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41
1219.第1210章 道虛之死(21)

     那王木陽直接無視那老人殺人的眼神,朝洛東川看了過去,淡聲道:「洛兄,看你的了。」

    話音剛落,那洛東川嘿嘿一笑,站起身,淡聲道:「我退會,順便傳達一下第八辦的意思,第八辦的全體會員,將視玄學協會為生死大敵,不死不休。」

    這話的效果比王木陽的話更具震撼效果。

    在場這麼多人,沒有任何人不知道第八辦,要知道這第八辦可是與玄學協會並肩的協會,現在洛東川說出這話,意為著原本兩大和平相處的協會,將會陷入爭鬥。

    對於習慣了和平的玄學協會,無疑是一個重磅炸彈。

    「天吶,到底發生了什麼,第八辦怎麼會跟玄學協會作對?」

    「是啊,這兩大協會是國內頂尖的協會,一文一武,現在居然成了仇人。」

    「聽說第八辦那些人,個個都是瘋子,一旦鬧掰了,玄學協會哪裡會是他們的對手。」

    「難怪王木陽他們會退會,想必是他早就收到消息了。」

    「對,對,肯定是這樣,否則,以王木陽在玄學協會的地位怎麼可能會退會。」

    類似這樣的言論,很多,很多,多到所有人都忘了賭約的事,甚至不少人有退會的意向。

    而台上那老人一直沒說話,臉上總是掛著一副冷笑,眼神卻是一直盯在王木陽身上,王木陽則直接無視那人的眼神,漫無目的在禮堂內打量。

    這種爭論聲持續了接近十分鐘,那老人罷了罷手,緩緩開口道:「我僅代表玄學協會向大家澄清一件事,第八辦並未與協會為敵,大家休要被一些有心人蠱動。」

    或許是那老人的身份夠高,不少人開始信服,特別是流雲道長,第一個站了起來,「鄧老言之有理,第八辦與協會乃兄弟會,怎能翻臉,一定是王姓人與洛姓人在這妖言惑眾,目的是干擾接下來的賭注。」

    「我退會!」

    就在這時,台下的喬秀兒緩緩起身,淡聲道:「我相信王木陽跟洛東川的為人,他們絕非妖言惑眾之人。」

    一聽喬秀兒的聲音,我特麼也是醉了,搗鼓老半天,這三人是商量好了,先由王木陽挑頭,洛東川復議,最後由喬秀兒出手。

    他們這樣做的好處是,一次又一次的打擊玄學協會,倘若三人一次性提出退會,絕對沒這個效果。

    一想到這個,我怪異地瞥了他們三眼,這三人之間到底達成什麼協議了,令原本競爭的三人團結一致?

    不想還好,這一想,我腦子亂糟糟的,總覺得他們三人有啥事瞞著我。

    我曾想過他們三人同時背叛玄學協會,轉投第八辦,但以這三人心性,不像是那種背叛的人,也就是說,他們退會,絕非背叛,而是看淡了某些事,甚至可以說,他們退會,是有著各自的考慮。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邊的喬秀兒正在跟那老人說著什麼,令我疑惑的是,他們之間的交流的語言,並非常用的普通話,而是一種非常尖銳的語種,在場至少99%以上的人聽不懂他們在交流什麼。

    反倒是那洛東川,坐在下面,饒有興致地盯著喬秀兒跟那老人,就好似他能聽懂一般,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那洛東川哪裡聽得懂,他不過是喜歡看著喬秀兒說話的樣子。

    他們倆交流了接近一分鐘的樣子,直到那老人一掌拍在桌面,「滾,都給我滾,協會不需要你們這種人。」

    聽著這話,我算是明白過來了,應該是談崩了。

    坦誠說,他們談崩對我而言,算是好事,畢竟,剛才那老人已經說的非常明白,說是賭約以在場人數認可為准,而現在王木陽他們這麼一鬧,我相信在場不少人已經開始動搖了對協會的信任,只要等會答題時,稍微精彩一些,應該能贏。

    當然,前提是玄學協會出的題,我能答得上才對。

    要是沒猜錯,玄學協會出的三個題都是關於陣法的,這讓我頭疼不已,我才學陣法多久?那黃忠名沉侵在陣法幾十年了,哪裡比的過他。

    我有些後悔了,主要是現在玄學協會偏袒的太特麼明顯了,甚至可以說,玄學協會為了贏,已經完全顧不上臉面了。

    咋辦?

    那老人好似看出我的擔憂,根本沒給我考慮的時間,徑直朝後台走了過去。

    大概三分鐘的樣子,那老人手中多了一張A4紙,面帶微笑地走到最中間,好似先前王木陽退會根本沒給他造成影響一般。

    「規矩先前已經說了,下面進入答題,由於時間有限,這次賭約以半小時為限,也就是說,無論能不能答得上,都在這半小時內解決,另外,正式通告一下,選舉的時間定為12點。」那老人開始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我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11點半了,不由緊張起來,雙眼一直盯著那老人。

    只見,那老人輕咳嗽了幾聲,淡聲道:「為了公平起見,這第一道題是個常規題,眾所周知,佛道之爭已持續數千年,卻從未分出輸贏,佛說佛有理,道說道有理,今天,協會本著兩教和諧發展,出了一道頗為簡單的題目,由黃忠名與陳九進行分辨。」

    我微微一愣,佛道之爭?

    這老人在鬧什麼么蛾子,他不是應該出關於陣法的問題麼?怎麼會扯到佛道上面?

    而我們抬棺匠,嚴格來說應該屬於道教這邊的,而陣法多數是以《易經》中的八卦衍變而來,也就是說,陣法也屬於道教,讓兩個歸屬道教的人,來爭辯佛道之爭,這有意義嗎?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一聽到這題,那黃忠名明顯松了一口氣,一臉諂媚地對那鄧老說:「鄧老請出題。」

    那鄧老微微點頭,一臉笑意地看著台下,「大家肯定在疑惑這個題目,黃忠名,你給大家解釋一下。」

    那黃忠名也沒客氣,笑道:「敝人是陣法大師不假,學的卻不是道教的陣法,而是與佛教相關的陣法,名為《三十七道品》,分別是四念處、四正勤、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覺支、八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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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0.第1211章 道虛之死(22)

     話音剛落,台下議論起來了,眾所周知,佛教對於陣法少之又少,唯一朗朗上口的陣法是,十八羅漢陣,像這種《三十七道品》,可以說是聞所未聞。

    當下,我不由朝王信看了過去,他對這黃忠名應該很了解,畢竟他師傅是鑽研陣法的。

    那王信應該是看出我意思,掏出手機,搗鼓了一會兒。

    很快,我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短信,是王信發的,短信內容很簡單,大致上是說,玄學協會有兩大陣法大師,那徐澤士鑽研的是道教陣法,而黃忠名鑽研的卻是佛教陣法,一道一佛守護著玄學協會。

    看到這消息,我有些明白那鄧老的意思了,那題目看似佛道之爭,實則是兩個派系的陣法較量。

    想通這些,我朝鄧老說了一句,「請出題。」

    那鄧老微微點頭,「題目很簡單,佛教有個典故,割肉喂鷹,就此事,你們二位爭辯一下。」

    我還沒來得及想,那黃忠名已經開口了,他侃侃而談:「當年一得道高僧外出,正好遇到一只飢餓的老鷹追捕一只可憐的鴿子,得道高僧救下鴿子,卻聽老鷹說,救下鴿子,就等於讓我餓死,得道高僧說,我不忍心你傷害這無辜的鴿子,也不想你白白餓死,便稱了一下鴿子的重量,又在自己手臂上割下同等重的肉喂老鷹。」

    說著,那黃忠名頓了頓,繼續道:「禪曰:佛愛眾生,不離眾生,慈悲心懷,乃大義之舉,有道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佛教此等慈悲之心,是我輩之楷模。」

    言畢,台下響起了依稀的掌聲。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畢竟,這割肉喂鷹的事,早已爛大街了,只要稍微有點佛教意識的人,都知道這麼個故事。

    只是,想要反駁這個觀點卻是有點難,這題看似簡單異常,實則已經是判定黃忠名贏了。

    瑪德,這老東西,如此偏袒,不如直接說黃忠名贏算了。

    當下,我撓了撓後腦勺,靈光一閃,緩緩開口道:「此言差矣。」

    「哪裡差?」那黃忠名笑呵呵地問了一句,「莫不成你認為佛祖不應該割肉?」

    我點點頭,「《開宗明義》中,有句話叫,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揚名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人體每一樣東西都是受之父母,倘若割之喂鷹,可曾考慮過父母?」

    說著,我頓了頓,繼續道:「世界萬物,均遵循自然法則,鷹食兔,乃法則,不得違之,倘若破壞法則,勢必導致法則不在,大自然必將顛覆在這種所謂的善之中,就如人吃蔬菜,蔬菜長於地面,而人的最終歸屬為地面,周而復始,方才是正道。」

    「呵呵!」那黃忠名冷笑一聲,「膚淺,倘若以自然法則為准,人與畜生有何異?人之所以稱為人,是因為他們懂得分善惡,明事理,萬事皆有因果,人之善,終得善終,人之惡,終得惡終,此乃佛之深理。」

    我為之語塞,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那老東西出這題的用意,倘若我想要贏得這題,勢必要說出一些對佛教不敬的話,一旦說了,那就是得罪整個佛教,而那黃忠名在爭辯這個的時候,一直圍繞著佛教說,只字未提道教,而我想要繼續反駁下去,必須拿出道教那套修今生的理論,甚至會觸及到佛教的一些底線。

    若是拿出修今生的理論,問題又來了,我們八仙講究人死後入土為安,而喪事的一些習俗,也多數是祈求死者來世能過的更好,這與修今生相互衝突了,從而導致,用自己的理論反駁自己的職業。

    瑪德,那鄧老真特麼狠毒,一道簡單的題,卻處處危機。

    想通這個,我立馬說,「這道題算你贏,下一道題。」

    這話一出,在場很多人露出疑惑的表情,就連那洛東川也是如此,唯有王木陽偷偷地朝我豎了一根大拇指,估計他是看出我的擔憂了。

    「年輕人終究是見識少了些。」那黃忠名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朝我丟了這麼一句話。

    我有些禿廢,當真是出門不利,才第一道題就敗了下來,倘若再輸到一道題,那黃忠名算是贏了,其後果不敢想像。

    念頭至此,我背後驚出一身涼汗,手心滿是汗水。

    「第二題,請聽清楚,以一個字概況陣法的神奇之處,並闡述自己的觀點。」那鄧老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笑意地看著我,故作關心道:「陳九,聽小蔣說,你對陣法造詣奇高,這題算是專門為你出的,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草!」

    我暗罵一句,瑪德,我在陣法上造詣哪裡高了,那黃忠名潛心鑽研陣法數十年,而我學習陣法不過十天左右,這特麼有可比性麼,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但是,他既然這麼虛偽的關心我,我自然也不能弗了他的面子,就說:「您老客氣了,小子自問在陣法上的造詣頗高,畢竟,前幾天在王老爺子那鑽研近十天,而黃忠名先生鑽研數十載卻換不來您老一句贊賞,想必他是七竅通了六竅。」

    我這話的真正意思是,我才學了十天陣法,你就誇我造詣頗高,那黃忠名鑽研陣法幾十年了,卻得不到你的一句贊賞,肯定是黃忠名一竅不通。

    這話一出,那黃忠名臉色一變,厲聲道:「豎子,休要寒顫人,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切,誰怕誰啊!有本事咱們就以布陣論實力,別弄這些文縐縐的東西。」我故意激了他一句。

    我這樣做,也是無奈之舉,讓我用一個字去概況陣法,還要闡述自己的觀點,這特麼不是難為我,倒不如直接點,用布陣來決定輸贏。

    「誰怕誰,來…就…」那黃忠名果然上當了。

    不待他話說完,那鄧老瞪了他一眼,「休要胡鬧,趕緊答題。」

    好吧,那鄧老識破了我的計劃,我也沒再說話,就朝黃忠名看了過去,就聽到他說:「我用一個『玄』字概括陣法,至於原因,很簡單。」

    說著,他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朝我看了過來,笑道:「陳九,他們都有賭注,就我們倆空著手,不好意思吧?要不,我們也賭點小玩意?」

    「你想賭啥?」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賭你身邊那個小妞。」那黃忠名若有所思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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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1.第1212章 道虛之死(23)

     一聽這話,我哪裡顧得上台下數百人,立馬翻臉了,「賭你媽,你賭麼?」

    那黃忠名估計沒想到我反應會如此激烈,笑道:「大庭廣眾之下,注意下你的素質。」

    我懶得跟這種人說話,直接朝鄧老看了過去,「你們協會,就任由這種人當高層?」

    「行了,別作口舌之爭,趕緊答題。」那鄧老瞪了黃忠名一眼。

    那黃忠名好似有些不甘心,眼神又朝王靜兒看了過去,眼神中滿是貪婪之色,下意識舔了舔嘴唇。

    我冷笑一聲,就朝王信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待玄學協會大會結束後,教訓那黃忠名一頓。

    就在這時,那黃忠名極不情願地開始答題,他說:「佛教教義中的玄,相當於佛,佛乃大義、大仁之化身,自佛祖起,而萬殊之大宗也,因此,玄是生成宇宙和萬物的本體,與佛相通,正所謂,一物通萬物,一判一合,天地備矣,天日回行,剛柔接矣,還復其所,終始定矣,一生一死,性命瑩矣,以其陣,還其玄,以其法,通其靈。」

    「俗世中一花一物皆為塵埃,陣法中一陰一陽皆為玄門,而玄通宇宙之奇妙,達末端之玄法,以玄立陣,以玄立法,以玄立眼,以玄立根,故此,黃某人認為,玄乃陣法之大成也。」

    話音剛落,如雷般的掌聲鋪天蓋地席卷而來,久久不絕。

    說實話,我聽不懂他的話,不過,又覺得他說的的確是精彩,我相信在場絕大多數人都不明白這話意思,看著別人鼓掌,這才拼命鼓掌。

    「陳九,到你了。」待掌聲停止後,那鄧老朝我問了一句。

    我回過神來,腦子死勁在回想王老爺子教我陣法時所說的話,或許是太急的原因,豆大的汗滴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那鄧老見我沒說話,又問了一句,「陳九到你答題了。」

    我還是沒說話,而台下已經鬧翻了天,都在喊叫我滾下去。

    我特麼也是急了,就說:「我用一個『陣』字概括陣法。」

    「說說你的理論。」那鄧老問了一句。

    我想了想,根本不知道怎樣將心中的理論講出來,就知道在那一瞬間,我腦子閃過一個很奇怪的陣法,那陣法格外繁瑣,到最後卻衍變成一個陣字。

    等等。

    我好似抓到什麼,連忙跑下台,找王信拿了一支粉筆,開始在台面畫了起來,我畫出來的東西很簡單,是一個『陣』字。

    看著這陣字,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腦子忽然有些沉重,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腦海閃現,就是抓不住,而那鄧老催了好幾次,到最後直接來了一句,「陳九,最後三個數,答不上來,這場賭約算是你輸了。」

    「三!」

    「二!」

    「不用數了,老子今天給你們弄一手。」我當時太激動了,直接爆了一句粗口,主要在這一瞬間,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像是某樣東西忽然鑽入我腦子一般。

    然而,就在我准備回答的一瞬間,整個人都懵了,沒錯,就是懵了,原因在於,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四肢,就連說話也成了一種奢望,好幾次想張口說話,卻發現始終無法張嘴。

    我急了,怎麼回事,身體怎麼會忽然出現這種情況。

    這特麼到底怎麼回事?

    我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難安,但是,身子就是始終不聽我的指揮。

    陡然,我渾身一怔,徹底的失去知覺了,就覺得整個身子根本不是自己的了,可,嘴巴卻不停地在動,好似在說話。

    待我恢復知覺時,台下是如雷般的掌聲,一波高過一波,彼此起伏,所有人恨不得把自己手掌拍爛一般。

    怎麼回事?

    我都還沒回答問題,他們為什麼就鼓掌了。

    就在我愣神這會,那鄧老皺了皺眉頭,沉聲道:「陳九,這題算你贏了。」

    我徹底懵了,我贏了一題?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將疑惑的眼光拋向正在鼓掌的蔣爺,就發現他正對我豎著大拇指,而洛東川跟王木陽則饒有深意地看著我。

    「剛才被鬼附體了?」我嘀咕一句,主要是剛才那一切太邪乎了,而且來的毫無征兆,即便是現在,我依舊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直到事後,蔣爺告訴我,他說,在回答第二題的時候,我整個人宛如被太上老君附體了一般,對陣法的理解,簡直是達到了一種駭人的地步,就連黃忠名都忍不住贊了一句好。

    我問他,我到底說了啥,他想了一下,告訴我,他只知道那番理解很精彩,但就是記不住。

    我又問了另外幾個人,他們給我的說法差不多,都說那番理解很精彩,就是記不住內容。

    這令我愈發疑惑了,到底是怎麼回事,莫不成真被鬼魂附體了?不對啊,在場那些人對玄學都是頗有研究,倘若真是鬼魂附體,他們應該能看出來才對,特別是鄧老,我當時離他特別近,倘若真有鬼魂,他絕對會第一時間發現。

    可,事實是,他並沒有發現。

    坦誠說,我之所以會搶黃忠名的座位,並不是說在某些方面能勝過他,實則是趕鴨子上架,說穿了就是看不慣玄學協會的行為,想找個人撒氣,至於打賭的內容,我是完完全全的打算碰運氣。

    於我來說,這樣做是出於兩個考慮,倘若僥幸的贏了,能狠狠地煽玄學協會一記響亮的耳光,倘若輸了,我可以趁機離開這個選舉,然後找機會弄死道虛。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台下已經靜了下來,大家眼睜睜地盯著鄧老,都在等他的第三題。

    而那鄧老好似想到什麼,皺了皺眉頭,將手中的紙張揉成一個團,淡聲道:「第三題最為簡單,是個搶答題,誰第一個說出答案,便是這場賭約的勝利者。」

    我不敢松弛,雙眼死死地盯著鄧老,就聽到他說,「請問我叫什麼名字。」

    話音剛落,我懵了,這特麼也叫題,我哪裡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這不是擺明了要坑我,而台下那些人顯然也不接受這個提問,紛紛吵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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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2.第1213章 道虛之死(24)

     整個場面足足鬧了半分鐘的樣子,那鄧老也不生氣,罷了罷手,緩緩開口道:「這題看似簡單,實則是考驗個人對玄學的理解,這裡面夾雜了『相』的學問,分別以名相、面相以及個人氣運,再加上兩位答題者對相的了解,想要猜出名字不簡單。」

    說著,他抬眼朝台下看了過去,淡聲道:「那位小兄弟,要是沒猜錯,你應該叫劉大為吧?」

    「天吶,你是怎麼知道我名字的?」那名叫劉大為的人,驚呼道。

    「很簡單,這個不難推測,以閣下的面相來說,屬於貴相,雙眉細柔,主個性平穩,做事細心,善於關心愛侶,此相在五行中屬水,百家姓中屬水的姓氏,共計19個,分別是王、劉、段…而在這十九個姓氏中,個性平穩又以劉、王二姓為主,再看閣下氣運,屬於走三六運,六與劉同音,猜出你的姓氏不難。」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在那人身上盯了一會兒,繼續道:「而你名字後面的兩個字,屬於外來名,這名是你父母賦予你的,應該寄托了你父母對你的期望,觀你雙臂之間偶有白發,此相在相術中稱為父母宮,主父母壽元,你這雙鬢表示你父母亡其一,存其一,而亡者父在前,則為大,故此,你名字中的第二個字,應該為大。」

    說到這裡,台下響起一陣掌聲。

    聽著這話,我特麼對那鄧老佩服的五體投地,這倒不是佩服他在面相的表現,而是這不要臉的精神,什麼狗屁嘛,哪有通過看面相猜其名字的,據我所知道的《梅花易數》而言,通過面相跟八字結合能猜出人的名字。

    這個很簡單,就是利用面相看出人一輩子的經歷,再將其八字代入這種面相中,最後以數字1到9去推衍其名字,而這推衍名字的過程極其復雜,需要以九宮格逐步演變,個中過程,就好似盜取一張銀行卡的六位數密碼。

    那鄧老之所以說這麼多,無非是證明這個題很難,但,不可否定的是,他已經完全偏向黃忠名,甚至可以說,他這是在宣布黃忠名勝利,要是沒猜錯,那黃忠名絕對知道他名字。

    這讓我眉頭皺的更深了,倘若真以《梅花易數》去推算那鄧老的名字,我是完全做不到,眼下唯一的辦法是,祈求先前那一幕再次降臨。

    就在這時,那鄧老又開口了,他說:「行了,先給大家說這麼多,下面正式答題,請問我叫什麼名字?」

    「鄧小兵!」也不知道咋回事,我下意識說了這麼一句。

    與此同時,那黃忠名也開口了,他說:「鄧皓。」

    兩個完全不同的名字,在禮堂內響起。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朝鄧老看了過去,好似在詢問他的名字,而那鄧老整張臉都憋成了甘紫色。

    大概過了三四秒的樣子,那鄧老臉色稍微恢復了一些,淡聲道:「敝人姓鄧,單名一個皓,取自皓月千裡的意思。」

    「不對吧!」我嘀咕一句,就在剛才他出題的一瞬間,我腦子閃過鄧小兵三個字,要是沒猜錯,應該是有人在幫我,繼續道:「鄧老,空口無憑,要不,您老把身份證亮出來。」

    這話一出,那鄧老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厲聲道:「我這年紀哪有什麼身份證。」

    「呵呵!」我冷笑一聲,「作為玄學協會長老堂的人,會沒有身份證?您老把在場這麼多人當傻幣嗎?」

    那鄧老笑了笑,朝蔣爺看了過去,「小蔣,你告訴他我的名字。」

    「小九!」蔣爺站起身,朝我看了過來,搖頭道:「鄧老的確叫鄧皓,整個長老堂的人都不知道。」

    「不可能,他絕對叫鄧小兵!」我下意識喊了一聲,眼睛一直盯著那鄧老來看,從面相來看,此人名字應該是兩個字,至於原因很簡單,《梅花易數》中有句話叫,福而不行其雙,禍而不行其單,貴其雙而窮其之也,觀眉曲而彎且散行雙,反之行單。

    從那鄧老的面相來看,他名字無疑是三個字,雖說猜不出具體的名字,但幾個數字還是能猜出來的。

    令我氣憤的是,那鄧老死活不承認不他叫鄧小兵,這讓整個場面陷入兩難之地,這也是沒辦法的是,一旦他承認他叫鄧小兵,就等於黃忠名輸了這場賭約,而後果是,不但道虛要死,就連那流雲道長的一指天也要交出來。

    可以說,這場賭約關乎重大,無論是玄學協會,還是我,誰都輸不起這一場賭約。

    「這樣吧,既然陳九接受不了輸,而玄學協會一直秉承鋤強扶弱的傳統,今日,便網開一面,這賭約作廢罷了。」那鄧老想了一下,說了這麼一句話。

    「不行!」

    「不行!」

    「不行!」

    三個聲音同時響起,第一句不行是王木陽說的,第二句不行是洛東川說的,而最後一句不行是我說的。

    瑪德,這鄧老好算計,明顯是我贏了,非要扯出一副悲天憫人的姿態,以勝利者的姿態原諒我,一個人不要臉到這種地步,也算是個人才。

    「哦!」那鄧老臉色一橫,淡聲道:「莫非你們幾個認為這場賭約應該繼續下去?」

    「都這樣了,自然要繼續下去,倒不如請鄧老拿出身份證,以此證明第三題的輸贏,輸了,我陳九即便是死,也會承認這個賭約,倘若贏了,誰也別想賴賬。」我冷聲道。

    「堂堂玄學協會,就這樣欺負晚輩,說出去不怕招人笑話?」那王木陽站起身,淡聲道。

    「你…你們…」那鄧老氣的不輕。

    在場那些人好似看出一些端倪,齊聲喊了起來,「請鄧老出示身份證。」

    「請鄧老出示身份證。」

    ………

    一時之間,在場數百人齊聲喊了起來,其聲勢之大,用『震天』二字來形容,也不足為過。

    「廢話那麼多干嗎,直接找他拿就是了。」

    陡然,那洛東川不動聲息地站了起來,一個箭步,徑直朝台上奔了過去,速度之快,簡直是人生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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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3.第1214章 道虛之死(25)

     眼瞧那洛東川就要出現在鄧老面前,也不知道那道虛在想什麼,唰的一聲攔在洛東川身前,厲聲道:「姓洛的,別人怕你師傅,老夫可不怕!」

    「是嗎?」那洛東川冷笑一聲,扭頭朝我看了過來,淡笑道:「陳九,別說師兄沒給你機會,這人交給你了。」

    說著,他好似怕我忘記什麼,提醒道:「別忘了昨天跟你說好的。」

    我回過神來,他意思是讓我親手殺了道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有些害怕,主要是殺人吶,我哪有這個膽子,就顫音道:「真要我親手殺了他?」

    他微微一笑,沉聲道:「你覺得呢!」

    我正准備說話,那王木陽跟喬秀兒也跳到台上了,他們三人站成一派,齊刷刷地盯著鄧老,令我疑惑的是,台下那些人居然沒反應,一個個盯著台上,愣是沒一個人上來,就連蔣爺跟流雲道長也站在台下,沒任何一個人上來。

    這什麼情況?

    按說那鄧老與道虛也算是玄學協會的人,而現在洛東川等人明顯要圍攻鄧老,玄學協會居然沒反應。

    這太反常了。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蔣爺與他邊上那些人交流了一會兒,就聽到蔣爺緩緩開口道:「台上之事乃鄧老、道虛與王木陽、洛東川、喬秀兒以及陳九的私事,協會不與理會,另外,還有五分鐘就是大選的吉日,還望幾位在這五分鐘內解決問題。」

    這話一出,那鄧老跟道虛臉色巨變,特別是鄧老,滿臉猙獰地盯著蔣爺,「你TM什麼意思,老子是協會長老堂的人,你們…」

    蔣爺一笑,朝鄧老彎了彎腰,沉聲道:「鄧老,您老這些年在協會貪污了多少錢,您老心裡清楚,協會本意是這次選舉之後再對您老進行調查,如今看來,沒這個必要了,您老好自為之。」

    「草!」那鄧老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老子將一生都奉獻給協會了,到頭來卻換得如此下場,你…你們不得好死。」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扭頭一看,來人估計有一百人左右,清一色的淡藍色衣服,每個人衣領的位置都秀了一個『玄』字,領頭那人約摸四十來歲,一臉正氣的樣子。

    那鄧老一見這些人,原本猙獰的臉龐,一下子就像泄了氣的皮球,顫音道:「蔣天生,算你狠,連懲罰堂的人都叫來了。」

    「抱歉了,您老對協會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協會的底線,即便您老是長老堂的人,對於違反紀律之人,協會絕不會手軟。」蔣爺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掛著微笑。

    看到這裡,我隱約覺得上當了,按說玄學協會早已開始調查鄧老,應該將其軟禁起來才對,為什麼偏偏把鄧老放出來?

    倘若鄧老是協會故意放出來的,也就是說,這一切很有可能是玄學協會在背後操作,甚至連賭約都是。

    也就是說,玄學協會一直在坐山觀虎鬥,倘若黃忠名贏了,玄學協會多了兩樣寶貝,倘若黃忠名輸了,玄學協會便以違紀的罪名,將鄧老給抓了。

    一旦鄧老被抓了,玄學協會絕對會說,這次賭約作廢。

    瑪德,好深的算計。

    一想到這個,我不敢再停留,一旦玄學協會真這樣做了,丟失寶貝算事小,殺不了道虛才是大事。

    沒有任何猶豫,我立馬朝台下喊了一聲,「王相、王信、結巴,你們三人上來幫忙。」

    說話之際,我腳下不由加快幾分,猛地朝道虛那邊跑了過去。

    王木陽等人應該是看出我的打算,立馬讓開一條道,而此時的鄧老哪裡還有心思搭理道虛的事。

    就這樣的,我跟道虛四目相對,邊上的王木陽等人則看著我們幾人,至於台下那些人,非常默契地選擇沉默。

    「道虛,你我之間的恩怨,是時候做個了斷了。」盯著道虛,我冷笑一聲,手頭上的拳頭不由緊了緊。

    「呵呵!」那道虛冷笑一聲,「陳九,好一招釜底抽薪,表面上支持老夫連任,暗地下卻勾結王木陽、洛東川、喬秀兒,別以為人多就有勝算,需知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我沒理他,主要是懶得跟他廢話,倒不如直接弄死他才是正道。

    只是,當著這麼多人弄死他,我會不會招來官司?

    我朝洛東川看了過去,就聽到他說:「放心,這禮堂在陣法之內,這裡所發生的一切,都與外界無關,即便是殺人。」

    我有點不相信他,就覺得這家伙不是啥好東西,太陰險了,就朝蔣爺看了過去,他點點頭,淡聲道:「他說的對。」

    見此,我總算放下心來,但另一個問題又出現了,讓我殺人,心裡還是有些害怕。

    那道虛見我不動手,冷笑道:「怎麼?陳九,你怕了?」

    「怕你大爺!」我怒罵一聲,揚起拳頭就朝道虛額頭砸了下去。

    說實話,我速度不是很快,本以為那道虛能避開,哪裡曉得,他根本沒避開,而是任由我拳頭砸在他額頭上。

    更為奇怪的事還在後面,那道虛挨了一拳後,不怒反笑,一臉微笑地看著我,只是他的眼神卻分外惡毒,好似恨不得活生生地撕了我。

    「看你妹!」我再次揚起拳頭砸了下去。

    這次,道虛還是不還手,還是跟先前一樣,一臉微笑的看著我。

    這讓我甚是不解,特麼的,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小九,讓我來!」這時,那王信走到我邊上,在那道虛瞥了一眼,又瞥了瞥我,皺眉道:「這老東西好像有點不對勁。」

    「這老東西好似在算計什麼。」那王相也走了過來,皺眉道。

    我又何嘗不知道這些,就朝道虛看了過去,他臉部除了微笑,還是微笑,再無任何表情,我以為在老東西在耍深沉,就舉起拳頭在他面前揚了揚,由於有了上兩次的經驗,這次,我根本沒敢砸下去。

    然而,那道虛的一句話,卻令我們所有人都懵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41
1224.第1215章 道虛之死(26)

     那道虛笑著說,「陳九,老夫就在這,有本事弄死老夫,只要老夫一死,這天就要變了,不,老夫相信整個玄學界從此不會再安寧。」

    「什麼意思?」我沉聲道。

    「沒什麼!」他笑著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那洛東川開口了,他說:「道虛,你也一把年紀了,還拿這些玩意嚇人不成,哪怕你變成了厲鬼,我有一萬種方式讓你魂飛魄散。」

    「呵呵!」那道虛一笑,也不再說話,整個場面瞬間靜了下來。

    「小九,這事你別管了,由我來弄死道虛。」那王信有些急了,在邊上說了一句。

    「不行!」

    「不行!」

    「不行!」

    洛東川、王木陽、喬秀兒三人同時開口道:「必須由陳九來做。」

    此話一出,我心中的疑惑更重了,他們三人到底在算計什麼。

    頓時,我有種孤立的感覺,就朝蔣爺看了過去,想讓他給我出個主意,讓我沒想到的是,蔣爺直接扭過頭。

    我又向洛東川看去,他跟蔣爺一樣,直接扭過頭,根本不理我。

    「怎麼?」那道虛冷笑一聲,「陳九,你怕了?」

    說著,他腳下朝我邁了過來,「你不是要弄死老夫麼?老夫現在就在你面前,你卻沒了這個膽量,當真是諷刺。」

    我還是不敢動手,總覺得這一切是一場陰謀。

    「哈哈哈!」那道虛陡然大笑起來,他的聲音格外詭異,像是無數只螞蟻朝耳朵內湧入。

    「既然你不敢動手,那麼老夫親自來。」

    言畢,那道虛走到離我三公分的距離,順手撈出一把匕首,那匕首很奇怪,上面布滿了符文,匕首的尖端泛黑,那種黑不是我們平常見到的黑,而是一種黝黑,隱約有些發亮。

    「陳九,老夫在黃泉路上等你。」

    說著,他猛地舉起匕首朝自己心髒的位置刺了下去。

    『噗』的一聲,匕首插入心髒,殷紅的鮮血流了出來。

    令我沒想到的是,那道虛插了自己一刀後,一臉笑意地看著我,抽出匕首,對著自己心髒又插了一下。

    大概插了三四下的樣子,在這期間,那道虛一直盯著我笑。

    在我看來,那笑格外滲人,特別是他的眼神,惡毒、怨恨、冷冰冰的宛如一塊千年寒冰,直入心扉,令我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陳…九,等老…夫。」

    那道虛一邊說著,一邊舉起匕首,照著自己心髒猛地插了進去,這一次,他力度特別大,插進去還轉了一下。

    只聽到『砰』的一聲響,道虛的身子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也不曉得是他故意的,還是咋回事,他倒下去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我,嘴角依舊掛著那抹滲人的微笑。

    沒有任何猶豫,我立馬蹲了下去,伸手探了一下他鼻息,沒氣了,又探了一下他脈搏,停止跳動。

    死了,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我曾幻想過無數個殺道虛的畫面,但至始至終,從未想過他會自殺。

    他為什麼會自殺?

    不對,應該說,他為什麼要當著我的面自殺。

    一想到這個,我立馬在他身上翻了一下,不翻還好,這一翻,我整個人都愣在原地,滿眼不可思議。

    只見,那道虛四肢畫滿了奇形怪狀的符文,就連脖子後面也是如此,最為詭異的是,他後背的位子,用黑狗血畫了一個『卐』的符號,那個『卐』好似有某種魔力一般,死死地吸住我眼神,再也離不開了。

    然而,我那時候沒想到的是,就在道虛倒地的一瞬間,與之同時,十堰的八仙宮陡然崩塌,當時八仙宮內有十三名八仙,無一例外,都被活生生的壓死在裡面。

    更沒想到的是,道虛所在的村子,第二天午夜就迎來了百年難遇的崩山,整個村莊的村民無一幸免,悉數被壓在山下。

    這一切,僅僅是因為道虛自殺。

    我當時並不知道這一切,還傻愣愣地檢查道虛的屍身。

    大概檢查了接近半分鐘的樣子,那蔣爺站了起來,朝那懲罰堂的人揮了揮手,「將屍體拉到火葬場燒掉。」

    說著,蔣爺朝台上走了過來,對我說:「小九,接下來的選舉,你沒必要參加了,跟我來,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我哦了一聲,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報仇後的喜悅感,相反,卻隱約有一絲擔憂,總覺得道虛的死,像是在算計某種事。

    很快,我跟蔣爺朝後台走去,快到門口的時候,蔣爺停了下來,扭頭朝禮堂內看了過去,沉聲道:「由於鄧老已被玄學協會出名,故此,先前的賭約作罷,另外,流雲道長,您手中的『一指天』哪來的?」

    那流雲道長被這麼一問,原本暗喜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支吾道:「師傅當年送的。」

    「呵呵!」蔣爺一笑,「據玄學協會內部資料顯示,令師當年好似沒這麼一個寶貝吧?」

    「師傅他老人家明白財不露白的道理,當初並沒有將『一指天』…」

    不待他話說完,蔣爺開口了,「長老們的意思是,『一指天』來路不明,需要上交長老堂鑽研一番。」

    「憑什麼,王木陽的『褚光』,洛東川的金色魯班尺,也是來路不明,為什麼不把他們的東西上交長老堂。」那流雲道長顯然不服氣,厲聲道。

    「我這『褚光』乃祖上親傳。」王木陽笑呵呵地回了一句。

    「師傅送的。」洛東川也回了一句。

    「好啊,你們這是合計坑我的『一指天』。」那流雲道長怒吼一聲,「我不服,我要找大長老評理。」

    「這是大長老的意思,另外,長老會覺得你在副會長的位置坐的太久了,打算趁這次機會,給你提升一下。」蔣爺不鹹不淡地丟下這話,就領著我朝後台走了過去。

    那流雲道長一聽這話,原本憤怒的表情,一下子被喜悅取締了,滿臉笑意地朝蔣爺抱拳,說了好長一段話,大致意思是讓蔣爺在長老們面前,替他多美言幾句。

    很快,我跟著蔣爺走入後台,這後台是一間約摸三十個方的房間,只有幾條簡單的椅子,以及一張茶幾,上面擺了幾個茶杯,茶幾邊上坐著三名老者,正在泯茶。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42
1225.第1216章 天煞之身

     一見我進來,那三名老者衝我笑了笑,「小蔣,這就是陳九?」

    「五長老、八長老、九長老,這就是我經常跟您提到的抬棺匠,陳九。」蔣爺微微彎腰,一臉恭敬地說。

    「不錯!」那名叫五長老的人,贊了一句,衝我招了招手,「來,小家伙這邊坐。」

    那老人聲音有股說不出來的慈祥感,他的聲音能令人莫名其妙生出一絲好感。

    當下,我朝他邊上走了過去,那老人拉過一條竹藤椅示意我坐下,笑道:「剛才的一切,老夫在後台聽的真切,小家伙,你是不是對協會異常失望?」

    我想了一下,本來想說失望,特別是蔣爺先前那句話,居然要個流雲道長提升一下,那人已經是副會長了,再提升就是會長了,讓那種人當會長,真不知道玄學協會怎麼想的。

    但,這種話肯定不能當著這些長老的面講,就搖了搖頭,「您是協會的長老,一切自然由您說了算。」

    那老人笑了笑,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淡聲道:「這人吶,一旦上了年紀,考慮的事情就多了,想當初跟在你師傅身邊時,那個快意恩仇啊,現在回味起來,當真是爽快,現在老了,再無當年那股衝動勁,有的只是替後輩考慮,替傳承考慮。」

    我有些不懂他的意思,但還是耐著性子聽他繼續說下去。

    那老人好似陷入某種回憶當中,一臉的笑意。

    「五哥,行了,別瞎得瑟了,趕緊說正事。」那名叫八長老的人,在邊上催了一句,「我們時間不多了。」

    「好吧!」五長老干笑兩聲,扭頭看向我,臉色變得有了幾絲嚴肅,沉聲道:「小家伙,你可知道道虛為什麼會自殺?」

    我一愣,自從道虛死後,我一直在納悶這事,連忙問:「為什麼?」

    他捋了捋下顎並不多的白胡須,「你可知道協會為什麼只將其架空,卻不要他性命?」

    我還是搖了搖頭,這是玄學協會內部的事,我這個外人哪裡曉得啊,又聽到他繼續道:「說起來,是協會對不起你,這樣吧,協會給你開個後門,讓你提前入會。」

    我一聽,懵了,這什麼意思,拉我入會?

    按說,我應該同意,但想到王木陽他們一一退會,我有些動搖了,就愣在那,也不說話。

    那五長老顯然是看出我在猶豫,笑了笑,扭頭朝蔣爺看了過去,淡聲道:「小蔣,你給他解釋一下。」

    聞言,我朝蔣爺看了過去,就聽到蔣爺說,「小九啊,這一切的一切只是一個局,王木陽、洛東川、喬秀兒並沒有退會,只是長老堂的一個計劃罷了。」

    「假的?」我驚呼一聲。

    他點點頭,「近些年來,協會內不少人打著協會的旗子,在外面招搖撞騙,而協會看在會員的份上,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倘若一如既往下去,協會的名聲,遲早敗在這些人手裡。」

    說著,蔣爺朝五長老看了過去,好似在請教什麼,直到五長老點點頭,他才繼續道:「長老們這次下了狠心,打算清理一批會員,故此,找到王木陽等人商量,便上演了一出退會,實則是利用退會這個心頭噱頭,看看協會哪些人是真心實意待在玄學協會,哪些人是牆頭草。」

    說到這裡,他伸手朝門口的位置指了過去,我順著他手指的地方一看,那位置擺著七八台像電視機的東西,而裡面的畫面正是禮堂內。

    這下,我算是明白過來了,搗鼓老半天,這一切不過是一個局罷了,就問他:「那道虛呢?」

    蔣爺罷了罷手,「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個應該由五長老跟你解釋最合適了。」

    我朝五長老看了過去,就見到他皺了皺眉頭,沉聲道:「聽過天煞之身麼?」

    我搖了搖頭,煞氣倒是知道的,至於天煞之身,卻是從未聽說過,就問他:「什麼是天煞之身。」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好似在考慮什麼,直到邊上的八長老催了一句,他才說:「在唐宋年間,玄學人士提出三種人的說法,一種為地煞之身,這種人適合從事跟地面有關的工作,例如修路、架橋、蓋房子、這種人就算遇到自然災難,也難以殞命,稱之為福,還有一種就是普通人,他們享受正常的生命輪回,也就是俗世中的芸芸眾生,最後一種,就是天煞之身。」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再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繼續道:「這種天煞之身的人,被稱為犯了天煞,從一出生便注定夭折,鮮少有人活過六歲,即便利用秘法活過六歲,也難以過十八歲這個關口,想要活到六十歲,更是鳳毛麟角。」

    我想了一下,莫不成道虛就是天煞之身,就說:「您意思是道虛是這種人。」

    我點點頭,「對,道虛正是天煞之身,更為重要的一點是,他今年已經八十九歲,這已經完全脫離天煞之身最大的壽元了。」

    「最大的壽元是多少?」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六十一歲,那人是元朝人,在當時也算是個大人物了。」五長老回了一句。

    「您意思是這幾百年以來,道虛是第一個以天煞之身活到八十九歲的人?」我呼吸變得有些急促,雖說不知道那天煞之身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直覺告訴我,道虛的死,並不是意味著終結,而像是某種開端。

    他嗯了一聲,「協會這些年以來一直在調查道虛的身份,令人失望的是,這麼多年了,對他的身世知道的甚少,只知他出生在十堰某個村莊,有七名徒弟,其它事情一概不知。」

    不是吧!

    我暗道一句,按說玄學協會對每名會員的資料調查的一清二楚才對,怎麼到了道虛這裡不靈了,要知道王木陽等人的大大小小事件全都是登記在冊。

    等下,倘若玄學協會真不知道道虛的身份,怎麼會讓他當會長?

    我把這一疑惑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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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6.第1217章 密談

     那五長老聽我這麼一問,苦笑道:「小家伙,個中原因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當年道虛之所以當選會長,他只做了一個動作,令我們不得不由他當這個會長。」

    「什麼動作?」我問了一句。

    「他當年拿著一把匕首找到我們,揚言不當會長,便在我們面前自殺。」說這話的時候,五長老臉上盡是無奈之色。

    這讓我更為好奇了,還有這回事,以自殺威脅?就問他:「你們同意了?」

    「嗯!我們必須同意,否則,我們長老堂十人,將會無一幸免,整個玄學協會將會就此瓦解。」他說。

    「為什麼啊?」我驚呼一聲。

    「這個說來話長,簡單的跟你說吧,大凡天煞之身,一旦活過六十歲,其身體所蘊含的煞氣達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若是正常死亡,其自身的煞氣將會隨著時間的流失,漸漸消失在天地之間,若是自殺,其煞氣將會變成怨氣,活人觸碰到這種氣體,不出三年必定斃命,甚至會殃及子孫,若是他殺的話,其後果更重了。」

    那五長老苦笑臉,說了這麼一段話。

    「草!」

    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先前那道虛可是自殺的啊,而我當時正好在道虛邊上,毫無疑問,肯定觸碰到那種氣體了。

    難道說,我只有三年的壽命了?

    不對啊,先前那道虛自殺的時候,並沒有奇怪的氣味啊,就連氣溫都沒變。

    那五長老顯然是看出我的疑惑,在我身上打量了幾眼,淡聲道:「這些年以來,我們之所以沒動道虛,就是考慮到他是天煞之身,這才一直留著他,否則,以道虛所犯之事,協會早已將其誅殺了。」

    我想了一下,就說:「道虛這些年沒有用自殺再威脅過你們?」

    他搖了搖頭,「也不知是何故,道虛這些年一直沒再威脅過我們,也正是這樣,我們才一點點的將其架空。」

    不可能啊,以道虛的性格,絕對會多次威脅,例如,想要某個東西就說,給不給,不給老子在面前自殺了。

    可,奇怪的是,這麼多年,道虛居然沒威脅過,這特麼不對勁啊!

    我問五長老原因,他搖頭說,他也不知道。

    就這樣的,我們幾個人誰也沒有說話,都在考慮道虛的算計。

    大概想了三四分鐘的樣子,那五長老忽然開口了,他說:「現在不是考慮這些事的時候,眼下擺在你面前有兩個問題,一是,道虛的死,可以說是由你一手造成的,所以,他這種情況應該屬於他殺,而天煞之身,一旦遭遇他殺,其後果我們誰也不知道,不過,有一點敢肯定,那便是他的死,只會針對你一個人,換而言之,你救了整個玄學協會。」

    我懵了,這特麼什麼邏輯,那道虛明顯是自殺的好吧,我只是打了他幾拳。

    等等,我救了整個玄學協會?

    這話怎麼有點像,我被坑了。

    當下,我臉色沉了下去,厲聲道:「您意思是,就連道虛的死,也是你們一手促成的?」

    他衝我歉意的笑了笑,解釋道:「小家伙啊,這也是無奈之舉,我們不敢拿玄學協會的未來去賭道虛的死,只好由你去做了,不過,你放心,協會絕對會補充你,只要你說的出口的,協會想盡一切辦法也給你弄過來。」

    「草擬大爺!」我怒罵一句,直接無視那五長老,朝蔣爺看了過去,「師兄,你知道這事不?」

    他苦笑一聲,「知道一點。」

    「草,你就這樣任由玄學協會坑我?」我怒罵一聲。

    「小九,你先別激動!」蔣爺勸了一句。

    我哪裡還會聽他的話,我一直想殺道虛不假,但如果被人當棋子使了,或多或少心裡有些不舒服,更為關鍵的一點,聽他們的語氣,弄死道虛會引來一系列後果,就說:「師兄,你這是胳膊肘往外拐吶!」

    他尷尬的笑了笑,「小九,事情沒你想的那麼不堪,你先聽五長老把話說完。」

    我深呼一口氣,強忍心頭的氣憤,也不再說話,就聽到徐徐開口道:「協會之所以會選擇由你找道虛報仇,也是出於多方面考慮,畢竟,跟道虛有仇的人,不單單你一個,協會內不少人或多或少都與道虛有仇,之所以會選擇是,原因在於你的職業。」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跟我職業有什麼關系?」

    他笑了笑,「關系大了去,傳聞抬棺匠身上有股氣,這股氣在煞氣方面頗具克制作用,以前年輕時,我曾經遇到過一名抬棺匠,聽你師傅說,那人身上的氣已經達到超凡脫俗的境界,大凡觸碰過的死者,無論生前多大的怨恨,都會在這一瞬間散盡。」

    我皺了皺眉頭,就問他,「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抬棺匠,哪有什麼氣,你們這不是坑我麼?」

    他罷了罷手,「你現在肯定沒有這股氣,但,我們給你爭取了三年時間。」

    「怎麼說?」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還記得王木陽手中的『褚光』麼,當初之所以讓王木陽拿出這東西,目的就是暫時壓制道虛身上的天煞,以圖日後找辦法徹底消滅道虛身上的天煞。」

    說著,他瞥了我幾眼,繼續道:「還是那句話,你幫我們玄學協會滅了一顆毒瘤,玄學協會不會虧待你。」

    聽完這話,我立馬問,「那王木陽不是抬棺匠麼,他手中還有『褚光』,由他弄死道虛,不是最合適的人選麼?」

    「不!」那五長老搖了搖頭,解釋道:「從廣泛的意義來說,王木陽屬於抬棺匠一行,但卻不是實打實的抬棺匠,相反,我更願意承認他是玄學人士。」

    「為什麼?」我問。

    「他入行以來,很少抬棺,即便抬棺,抬的也是空棺,棺材裡面根本沒有屍體,有得只是骨灰盒,這與南方那邊大不相同,正這個原因,才讓我們選你,你跟王木陽大不同,你屬於干實業的,抬的也是死者,算是真正的抬棺匠。」

    那五長老朝我解釋一句,又朝蔣爺招了招手,淡聲道:「小蔣,把那東西送給小九吧,算是我們協會的一點心意。」

    「您真要把它送給小九?」蔣爺驚呼一聲,不可思議地看著五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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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7.第1218章 峪

     聽蔣爺這麼一說,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連忙朝五長老看了過去,問了一句,「什麼東西?」

    他笑了笑,淡聲道:「也沒什麼,只是一個小玩意,對於抬棺匠這一行,或多或少有點幫助。」

    言畢,五長老再次催了蔣爺一句,「小蔣,快去將那東西取來。」

    那蔣爺愣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連忙朝另一邊的門口走了過去。

    待蔣爺走後,整個房間靜了下來,我們誰都沒有說話,主要是不知道說啥,反倒是一直未曾開口的九長老皺了皺眉頭,好似有啥難言之隱。

    發現這一情況,我朝九長老看了過去,這人生的頗為面善,算得上慈眉善目,上身是一件泛黃的白襯衣,袖口的位置微微卷起,我問他:「九長老,您老是不是有話要說?」

    他嘆了一口氣,也沒理我,而是朝五長老看了過去,好似在請示什麼。

    這讓我好奇心大起,又問了一句,那九長老還是沒說話,這把我給急的啊,就說:「九長老,您有啥直說就是了。」

    他眉頭皺的更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沉聲道:「小九,你我名字差不多,我也不瞞你,五哥要給你的那東西,對於抬棺匠而言,的確是難得的寶貝,只是,那寶貝有個缺點,就怕你以後在使用的過程中,會…」

    「會什麼?」我見那九長老沒有繼續說下去,連忙問了一句。

    「會觸碰到一些禁忌,從而引來禍事。」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睛一直盯著五長老。

    一聽這話,我臉色頓時就沉下去了,什麼意思?先是坑我弄死道虛,現在送我一個東西,又特麼有缺點,瑪德,這所謂的玄學協會不是拿我當猴耍。

    那九長老一見我臉色不對,好似還想說什麼,不待他開口,邊上的五長老抬手在我肩膀拍了一下,說:「不過,你放心,這寶貝雖說有缺點,但,於你們抬棺匠而言,有了這寶貝,以後抬棺匠會輕松不少,這麼跟你說吧,只要有了這玩意,四百斤重的棺材立馬變得四十斤重,就連煞氣什麼的,那都是小意思。」

    說著,他頓了頓,繼續道:「小家伙,那寶貝有缺點不假,但那個缺點你這輩子應該都不會觸及!」

    「到底什麼缺點?」我直接那玩意的好處,問了一句。

    「不能抬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也不能抬陰年陰月陰日陰時仙逝的人。」那五長老回了一句。

    我一聽,這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少之又少,至於陰年陰月陰日陰時仙逝的人,更是鳳毛麟角。

    這麼說吧,我入行三年了,從未遇到這種情況,這倒不是我抬的棺材少,而是這種時辰出生或死亡,都與某種命理有著十分密切的關系。

    甚至可以說,無論是出生,還是死亡,只要是這種時辰的人,一生的命運坎坷異常,大多數情況都是客死異鄉,鮮少有下葬的,其屍身一般都是擺在深山老林任由歲月的侵蝕,最後腐爛,化作花草樹木的養料。

    念頭至此,我連忙笑了一下,「這個沒事,應該遇不到那種人。」

    那九長老好似頗為擔心,「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以後抬棺時,你還是盡量注意點。」

    我哦了一聲,就問他:「說了這麼多,還不知道那寶貝叫啥名勒!」

    不待九長老說話,五長老搶先道:「此寶,單名一個『峪』(yu),早年間,這『峪』一直跟在你師傅身邊,今天,將它贈送給你,希望這東西能在你手裡,發揮其該有輝煌,讓死者少受幾分罪,更讓陽人好好活下去。」

    坦誠說,我有些不明白他意思,特別那句,讓死者少受幾分罪,讓陽人好好活下去,我是完全不懂其意思,不過,一想到那『峪』以前一直跟在師傅身邊,我有些迫不及待。

    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師傅離我如此之近。

    就在我們說話之間,一道腳步聲傳了過來,扭頭一看,是蔣爺,奇怪的是,他手裡並沒有拿什麼東西,反倒是他身後好似跟著什麼,定晴一看,那是一個拳頭大的圓型東西,渾身毛茸茸的且通紅,若是不仔細看,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個紅皮球。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眼神一下子就被那東西吸住了,再也離不開了。

    就在這時,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那小東西居然緩緩朝前走,它走路的樣子有股說不出喜感,咋說勒,有點像是超肥的老鼠在行走。

    「什麼東西?」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峪!」五長老回了一句,將那小東西從地面抱了起來,繼續道:「它通靈性,其靈覺比狗要強上千倍,大凡遇到煞氣過重,或死者屍氣過重時,這小東西都會給人警示,只需用食指在其頭上敲三下,然後說,『峪啊峪,你本是天上靈獸,引渡死者是你的活』,這小東西便會在死者身上待上一天,次日,你便會發現死者身上的煞氣、屍氣悉數散盡,待出殯時,只需將這小東西放在棺材前端,棺材的重量便會減輕。」

    說著,他將那小東西朝我遞了過來,繼續道:「這東西每天吃食的東西,只需三勺糯米即可。」

    我伸手結果那東西,入手感覺格外柔軟,異常舒服,它眼睛只有玉米粒那麼大,鼻子跟嘴巴像極了倉鼠,至於四肢生的卻是奇怪的很,只有一公分長,是白色,與渾身的紅發相比,格外刺眼。

    「這小東西能消煞氣?」我朝五長老問了一句,心中疑惑的很,這玩意不像什麼寶貝啊,反倒有點像一些女人養的寵物。

    他點點頭,「別被它外觀給迷惑了,我年輕時,它是這般大小,現在依舊這般大小,好似時間在它身上根本沒用,我們協會曾經查過它的來源,結果令我們大吃一驚,就連你師傅當時也震驚了。」

    我微微一愣,這小東西莫非有啥大出身不成,疑惑地看著他,就聽到他說:「《北次三經》中提到過這種小東西,說是,觀南三百裡,其上多峪而無物,教水出焉,西流注於河,是水冬而夏流,廣員三百步,其名曰發丸之山,莫其氣,煞其形,是為詭,忌也。」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42
1228.第1219章 內部矛盾

     我一聽,《北次三經》?這好像是山海經中的第三卷,北山經,而北山經裡面記載的都是一些洪荒時期的動物,難道這小東西真是洪荒時期的動物?

    一想到這個,我連忙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現在都啥社會了,怎麼可能會有那個時期的動物,就對五長老說,「您老確定《北次三經》中提到過這東西。」

    他淡聲道:「那上面的確有記載,只是,你師傅曾經說,這小東西能遺留下來,應該出於某種機緣,具體怎麼回事,我們都是一腦霧水。」

    說著,他好似想起什麼,又說:「對了,你師傅將這小東西交給我時,說過一句話,說是,年年河有水,明年河干枯,蛇峪本一家,只待續前緣。」

    一聽這話,我整個人都懵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句,蛇峪本一家,要是沒猜錯,這所謂的『峪』,根本不是玄學協會給我的,而是我師傅給我的,他老人家給我『峪』的本意並不是讓我抬棺材輕松一些,而是利用『峪』到遛馬村那個地下深淵去救老王。

    至於原因很簡單,那地下深淵有無窮無盡的青蛇,當年在深淵裡面,我險些喪生了,渾身更是被青蛇咬的遍體鱗傷,現在一想起那感覺,至今仍如青蛇繞脖,令人遍體生寒。

    師傅最後那句,只待續前緣,應該是暗示我,去了地下深淵,『峪』必須留在深淵裡,讓它跟青蛇們在一起。

    想通這些,我看向五長老的眼神變了,草,堂堂玄學協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摳門了,也不怕招人閑話。

    當下,我哪裡會給他們面子,諷刺道:「五長老,搗鼓老半天,你們所謂好處,不過是我師傅的東西,而你們玄學協會卻是一毛不拔吶!」

    他干笑兩聲,「話也不是這樣說,倘若我們不將這東西給你,你也奈我們不何,而將這東西給你,也算是給了你好處,人吶,活著就要懂得知足。」

    說話間,那五長老站起身,抖了抖腿,「時間差不多了,小蔣,你帶這小家伙從後門出去,我們也該出去解決協會內部的事了。」

    我本來還想說幾句,不過,蔣爺拉了我幾下,示意我不要說話,無奈之下,我只好捧著『峪』,跟在蔣爺身後,朝後門走了出去。

    我們出來的位置是一條大馬路,馬路的對面是一片廣場,值得一提的是,那廣場正是我先前進入禮堂的入口。

    看到這裡,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師兄,玄學協會跟師傅到底是什麼關系?」

    他想了一下,說:「師傅曾經於玄學協會有恩,長老堂不少人都受過師傅的恩惠,也正是這樣,我在玄學協會的地位才會顯得特殊,只是啊…」

    說著,他嘆了一口氣,「當某些東西跟利益掛鉤時,多大的恩惠在有些人眼裡,不過是一時說辭罷了。」

    言畢,蔣爺死勁揉了揉臉蛋,從我手中拿過『峪』,捧在手心看了看,繼續道:「就拿這『峪』來說,師傅本意是將它送給你,一來能讓你下到深淵救老王,二來是看你抬棺經常碰到詭事,打算用這東西替你減輕點負擔,誰曾料想,長老堂竟然會將假峪送給你,真的卻永久的留在長老堂了。」

    「假的?」我渾身一滯。

    他點點頭,朝不遠處瞥了一眼,快步跑了過去,買了一瓶礦泉水,直接倒在『峪』身上,又在『峪』身上死勁搓了搓。

    瞬間,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那『峪』竟然急速變小。

    我以為看花眼了,死勁揉了揉眼睛,定晴一看,哪裡還有什麼『峪』啊,只見,蔣爺手心是一道泛濕的符箓。

    「這…這是咋回事?」我呼吸不由急促起來,剛才『峪』還在蔣爺手裡,怎麼一眨眼就變成了一道符箓。

    他苦笑一聲,「這不過是長老堂的障眼法罷了。」

    瑪德。

    我怒罵一句,這長老堂什麼意思,居然連師傅的東西也貪污,難道他們不怕我師傅找上門麼?

    我把這一問題對蔣爺說了出來。

    他聽後,解釋道:「玄學協會如今是內憂外患,長老堂也分成了兩大派系,一派以大長老為首,他們認為協會內部要改革,不能因某些人的恩惠而固步不止,需要將協會重新洗牌,另一派以二長老為首,他們認為知恩圖報方為正統,不能因為羨慕外人,而忘了為人最基本的准則。」

    「五長老他們是哪個派系的?」我問。

    「三、四、五、六、七、八長老都是創新派的,緊跟大長老步伐,九、十長老為人較為傳統,他們跟二長老是一派,算是守舊派吧!」

    說到這裡,蔣爺瞥了我一眼,繼續道:「王木陽跟大長老走的較近,喬秀兒跟二長老走的較近,至於洛東川,他行事從來不受拘束,所以,根本沒站隊,不過,他有一點說的對,那便是第八辦跟玄學協會的矛盾逐漸升級了,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會有一戰。」

    「艾!好好的協會,卻因為某些的私欲,變成如此,當真是令人痛心疾首。」

    說完,蔣爺一臉疲憊之色,在我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幾下,「師弟,協會是一個大染缸,師兄希望你遠離這個染缸,待我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打算退出協會了,免得到時候讓師傅難做。」

    「對了,師弟,這假『峪』別說出去了,一旦讓玄學協會知道,他們害怕師傅找上門,很有可能會殺人滅口。」蔣爺補充了一句。

    「他們不怕師傅?」我把先前的問題提了出來。

    「怕,但也僅僅是個人怕,並不代表整個協會怕師傅,而師傅考慮到協會的地位,也不敢拿整個玄學協會出氣,所以啊,我們這些做弟子的,盡量少麻煩師傅,畢竟,師傅他老人家所承擔的夠重了,只待你日後出息了,能接下師傅的重擔。」

    言畢,蔣爺直勾勾地盯著廣場那個方向,臉上掛上一絲與其年紀不相符的滄桑,宛如八九十歲的老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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