，沒有當事人指證，警察只能是放虎歸山，不過，警察已經盯上他了，相信他被抓是遲早的事。儘管所有人都知道，阿飛是一隻蹦躂不了幾天的螞蚱，可是他自己卻渾然不覺，還有他那幫對他死心塌地的手下，對此，也是毫無知覺，馬仔們以為，他們的老大阿飛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在他們看來，警察連續找阿飛的麻煩，但是，卻又沒法帶有阿飛，看來是警察也拿阿飛沒辦法。其實，真實的情況下是，警察要想帶走阿飛，的確是證據不足，因為沒有人敢站出來，指證阿飛。阿飛欺負的都是十歲以下的小娃娃，小孩一看見警察就慌了，再加上阿飛那夥人又很凶，那些孩子哪一個敢說阿飛的不是呢。除了證據不足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阿飛也是個未成年人，他才十七歲，還不到十八，警方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把一個未成年人帶回警局去審訊，顯然是處罰過重了。所以，管片的警察來找阿飛，一方面是警告他，另一面是在等他滿十八歲，相信等他滿了十八歲之後，警察對他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第3199章 棄嬰

    魔鉞苦笑，「看來，這個阿飛了不得呀。完全不把警察放在眼裡。」

    路飛笑道，「現在像阿飛這樣的不良少年實在是太多了。他們仗著自己年紀不夠十八歲，法律對他們產生不了任何約束，就為所欲為，在法律的邊緣反覆試探，根本不在乎警察對他們的警告和說教。」

    小劉皺眉，「嗯，現實中，像阿飛這樣的少年不在少數，他們欺負未成年人，勒索敲詐年幼的孩子，其實已經構成了犯罪行為。可悲的是，那些被他們欺負勒索的孩子卻因為年紀太小，不敢出來指證他們。於是乎，警方因為拿不到確鑿的證據，再加上他們年紀還不滿十八歲，只能是讓他們繼續逍遙法外。」

    王媒婆苦笑，「像阿飛這樣的孩子，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他的父母就不管管他嗎？難不成就看著他任著性子胡來？一步步地滑向犯罪的深淵嗎？」

    路飛笑道，「阿飛是個孤兒，壓根就沒有人管他。」

    在場其餘三人全都啊地喊了一聲，齊聲道，「啊？孤兒呀，他不是父母親都沒有吧？」

    路飛苦笑，「說起阿飛，還真是一個身世坎坷的孩子呢。阿飛是在養父從路邊撿回來的，據說他的母親是個未成年的小女孩，生下他，家裡擔心丟醜，就把他放在一個襁褓裡，扔在路邊，希望好心人撿走撫養。阿飛的養父是個清潔工，大早起清掃馬路，結果聽見路邊綠化帶的草叢裡有嬰兒的哭聲，跑過去一看，是一看剛出生的娃娃在哭，養父立刻慌了，把孩子抱起來，哄了半天，那孩子也是有點靈性，看見有人抱他，馬上不哭了，還格格地笑了起來。養父抱著孩子，哄了半天，可是他還得上班呢，不能光抱著孩子呀，於是他趕緊把那孩子送到附近的派出所，派出所的民警一看是個剛出生的娃娃，趕緊給孩子買牛奶，生怕孩子餓著。養父繼續回去上班，那天活兒很多，因為前一天晚上颳大風，刮倒了好幾棵大樹，倒下來的樹又把路邊的車和店舖給砸了，導致路面不通暢，引發幾起追尾事故。好幾段馬路都被毀得一塌糊塗，被毀得路面當然是由清潔工來負責清理，還得請養路工進行維護，這一忙，就是一整天。好容易等活兒全都幹完，天也黑了，養父打算回家，忽然想起自己早起撿到的那個娃娃，有點擔心他，因為派出所的民警都是男的，沒女的，他擔心那些男警察照顧不了一個吃奶的娃娃，於是，他顧不得疲倦，拔腳快步朝著派出所走去。還沒等他走到派出所門口，就聽見孩子的笑聲，他聽得出，是那個孩子在笑，多可愛的孩子呀，笑得這麼開心。等他走進派出所，才發現，一個警察正抱著那孩子在逗他玩呢，孩子倒也不認生，跟警察鬧得很歡實。派出所的民警看見養父進來，立刻給他一張紙條，養父驚呆了，問道，這是什麼？警察苦笑，這紙條是我們在孩子的襁褓裡發現的。養父跟警察借了老花鏡，一看那紙條，心裡徹底涼了，紙條上寫著，這是一個不該出生的孩子，希望能有好心人收養他。謝謝。紙條上的字跡看上去軟綿綿的，就好像是一個力氣即將耗盡的人在臨死前寫的絕筆遺書。而且紙條上血跡斑斑，令人產生了許多聯想。養父看著這張血紙條，哆嗦一下，那麼說來，這孩子是個棄嬰了？警察點頭，是的。而且我感覺孩子的母親可能已經死了，這紙條上的字跡和鮮血，給人感覺像是絕筆信。養父皺眉，嗯，我也覺得是，這些字全都寫得歪歪斜斜的，看來她好像是一邊發抖一邊在寫啊。養父是個心軟的人，看著那張血紙條，再看看眼前這個可愛的孩子，心裡不由地一陣刺痛，這孩子真是可憐，他還啥都不知道呢。此時，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有那個懵懂無知的孩子在不住地格格笑，養父聽著孩子的笑聲，想著孩子可憐的身世，潸然淚下，孩子見養父哭了，立刻懂事地伸出小手給養父擦眼淚。養父摟緊了孩子，放聲大哭，可憐的孩子，你沒有父母了。警察歎氣道，最可恨的是，我們還按照你提供的棄嬰地點去檢查了相關的監控視頻，結果發現，那塊區域的監控視頻恰好出了故障，沒有找到孩子母親丟棄嬰兒的畫面。所以，有關於孩子的母親，也就無從查找了。不過，從字跡上看，這紙條應該是一個女人寫的。養父歎氣，紙條的內容給人感覺怨念很深，孩子的母親不會寫完紙條，扔掉孩子之後，立刻自殺了吧？警察搖頭，不知道，也許吧。養父看著紙條上的字發呆，這是一個不該出生的孩子，這句話像一把刀子紮在養父胸口，養父嘖嘖兩聲，警察同志，你說這孩子的母親為啥說自己的孩子是一個不該出生的孩子呢？警察歎氣，我也說不清，因為現在找不到孩子的母親，據我估計，應該是倆人感情不順利，生下孩子之後，發生了爭執，孩子的母親一氣之下，把孩子給扔了吧。養父苦笑，那暫且希望孩子的母親還活著吧。那孩子並不知道警察和養父正在談論自己，依舊笑得很開心。可是，那孩子笑得越開心，養父就越是感覺難過，不管怎樣，一個剛出生的孩子還是白紙一張，就被父母給遺棄了，實在是可憐。接下來，養父問警察，這孩子該怎麼處理？警察歎氣，我們已經登了尋人啟事，到現在還沒有人回復。如果實在找不到孩子的父母，那我們只好把孩子送到兒童福利院去。不過，那紙條上寫得挺明白，孩子的父母應該是不想要這個孩子了，所以，這孩子應該會無人認領。最後的結局，應該是送到福利院去。養父皺眉，這麼小的孩子，就丟到福利院，那也太可憐了吧？警察苦笑，那也沒辦法，其實我們這些做警察的，經常撿到棄嬰，一般來說，盡量是幫孩子找到父母，對孩子的父母進行說服教育。如果找不到孩子的父母，只能把孩子送到社會上的兒童托管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