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6:21
1469.第1460章 做七(47)

     一見這情況,我哪裡敢猶豫,立馬跟了上去,嘴裡一直喊著,「雨欣,等等我,等等我。」

    那謝雨欣跟先前一樣,壓根不理我,更為奇怪的是,他走路的方式更為詭異,雙手擺動的頻率格外奇怪,浮動特別大,雙腳邁開的步子也是特別大。

    看到這裡,我心中疑惑的很,記得先前謝雨欣精神出問題時,走路也不是這個樣子啊,咋現在變成這般了。

    當下,我腳步不由加快了幾分,朝謝雨欣追了過去。

    當我追到謝雨欣時,她已經出現在稻田內,讓我想不明白的是,她居然徑直朝中間那個法壇走了過去,最後抬眼朝四周瞥了瞥,好似在看什麼我,又好似在尋找什麼。

    我走了過去,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眼,就發現此時的謝雨欣,眼神渙散,雙目無神,整張臉更是一片慘白,我試探地喊了她一聲,「雨欣!」

    她緩緩扭過頭,也不說話。

    說實話,我心裡實在是沒底,盯著她看了好長一會兒,壓根不敢起壇做七,而鄭老板媳婦等人顯然也是發現那謝雨欣有點不正常,特別是梨花妹,干脆直接跑了過來,問我:「九哥哥,現在咋辦?」

    我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不知道,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離九點的吉時僅剩下五分鐘。

    咋辦?咋辦?

    我也是急了,看這情況,謝雨欣一時半會,肯定好不了,但離吉時僅剩下幾分鐘,根本沒更多的時間去考慮其它問題。

    我愣了足足一分鐘的時間,實在是沒想出辦法,那鄭老板媳婦也在田埂上喊了一聲,「陳九先生,你跟她說了什麼,雨欣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壓根不知道怎樣回答她的話,干脆也沒回答,就朝謝雨欣看了過去,雙手緩緩朝她手臂抓了過去。

    令我奇怪的是,那謝雨欣好似知道我要抓她手臂一般,在我手臂快要接觸到她時,她猛地一抬手,直接打開我手臂,緊接著,抬腿就是一腳,照著我胸口踹了過來。

    好在我反應還算快,避開了她那一下,否則,我估摸著會被她直接踹飛了。

    「九哥哥,要不…算了吧!」那梨花妹好似擔心我會受到什麼傷害,在邊上說了一句。

    我搖了搖頭,也不說話,心裡卻在琢磨謝雨欣剛才踢我的動作,按照常理來說,她應該不會做出這般動作才對,原因在於,此時的她屬於沒有精神意識的,如同行屍走肉,不可能會懂得打開我手臂,更不可能踹我。

    那麼,只有一個解釋,那便是謝雨欣的潛意識中,可能還保存著一絲清醒。也就是說,她所做出來的動作,很有可能是下意識的反應。

    一想到這個,我連忙再次朝謝雨欣手臂抓了過去,跟先前一樣,她先是打開我手臂,後是抬腿踹我。

    我一連試了三次,每次,謝雨欣都是先打開我手臂,後是踹我,就好似她腦袋裡面設置了某個自動程序一般。

    當下,我試著從後面去抓她手臂,結果還是那樣,這讓我更加確定了自己想法,就讓梨花妹先從稻田出去。

    那梨花妹好似有些不太願意,嘴裡嘀咕了好幾句,大致上是,她想留下來幫我。

    我白了她一眼,說:「你留下來沒用,只會礙手礙腳。」

    那梨花妹聽完我的話,嘟著嘴,極不情願地岸邊走了過去。

    待她離開後,我怔了怔神色,試探性地朝謝雨欣靠了過去,由於有了先前的經驗,這次,我是從她背後靠了過去,雙手緩緩地抱住她。

    那謝雨欣先是掙扎了幾下,後是抬腿踢了幾腳,沒有任何猶豫,我立馬將頭挨緊她耳邊,柔聲道:「雨欣,我知道你能聽到我的話。」

    說完這話,我瞥了瞥她臉色,雖說還是先前那麼慘白,但我眼尖的看到她眼瞳好似眨了一下。

    我面色一喜,應該是剛才的話起了作用,又按照先前那樣,挨著她耳邊繼續說:「雨欣,聽我說,你其實就是鄭老板的女兒,只因為你體內陽氣過盛,導致你精神出現混亂,而我現在所做的一切,有兩個原因,一是替你排除體內的陽氣,二是替你贖罪,買通下面的神明,一旦這場做七能成功,你便能變得跟正常一樣,你若聽到我的話,還請眨眼。」

    說完,我立馬朝她眼睛看了過去,令我失望的是,她一雙眼沒任何反應。

    難道不行?

    就在我失望之際,那謝雨欣的眼神眨了一下,雖說她眨眼的動作非常輕,倘若不仔細看,很難發現,但還是被我給看到了。

    我面色狂喜,再次柔聲道:「接下來我要你替做七,你需要站在現在的位置別動即可,不過,你得注意三點,第一,你不能開口說話,很容易讓大自然中的陽氣入體,從而導致你體內的陽氣紊亂,第二,你不能動,一旦動了,你四肢很容易被陽氣給傷了,將來可能會出現斷肢的情況,第三,等會聽到我在你耳邊說話時,你必須跪下去,向地下的神明懺悔,特別是第三點,你必須記在心裡,否則,整個做七會以失敗而告終。」

    說著,我頓了頓,繼續道:「你若聽到我的話,還望你給我眨個眼。」

    話音剛落,那謝雨欣也不知道咋回事,猛地跪了下去。

    我一愣,立馬明白過來,她應該是記住我剛才的話了,還以為我開口,她就要跪下來。

    當下,我也沒敢說話,連忙拉她起來。

    剛把她拉起來,我走到她前面,在她身上盯了一會兒,就發現她整個人好似沒先前那麼瘋癲,就准備伸手替她整理一下衣服。

    哪裡曉得,手還沒碰到她衣服,她猛地打開我手臂,抬腿朝我踢了過來。

    這讓我更加確定,先前的話有了作用,她之所以會踢我,很有可能是下意識的動作。

    我沒敢再猶豫,立馬朝田埂邊上喊了一聲,「准備好鞭炮,馬上起壇了。」

    說完這話,我先是將謝雨欣面前的法壇的一對紅蠟、三柱清香點燃,又燒了一黃紙在桌子下面,後是點燃其它幾個方位的蠟燭、清香,只留下最後面那個法壇沒點燃。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6:21
1470.第1461章 做七(48)

     待弄好這一切後,我徑直朝最後面那個法壇走了過去,一邊走著,一邊朝梨花妹喊了一聲,讓她提只雞公過來。

    要說那梨花妹辦事效率當真是快,我這邊話音剛落,梨花妹已經出現在我面前,手裡還提著一只雞公。

    她說:「九哥哥,等這件事後,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我瞥了她一眼,估摸著是因為我剛才抱著謝雨欣的事,我苦笑一聲,點點頭,也不再說話,便從她手裡提過雞公。

    那梨花妹見我沒說話,徑直朝田埂上走了過去。

    待她走出稻田後,我提了提手中的雞公,挺重的,估摸著得有五斤重,又從八仙桌下方摸出一柄菜刀,先是在八仙桌上拍了三下,後是對著雞公脖子割了過去。

    說實話,我挺害怕殺雞的,主要是因為殺雞這玩意在我心裡有陰影,我很是害怕殺不死雞,畢竟,這殺雞不死,在我們八仙眼裡是大凶之兆。

    所以,在割雞喉嚨時,我手頭上用力特別大,好在我運氣還算可以,一刀下去,那雞公掙扎了幾下,瞬間就飆雞血了。

    這讓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提著雞公,先是邊上的八仙桌周圍撒了一圈雞血,後是去了其它方位的八仙桌,用雞血將整張八仙桌包起來。

    值得一提的是,在謝雨欣身邊時,我手頭上的動作特別輕,就連走路的腳步聲也極輕。

    撒好八仙桌周邊的雞血後,我又在這稻田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撒了一些雞血,最後將雞公朝最後面那張八仙桌丟了過去。

    這丟雞的動作,在做七整個儀式中,稱為,擲陽,意思是,把那張八仙桌附近的髒東西趕跑。

    肯定有人會問,扔個雞公出去,就能趕跑髒東西?

    我只能說,雞公本身陽氣便是極重,特別是頻臨死亡的雞公,其本身的陽氣更重,因為,雞公在死亡時,會將自身的一些陽氣,悉數散發出去。

    我這邊剛把雞公扔了過去,令我沒想到的一幕出現了,那雞公居然在半空當中停了下來,懸浮在八仙桌正上方。

    起先,我還以為看錯了,死勁擦了擦眼睛,定晴一看,沒錯,那雞公的確懸浮在八仙桌上面,就好似有一雙手,托著雞公一般。

    活見鬼了,怎麼會這樣。

    我暗罵一句,抬步朝那邊走了過去,就准備爬上八仙桌,把那雞公拿過來,哪裡曉得,就在這時,那謝雨欣有了動作,她先是尖叫一聲,後是四肢開始亂抖。

    看到這一幕,嚇得我驚出一身冷汗,好在剛才僅僅是做一個做七前的准備工作,還不算正式開始,否則,其後果當真是不敢想像。

    當下,我也顧不上那雞公,抬步朝謝雨欣那邊走了過去。

    剛到她邊上,也不曉得咋回事,那謝雨欣忽然又靜止下來了。

    這讓我有點摸不清頭腦,莫不成是我那張八仙桌有問題?否則,原本一直安安靜靜的謝雨欣,怎麼會出現這般動作。

    想到這個,我立馬讓梨花妹拿了一根竹杖給我。

    待那梨花妹把竹杖送過來時,我壓根沒敢耽擱,提著竹杖猛地朝懸浮在上空的雞公戳了過去。

    我這邊僅僅是戳了一下,那謝雨欣再次亂動起來。

    這讓我更加莫名其妙了,難道這懸浮的雞公跟謝雨欣那邊有著什麼聯系不成?又或者說,那謝雨欣感覺到這周邊的不同尋常?

    閃過這念頭,我也是急了,如果真是這樣,也就是這附近應該有了髒東西,而那雞公之所以懸浮在半空當中,很有可能是被髒東西拿在手裡。

    而這頻臨死亡的雞公,其身體的陽氣極重,那髒東西居然一點都不害怕,則說明那髒東西應該有些年頭了。

    等等,不對,不對。

    一般髒東西不可能有這本事。

    難道是…。

    一想到這個,我抬手猛地拍了自己額頭一下,連忙對梨花妹說:「快,准備三牲,以及蠟燭元寶黃紙。」

    她想問原因,我說:「快去啊,沒時間給你解釋了,再耽擱下去,很有可能會出事。」

    那梨花妹一聽會出事,哪裡敢耽擱,連忙跑了過去。

    由於我們事先准備挺充足的,所以,這三牲什麼的,還是有的。

    這不,不到一分鐘時間,那梨花妹捧了一些東西過來,都是我先前說的那些東西。

    我沒敢耽擱,捧著那些東西,立馬走到西南位,那梨花妹也跟了過來,她一邊走著,一邊問我:「九哥哥,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說:「因為擔心謝雨欣,我忽略了一件事。」

    她疑惑道:「什麼事?」

    我說:「沒拜土地爺。」

    說著,我已經走到西南位,連忙擺好三牲,跪了下去,又點燃蠟燭、元寶、黃紙,開口道:「土地大老爺,是小子的疏忽,還望您老大人莫記小人過,原諒小子這一次,待這事過後,小子定給你燒上一大堆蠟燭元寶。」

    我這樣說,是因為我忘了這塊地方是借柳南村的,而一般借地作法事,第一個得向土地爺請示,問他老人家同意與否,倘若不同意的話,只能另擇地方。

    但,目前的法場什麼都擺好了,換地方顯然不可能,唯有說通土地爺。

    當然,說通土地爺是好聽一點的說法,實則是要燒大量的東西,把土地爺給收買了。

    隨著我這話一出,也不曉得咋回事,原本燒的好好的蠟燭,陡然有了熄滅的趨向,這讓我眉頭皺了起來,看來這土地爺不接受空頭許諾。

    無奈之下,我又讓梨花妹拿了一些蠟燭元寶過來,一並燒了過去。

    失望的是,土地大老爺好似還不接受,當下,我也是急了,干脆讓梨花妹把剩下的蠟燭元寶全拿過來,她說,全拿過來了,等下的做七咋辦,我說,再去買就行了。

    很快,那梨花妹把所有蠟燭元寶都拿了過來,足足堆了兩米多高,我也沒懶得再對土地大老爺說啥,直接點燃那些東西,然後說:「這些東西都燒給您老人家了,您老人家要是再不同意,我只能換地方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6:21
1471.第1462章 做七(49)

     那梨花妹見我神神叨叨的,就問我:「九哥哥,你跟誰說話呢?」

    我扭頭望了望她,朝地下指了指,也不再開口,她好似明白過來,站在我邊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那燃燒中的蠟燭元寶。

    就這樣的,我們倆一直站在邊上,誰也沒說話,而鄭老板媳婦跟那些村民則一直站在田埂邊上,至於謝雨欣一直站在法壇邊上一動不動。

    大概過了十分鐘的樣子,那蠟燭元寶燃燒的挺好,按照我們八仙的話來說,應該是土地大老爺同意了,但我又不敢確定,畢竟,這是別人的地頭,不是我們東興鎮。

    當下,我掏出陰陽卦,嘴裡念叨了幾句,朝地面拋了過去,低頭一看,是寶卦。

    這讓我松出一口氣,撿起陰陽卦,正准備回頭,就就聽到哐當一聲,扭頭一看,先前懸浮在半空中的那只雞公掉了下來。

    這讓我哭笑不得,這土地大老爺太特麼現實了吧,也沒說話,搖了搖頭,就准備朝最後面那個法壇走過去。

    那梨花妹見我要走,就問了一句,「九哥哥,現在是不是可以正式開始了?」

    我嗯了一聲,就讓她趕緊出去,畢竟,等會過去,就得准備燃放鞭炮了。

    那梨花妹哦了一聲,悻悻地朝田埂上走了過去。

    待她離開後,我回到最後一個法壇,由於那雞公掉下來時,正好砸在法壇上,整個法壇顯得亂糟糟的,我又花了一些時間將法壇重新整好。

    弄好這一切,我神色一凝,掃視了四周一眼,一切正常,這讓我放下心來,朝田埂上的村民喊了一聲,「鳴炮,起壇。」

    話音剛落,那村民連忙搬了一大卷鞭炮放在田埂上,點燃。

    頓時,一陣劈裡啪啦的鞭炮聲響了起來。

    值得一提的是,這開壇的鞭炮燃放的時間必須要長,還得鬧出最大的動靜,說白了,就是用這鞭炮聲,去鎮住附近的孤魂野鬼。

    當然,還有另一層含義,那就是利用這鞭炮聲提醒地下那些神明們,你家要來東西了,讓他們准備收東西。

    正因為這兩個原因,所以,在燃放鞭炮時,那村民搬了幾十桶禮花擺在田埂上,點燃。

    一時之間,鞭炮聲,禮花聲交際在一起,有股說不出來的的熱鬧。

    但,我的心情並沒有因為這熱鬧氣氛而變好,相反,我臉色越陳越深,眼睛一直盯著謝雨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謝雨欣就好似一顆定時的炸彈,誰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發作,我壓根沒任何把握。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這田埂邊上的村民逐漸多了起來,都是柳南村周邊一些村子的村民,估摸著是過來看熱鬧的。

    待鞭炮聲停止後,時間已接近十點,那一條條田埂上擠滿了人,爭先恐後朝我跟謝雨欣看了過去,時不時會傳出幾道聲音,大致上是問三個問題:

    這是干嗎呢?

    那年輕小伙子是誰啊?

    那女人站在那怎麼有點像神經病。

    聽著這些話,我皺了皺眉頭,按照我的意思是,將那些看熱鬧的趕走,但考慮到人生地不熟的,萬一沒能將那些村民趕走,搞不好還會招來那些村民的厭惡,甚至會影響到整場做七。

    無奈之下,我只好假裝沒看見那些圍觀的人,我則怔了怔神色,又抖了抖衣服,最後檢查了一下五個法壇,又看了看謝雨欣的情況。

    一切皆好!

    我重重地舒出一口氣,雙手抱拳,高舉於頂,扯開嗓門喊了一聲,「鈷亟,七起!」

    我喊得這話是做七的開頭語,也就是說,當這句話喊出口時,整個做七算是正式開始了。

    就在我喊完這四個字後,我能明顯的感覺到整個稻田的氣溫,在這一瞬間降低了,令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連忙朝謝雨欣看了過去,就發現她好似沒受到這氣溫的影響,依舊站在那,一動不動。

    我呼出一口氣,抬頭瞥了地面一眼,也不曉得是我看花眼了,還是咋回事,就感覺地面的泥土好像比先前黑了一些。

    當下,我從法壇撈起一把黃紙朝地面撒了下去。

    哪裡曉得,那黃紙就好似被控制了一般,竟然不朝地面落去,相反,居然朝空中飄了過去。

    這還不算怪,更怪的是,田埂上那些圍觀的村民,還以為我道行高深,一個勁地在邊上鼓掌,吆喝著,「好小子,道行真深,這一手天女撒花玩得比那些七八十歲的道士還要厲害。」

    我差點沒吐血,我這叫厲害麼,明顯是地下那些神明不願意收黃紙,這才將黃紙直接飄到天上去了。

    我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來。

    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那黃紙飄到半空中後,居然在半空中凝成了一個人的輪廓,若不仔細看,還以為有人飄在半空中。

    起先,我以為自己看花眼了,死勁擦了擦眼睛,定晴一看,沒錯,那些黃紙的確凝成了一個人的輪廓,但很是模糊,看不清臉蛋。

    就在這時,圍觀的那些村民沸騰了,一個個往死裡鼓掌,一時之間,當真是掌聲如雷,「好,這小子有本事。」

    「是啊,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這麼有本事的年輕人。」

    「太厲害了,莫不成他這一招就是傳說中的撒豆成兵。」

    聽著這話,我醉的一塌糊塗,特想告訴他們,這不是我的功勞,但目前,這種情況,根本沒機會說話,當下,我渾身一怔。

    按照我最初的打算,這做七肯定會遇到諸多阻攔,畢竟,贖罪不是那麼好贖的,但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才剛開始,就出現這種情況了,接下來的做七,天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啊。

    無奈之下,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整張法壇掀了過去,指著地面,破口大罵,「你大爺的,給你臉了是吧!你信不信,老子把這塊稻田一把火燒了。」

    我一邊罵著,一邊再次撒了一些黃紙,令我松出一口氣的是,這次灑出的黃紙,直接落在地面。

    麻蛋,看來這做七不能講理,只能動粗了,不然,我實在不敢想像做七後面還會發生什麼事。

    哪裡曉得,我剛生出這個念頭,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差點沒嚇瘋我,而圍觀的那些村民更是被嚇得哭爹喊媽。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6:21
1472.第1463章 做七(50)

     但見,那原本懸浮在半空的黃紙,陡然朝我襲了過來,一張、一張又一張,朝我腳下襲了過去,更為奇怪的是,那些原本放在田埂邊上的黃紙,也朝這邊襲了過來。

    真正令我恐懼的是,這稻田內壓根沒任何風,就連常見的微風也沒有。

    不到片刻時間,我整個人已經被黃紙掩蓋了一大半,而邊上那些圍觀的村民,早已跑得沒了蹤跡,唯獨鄭老板媳婦、梨花妹以及柳南村幾個村民佇在那。

    肯定有人會問,陳九,你咋那麼2,黃紙來了,你咋不跑。

    我只能說,我倒是想跑,問題是腳下好似被什麼東西給定住了一般,壓根邁不開步伐,只能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又過了約摸三分鐘的樣子,那些黃紙已經掩蓋到我脖子處,我抬眼朝田埂邊上看了過去,松了一口氣,那地方的黃紙已經空了。

    而那梨花妹看著這一切,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就像下稻田,被我給制止了。

    當下,我怔了怔神色,就准備伸手去打掉那些黃紙,奇怪的是,無論我怎麼使力,那黃紙像是被502膠水黏住一般,壓根掰不動。

    活見鬼了。

    我暗罵一句,再次使力,跟先前一樣,掰不動。

    我也是急了,難道就這樣被黃紙給困住了?

    閃過這念頭,我神色一怔,雙手鼓足力氣,想掙脫出去,奇怪的是,我剛使力,從黃紙外邊傳來一股氣力,像是七八個成人在邊上死死地抱住黃紙一般,令我掙脫不開。

    咋辦?

    咋辦?

    難道真被黃紙給困死了?

    就在這時,那梨花妹好像發現了這一情況,撒開腿就朝稻田這邊跑了過去,一邊跑著,一邊喊,「九哥哥,我來救你。」

    「不要!」我猛地喊了一聲。

    但,為時已晚,那梨花妹已經下了稻田,就在她下稻田的一瞬間,也不曉得咋回事,我身體四周陡然傳來一陣輕松感,低頭一看,我身邊哪有什麼黃紙,除了空氣,還是空氣,就連先前被我掀翻在地的法壇,也完好無損地擺在那。

    再朝田埂看上,那堆黃紙完整無缺地留在那。

    幻覺,幻覺!

    剛才那一切是幻覺。

    「不好!」

    我暗道一聲,抬頭朝梨花妹看了過去,就發現她的動作停了下來,整個人呈現跑步的姿勢,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白了下去。

    我哪裡還顧得上其它東西,猛地朝她跑了過去,一把抱起她,就朝田埂上送。

    那梨花妹整個人的神色好似變得有些不清晰了,眼神迷離地看著我,虛弱道:「九哥哥,答應我,無論遇到什麼事,保命最重要。」

    我嗯了一聲,讓她別說話,又將她交給鄭老板媳婦,由於做七已經開始了,我也不敢走出稻田,僅僅是站在稻田邊上將梨花妹交了出去。

    那鄭老板媳婦好似對梨花妹的傷不太在意,就問我:「陳九先生,這做七能弄下去麼?」

    我點點頭,也不說話,便招呼她照顧梨花妹,再次回到法壇邊上。

    有了先前的經驗,這次,我沒亂敢撒黃紙,主要是弄不清楚,地下那些神明到底是什麼打算,便站在法壇邊上愣了好長一會兒,最終決定先念幾次靜心咒,先讓自己保持在空冥境界。

    當下,我席地而坐,雙眼微閉,開始念靜心咒。

    待念完幾次靜心咒後,我呼出一口氣,沒敢睜開眼,正所謂,眼睛所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唯有看不見,方才是可取之道,也只能這樣,才能避開那所謂的幻覺。

    畢竟,眼睛都看不見了,還有什麼原因能陷入幻境當中。

    打定這個主意,我朝圍在田埂上的那些人喊了一聲,「大家都閉上眼睛,無論發生什麼事,切莫下稻田,一旦下了稻田,梨花妹就是個例子。」

    說完這話,我想了一下,這幻覺一般是從兩個方面來,要麼幻聽,要麼幻見,光閉眼睛估計還不行,得將耳朵堵上才行。

    但,如果連耳朵也堵上的話,外界發生什麼事,我都不知道了。

    權衡一番後,我打算連耳朵也堵上,但我有兩個擔心,一個是田埂上那些人會下稻田,二是怕謝雨欣出事。

    咋辦?

    我愣了一會兒,最後心頭一狠,朝田埂上再次喊了一句,「大家切記一句話,千千萬萬別睜眼,也千千萬萬別下稻田,如果有可能,還希望你們能把自己耳朵堵上。」

    令我郁悶無比的是,其他都說了好,唯獨那鄭老板媳婦好似沒聽見一般。

    我朝她喊了一聲,「老板娘,不知道能否請你將自己耳朵堵上。」

    她說:「陳九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我本是失明人,若是堵上自己的耳朵,我怕跟這個世間失去聯系。」

    我還想說點什麼,但想到那鄭老板媳婦的確是這樣,也不好再說什麼,就讓她一定不要下稻田,即便聽到謝雨欣在呼救,也不能下稻田。

    她答應下來。

    我松出一口氣,也沒再說話,先是找了兩塊黃紙,揉成一團,後是塞進自己耳朵,最後盯著稻田看了一會兒,大致上把所有方位方位記了下來,又將法壇以及法壇上面一些東西的擺放位置記在心裡。

    記好這一切,我緩緩閉上眼,我怕自己會忍不住睜開眼睛,特意找了兩條膠布,黏住眼睛,這才徹底放下來。

    「呼!希望老天保佑!」

    我嘀咕一句,手頭上朝法壇上摸了過去,摸了一些黃紙,又從口袋掏出打火機,最後朝退了三步,滑燃打火機,點燃黃紙,燒在面前,嘴裡嘀咕了幾句,大致上是,希望老天爺保佑這次做七順順利利。

    待燒完黃紙後,我朝東方作揖三次,又朝西方掰了掰,最後神色一怔,立馬站了起來,嘴裡念了好長一段詞,腳下踏著三進二的步伐,在法壇邊上走了七次。

    這個七次,在我們八仙眼裡稱作,走七,其意思是從陽間走到陰間,根據傳聞而言,陽間與陰間的距離,僅僅隔了七步之邀。

    當然,這個七步,並不是說,隨意的走上七步便到了陰間,而是在特定的場合,走上特殊的步伐,方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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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3.第1464章 做七(51)

     當我走完七步後,也不曉得是我感覺出錯了,還是咋回事,就覺得邊上的氣溫好似低了一些,我能明顯的感覺到手臂上起了一層很薄的冰渣子。

    伸手一摸,我整條手臂格外冰冷,就好似從冰櫃拿出來一般,最為怪異的是,我一雙腿好似變得格外僵硬,微微彎腰摸了一下,很涼,但沒手臂上那麼明顯。

    「難道真到陰間了?」

    我嘀咕一句,心裡不敢確定,便抬手放在嘴邊,哈了一口氣,我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呼出的氣,也變得格外冷。

    這讓我臉色一沉,按照做七的規矩,走完這七步,鐵定是到了陰間,值得一提的是,這種陰間,並不是傳說中的陰間,而是一種特定的氣場,類似人的第六感,看不見,摸不著,唯有身心全部融入其中,方才能感悟到這一切,而這種地方稱為,偽陰間。

    一般道士說下陰間辦什麼事,其實就是走進這偽陰間。

    當然,說是偽陰間,其實跟陰間差不多,唯一的差別在於,偽陰間是完全由氣場構造而成,沒有真正的陰間那麼凶險。

    我沒敢大意,憑著這種感覺,伸手朝法壇摸了過去,打算摸一對蠟燭,點燃。

    至於為什麼要點蠟,其實是一種比較迷信的說法,大致意思是,蠟燭在一些儀式中,屬於人的心眼,點亮一對蠟燭,就相當於打開人的一對心眼。

    當然,說是這樣說,其實還是什麼看不見,但這個是規矩,必須得點。

    當我摸摸索索的點燃一對蠟燭時,跟我預想的一想,什麼也看不見,只能感覺到眼前有一對蠟燭在跳動,我沒敢久留,憑著先前的記憶,邁開步子朝左邊那個法壇走了過去。

    從做七這個儀式來說,左邊那個法壇代表著陰間的第一站,也就是當地的土地廟,而之所以來這個法壇,是想稍一點黃紙、蠟燭、元寶給這些土地大老爺。

    值得一提的是,這種燒黃紙、蠟燭元寶與做七前燒的黃紙不同,先前燒是讓土地爺同意借地,也就是燒給正土地大老爺。

    現在燒的東西,並不是給那種土地大老爺,而是正元土地大老爺,所說只差了一個字,但這兩個土地爺的體系,卻是截然不同。

    正土地大老爺,一般是管地,例如,建房、建寺廟,一般都得先拜土地大老爺,得讓土地大老爺同意,方才能建房子。

    而這正元土地大老爺,是管理著人死後的生魂,有個俗話是這樣說的,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方土地保一方人,說的便是正元土地大老爺。

    別看這正元土地大老爺官職不高,卻是家喻戶曉的正神,更是陽間跟陰間的一個重要使者,無論辦啥跟死者有關的儀式,一般都要給正元土地大老爺燒東西。

    用我們陽間的話來說,這個官職是個香餑餑,有油水可撈。

    正因為這個原因,做七時,燒黃紙的數量,在這個位置是最多的,原因很簡單,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待摸到那個法壇時,我跪了下來,將事先准備在桌下的黃紙、蠟燭、元寶點燃,嘴裡又說了一大段好話。

    約摸等了十分鐘的樣子,我抬手摸了摸另外手中的蠟燭,按照做七的規矩,燒完黃紙後,如果蠟燭熄滅了,則證明正元土地大老爺不放行,如果沒熄滅,則可以繼續前行。

    我摸過去時,能感覺到蠟燭的熱量,這讓我心頭一喜,應該是同意,立馬朝右邊的法壇走了過去。

    這右邊的法壇,代表著陰間的第二站,黃泉路。

    俗話有說,黃泉路上不好走,黃泉路上無老少,在黃泉路上看不到日月星辰,看不到土地塵埃,看不到陽關大道,有得只是一條虛無縹緲且迷霧重重的小道。

    而在整個做七過程中,這黃泉路也難走,說白了,在這邊所燒的黃紙、蠟燭、元寶等東西,都是燒給那些壓著鬼魂的鬼差的,其實就是收買這些陰差。

    但這中間有個難題,黃泉路上孤魂野鬼多。

    不對,嚴格來說,在黃泉路上的生魂,還算不上鬼,唯有到了酆都城,才能算的上鬼魂,這路上的只能叫半生魂半鬼。

    正因為這個原因,這黃泉路才難走,因為那些半生魂半鬼會成為絆腳石,就如民間常說的,鬼拖腳、鬼打牆。

    這種鬼拖腳、鬼打牆其實就是一個人在一個特定的場合走了七步,誤入到偽陰間的黃泉路上,之所以會覺得腳下無力、或者前頭無路,完全是那些半生魂半鬼在作怪。

    所以,當我出現在這法壇時,我壓根不敢大意,每一個動作都盡量保持的絕對標准,先是摸了摸法壇的台面,從上面摸了三柱清香,值得注意的是,這三柱清香代表著人肩膀上三把火,不能落地,一旦落地,代表著肩膀上三把火熄滅了。

    倘若三把火熄滅了,後果不堪設想。

    當下,我死死地抓緊三柱清香,又摸摸索索地朝法壇下面摸了過去,令我郁悶無比的是,這法壇下面居然沒黃紙、蠟燭、元寶等東西。

    這不對啊,先前擺法壇時,我明顯在這下面放了不少黃紙等東西,怎麼會不見了?

    我再次摸了過去,入手冷冰冰的,但就是沒黃紙。

    活見鬼了,難道這個時候,還有人跟開玩笑不成?

    當下,我沉聲喊了一句,「哪個不開眼的,敢拿本尊打趣,信不信本尊一個掌心雷劈了你。」

    罵完這話,我深呼一口氣,再次朝法壇下面摸了過去,奇怪的是,我這次一摸,立馬摸到了黃紙,當真怪哉的很。

    但我沒敢往深處想,因為在這種地方,一旦亂想,很有可能會被周遭的氣場影響到自己的想法,從而陷入無止境的幻境當中。

    於是乎,我立馬抓起黃紙等東西,燒了起來。

    有些事情說起來也是古怪的很,我這邊點燃黃紙,卻愣是沒感覺到有熱量傳過來,要知道先前少黃紙時,我能明顯到燒黃紙的能量。

    但,這次愣是沒有。

    這讓我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6:21
1474.第1465章 做七(52)

     我試探性朝地面的黃紙摸了過去,待摸到黃紙時,手指頭傳來一陣疼痛感,嚇得我連忙縮回手。

    活見鬼了,這黃紙明顯是燃著的啊,但愣是沒感覺到黃紙所散發的熱量。

    這種感覺當真是怪哉的很,我又摸了一次,跟先前一樣,沒感受到熱量。

    咋回事?

    我微微一怔,莫不成這黃泉路有東西在搗亂?

    一念至此,我猛地想起一個事,那便是傳說中的黃泉路,崎嶇顛簸,各種魂魄哭嚎著不肯前往,有的滿嘴花言巧語討好陰兵,有得迷迷糊糊的一路直走。

    在這種情況下,我貿然闖入,很容易讓周遭一些魂魄搗亂。

    這讓我眉頭皺了起來,我想睜開眼直接去看,畢竟,有些東西,唯有用眼睛方才能達到最直觀的效果,但想到會陷入幻境,我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跪了下去,嘴裡碎碎念地說:「各位大佬們,小子陳九受人所托,來此處燒點東西便走,還望諸位大佬們給小子行個方便,待事成之後,小子定燒上一刀黃紙感謝各位大佬們的提攜。」

    說完這話,我磕了三個頭,緊接著,便能感覺到微微熱量傳了過來。

    約摸過了一分鐘的樣子,那股熱量愈來愈強,不到片刻時間,燃燒黃紙所散發的熱量便恢復了正常。

    這讓我松出一口氣,心裡也是郁悶的無比,沒想到只是陰兵鬼差,也懂得要黃紙,當真是應了那句話,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當然,這些話,我僅僅是心裡嘀咕了一番,沒敢說出來,便抬步朝最前面那張法壇走了過去。

    這最前面的一張法壇,是陰間的第三站,也就是惡狗嶺,懂行的人都知道,狗和雞是陰陽兩間溝通的兩個重要媒介,而狗可以看到陰間的靈魂發出叫聲,金雞報曉鬼魂就必須避讓陽光,以免魂飛魄散。

    而細心的人甚至會發現,老牙狗永遠不會睡在惹炕頭上,金雞永遠不會趴著睡覺,就如道家的一句話所說的那樣,萬物生靈都有自己的規律和法則。

    而這惡狗嶺,在陰間算是一種懲罰的地方,一般生肖屬狗跟雞的人,過這惡狗嶺如履平地,一路向前即可,生前害狗、殺狗、吃狗的人過這惡狗嶺,則會魂飛魄散,特別是屠狗之人過這惡狗嶺,十之八九會被這群惡狗給吃的體無完膚。

    當然,這一切也不是沒辦法破,例如入殮時,會在棺材內放入一些稻谷的灰塵,那些灰塵實則就是魂魄過這惡狗嶺所用。

    好在我這輩子也沒做啥得罪狗的事,所以,對這惡狗嶺我不是很緊張,按照我的想法,肯定是輕而易舉地能過了。

    但,我卻忘了,我這雙手不知道殺了多少只雞,這不,我剛到惡狗嶺,正准備伸手去摸法壇下面的黃紙,就覺得手背的位置,好似被什麼東西給啄了一下,嚇得我連忙將手縮了回來。

    在做七開始之前,我就考慮到了這惡狗嶺,但我被這名字給迷惑了,只記得狗,卻忘了這惡狗嶺,除了狗,還有雞。

    瑪德,咋辦?

    我嘀咕一句,愣在原地沒敢亂動。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我能明顯的感覺到腳下來傳來一陣疼痛感,就好似被無數只雞在啄一般,那種疼痛,特別鑽心。

    我皺了皺眉頭,咋辦?

    難道任由那些雞公啄我?

    我想過伸手去趕跑那些雞,但入手卻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可,那種被雞啄的感覺,卻是一次比一次強烈。

    瑪德,我堂堂一個八仙,本來就是靠殺雞敬神的,莫不成到了這惡狗嶺,還能被這些雞欺負不成。

    沒有任何猶豫,我用力跺了跺腳,可,那種感覺還在,且比先前更為疼痛了,甚至可以說,這種疼痛已經鑽入心扉。

    擦!

    我怒罵一句,伸手在法壇上摸了摸,就摸到一個竹筒,我記得這竹筒裡面放了一點米,是用來插蠟的。

    這讓我心頭一喜,連忙從竹筒裡摸了一些米,撒在地面,故作惡人,沉聲道:「你們這群畜生,今天敢阻擋我,信不信,我回去後,就讓你們絕了種。」

    也不曉得是我的話起了作用,還是撒在地面那些米起了作用,那種鑽心的疼痛感瞬間便消失了。

    說到這裡,值提一提的是,入殮時,在棺材內放的米,也是在這惡狗嶺使用的。

    發現這一情況,我松出一口氣,哪裡敢猶豫,立馬摸出法壇下面的黃紙,點燃。

    待黃紙燒的差不多,我立馬朝最中間的法壇走了過去。

    這中間的法壇,是陰間的第四站,也就是酆都城,傳聞中,這酆都城裡面有兩道城門,在二道門和頭道門之間,有兩種燈火懸空漂浮,一盞光亮無比,一盞昏暗黑沉。

    光亮的那盞燈代表善良,昏暗黑沉那盞燈代表邪惡。

    若生前為善良,死後,走到這裡則從光亮那盞燈進入陰曹地府,等待輪回轉世,若生前為邪惡,死後,走到這裡則從昏暗黑沉的燈進入十八層地獄。

    按照我最初的想法是,謝雨欣生前吃了那麼多人肉,在走到這個位置,肯定是進入十八層地獄,只要能從十八層地獄走出來,便可以回到最後一張法壇,開始起陣做儀式。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當我出現在第四張法壇時,我整個人好似失去控制一般,四肢壓根不受自己控制,就知道四肢在拼命走路,但卻感覺不到身子在動。

    這種感覺當真是怪異的很,待我回過神來時,我能明顯的感覺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這血腥味並不像平常那種血腥味,而是夾雜了種種惡臭在裡面,令人聞了就想吐。

    我伸手朝前面摸了過去,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前面是個人的輪廓,但我不敢認的是,這人渾身粘乎乎的,像是被鮮血淋過一般。

    我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站在這個位置的應該是謝雨欣才對,而當時謝雨欣身上干燥的很,怎麼會變得粘乎乎的。

    等等…。

    難道…我們進入了血水池?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6:22
1475.第1466章 做七(53)

     一閃過這這念頭,我整個人都懵了,血水池。

    怎麼會進入血水池?

    要知道陰間懲罰人的地方一般都是以十八層地獄為主,也就是無論生前行多大的惡,都是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其中一層。

    但,唯有我們這些懂行的人,才知道,在這十八層地獄之下還有一個血水池。

    而這血水池,顧名思義,就是由血水所築成的一個池子,當然這種血水並不是陽間泛指的血水,而是一種接近於硫酸的液體,能腐蝕鬼魂的魂魄,一旦鬼魂進入這血水池,每日每夜都在痛苦的嘶吼中度過,最終魂飛魄散,消失在這天地之間。

    我萬萬沒想到,謝雨欣所做的事,居然會被罰到這血水池來,這讓我心沉如鐵,整個人都變得顫抖起來。

    據傳說,進入血水池,不死都要脫一層皮,還是活生生的用鈍刀,一刀一刀地剮。

    當下,伸手朝謝雨欣摸了過去,她身上跟先前觸摸的一樣,渾身黏糊糊的,我摸索著走到她背後,在她耳邊輕聲嘀咕了一句,「雨欣,跪下,向神明懺悔。」

    那謝雨欣應該是聽到我的話了,雙腿緩緩地朝地面跪了下去。

    也不曉得咋回事,在跪到一半時,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她並沒有跪下來,雙腿僅僅是成半彎狀態,並沒有跪到地面,我急了,再次說了一句,「雨欣,快跪下啊!」

    那謝雨欣再次用力,但,結果跟先前一樣,並沒能跪下來。

    與此同時,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先前那股血腥味越來越重了,到最後,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好似身處血海之中一般,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充斥著鼻子,令我下意識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活見鬼了,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這太不正常了。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謝雨欣好似動了,我伸手朝她摸了過去,就發現她好似離我更近了,雖說我用膠布粘住自己眼睛的,但我能感覺到此時的謝雨欣應該是盯著我的。

    我有點疑惑,她盯著我干嗎。

    陡然,我感覺手臂一痛,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咬了,我的第一反應是被謝雨欣給咬了。

    正准備去推她,可奇怪的是,我明顯把謝雨欣推開了,但手頭上的疼痛感並沒有消失,相反,那種疼痛感卻愈來愈重。

    瑪德。

    我暗罵一句,正准備抬手去打掉那東西,就在這時,我背後再次一痛,這次,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咬我那東西的嘴不大,像是六七歲的小孩子的嘴。

    我心頭一怔,難道…。

    當下,我連忙揮動手臂朝背後煽了過去,可,並沒有用,那種疼痛感更重了,痛的令我忍不住低聲呼了一聲,好痛。

    就在這時,我渾身上下好似被無數東西在撕咬一般。

    當下,我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一把扯掉黏在眼睛的膠布,也不曉得是粘的太久了,還是咋回事,在扯開膠布的一瞬間,我好似看到我身上爬滿了六七歲大的小孩,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地張著嘴咬在我身上。

    我粗略的數了一下,估摸著得有二十來個。

    我眨了眨眼,瞬間,那些小孩便消失了,入眼是稻田,但身上那種被撕咬的疼痛感卻還在,是那樣深入骨髓,是那樣痛徹心扉。

    真正讓我恐懼的並不是我身上那些小孩,而是謝雨欣的動作,只見,他保持著半跪狀,雙眼睜得大而圓,臉色呈菜葉青,一只手指著天,一只手指著地,嘴裡碎碎地念著一些聽不懂的話。

    起先,我以為自己看錯了,死勁擦了擦眼睛,再次朝謝雨欣看了過去,就發現她還是保持那種狀態,也就是說,我現在所看到的就是真實的謝雨欣的姿態。

    這讓甚是想不明白,她為何會保持這種狀態,莫不成是因為先前的話,她想跪下去,卻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阻止了?

    想通這點,我腳下朝謝雨欣走了過去。

    我發誓的說,我跟謝雨欣當時的距離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而且中間空蕩蕩的,但我邁開腳步時,卻感覺自己好似站在水裡一般,根本邁不開步伐,再加上鼻子所聞到的那股血腥味,我立馬確定,我們必定身處血水池無疑。

    咋辦?咋過去?

    我也是急了,哪裡還顧得上身上的疼痛感,奮力提腳,可,腳下好似有千萬斤重一般,壓根動彈不得。

    瑪德,這是你逼我的。

    我暗罵一句,雙眼微微閉上,嘴裡念了幾句靜心咒,盡量讓自己平緩下來。

    待念完靜心咒後,我緩緩睜開眼,以手中的一對蠟燭為劍,開始舞動起來,一變舞動著,嘴裡一邊念著,一劍斷煩惱,二劍斷***,三劍斷貪嗔。

    這三句話是純陽劍法中的第六式,也就是玉龍抬頭風雲吼的一個劍法,其作用是鎮住一些邪氣。

    也許有人會問,純陽劍法不是攻擊四十九式麼,為什麼不用更高深的劍法。

    這裡面有個講究,其一得有劍,其二得有火龍純陽劍。

    而目前的情況是,就連桃木劍也沒有,更別談火龍純陽劍了。

    在這種情況下,第七式已經是最高層次的一種劍法了,再往上不但沒效果,甚至會招來反噬。

    待念完這三句話,我將手中的蠟燭快速揮動,說不上虎虎生風,但由於在上次在香港學了四段式的緣故,這一對蠟燭被我揮舞的也算是有幾分架子。

    約摸揮動了兩分鐘的樣子,我能清晰的感覺到腳下輕了一些,但作用並不是很大。

    這讓我心沉如鐵,本以為這純陽劍法有用,奈何身旁實在是無可用之劍,倘若有桃木劍在手,至少能將純陽劍法揮舞到第三十層。

    我皺了皺眉頭,看來想要破解目前這種局面,只能整把桃木劍過來了。

    當下,我抬頭朝田埂看了過去,也不曉得咋回事,抬頭所見的地方,僅僅是在稻田內,再遠一點的地方,像是被什麼濃霧給彌漫了一般,壓根看不透。

    更為奇怪的是,在我抬頭的一瞬間,我又好似看到自己並不是在稻田內,而是身處血水池,無邊無際的血水侵蝕著我的身體,我身上則掛滿了孩子。

    就這樣的,兩種不同的景像在我眼簾內不停地變化著,變化著,令我整個人的神志變得迷迷糊糊起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6:22
1476.第1467章 做七(54)

     我不知道這樣持續了多久,就知道整個人顯得格外疲憊,就連抬步的氣力都沒了,最後更是連呼吸也變得異常紊亂。

    咋辦?

    難道就這樣被限制在這?

    要知道這走七,僅僅是整個做七的第一步,倘若在這一關就給阻擋了,那後續的事情更扯淡了。

    咋辦?

    咋辦?

    我心急如焚,但手頭上卻沒任何辦法,只能任由那兩種景像不停地交替。

    就在這時,也不曉得是我聽錯了,還是咋回事,恍惚間,我好似聽到了謝雨欣的聲音,她說:「九哥哥,咬自己手臂。」

    我有點懵,抬眼朝她看去,就發現她依舊保持先前那種狀態,嘴巴並沒有動。

    難道聽錯了?

    我嘀咕一句,也顧不上那麼多,緩緩抬起自己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隨著這麼一咬,手臂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感,與此同時,整個場面變得玄之又玄,像是虛幻的,又像是真實的,真要說的話,我只能說那場面好似變得亦真亦假,令人難以分辨。

    我也是急了,抬起另一只手,緩緩咬了下去。

    這次,我咬的特別重,所以,手臂上傳來的疼痛感也比先前那一次更重,與此同時,我眼睛所看到的東西,再次變幻起來。

    待景物定下來後,我定晴一看,整個場面變得清晰無比,一張法壇擺在我邊上,而謝雨欣則站在離我約摸一米的位置,呈現半跪之狀,至於先前那種被血水束縛的感覺瞬間消失了,就連那些小孩咬我的疼痛感,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讓我愣了好長一會兒時間,這一切是咋回事?

    是幻覺?還是我咬了自己,這才破了那個?

    想了好長一會兒時間,我壓根想不明白這一切到底咋回事,不過,好在最終還是從那什麼血水池中,走了過來。

    可,如此以來,一個問題擺在我面前。

    那便是先前那聲,『九哥哥,咬自己手臂』,這話到底是出自謝雨欣的嘴,還是我自己幻聽了。

    當下,我立馬抬步朝謝雨欣走了過去,伸手放在她肩膀上,用力往下壓了壓,想讓她跪下去向神明懺悔,失望的是,她整個身子顯得格外僵硬,特別是雙腿位置,像是被凍住了一般。

    我蹲下身子,摸了摸她雙腿,又拿起手中的蠟燭在她雙腿邊上晃動了一下,失望的是,她好似感覺不到蠟燭的熱量一般。

    無奈之下,我只好站起身,貼著她耳朵說了一句,「雨欣,可以跪下了。」

    話音剛落,她身子微微一顫,但最終還是沒能跪下去。

    瞬間,我變得束手無策,抬眼朝四周看了看,就發現最後面的法壇上有柄桃木劍,按照我的想法是,是直接拿過桃木劍,使用純陽劍法。

    但,按照走起的規矩,既然已經走到這一關,必須將整個過程走完,否則,一旦回去,前面幾個地方算是白走了,甚至會影響到整個做七,最讓我擔心的是,我怕一旦離開這個位置,那謝雨欣會第一時間暴斃。

    我有此考慮,是因為這走七不同於一般儀式,而是類似於死者臨死前的收腳印,其意思是,行至地,踏至天,一行一踏兼天命,天命盛,地命旺,天地二命不可繆,繆一,增其氣,繆二,增其神,繆三,增其元,繆四,增其德,繆五,增其福,繆六,增其貴,繆七,增其命。

    這繆七,便是走七的大致意思,但這謝雨欣的情況,不同於常人,並不能繆之七,只能到繆四,也就是增其德,而這個德,代表著一個人的德性,品德,說穿了,謝雨欣吃了不少人肉,她所犯下罪孽,實在是深重,只能先讓其增德,令地下那些神明原諒她。

    至於後面三個,增其福,增其貴,增其命,不可強行加入這走七當中,否則,只能適得其反。

    當然,這一整套儀式,按照規矩來說,要走完整,一旦沒走完,那就是逗神明玩,一旦怪罪下來,賞個旱天雷劈也不是不可能。

    說到這裡,肯定有人會問了,謝雨欣不是才走了四個地方麼,這與前面要求走完不是相衝突了麼?

    我只能說,這個問題問的好,這次的確只走了四個地方,一方面是考慮謝雨欣不能走最後三個地方,另一方面則是每走一個地方,我都會燒些黃紙,問題就出在這些黃紙身上。

    擺法壇前,我曾經用這些黃紙,沾了一點黑狗血,而這黑狗血前文也有提到,是陰陽二界一個頗為重要的媒介,一旦黃紙上沾了黑狗血,再燒掉,這意味著,在向神明傳達一個意思,那便是,我這人懂禮,但出於無奈,只能借用這次走七,走四個地方。

    說實話,在這次走七之前,我心裡挺忐忑的,主要是怕這次走七會出問題,誰曾想到走七沒出問題,偏偏因為謝雨欣所犯下的罪孽出了問題。

    而目前想要解決眼前這個難題,唯有找柄桃木劍,但礙於我不能離開,我只好將眼神朝田埂上拋了過去,就發現那梨花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一臉迷茫地盯著我。

    我試探性地喊了一句,「梨花妹。」

    她好似沒聽見,雙眼依舊是迷茫地盯著我。

    這把我給急的啊,又猛地喊了一聲,她還是那般,這讓我立馬想起一個事,開始之前,我招呼過田埂上那些人閉上眼睛,堵上耳朵,當時這梨花妹正在處於昏迷。

    莫不成是,她醒過來後,被稻田內的某種景像給迷惑了。

    一想到這個,我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猛地吼了幾嗓門,失望的是,她毫無任何反應,一雙眼睛依舊是那般迷茫,像是被什麼給吸住了一般。

    咋辦?

    難道任其這樣?

    不想這個還好,一想這個,我恨不得立馬就走過去,但,在看到謝雨欣後,我立馬打消了念頭,只能扯開嗓門繼續喊梨花妹。

    也不知道喊了多少聲,就知道我喉嚨都快喊嘶了,一道極微小的聲音傳了過來,「陳九先生,您怎麼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6:22
1477.第1468章 做七(55)

     聽著這聲音,我差點沒跳起來,當真是久旱逢甘霖,連忙朝鄭老板媳婦看了過去,就發現她正好傾著耳朵朝我這邊,我立馬說:「幫我煽梨花妹幾個耳光。」

    她驚呼一聲,問我原因。

    我說:「那梨花妹已經陷入幻覺當中,給她煽幾個耳光,能讓她快速醒過來。」

    由於那鄭老板媳婦是瞎子,根本不知道梨花妹在哪個位置,我只好把梨花妹的位置告訴她,讓她摸索著走過去。

    要說一些人眼睛不方便,其聽力或者其它方面,當真是比常人要好上數倍,這不,鄭老板媳婦一聽我的話,連忙朝梨花妹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僅僅是花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她便摸到了梨花妹,二話沒說,揚起手臂就是兩記響亮的耳光煽了下去,就連我都能聽到那聲音,足見鄭老板媳婦手下手有多重。

    不過,下手雖然重了點,但效果格外明顯,那梨花妹一瞬間就醒了過來,她先是緩緩地睜開眼,在身上盯了一會兒,後是朝邊上的鄭老板媳婦看了過去。

    也不曉得好似她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還是咋回事,她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整個人也開始顫抖,就好似看到什麼格外恐怖的東西一般。

    這讓我著實想不明白,順著她眼神望去,就發現那鄭老板媳婦沒任何變化啊,而梨花妹的眼神,卻顯得那麼驚恐。

    一時之間,我實在是不明白的很,就朝梨花妹喊了好幾聲,她方才回過神,撒開步子就想下稻田,我連忙出聲制止她,又讓她給我找柄桃木劍扔過來。

    那梨花妹想了一會兒,好似想說什麼,在看到邊上的鄭老板媳婦後,也不說話,就悶著頭在田埂上找了起來。

    約摸找了幾分鐘的樣子,那梨花妹面色一喜,說:「九哥哥,我知道哪有桃木劍,你等我。」

    說話間,她徑直跑了出去,大約等了五六分鐘時間,她回來了,這次,她手上多了幾把桃木劍,值得一提的是,她找到桃木劍,不像是我們平常見到的桃木劍,而是渾身呈黑亮黑亮色。

    一看到那桃木劍,我面色一沉,「哪找來的?」

    她說:「就在這柳南村的堂屋啊。」

    我微微一怔,柳南村的堂屋有桃木劍?這不對啊,一般桃木劍,只有那些個道士才有,平常百姓家裡,誰沒事會收藏桃木劍,更為怪異的是,這桃木劍還是放在堂屋內?

    這於情於理都不符合啊!

    那梨花妹見我沒說話,就問我:「九哥哥,還要不要?」

    我想了想,就目前這情況,我特想要那些桃木劍,但這桃木劍來源不明,我怕用了這桃木劍後,會讓整件事變得更為棘手。

    於是乎,我罷了罷手,說:「不用了,對了,你幫我去車上看看,看看有沒有桃木劍。」

    我這樣說,是因為我記得上車之前見到那車上有把桃木劍,只是,我不敢確定,那桃木劍是否已經被人拿走了。

    那梨花妹聽我這麼一說,立馬朝鄭老板的司機走了過去,在他身上摸出鑰匙,徑直走了。

    當她回來時,我眼神被她手裡的桃木劍給吸引了,那是一柄渾身泛著殷紅的桃木劍,嚴格來說,這種桃木劍的用材極其講究,應該是桃木王的樹杆,甚至可能是樹杆中最中間的位置。

    這種桃木對一切邪物有些很強的克制,甚至可以說,倘若用這柄桃木劍來使純陽劍法,效果應該還不錯。

    當下,我忙喊:「朝我丟過來。」

    說著,我怕她貿然丟過來,連忙問了一句,「梨花妹,有沒有信心把桃木劍丟到我手裡來?」

    我這樣說,是因為我跟梨花妹有約摸十米的距離,單憑臂力,就這樣丟過來,肯定丟不到的,畢竟,那桃木劍本身不重,甚至會在丟的過程產生偏移。

    一旦丟入稻田,卻沒能到我手裡,事情就變得大條了,一來,我此時不敢隨意走動,自然不可能去撿那桃木劍,二來,整場做七已經開始了,梨花妹又不能下稻田。

    那梨花妹聽我這麼一說,想了想,衝我吐了吐舌頭,說:「九哥哥,我有辦法。」

    說話間,她找了一條麻繩,將桃木劍綁在麻繩的一端,由於擔心桃木劍重力不夠,她又在上面綁了一塊極小的石頭。

    弄好這一切,那梨花妹一手拽住麻繩,一手握住桃木劍,試了試力度,說:「九哥哥,准備好接劍。」

    說著,她把桃木劍猛地朝我這邊丟了過來,失望的是,她這次並沒有丟到我所在的位置,而是丟在離我三米開外的地方。

    那梨花妹見沒丟准,拉了拉手中的麻繩,又將桃木劍拉了回去,再次丟了過來。

    一連試了十幾次,沒一次成功的,好這讓那梨花妹滿臉疑惑地說:「九哥哥,你那邊位置好奇怪,好似有什麼東西擋住一般,根本丟不過去。」

    聽著這話,我稍微想了想,面色一沉,立馬說:「你找點雞血抹在桃木劍上,再丟過來試試。」

    「好!」

    她應了一聲,在田埂上瞄了瞄,想要找些雞血,陡然,她面色一喜,拿起手中的桃木劍,朝田埂上戳了過去,我一看,不由苦笑一聲,她戳的那個位置有些許雞血,是我先前敬神時,撒在那地方。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讓她就這樣去找雞血,的確難找。而在地面搗鼓點雞血在桃木劍上,也算是可行之法。

    待抹了點雞血後,那梨花妹問我:「九哥哥,還需要弄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就讓她把桃木劍扔過來。

    這次,那梨花妹鼓足氣,將手中的桃木劍猛地朝我這邊丟了過來。

    要說啊,這雞血還是有用的,這不,梨花妹這麼一丟,那桃木劍徑直朝我這個方向極速射了過來,待快到眼前時,我也顧不上那麼多,雙腳一蹬,躍身而起,一把抓住桃木劍。

    然而,就在我抓住桃木劍的一瞬間,那謝雨欣也不知道咋回事,陡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嚇得我連忙湊了過去,伸手朝她鼻息嘆了過去,我整個人都懵了,居然…居然…沒了氣息。

    瑪德。

    我暗罵一句,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別,伸手朝她胸/口探了過去,令我沒想到的是,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她的心跳聲。

    活見鬼了,怎麼會這樣。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6:22
1478.第1469章 做七(56)

     一見這情況,我頭皮一麻,世上怎會有如此奇怪之事,明顯有心跳,卻沒有鼻息,這…這到底是人還是鬼?

    若說是人,怎會沒鼻息?

    若說是鬼,怎會有心跳?

    這令我在原地愣了好長一會兒時間,壓根想不明白咋回事。

    說實話,我甚至想過放棄,就此結束做七,但想到謝雨欣還有心跳,我只好強忍心頭那股疑惑感,再次探了一下她的脈搏,令我松出一口氣的是,她脈搏雖說微弱,但還是能感覺到跳動。

    顧不上那麼多了,只能先施純陽劍法了,鎮住她周邊的邪氣。

    我嘀咕一句,緊了緊手頭上桃木劍,先是深呼一口氣,後是掂了掂桃木劍,雖說學這純陽劍法有些時候了,但卻是第一次在這種場合施展,這讓不由有些緊張,手心冒不了不少汗水。

    當下,我怔了怔神色,雙眼緊盯前方的法壇,手中的桃木劍,開始舞動起來。

    由於這次是為了鎮邪,我在舞動桃木劍時,是從第一式開始,緩慢挑起桃木劍,手頭上不溫不火地動了起來。

    或許是第一次的緣故,在揮舞桃木劍時,僅僅是揮舞到第十式,便已經力不從心了。

    不過,即便這樣,剛才那十式揮舞出來,也算是飛雲流水,穿連不斷,這其中更夾雜了撩、點、掛、穿、掃、截、抽、格等姿勢。

    而當初教我純陽劍法的韓金貴說過,這每一個動作看似花俏無用,但對一些邪物卻是有著極強的克制效果,若是配上火龍純陽劍,甚至能百鬼莫侵。

    但,眼前這情況,我有點懵,不過,話又說回來,我之所以會選擇在這個時候使用純陽劍法,實在是病急亂投醫了。

    令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施完十式後,我能明顯的感覺到整個法壇四周的空氣變得無比清晰,就好似置身於大自然中一般。

    這讓我心頭大喜,一般空氣新鮮,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便是周遭的濁氣、邪氣什麼的被驅除了。

    當下,我立馬跑過去檢查了一下謝雨欣的情況,讓我頭痛無比的是,她還是先前那樣,只有心跳,脈搏,卻沒得氣息,但臉色卻比先前好了些許。

    我不敢確定是否是純陽劍法的緣故,可,目前除了純陽劍法,我沒別的辦法了,只好硬著頭皮,再次揮舞起來。

    也不曉得咋回事,就在揮舞第十一式時,我能明顯的感覺到這桃木劍有點不對勁,具體怎麼個不對勁法,我卻是說不出來,真要說的話,我只能說,手中的桃木劍好似在這一瞬間變得沉重無比了。

    起先,我以為是自己體力不支,畢竟,揮舞純陽劍法,看似不需要什麼氣力,實則需要精氣神三者合一,方才能施展出來。

    一旦精氣神合一了,會給身體增加沉重的負擔,從而導致體力不支。

    但,就在快要將十一式揮舞完畢時,我陡然感覺背後一涼,就好似有人出現在我背後一般,令我渾身不由自主地麻了一下。

    再後來,手頭上的那柄桃木劍變得愈來愈重,演變至最後,我只覺得手裡拿的不是桃木劍,而是一柄千斤重的鉛劍。

    瑪德,怎麼回事?

    這桃木劍怎麼會這樣?

    就在我疑惑這會功夫,我忽然覺得手頭上一痛,低頭一看,我手臂上多出一個手掌心,像是有人拍在我手臂上一般,緊接著,手中的桃木劍應聲落地。

    有些事情說起來,也是奇怪的很,那桃木劍落地的聲音格外玄乎,像是某個濃重的聲音。

    我大致上分析了一下,那濃重的聲音,像是在說兩個字,不配。

    這讓我著實想不明白了,我用桃木劍揮舞純陽劍法了,哪有什麼配不配的?

    不對,一聽是幻聽了。

    我嘀咕一句,便彎腰撿劍,令我沒想到的是,我手指剛碰到那桃木劍,就覺得這劍身寒意徹骨。

    活見鬼了。

    我暗罵一句,就想撿起那柄桃木劍,令我失望的是,無論我如何使力,那桃木劍愣是紋絲不動。

    就在這時,那梨花妹應該是看出我這邊的窘境了,在邊上喊了一句,「九哥哥,是不是因為純陽劍法是至陽的劍法,這才出現這種情況?」

    她這話到提醒了我,這純陽劍法的真意是祛邪避崇,而這謝雨欣的情況是體內陽氣過盛,這才導致她精神紊亂。

    若是用純陽劍法在謝雨欣身邊使用,難免會對其體內的陽氣起到一個牽引的作用,從而導致其體內陽氣更甚,一個不小心會暴斃而亡。

    理雖是這個理,但我剛才在施展前十式,已經盡量在避開陽氣,而是利用劍氣將其四周的邪氣驅散。

    再者說,這桃木劍提不起來,不像是純陽劍法的事,相反,我倒是覺得有其它原因,特別是先不配那兩個字。

    這兩個字,要理解起來也不難,是我不配用這劍?還是謝雨欣不配用純陽劍法去幫她?

    這兩種想法,在我腦子徘徊了一會兒,最終,我感覺第二個可能性比較靠譜點。

    原因有二,其一,就如先前所說,純陽劍法乃至陽劍法,代表的是皓月當空,天地正氣,其二,謝雨欣吃過不少人肉,用純陽劍法去救她,有種拿黃金挑牛糞的感覺。

    一念至此,我立馬頓悟過來,也絕了這個念頭,不過,讓我無比郁悶的是,使用純陽劍法居然還有這個講究,當初韓金貴教我時,也沒說過這話啊。

    無奈之下,我只好悻悻地站了起來,也沒再管什麼桃木劍,而是徑直走到謝雨欣邊上,試探性地喊了她幾句。

    她好似沒聽到一般,躺在地面一動不動,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先是將她扶了起來,後是讓她趴在法壇上,最後又將她一雙腿跪在地面。

    如此一來,她整個人便呈現一種下跪的姿態。

    我沒敢再耽擱,嘴裡念了幾句詞,又在法壇下去撈了一些黃紙,心裡只有一個打算,先不論謝雨欣是死還是活,這走七必須先弄完整。

    如果說,這走七弄完,謝雨欣還是這個姿態,估摸著後面的做七也沒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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