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7.第820章 陰棺(95)
那人一愣,在我身上瞥了幾眼,露出職業的微笑,問我:「你是陳九先生?」
我點點了頭,再次問他:「我的信呢?」
那人好似沒想到我會這麼急,笑了笑,從包裹掏出一個黑色的袋子朝我遞了過來,然後又遞了一支筆給我,意思是讓我簽名。
沒有任何猶豫,我接過筆,立馬簽了一個名,如獲至寶一般捧著袋子,那喬伊絲在邊上推了我一下,說:「九爺,扯開看看唄!」
我瞥了她一眼,也不說話,就在大堂找了一處安靜的位置坐了下去,剛入坐,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手臂在顫抖,快一年了,總算收到程小程的消息,我整個人都繃緊了。
那喬伊絲見我沒動作,又催了一句,「九爺,發什麼愣啊,快扯開看看唄!看看你的初戀咋說!」
我能感覺到她話裡夾雜著一股醋酸味,但是,此時的我,哪裡還會在乎她的想法,輕輕地扯掉袋子,露出一封書信,上面只有四個字,九娃親啟。
一看這字跡,也不知道咋回事,我眼角的位置有些濕潤,上學那會,我沉迷諸葛亮的六丁六甲,根本無心學業,至於老師布置的作業,更是沒心情做,很大程度上,我的作業都是程小程幫忙做的,也正是這樣,我對她的字跡無比熟悉。
我記憶最深的一次是,英語老師布置了一大堆作業,像我這種看英文就像看豆芽菜的人,就連題目都看不懂,更別說做題了。那次還得多謝程小程,是她連夜幫我把英語作業趕了出來,倒是她自己的作業,一個字沒動,被英語老師狠狠的批了一頓,又被叫來家長。到最後,那英語老師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課間操的時候,居然將程小程叫到最前面,在大會上批評一頓。
那時的我,感動的一塌糊塗,就問程小程為什麼,她當時只說了一句,哪怕到了現在,我依舊能記住那句話,她說:「九娃,有些愛情是收獲,有些愛情是付出,我對你愛情屬於付出那種,無論將來時光如何變遷,我既然認定了你,你永遠都是我獨一無二的九娃。」
或許我心裡一直記著學校的點點滴滴,很難忘了程小程,哪怕快一年時間沒聯系,這種感情不減反增。
想著,想著,我眼淚掉了下來,正好滴在信封上,只覺得這封信在我手裡宛如千斤重,又宛如一條線,一條拉住我跟程小程的線,我不敢輕易打開信封,我怕,我怕看見信上的內容不好,更怕信上說她跟朱開元在一起了。
我猛地呼出幾口氣,努力調整心態,緩慢地扯開書信,入眼五個字,令我原本緊繃的神經稍微松弛了一些,上面寫著,親愛的九娃。
一看到這五個字,我整條手臂都抖了起來,將信完全扯了出來,足足五頁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字,我認真的看了起來,隨著書信的內容,我時而像個傻子一樣的笑了起來,時而緊握拳頭,恨不得立馬飛身西藏,將程小程帶回來。
短短五頁紙,我看了近半小時,或許是思念過重的緣故,我看完一遍又重頭到尾看了一遍,足足看了五遍,方才舍得放下書信。這封書信大致上是講程小程在西藏的一些生活,跟我分享她的喜怒哀樂,只是書信最後一句話,令我生出一股恨意,這股恨來自程小程那個便宜母親,書信上面說,她母親不顧西藏那些喇嘛的勸阻,打算把她許配給朱開元,她讓我盡快找個時間去一趟西藏接她,她不想再待在那。
「九爺!」那喬伊絲好似看出我的情緒變化,輕輕地拉了我一下,問道:「九爺,你這是怎麼了?書信上面怎麼說?」
對她,我隱瞞了一些,將書信最後一句話跟她說了出來。
她聽後,面色變了變,就說:「九爺,我支持你去西藏把程小程接回來,作為一個男人,就應該懂得保護心愛的女人。」
我詫異的瞥了她一眼,我們的之間關系屬於那種亦友亦情,特別是陰陽泉破/身後,我們的關系更進了一步,但,我們倆人並沒有完全點破,要是真的奮不顧身去找程小程,或許會在無形之中得罪喬伊絲,這是我不想看到的結局。
那喬伊絲見我沒說話,又推了我一下,「去吧,我真的支持你,這是一個爺們該做的事。」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我壓根不知道怎麼處理眼前的這種情況,支吾一聲,正准備說話,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傅浩的電話。
我面色一松,立馬接通電話,就聽到傅浩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說:「小九,事情已經解決,明天一大清早繩子之類的東西能送出來。」
聞言,我皺了皺眉頭,湖底的『羅基』四門全封,時間一長,肯定會惹事,就對傅浩說,「傅老板,你看,今晚能不能把繩子以及車子的事情搞定,最好是今晚就下湖將棺材拉出去,我怕夜長夢多。」
那邊沉默了一下,就讓我回酒店跟那些所謂的專家商量一番,或許是考慮我跟那些專家不對頭,那傅浩特意交待了一句,「小九啊,就算給我一個面子,讓著他們一些。」
我摁了一聲,收起書信,對喬伊絲說了一句回酒店,她面色微微一愣,點了點頭,站起身跟在我身後,朝酒店房間走了去。
來到酒店,我摁了一下門鈴,不一會兒功夫門開了,開門的是傅浩,他一臉愁色的看著我,搖了搖頭,我懂他意思,估計是那些專家不同意連夜找繩子,也不同意連夜下湖。
我衝他笑了笑,徑直走了進去,衝那些所謂的專家笑了笑,就說:「各位,商量好了?」
那些個專家沒有理我,眼神不由自主地朝我身後的喬伊絲看了過去,在他們眼神中,我看到一絲貪婪,皺了皺眉頭,冷聲道:「各位,這樣盯著女人看,可不是有素質的表現。」
這話一出,那些個專家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特別是帶眼鏡那中年男子,已經走到我邊上,揚手就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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