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39
1209.第1200章 道虛之死(11)

     這破壞『地』,並不說破壞地面,而是破壞陣法中的地眼,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就是陣眼。

    念頭至此,我又在地面勾畫出一副圖形,這副圖形是由十天干與十二地支組成,再加上陰陽五行,大致上有點像五角星,而在五角星的四周,寫滿了十天干與十二地支。

    以前王老先生在教我破陣時,曾說過,世間萬物難逃五行相生相克,而陣法也不另外。

    我畫這種圖是打算將其代入到乾坤八卦中,以此找出陣法的陣眼。

    當然,用這種方法找陣眼,就如初中時期學的那種代數,用某一個公式代入到整副圖形中,然後在圖形中找突破點。

    至於這公式的方法有些復雜,簡單一點來說,就是用乾坤八卦中的兌+數字7再減出十天干與十二地支所代表的數字的總合,值得一提的是,兩者相加,只取其尾數,例如,7+8,取尾數5。

    最後得出來的數字,在陣法上叫,莨,再用莨乘以五行中的土,而土一般代表的數字是3,也不知道為什麼,根據那公式的計算方式,得出的答案,需要+1。

    我曾問王老爺子原因,他說,這是定律,就像一些掛歷,每隔一段時間需要潤一個月,以此來保證陰歷與陽歷的平衡,而得出答案加一,也是這個原因。

    好吧,其實我對他的解釋不是很懂,不過,他說的那個公式,我卻是記了下來。

    於是乎,我用這種公式算出一個數字,為72,加1的話,就是73。

    算出這個數字,我想了一下,王老爺子曾說過,這73需要用拆除法來定位,而這所謂拆除法很簡單,就是將7跟3分開,再以乾坤八卦代入進去。

    我算了一下,7在八卦中代表艮,3在八卦中代表震,而艮在八大方向中的東北方,震在八大方向中的正東方,也就是說,這迷陣的陣眼應該是東方與東北方之間。

    一想到這個,我立馬將地面的圖形弄亂,抬眼朝東方看了過去,那個方向是幾顆柳樹,倒也沒有奇特的地方,反倒是介於東方與東北方有一樣東西吸引我眼神了。

    那是一處坪地,坪地有一塊二指大的地方凸了起來,遠遠看去,像是一塊石頭,走進一看,才發現這哪裡是什麼石頭,而是一塊木頭,這木頭若是放在平日裡,肯定毫不起眼。

    現在麼,我肯定會研究一番。

    當下,我彎腰就准備撿起那塊木頭,令我疑惑的是,這木頭好似埋在地下,根本拔不動。

    要是沒猜錯,這下面應該是陣眼。

    沒有任何猶豫,我拽緊那木頭,拼命扯了幾下,還是不動。

    無奈之下,我只好朝王信他們喊了一聲,讓他們來幫忙。

    要說有些事啊,還是人多比較好,這不,那王信他們剛過來,不待我開口,那王相抽出一把匕首,就說:「扯個毛,直接挖出來就行了。」

    好吧,這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也沒否定,就讓他將那木頭挖出來。

    大概挖了一兩分鐘的時間,那王相挖出一道口子,就發現那木頭埋在地面的位置,刻滿了一些奇形怪狀的符號。

    這些符號我認識,好像是一種陣紋,用來守護陣眼的。

    這讓我面色一喜,就讓他們加快速度挖,我則一直蹲在邊上看,而那王信跟王靜兒則盯著那木頭,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就這樣的過了約摸半小時的樣子,一根一米半長的木頭被挖了出來,那王相問我咋處理木頭,我沒理他,眼睛一直盯著下方那個小洞,由於那小洞有些深,光線格外差,只能隱約看出那下面有東西。

    具體是啥,卻無從得知。

    按照我的想法是將那東西撈出來,再滴上一滴食指血,這所謂的迷陣應該能破了。

    但是,那王信好似有些不服氣,他說:「小九啊,這陣法十之八九是徐澤士那不要臉的老東西布置的,就這樣破陣,頂多是我們走出陣法,不能打老頭子的臉,以我之見,咱們直接撒泡尿進去算了。」

    我本來想拒絕的,可想到王老爺子算是我半個師傅,他的仇人也就是我的仇人,再加上想要從小洞內取出那東西,得費上一番功夫,就說:「那行吧!」

    話音剛落,那王信立馬說:「你們轉過去,老子要撒尿了。」

    他這話令我哭笑不得,特別是那王靜兒,整張臉一片緋紅,跺了跺腳,罵道:「老不正經的,沒見到有女孩子在這麼。」

    罵歸罵,那王靜兒還是轉了過去。

    待我們所有人轉過去後,那王信一邊罵著,一邊撒尿。

    隨著他的動作,我們眼前的景像開始變了起來,由先前的羊腸小道開始變得空曠起來,漸漸地所有的景像變得清晰起來,定晴一看,我們出現的位置是一間房子,這房子約摸三十方左右,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而我們腳下是先前那個小洞。

    「瑪德,總算破陣了。」我嘀咕一句,抬步朝門口的位置走了過去,推開門一看,入眼是一間禮堂,擺設跟先前的會場差不多,唯一的差別在於,這禮堂的座位只有二百個左右。

    而現在的入座率低的可憐,除了第一排坐滿三十人左右,第二排以後的位置幾乎都是空的,唯有第七排最左邊的位置上坐了一人,由於那人是用背對著我們,我看不清他的臉,隱約覺得那人的背影有些眼熟。

    或許是我們這邊的動靜驚到第一排的人,他們紛紛扭過頭。

    這下,我看清了第一排的人,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坐在最中間那人,是那所謂的流雲道長,他邊上則是蔣爺、王木陽、洛東川、喬秀兒以及玄學協會的一些人,就連那羅瞎子也在其中。

    一看到我們,那些人臉上的表情頗為豐富,蔣爺、洛東川臉上浮現的微笑,好似很欣慰,而流雲道長等人則一臉陰沉,倒是王木陽以及喬秀兒的表情出乎我的意料,他們倆人皆是衝我點點頭。

    「小九,過來下!」那蔣爺朝我招了招手。

    「九…九…九…九哥,你…你…你…你來了。」一道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眉頭一皺,好熟悉的聲音,順著那聲音一看,我整個人都懵了,他來了,他怎麼來了,他不是拜師學藝去了麼?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39
1210.第1201章 道虛之死(12)

     瞬間,我眼角濕了,眼淚不爭氣地擠了出來,顫音道:「結巴,是你麼?」

    「九…哥!」,他赫然起身,猛地朝我這邊跑了過去。

    我見過跑步很快的人,但,這一刻,我卻發現結巴的跑步是最快,三十幾米的距離,他僅僅用了不到三秒的時間,便出現在我身前。

    他一身金絲銀線的道袍,頭戴八卦帽,腳踏黑色八卦鞋,斜背著一個八卦乾坤袋。

    四目相對,我們都沒有說話。

    片刻過後,他哭的像個孩子,「九…九…九…九哥,終於…見到你了。」

    我嗯了一聲,張開手臂,緊緊地抱著他。

    我不知道跟他說什麼,也不知道怎樣表達內心的情感,就知道這一刻,我眼裡只有結巴這麼一個兄弟,什麼玄學協會,什麼道虛,在這一刻,早已被我拋到腦宵雲外。

    良久,結巴松開我,朝我跪了下來,我連忙拉起他。

    令我疑惑的是,他並沒有起來,而是朝邊上說了一句,「馨兒,快見過九哥,如果不是九哥,我這輩子注定茫茫無為,更不會遇到你。」(注:方便閱讀,結巴的話不用省略號。)

    我一愣,朝他邊上看了過去,空無一人,就問他:「結巴,你這是?」

    他尷尬的笑了笑,「九哥,這是我女朋友馨兒。」

    我懵了,他邊上明顯沒人,他這是怎麼了?就問了一句,「你確定這是你女朋友?」

    說著,我朝他邊上指了指。

    他嗯了一聲,一臉柔情地看著邊上,「師傅讓我在深山習道,一次偶然的機會認識馨兒,我們…」

    說這話的時候,結巴的臉上閃過一絲緋紅。

    這令我愈發疑惑了,死勁揉了揉眼睛,定晴一看,的確沒人,就朝王信他們看了過去,他們衝我搖了搖頭。

    瑪德,咋回事?莫不成結巴找了鬼新娘?

    一想到這個,我背後一涼,微微閉眼,伸手朝結巴邊上探了過去,就發現那處地方,毫無感覺,這是咋回事?

    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結巴,你女朋友干嗎的?」

    他微微一笑,柔情地看向邊上,輕聲道:「以前在家務農,現在跟在我身邊。」

    說著,他好似想起什麼,繼續道:「九哥,我下個月想娶她,你能不能幫我們主持婚禮?」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說這話的時候,我背後驚出一身冷汗,本來想說他邊上沒人,但看到結巴那表情,我有些不忍心,就點點頭,「好!」

    說完這話,我再次朝他邊上盯了一會兒,空無一物。

    難道結巴真的找了一個鬼新娘?

    帶著這種疑惑,我拉了王信一下,壓低聲音問了一句,「你怎麼看?」

    「應該是遇到髒東西了,只是,你這兄弟看上去道行挺深的,怎麼會被纏上髒東西?」他朝我解釋了一句。

    我哦了一聲,也沒再說話,就准備找結巴問清楚,偏偏在這時,那蔣爺走了過來,一把拍在我肩膀上,「小九,過來,我向你介紹一些人。」

    說著,他根本不顧我同意與否,拉著我就走,在經過結巴身邊時,蔣爺頓了頓,在結巴身上盯了一會兒,淡聲道:「道友,其心要正,莫動歪念。」

    我不懂他意思,就問蔣爺原因。

    他一笑,「你這兄弟眉目之間有些許陰沉,或許是經歷了人生大悲大喜,長久下去,整個人會變得陰毒、狠辣。」

    我本來想繼續問下去,但蔣爺沒給我這個機會,就說:「行了,你別問了,今天是玄學大會,等有機會再跟你說這事。」

    說話間,他已經將我拉到第一排,向我介紹了一些人,都是玄學協會的一些骨干,至於那所謂長老堂的長老們,卻是一個不見。

    而這些玄學協會的骨干,在曲陽時,我曾見過一些,剩下那些人,或多或少都聽過一些名頭。

    值得一提的是,在介紹第十個人時,蔣爺的語氣有些濃重,沉聲道:「小九,這位就是徐澤士,是個陣法大師,你們進入禮堂時所遇到的十字迷魂陣,真是出自他老人家的手筆。」

    我眉頭一皺,搗鼓老半天,就是這小老頭在搗亂,不由多看了那人幾眼,這人約摸八十左右的年齡,全身上下一片白,白色的長袍,白色的頭發,白色的胡須,白色的鞋子,給人一種風仙道骨的感覺。

    「小子,不錯,老夫這十字迷魂陣,你是第二個走出來的,孺子可教也。」那徐澤士滿意地瞥了我一眼。

    我本來想謙虛一番,一想到洛東川讓我參加玄學大會時要囂張一些,臉色立馬就變了,一掌拍在那徐澤士肩膀上,笑道:「小老頭,這什麼狗屁十字迷魂陣,小爺隨隨便便就破了,倒是你,一把年紀了,就不會弄個牛叉一點的陣法?莫不成這陣法就是你的最高造詣?」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唯獨蔣爺跟洛東川笑呵呵地看著。

    令我郁悶的是,那蔣爺笑就笑吧,非要裝得一本正經,低聲呵斥道:「小九,別胡鬧,徐大師平日裡倍受尊重,你這晚輩見到他老人家,應該行禮,哪能這麼胡鬧。」

    我咧嘴一笑,「有我師傅受尊重麼?」

    「老夫豈敢與令師作比較,令師乃神人也。」那徐澤士歉意的笑了笑,又說:「方才小九說,老夫的十字迷魂陣隨隨便便就破了,老夫這還有一陣,不知小九可否指教一番。」

    我一聽,他這話是在向我傳達一個意思,他不滿我剛才的態度,想要借陣法教訓我一番。

    我哪裡會上這個當,要知道先前那十字迷魂陣,看似簡單,實則卻是復雜的很,倘若那徐澤士在陣眼上做一番手腳,我根本找不出陣眼,更別談破陣了,所以,我立馬回了一句,「既然你虛心向我請教,我自然不能拒絕,畢竟,你一把年紀了,拒絕你的話,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眼下是玄學協會選舉之日,恐怕有些不方便。」

    他一聽,忙說:「沒事,我可以向長老堂申請。」

    我有些為難了,倘若真是這樣,等會破不了那什麼陣法,那不是丟臉了,正准備說話,忽然,一道噪雜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扭頭一看,好幾百人朝這邊湧了過來。

    那徐澤士一見情況,臉色巨變,「不可能,不可能有這麼多人能破除老夫的十字迷魂陣。」

    我有些明白他意思,估摸著是玄學協會委托這小老頭布個什麼陣法,用以考驗前來參加選舉的人,而從禮堂的這些座位來看,預計的人數應該是二百人左右,也就是說,這小老頭預測200人能破陣。

    一想到這個,我立馬譏笑一聲,「徐大師,您老的陣法過時了,早知是這樣,應該讓王老爺子來布陣才對。」

    話音剛落,那徐澤士面色一凝,在我身上盯了好長一會兒,厲聲道:「你說的王老爺子是不是王大天?」

    說著,他抬頭朝我身後看了過去,雙眼一緊,直勾勾地盯著王信他們,聲音不由高了幾個分貝,猙獰道:「你們三個畜生也來了,老子今天非要弄死你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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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1.第1202章 道虛之死(13)

     這話一出,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王信,他面色一冷,直勾勾地盯著他,沉聲道:「徐二狗,別人怕你,老子可不怕你。」

    也不知道為什麼,聽著這話,我想笑,就朝那徐澤士看了過去。

    令我沒想到的是,那徐澤士並沒有表現出特別氣憤的樣子,就聽到他說:「行,好小子,等有機會見到大狗,老子非要拔他幾顆牙不可。」

    說著,那倆人有一句沒一句地吵了起來。

    而我們則在邊上一直聽著,從他們吵架的語氣,我聽出一點門道,一個叫大狗,一個二狗,他們倆這是啥關系?

    約摸吵了兩分鐘的樣子,那徐澤士被王信氣的不輕,整張臉都憋成豬肝色了,氣急敗壞地說:「大狗呢,把大狗叫出來,看老子不活撕了他。」

    就在這時,那蔣爺總算開口了,他說:「二位,現在選舉之日,你們之間的糾紛,還望日後有時間再爭個高低,眼下是怎樣安排那些人?」

    說著,蔣爺朝後面瞥了過去。

    我懂他意思,這禮堂原本只安排200左右的座位,而現在入場的目測有800+的人,也就是說,有600多人是沒有座位的。

    那徐澤士顯然是看出這點,尷尬的笑了笑,「小蔣,老夫當初推算過,能破老夫十字迷魂陣的人,應該為195左右,決計沒這麼多人能破陣,肯定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

    我一想,也對,雖說這徐澤士跟王老爺子是仇人,但他陣法上造詣應該不低,他說能破陣的人是195人,其破陣人數就算超過這個數,也決計不會多出這麼多人。

    「嘿嘿,很簡單吶!那陣眼被老子撒了一泡尿,要是沒猜錯,應該是老子的尿將你那所謂的十字迷魂陣完全搗亂了。」那王信嘿嘿一笑,挑釁地瞥了徐澤士一眼。

    「你…你這畜生。」那徐澤士怒視著他。

    「咋滴,就你小老頭,還想跟我師傅媲美。」那王信一臉笑意地看著徐澤士,好似十分樂意看到徐澤士出醜。

    眼瞧他們倆又要吵起來了,我連忙拉了王信一下,讓他退到我身後莫說話,我則看向蔣爺,問道:「師兄,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他想了一下,開口道:「人都來了,總不能趕他們出去吧,只能讓那些人站著了,對了,小九,你過來下。」

    說著,他朝我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我到邊上去。

    我嗯了一聲,跟著他的腳步就朝邊上走了過去,那王信跟王相想跟過來,我朝他們罷了罷手,示意他們先去找座位。

    很快,我跟蔣爺來到一處偏僻的地方,還沒來得及開口,蔣爺就說:「小九,這次玄學大會,有些特殊,有一些特殊勢力摻合進來,我給你的忠告是,可以囂張,但要把握好分寸。」

    我一愣,疑惑地看著他,問他:「怎麼說?」

    「長老堂那些人也隱匿在那八百多人當中,好似想暗中調查一下某些人,還有一點就是,這次會長的內定人選是王木陽,你以前與他有些過節,趁這個機會和解一下,畢竟,你早晚要入會,切莫與王木陽撕破臉,對你將來不好。」

    蔣爺苦口婆心地對我說了這麼一番話。

    我笑了笑,估計蔣爺還不知道洛東川、王木陽、喬秀兒商量的結果,就假裝哦了一聲,也不再說話。

    那蔣爺見我沒說話,又說:「小九,這次你切記一句話,莫亂得罪人,至於重要的一點是,你投票…」

    說著,他頓了頓,解釋道:「這樣吧,你把票數投給道虛,那老東西一夜之間勢力盡散,長老堂憐憫那老家伙,特意給了他一個候選人的資格。」

    我有些懵了,搗鼓老半天那道虛起先連個候選人的資格都沒有?就說:「那道虛不是給了您…」

    他一笑,「那些錢不是我想要,是長老堂想把道虛以前貪污的錢擠出來,至於讓你投票,是打算讓你給長老堂一個好的印像,如果有機會,這次玄學大會,我會向長老堂提議,讓你入會。」

    我一聽,連忙罷了罷手,「不用了,對於入會,我沒啥興趣。」

    他面色一沉,瞪了我一眼,厲聲道:「小九,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要想進那個組織,這玄學協會必須入,唯有這樣,才有機會入選那個組織,否則,師傅他老人家會很不開心的。」

    那個組織?

    我立馬想到洛東川曾跟小老大說過一句話,他說,『陳九早晚要去那個地方,你若對他不利,其後果你能承擔麼?』。

    當下,我立馬問了一句,「師兄,那個組織是哪個組織?」

    他瞪了我一眼,「不該你打聽的,別打聽,我只能告訴你,一旦入了那個組織,這個世界天高任鳥飛,即便是大洋彼岸,依舊如此。」

    大洋彼岸?

    我有些不懂他意思,就想具體再問問,哪裡曉得,蔣爺並沒有給我這個機會,直接說:「行了,大選時期,好好待著,多聽聽前輩們的經驗之談。」

    說完,蔣爺又招呼了我幾句,就朝第一排走了過去,我在後面問了一句,「師兄,選舉時間不是8點麼?」

    他扭過頭,淡聲道:「8點是考驗時間,選舉時間是中午12點。」

    好吧,搗鼓老半天,這玄學協會從一開始就在預謀著考驗這事,只是,他們請的陣法大師,好似有點不靠譜。

    當下,我也沒多想,徑直朝王信他們走了過去。

    那王信給我們找的位置是第七排,也就是與結巴挨著的,值得一提的是,我跟結巴是挨著坐的,而結巴另一邊的座位卻是空著的,好些人想過來占座,結果都被結巴一句,「想死就坐這」給嚇退了。

    坦誠說,自從見了結巴後,我總感覺結巴好似有些變了,變得比以前更暴戾一些,特別是他說話的神色,有種藐視一切生命的感覺。

    有句俗話是這樣說的,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而結巴給我的感覺正是這樣。

    隨著我們坐下,那些沒座位的人開始吵鬧起來,說啥玄學協會憑什麼不讓他們入座。

    而玄學協會那邊只給了一句話,「想要座位,各憑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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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第1203章 道虛之死(14)

     聽著這話,我皺了皺眉頭,聽這語氣,玄學協會是不打算管座位的事,說穿了,就是讓我們窩裡鬥,誰有本事,誰就有座位。

    或許正是這句話的原因,那些沒座位的人,徹底瘋了,只要看著好欺負的人,立馬上前,抓起就是一頓狂揍。

    瞬間,整個場面陷入一片混亂,不少原本有座位的人,不是被拉出去狂揍,就是乖乖地把座位讓出來,而玄學協會那些人坐在第一排聊得不亦樂乎。

    我不知道玄學協會這招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打算。

    於我而言,特別反感這一做法,這簡直就是不把我們當人看,甚至有點像困獸鬥。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我面前出現八九個人,清一色的黑西服,耳廓的位置都紋了一只蠍子,領頭那人約摸三十來歲,生的一臉橫肉,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主。

    「小子,你占我座位了。」那人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朝我衣領伸了過來。

    我皺了皺眉頭,抬頭瞥了他一眼,正准備說話,就發現蔣爺也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也不知道是我看錯了,還是咋回事,我發現蔣爺看我的眼神格外奇怪,有種看熱鬧的感覺。

    這讓我心中冒出一名之火,感覺被人當作猴子了,而那些玄學協會的人則是看戲的人。

    「斜了他一條胳膊!」我朝王信低聲說了一句。

    話音剛落,那王信赫然起身,一把抓住那人胳膊,也不說話,手臂上卻露出一條青筋。

    頓時,那人尖叫一聲,連連叫痛,他邊上那些人則朝我們這邊湧了過來,看那架勢是打算跟我們干一架了。

    「找死!」一直未曾說話的結巴,低聲吼了一句,抬手摁住朝他衝過去那人的面門,重重一捏。

    霎時,四個緋紅色的手指印在那人臉上露了出來,緊接著,結巴抬腿就是一腳朝那人褲襠踹了過去。

    不到幾秒鐘時間,王信跟結巴放倒倆人。

    或許是他們手段的過於犀利,嚇得邊上那些人根本不敢動,就連領頭人也變得唯唯諾諾起來,「先生,抱歉,抱歉,萬分抱歉,我給你們道歉了。」

    「滾!」我怒罵一聲,就朝邊上看了過去,又有不少人朝我們這邊湧過來,想必是搶座。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在座的這些人當中多數是以老人與中年人為准,像我們這種毛頭小子鮮少有人入座,那些人估計是以為我們好欺負。

    「王信,給我見點紅!」我朝王信招呼一句。

    那王信歡呼一聲,沒有任何猶豫,抽出一把一寸長的匕首,對著湧過來那人的手臂就劃了下去。

    我以為他頂多是劃傷別人的手臂,哪裡曉得,那家伙居然活生生地將那人手臂直接卸了下來。

    霎時,殷紅的鮮血流了一地,不少人都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

    那王信問我:「小九,要不要再凶狠一點,要知道這社會都是找軟柿子捏。」

    我懂他意思,他這是暗示我殺雞儆猴,就說:「別弄出人命,隨你自由發揮。」

    我這樣說是因為,在場八百人多人,只有二百個座位,有六百多人在盯著我們的座位,一旦表現的弱勢,將會有無窮無盡的人朝我們這邊湧過來。

    「好勒!」那王信嗯了一聲,拉上王相,站在我前面,厲聲道:「哪個不開眼的,可以來這邊搶座位,老子都接下了。」

    這話一出,全場所有的目光都朝我們盯了過來,不少人開始交頭接耳,而那些原本想過來搶座位的人,逐漸朝後面退了過去。

    「別跑啊!我們很好欺負的,只有四男一…兩女。」那王信笑嘻嘻地說。

    說到四男一女時,那王信發現結巴臉色不對,連忙改成兩女。

    「小子,做人莫太囂張,小心他人群起攻之。」我前排一名中年男子緩緩扭過頭,朝我說了一句。

    我眉頭一皺,瑪德,這人看似在勸我低調些,實則是在向那些人支招,讓他們團結起來對付我。

    於是乎,我也沒客氣,直接對他說,「我看您座位比較靠前,等會選舉時,能清晰的看到玄學協會的一些前輩們,要不,我們倆換個座位?」

    話音剛落,全場一片嘩然。

    「那小子是不是找死?」

    「是啊,那人在玄學協會地位不低,那小子想要搶他座位,無疑是找死。」

    「屁,那叫找死麼?那是必死無疑。」

    「我贊同這位兄台的意見,那小子必死無疑。」

    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那蔣爺則衝我搖了搖頭,意思是讓我不要跟那人鬥,而洛東川給我的反應卻是截然不同,他朝我偷偷地豎了一根大拇指,嘴唇又動了動。

    我看出他的意思,他是說,「弄死他。」

    我權衡了一下,眼下玄學協會完全不顧我們生死,毅然一副看戲的態度,我估摸著在場不少人都是這種想法,就打算狠狠地煽玄學協會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不是讓我們窩裡鬥麼?

    老子偏不,偏要找你事。

    一想到這個,我直接跳過那中年男子,眼神在第一排開始尋找目標了,我記得蔣爺說過,他說第一排都是玄學協會一些骨干,搶他們的座位,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那洛東川一見我眼神在第一排掃視,估計是看出我的想法,面色有些不自然,嘴角下意識抽搐了幾下。

    就他了。

    陡然,我眼神停在一名四旬中年人身上,那人尖嘴猴腮,正一臉諂媚地跟流雲道長在說什麼。

    我在曲陽時見過那人,叫黃忠名,好像跟羅瞎子走的比較近,而羅瞎子有個徒弟叫水雲真人,這水雲真人當初在東興鎮時,沒少找我事,甚至還將我從東興鎮趕了出來,導致我現在是有家不能回。

    我本來想直接羅瞎子,但以我現在的本事,找羅瞎子肯定是自取其辱,至於那尖嘴猴腮的人,我有六分把握鬥得過他,無論是文鬥還是武鬥,這點信心還是有得。

    更為重要的一點,游天鳴師傅曾經教過我梅花易數,那裡面有句話叫,十猴九虛,這話的意思是,一些人長的尖嘴猴腮,本事沒啥,都是靠投機取巧。

    我剛才在觀察第一排時,另外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本事,唯獨那中年人給人一種虛的感覺。

    所以,我才打算搶他的座位。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緩緩起身,「既然諸位,這麼喜歡小子的座位,小子自認不才,只能將座位讓給諸位了。」

    話音剛落,整個場面再次熱鬧起來了,說啥的都有,有說我認慫的,有說我沒用的,還有些更直接,直接罵我是李克用。

    我笑了笑,淡聲道:「不過,小子對黃忠名前輩的座位很是感興趣,不知黃老前輩,可否看在小子是晚輩的份上,給小子讓個座位?」

    靜,死一般的寂靜,落針可聞。

    在這一刻,好似每個人都啞巴了一般,足足過了半分鐘的樣子,整個場面沸騰了,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好似想把我活生生的撕碎。

    我直接無視那些人的眼光,再次開口道:「黃老前輩,不知小子可有這個榮幸。」

    「小九,別胡鬧!」蔣爺站起身,立馬朝我呵斥了一句。

    「小蔣,老夫看這小子是虛心向黃忠名請教,作為前輩理應接受才對。」那流雲道長笑了笑,扭頭朝邊上的黃忠名看了過去,「小黃,你覺得呢?」

    「流雲道長吩咐,我定認同。」

    說著,那黃忠名朝我看了過去,他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面色卻是一臉和氣,淡聲道:「小朋友,你想文鬥還是武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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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3.第1204章 道虛之死(15)

     一聽那黃忠名的話,我想了一下,文鬥的話,以那人的年齡,他吃過的鹽比我吃過飯還要多,想要贏他,幾率極低,而武鬥的話,憑借我身手勝算應該大一些。

    只是,玄學協會以玄立會,若是選擇武鬥,就算勝了,估計不會造成多大的反應,畢竟,玄學協會內,都是一些懂玄學的人,用他們的話來說,比武是莽夫所為。

    權衡一番,我決定文鬥,入行接近三年了,一些見識也算廣闊,更為關鍵的一點,我身兼好幾門學問,就如老英雄曾經給過我一本陰宅手札,而蔣爺也給過我一本風水秘笈,再加上游天鳴師傅教我的梅花易數以及王老爺子教我的陣法,也算是有了底氣。

    於是乎,我笑道,「您老希望文鬥還是武鬥?」

    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是因為,無論我怎麼回答,都會遭人話柄,打個簡單的比方,我說武鬥,外人肯定以為我手頭上的功夫了得,若是選擇文鬥,外人又會以為我知識豐富。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人心就這樣,總會下意識認為別人選的都是自己強項。

    那黃忠名應該是看出我意思,笑了笑,就說:「你是晚輩,由你來選最合適不過。」

    「不,您老是長輩,尊老愛幼是中華數千年的美德,不能在小子手裡丟了,由您選才對,當然,您要是實在不選的話,可以由在場的人決定。」

    我不卑不亢地說了這麼一段話。

    隨後,我跟那黃忠名爭持了好長一會兒,誰也不肯選,說穿了,我們都怕自己的選擇會遭人話柄,直到那流雲道長說,「這樣爭下去也不是個盡頭,這樣吧,作為副會長,老夫給你們提個意見,玄學協會以玄立會,不能以拳腳辯雌雄,便采用文鬥吧。」

    這話一出,得到在場99%的人贊同,至於不贊同的那1%是王信以及結巴他們。

    那王信拉了我一下,低聲道:「小九,那老東西足足比你大了幾圈,他的經歷比你豐富多了,文鬥的話,你會吃虧!」

    我罷了罷手,「沒事,就跟他文鬥,大不了就是輸。」

    「你…」那王信瞪了我一眼,沉聲道:「小九,你現在代表的是我師傅,一旦你輸了,那徐二狗鐵定會笑話我們。」

    我笑了笑,給他拋了一個眼神,意思是,讓他安心。

    那王信顯然是不相信我,就說:「這樣吧,小九,你要是這次贏了,我把侄女許配給你!」

    「滾!那是我女兒,你有啥資格!」那王相一聽這話,立馬不樂意了,就說:「王信,你特麼要給好處,就給自己能給的,別拿老子閨女往外送。」

    那王信一聽,想了想,就說:「那行,小九,只要你這次贏了,老子這輩子就跟你了,別的本事沒有,這算計人以及手頭上的功夫,還是能幫上你。」

    我有些懵了,這王信沒事吧?我跟黃忠名打賭,他來添什麼亂,正准備說話,那王相說,「小九,那王信與徐二狗之間有仇恨,你這次能鬥贏黃忠名,也算是給王信長臉了,他這是豁出去了,你可千萬別輸。」

    我嗯了一聲,怪異地盯著王信瞥了幾眼,這家伙給我的感覺是越來越看不透他了,不過,他既然提出這事,我自然不能拒絕,也沒再說話,就把眼神朝黃忠名看了過去。

    那黃忠名見我看著他,衝我笑了笑,嘴唇動了動,我能讀懂他的意思,他罵我是雜種。

    瑪德,我絲毫不讓他,同樣動了動嘴唇,我罵他是挨槍子的。

    就這樣的,我們倆不動聲息地罵了好幾句,直到那流雲道長拍了拍掌,說:「大家靜一靜。」

    瞬間,整個場面靜了下來。

    那流雲道長徑直朝禮堂的台子上走了過去,一邊走著,一邊接過一名女人遞過來的話筒。

    來到台上,那流雲道長吹了吹話筒,又說了一句喂,然後怔了怔神色,緩緩開口道:「經過我們玄學協會高層的決定,由於陳九不是我們玄學協會的會員,他不具備資格挑戰黃忠名,所以,剛才的決定取消了,抱歉了。」

    說著,他朝台下打了一個眼色,繼續道:「來人,把陳九一干人趕出去。」

    這突兀的變化,令我有些不知所措,瑪德,咋回事,剛才還說文鬥來著,咋一下子就取消了,還特麼要趕我們出去。

    我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沉聲道:「我有入場卷,又通過十字迷魂陣,你有什麼資格趕我出去?」

    「呵呵!」他冷笑一聲,「憑老夫是副會長,老夫說你沒資格,便是沒資格。」

    「草,你們欺人太甚!」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陳九既然能收到入場券,又能通過十字迷魂陣,說明他足以參加這次的選舉。」

    由於人數實在是太多,根本不知道是誰說的這話。

    不過,我還是眼尖的看到,說話那人好像是受王木陽指使,原因在於,那王木陽一直盯著東邊看,而先前那聲音正是從東邊傳過來的。

    他在幫我?

    閃過這念頭,我立馬否定這個想法,那王木陽應該不是想幫我,很有可能是打算利用我教訓一下玄學協會的某些高層。

    這不,那話一出,王木陽立馬站起身,先是朝流雲道長彎了彎腰,緩緩開口道:「道長,王某人倒覺得那位兄弟說的頗有幾分道理,陳九已經通過考驗,若是就這樣將其趕出去,恐怕外人會覺得我們玄學協會排外,從而導致某些人不願入會。」

    「你…」那流雲道長顯然是想到王木陽會第一個反對他,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佇在那,啥話也沒說。

    「我覺得木陽兄說的有道理。」那洛東川也站了起來。

    「玄學協會作為第一會,理應海納百川,我認為小王說的有挺對,不能拒人於千裡之外。」那喬秀兒也站了起來。

    他們三人一開口,在場不少人開始嘀咕起來,大致上是說,玄學協會這事干的不厚道。

    那流雲道長站在台上,一張老臉憋成了豬肝色,到最後實在是受不了下面的言語,只好輕咳幾聲,淡聲道:「既然這麼多人認為陳九有這個資格,老夫便破例讓陳九挑戰黃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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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4.第1205章 道虛之死(16)

     那流雲道長說完這話,也不知道是我眼花了,還是咋回事,他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有種奸計得逞的感覺。

    這讓我甚是不解,他到底在打什麼算盤,選擇文鬥的是他,現在說我沒資格的又是他。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流雲道長又開口了,他說:「眾所周知,今日是玄學協會選舉之日,是個喜慶的日子,倒不如利用黃忠名與陳九之間的爭鬥,博個好彩頭。」

    說著,他笑了笑,繼續道:「這樣,老夫賭陳九輸,賭資是老夫手中這把桃木劍,由上乘的金絲楠木雕刻而成,當年家師將其贈送給老夫時,曾將此劍祭奠過神明,這些年以來,此劍一直佩戴在老夫身邊,或多或少有些靈氣。」

    話音剛落,全場一片滑燃。

    「天吶,流雲道長那桃木劍拿出來賭。」

    「道兄,此劍看上去平凡至極,沒啥大不了啊?」

    「道兄,你不懂這裡面的門道,肯定會有此一問。」

    「哦,莫不成這劍有啥來歷?」

    「何止是來歷,這麼跟你說吧!大概是民國時期,玄學界有三寶,一為玄空盤、二為焚香經,三則是這桃木劍。」

    「不是吧,那玄空盤已經消失幾十年,曾有人耗資三千萬,打算目睹玄空盤,最終都無緣得見,至於那焚香經更是玄學界難得的瑰寶,只聞其名,未見其身,沒想到那把普普通通的桃木劍竟然能跟這兩樣東西其名。」

    「道兄有所不知,那桃木劍並不是普通的桃木劍,它劍名,一指天,傳聞這一指天,能劃破陰陽兩界,令人自由穿梭陰陽兩界。」

    「我草,不待這麼吹牛逼的吧,人哪能在陰間穿梭。」

    「嘿嘿,我是猜的,不過,那一指天絕對是個寶物,其功能只有使用者才知道。」

    聽著這些話,我眉頭皺的更深了,這流雲道長到底打算干嗎,怎麼會拿出如此重寶作賭注。

    而那流雲道長聽著台下的竊竊私語,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就朝我看了過去,緩緩開口道:「陳九,我這賭注,你可敢接?」

    我連忙搖了搖頭,「不敢,小子沒那麼貴重的東西賠給您。」

    他罷了罷手,笑道:「不,你有!」

    我愣了愣,我什麼時候有那種寶貝了?要是真有,我早就賣了,就說:「您是不是搞錯了?」

    他笑了笑,說:「大概是上個月,老夫聽人說,你身上有一枚羅盤,名為玄空盤,幾十年前與老夫手中一指天並列玄學界三寶,不知,你可舍得拿出來?當然,你若認輸,這賭約便作罷。」

    一聽這話,我眉頭皺的更深了,我以前的確有玄空盤,當初是父親給我的,後來老秀才看中玄空盤,讓我把玄空盤給他,我當時沒舍得,直到老秀才仙逝後,我不忍讓老秀才留有遺憾,便把玄空盤放入老秀才的棺材內。

    沒想到的是,這流雲道長居然把注意打到玄空盤上面了。

    別說那玄空盤給老秀才陪葬了,就算真在我身上,我也絕對不會打這個賭,就說:「您老弄錯了,小子並沒有什麼玄空盤。」

    「是嗎?」那流雲道長冷笑一笑,掏出一個手機,嗯了一下播放鍵,從裡面傳出一道聲音,「道長,我已經打聽到,那玄空盤目前應該在陳九身上,幾年前,有人見陳九在李村用玄空盤替人尋覓風水寶地。」

    靜!

    死一般一般的寂靜!

    過了三四秒的樣子,所有人朝我看了過去,開始議論起來。

    「天吶,那小子什麼來歷,怎麼會有玄空盤?」

    「是啊,那玄空盤當年在玄學界掀起了軒然大波,甚至有人說,得了玄空盤,就意味著自己子孫後代必出富貴之人,更有甚者說,有了玄空盤,子孫代代出高官也不在話下。」

    「這位道兄,你說的不對,那玄空盤可不止這點作用。」

    「哦,你有何見解?」

    「聽家父說,明朝那個皇帝,之所以能從乞丐混成皇帝,其根本原因就是,他祖上曾出過風水師,而那名風水師正好擁有玄空盤,他替自己找好龍穴,將其身子埋入龍穴之中,這才出了那個皇帝。」

    「臥槽,你意思是,只要有了玄空盤,就算…」

    「差不多是這樣吧,只是不知何故,自從明朝後,玄空盤便消失了,直到民國時期才再次現世。」

    「以你的說法,那玄空盤比一指天更具價值?」

    「不,那玄空盤對使用者要求極高,一般風水師根本用不了。」

    「那它對使用者有啥要求?」

    「抱歉,貧道不會看風水。」

    聽完這話,我整個人都是懵的,那玄空盤這麼牛掰?不是吧?我當初用那玄空盤沒啥感覺,只是覺得玄空盤對地磁的感應,比普通的三元盤要強上幾分,至於其它作用,還真沒發現。

    等等,倘若玄空盤當真這麼厲害,把它放在老秀才墳墓內,不是打擾老秀才安寧麼,萬一讓某些盜墓賊給挖了去,盜走玄空盤事少,一旦打擾到老秀才的安寧,我當真是罪該萬死。

    一想到這個,我連忙咳嗽幾聲,對那流雲道長說,「您老肯定弄錯了,小子並沒有玄空盤,倘若您老真要賭的話,小子手中有一把火龍純陽劍,乃祖師爺呂…」

    不待我話說完,那流雲道長皺眉道:「小子,你是不是分不清場合,那什麼火龍純陽劍對於你們抬棺匠才說是珍寶,在老夫眼裡卻是分文不值,老夫還是那句話,想要挑戰黃忠名,必須下賭注,賭注必須是玄空盤,否則,你立馬走人。」

    羞辱,赤果果的羞辱。

    但,我不能跟他鬥,先不論輸贏,一旦應下這個賭注,就等於承認我身上有玄空盤,須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我這種**絲,拿了玄空盤,絕對會讓人搶了去。

    更為關鍵的一點,一旦讓人知道玄空盤在我這,恐怕老秀才的墳墓都保不住。

    而老秀才於我有救命之恩,更有教育之恩,我哪能讓他老人家死後還得不到安寧。

    於是乎,我強忍心頭的憤怒,朝王信他們說了一句,「我們走!」

    說著,我領著他們就准備離開禮堂,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勢必人強,除了離開,還能怎麼辦?總不能把老秀才的墳挖了吧?

    於我而言,別說這種侮辱,即便是死,也堅決不會動老秀才的墳,這是我的底線。

    「等等!」就在我們快到禮堂門口的時候,那王木陽再次站了起來,衝我笑了笑,「陳九,你先等等!」

    言畢,他扭頭朝流雲道長看去,笑道:「道長,你看此物的價值,可與你手中的一指天媲美?」

    說話間,那王木陽掏出一根棍狀的東西,由於距離有些遠,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整個禮堂卻在這一刻沸騰了,人人臉上激動的通紅,甚至有人死勁捶打胸口,嘴裡碎碎念,「天吶,我有生之年,居然能見識到此等寶物,不枉此生在世上活了一遭。」

    這讓我更為好奇,那王木陽到底掏出了啥,怎麼會令人發出這種感嘆。

    當下,我下意識朝王木陽那邊走了幾步,定晴一看,整個人懵了,渾身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是它,是它,它真的存在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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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5.第1206章 道虛之死(17)

     那王木陽好似察覺到我目光,扭頭朝我這邊看了過來,微微一笑,也不說話。

    趁這個機會,我看清了他手中的東西,那是一根長約三寸圓形的棍子,四周有微光,像是一些明星演唱會上面的夜光棒,我以前聽老秀才提過這東西,好像叫『褚光』。

    老秀才說,褚光這種東西只會出現在傳說中,傳聞這東西能令死者的魂魄得到安寧,大凡遇到冤死、枉死之人的鬼魂,只要將這褚光對著死者額頭搖上三圈,甭管死者生前有多大的怨恨,立馬就散了。

    當然,這僅僅是褚光最低級的功能,老秀才當初在說褚光時,他的表情格外激動,說要是有人願意把褚光借給他觀摩幾天,他願意拿玄空盤去換。

    我曾問他褚光到底還有啥作用,他笑著說,九伢子,這玩意啊,只會出現在神仙手裡,凡人是得不到的。

    我問他,凡人得到了會怎樣?

    他說,這說明那凡人具有仙緣,早晚會成為神仙。

    這讓當時的我無法信服,就說,您老是不是搞錯了,凡人就是凡人,怎麼可能拿了這玩意就會變神仙。

    他當時瞪了我一眼,說,九伢子,你不懂莫亂說,就拿天上那些神仙來說,哪一個不是由凡人修煉而成的,這褚光便是凡人修煉成仙的一種渠道。

    我還是不信,都啥社會了,還神仙不神仙的,那不是坑人麼。

    可,老秀才又說了,他說,這種說法是在古籍上面看到的,至於有沒有這作用,他也不知道。

    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就是褚光絕對是玄學界的至寶,大凡從事跟玄學跟有關的人,作夢都想得到這玩意。

    說完這事,老秀才笑著對我說,他說,假如某天他死了,讓我用紙扎一根褚光燒給他。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流雲道長在台上眼神都直了,死死地盯著王木陽手中的東西,顫音道:「那…是不是…褚…褚…光?」

    那王木陽點點頭,淡聲道:「道長說的對,我手中此物正是褚光。」

    「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那流雲道長顯然是老奸巨猾,就說:「你憑什麼證明那東西就是褚光?」

    那王木陽一笑,「這個簡單,這個禮堂內應該布了某種陣法吧?」

    「不錯,為了防止外界的人打擾到這次玄學協會,禮堂內的確布置了陣法。」那流雲道長一邊說著,一邊從台上找了一件雜物,朝空中拋了過去。

    奇怪的是,那東西大概拋了不到兩米的位置,好似碰到什麼阻擋,立馬朝下面掉了下去。

    這讓我大為不解,就聽到王信拉了我一下,低聲道:「沒啥可奇怪的,玄學協會算是脫離現實社會的一種組織,他們的會議,一般都會采用一些手段,為的是防止某些人打擾。」

    坦誠說,我不是很明白王信的話,不過,想到玄學協會作為國內第一會,就算有些手段也在正常範疇,畢竟,五千年的文化沉澱都在這些人手裡。

    我這邊剛解惑,那邊的王木陽已經開口了,他說:「道長,倘若王某人彈指間破了這陣法,您老應該相信這玩意就是褚光了吧?」

    那流雲道長皺了皺眉頭,朝一直未曾開口的徐澤士看了過去,好似在詢問他意思。

    但見徐澤士點點頭,就聽到流雲道長說,「那行,你試試。」

    話音剛落,那王木陽嘴裡念了幾句奇怪的話,緊接著,他將手中的褚光朝空中一劃,隨之而來就是一股熱量充斥著整個禮堂。

    也不曉得是流雲道長看出什麼了,還是咋回事,那流雲道長立馬說,「行了,老夫信了。」

    說著,那流雲道長目泛貪婪,喜道:「小王,你拿這褚光出來干嗎?」

    「陳九輸了,這褚光送給你了,他贏了,你手中的一指天歸我。」那王木陽淡聲道。

    這話一出,我有些懵了,這王木陽是在幫我?還是說,他打算趁這次打賭從流雲道長手中獲得褚光?

    不行,倘若真是這樣,我特麼算是白忙活了,好處都讓那王木陽撈了去,連忙說,「不行,還得加一條!」

    「加一條?」那流雲道長冷哼一聲,「你算什麼東西,你說加就加?」

    就在這時,那洛東川忽然站了起來,扭頭瞥了我一眼,繼續說:「作為師兄,師弟要加一條,師兄自然要表示,這樣吧,我腰間這把魯班尺算是賭注了。」

    言畢,那洛東川在腰間搗鼓了一下,片刻時間,他摸出一把帶金光的魯班尺,笑道:「道長,這玩意你應該認識吧!」

    說著,他朝魯班尺吹了吹,隨意一拋,那魯班尺徑直朝台上飛了過去,不到三秒鐘時間,那魯班尺直愣愣地插入牆壁,足有幾寸深。

    瞬間,那流雲道長臉色沉到極致,兩撇眉毛都快擠到一塊了,「洛東川,別人怕你,老夫可不怕你,希望你自重點。」

    「是嗎?」那洛東川一笑,從容地坐了下去,「我就在這,有本事過來打我啊!」

    「你…」那流雲道長氣的渾身抖了起來。

    「怎麼?」那洛東川淡聲道:「我就喜歡看你這種表情,千萬別停下來。」

    「洛東川,你信不信老夫弄死你。」那流雲道長暴怒一聲,眼瞧就要發飆了。

    陡然,一道咳嗽聲響了起來。

    令我疑惑的是,這咳嗽聲像是催命符一般,嚇得那流雲道長立馬收聲,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洛東川,大概盯了三四秒的樣子,他朝我看了過來,在他眼神中我看到一絲殺意,要是沒猜錯,他這是把對洛東川的仇恨全部放在我身上了。

    我苦笑一聲,瑪德,這洛東川害死我了,他倒是瀟灑了,罪卻要我來背!

    這讓我甚是糾結,不過看在他拿出金色魯班尺的份上,我愣是壓下這種不滿感,不過,那洛東川給我下絆子,我自然也不會讓好過,就朝流雲道長說,「道長,我師兄曾說過一句,他說…。」

    說著,我故意停頓了一下,掃視了全場一眼,淡聲道:「在場的各位都是垃圾。」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40
1216.第1207章 道虛之死(18)

     這話一出,全場的眼光一下子全朝洛東川看了過去。

    坦誠說,我跟洛東川當時大概離了十幾米的距離,不過,我還能感受到那些殺人的眼神,令人膽寒不已。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那洛東川居然站了起來,笑呵呵地掃視了全場一眼,淡聲道:「我師弟說的對,在我眼裡,各位都是垃圾,若是不服,可以找家師切磋一下。」

    「草,什麼玩意,老子滅了你。」

    「瑪德,你全家都是垃圾。」

    「你師傅是誰,讓他滾出來,無論是誰,老子揍定了他。」

    瞬間,整個場面叫罵聲不絕於耳,足足罵了接近半分鐘的樣子,就見到流雲道長一掌拍在台面,厲聲道:「不想死的就閉嘴。」

    「道長,那小子太囂張了,老子要滅了他。」一名體形微胖的中年男子頗為不服氣,一邊說著,一邊朝第一排走了過去。

    大概走了不到三步,陡然,他身邊一名年近八旬的老人伸出手攔住那人,就在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就在那老人伸手的一瞬間,那中年男子立馬倒了下去,緊接著就是抽搐,白沫不停地從他嘴裡冒了出來。

    這一幕一出,全場都靜了下來,沒一個人敢坑聲,而先前那些吵鬧著要揍洛東川的人,紛紛低下頭,正怕惹火上身。

    這讓我隱約有些明白,要是沒猜錯,那個所謂的師傅應該某個組織的人,而這個組織明顯要高於玄學協會,不對,應該說,那個組織凌駕於玄學協會之上,甚至可以說,玄學協會一直被那個組織掌控。

    否則,以洛東川剛才那話,玄學協會絕壁會發飆,而洛東川的本事,我清楚一點,他曾經說過,他比喬秀兒厲害一點,但也僅僅是厲害一點點。

    一想到這個,我朝蔣爺看了過去,就發現他正衝我搖頭,意思是讓我別說話。

    好吧,現在他們表演的時候,我也懶得說話,就直愣愣地站在那,等待下文。

    但是,世間事就是這麼奇怪,你越是不想說話,偏偏有人非要找你說話。

    這不,那流雲道長將眼神看向我,淡聲道:「陳九,洛東川的賭約我接受了,說出你的條件。」

    我想也沒想,立馬說:「倘若我贏了,我要道虛的命。」

    話音剛落地,原本安靜的場面又沸騰了,說啥的都有,大致上是罵我不識好歹。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道虛這些年是玄學協會名義上的會長,雖說內部將其架空了,但,他卻是名聲在外,說穿了,一些外行人還以為玄學協會當家的是道虛。

    也正是這樣,他們才會那樣說我。

    對此,我直接選擇無視,眼神朝先前那老人看了過去,直覺告訴我,那老人應該是玄學協會長老堂的人,畢竟,蔣爺說過,長老堂不少人隱匿在人群中。

    那老人好似發現我的眼光,朝我看了過來,也不曉得是錯覺,還是咋回事,那老人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殺意,好似想活生生的撕碎我。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當著玄學協會選舉之際,揚言到玄學協會前任會長的命,這無疑在打玄學協會的臉。

    「年輕人,做一個決定之前,還望考慮清楚,莫仗著有背景,就能橫行無忌,需知人外有外。」那老人緩緩起身,淡聲道。

    我深呼一口氣,「那道虛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呵呵!」那老人冷笑一聲,「好一句不共戴天之仇,那道虛是我玄學協會前任會長,豈是你一句賭約就能要他性命。」

    「以您之見,小子要如何,您老才能答應這個請求?」我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心裡則堅定了一個決定,那便是,無論如何今天都要弄死道虛,否則,讓那老東西活著,日後絕對會找我事。

    畢竟,那老東西現在算是光棍司令了,只要他稍微一想,就會知道整件事都是由我引起,一旦讓他喘過氣來,他第一個要找的人,不是洛東川,不是王木陽,也不是喬秀兒,而是我。

    我相信此時的道虛恨我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我不能坐等道虛找我復仇,必須趁早除了道虛,還有一點就是,王木陽他們三人商定的結果是讓我今日弄死道虛,也就是說,我今天不弄死道虛,很有可能會同時得罪他們三人。

    別看他們三人現在向著我,實則是他們三人有著共同的利益,一旦這種利益出現衝突,我相信他們絕對會毫不留情地翻臉,甚至會抹殺我。

    這冷漠的社會,我早已看的格外透徹。

    正因為看透了這點,所以,為了活下去,唯有趁這次選舉之際,弄死道虛。

    想清楚這點,我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就聽到那老人笑道:「小伙子,你想多了,無論怎樣,道虛都不會交出來。」

    我臉色一沉,徑直朝那老人走了過去,或許是我動作過於大,不少人朝我看了過來,就連坐在第一排的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至於道虛,則滿臉笑容地看著我,要是沒猜錯,那老東西應該是在等著我出醜。

    很快,我來到那老人邊上,就朝他邊上那人說,「這位兄弟讓個座位可好?」

    那人本來想發脾氣,不過,在看到我身邊的王信等人時,選擇了站起。

    見此,我坐了下去,對那老人淡聲道:「老人家,世人常說,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而玄學協會協會,作為國內第一會,應該不會阻止別人報仇吧?」

    那老人扭過頭瞥了我一眼,淡笑道:「不錯,若是正常報仇,自然不會阻止,但若有人想借著選舉之際報仇,協會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理。」

    說著,他盯了我一會兒,繼續道:「小伙子,這次,你選錯目標了,若是他人,或許看在你師傅的面上,會同意,但這道虛是協會的前會長,你覺得協會會同意嗎?」

    我笑了笑,抬手指了指台上那金色魯班尺,就說:「那玩意可是好東西,還有王木陽的褚光,一旦黃忠名贏了,你們協會可就賺大發了,拿一個過氣的會長換兩樣寶貝,這筆生意無論怎樣看,都是你們賺了。」

    他瞪了我一眼,「小伙子,閑話無須多講,這事關乎到協會的顏面,毫無商量余地。」

    他這話令我愣在原地,有些束手無策的感覺,他要是不同意,這賭注根本無法進行下去。

    有一句詩寫的很好,說是山中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不,就在這時,一道冷冰冰的聲音想了起來,「長老,這賭約老夫接了,賭注卻要改一下,老夫不要什麼魯班尺,只要陳九全家的性命。」

    尋聲看去,說話那人正是道虛,他整個人顯得格外狼狽,特別是臉色慘白一片,雙眼通紅地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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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7.第1208章 道虛之死(19)

     一見道虛,全場引起不少騷動,不少人都站起身朝道虛看了過去,打算一睹道虛風采。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於外界而言,道虛是玄學協會會長,只有協會的一些高層才知道道虛早就被架空。

    「陳九,這賭注,你可敢接?」那道虛惡狠狠地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

    我笑了笑,「接下來了。」

    隨著我這話一出,不少人在我跟道虛之間打量,甚至有不少竊竊私語傳入我耳內,大致上是懷疑我的身份,說啥我是某位高官的兒子,又說我家世顯赫,更有人拿洛東川跟我比,說啥我倆是親兄弟。

    一時之間,類似這種傳言,不絕於耳。

    我當時真想跟他們說句,老子的父親在家務農勒!

    整個場面大概吵架了接近一分鐘的樣子,那老人罷了罷手,緩緩開口道:「既然當事人已經認定這賭注,我宣布賭注就此生效。」

    話音剛落,那道虛疾步朝第一排跑了過去,我眼尖的看到那老東西掏出一張照片在黃忠名面前揚了揚。

    據我猜測而言,那家伙很有可能像電視裡面的大反派一樣,綁架了黃忠名的某個後人。

    這不,那黃忠名一看那照片,臉色巨變,雙眼冒火地盯著道虛,由於距離有些遠,我聽不清他們說的是什麼。

    不過,從他們的表情,我能猜出來個一二,應該不是啥好話。

    他們倆人說了三分鐘的樣子,直到道虛大聲吼了一句,「陳九,我要滅你全家。」

    隨著這話,整個賭約算是正式拉開序幕了。

    或許是這次賭約過大的原因,協會那邊給我跟黃忠名在台上安排了兩個座位,每個座位前面有一面講台,講台上面有一瓶哇哈哈礦泉水以及一個類似墨硯的東西。

    待我們坐下以後,先前那老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又朝流雲道長打了眼色,示意流雲道長下去。

    那流雲道長估計不太想下去,畢竟,他也算是這次賭約的股東之一,就朝老人瞥了一眼。

    哪裡曉得,那老人直接說,「行了,把你的一指天留下,這場賭約由我來組織。」

    說著,那老人朝台上走了過去,在經過道虛身邊時,那老人頓了一下,伸手朝流雲道長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他把一指天拿出來。

    那流雲道長也不知道咋想的,愣是猶豫了老半天,方才將一指天交了出來。

    隨著流雲道長的一指天交出來,那王木陽走上台將褚光交在老人手中,又衝我說了一句,「陳九,我這次全部的身價都壓在你身上,千萬別給我們抬棺匠丟臉。」

    我嗯了一聲,在這一刻,我能感覺到王木陽是真心實意站在我這邊,原因很簡單,他提到抬棺匠三字。

    在場數百人,多以道士跟風水師為主,像我們這種抬棺匠,唯有我跟王木陽,這或許是同行之間的袍澤之情。

    於整個抬棺匠這一行來說,我跟王木陽是生死對頭,倆人理念完全不同,但在外人面前,我們倆還是能一致對外,這或許就如某個名家說的那般亦敵亦友吧。

    那王木陽或許是感覺到我內心的變化,走到我邊上,在我肩膀拍了一下,「陳九,請你記住一句話,你現在代表的不是你自己,也不是你師傅,而是我們抬棺匠整個行業的未來,贏了,抬棺匠能逐漸展示在世人面前,甚至可能會影響到某些人對抬棺匠的看法,輸了,我們抬棺匠不知何時能崛起,更要繼續受世人異樣的眼光。」

    我懂他意思,就我們這一行而言,若是五六十歲的人抬棺,或許不會招來外人的異樣眼光,像我們這種年輕人抬棺,在外人看來那就是不務正業,甚至會換來別人的一句死抬棺材的,我相信王木陽剛進入這一行時,也受過不少這種眼光。

    當下,我點點頭,沉聲道:「多謝提醒!」

    「別提謝字,你贏了,我也能沾光!」那王木陽丟下這句話,徑直朝台下走了過去。

    待王木陽下去後,蔣爺以及王信他們輪流上來招呼了一番,特別是蔣爺的話,給我提了一個醒,他說,黃忠名在陣法上面的造詣,前後一百年,是數一數二的人物,與徐澤士、王老爺子其名,關於陣法上面的提問,盡量避開。

    這讓我甚是為難,先前還以為這黃忠名金絮其外,敗絮其內,沒曾想他居然會是陣法大師,還跟王老爺子、徐澤士其名。

    瞬間,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難怪古人常說,人不貌相。

    就在這時,先前老人輕咳一聲,淡聲道:「靜一靜!」

    瞬間,整個場面鴉雀無聲。

    那老人好似很滿意這反應,繼續道:「相信大家剛才也見識到了,這是一場賭約,雙方分別是,陣法大師黃忠名,還有那個…」

    說著,那老人朝我看了過來,淡聲道:「你叫啥,干啥的?」

    這話一出,台下一片哄笑。

    我皺了皺眉頭,要說這老人不知道我名字,那絕對是扯淡,畢竟,剛才不少人叫過我名字,他故意這般問,無疑是想讓我難堪,說穿了,他已經開始向黃忠名偏袒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一個是玄學協會長老堂的,一個是玄學協會協會的高層,而我不過是外人。

    想通這些,我也沒生氣,沉聲道:「陳九,抬棺匠。」

    「抬棺匠?」那老人皺了皺眉頭,下意識朝王木陽看了過去。

    我嗯了一聲,也沒再說話,主要是覺得,跟這種人沒必要說下去。

    我不說話,不代表台下那些人不說話。

    「臥槽,還以為那家伙有多了不起,原來是個死抬棺材的。」

    「是啊,我們都被騙了,還以為那家伙身世顯赫,沒想到居然是個給人體力活的,這跟民工有何差別?」

    「這位仁兄,你這話不對了,跟民工的差別大了去,民工是憑體力吃飯,而抬棺匠是靠坑蒙拐騙。」

    「哦,此話怎講?」

    「艾!上次我家長輩過世了,請了當地一幫抬棺匠,原本打算花30萬,送老人平安上路,誰曾料想,最後竟然花了50多萬,都被那群抬棺匠給坑了。」

    「怎麼個坑法?」

    「說啥先人死的時辰不對,又說啥棺材難抬,可能會搭上性命,愣是多敲了好多錢去。」

    「這樣啊,難怪那誰發的這麼快,想必這種事沒少干吧?」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41
1218.第1209章 道虛之死(20)

     台下的議論聲,一字不漏地傳入我耳,宛如一把鋒利的匕首,一刀又一刀地割裂我的心肝脾肺,令我眉頭越皺越深,那王木陽的反應跟我差不多。

    足足議論了接近五分鐘的樣子,那老人並未阻止,而是笑呵呵地看著我。

    對此,我選擇無視,要是沒猜錯,這老東西是打算利用那些言論令我失去冷靜。

    大概議論了十分鐘的樣子,那王木陽赫然起身,掃視了全場一眼,淡聲道:「既然諸位如此看不起抬棺匠,以後誰家死人了,別找我們,自己送火葬場去,實在不行,自己抬上山也行。」

    言畢,他眼神盯在第三排幾個人身上,淡聲道:「何長安、徐世鐸、古計生,要是沒記錯,你們三人家裡的長輩應該病入膏肓了吧,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要與世長辭,今天,我王木陽把話摞在這,大凡八大金剛,誰敢摻合這三人的喪事,我王木陽第一個不放過他。」

    說著,他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那三人,繼續道:「無論百萬、千萬,你們家的喪事,我八大金剛一概不接,若有違之,就如此椅子。」

    話音剛落,那王木陽一掌拍在椅子上。

    『砰』的一巨響,那椅子應聲而散。

    這番動作一出,在場那些人立馬靜了下來,誰也沒有說話。

    「小王,你這是干嗎,還想控制別人的言論自由不可?」那老人皺了皺眉頭,言語之間,頗有幾分責備之意。

    「老東西,此事關系到抬棺匠一行的聲譽,外人少插嘴。」那王木陽估計是氣急了,壓根沒給老人面子。

    「你,找死不成?」那老人面色一沉,厲聲道。

    「找死?」那王木陽冷笑一聲,「老東西,你覺得你有這個本事嗎?」

    說著,那王木陽朝邊上那名中年男子看了過去,嚇得那中年男子立馬起身。

    那王木陽微微一笑,順著那位子坐了下去,然後翹起二郎腿,笑道:「抱歉了,一時口快,你們繼續。」

    這話一出,那老人臉色沉得更深,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王木陽,也不說話。

    看到這裡,我隱約有些王木陽的意思了,看他這動作,他這是打算離開玄學協會了,否則,以他的心性,絕對不會選擇在這時候跟那老人翻臉。

    想到這個,我朝王木陽看了過去,就發現他正盯著我,張了張嘴,好似在說,加油!

    我點點頭,眼神掃視了台下一眼,心中宛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俱在。

    就這樣的,整個場面靜了好長一會兒,直到那老人緩緩開口道,「我宣布一下賭約的規定,由玄學協會出題,一共三題,誰的答案能令在場所有人認同,便勝出。」

    我眉頭一皺,瑪德,這什麼賭約,在場這些人都是玄學協會的人,就算答得好,那些人看在玄學協會的份子上,絕對會認同黃忠名的答案,甚至可以說,還沒開始賭,我已經輸了。

    「這不公平!」我朝那老人喊了一聲。

    他冷笑一聲,「這世上本無公平之事,有的人一出生便含著金勺勺,有的人一出生便為生計奔波,請問一句,這公平嗎?然而,多年後,含著金勺勺出生的人,卻替為生計奔波的人打工,請問一句,這公平嗎?」

    說著,他盯著我一字一句繼續道:「世間萬物,陰陽對立,孰陰孰陽,全憑造化,並不是一句不公平就能替自己找到借口,即便是不公平,想要脫穎而出,便依靠自己的努力,一倍不行,就雙倍,雙倍不行,就十倍,直到能行為止。」

    「好!」

    台下響起如雷般的掌聲。

    聽著這話,我皺了皺眉頭,瑪德,這老東西不去搞傳銷簡直是浪費人才,一番話說的人熱血沸騰,只是,他這話看似在教育人努力,實則是打算利用這番話,掩蓋其不公平的勢頭。

    倘若我這時候再說不公平,台下那些人絕對會紛紛討伐我,會說我不努力,怪不得別人。

    瑪德,好陰險。

    我暗罵一句,只能打落牙往嘴裡吞,直勾勾地盯著那老人,心中隱約有些不安,先前那老人的偏袒還算隱晦,自從王木陽說了那話後,他已經是非常直白的偏袒了,大有一股,『老子就偏袒他了,你能咋滴。』

    我有心想說幾句,但看到那老人充滿奸笑的面龐,我愣是將說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就在這時,那王木陽再次站了起來,他先是鼓了鼓掌,笑道:「鄧老的口才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只是,小子想趁這個機會表明一些事。」

    「何事?」那老人問了一句。

    「我王木陽退出玄學協會。」那王木陽笑呵呵地說。

    一石驚起千層浪,他這話在禮堂內掀起軒然大波,不少人紛紛朝王木陽看了過去,眼神中盡是疑惑。

    自玄學協會立會以來,入會人數不計其數,退會的卻是少之又少,據蔣爺所說,近五十年以來,退會的僅僅是三人。

    原因在於,想要進入玄學協會,其要求之高,令大部分人嘆為觀止,就如剛入行的我,一心想入玄學協會,又如老王,再如高佬他們,他們每一個人都以入玄學協會為榮,而現在王木陽居然要退會。

    雖說我先前就猜到王木陽會退會,但從他嘴裡說出來,還是頗為驚訝。

    「王木陽,玄學協會豈是你想來就來,就想走就走的地方?」那老人臉色沉得十分難看,甚至可以用猙獰來說。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一是王木陽是他們內定的下一任會長,現在王木陽退出,著實是在他們臉上狠狠地煽了一記響亮的耳光,二是,現在是玄學協會選舉之日,王木陽在這節骨眼上選擇退會,其意思非常明顯,那就是老子看不起玄學協會。

    最為關鍵的一點是,以前的王木陽在玄學協會頗受重視,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他的退會,無疑在暗示一些人,這玄學協會並沒有大家想像中那麼好,這會令玄學協會形像大跌。

    然而,令我沒想到的事,還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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