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6:22
1479.第1470章 做七(57)

     打定這個主意,我點燃黃紙,燒了起來。

    按照我最初的想法,這次燒黃紙,肯定會遇到一些怪事,但,令我沒想到的是,燒黃紙時,毫無任何風吹草動,就連微風都沒有。

    最讓我不能釋懷的是,就在黃紙燒完的一瞬間,那些黃紙灰呈螺旋狀朝半空中飄了過去,與此同時,謝雨欣也悠悠然地醒了過來。

    看著這一切,我大腦是懵的,壓根不知道怎麼解釋這一切。

    先說那謝雨欣,我之所以會把悶著頭想把走七做完,完全是因為我已經無計可施了,只能按著走七的儀式,先把整個儀式走完,也算是對謝雨欣有個交待。

    但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僅僅燒了一些黃紙,這謝雨欣居然醒了過來,而且觀其臉色,好似比先前好了不少。

    當下,我立馬走了過去,問她:「雨欣,你剛才是怎麼回事?」

    她抬頭瞥了我一眼,又迷迷糊糊的撓了撓後腦勺,說:「做了一個夢。」

    「夢?」

    我疑惑道。

    她嗯了一聲,「我夢見自己身處一片血海之中,四周全是小孩,他們要吃我,瘋狂地撕咬我,到後來,我聽到一個聲音要我跪下去,我就准備跪下去,可…可…可我一雙腳被那些小孩死死地抱住,根本跪不下去。」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繼續道:「就在這時,我感覺身邊有了一點暖意,特別暖,而那些小孩好似挺害怕那股暖意,一個個全跑了,就剩下我一個人在血海裡,我拼命游,拼命游,就快到岸邊時,就醒了過來。」

    聽著這話,我稍微想了一下,立馬明白,看來不是什麼燒黃紙起了作用,說到底,還是先前的純陽劍法起了作用,而她嘴裡說的一點暖意,應該就是純陽劍法所致。

    如此真是這樣,我腦子又多了一個疑惑,她為什麼沒有呼吸。

    那謝雨欣給我的解釋是,她在夢裡,有個小男孩一直捂住她鼻子。

    聽到這裡,雖說覺得匪夷所思,但既然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應該可信。

    當然,至於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我無法得知,估摸著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畢竟,我不是她肚裡的蛔蟲。

    直到多年後,我才知道,她當時對我說的這番話是騙我的,她當時的確是夢到自己身處血海之中不假,身上有小孩咬她也不假,可,她卻隱瞞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

    因為那件事,我跟郎高差點反目成仇。

    但,於那時候的我來說,謝雨欣醒了,便說明這走七算是可以告了一個段落,就拉著她直接朝最後面那個法壇走了過去,打算把做七這個儀式走完。

    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我們到達法壇邊上,那謝雨欣陡然停了下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鄭老板媳婦,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溢了出來。

    我有點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哭啥!

    難道…。

    不可能吧!

    就在我愣神這會,那謝雨欣嘴裡喃喃道:「媽,媽,媽!」

    聽著這話,我渾身一怔,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怎麼回事,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完全好了?

    要知道,她醒過來後,我以為她僅僅是身體醒了,精神還是比較紊亂,但聽到她叫媽時,我徹底懵了,難道說,她已經好了,就連記憶也完整如初了?

    當下,我顫著音,問了一句,「雨欣,你好了?」

    她嗯了一聲,也沒說話,眼睛卻一直盯著鄭老板媳婦看。

    鄭老板媳婦應該是感受到有什麼目光盯著我,也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

    瞬間,母女倆就這麼對視著。

    足足過了一分鐘的樣子,那謝雨欣歇斯底地喊了一聲,「媽!」

    這一聲媽,叫的是那麼撕心裂肺,叫的是那麼辛酸,就連我在邊上聽著,都有些動容了。

    因為,我太明白這一聲媽,飽含一個女兒對母親的愧疚,十幾年了,足足十幾年了,總算叫了出來。

    「女兒,我的女兒!」

    鄭老板媳婦也是方寸大亂,一雙手不停地朝前探了過去,好似想要觸摸到謝雨欣。

    那謝雨欣一見自己母親這樣,撒開步子就要往田埂那邊跑,我一把拽住她手臂,衝她搖了搖頭,說:「還不是時候。」

    而那邊的鄭老板媳婦,摸摸索索地就要下稻田,好在邊上的梨花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說:「你干嘛啊,做七還沒弄完,你就這樣下去,會害死我九哥哥。」

    那鄭老板媳婦忙說:「對不起,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說話間,她死死地拽住梨花妹手臂,緊張道:「我剛才聽到了我女兒的聲音,是不是我女兒已經好了?」

    說這話的時候,即便站在稻田內的我,都能聽到她聲音明顯在顫抖。

    「是!」梨花妹嗯了一聲,也沒再說話,一雙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有些好奇,這梨花妹看我干嗎呀,陡然,那謝雨欣動了一下,我才回過神來,搗鼓老半天,梨花妹這是吃醋了,原因在於,我一直拉著謝雨欣的手。

    醉了,醉了,真的醉了。

    這梨花妹吃醋當真是無處不在。

    當下,我立馬縮回手,衝她尷尬的笑了笑,那梨花妹這才收回眼神,跟鄭老板媳婦說了幾句悄悄話。

    我也沒心情去理會梨花妹跟那鄭老板媳婦在說啥,畢竟,我還得把做七弄完。

    於是乎,我朝謝雨欣說了一句,「雨欣,如今你徹底恢復了,也算是大好事,只是,做七這些東西都擺好了,你認為是繼續把做七弄完,還是就此罷手?」

    我這樣問,也是讓她自己選擇,畢竟,做七的最終目的就是替謝雨欣贖罪,如今才做完走七,她便已經恢復正常了,後續的儀式,要不要做,完全看她的意思。

    她聽我這麼一問,立馬點頭道:「做完。」

    我有點好奇了,按說她已經徹底好了,應該不會提出做完才對啊,我剛才甚至已經想好怎麼勸說她做完了,而現在,她一口答應下來,反倒讓有點不適合,就問她原因。

    她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沉聲道:「你能看到自己的壽元嗎?」

    我有點懵,看到自己的壽元,什麼意思?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6:22
1480.第1471章 做七(58)

     那謝雨欣見我望著她,尷尬的笑了笑,說:「我能看到你的壽元還有59年。」

    說著,她柳眉微蹙,又說:「不對,你的壽元好生奇怪,不像只有59年,但又好像沒有59。」

    聽著這話,我眉頭一皺,就問她:「你能看到別人的壽元?」

    她嗯了一聲。

    我驚呼一聲,不可思議地盯著她眼睛,她這雙眼睛好似沒啥不同尋常的地方。不對,不對,她瞳孔的位置,好似有點不尋常,但又說不出來那股感覺。

    真要說的話,我只能說,她盯著我看時,我渾身有點不自然,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地盯著,令我渾身上下涼涼的感覺。

    難道她真能看到人的壽元?

    當下,我立馬問她:「能看到自己壽元麼?」

    她點頭道:「能,我還有一天。」

    一天?

    瑪德,怎麼這麼准,當時梨花妹跟我說過謝雨欣體內陽氣已經衍變了,只剩下幾天壽元,如今已經過去幾天,正好還剩下一天的時間。

    那謝雨欣見我不可思議地盯著她,她笑了笑,說:「九哥哥,你還愣著干嗎呢,難道你希望我明天就死嗎?」

    我回過神來,忙說:「好,我立馬弄。」

    話雖這麼說,但我還是有些不相信,主要是這事過於匪夷所思了,試問一下,哪有人一眼就能看穿別人的壽元,這比那些掐指算命的道士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嚴格來說,謝雨欣這是開了掛啊!

    當下,我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問她:「你再看看梨花妹還有多少壽元。」

    話音剛落,她僅僅是瞥了一眼,立馬說:「63年。」

    63年?

    這梨花妹的生辰八字我是知道的,連忙掐指算了一番,不多不少,正好63年。

    活見鬼了。

    我暗罵一句,又問她:「那你替你母親看看,還有多少壽元?」

    她神色一怔,並沒有朝那邊看過去,而是沮喪道:「她的壽元有兩種,一種是四小時內暴斃,還有一種是27年。」

    我有點懵,就問她什麼,她給我的解釋,她母親有個劫難,而那個劫難需要面臨一個選擇,選擇對了,還能活27年,選擇錯了,只剩下僅僅四個小時的壽元。

    這讓我立馬想到做七的最後一步,難道…。

    我搖了搖頭,還是不願相信,但,在想到郎高鼻子特別敏感時,我又有些信了,畢竟,她跟郎高一樣都是擁有燕子紋身的人,有些常人沒有的本領,倒也是正常。

    一念至此,我饒有深意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就問她:「你可曾想過,以後的去路?」

    她微微一笑,「當然是跟著九哥哥當八仙了。」

    聽著這話,我再次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也不曉得為什麼,我總感覺現在有點看不懂謝雨欣,她給人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跟我在郎高身上感覺到氣息有些許不同,但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同。

    一時之間,我愣在原地,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那謝雨欣見我沒說話,又開口了,她說:「九哥哥,你真希望我明天死呀?」

    說完這話,她衝我調皮的眨了眨眼。

    我沒再說話,轉身朝法壇那邊走了過去,一邊走著,一邊扭頭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那謝雨欣見我望著她,衝我甜甜一笑。

    走到法壇邊上,我沒急著搗鼓做七,而是下意識將法壇上的芭蕉扇跟荷花用袋子收了起來,至於我為什麼會收起來,原因很簡單,我想起了梨花妹說的八仙渡。

    直覺告訴我,謝雨欣絕非表面這麼簡單,特別先前那句,當然是跟九哥哥當八仙了,令我對她生疑了。

    按說,一般人在提到當八仙時,都是拒絕的,更何況她一個女流之輩,在面臨這種選擇,卻是不加思索地說了出來,當然怪異的很。

    那謝雨欣見我還是沒動,估計是急了,連忙走了過來,急道:「九哥哥,你倒是快些啊,我不想死!」

    我嗯了一聲,也沒多想,緩緩拿起黃紙,點燃,腳下以三退二五進三的步伐圍著法壇轉了足足四十九圈,神色一怔,點燃一把黃紙跪了下去,嘴裡默念幾句詞,然後將手中的黃紙往空中一抖。

    霎時之間,黃紙在半空中燃燒起來,宛如蝴蝶般,翩翩起舞。

    見此,我沒敢猶豫,連忙起身,按照做七的規矩,這些燃燒的黃紙,代表的是地下神明,必須在黃紙未完全熄滅時,將其接住,不能致使其落入地面。

    一旦落入地面,就意味著某個神明不同意這次的做七,說穿了,就是不接受這次贖罪。

    而具體是哪個神明,則看黃紙落地的方位,再以乾坤八卦去推衍。

    當下,我終身一躍,一把抓住了不少黃紙,又再次起身,抓了不少黃紙。

    好在,我動作還算麻利,抓了不少黃紙,但偏偏有一疊很厚的黃紙,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我腳下,我眉頭一皺,立馬蹲了下來。

    那謝雨欣見我蹲了下來,就問我:「九哥哥,咋了?」

    我搖了搖頭,先是將手中的黃紙交給謝雨欣,讓她用這些黃紙去點燃那些紙扎品,她神色一喜,又問我:「如果黃紙在半路上熄了咋辦。」

    我也沒多想,就告訴她:「記住是在哪個位置熄滅的,待做七完事後,那個位置的紙扎品多燒一份過去就行了,又告訴她動作最快好點。」

    她謝雨欣也沒再說話,從我手中接過黃紙,直接朝放紙扎的地方跑了過去,我則盯著地面這疊已經熄滅的黃紙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兒,我眉頭越皺越深,先前燒黃紙時,我明顯已經將黃紙散開,為什麼還會出現這種成疊的黃紙,這不對勁啊!

    這好比在家裡放了的一百塊零錢,出去一趟了,回來後卻發現一百塊錢還是一百塊錢,但卻變成了一張整錢。

    盯著那黃紙看了一會兒,我沒敢再猶豫,立馬以黃紙為中心點,在四周畫了一個八卦圖,又將十天干與十二地支代入其中,開始推衍起來。

    約摸搗鼓了一兩分鐘,推衍出來的結果,令我整個人都懵了,只覺得這一切的一切太邪乎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6:23
1481.第1472章 做七(終章·上)

     原因在於,我推衍出來的結果居然是乾交接於子辰,這代表的是地藏王菩薩。

    瑪德,當真是活見鬼了。

    地藏王菩薩是出了名的心善,有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的豪言壯志,就這麼一個大善人,竟然會不接受謝雨欣的贖罪。

    愣了好長一會兒,我立馬朝謝雨欣看了過去,這地藏王肯定不會出錯,那麼問題必定出在謝雨欣身上,我大致上總結了兩點,其一是做七時,謝雨欣心不誠心,其二是,謝雨欣心懷叵測,說穿了,也就是說她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這讓我眉頭越皺越緊,本來先前就懷疑她可能有問題,現在又出現這種事,我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謝雨欣了。

    那謝雨欣或許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疑惑地朝我望了過來,見我望著她,她笑了笑,也沒不說話,用手中最後一張黃紙點燃最後一個紙扎品。

    一直之間,整片稻田火光衝天,火光中的謝雨欣,在我看來,卻顯得那麼不真實。

    我想說話,但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說什麼,就覺得這件事,我好似做錯了,我甚至懷疑這謝雨欣就是梨花妹所說的八仙渡。

    可,我不敢承認自己做錯了,因為,促成這次做七的背後是梨花妹,一旦我承認做錯了,那梨花妹便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

    說實話,我極度不願相信梨花妹會坑我,但想起整件事的始末,我陡然明白了什麼,連帶那戲班消失的事,我也猜到了一個大概。

    就在這時,那謝雨欣走過來打斷了我的思路,她衝我甜甜一笑,問我:「九哥哥,做七好了嗎?」

    我下意識點了點頭,說:「好了。」

    我其實是想說,做七還沒好,因為這做七還有最後一步,那便是祭天,以我之心血,燒天紙給上天,向天請命,這道儀式極消耗心神,甚至會折做儀式者的壽元。

    坦誠而言,在知道謝雨欣可能跟何仙姑有關時,我便已經做好了折壽的打算,但,現在,我實在沒辦法相信謝雨欣是心善之輩。

    那謝雨欣見我點頭,面色一喜,衝我說了一聲謝謝,連忙朝田埂上跑了過去。

    看著她的背影,我心沉如鐵,愣在原地,久久不語。

    那梨花妹見我愣在原地,立馬跑了過來,她先是在我身上打量了一會兒,後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九哥哥,你怎麼了?」

    我罷了罷手,也沒說話,不緩不慢地將法壇收拾了一下,又將法壇上面的東西,用一個黑色的布袋收了起來,收拾完一個法壇,我將布袋扎緊,又在上面倒了一些煤油,點燃。

    那梨花妹問我:「九哥哥,你燒這些東西干嗎?」

    我說:「這些東西是陰穢之物,不能留著!」

    說完這話,我又將其它法壇收拾了一起,一把火燒的干干淨淨,最後又將擺在稻田內的八仙桌砸爛,衝鄭老板媳婦喊了一聲,「記得挖個坑,把這幾張八仙桌埋了。」

    言畢,我心裡頗為沮喪,不願在這久待,朝梨花妹問了一句,「林巧兒的墳頭在哪?」

    她好似不明白我意思,就說:「九哥哥,這做七不是很成功麼,你怎麼郁郁寡歡的,還有就是林巧兒的墳頭邊上有人守著,你不用急著趕過去啊,那墳頭又不會跑路滴。」

    我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也不說話,徑直朝田埂那邊走了過去,那梨花妹追了過來,又問我:「九哥哥,你怎麼了嘛!」

    我扭頭瞥了她一眼,淡聲道:「沒什麼,只怪我這對眼睛不識人。」

    說完這話,我上了田埂,田埂上謝雨欣跟鄭老板媳婦緊緊地抱在一起,歇斯底地哭泣,可,這哭泣聲在我聽來,是那麼刺耳,那麼諷刺。

    特別是謝雨欣看到我後,嘴角更是劃出一抹詭異的笑,似在譏笑,似在諷刺。

    我沒說話,直接繞過她們,朝邊上的一名村民問了一句,令我失望的是,那村民好似沒聽到我的聲音,我又推了他一下,那村民回過神來,一見我,面色一喜,連忙將塞在耳朵內的東西拿了出來,喜道:「小兄弟,已經弄好了?」

    我嗯了一聲,淡聲道:「麻煩問一下,林巧兒的墳頭在哪?」

    那村民一怔,沒有說話,而是朝鄭老板媳婦看了過去,我立馬明白過來,在場這麼多人,估計只有我一個人是外人,我也沒再問,繞過那村民朝前頭走了過去。

    在這一刻,我有種被全世界出賣的感覺,我特想衝過去問梨花妹為什麼,但,我忍了下來,如同行屍走肉般緩步地朝前頭走。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好好的天氣,陡然下起了毛毛細雨,當真是春日釀成愁日雨,念疇昔風流,暗傷如許。

    雨,越下越大!

    心,越沉越碎!

    「九哥哥!」

    身後傳來梨花妹的聲音!

    我沒回頭,亦沒回話,雙腿麻木地尋找林巧兒的墳頭,或許,這世上只有死人才不會出賣人,又或許只有死人才懂活人。

    活人,永遠不懂活人。

    就如我永遠不懂梨花妹,我不懂她為什麼要坑我,更不懂她為什麼要把我從衡陽叫來梧州。

    「九哥哥!」

    她喊。

    「滾!」

    我在心裡吶喊了一聲,但沒喊出口,不是我修養好,只因她是我師兄傅國華的女兒,只因我答應過師兄照顧她。

    男人一諾,重千金。

    說的或許就是這個道理吧!

    「九哥哥!」那梨花妹跑了過來,一把拽住我手臂。

    我微微一怔,扭頭看著她,盡量讓自己露出微笑,笑道:「怎麼了?對了,你下個學期的學費跟生活費,我會打到你卡上。」

    我不知道我當時露出來的微笑是什麼樣子,就知道梨花妹看到我微笑時,她眼淚簌簌而下,哽咽起來。

    「別哭了,我答應過什麼師兄會照顧你,便會照顧你到大學畢業。」我笑著繼續說道。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明顯是笑,可,聲音卻是苦澀的很。

    話音剛落,梨花妹好似虛脫了一般,整個人一下子軟了下去,坐在地面,衝我喊了一聲,「九哥哥,我錯了。」

    「你沒錯,錯的是我。」

    我笑著說完這話,任由大雨淋在大雨,徑直朝前頭走去。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6:23
1482.第1473章 做七(終章·下)

     我不知道在大雨中走了多久,就知道梨花妹一直跟在我身後,我走一步,她便走一步,我退一步,她便退一步。

    「九哥哥!」那梨花妹追了上來,一把拽住我手臂。

    我沒回頭,淡聲道:「還有事?」

    她嘀咕了一句,由於雨聲太大,我沒聽見,就說:「既然沒事,讓我一個人靜靜。」

    話音剛落,她緩緩松開拉住我的手臂,佇在原地,也不再說話。

    見此,我深呼一口氣,擦了擦眼角的雨水,徑直朝柳南村走了過去,令我松口氣的是,那梨花妹也沒跟上來。

    說實話,她要是再跟上來,我真心不知道怎麼面對她。

    回到柳南村時,我找了一名八十來歲的老翁稍微打聽了一下林巧兒的墳頭在哪,那老翁二話沒說,立馬告訴我林巧兒的墳頭在哪。

    不過,令我奇怪的是,我這邊正准備走,那老翁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說,讓我趕緊走,別在這村子再待下去。

    我想問他原因時,卻發現那老翁滿眼恐慌的盯著我,好似見鬼了一般,這讓我甚是不解,定晴一看,那老翁看的不是我,而是我邊上,扭頭一看,那謝雨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邊上,正衝我微笑。

    我微微一怔,回了一個微笑,也不說話,就打算去林巧兒的墳頭,畢竟,當初在香港時,我就說過,有時間必須得去看看林巧兒。

    哪裡曉得,我剛邁開步伐,她湊了過來,在我身上打量了一會兒,笑道:「九哥哥,看你表情,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我也沒隱瞞,就點了點頭。

    她呵呵一笑,「既然知道了,你為什麼會這般反應,按照常規來說,此時的你,應該暴跳如雷才對呀!」

    「是嗎?」我淡聲道,也不想再理她,主要是她把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無異於是告訴我,她根本不是什麼八仙,而是八仙渡。用梨花妹的話來說,這什麼八仙渡就是八仙天生的敵人,只是,礙於我目前跟她並沒有什麼直接衝突,所以,先前在稻田內,我才會選擇直接漠視她。

    雖說在做七快結束時,我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但此時她親口說出來了,我還是忍不住在她身上久盯了一會兒,就問她:「雨欣,看在我救你的份上,能不能問你個事。」

    她微微一笑,「九哥哥,請問。」

    「從梨花妹對你的態度,我能看出來你們倆關系並不是特別好,我很是疑惑,她為什麼會幫著你?」

    說著,我陡然想起,之所以來梧州是因為梨花妹說,這邊有個人知道我跟洛東川身世。

    等等…

    一念至此,我猛地想起,一個事,那便是剛來梧州之時,有個中年男子給我打過電話,說是讓我等幾天,而那中年男子聲音好似跟林村長的聲音極像,難道…。

    不想這個還好,一想到這個,我直勾勾地盯著謝雨欣,就聽到她說:「梨花妹為什麼會幫我,說來也簡單,你父母不是坳子村麼,派幾個人過去,拍幾張照片給梨花妹看看就行了。」

    說著,她淡然一笑,抬手摘掉眼鏡,又將原本扎在身後的頭發捋了下來,朝我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她問:「你覺得我漂亮麼?」

    我瞥了她一眼,還真別說,這謝雨欣戴著眼鏡,扎著馬尾辮,整個人看上去清清純純的,但摘掉眼鏡,放下頭發後,卻給人一種異樣的撫媚感。

    她見我沒說話,笑了笑,又說:「九哥哥,你也別怪梨花妹,她這麼做,完全是怕我傷害你父母,至於我麼,雖說我不相信什麼天生的敵人,但我們八仙渡跟你們八仙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隔閡。」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抬眼望了我一眼,「所以,我對你並沒有好感,這才用了一點小手段。」

    我懂她意思,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也不再說話,就准備走,因為我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那謝雨欣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掏出手機瞥了一眼,對我撫媚一笑,說:「九哥哥,你放心,我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你既然救了我,我自然也不會為難你父母,這就讓他們都撤回來。」

    聽她這麼一說,我算是明白過來,打電話過來之人,估計就是她拍去坳子村的人,這讓神色一緊,連忙停下腳步,但她下一句話,卻令我眉頭緊皺了起來。

    只聽見她對電話說了一句,「什麼,所有人全消失了,就剩下你一個人了。」

    我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就聽她繼續說:「讓你帶句話,什麼話。」

    「你確定?」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來吧!」

    說完,她掛斷電話,在我身上盯了好一會兒,方才緩緩開口道:「九哥哥,沒看出來啊,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吶!」

    我不懂她意思,不過,從剛才這電話我卻是聽出一點有用信息,那便是她派去坳子村的人,全部消失了,至於怎麼消失的,我也不知道,但我隱約覺得這事或許跟父親有關。

    那謝雨欣見我沒說話,笑了笑,走了過來,在離我三公分的位置停了下來,我甚至能清晰的嗅到她身上的體香,就聽到她說:「陳九,但願你我沒有衝突。」

    我疑惑地看著她,也不說話。

    她柳眉微蹙,「怎麼?你不願意?」

    我笑了笑,對於這種心計頗重的女人,我實在是沒任何好感,更反感這種拿父母威脅人的女人,也沒理她,徑直繞過她,朝邊上走了過去,身後傳來謝雨欣的聲音,她說:「九哥哥,你替我轉告那洛東川,他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我微微一怔,也沒回頭,抬步朝林巧兒墳頭走了過去。

    路上,我心裡大致上捋了捋整件事,有幾件事始終解釋不通,一是,鄭老板跟謝雨欣的關系真是父女嗎?二是,整個戲班消失的事,三是,謝雨欣為什麼會找我,四是,謝雨欣跟洛東川有著什麼關系?五既然謝雨欣跟八仙之一的何仙姑沒有關系,她家為什麼會有荷花?

    一想到這個,我一個腦袋兩個大,只覺得這做七不像是結束,相反卻是某件事的源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6:23
1483.第1474章 懸棺(1)

     我一邊走著,一邊想著,不知不覺已經出現在林巧兒墳頭,令我沒想到的是,那墳頭邊上居然蹲著兩道熟悉的身影。

    一個是林村長,一個梨花妹。

    或許是大雨過後的原因,他們倆人身上濕漉漉的,靜靜地坐在墳頭邊上,誰也沒說話。

    我走過時,那梨花妹先是一喜,後是神色一萎,立馬把頭埋得很低很低,而林村長僅僅是抬頭瞥了我一眼,又將眼神朝墳頭瞥了過去。

    「叔!」

    我走了過去,衝林村長喊了一聲,又瞥了瞥梨花妹,一想到梨花妹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擔心我父母的安全,我心裡尷尬的命,但我這人又死要面子,也不好說出來,只好衝她尷尬的笑了笑。

    「你來了?」林村長淡聲道。

    我嗯了一聲,「來了。」

    說話間,我在他們倆邊上坐了下去,那林村長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淡聲道:「聽梨花姑娘說,你認識我們家巧兒?」

    我點頭道:「的確認識,她救過我一命。」

    他哦了一聲,面上閃過一絲痛苦,卻被他很好的掩飾過去了,也不再說話,靜靜地盯著墳頭。

    說實話,看到他表情,我能感受到他對林巧兒應該有很重的感情,但又不好說話,畢竟,我只是一個外人。

    就這樣的,我們三人坐在墳頭邊上,誰也沒開口說話。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那林村長緩緩起身,朝我招了招手,我立馬站了起來,看著他,就聽到他說:「跟我來。」

    我一愣,什麼意思?不是應該先找到林巧兒的屍骨麼?

    我想把這個疑惑問了出來,但看到他臉色不對,我也沒問,就跟著他朝前頭走了過去。

    剛走三步,那梨花妹拉了我衣服一下,又衝我搖了搖頭,意思是讓我別去,我朝她使了一個眼神,意思是讓她放心。

    「小姑娘,你也來,這事跟你也有關。」那林村長陡然停了下來,衝梨花妹招了招手。

    那梨花妹一愣,不可思議地指著自己,疑惑道:「什麼事跟我有關?」

    那林村長也不說話,徑直朝前頭走了過去。

    見此,我跟梨花妹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便跟在林村長朝前頭走。

    我本來以為他會帶我去柳南村,令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帶著我們走進了柳南村的後山,又穿過後山直接朝前西邊走了過去。

    我實在是摁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就問他:「叔,您這是帶我們去哪呢?」

    他沒說話,悶著頭朝前頭。

    他不說話,我也不好再問,就悶著頭跟著他走,倒是梨花妹一路上若有所思地盯著我看,好幾次想開口,但最終還是都沒說,就好似一切盡是不言之中一般。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還是停下來,我也是急了,但還是耐著性子,跟著他頭,也沒問。

    就這樣的,我們一路朝西走,足足走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的早上七點,那林村長才淡聲道:「到了。」

    一聽這話,我都快虛脫了,一下子就癱瘓在地,壓根沒心情去查看這是什麼地方,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得找個地方睡一覺。

    在走路期間,我多次問林村長,我們到底去哪,他始終只有一句話,想知道,就跟我來。

    不過,令我疑惑的是,我體力已經足夠強了,走了這麼遠的路,還是有些吃不消,但,那林村長卻始終跟沒事的人一樣,依然信庭閑步地走著,就好似走路對他來說,沒任何負擔。

    至於梨花妹,這小丫頭片子,在走了三個小時後,壓根不願意走,要死要活的要我背她。

    按照我以往的性子,肯定不願意,但想到先前誤會她了,便背著她走了這麼遠的路。

    「你們在這休息一會兒,我去去就來。」那林村長說完這話,徑直朝左邊一座深山走了過去。

    我順著他走的地方看了過去,就發現我們現在身處一片亂石之中,四周全是懸崖峭壁,看不到絲毫植物,就連最基本的花草樹木都沒,唯獨林村長走的那個方向,是一座格外茂密的樹林,不對,應該稱之為森林,入眼全是森天大樹。

    「九哥哥,這林村長帶我們來這干嗎啊?」那梨花妹朝我問了一句。

    我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也是疑惑的很,壓根搞不清他到底要干嗎,但我又隱約覺得這林村長絕非常人。

    「九哥哥!」那梨花妹拉了我一下,抬眼朝四周瞄了瞄,壓低聲音說:「這林村長跟謝雨欣關系匪淺,你說他帶我們過來,會不會跟八仙渡有關?」

    我稍微想了一下,說:「應該不是,可能是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們,又或者是給我們看什麼東西。」

    我這樣說,也僅僅是猜測。

    那梨花妹哦了一聲,也不再說話,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林村長的離開。

    我們在原地等了約摸半小時的樣子,那梨花妹有些不耐煩了,就說:「九哥哥,要不,我們過去看看?」

    說實話,我有點心動,但一想到林村長離開前的神色,我打消了這個念頭,說:「再等等,我隱約覺得這事可能有點大。」

    「好吧!」那梨花妹也不再說話,將身子朝我這邊挪了挪,又將頭靠在我肩膀上。

    就這樣的,我們又等了半小時,等的我都有些急了,本以為走了這麼久的路,肯定是有啥重大的事,誰曾想到,走了這麼久,啥事也沒有,反倒被林叔給丟在這了。

    當下,我站起身,抖了抖有些酸麻的腿,就准備沿著林村長先前離開的方向走過去。

    就在這時,那林村長一臉凝重之色走了過來,淡聲道:「跟我來。」

    我面色一喜,連忙拉起梨花妹就准備走,哪裡曉得,那林村長直接來了一句,「這地方,只能你一個人去,這小姑娘不能去。」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梨花妹,她驚呼一聲,「為什麼啊!」

    他淡淡地瞥了梨花妹一眼,「你等會再跟我去另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我跟梨花妹同時出聲道。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6:23
1484.第1475章 懸棺(2)

     那林村長聽我們這麼一問,微微一怔,也不說話,徑直朝前頭走了過去。

    我心中當真是萬分好奇,立馬跟了上去,那梨花妹想跟上來,我朝她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等我們走的稍微遠點,你再跟過來。

    那梨花妹朝我做了一個OK的動作。

    見此,我松出一口氣,跟著林村長約摸走了三四步的樣子,他陡然停了下來,在我身上看了看,說:「小兄弟,有些地方只有男人能去,女人卻不能去,有些地方只有女人能去,男人卻不能去,若是強行要去,出了什麼意外,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聽完這話,我大致上明白他意思了,他這是暗示我,他要帶我去的地方,只有男人能去,一旦梨花妹跟了過去,很有可能會發生意外。

    說實話,我有點不相信這話,就覺得他這話有點言過其實了,不過,考慮到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還是選擇相信,畢竟,這東西,萬一是真的,可就沒後悔藥了。

    當下,我立馬朝梨花妹說:「你在這等林叔!」

    「為什麼啊?」她柳眉微蹙,朝我問了一句。

    我瞥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就說:「相信我。」

    她神色一萎,哦了一聲,也不再說話,這讓我怪不好意思的,畢竟,就這樣把她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女扔在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就大致上說了幾句安慰的話。

    要說梨花妹這人倒也挺容易滿足的,我僅僅是跟她說了幾句好話,她立馬同意下來。

    見她同意了,我也沒再說話,便跟著林村長朝深山處走了過去。

    剛進山,我立馬察覺到這深山好似有點異樣,原因在於,一般深山內長年被樹木擋住了陽光,其深山內的氣溫肯定比外面要低不少,甚至會有陰冷。

    但,我現在所在的位置,不但沒有什麼陰冷感,相反,還有股炙熱感,比外面的氣溫起碼要高了五度左右。

    那林村長應該是察覺到我的異樣,停下腳步,扭頭瞥了我一眼,笑道:「小兄弟,你放心,我不會害你!」

    我一愣,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淡聲道:「叔,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他說:「等會你就知道了。」

    說著,他徑直朝前頭走了過去,我連忙跟了上去。

    就這樣的,他在前頭走,我在後面跟著,約摸走了半小時的樣子,我們已經走到深山的最裡面,在這個位置有三間茅草屋,門口的位置,倒掛著一柄砍柴用的鐮刀。

    「這是?」我朝林村長問了一句。

    他微微一笑,說:「小兄弟,你直接走過去就行了,你要的東西在左邊那間房子,記住一點,切莫因為好奇去另外兩間茅草屋。」

    我要的東西?

    我要了什麼東西?

    怎麼感覺這話莫名其妙的,就問他:「叔,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沒什麼想要的東西啊!」

    他笑了笑,也不說話,扭頭就走。

    我想追上去問,但已經到了這裡,再加上出自對林村長的信任,我強壓心中的疑惑,抬步朝那茅草屋走了進去。

    剛到茅草屋邊上,我沒急著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的位置,瞄了一下眼前的三間茅草屋,從外觀來看,這三間茅草屋沒啥差別,簡直是如出一轍,每一間房子的門口都倒掛了一柄鐮刀,一雙竹拖鞋。

    左邊那間?

    我嘀咕一句,腳下朝左邊那間茅草屋走了過去,在走了三步的樣子,我陡然停了下來,不對,不對,這三間茅草屋不對。

    當下,我再次抬頭盯著茅草屋看了一會兒,也不曉得為什麼,我隱約感覺有點不對勁,具體哪不對勁,卻是說不出來。

    「林村長應該不會害我!」

    我暗道一句,也顧不上那麼多,徑直推開門,正准備進去,讓我沒想到的是,那門剛被我推開,從裡面彈出來一塊木牌,約摸三指大,二指寬,上面寫著一行小字,「進門請換鞋。」

    一看到這五個字,我特麼哭笑不得,也沒多想,立馬脫掉鞋子,換上門口的竹拖鞋,朝房裡走了進去。

    令我沒想到的是,剛進房子,我的眼神便被一道身影給吸引了,嚴格來說是被一名男人的身影給吸引了,從背影來看,有幾分熟悉,但我不敢確定,試探性問了一句,「哪位?」

    「陳九,不記得我了?」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緩緩扭過頭。

    我懵了,瑪德,怎麼會是他,他不是跟王木陽去商量什麼大事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這?

    還有就是以他的年齡,不應該住這種茅草屋才對啊!

    「怎麼?真不認識我了?」那洛東川笑了笑,走到我邊上,朝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特麼真心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就在昨天,那謝雨欣說讓我轉告洛東川,讓洛東川別躲了,沒想到今天就給我遇到這家伙了。

    等等,好像有點不對勁。

    洛東川怎麼會在這?

    當下,我連忙朝他問了一句,「你怎麼會在這?」

    他笑了笑,也不說話,再次朝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意思是讓我跟他走。

    我抬頭望了他一眼,也沒說話,便跟著他朝左邊的茶幾走了過去,又在他對面坐了下去。

    那洛東川見我坐下,衝我笑了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的微笑太特麼詭異,好似算計著什麼。

    「你到底想干嗎?」我再也摁耐不住了,朝他問了一句。

    他笑道:「陳九,你如此耐不住性子,將來怎麼干大事?」

    我擦,當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瑪德,我本以為走了那麼多路,應該是有啥好東西,我在路上也曾想過林村長領我過來的地方應該跟林巧兒有關。

    在看到這茅草屋,我立馬明白應該跟林巧兒沒關,但我心頭另一個想法又冒了出來,師傅。

    對,我懷疑過這茅草屋內會是我師傅,畢竟,這種茅草屋多數都是一些老人居住。

    誰曾想到,進來後,居然看到了洛東川,這特麼就好比挑西瓜,極有賣相,打開一看,裡面是白的,個中落差感,估計只有當時人知道。

    我冷哼一聲,壓根不想理他,如果有可能,我甚至想打他,特想。

    那洛東川見我沒說話,他笑了笑,不緩不慢地掏出茶具,洗了洗,又泡了一壺茶,給我倒了一杯,笑道:「陳九,茶是好東西,來,喝一杯!」

    我瞥了他一眼,冷聲道:「沒心情喝茶!」

    「師傅的茶也不喝?」他一邊搗鼓著手頭上的茶具,一邊淡聲道。

    「師傅的茶?」我呼吸一緊,忙問:「你意思是師傅在這?」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6:23
1485.第1476章 懸棺(3)

     那洛東川聽我這麼一問,俊俏的臉龐上閃過一抹微笑,也不說話,繼續道搗鼓手中的茶具。

    我特麼也是急了,有這麼玩人的人麼,又問了一句,「師傅是不是在這?」

    他笑了笑,還是不說話,這把我給急的,真的,我特想打他,不待這麼吊胃口的,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沒好氣地問了一句,「現在可以說了麼?」

    他點點頭,又給我倒了一杯茶,笑道:「嚴格來說,你現在所坐的地方,就是師傅他老人以前坐過的地方。」

    「以前?」我疑惑地看著他。

    他點頭道:「對,大概是三年前的樣子,師傅老人家雲游四海去了,留下這茅草屋由我照顧。」

    說著,他頓了頓一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抬頭瞥了我一眼,問:「你想知道師傅叫什麼名字麼?」

    我立馬點頭,瑪德,我何止是想,差點沒想瘋了,一臉緊張地盯著他,「誰啊?」

    他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又搗鼓了一下茶具,淡聲道:「你想知道也沒用。」

    「為什麼啊?」我心中大惑。

    他嘴角掛著一抹微笑,輕笑道:「因為我不會告訴你。」

    擦!

    我暗罵一句,如果有可能,我特麼真想揍他,往死裡揍那種。

    那洛東川顯然是看出我的想法,也沒理我,又倒了一杯茶遞了過來,笑道:「跟你開個小玩笑,別放在心上,接下來該談談正事了。」

    我瞪了他一眼,壓根不想理他,直接起身,就准備要走,「我跟你沒正事可談。」

    說著,我抬步朝門口走了過去,對於這洛東川,我是真心不想看到他,一方面是這家伙長的跟我一樣,任誰盯著『自己』看久了,都會疲憊,我也不例外,另一方面是,這洛東川讓林村長領著我跟梨花妹來到這,絕非什麼好事。

    當然,主要是我對家伙實在沒好感。

    「就連你的身世也不想知道了?」他不鹹不淡地來了。

    我一怔,緩緩扭過頭,緊緊地盯著他,「洛東川,如果你這次再騙我,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這樣啊!」他淡然一笑,「那你走吧,我不說了。」

    「草!」我再也忍不住了,瑪德,這家伙完全是氣死人不償命啊,就說:「算你狠!」

    當下,我悻悻地坐了回去,主要是我對自己的身世好奇的很,更為重要的一點是,自從見了這家伙後,我一直在納悶這家伙怎麼長的跟我一樣。

    那洛東川見我坐下,笑了笑,給我遞了一杯茶過來,我罷了罷手,就問他:「你找我過來到底有啥事,別特麼婆婆媽媽的跟個娘們似得。」

    他搖了搖頭,「年輕人,性子總是急躁,師傅經常說,要戒躁,你這樣子,要是讓師傅看到,估摸著你又得挨板子了。」

    我沒說話,主要是不知道說啥,如果有可能,我倒寧願挨師傅幾下板子,至少這樣能見到師傅,也能知道是誰,哪裡像現在這樣,就連師傅的面都沒見過,卻經常聽到人提師傅。

    這種感覺,就好似有人天天拿著一萬塊錢在你面前揚,偏偏就是不給你,個中辛酸,當真是唯有自知了。

    「唉!」他嘆了一口氣,繼續道:「不逗你玩了,這次找你過來,一共四件事,第一,關於你身世,第二,關於你婚事,第三,關於八仙渡,第四麼。」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繼續道:「聽說過懸棺麼?」

    我點了點頭,隨意的說了一句聽過,不過,我沒啥興趣,我的興趣都在前三件事上面,就問他,「先說說我有啥身世。」

    說完這話,我直勾勾地盯著洛東川,瑪德,這家伙不是想忽悠我吧,就我還能有啥身世,父母務農,也沒啥很多的親戚,能有啥身世?

    他沒說話,而是從身後摸出一張照片朝我遞了過來。

    我接過照片一瞄,僅僅是瞥了一眼,我雙眼再也離開了,照片中是一對青年男女,從輪廓上來看,有點像是我父母,但我又不敢確定,追其原因,主要是這照片上的一對青年男女右眼眼角的位置,有顆黑色的肉痣,約摸芝麻大,而我父母眼角明顯沒有這顆痣。

    「這是?」我朝他問了一句。

    他笑了笑,「保管好這照片,等你見到你父母時,將這照片交給他們,他們應該會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關於你身世的秘密。」

    我白了他一眼,瑪德,本以為他會說出讓我驚愕萬分的話,誰知道僅僅是給了我一張照片,不過,這樣也算是有點消息了,至少有了一點信息。

    但,話又說回來對於我身世,我沒啥好奇的,倒是洛東川的身世,我很是好奇,就問了一句,「那誰,咱倆長的這麼像,你不會是我哥吧?」

    「我去!」他驚呼一聲,不可思議地看著我,「這都讓你知道了,來,弟弟,叫聲哥哥來聽,哥會告訴你很多消息。」

    「滾!」我怒罵一聲,這家伙太特麼會順杆爬了。

    那洛東川饒有深意地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也不再說話,而是若無其事地繼續搗鼓茶具,好似在等我說話。

    我哪能不明白這家伙的意思,先是將照片收了起來,後是怔了怔神色,朝洛東川問了一句,「現在可以說第二件事了吧?」

    等等,這家伙先前說啥第二件事是關於我的婚事,我能有啥婚事,到了現在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何來婚事,難道……。

    擦,不是吧!

    我神色一緊,心頭隱約有些不安,顫著音喊了一聲,「洛東川。」

    他嗯了一聲,也沒看我,繼續搗鼓手中的茶具。

    我又說:「你說的婚事,不會是師傅指派的吧?」

    我這樣問,是因為我想起了林村長先前把梨花妹給叫過來了,而用梨花妹的話來說,她是我媳婦,還是我師傅小時候給我訂的娃娃親,最為關鍵的是,我父母還知道這個事,這讓我心裡忐忑的要命,雙眼死死地盯著他,生怕他說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6:23
1486.第1477章 懸棺(4)

     那洛東川顯然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也不說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當真是好茶。」

    我…我想弄死他,瑪德,我這邊急的要命,他倒好,居然還有心情品茶。

    當下,我再也忍不了,一掌拍在茶幾上,厲聲道:「洛東川,你夠了,我來這不是看你喝茶的,也沒心情看你喝茶。」

    「陳九,我不留你,真心的,你可以走,我絕對不留你。」

    他抬頭瞥了我一眼,不鹹不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瑪德,我多想站起身就走,但我不敢。

    他見我沒說話,臉色一凝,說:「來到這裡,就得按我的規矩來辦,別拿你抬棺的那一套到我這邊下瞎弄,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好吧,你厲害,我認慫。

    我深呼一口氣,就問他:「現在可以說了麼?」

    「不急!」他罷了罷手,「師傅說,喝茶能令人心緒安寧,所以,你得學會喝茶,才不會這般心浮氣躁。」

    我忍!

    「對了,師傅還說過,喝茶能陶冶情操,就像我現在這樣,你看看多氣定神怡。」

    我繼續忍。

    「陳九吶,不是師兄說你,你說你都二十好幾的人了,怎麼還這樣毛毛躁躁,你看看師兄,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我特麼真心忍不了,我很是懷疑這家伙是來消遣我的,正准備發飆,他陡然開口道:「對於你的婚事,師傅他老人家是這樣說的,梨花妹是個好姑娘,這個月月底正好是個吉日,你們把婚事定下來吧!」

    這個月月底?

    我有點懵,立馬掏出手機看了看,十三號了,也就是說還有17天。

    當下,我連忙拒絕,搖頭道:「不行,我只是拿她當妹妹看。」

    「那是你的事,我只負責告訴你,對了,忘了告訴你,你父母估計應該也知道這事了,此時的他們估計已經在替你張羅訂婚的事了,用不了多久,他們會給你打電話。」

    那洛東川不緩不慢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又抬頭瞥了我一眼,見我臉色不對,他遞了一杯茶過來,繼續道:「陳九,你要知道尊師重道重於一切,倘若連師傅的話,你都不聽,你覺得人活於世間還有何意義?」

    我死死地盯著他,也不說話。

    他又說:「當然,你可以選擇不聽師傅的話,但我可以告訴你,你之所以還平平安安的活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是師傅的徒弟,脫掉這層光環,我敢保證,不出三天,你絕對會橫屍街頭,別忘了你在玄學協會捅出了多大的簍子,那些老東西只是看在師傅的份上,才沒動你。」

    說完這話,他不再說話,抬手敲了敲桌面。

    砰!砰!砰!

    他敲桌面的聲音,極有節奏,像是根據我心跳頻率而敲的一般。

    就這樣的過了三四分鐘的樣子,他還是沒說話,好似在等我的答案,而我腦子則一直在想,師傅為什麼會這般安排。

    又過了幾分鐘的樣子,我沉聲問了一句,「能告訴我師傅為什麼會這樣安排?」

    那洛東川搖了搖頭,淡聲道:「這個你得問師傅,我猜不透他老人家的心思。」

    我深呼一口氣,「倘若我不跟梨花妹訂婚呢?」

    「自承後果即可。」他緩緩起身,好似對我挺失望的,徑直朝門口走了過去。

    「師兄!」我喊了一聲。

    他微微一怔,在門口的位置停了下來,也沒回頭,淡聲道:「還有事?」

    我忙說:「你剛才不是說,還有第三、四件事麼?」

    他呵呵一笑,「第二件事都做不到,何來後面的事?」

    說完,他抬步要走,我有些急了,這特麼當真是折磨人,哪有師傅管徒弟婚事的,再說,我壓根沒想過現在就訂婚,你說要是跟喬伊絲訂婚啥的,我或許不會這麼反感,但,這梨花妹,我對她是真心沒那種感覺,完完全全的把她當成了自己妹妹。

    一想到要跟自己妹妹訂婚,我心裡別提多郁悶了。

    至於洛東川的那些後果,說實話,我沒怎麼放在心上,畢竟,如今的我,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剛入行的愣頭青,自保應該不成問題。

    可,如果真這樣的話,我算是完全的辜負了師傅,若說,僅僅是個掛名師傅,我或許不會有這麼重的心裡負擔,問題在於,他老人家救過我幾次,一旦辜負他,那就是忘恩負義了。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洛東川推開門,左腿已經邁了出去,我哪裡敢猶豫,忙說:「我…我…我答應師傅還不成嗎?」

    「真答應了?」那洛東川停下腳步,問了一句。

    我嗯了一聲。

    他又說:「你到時候不會跟人說是師兄逼你訂婚的吧?」

    我搖了搖頭,說:「不會,自己選擇的路,即便是跪著,我也會走下去。」

    他扭過頭,衝我一笑,立馬將伸出去的腳縮了回來,走到我邊上,一掌拍在我肩膀上,笑道:「這才是師傅的好徒弟嘛!正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我沒再說話,主要是不想說話,如果有可能,我寧願選擇不來這裡,至少不需要跟跟梨花妹訂婚。

    他見我說話,估計是知道我心裡不爽,笑了笑,也沒再說話,又回到茶幾邊上,或許是水涼了的原因,他皺了皺眉頭,徑直朝左邊走了過去,不一會兒功夫,他提著水壺走了過來,又重新泡了一壺茶水,淡聲道:「每個人活在這世間,都想著為自己而活,但又有幾個人是真正為自己活的,說難聽點,人這輩子就是白活了。」

    說著,他朝我打了意思眼神,意思是問我要不要茶,我搖了搖頭,說了一聲不要。

    他說:「既然你剛才答應跟梨花妹月底訂婚,這件事我也不想再多說了,接下來該跟你談談第三件事了。」

    說完,那洛東川也不曉得咋回事,陡然起身,猛地朝我跪了下來,又磕了三個響頭。

    我懵了,完全是束手無措的,什麼情況?

    他向我下跪干嗎?

    當下,我連忙拉他起來,說:「師兄,你這是干嗎啊,快起來。」

    他望了我一眼,也不曉得咋回事,我忽然看見他眼角掉出幾滴淚花,不過,被他很好的掩飾過去了。

    這讓我更加疑惑了,他到底怎麼了?

    以我對洛東川的了解,他絕對不會下跪才對啊。

    可,事實是,他不但下跪了,還是磕頭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6:23
1487.第1478章 懸棺(5)

     「師兄,趕緊起來,我哪裡承受的起你這麼一跪啊!」我死死地拉住洛東川,可,不知道咋回事,他愣是不起來,就好似定在地上一般,這讓我郁悶的很,說了一大堆話,他才緩緩起身。

    令我郁悶無比的是,他起身後,宛如變了一個人似得,就連剛才下跪的事,也好似被他忘的一干二淨,整個人又恢復到先前那般模樣,一邊搗鼓著茶具,一邊淡聲道:「陳九,這第三件事,也就是八仙渡的事,想必你應該聽說過了吧?」

    我嗯了一聲,就說:「的確聽說過了。」

    說著,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我本來想問他跟謝雨欣是啥關系,但看他這表情,我也沒了問下去的興趣,我在等,等他主動提,只有他主動提,我才有機會借著這事要求他干點事,不然,老是被他牽著鼻子走,太郁悶了。

    那洛東川顯然是看出我的意思了,也不說話,靜靜地搗鼓茶具。

    他不說話,我也不說話。

    就這樣的過了七八分鐘時間,我們誰也沒有說話,整間茅草屋靜得可怕。

    「師兄,既然沒事,那我先走了,畢竟,師傅不是讓我跟梨花妹訂婚麼,我得去准備一番。」我望著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說完,我緩緩起身,故作離開的樣子朝門口走了過去。

    令我崩潰的是,我特麼都走到門口時,那洛東川居然跟沒見著一樣,坐在那一動不動,宛如老僧入定一般。

    草!

    我暗罵一句,停了下來,再次開口道:「師兄,我真走了啊!」

    他緩緩扭過頭,望了我一眼,淡聲道:「走吧,師弟訂婚是大事。」

    我…我…我有種想殺人的衝動,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大步跨出門口,又緩緩將門關上。

    出了門,我在門口駐留了一會兒,主要是覺得洛東川應該會追出來,畢竟,他說的第三件事,很有可能是他跟謝雨欣的關系,而看他先前的動作,顯然是他對不起過謝雨欣過,否則,以他的性子,怎麼可能對著我下跪。

    可,在門口等了十來分鐘的時間,那洛東川愣是沒半點動靜,這讓我有些受不了,一把推開門走了進去,就發現那洛東川還是先前那般,坐在茶幾邊上搗鼓茶具,見我進來,他僅僅是微微地瞥了我一眼,也不說話。

    我特麼也是急了,在他對面坐了下去,「行了,你贏了,你可以說說你跟謝雨欣是什麼關系了吧?」

    「她麼?」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繼續道:「她是我高中同學,高三那年轉過來的。」

    「同學?」我有點懵,「那謝雨欣跟梨花妹是同學,怎麼可能會是你同學。」

    他笑了笑,「陳九,你知道你跟我最大的差別在哪麼?」

    「在哪?」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他說:「你是用眼睛看人,我是用心看人,那謝雨欣看上去的確跟梨花妹大小差不多,但你別忘了,一個大學生怎麼可能會有那麼深的心計,又怎麼可能布一個局,連你都不知道呢?」

    我一想,他說的挺對,那謝雨欣看上去的確挺年輕的,但她所做出來的一切,半點都不像大學生,相反,倒挺像在社會上打拼多時的老油條了。

    當下,我連忙問她:「你意思是我前段時間所經歷的一切,其實都是她的局?」

    他點點頭,說:「可以這麼說吧,但也不算是她一個人所布置的局。」

    「此話怎講?」我問。

    他說:「她身邊是不是有幾個小女生,看上去也就是20歲出頭的樣子。」

    我想了一下,難道他意思是指梨花妹那幾個同學,等等,既然那謝雨欣不是梨花妹同學,那剩下幾個人很有可能也不是。

    我連連點頭,說:「的確有那麼幾個。」

    那洛東川笑了笑,嘆聲道:「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那種性格,喜歡組團行騙。」

    聽著這話,我差點沒笑出來,組團行騙?就問他:「具體什麼情況?」

    他搖了搖頭,淡聲道:「過去的事,不提也罷,倒是你,這次被謝雨欣騙的很慘吧?」

    我一愣,忙說:「不算慘吧!」

    他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問我:「你跟她認識也有段時間,對她有什麼看法?」

    我也沒隱瞞,直接說:「城府很深。」

    他點頭道:「不錯,她城府很深,否則,也不會發生當年那件事。」

    「什麼事?」我疑惑地問了一句。

    那洛東川好似沒了說下去的興致,從茶幾下面掏出魯班尺搗鼓了一下,又找了一塊抹布,在魯班尺上擦拭了一會兒,說:「行了,別提她了,說說八仙渡吧!」

    一聽這話,我哪裡肯放過這事,要知道那謝雨欣可是帶著不少秘密的,就說:「師兄,她真是吃人肉長大的?」

    「噗哧!」

    那洛東川好似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一口茶噴了出來,好在我躲得快,否則,絕對會被噴個落湯雞,就聽到他說,「謝雨欣跟你說,她吃人肉長大的?」

    瑪德,聽著這話,我哪能不明白,看樣式這事是謝雨欣杜撰出來的。

    可,如果真是杜撰的,鄭老板家地下室,那棺材,那工具,分明就是平常用來屠宰的,就問他:「那鄭老板是她父親麼?」

    「鄭老板?哪個鄭老板?」他疑惑道。

    我忙說:「鄭有錢。」

    他搖了搖頭,「那鄭有錢啊,我跟他也算是老相識了,此人運氣極佳,只可惜多行不義,干過不少缺德事,他跟謝雨欣沒任何關系,不過,你既然提到了鄭老板,想必是謝雨欣用某件事要挾他了吧!」

    好吧,那謝雨欣嘴裡沒一個實話。

    那洛東川應該是看出我表情不對,淡聲道:「陳九,你也不用這副表情,那謝雨欣雖說心計多,但本性不壞,這次倒是我要好好感謝你,感謝你用做七救了她一條命,否則,我真的不敢想像她以後的人生。」

    說著,他站起身,朝我鞠了一個躬,「陳九,謝謝你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6:24
1488.第1479章 懸棺(6)

     我罷了罷手,說:「不用了,那鄭老板給了不少錢,足以買她那條命了。」

    我這樣說,純屬於自我安慰,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管她謝雨欣有什麼目的,反正我是賺到錢了,至於其它事,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當下,我又問了一句,「對了,師兄,那梧州有個戲班的人全部消失了,這是真事麼?」

    他點頭道,「的確是真事,不過,卻不是發生在梧州,而是在鷹潭市。」

    「鷹潭市?是不是在江西?」我問了一句。

    他點頭道:「的確是在江西,而我所說的第四件事懸棺,就跟這事有關,暫時先不說,還是說說你們八仙渡的事。」

    好吧,他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啥,就嗯了一聲,說:「最後兩個問題,謝雨欣跟鄭老板媳婦是啥關系,還有就是林村長跟你又是什麼關系。」

    他笑了笑,「鄭老板媳婦跟謝雨欣沒任何關系,如果真要說關系的話,我只能說,她們是雇佣的關系,至於林村長跟我的關系麼,這個還真不好說,你得去師傅他老人家,因為這事也只有師傅他老人家知道。」

    只有師傅他老人家知道?

    我神色一怔,就說:「我在我一個朋友的墳頭,發現了一塊小石板,上面有些字跡,還請你幫忙看看,」

    說著,我把那小石塊拿了出來,朝洛東川遞了過去。

    他接過小石板看了一會兒,淡聲道:「這是師傅的字跡,上面的字也應該是師傅所留。」

    我一怔,呼吸不由變得急促起來,「你意思是,師傅在十年前就知道我會來這裡?」

    他放下小石板,笑道:「或許吧!畢竟,師傅他老人家並非常人,豈是常人能看懂的,別說你了,即便是我,也琢磨不透師傅的想法。」

    他這話,令我心中愈發疑惑了,難道師傅真的十年前就知道我會來這?

    如果真是這樣,這一切是他推衍出來的,還是我現在所生活的圈子,全是他一手安排的?

    想了好長一會兒時間,我比較相信前者,原因很很簡單,倘若我所生活的圈子,全是他一手安排的,他當初就絕對不會讓蘇夢珂身死。

    可,如此以來,那師傅他老人家對推演之數,到底精通到何種地步了,才能推衍出如此詳情之事,要知道一般推演之術,都是推衍出人生的大事,像這種小事,絕對推演不出來,除非那人對推演之術達到了出凡入勝的境界。

    但,就知道我的人而言,並沒有人能達到這種地步,就連當初創造推演之術的人,也沒有達到這種境界。

    那洛東川見我沒說話,抬手在我肩膀拍了拍,淡聲道:「陳九,師傅他老人家就這樣,你也別瞎想了,不過,你既然在你朋友墳頭發現了這種東西,這也說明師傅知道這事,他老人家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聽著這話,我松出一口氣,自從知道林巧兒的棺材是空的時,我一直在想她的屍身哪去了,現在聽洛東川這麼一說,我也是放下心了,就嗯了一聲,說:「行了,我心中的疑惑盡解了,現在可以說八仙渡了。」

    說著,我眉頭皺了起來,又補充了一句,「師兄,那八仙渡真的跟我們八仙是天敵?」

    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不確定地說:「所謂八仙渡,取自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之意。」

    說著,他頓了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這才緩緩告訴我,說是,在某一天,八仙們興趣盎然地來到蓬萊閣上聚會飲酒。

    八仙們每人准備一道菜,以當地的大蝦、海參、扇貝、海蟹、紅螺、真鯛等海珍品為主要原料,加工了8個拼盤、8個熱菜和1個熱湯。

    而這八個拼盤是用各自的寶物拼成圖案,造形生動別致,盤盤都有神話典故,不僅味道鮮美,還可觀賞助興,熱菜烹飪更為精致,呈現蓬萊多處名勝景觀,巧奪天工,熱湯則以八種海鮮加雞湯制成,味道鮮美奇特。

    酒至酣時,八仙之一的鐵拐李意猶未盡,就對其他幾位八仙說,「都說蓬萊、方丈、瀛洲三神山景致秀麗,我等何不去游玩、觀賞?」

    其他幾位八仙一聽,激情四溢,齊聲附和。

    呂洞賓說:「我等既為仙人,今番渡海不得乘舟,只憑個人道法,意下如何?」

    幾位八仙一聽,欣然贊同,一齊棄座動身而去。

    當這八位仙人聚到海邊時,個個亮出了自己的法寶。

    逍遙閑散的漢鐘離,把手中的芭蕉扇甩開扔到大海裡,那扇子大如蒲席,他醉眼惺忪地跳到迎波踏浪的扇子上,悠哉游哉地向大海深處漂去。

    清婉動人的何仙姑步其後塵,將荷花往海裡一放,頓時紅光四射,花像磨盤,仙姑亭亭玉立於荷花中間,風姿迷人。

    其他幾位八仙一看這情況,誰也不甘落後,吟詩行俠的呂洞賓、倒騎毛驢的張果老、隱跡修道的曹國舅、振靴踏歌的藍采和、巧奪造化的韓湘子、借屍還魂的鐵拐李紛紛將寶物扔入海中。

    一時之間,百舸爭流,各顯神通,逞雄鎮海,悠然地遨游在萬頃碧波之中。

    這一番動作,引得海面如翻江倒海,滔天巨浪就震動了東海龍王的宮殿。

    這東海龍王連忙派蝦兵蟹將出海查巡,一看是八仙為了各顯其能而導致,東海龍王大怒,親自領著蝦兵蟹將出來了。

    八仙們當時正玩的興濃,便跟東海龍王打了起來,這一打,八仙之中最弱的藍采和便被東海龍王給抓了。

    八仙們一看這情況,個個奮勇上前廝殺,在海裡打起一場惡戰,最後更是連斬東海龍王兩個龍子,嚇得蝦兵蟹將魂飛魄散,屁滾尿流,紛紛敗下陣來,最後把藍采和給放了出來。

    而東海龍王顯然也不是那麼好惹的,畢竟,兩個龍子都被殺了,急忙請來南海、北海、西海龍王,誓要制服八仙們。

    於是乎,四海龍王催動三江五湖的海水,殺氣騰騰地直奔八仙們而來,就在一觸即發之際,海面上忽見金光閃爍,濁浪中閃出一條路來。

    乍一看,是曹國舅的法器白雲板天生具有避水神力,他一手抱雲板在前開路,其他八仙們在後緊緊跟隨,任憑巨浪排山倒海,卻奈何不了他們。

    四海龍王見此情景,十分惱火,又調動了四海兵將准備再戰。

    就在這時,恰巧南海觀音(也有傳說是如來佛祖)從此處經過,便喝住雙方出面制止,但,此時雙方已經動了真怒,豈是說停就能停的。

    無奈之下,南海觀音先是給東海龍王獎勵了一個寶物,算是擬補他的喪子之痛,後是給了八仙們八顆種子,罰他們用這八顆種子種出八顆蒼天大樹,再以樹為原料,做成小舟,方能離開這片海域。

    八仙們自覺這次理虧,便領了這次的懲罰,但心中卻是不服氣,畢竟,若不是東海龍王抓了藍采和,八仙們也不會斬殺東海龍王兩個龍子,便將南海觀音交給自己的八顆種子轉交給附近的八名漁民,令漁民們種樹。

    可,就這樣無償讓八名漁民種樹,肯定是不行的,便給這八名漁民傳了一些防身的法術,八仙們則各持寶物,乘風破浪、遨游而去。

    也不曉得這事是誰走漏了風聲,讓東海龍王給知道了,東海龍王便領著那八名漁民找到南海觀音,說啥八仙對觀音的旨意陰奉陽違。

    結果南海觀音一怒,便將這八名漁民收入坐下,教了他們一些法術,用以懲罰八仙們,還給他們取了一個名字,叫八仙渡,渡天,渡地的意思。

    當洛東川說完這些後,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淡聲道:「陳九,這便是民間傳說的八仙渡,從本質上來說,八仙渡跟八仙並沒有仇恨,相反,他們僅僅是為了執行命令。」

    聽著這話,我笑了笑,說:「這些都是傳說,至於謝雨欣跟我們八仙到底會不會有衝突,只能看以後了。」

    他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既然如此,那現在可以說說懸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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