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同桌凶猛 作者︰柳下揮(全書完)

 
V123210 2018-10-8 21:42: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2 455587
V123210 發表於 2019-3-31 10:27
第一百九十九章、心病 !

    所謂朋友就是當你受傷時的一瓶消毒藥水,用時疼痛,卻能夠避免傷口感染。

    陳述知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湯大海正視到自己面臨的問題,然後想辦法去解決這些問題,而不是像鴕鳥一樣的把腦袋埋在翅膀裡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男女之事,早些時候只是一個結,晚了便成了一道疤。就算把外面的死皮扣掉,還會留下一道終生難以痊癒的痕跡。

    聽了陳述的話,湯大海皺起眉頭,說道:「我知道你用的是激將法,你就不能把話說的好聽些嗎?」

    「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我要做的就是你湯大海的「良藥」,說出來的每一句都是「忠言」。」陳述笑呵呵的說道:「就看你願不願意治好自己的病了。」

    「那你先陪我去喝一杯。」湯大海說道。

    「不去。」陳述說道:「我還要趕回去和小溪視頻聊天呢。」

    「……」

    湯大海便有種胸口中刀的感覺。

    他這輩子都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的事情,為什麼身邊全是這樣的朋友啊?

    「師父,前面停車。」湯大海出聲喊道。

    「怎麼?你要下車?」陳述問道。

    「不,是你要下車。」湯大海冷笑:「我們並不順路,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湯大海,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陳述破口大罵,說道:「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和你爸才會和你說這些話,其它人才不會管你的死活呢。你這種行為是諱疾忌醫,是縮頭烏龜。」

    「趕緊停車。」湯大海催促說道:「最好你打不到車用腳走回去。」

    司機是湯大海的專職司機,自然要聽從湯大海的話。車子在公交車站台緩緩停了下來,然後陳述被湯大海給轟下車去。

    陳述下車,看到正在等車的幾個漂亮姑娘瞪大眼睛看向自己,趕緊對著遠去的奔馳車屁股揮手,喊道:「再見,不用送了,不用送了……」

    把陳述這個礙眼又毒舌的傢伙給趕下車之後,湯大海立即摸出手機,在搜索框裡打出「法國動盪」這幾個字眼。

    當他看到那網頁上面顯示出來的新聞內容,以及一個個觸目驚心的視頻,胖臉煞白。

    陳述當然不需要走回去,他很快就攔截到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坐車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區。

    看到貼在門口的水電繳費單,陳述不由得在心裡想道,是時候擁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了。

    萬一哪一天孔溪喝醉了酒沒辦法回家,然後非要在自己的屋子裡留宿呢?

    租來的房子哪能配得上孔溪的顏值?

    洗完了澡,陳述把筆記本電腦打開,表現出一幅我剛才在用心工作並沒有偷懶的假象,然後便點開了手機的視頻聊天功能。

    鈴聲響了一輪又一輪,可是對面卻遲遲沒有接通。

    陳述滿心遺憾,掛斷視頻電話準備休息的時候,自己手機的微信視頻通話功能響了起來。

    陳述接通電話,看著視頻裡睡意朦朧的孔溪,寵溺的說道:「剛才是不是睡著了?是不是打擾到你睡覺了?」

    「沒有打擾。」孔溪努力的睜開眼睛,但是睏意來襲,眼皮子仍然無力的耷拉著。迷迷糊糊的,模樣實在是可愛極了。「今天太累了,拍了好幾場打戲。我剛才洗完澡,躺在床上等你電話,沒想到一下子就睡著了。」

    「那你睡吧。」陳述笑著說道:「我們明天再聊。」

    「不要。」孔溪說道。「你好不容易打來電話,我不要這麼快就結束了。」

    「乖,你今天太累了,先好好睡一覺。我明天早些打過去,咱們好好聊幾個小時。好吧?」

    「那你給我唱首歌吧。」

    「我怕我一唱歌你的瞌睡就要被我嚇跑了。」

    「那你隨便和我說些什麼,讀報紙也行……」孔溪撒嬌的說道。「我想聽著你的聲音睡覺。」

    陳述隨手翻開一份報紙,對著頭版一份文章開始念道:「建設好粵港澳大灣區,譜寫新時代改革開放篇章……」

    等到陳述把一篇文章唸完,孔溪那邊已經眼眸緊閉,長長的睫毛覆蓋下去,俏麗的小臉上帶著甜甜的笑意。

    他盯著視頻中熟睡的孔溪看了好一陣子,柔聲說道:「做個好夢。」

    -------

    襯衫扔在客廳,褲子丟在地毯上,被子掉下來一半,還有一半蓋著一隻肥胖的臀部。大腿和赤裸著的上半身便完全暴露在空氣當中。

    雖然孔溪給湯大海取了個外號叫做「胖大海」,實際上湯大海並不胖,而是身材高大,塊頭結實,更像是一個飽經戰陣的武士,不像是陳述那種身材消瘦,骨架偏小的書生。

    湯大海這樣的身材,對大多數女人而言更有安全感。

    當然,若是論起美觀,自然還是陳述那樣的體格更佔便宜。

    湯大海睡得正香的時候,手機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

    湯大海以為是鬧鐘響了,一把抓過床頭的鬧鐘,然後按下了靜止鍵。

    手機鈴聲仍然響個不停。

    「該死。」湯大海出聲罵道。

    他穿著一條短褲從床上跳了起來,四處搜索一番,從褲子口袋裡摸出手機,怒聲喝道:「誰啊?這麼早打電話做什麼?」

    湯大海昨天晚上回來之後,想到一路上看到的各種有關法國的動盪視頻,覺得很有必要喝一杯壓壓驚,於是他便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一杯威士忌喝完,想著萬一謝雨潔在巴黎遇到了什麼危急事故怎麼辦?

    於是,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萬一謝雨潔被那些金發碧眼白皮膚的男人追求怎麼辦?她遭遇情傷,現在正是內心空虛寂寞的致命時刻,他們卿卿我我郎情妾意……

    湯大海連續喝了好幾杯。

    幾杯威士忌下肚,湯大海終於有了睡意,可是一晚上都在做夢。

    而且是謝雨潔和那些英俊的法國男人攜手同行走進豪華酒店的豪華大床的噩夢。

    一晚上醒了好幾次,好不容易能夠安穩的睡上一會兒,手機鈴聲卻已經響了起來。

    湯大海想殺人。

    「湯總這麼大的火氣?」話筒裡面傳來一個男人嘲諷的聲音。

    「徐董?」湯大海出聲問道。徐永威的聲音很有識別度,說話的時候一板一眼,總是給人陰森林的感覺。

    「湯總好耳力。」徐永威出聲說道:「如果你們那邊準備好了,今天可以來公司簽約了。」

    「簽約?」湯大海愣了半響,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總算是明白了一些狀況,內心狂喜,卻竭力不要在聲音裡表現出來,故作矜持的說道:「我這邊有專業的團隊,隨時都可以簽約。」

    「今天下午三點鐘,時間上沒有什麼問題吧?」

    「完全沒有問題。」

    掛斷電話,湯大海激動的在房間裡狂奔了兩圈。

    無論如何,這是他獨力完成的第一樁交易,而且是如此大手筆的收購方案……當然,福星集團的財務團隊和陳述也在其間幫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忙。

    創業很苦,創業也很累。但是,當自己的辛勤付出開花結果的時候,那種喜悅是難以言表的。

    跑完之後,湯大海覺得這樣的好消息應該第一時間給陳述分享。

    大清早的告訴他這樣一個天大的喜訊,他一定也和自己一樣激動的不行吧?

    「陳述,你知道嗎……」

    「我知道。」陳述打斷湯大海的話,說道:「是不是徐永威給你打電話了?」

    湯大海臉上的笑容凝固了,說道:「徐永威給你也打電話了?」

    「那倒沒有。」

    「你是怎麼知道的?」

    「猜的。」陳述一邊就著豆腐腦吃油條,一邊開了手機語音和對面的湯大海聊天。

    「怎麼……猜到的?」

    「你也不想想,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你什麼時候早上十點鐘以前給我打過電話?」陳述反問。「最近什麼事情最緊要?一猜不就知道了。」

    湯大海認真的想了想,發現自己以前還當真沒有在十點鐘以前給陳述打過電話。以前的他要麼是無業游民,要麼是廣播電台的播音主持,保持著日夜顛倒的生活習慣,別人睡覺的時候,他還在花城的各家酒吧會所活躍著。等到別人起床上班了,他又進入了沉沉的夢鄉。

    「真沒勁。」湯大海很是無趣的說道。

    「去吧,我相信你能夠把他們拿下。」陳述笑著給湯大海鼓勁。

    「當然。」湯大海一臉自信的模樣。

    頓了頓,湯大海小聲說道:「那個,我最近身體有點兒不舒服,我想請幾天假,公司這邊……你能不能盯一盯?」

    陳述強忍著笑意,一臉關心的問道:「是不是心臟不太好?時不時抽痛一下?」

    「你……你怎麼知道?」湯大海滿臉驚訝的問道。

    「昨天晚上我就看出來了。」陳述沉聲說道:「這個問題很嚴重,是得找醫生好好瞧瞧。去法國……我給你推薦一個好醫生。」

    「早晚和你絕交。」湯大海滿臉怒氣的掛斷了電話。

    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人呢?
V123210 發表於 2019-3-31 10:28
第兩百章、 他是個混蛋!

    貝力登是法國最頂級的畫廊之一,由藝術家阿道夫創立。阿道夫非常擅長挖掘有才華的新銳藝術家並提攜他們,迄今為止已經推出過大量在整個藝術世界都具備深遠影響力的畫家。

    謝雨潔能夠接到阿道夫先生的邀請,證明了她本身的繪畫實力,也同樣代表著她即將要一飛衝天,成為世界級的先鋒畫家代表人物。

    謝雨潔這次帶來了自己的兩幅作品,一幅是三年前創作的《破鏡》,另外一幅則是最近的新作《螻蟻》。這兩幅作品一經展出就大受歡迎,被阿道夫先生本人出資收購作為畫廊的收藏品。而法國的各大藝術報紙也不吝讚美之詞,對這位來自神秘東方的先鋒女畫家大加讚揚。

    名利雙收,卻仍然沒辦法徹底的開心。

    總是笑著笑著,笑容突然間就在臉上凝固下來,心也變得沉甸甸的。

    一股郁氣堵在胸口,吐不出來,也嚥不下去。

    該死的湯大海!

    倘若沒有採訪沒有應酬的時候,謝雨潔就會一個人來到塞納河畔。碧水如藍,暖陽如金,在路邊充滿藝術氣息的咖啡館點上一杯卡布其諾一小份草莓鬆餅,或者穿著漂亮的長裙走過那一座又一座像征著愛情的長橋,以此來打發那寂寥的時間,消磨心頭的愁緒。

    作為一名畫家,最重要的就是雙腿帶著眼睛走出去,去看這大千世界、芸芸眾生,以及別人發現不了的美醜或者善惡。

    「神秘的東方小姐,請問你是在等人嗎?」一個充滿碰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謝雨潔從恍神狀況下驚醒過來,抬頭看到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站在面前,笑容溫柔的看著自己,趕緊站起身來迎接,說道:「阿道夫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來的自然不是老藝術家阿道夫,而是阿道夫的侄子小阿道夫。小阿道夫是印象派畫家,也是這次受邀參展的畫家之一。兩人早在開展前的聚餐活動上認識,更是在後面被安排在一起接受了好幾撥媒體採訪。

    不知道是倆人當真優秀,還是貝力登畫廊需要一個炒作的噱頭,他們把謝雨潔和小阿道夫綁定在一起,天才畫家俊男美女的組合,來自東方的神秘公主和歐洲的金發騎士,一下子就引爆了法國人民的關注熱情,他們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浪漫故事了。倘若倆人之間再能夠有一段美好的愛情,那就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當然,此舉也讓貝力登畫廊名聲大噪,將其它幾家同等規模的畫廊給襯托的黯淡無光。

    「如果我說是緣分,你相信嗎?」阿道夫用純粹的法語說道。他知道謝雨潔在巴黎生活多年,法語說的也相當的熟練,倆人之間不會有交流上的障礙。更何況阿道夫和所有的法國人一樣,都堅定的認為法語是世界上最浪漫的語言。

    只要任何事情扯上「浪漫」這兩個字眼,法國人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的充滿激情。

    「為何這麼說?」謝雨潔出聲問道。

    「假如你願意邀請我坐下來的話,我就告訴你答案。」小阿道夫出聲說道:「當然,你不要擔心,今天的咖啡我請。如果你願意一起共用晚餐的話,那就更加美妙了。」

    謝雨潔只得邀請小阿道夫坐下來,說道:「阿道夫先生,你要喝些什麼?」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小阿道夫說道。

    果然,小阿道夫剛剛就坐,就有侍者端來了一杯黑咖啡和兩塊烤焦的面包片。

    小阿道夫點頭致謝,侍者微笑著打招呼離開。

    小阿道夫端起咖啡泯了一口,這才出聲解釋,說道:「這家咖啡館,是我每天都會來的那一家。你坐的這張桌子,是我以前每次來都會坐的那張。我不需要點咖啡,因為他們知道我喜歡喝什麼樣的咖啡。這麼多年了,也從來都不曾變化過。」

    小阿道夫抬起頭看向坐在對面的謝雨潔,笑起來的時候臉上便露出兩個迷人的酒窩,聲音輕柔,如拂過河畔的微風,說道:「塞納河兩岸有數百家咖啡館,你卻偏偏來到了這一家,偏偏坐在我常坐的那張桌子上,難道這還不是緣分嗎?我想像不到其它的詞語可以解釋了。」

    「我問過巴黎的朋友,她說這家的草莓鬆餅好吃,說咖啡味道也不錯……」謝雨潔臉頰微紅,還有些小小的尷尬。被小阿道夫這麼一講,好像自己是特意跑到這家咖啡館坐在這張桌子上等待他的到來似的……

    「看來你那位朋友和我有著同樣的愛好。」小阿道夫笑著說道。他把一塊烤焦的面包片放到謝雨潔面前的盤子裡,說道:「喝這家店的黑咖啡,一定要配他們家的面包片。又香又酥,實在是太美味了。」

    「謝謝。」謝雨潔出聲道謝。

    「試一試吧。」小阿道夫滿臉期待的看著謝雨潔,說道:「這是我認為世界上最好吃的三樣美食之一。」

    謝雨潔無奈,只得又抓起那塊面包片吃了一口,確實如小阿道夫所言,又香又酥……可是,終究只是一塊面包片而已。

    「很不錯。」謝雨潔禮節性的讚美:「相當的美味。」

    「是嗎?我沒說錯吧。」小阿道夫激動的說道:「你看,我就知道你也會喜歡的。難道你不想知道另外兩樣最好吃的食物是什麼嗎?」

    「其實並不想!」謝雨潔在心裡想道。

    當然,這是非常沒有禮貌的行為,謝雨潔自然不會這麼回答。

    「是什麼?」她出聲問道。

    「保密。」小阿道夫出聲說道:「假如你願意接受我的邀請,和我一起共進晚餐的話,我很樂意能夠親自帶你去見證。」

    「這個……我晚上已經和朋友有約了。」謝雨潔出聲說道。

    「藉口。」小阿道夫說道,那雙漂亮的眸子能夠輕易看穿女人的偽裝,「你沒有約,不是嗎?」

    「……」

    謝雨潔有些無奈。

    若是在國內,倘若說自己有約,那就是拒絕的意思。但是對這些偏執又熱情的法國人而言,他們的處理方式總是給人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謝小姐,不,我還是喜歡叫你雨潔……」小阿道夫竟然用中文說起了謝雨潔名字的發就音:「雨潔……你的朋友都是是這樣稱呼你的嗎?感覺一下子和你親近了許多。」

    「是的,他們是這麼稱呼我。」謝雨潔說道。讓一個法國人說中文,其實是一件挺艱難的事情。就像是讓一個中國人學法語一樣,同樣吃盡了苦頭。謝雨潔初到法國的時候,就被這邊的語言給繞得暈頭轉向。

    「據我所知,你並沒有愛人,是嗎?」小阿道夫直奔主題。

    「這和阿道夫先生有什麼關係?」謝雨潔出聲反問。

    「當然。」小阿道夫理直氣壯的說道:「因為我喜歡你啊。」

    「阿道夫先生……」

    「我對神秘的東方充滿了好奇,對那裡的女性也充滿了好感。我喜歡你的黑頭髮,喜歡你的黑眼睛,喜歡你穿旗袍時候的樣子,那是我見過的最性感的服飾了……」

    「……」

    在畫展開幕式上,謝雨潔為了展示中國的傳統文化,特意穿上了中國的旗袍去參加發佈會。當她穿著那條白底繡著桃花的旗袍出現時,全場驚豔,閃光燈瘋狂閃爍。

    她知道,藝術是相通的,也是相等的。她被歐洲的藝術魅力所吸引的同時,這些歐洲人也同樣的被中華文化所感染征服。

    「最重要的是,我喜歡你的作品。我能夠從《破鏡》中看到你試圖治癒自己孤獨的靈魂,那個時候你一定是很寂寞的吧?我也能夠從《螻蟻》中看到你悲天憫人的善良……這也是我央求叔叔買下你的作品的原因。」

    「什麼?」謝雨潔驚呼,說道:「是你讓阿道夫先生買下我的作品的?」

    「當然,我的叔叔對這兩幅畫也很欣賞,不然他是不會接受我的建議的。」小阿道夫出聲說道:「畢竟,我只是小小的建議權,並沒有決定權。倘若畫廊是我的,我一定毫不猶豫的買下你所有的作品。」

    沉吟片刻,謝雨潔出聲說道:「阿道夫先生……」

    「我的朋友都叫我阿道夫,你也可以這麼稱呼。」

    「好的,阿道夫,感謝你對我的喜歡,也感謝你對我作品的欣賞。能夠遇到一個懂你又懂得你作品的男人,實在是太幸運了。我得承認,你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謝雨潔說話很慢,在腦海裡斟酌著用詞。「但是,我只能拒絕你的好意。」

    她從錢包的夾層裡面摸出一枚戒指,戴在自己左手的中指上面,把纖細修長的手指展示在小阿道夫面前,說道:「我已經訂婚了。」

    小阿道夫呆若木雞,良久,出聲問道:「他一定是個很優秀的男人吧?」

    「不,他是個混蛋。」謝雨潔態度堅決的說道。

    ……

    愛一個人有百種理由,不愛一個人也有千種藉口。

    小阿道夫是個魅力十足的男人,這些年她遇到的優秀男人也不少了,可是,為何偏偏對那個第一次見面就對自己冷嘲熱諷稱自己為「行走的奢侈品櫃」的混蛋傢伙有了不一樣的情愫呢?

    是爭吵時的詞鋒?是彼此看不順眼的互動?是他花花公子的外皮下面不小心流露出來的深情?

    「湯大海!」

    她討厭這個名字。

    小阿道夫已經離開了,在遭遇拒絕之後。當自己當著他的面戴上了訂婚戒指,他便已經知道這個女人內心的堅定。

    謝雨潔一個人沿著塞納河畔向前走著,沒有目的,也不在意時間。

    她喜歡這樣的生活,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狀態。

    突然間,後背有人推搡,然後她的半邊臉就貼在了冰冷的磚牆上面去了。

    「把錢包交出來。」身後有人用英語喊道:「不許喊,不然殺了你。」

    謝雨潔這才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塞納河畔,走到了一條小巷子裡面來了。一路上想著心事,眼睛跟隨著所能夠看到的風景,一下子就忘記了朋友再三叮囑的安全問題。

    「不要走沒人的巷子。」

    「出門不要帶值錢的首飾包包。」

    「夜晚不要出門,白天不要一個人出門……」

    身在國內還沒有意識到安全的重要性,凌晨的兩三點還能夠呼朋引伴到處喝酒。等到你走出來才知道外面是多麼的危險。

    謝雨潔沒有反抗,乖乖的把手裡的錢包遞了過去。這個時候保命要緊,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了。

    錢包裡面有幾百歐元和一些沒有用掉的人民幣,還有幾張銀行卡,他們拿去了也取不出去錢。畢竟,有那個時間的話,她一個電話打過去就能夠把自己的卡給凍結。

    果然,匪徒並沒有想過要找謝雨潔要銀行卡密碼。

    可是,他的視線卻被謝雨潔手裡的訂婚戒指給吸引住了。

    訂婚戒指是湯大海選的,也極其符合湯大海的土豪作風。三克拉的鑽石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雕工精湛,品級優良。

    他的眼神狂熱,手裡的刀子也再次往前壓了壓,謝雨潔的脖頸已經能夠感受到那冰冷的觸感。

    「把戒指摘下來給我。快。不然捅死你。」

    謝雨潔有些猶豫。

    這是訂婚戒指,戒指本身的價值可以忽略,畢竟,她的父親也是花城著名的企業家,從小家境優渥,對這些東西還真是沒有什麼慨念。

    可是,它代表著一種儀式。

    從女人變成另外一個男人未婚妻的標誌。

    「婊子,快點摘下來。」刀刃在謝雨潔雪白的脖子上面壓出了一條血線。匪徒感受到了謝雨潔的猶豫,威脅說道:「不想死的話就乖乖聽話。」

    謝雨潔臉色慘白,趕緊動手要把手上的戒指給摘下來。

    摘不下來!

    是的,戒指圈號偏小,戴上去了,就很不容易摘下來。謝雨潔上次摘戒指也耗費了很多力氣,最後還是塗抹上一層香皂沫才把它褪下來。

    「太緊了。」謝雨潔解釋著說道:「需要一些潤滑的東西。」

    「該死的。」匪徒破口大罵。這種情況下,讓他去哪裡找潤滑的東西?他的眼裡凶光閃爍,抓起謝雨潔戴著戒指的那根手指頭,舉起刀子就要切下去。

    他要把謝雨潔的整根手指頭砍斷,這樣他就能夠拿走戒指。

    刀子卻砍不下去。

    他持刀的手臂被另外一隻大手給抓住了,轉身朝著後面看過去,一隻碩大的拳頭閃電而至。

    砰!

    匪徒只覺得眼冒金星,一股血水噴濺出來。

    「該死的。」

    匪徒凶性大作,放開了謝雨潔的脖子,就想轉身去和身後的男人拚搏。

    砰!

    看到謝雨潔脫困,身後的男人更是沒有顧忌,又是一拳砸向了匪徒的面孔。

    然後,不給匪徒任何反抗之力,一拳又一拳的朝著男人的臉上砸了過去。

    連續打了十幾拳後,一腳踢了出去。

    砰!

    匪徒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身體重重地砸在地上,努力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一隻大腳踩在了他的手掌上面。

    咔嚓!

    匪徒的手掌被踩裂了。

    「啊!」匪徒慘叫出聲。

    解決了匪徒之後,男人這才滿焦急的跑到謝雨潔面前,沉聲問道:「雨潔,你沒事吧?」

    謝雨潔身體發軟,身體無力的蹲在牆角,看著面前那個男人臉上的關愛擔心,竟然艱難的露出了笑容,搖頭說道:「我沒事。」

    ------

    孔溪生病了。

    因為《逆鱗》是一部大玄幻劇,講的是男主角龍魂附體的故事,有很多情節是要發生在大江大河崇山峻嶺之間,所以,劇組大部份時間都要在野外安營紮寨。

    虎居山,是川地一處極其隱蔽的山峰。虎居山沒有什麼名氣,又因為隱藏在群山之間,更不會有遊人能夠到達,就是那些以探險為生的驢友也很難把它找到。

    可是,虎居山卻有劇情所需要的大河和險峰。而且,山峰頂端因地震而斷裂,正如劇本中被仙人一劍削斷的斷山相似。

    《逆鱗》劇組就在虎牢山,拍攝的也是極其凶險的幾場打鬥動作。

    虎牢山附近沒有酒店,就連影視城周邊的那種小旅店都沒有。山腳下面倒是有一個小村子,寥寥百十口人,劇組的吃食大部份都從那裡購買。山村裡面不缺原材料,野雞野兔各種蘑菇野菜乾之類的,找幾個本地廚娘一加工,算是真正的給這些來自大城市的城裡人給改善了一下生活。

    居住就是一個問題了,有些人租住在村民家裡,更多的人卻要在村口搭帳篷露宿。

    孔溪有一間獨立的房間,小夢和郭旭冉住在她的隔壁。這算是整個劇組最好的待遇了。

    土屋土坑,四面透風。

    雖然好客的房屋主人把坑給燒的熱乎乎的,但是孔溪一覺醒來仍然覺得頭暈眼花,口乾舌噪。

    好不容易堅持起床,助理過來為她化妝的時候,一摸額頭,驚呼出聲:「溪姐。你生病了。」

    「是嗎?」孔溪摸摸自己的額頭,說道:「我的手燙,感覺不到。」

    「燒得厲害。」小夢摸了一把,急聲說道:「這可怎麼辦啊?在這裡又沒有醫院……」

    「我沒事。化妝吧。」孔溪笑著安慰小夢,讓她不要著急。

    「還化什麼妝啊?溪姐你趕緊回床上躺著,我去找張醫生來給你看看。」小夢出聲說道。和郭旭冉打了聲招呼,便小跑著找醫生去了。

    就是擔心拍戲的過程中有人生病,劇組還特意從醫院聘請了專業的醫生跟組。張醫生來看過孔溪之後,開了幾樣消炎退燒藥,並且囑咐孔溪不要下床,好好休息。

    山間濕潮,陰氣極重。孔溪生病之後身體虛弱,若是再受了寒,那就雪上加霜。

    孔溪不聽,非要堅持化妝。小夢和郭旭冉兩個小助理苦苦相勸,雙方僵持不下。

    最後連導演郭建湘都趕來了,親自勸說孔溪好好休息,拍戲不急在一時。

    「導演,我真的沒事。」孔溪出聲說道:「我知道今天有我的六場戲,我要是不去,整個劇組都只能巴巴等著。這個時間,好多演員都已經化妝結束。我不去的話,他們不是白化妝了嗎?幾百號人等我一個,我心裡不安。」

    「可是你都已經生病了,要是再凍著受了寒氣,那問題可就大了。」郭建湘也是左右為難,他自然不希望有演員請假,特別是主要演員。耽擱一天,劇組就損失慘重。但是,他也看的出來,孔溪確實是生病了,而且病的還不輕,這要是病情加重,他可就承擔不起這責任了。

    「上次王雪生病了,不也照樣去演嗎?黃裕生病發燒,還要跳進冷水裡......我就比他們嬌貴嗎?」孔溪笑著說道:「好了導演,就這麼決定吧。你們去準備,我化完妝就過去。」

    「小溪,真的不需要勉強自己。你就算休息一天,大家也都能體諒。」郭建湘出聲勸道。

    心裡卻是感慨萬千。

    難怪大家都想要找孔溪來演戲,一是因為她演技精湛,而且對自己的作品有要求,每一個鏡頭都要精益求精。有時候就連導演都覺得可以過了,她還是覺得不滿意或者又有了什麼新的想法,然後不厭其煩的再次補拍。

    另外就是做人的態度極好,不挑剔,不耍大牌。劇組吃什麼,她也跟著吃什麼。有時候劇組會給她開小炊,她也會把那些菜給身邊的人分享。條件艱苦,住民居,睡帳篷,她也絕對不皺一下眉頭。

    不是在拍戲,就是在記台詞,揣摩戲中的人物角色性格特徵。有很多演員,導演主動找他聊劇情聊人物,他滿臉的不耐煩甚至乾脆拒絕,寧願趴在電腦前玩遊戲或者約上朋友出去唱歌喝酒。

    這樣的藝人,而且是如此大牌的藝人,還能夠不負初心,一如既往的熱愛,這是多麼難能可貴的事情啊?

    「我知道他們能體諒,劇組的每一個人對我都極好。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堅持拍完。」孔溪堅持。「你看看咱們這環境,吃的倒還好說,總算是有一口熱乎飯菜。但是這住宿條件實在是太差了。我還有房間住,可以睡在火坑上面。大部份人得住在外面的帳篷裡。天氣越來越冷,山間濕氣又重,難道他們就不怕傷了身體?睡在地上不是更容易吸了地上的寒氣?我們早一些把這邊的戲拍完,大家也都能早些回去睡個好覺。」

    孔溪看了一眼化妝助理,說道:「上妝吧。」

    助理看嚮導演,郭建湘點了點頭,說道:「上妝。」

    藝人著妝,導演自然不方便在旁邊觀看了。

    郭建湘轉身要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間想起了什麼。

    他再次轉身,對著孔溪所在的位置恭恭敬敬的九十度鞠躬。只有面對自己特別尊重的前輩時,郭建湘才會行此大禮。

    孔溪雖然年輕,但是這樣的藝人值得尊重。
V123210 發表於 2019-3-31 10:28
第兩百零一章、 它對你一定非常重要吧?

    巴黎。瑰麗酒店。

    這家距離卡尼爾歌劇院和盧浮宮博物館只有數百米距離的酒店是巴黎十大尊貴型酒店之一,謝雨潔喜歡看歌劇,亦要每天都去博物館報導一次,所以就讓助理幫忙把酒店房間訂到了這裡。

    可以俯窺香榭麗舍大街的拱型陽台上面,湯大海將泡好的紅茶端了上來,親自動手給謝雨潔倒了一杯,說道:「喝點熱茶暖暖身體。」

    今日的巴黎陽光明媚,碧空如洗。就算晚上降溫,也沒有冷到讓人難以承受的地步。

    只是因為遭遇綁架事件,讓謝雨潔驚嚇過度,想到那匪徒凶神惡煞的模樣以及他為了搶走戒指而要把整根手指頭砍掉的野蠻行徑,仍然有種無力虛脫,身體顫慄的恐怖感覺。

    她不是第一次來到巴黎,甚至還在巴黎生活過好多年,但是,卻從來都不曾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當然,這樣的事情就算一生經歷一次都太多了。誰還能夠時常遇到?

    謝雨潔捧起茶杯,喝了一口紅湯茶水後,那溫暖的液體順著咽喉蔓延全身,身體抖動的也就沒有那麼激烈了。

    她真的是嚇壞了。

    湯大海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拉開椅子坐在謝雨潔的對面,看著她蒼白如血的小臉有些心疼,柔聲安慰著說道:「沒事了。那個傢伙只是見財起意,看到你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獨自走在偏僻的地方,就想著從你手裡搶點錢花……他已經被我教訓了,警察也不會放過他。呆在監獄裡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出來的。」

    「嗯。」謝雨潔點了點頭,精神恍惚。

    「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湯大海關心的問道。

    「不餓。我不想吃東西。」謝雨潔搖頭。

    頓了頓,眼神狐疑的打量著坐在對面的湯大海,出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倘若不是這個傢伙及時出現的話,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她接觸過那個匪徒的眼睛,如惡狼一樣的凶狠,他是真的會把自己的手指頭砍掉。甚至有可能會做出一些更加瘋狂的事情-----就算是保住了性命,被砍掉一根手指頭也不是她所能夠接受的後果。

    所以,無論他們處於一種什麼樣的關係,她在心裡都是非常的感激湯大海。

    說是救命恩人一點兒也不為過。

    「恰好家裡有一些業務在這邊開展,所以我就飛過來一趟。」湯大海笑呵呵的說道。

    「業務?什麼業務?」

    「我們家的食品賣的好,法國的小朋友也非常喜歡。現在正和法國的連鎖巨頭家樂福溝通產品入駐的事情……」

    「所以,你因為集團業務出現在了巴黎?又因為業務……恰好救了我?」謝雨潔出聲問道。

    湯大海低頭喝茶,良久,才抬起頭來看著謝雨潔的眼睛,說道:「好吧,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我還是要說-----我是為你來的。」

    「……」

    「都怪那個該死的陳述。」湯大海滿臉怒氣的說道:「你因為生氣不告而別,一個人跑到巴黎參加畫展。陳述詢問我們倆的關係狀態,聽說你在巴黎之後,就說巴黎現在非常動盪,你一個女孩子在這裡很容易出現各種各樣的危險事故……」

    「聽了他的話之後,我就上網搜索了一下這邊的新聞,發現情況確實如陳述所說的那樣,治安相當的不好。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喝了半瓶威士忌,還是沒辦法睡著。我擔心你,擔心的失眠了。我怕你遭遇危險,怕你被人劫持,怕你被人欺騙,更怕那些金發碧眼的法國佬不安好心,想著要把你給勾搭走……」

    「……」謝雨潔嘴角抽動。心想,確實有著這樣的機會來著。只是本小姐不為所動,所以才沒被陳述那個烏鴉嘴給說中。

    若是自己剛才接受了小阿道夫的告白,怕是現在湯大海來了也沒什麼意義了吧?

    「於是,我就給陳述打電話,說我身體不太好需要休息幾天,然後偷偷買機票跑到了巴黎……我知道你在巴黎,卻不知道你具體在什麼位置。我就想著,你既然是來參加畫展的,當地新聞一定會有報導,然後我就搜了你的名字,結果發現到處都是你和那個小阿道夫的報導,還有貝力登畫廊……」

    「於是我就找到了貝力登畫廊,坐在畫廊對面的咖啡館裡,看著你來,也看著你離開,看著你被那些媒體記者圍攏,看著你被他們稱讚……」

    「你來幾天了?」謝雨潔出聲問道。

    「三天。」湯大海說道。

    「三天?」謝雨潔皺眉,問道:「你都來了三天,為何沒有過來找我?」

    「我不敢。」湯大海稍微猶豫,還是如實作答,出聲說道:「我知道你很生氣。我怕你不願意見我……我想著,總要找到一個能夠讓你消氣的辦法再出現不是?不然就那麼冒失的站在你的面前,我怕你更加生氣,把我們倆之間的情況搞得更加糟糕。」

    湯大海有些頹敗,說道:「雖然現在已經非常糟糕了。」

    「能夠讓我消氣的辦法?」謝雨潔眼神如刀,厲聲問道:「那個匪徒是你找來的?」

    「不是不是。」湯大海連忙擺手,說道:「我又不是陳述,我幹不出來那麼缺德的事情。」

    噗……

    謝雨潔終於忍不住嬌笑出聲,一直緊繃的神經也舒緩下來。

    「你就這麼編排你的好朋友?就不怕他生氣?」

    「這算什麼?指不定他在孔溪面前編排我們什麼呢。」湯大海心裡也鬆了口氣。他知道,自從發生匪徒劫持事件之後,謝雨潔就一直處於一處極度缺乏安全感的狀態。她因為害怕而身體哆嗦發抖,又因為受到刺激而精神異常亢奮,對人對事反應激烈。這是一種病態的行為。

    倘若不能讓她把這股勁兒給卸下來的話,怕是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看到她發自內心的笑出聲音,湯大海的內心也充滿了喜悅。

    充滿了喜悅?

    湯大海發現了自己的變化,他會擔心一個人的安危而寢食難安,整夜難眠,他也會因為一個人的笑臉而幸福開心渾身舒坦。

    他的情緒會隨著另外一個人的情緒而變化,這是除了樂靜之外,第二個讓他有這種心理變化的女孩子。

    多少年了,心如死灰,不喜也不悲?

    「陳述才沒有你說的那麼壞呢。」謝雨潔出聲說道。

    「不壞怎麼可能騙到孔溪?孔溪那麼聰明,一般男人可不是她的對手。」

    「就是因為連孔溪都喜歡他,所以他才不是壞人……孔溪什麼樣的男人沒有見到過?會被一個壞男人給騙走?」

    「不是有人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或許,你的好閨蜜恰好喜歡壞男人?」

    「這句話一定是壞男人說的。」謝雨潔一臉篤定的說道。「孔溪才不會喜歡壞男人呢,之前我都懷疑她不喜歡男人。」

    「為什麼?孔溪以前沒有談過戀愛?」湯大海詫異的問道:「我看過孔溪的資料,她現在已經二十五歲了吧?二十五歲還沒有談過戀愛?這不可能吧?現在哪有女孩子二十五歲還沒有談過戀愛啊?」

    「我聽她說過這麼一回,說她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是初戀卻沒有了。」謝雨潔輕聲說道:「再說,這麼些年我一直陪伴在她身邊,從她默默無聞到現在的聲名顯赫,從來都沒見過她和哪個男人談戀愛,甚至都沒有見過她和哪個男人稍微走的近一些。所以,那個時候我還問過她是不是不喜歡男人……你也知道的,娛樂圈有不少這樣的情況。結果她說她不是,她只是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那份感情而已。」

    「然後就等到了陳述?」湯大海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說道:「這也太巧合了吧?他們倆的相識我是知道的,那個時候陳述剛剛和初戀女人分手,我帶他去明珠唱歌,陳述喝醉了,說是出去上一趟廁所……結果我和李如意左等右等都不見他人。打他電話的時候卻是孔溪接的,說陳述被他帶走了,然後電話就掛斷了。」

    湯大海看向謝雨潔,說道:「以前孔溪經常撿屍回去?」

    「你才撿屍呢。」謝雨潔反駁出聲,湯大海誣衊她的好朋友,這比誣衊她自己還要生氣。「孔溪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經常撿屍回去?以前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所以說,孔溪這樣的男人,為什麼偏偏就撿了陳述回去呢?」湯大海表情疑惑的模樣。「而且,孔溪對陳述的好你是見過的。難道說,他們這屬於一見鍾情?這不可能吧,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一見鍾情這回事兒?」

    謝雨潔眼神不善的盯著湯大海,說道:「你沒有遇到,別人就不能遇到?沒有在你身上發生過的事情,憑什麼就說沒有?」

    湯大海大驚,這才發現自己一不小經說錯了話,趕緊出聲救場,說道:「我遇到過。」

    「是嗎?」謝雨潔冷笑。

    「我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自己戀愛了。」

    「所以看我各種不順眼,冷嘲熱諷,還給我取了個外號叫做「行走的奢侈品櫃」?」

    「是的。」湯大海點頭承認。「因為我想引起你的注意。當然,我知道這種行為很幼稚,就像那些小男生很喜歡前排的小姑娘,卻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這種喜歡,於是就總是揪她的頭髮扯她的裙子往她的鉛筆盒裡丟蟑螂一樣-----我就像是那個幼稚的小男生。」

    「……」

    謝雨潔啞口無言。當一個男人不要臉起來,真是有些無敵的風範啊。

    「我覺得陳述和孔溪之間一定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湯大海眼見過關,趕緊再一次把話題轉移到了陳述和孔溪身上,出聲說道:「有機會你去問問孔溪。」

    「你怎麼不問陳述?」

    「算了,還是咱們自己去尋找答案吧。」湯大海無奈說道。

    謝雨潔對陳述和孔溪的事情也非常好奇,但是孔溪又不願意透露什麼,聽了湯大海的建議便點了點頭,說道:「所以,這三天你一直在跟蹤我?」

    「也不能說是跟蹤…….」湯大海趕緊辯解。

    「那是什麼?」

    「是觀察。」湯大海出聲說道。

    「觀察?」

    「是的。」湯大海點了點頭,說道:「你還記得嗎?在福星酒店的天台上面,你曾經說過一句話,你說我對你毫無瞭解……所以,我想著恰好有這個機會,就想著好好瞭解一下你。」

    「我知道你每天早晨八點鐘,九點鐘下樓吃早餐。每天十點半鐘去博物館,十二點出來吃午餐。中午一定要有午睡,每次大概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兩點鐘去咖啡館喝咖啡或者去逛市集……每天晚上去卡尼爾歌劇院看演出。」

    「這幾天你分別看了《浮士德的天譴》、《唐吉坷德》和《孩子和法術》。你最喜歡的是《浮士德的天譴》,因為這部劇你看了好幾遍了。」

    「你怎麼知道我看過好幾遍?」

    「我聽到你和工作人員的聊天。」

    「你也在現場?」

    「是的。」湯大海點了點頭,說道:「昨天晚上,進場的時候,我站在你的身後。坐在你後三排的位置。」

    「……」

    謝雨潔滿臉詫異的看著坐在面前娓娓道來的男人,心想,這要是個壞人的話,自己這些天的行程不是被他窺探的清清楚楚?

    「我想瞭解你。」湯大海一臉認真的說道。「現在輪到你瞭解我了。」

    「我為什麼要瞭解你?」謝雨潔生氣的說道。

    湯大海伸手握住謝雨潔那隻戴著戒指的小手,眼神溫柔,用他那播音主持特有的磁性聲音說道:「寧願冒著那麼大的危險,也不願意把這枚戒指給那個匪徒,它對你一定非常重要吧?」

    「……」
V123210 發表於 2019-4-5 10:13
第兩百零二章、 疑似失戀!

    「它對你一定非常重要吧?」

    這個問題真是把謝雨潔給為難壞了。

    她能怎麼回答呢?說她並不是因為愛惜這個戒指,只是因為圈號太小了沒辦法取下來,所以才沒辦法把它送給匪徒的?這樣對待一個剛剛救了自己性命的人是不是太過殘忍?

    如果說那枚戒指確實對我很重要,那不就是欺騙了嗎?也更加讓湯大海誤會了嗎?

    心思百轉,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謝雨潔俏臉微紅欲語還休的神情看在湯大海眼裡,那就成了另外一番意味:害羞!

    是的,謝雨潔害羞了。

    自己的問題太過直接,太過赤裸,讓人家一個小姑娘面子上掛不住。

    女人真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啊,明明心裡愛極了你,卻假裝對你毫不在意。明明已經認準了這門婚事,卻一「怒」之下遠遁千里。

    生死攸關的重要時刻,仍然將那枚戒指視若珍寶,這是對自己何等的情深意重?

    想到此處,湯大海看向謝雨潔的眼神更顯火熱,就像是要把人給烤化了一般。

    湯大海伸手想要去握謝雨潔的小手,卻見謝雨潔機靈的躲避開來,他也渾不在意。畢竟,害羞嘛。

    「我們之間已經是有了婚約的人,你和我已經成了一家人。還要那般見外什麼?戒指是死物,人才是最重要的。戒指沒了我們可以再買,只要你喜歡,我再給你買十個買一百個,你每天不重樣的換著戴。但是人的命要是沒了……那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買不回來了。所以,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那些惡徒要什麼給什麼。沒關係,咱們家有錢。」

    「再遇到這樣的事情?」謝雨潔滿臉怒氣的看向湯大海。這一次都把她嚇得雙腿癱軟,直到現在還緩不過勁來。再遇到一次,還能不能有命在啊?

    「沒有沒有。」湯大海趕緊解釋,出聲說道:「再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了。這輩子都不會遇到了。」

    「這還差不多。」謝雨潔臉色稍緩,端起茶杯喝起茶水。其實她並不是因為湯大海的話而生氣,只是想要找個由頭來轉移話題。

    畢竟,被湯大海太陽一樣的眼神注視著,她覺得全身都很不自在。

    而且,他還在自己面前說著那樣的話,自己是應該繼續保持疏遠的姿態,還是甘之如飴的接受下來?

    心裡還沒有一個准數。

    「不要害怕。」湯大海出聲勸慰,以為謝雨潔還在為自己的那句無心之失而擔心害怕:「無論任何如何,我都會留在你身邊保護你。」

    「你什麼時候回去?」謝雨潔出聲問道:「剛剛創業,不是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嗎?」

    「事情是挺多的。」湯大海點了點頭:「最近在忙著收購樂海股份的事情。倘若收購成功,我們螢火蟲就能夠得到迅速的擴張,成為影視圈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陳述不方便管事,李如意不願意管事,千頭萬緒就落在我一個人的身上。我的壓力也很大。」

    頓了頓,湯大海感覺鋪墊的差不多了,這才話鋒一轉,說道:「天大地大,未婚妻最大。我把其它的事情都推了,這段時間就留在巴黎陪著你。」

    「不用了。」謝雨潔拒絕,說道:「你快回去處理自己的工作吧,我這邊不礙事的。」

    「那可不行。」湯大海表情嚴肅的拒絕,說道:「我不允許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我已經決定了,你留在巴黎一天,我就陪伴在你身邊一天。你不走,我不走。你什麼時候回去,我就什麼時候陪你一起回去。」

    謝雨潔心生愧疚,更多的是那來自內心深處的暖意,這種被人關心被人保護的感覺真好啊。以前自己倒是從來不曾體會過。

    「可是這樣會影響你們公司的業務。」謝雨潔出聲勸導,說道:「你快回去吧,我這邊展會結束就回去了。在回國之前的這段時間裡,我就呆在酒店和畫廊,其它地方哪裡都不去。」

    「我不走。」湯大海搖頭:「說不走就不走。」

    「湯大海……」

    「不用再勸。我已經決定了。」湯大海固執的說道。

    「可是……」

    「你知道,當我看到你被人用刀子頂在脖子上時我是多麼的害怕嗎?」湯大海的表情嚴肅,一幅心有餘悸的模樣,說道:「又害怕,又無助。恨不得沖上去把那個混蛋給千刀萬剮……可是我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稍微鬧出一點聲響,就逼得對方狗急跳牆。因為你在他手裡,所以那個時候我只能投鼠忌器。」

    「本來想著,他拿走了錢財離開的時候,我再狠狠的把他教訓一頓。沒想到你竟然守著戒指不放,情急之下,我也腦袋一熱就衝了上去……要是我不在身邊的話,那得發生多麼可怕的事情啊?」

    「所以,從今天開始,從這一刻開始,我再也不要這樣的事情在你身上發生。就連你頭上的每一根頭髮,我也要好好保護。」

    「大海……」

    「我可不希望我未來的老婆變成禿頭。」

    「……」

    謝雨潔再猛灌了幾口茶水,壓下想要把湯大海撕掉的衝動,說道:「你一直在身後跟著我嗎?」

    「是的。」

    「所以……」

    「所以我看到那個小阿道夫,也不過如此嘛,還沒有我和李如意帥氣。就算是和陳述比,也是遠遠不如。」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謝雨潔出聲說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這麼一句。「只是那些媒體亂寫而已。」

    「我知道。」湯大海笑呵呵的模樣,說道:「我看到他離開時失落的表情。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和我交往過的女人,哪裡還會喜歡上別的男人?」

    「我可不是你的那些前女友們。」謝雨潔冷笑出聲。

    湯大海大窘,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前女友們,我就是想向我爸媽證明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我不是GAY。」

    「……」

    謝雨潔看著窗外的霓虹閃爍,街上行人如潮,輕聲問道:「你晚上住在哪裡?」

    「我說過我要留下來保護你。」湯大海義正言辭的模樣,沉聲說道:「我們倆已經是一家人了,小節不重要,安全才是第一位。」

    謝雨潔紅臉更紅,怒聲喝道:「滾出去。」

    「好的,我這就走。這就走。」湯大海趕緊起身,跑到酒店走廊。在口袋裡一陣摸索,然後用房卡打開了對面的房間。

    他竟然就住在謝雨潔的房間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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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述有點慌。

    他已經三天沒有和孔溪視頻聊天了。

    三天前,到了和孔溪約定的視頻聊天時間,他發了邀請信息過去,結果孔溪那邊拒絕接受。陳述等了好久,孔溪那邊才回覆了一條信息過來:今天晚上拍夜戲,沒有辦法聊天。

    陳述自然是好言安慰,囑咐她一定要注意身體,千萬別傷著累著。

    孔溪也說沒關係的,忙完這幾天就好了。

    兩天前,陳述再一次發過去視頻邀請,孔溪那邊仍然沒有接受,而且沒有回覆信息。

    直到第二天早晨,陳述在上班的路上才接到了孔溪的解釋信息:昨天拍戲太累了,倒在床上就睡著了,沒有聽到你打來的視頻電話。對不起,我想你。

    陳述自然回覆說沒關係,知道你在山裡拍戲條件艱苦,網絡信號也不好,我們來日方長,最重要的是你在外面要照顧好身體。不要說對不起,另外,我也很想你。

    昨天晚上,陳述發視頻邀請過去,無應答。

    打電話過去,被拒接。

    發信息過去,對方回覆正在忙,晚些聯繫。

    陳述有點慌。

    他覺得自己要失戀了。

    「難道孔溪不喜歡我了嗎?」陳述在心裡想道。

    「怎麼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呢?」陳述憤怒的想道。

    「不會是孔溪那邊出什麼事情了吧?」陳述無比的擔心。

    轉輾反側,一夜無眠。

    第二天清晨,陳述的雙眼變成了一對熊貓眼。

    除了颳風下雨,生病失戀,陳述保持多年的早間鍛鍊也中斷了。

    心急如焚,疲憊不堪,哪裡還有精力和體力去跑步?

    頂著黑眼圈趕到公司,也是心神不寧,一整天都不在工作狀態。有一次差點兒在下屬遞交上來的簽字文件上面寫下孔溪的名字。

    「今天必須要聯繫上孔溪。」陳述在心裡想著。「必須要和她視頻,看看她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晚上下班,陳述先去老爹麵館吃了碗茄子肉沫面,然後回家洗澡換衣服,用力的在胸口劃了好幾個十字架後,這才再一次發起了視頻邀請。

    視頻接通,手機屏幕上出現了孔溪那張熟悉的小臉。

    陳述滿臉笑意,視頻裡面的孔溪也同樣在對著他笑。倆人對著視頻傻笑,就像是兩個傻子一樣。

    笑著笑著,孔溪的眼眶就紅了。

    「陳述,我想你了。」孔溪無限委屈的說道。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眼淚珠子就嘩啦啦的掉落下來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9-4-5 10:13
第兩百零三章、 撒嬌!

    孔溪哭了,陳述慌了。

    比擔心自己失戀還要擔心。

    孔溪屬於那種「外表萌妹子,內在女漢子」的類型,能夠和你一起吃最大碗的肥腸面,能夠陪你一起喝最大扎的冰凍啤酒,聰明幹練,遇事沉穩。

    她善良卻不愚蠢,堅毅又飽含柔情。

    孔溪是陳述見過最有性格魅力的女性。

    以前陳述都是一直把她當作「好兄弟」「好大哥」來看待的,跟著這樣有名有顏有身份地位的大佬看起來前程怎麼著也不會差,更何況自己的工作還是大哥出手幫忙拿下的……只是沒想到她的是,自己把她當男人,她把自己當情人。

    大腿愛上了一根腿毛。

    有時候陳述也不得不做出這樣的反思,作為千萬腿毛家族的其中一員,和其它的腿毛之間有什麼區別?憑什麼就能夠得到大腿的親睞呢?

    這麼一反思,可怕的事情就發生了。

    陳述竟然發現自己除了英俊之外還有聰明、勤奮、善良、義氣、自律、天才編劇、八塊腹肌和倒三角身材等等諸多優點。

    哪有女人能夠拒絕這種上天的寵兒啊?

    無論如何,孔溪都不是一個會輕易流眼淚的女人。現在她流了眼淚,那就證明事情很不一般了。

    「我也想你了。」陳述急忙說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我生病了。」孔溪抹著眼淚說道。「病得很嚴重。」

    「什麼病?有沒有找醫生看過?吃了藥沒有?吃了什麼藥?」陳述一口氣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視頻剛剛接通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孔溪的小臉消瘦了不少,神情憔悴,那雙漂亮的眸子也不及之前的靈魂水潤。那個時候,陳述還以為孔溪只是因為這段時間在深山老林裡面拍戲實在是太累了。畢竟,前幾天晚上視頻聊天的精力都沒有了。

    孔溪抽出紙巾擦拭眼淚,回答說道:「感冒了。醫生說還有些炎症,已經吃過感冒藥和消炎藥……」

    孔溪以前是不會哭的,甚至都不會在人前示弱。

    但是,自從和陳述開始戀愛之後,她發現自己「脆弱」了許多。

    好像有了男朋友之後,不會撒嬌不會哭泣,就不是一個完整的女朋友……

    誰還不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公主呢?

    今天這麼一試,果然效果良好。看到陳述著急的模樣,聽著他關心的話語,孔溪原本冰涼的身體都變得暖洋洋的。

    以前的自己活得哪裡像是一個女人啊?

    「那要好好休息,千萬不要出門。」陳述一臉嚴肅的出聲叮囑,說道:「山裡的寒氣重,要是再染了寒氣,情況可就更加糟糕了。」

    「不行。」孔溪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能休息。」

    「為什麼不能休息?憑什麼不能休息?」陳述生氣的說道:「你們導演這麼霸道嗎?演員都病成這樣了,還要逼迫別人拍戲?我這就去找郭建湘。」

    因為是孔溪要去的劇組,所以陳述對《逆鱗》這部劇的所有主創人員都詳細的瞭解過一遍。哪家公司投的,哪家公司承製,導演是誰,監製是誰,男主角是誰男二號男三號分別是誰,人品如何,有沒有緋聞……

    一聽到孔溪生病了,陳述自然就想著要去找導演郭建湘的麻煩了。

    因為在整個劇組裡面,能夠讓孔溪這樣的大牌藝人受氣的,怕是也只有導演了。

    「不關郭導的事。郭導也勸我休息來著,是我自己堅持要繼續拍戲的。」孔溪出聲說道。

    「那也是他的責任。作為導演,沒能照顧好劇組的演員,沒有阻止帶病的藝人工作,有可能導致演員病情加重……他就是不合格的導演。」陳述氣勢洶洶的說道。雖然說郭建湘也是赫赫有名的名導,但是,他讓自己的孔溪生病了,而且還要帶病工作,那就是不可原諒的。

    孔溪破涕為笑,說道:「聽到你這麼說我的心裡開心極了。而且,你生氣起來的樣子好帥哦。你以後經常對我生氣好不好?」

    「……」

    「這裡的條件實在是太艱苦了。」孔溪主動向陳述解釋著說道:「我還能住在石頭做的房子裡,能夠有熱乎的飯菜吃。但是組裡有好多藝人和工作人員只能住帳篷,只能睡暖袋。一到了夜晚寒氣上升的時候,大家都凍得哆哆嗦嗦的。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生病,還有很多工作人員也一樣生病了。別人能夠帶病堅持工作,為什麼我就不能呢?」

    「以後不要接古裝劇了。」陳述說道:「接現代劇,時尚劇。像李如意一樣,這樣劇組大部份時間都在城市裡面拍。這樣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好,聽你的。」孔溪答應下來。

    「聽我的就暫時休息兩天,不要帶病拍戲了。」

    「我生病了,大家都圍著我噓寒問暖。其它的工作人員生病了,悄無聲息的就找了感冒藥吃了。怕是好多人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麼回事。如果因為我生病了就停止拍攝,整個劇組的工作人員都得跟著我一起耽擱。現在每個人都憋著勁兒想著趕緊把這邊的戲給拍完,那樣就可以走出大山,去賓館裡舒舒服服的睡一個好覺了。我也不能拖別人的後腿,是不是?」

    「話是這麼說。」陳述看著孔溪可憐兮兮的模樣,心痛的說道:「但我只在意你的身體。」

    「我還以為你會誇我懂事呢。」孔溪撅著小嘴,一臉委屈的說道。

    「我就希望你任性、耍大牌、不近人情,躺在被窩裡睡覺、玩遊戲、和我視頻聊天。要吃好吃的飯菜,喝營養的肉湯。生病的人應該有這樣的特權。」陳述笑著說道:「我不希望你太懂事。因為懂事的人,一定會讓自己過得很辛苦。」

    「陳述……」孔溪含情脈脈的看向陳述,若是這個男人在身邊的話,她一定會撲上去狠狠的咬上一口。

    因為她實在是太喜歡了啊。

    「前兩天不願意和我視頻,是不是因為生病了?」陳述柔聲問道。

    「嗯,我不想讓你擔心。」孔溪說道。「所以我才說我拍戲很忙很累。你不會生氣了吧?」

    「沒有生氣。就是有些擔心。」陳述說道:「那今天怎麼又願意和我視頻了?」

    「因為我心裡委屈。」孔溪出聲說道:「我真的好難受好難受啊,感覺全身都不舒服。但是,我還得拚命的堅持,因為我是孔溪,因為整個劇組的人都在看著我……可是,我真的好委屈啊。我沒辦法把我的委屈告訴導演,也沒辦法告訴小夢小冉,就只能告訴你了。」

    「我明白。」陳述點了點頭,說道:「無論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告訴我。只要你願意。」

    「我們倆之間沒有秘密,是嗎?」

    「當然。」陳述無比堅定的說道。這個時候哪能猶豫啊?

    孔溪搖了搖頭,說道:「可是有件事情我沒有告訴你哦。」

    「沒關係。你沒有告訴我,那就證明你一定有不願意說的理由。」

    「不是我不願意說,而是因為你太蠢了。」孔溪突然間態度大變,冷言冷語,看起來有些生氣了。

    「……」

    「記住我說的話,不許去找郭導的麻煩啊。他是一個很好的導演,對我也很照顧。」

    「我的眼裡只有孔溪,其它人得罪了也無所謂。」

    「不行,我不希望你得罪這樣的強勢人物,對你以後的發展不利。我還想著以後能夠讓他去導你寫的劇呢。」

    「他是強勢人物?我也是。我現在已經很紅了。」陳述說道:「我要膨脹。」

    「……」

    「你瘦了好多。」陳述眼神溫柔,無限憐惜的說道:「要多吃一些。」

    「就當是減肥吧。」孔溪說道:「這邊的農家飯實在是太可口了,每天都要吃太多。之前還擔心自己會長胖呢,病了這麼一場,一下子就瘦下去了。」

    「不行。」陳述搖頭:「在我眼裡,你從來就沒有胖過。」

    「在我眼裡,你也一直都是這麼帥氣。」

    「小溪……」

    「陳述……」

    兩人眼神對視,郎情妾意,甜甜蜜蜜,濃稠的難以撕扯開來。

    「我想你了。」陳述說道:「想去看你。」

    孔溪有些意動,終究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不要了吧?你要是來了,整個劇組的人都會看到,到時候你在公司那邊會很麻煩。栗董那邊也不好過關。」

    陳述嘆了口氣,說道:「還是因為我不夠紅,我暫時不膨脹了,回頭去拜訪一下郭建湘導演,讓他來拍我的新戲。」

    「……」

    孔溪的身體確實很不好,聊了一陣子就開始呵欠連篇,而且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鼻涕和眼淚就一起流下來了。陳述不忍心再讓她受累,結束視頻通話讓她趕緊去休息。

    剛剛掛斷電話,陳述發現自己又開始想念孔溪了。

    她生病了,病的那麼嚴重,陳述很想過去看看。

    可是,正如孔溪所說的那樣,他們拍戲的地方是在荒山野外,人跡罕至。自己突然間出現在劇組,對著孔溪招了招手,說道「嘿,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你」……會不會太刻意了一些?
V123210 發表於 2019-4-5 10:13
第兩百零四章、 背鍋俠!

    何止是刻意?簡直像是個智障。

    要是在花城上海這樣的大都市,趁著孔溪拍戲的間隙,倆人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見個面吃碗麵,粘粘呼呼的擁抱一會兒,最多躲避一下狗仔偷拍,一般不會出什麼問題。

    但是,在那連人都見不到幾個的荒野山村,你突然間跑到劇組和人打招呼,這不就坐實了自己和孔溪之間的緋聞嗎?

    劇組的人看到了,東正這邊的人也就知道了。

    東正的人知道了,公司老闆自然也就知道了。

    上次栗錕借助駱傑的嘴來敲打自己,倘若這一次再惹出什麼風波,怕是他又要自己到他辦公司看曲線圖了吧?

    陳述必須想到一個合理的,能夠讓所有人都接受的理由。

    以個人名義向公司申請探班同事孔溪,怕是申請報告剛剛遞交上去,老闆就要打電話過來安排談話。

    這樣自己要背鍋。

    讓駱傑簽字,以副總監的身份代表東正集團企劃部去探班公司大牌藝人孔溪?

    這樣駱傑要背鍋。

    當然,陳述倒不在意到底是誰來背鍋這樣的小事情,想必駱傑也不會在意。

    只是,無論是以個人名義過去還是以企劃部的名義過去,只要自己到了劇組,可能各種風言風語就會出現了。

    假如以編劇的身份過去,見到她就說:「孔溪小姐,這是我新寫的劇本,你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性?」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這樣的招式就連湯大海都騙不過,更何況是孔溪身邊的那些人?

    當然,騙取小夢的信任應該是沒問題的,騙取郭旭冉就有些困難了。

    陳述躺倒在床上,轉碾反側。

    第二天一大早,陳述到達公司,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給自已泡一杯清茶,然後進入忙碌的工作狀態。

    他坐在椅子上稍微沉吟,然後撥通了王韶的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王韶在電話裡面的聲音很客氣,笑著問道:「陳總監,一大早打來電話,是要請我喝咖啡嗎?」

    「韶姐果然厲害,一猜就著。」陳述笑著說道。

    「陳總監在公司?」王韶問道。

    「是的。」陳述說道:「我在辦公室等你?」

    「沒問題。」王韶看了看表,說道:「我在開車,十分鐘後到達公司。」

    「注意安全。一會見。」陳述說道。

    王韶走進東正大樓,正好和帶著助理進來的白起源碰了個正著。

    「白爺早。」王韶主動和白起源打招呼。

    白起源看了王韶一眼,說道:「王總監現在有時間嗎?到我辦公室坐坐?」

    王韶稍一遲疑,拒絕說道:「白爺,實在是不巧,我現在正好有點事情要處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我去辦公室找您,您看行嗎?」

    白起源看到王韶眼中那一剎那的遲疑,點了點頭,說道:「王總監先去忙吧。」

    「謝謝白爺,一會兒見。」王韶恭敬的說道。

    白起源進入電梯,看著王韶問道:「你不上去?」

    「白爺先上去,我打通電話。」王韶笑著說道。

    白起源按下電梯的關閉按鈕,然後樓層數字快速上升。

    王韶鬆了口氣,重新進了電梯,按下了企劃部所在的樓層。

    王韶走進陳述的辦公室,陳述恰好端著兩杯咖啡過來。看到王韶,把手裡的一杯咖啡遞了過去,說道:「韶姐,請你喝咖啡。」

    「陳總監也太小氣了吧?我還以為要請我去bvlgariiiristorante喝一杯呢?沒想到就請我喝辦公室咖啡啊?」王韶接過咖啡,以戲謔的語氣嘲笑陳述小氣。

    要是以前,她自然不會和陳述開這種玩笑的。而且,只要是出現在孔溪身邊的「陌生男人」,她都是抱以敵對態度。

    又有豬想來拱我們家大白菜嗎?

    但是隨著陳述幫助他們解決了幾次難題,而且兩人在接下來的合作當中配合默契,這幾個月收入暴增,她對陳述感觀極好,倆人之間的關係也親密多了。

    陳述這個人嘴巴惡毒,但是為人還是很不錯的,不貪錢,不搶功。而且,他是得了理才不饒人,倘若自己佔不住理的事情,也是會認慫或者道歉的。

    「辦公室咖啡好喝又不要錢。」陳述笑著說道:「還能夠無限續杯。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不用在咖啡館裡和人搶洗手間,是不是聽起來幸福多了?」

    邀請王韶坐下,陳述小口的品著咖啡,看著王韶出聲問道:「韶姐最近很忙吧?」

    「陳總監,大家關係都這麼熟了,有什麼話直接說吧。」王韶乾脆的說道:「你請我過來,肯定不是為了請我喝一杯辦公室咖啡,是不是?」

    陳述有些尷尬,出聲說道:「孔溪生病了,韶姐知道嗎?」

    「是嗎?」王韶一愣,說道:「這兩天我一直在和小溪聯繫,昨天晚上還聊了幾句,她並沒有告訴過我這件事情。小夢和小冉也沒有和我說過這事。嚴不嚴重?有沒有找醫看過?」

    王韶看向陳述,心想,我這個正牌經紀人都不知道的事情,面前這個小子卻知道的清清楚楚……

    白菜還是被豬拱了啊。

    想到剛才遇到白起源的事情,心裡只有沉沉的嘆息。

    半個小時啊,半個小時後就要給白起源一個交代了。

    「嚴重。」陳述點頭,表情嚴肅的說道:「情況很不容樂觀。」

    「這麼嚴重?」王韶慌了。她是孔溪的經紀人,孔溪是她的搖錢樹。她的利益和孔溪的利益是完全綁定在一塊的。孔溪賺錢,她也跟著賺錢。孔溪不紅了,她也跟著完蛋。孔溪生病了,她比誰還要著急。「怎麼沒有人告訴過我這件事情?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過去。」

    陳述出聲阻止,說道:「韶姐,你先別著急。孔溪之所以沒有告訴你,就是因為她不想讓你為她擔心。」

    「那怎麼辦?我總不能不聞不問吧?她的病情怎麼樣了?有沒有得到最好的治療?實在不行派輛車把她送回來,我們在陽城或者花城治療……就算劇組帶了醫生,但是硬件實在太差。沒有什麼事情比小溪的身體更重要。」

    「問題就出在這裡,孔溪不願意回來,甚至每天還要帶病拍戲。」陳述一臉焦慮,說道:「你也知道,她拍戲的那地方條件艱苦,要是再在外面受了風寒,怕是要落下病根。」

    王韶坐不住了,放下手裡的咖啡杯,說道:「不行,我這就給她打電話,必須要她停止工作……我還要給導演和助理打電話,讓他們務必照顧好小溪,不能再由著她的性子來了。萬一病情加重,可就不是小事情了。」

    陳述看向王韶,說道:「孔溪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覺得你能勸得住她嗎?」

    「實在不行,我親自飛過去一趟。」

    「就算你去了,就能勸得住孔溪了?」陳述笑著說道:「導演沒勸住,助理沒勸住,那麼多人都沒勸住。」

    王韶沉默了。

    突兀的,她的眼睛亮了起來,看向陳述說道:「你給我一起去。你去勸小溪,她平時最聽你的話了。」

    陳述搖頭,說道:「我不能去。我們倆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雖然我們清清白白的,什麼事情都沒有。但是。我要是去了,又有無數的人在背後亂嚼舌根,公司裡怕是也會出現一些閒言碎語。」

    「都這個時候了,哪裡還顧得上這些?你不用怕,公司找過來,我幫你扛著。」

    「韶姐,這樣真的不合適。」

    「沒什麼不合適的,就這麼說定了。」王韶聲音堅定的說道。「我們明天就走。不,今天就走。我現在就訂機票。」

    陳述猶豫片刻,說道:「那好吧,我找駱總監交接一下工作。就怕他不批我的假。」

    「我去找駱總監幫你說情。」

    「不用不用。」陳述趕緊拒絕,說道:「還是我親自去吧,這樣顯得有誠意一些。」

    「是這個道理。你們自己部門的事情,自己去說比較合適一些。」王韶出聲附和,說道:「你這邊準備一下,我們下午出發。」

    「好的。」陳述點了點頭,說道:「要是公司找我麻煩,韶姐可要替我解釋一聲。」

    「放心吧。和小溪的身體相比,其它事情都微不足道。」王韶笑呵呵的看向陳述,心想,臭小子,還敢在韶姐面前演戲呢?你不就是心心唸唸的想要去見孔溪,又不願意承擔壓力,所以就想把我拉出來當背鍋俠嗎?

    行,看在你幫過韶姐那麼多次的份上,這次我就被你利用一回。

    當然,倒是也不能說完全被利用,因為王韶知道孔溪生病這件事情之後,無論如何都是要趕過去一趟的,只是要帶上一個「心懷不軌」的傢伙而已。

    想到陳述出現在劇組的消息被公司高層知道,自己將要面臨的險境,不由得又有些提心吊膽起來。

    自己這是要完完全全的站到孔溪和陳述撐著的那條小船上去了啊。

    -------

    白起源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打開iapd開始看起《機長先生》的劇本起來。他回花城參加一個產品代言的發布會,順便到公司來處理一些事務,下午就要立即趕到位於上海的劇組拍戲了。

    《機長先生》已經開拍,作為男主角的白起源也不能離組時間太長,那樣會影響整個劇組的拍攝進度。

    白起源向來以溫文爾雅平易近人的形象示人,圈內口碑極佳,自然不會做這種「耍大牌」的事情。

    「董事會是在幾點?」白起源出聲問道。

    助理米粒早就將白起源今天的行程單記在腦海,立即出聲答道:「十點鐘。還有二十六分鐘開始。白爺可以十六分鐘之後上樓,到時候我會提醒您。」

    白起源點了點頭,視線一直放在iapd的屏幕上面,漫不經心的問道:「王韶去了幾樓?」

    「企劃部。」米粒說道。

    白起源表情微沉,默不作聲。
V123210 發表於 2019-4-12 07:02
第兩百零五章、雙眼放光 !

    因為孔溪生病的緣故,這幾天就沒有讓她拍那些飛高跳低的打戲,而是把那些在山崖之間的文戲先給拍了。畢竟,人家孔溪帶病堅持不耍大牌成為劇組表率,他們這些人也得將心比心給予足夠的尊重和愛護才是。

    今天拍的是孔溪和男主角李牧羊探險斷山的故事,在生死一線的危急關點,他們之間的情感得到再次昇華,由之前單純的同窗之誼變成了男女之情,算是這部劇一個重要的高潮點和轉折點。

    孔溪將台詞記得爛熟,而且早就揣摩過了人物的角色性格,演繹起來得心應手。男主角譚建鋒雖然年輕,卻是以童星出身,有著「小天王」之稱號,此番和視後孔溪合作被業界極為看好,被譽為強強聯手,打造精品劇的標誌。

    《逆鱗》這部劇未播先火,在主創人員確定的那一刻便沖上了各大平台的熱搜榜第一位置,被無數粉絲翹首期待。

    又一條戲拍過之後,譚劍鋒看著身穿古裝美豔不可方物的孔溪說道:「溪姐,你休息休息吧。拍戲的時候你的臉一直紅通通的,那是因為炎症還沒有完全退下去吧?而且呼吸聲也急促,雖然一直繃著沒有洩氣,但是那樣反而會讓你的情緒顯得更加緊張起來,不像以前那樣得心應手。」

    孔溪看著譚建鋒,說道:「之所以拍這場感情戲,也是昨天晚上我和導演討論過的結果。臉紅可以表現為女子情竇初開時的羞澀,而一直把那口氣給繃著,讓外人看起來情緒有些緊張,這樣也可以歸結於女孩子在面對自己喜歡的男人時應有的情緒呈現……特別是那種欲語還休欲破又未破的朦朧曖昧關係時,每一次見面都是提著一口氣的。生怕自己哪一句話說的不好,哪一件事做的不好,今天的衣服鞋子沒有搭配好……總是有這樣那樣莫名其妙的擔心。所以人就會看起來一直處於一種緊張和防備的姿態。」

    譚建鋒一臉詫異的看向孔溪,說道:「天啊,溪姐你也太厲害了吧?就連生病這件事情都能夠入戲,你實在是……不愧是我的偶像啊。你這麼一說,我發現確實是那種情況。難怪今天我總覺得你的狀態不對,但是導演卻又一條條給你喊過,我還以為是導演在照顧你,不想讓你太勞累呢。原來裡面還有這麼多的門道。」

    譚建鋒心想,孔溪對初戀女孩子的心思變化當真是揣摩的精準之極,看起來她是有過這樣的情感體驗。

    可是,以前從來不曾聽過她有過什麼戀愛經驗。之前媒體炒過她和白起源的緋聞,但是被她自己給否決了。而且,作為圈內人,他知道孔溪和白起源確實沒有交往過。

    那麼,難道當真是那個東正集團的公司小白領?

    孔溪這樣才貌雙全的女人,就算不願意嫁入豪門,也不會找那樣一個普通人吧?

    「我就算想要照顧小溪,也要小溪自己願意接受才行吧?」郭建湘手裡夾著一根燃了小半的雪茄,笑呵呵的湊了過來,說道:「哪次不是我喊過了,小溪覺得不好,要重新補拍一遍的?跟著小溪拍戲,那是痛並快樂著。痛的是工作量大,導演想下班,演員不肯下班。快樂的是,這樣的劇質量有保障,而且不用導演求著藝人再多來一條,藝人自己就會提出來這樣的要求。我得減少多少口舌功夫?」

    「是啊,溪姐的專業精神和敬業態度是我們這些人的學習楷模。」譚建鋒一臉欽佩的看向孔溪,雖然他是童星出道,也一直自詡自己演技精湛,但是此番和孔溪配戲,才真正的被這個年紀輕輕便「封后」的女人所折服。「這次能夠和溪姐合作,讓我受益匪淺。不僅僅是這一部戲,就是下一部戲,下下部戲,溪姐召喚一聲,我隨叫隨到。」

    郭建湘頗為驚訝的看向譚建鋒,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謙遜」的話來。

    要知道,此子是現今少有的顏值和演技均在線上的年輕藝人,少年成名,小小年紀便已經有了「小天王」之稱。這也是孔溪願意和譚建鋒合作的原因。不然的話,譚建鋒也是沒有機會和孔溪對戲並列男女一號位置的,就算孔溪同意接受,經紀人王韶和東正集團也不會同意。

    很早以前,譚建鋒就聽說此子心高氣傲,一般人不會放在眼裡。此番合作,郭建湘原本還擔心他不聽召喚,耍大牌惹得孔溪不高興。畢竟,孔溪也是一個極其有性格的藝人,就連白起源的面子都不買,更何況是其它人?倘若一個劇組內部矛盾重重,男女一號之間鬧出矛盾,他這個導演的日子也就不好過了。

    沒想到的是,譚建鋒在孔溪面前完全持「晚輩」的禮數,拍戲時兢兢業業,生活中也對孔溪頗多照顧。看起來是完全的被孔溪的演技和人品所征服。

    藝人最是講「排面」,就算譚建鋒心裡知道自己無論是實力還是人氣都不如孔溪,也不會當面說出以後「隨叫隨到」這樣的話出來。這樣不就顯得自己成了孔溪的小弟了嗎?

    可是,他偏偏這麼說了,偏偏這麼做了。

    還當著自己這個導演和劇組眾多工作人員的面說的。

    孔溪笑著點頭,說道:「我也在郭導和建鋒這裡學到了很多東西,希望以後有更多合作的機會。以後郭導的戲,我和建鋒必須是男女主角。」

    郭建湘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那我可求之不得。你們倆位,其它人想請都請不來。我這是撿了多大的便宜?」

    三人一起開懷大笑。

    郭建湘看向孔溪,說道:「我知道小溪喜歡吃魚,剛才小郭告訴我說村子裡撈了好幾條大魚,中午就著自家釀的老豆腐用大鐵鍋一燉,每人來一碗白嘩嘩的魚湯,那滋味不知道有多美。」

    「郭導說的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孔溪雙眼放光的說道。

    「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反應。」郭建湘調侃說道:「誰能想到,人見人愛的女神孔溪是個小吃貨呢?」

    「民以食為天嘛。」譚建鋒出聲說道:「要是讓粉絲知道溪姐是個小吃貨,他們肯定更是愛極了溪姐。」

    「好話都讓你說了。」郭建湘拍了譚建鋒的肩膀一記,說道:「中午你的那碗魚湯就送給小溪了,自己不要吃。」

    「求之不得。說不定溪姐喝了我這碗魚湯,病就好了。」

    郭建湘擔憂的看了孔溪一眼,說道:「小溪,今天有沒有覺得有什麼異樣?身體還能扛得住吧?」

    「郭導,就是個傷風感冒,又不是什麼大病。再說我這兩天一直在吃藥。就是炎症還沒有完全消除,所以才會有一些反覆……再吃兩天藥就沒事了。放心,我堅持的住。堅持不住的時候我會向郭導請假的。」

    「成。今天就拍到這裡吧。」郭建湘說道:「小溪先回去休息,一會兒讓助理把飯菜給你送過去。」

    「好的。」孔溪倒是沒有拒絕。她也確實要休息一會兒,喝杯熱水補充一下身體的溫度了。這山間拍戲,確實寒氣頗重,特別是她現在還在生病的情況下,身體更是涼嗖嗖的,腳上穿了兩雙襪子還扛不住寒氣入侵,小半條腿都是冰的。

    「大家辛苦了。」

    孔溪和圍攏在四周的藝人和工作人員道謝,正準備離開回到自己居住的小屋休息時,卻聽到人群後面有人喊她的名字。

    「小溪。」

    孔溪朝著聲音的來源處看了過去,經紀人王韶正穿過眾人朝著自己這邊走來。

    「韶姐,你怎麼來了?」孔溪驚呼出聲。

    王韶衝過來一把握住孔溪的手,擔憂的說道:「手心發燙,病還沒好。小溪,你怎麼這麼固執?生病了還要堅持拍戲,要是病情加重了可怎麼辦?這荒郊野外的,也沒有什麼好的醫療保障,當真出了什麼事情,後悔都來不及。這戲又不急於這一時半會的,等到病好了再拍就不成?」

    不待孔溪回答,王韶已經滿臉怒意的轉向了導演郭建湘,說道:「郭導,你是導演,也是整個組裡的大家長,孔溪在你面前就像是個孩子一樣。我把一個好端端的孩子送進組裡,你怎麼能由著她的性子來?要是這病拖延著有了什麼後遺症,要是落下了一輩子的病根,這個責任誰能承擔的起?」

    郭建湘老臉通紅,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也勸過。小溪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溪的性子倔,你的性子就不倔?我看還是你藏著私心,想著給劇組省錢,想著趕緊把戲給拍完。」王韶得理不饒人。孔溪是她手裡的藝人,是她精心呵護的招牌人物,她只在意孔溪的身體,其它事情她才不在乎呢。

    當然,雖然她來了之後頻繁地向郭建湘開炮,卻也只是為了在孔溪面前表明自己關心的態度。至於郭建湘那邊也是不好得罪的,人家鼎鼎有名的大導演哪能受這個氣?再說,現在大家還是合作關係,以後也有可能繼續合作。

    所以,王韶說的那些話雖然很重,卻是指責郭導「勤奮節儉」。想必郭導心裡是明白的,製片方聽到了這樣的評價也只會更看重郭建湘而不會對他有什麼苛責之語。

    這些人,每個人都是人精。

    「好了韶姐,是我堅持的,和郭導沒有關係。」孔溪出聲勸慰。「你怎麼來了?」

    「我的姑奶奶,我能不來嗎?你的身體都這樣了,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還要撐下去啊?不行,你必須得給我休息。醫生呢?一會兒我要和醫生聊聊,我要確定你的病完完全全好了才允許你開工。」

    「韶姐,真的沒有那麼嚴重。」孔溪無奈說道。王韶是她的經紀人,不僅僅負責她的商務合作,生活上的一些雜事也可以管理。倘若她執意不肯讓自己開工,也是一樁麻煩的事情。

    「嚴重不嚴重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王韶說道。她看起來像是在向孔溪解釋,卻用在場所有人都能夠聽到的音量說道:「集團總部地這件事情也是非常重視的,企劃部陳總監受高層委託,也趕過來看望你的病情。」

    「啊?」孔溪雙眼放光,說出來的話卻是:「公司也知道我生病的事情了?老闆也真是大驚小怪,就是一個小感冒而已,用得著讓人跑那麼遠的路來探班?」
V123210 發表於 2019-4-12 07:02
第兩百零六章、 官人,請自重!

    陳述站在孔溪四十五度角的位置,攝像機的後面。剛才應該是和王韶並排站在一起的,只是因為被攝像機機身所擋,而且孔溪的視線又被從人叢中擠過來的王韶所吸引,自然就沒有注意到陳述的存在。

    倆人的眼神在空中碰了個正著,千言萬語,便已訴盡。

    王韶可以第一時間撲過去,抓著孔溪的手噓寒問暖,但是陳述卻不能這麼做。

    因為他是受東正集團高層「委託」而來的,是以東正集團企劃部副總監的身份來的。他不能表現的太過急切,更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深情。甚至,他要在王韶那邊為他做好鋪墊才能夠過去。

    王韶沖上去對孔溪的病情表示了關心,炮轟了郭建湘表達了自己「護犢子」的心性,一番操作猛如虎,關鍵時刻還沒有忘記自己肩負的重要使命。

    顯然,現在是陳述入場的時機了。

    陳述沿著王韶推開的道路走到孔溪面前,一段時間沒見,實在是想極了面前這個小女人。雖然每天晚上都能夠視頻聊天,但是,哪有真真切切的看到本人更讓人心曠神怡?

    這可是觸手可及,甚至能夠嗅聞到她的呼吸的距離啊。

    陳述的心裡高興的緊,臉上的笑意就藏也藏不住,已經在路上做好了要控制自己情緒的準備,王韶也再三叮囑過這一點,但是,喜歡一個人這種事情,又怎麼可能藏得住呢?

    就連孔溪自己也控制不住吧?畢竟,她的情況和自己沒有什麼兩樣。

    陳述看著孔溪嬌豔如花的小臉,笑著說道:「孔溪小姐是我們東正集團的門面和招牌,也是我們東正人最愛護的藝人。聽說你帶病還在堅持拍戲,我們所有人即是佩服,又是心痛。集團高層非常擔心你的身體,所以派我第一時間趕來探望。為了公司,也為了所有支持你的粉絲,還希望孔溪小姐好好愛護身體。」

    「感謝公司領導的厚愛。我會注意的。」孔溪點了點頭,說道:「路途遙遠,辛苦陳總監了。」

    「不辛苦。」陳述看著孔溪,說道:「和你們比,我這點辛苦算得了什麼、」

    假!

    實在是太假了!

    這是在場所有人心裡的想法。

    剛剛開始,在王韶說「陳總監」前來探望的時候,很多人還不明白陳總監到底是何方神聖,所以也並沒有往著其它方向去想。

    公司的大牌藝人生病了,集團高層派人前來探望表示重視,這也是應有之意。畢竟,藝人在組裡的時候,公司派人前來探班的事情也時常發生。

    但是,當他們看到陳總監深情款款的走來,當他們發現孔溪見到那個男人時像夜空的星星一樣耀眼的眼睛,當陳總監變成了陳述這樣一個具體的名字時,他們知道了事情和他們想像的很不一樣。

    這哪裡是公司派人來探班啊?這分明是情郎來見面吧?

    難道說,之前媒體瘋狂報導的緋聞是真實的?孔溪確實和東正集團的一個中層在談戀愛?

    而且,陳述此番是和孔溪的經紀人王韶一起過來的,那麼這釋放出來了什麼樣的信號?

    東正高層對公司王牌藝人和陳述的戀愛是保持支持態度?還是說,僅僅是王韶礙於藝人的壓力願意支持孔溪和陳述之間的戀情?

    一頭霧水!

    只是,大家都想明白這是什麼情況,你們倆還在一本正經的演戲,一個在代表公司對藝人表示慰問,藝人也在對公司高層表示感激……這是在羞辱誰的智商?

    我們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劇組。

    跑到劇組來演我們,這就實在是有些過份了。

    郭建湘和譚建鋒相視一眼,都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郭建湘畢竟是導演,是這個劇組幾百號人的大家長,他看著孔溪問道:「這位是陳總監?」

    「是的。」孔溪點了點頭,視線仍然放在陳述的臉上。

    「郭導好。」陳述恭敬的和郭建湘打招呼,做了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說道:「我是東正集團企劃部副總監,這次受公司委託來看望孔溪小姐。其實我更希望以另外一個身份來和郭導見面。」

    「另外一個身份?」郭建湘一臉疑惑的看著陳述。

    「編劇身份。」陳述笑著說道:「我還是一名編劇。希望以後能夠和郭導這樣的名導合作。」

    郭建湘恍然大悟,笑著說道:「對,我看過報導,你有一部劇正在拍攝。是蘇音主演的吧?」

    「是的。」陳述沒想到郭建湘竟然關注到這件事情,看來他和孔溪之間的緋聞確實給他帶來了無數的曝光度。

    「下次有好本子可要告訴我一聲。」郭建湘笑呵呵的說道:「既然來了,中午就一起喝魚湯吧?村子裡抓了大魚,我讓他們用老豆腐燉了。水庫裡面的魚肉又嫩又鮮美,在外面可不容易吃到。你們今天是有口福了。」

    「打擾到郭導了。」陳述笑著道謝。

    「客氣什麼?」郭建湘若有所思的看了孔溪一眼,說道:「都是自己人。」

    「……」

    王韶也同樣聽出郭建湘那句「一語雙關」的話,主動站出來幫陳述製造機會,說道:「陳總監,既然來了,先去小溪那邊坐坐吧。看看我們公司的藝人生活環境如何。」

    「這是自然。」陳述笑著說道:「早就聽說這邊條件艱苦,怕是藝人生活的都很不容易。一部優質劇的出現,需要無數人日日夜夜的付出。」

    直到陳述跟在孔溪王韶身後離開,大家這才收回了眼神注視。

    譚建鋒轉身看著郭建湘,意味深長的說道:「看來咱們這部劇不缺熱度了。」

    郭建湘搖了搖頭,輕輕嘆息著說道:「希望都是正面的吧。」

    ------

    因為下午還有戲要拍,所以孔溪並不需要卸妝。

    身穿白色古裝,行走在這山林之間,寬袍大袖,飄飄欲飛。

    孔溪和王韶並排走在前面,雖然倆人交流不斷,但是她的神識卻一直放在身後那個緊緊跟隨的男人身上。他每走一步,自己的心臟就「砰」地跳躍一次。一步一跳,最後竟然發現自己的心跳和陳述的步伐連在了一起,保持著一致。

    因為她感覺的到,那雙灼熱的眼睛也一直盯在自己的身上。

    孔溪感覺自己的後背火燒一般,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樣的心情走回自己暫時居住的小屋。

    孔溪邀請陳述和王韶在小院落座,小夢和小冉燒水泡茶。

    王韶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笑著說道:「環境倒是不錯,空氣也清新,要是不拍戲的話,找時間在這邊休憩上三五天倒是愜意。」

    「是啊。」孔溪點頭:「每天要拍戲,都沒時間到處走走。大好風光就在眼前,也沒機會去好好欣賞一下。」

    「總有機會的。」陳述笑著說道。

    孔溪看向陳述,說道:「我還以為你是開玩笑呢,沒想到你當真來了。工作怎麼辦?」

    「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陳述柔聲安慰著說道。他知道,孔溪問的不是他企劃部副總監這個位置的工作怎麼樣,而是他光明正大的跑來探班,以後的工作怎麼辦?

    陳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或許就已經有人把這件事情向東正高層那邊匯報了。東正集團也是《逆鱗》這部劇的出品方之一,劇組裡面有不少來自東正集團內部的工作人員。倘若有人授意,自然會及時將這邊的消息傳遞出去。

    陳述知道東正高層對待自己和孔溪戀情的態度,自己打著東正集團高層授意的幌子跑來看望自己的女朋友,在集團內部屬於大逆不道。回去之後如何交代?

    「你能來,我很開心。」孔溪雙眸含情,柔聲說道。

    她知道陳述此行要冒著多大的風險,也正是因為這樣,他的到來也格外的珍貴,格外的讓自己歡喜。

    她很高興陳述能來,特別是在自己生病之後很虛弱的時候。

    她這句話是對陳述的到來表示支持,也是在告訴陳述,無論以後要遭遇什麼樣的事情,她都願意和陳述一起去面對。

    「咳……」王韶劇烈的咳喇出聲。

    我坐在旁邊呢,你們倆悠著點好不好?

    「韶姐怎麼了?是不是嗓子不舒服?」孔溪笑著問道。

    「忙著趕路,都沒來得及找口水喝。」王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潤潤嗓子,然後放下茶杯,說道:「你們倆聊,我去和小夢小冉談一談接下來一段時間的工作安排。我不在的時候,這兩個丫頭沒有偷懶吧?這次沒把小溪照顧好,看我回頭怎麼收拾她們。」

    小夢和小冉接下來的工作重點仍然是守在劇組陪伴孔溪,有什麼好交代的?

    陳述和孔溪知道,這是王韶在給他們倆製造單獨見面的機會。

    「韶姐很支持我們的工作。」陳述笑著說道。自從陳述出現的那一刻,她的臉上就一直保持著這種甜蜜的笑意。

    「韶姐是自己人。」孔溪看著走近屋子裡的王韶,說道:「有什麼事情可以和她商量著處理。」

    「明白。」陳述點頭,說道:「早知道就直接告訴她我想你了,要來看你,不用繞那麼大的圈子。」

    「就是。」孔溪附和說道。

    「好些了嗎?」陳述伸手握住孔溪的小手,出聲問道。

    「官人,請自重。」孔溪抽回自己嫩白如玉的手,一臉羞澀的低下頭去,說道:「小心被夫人看到。」

    「……」
V123210 發表於 2019-4-12 07:02
第兩百零七章、 隨便擠擠!

    荒山古村,著一身白色廣袖流仙裙,身段柔軟,俏臉含羞,用那欲拒還迎的雙眸掃你一眼,聲音輕柔的說道:官人,請自重!

    這不就是一幅活生生的被老爺調戲卻又擔心被大夫人看到吃醋的小丫鬟模樣嗎?

    陳述瞬間覺得自己的骨頭輕了幾兩,身體軟綿綿的,大腦微熏,仿若喝醉了酒一般。

    只是,這小丫鬟實在太美了些,這氣質也實在太仙了些。

    「不要怕。」陳述再次伸手過去,強硬的把孔溪的小手握在手心,感受著皮膚的滑膩和掌心的溫度,笑著說道:「夫人不會生氣的。」

    「為什麼?」孔溪仰起小臉,瞪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看向陳述,疑惑問道:「難道夫人是那種又嬌又美,內秀外慧世間少見的奇女子?」

    「正是如此。」陳述認真點頭。既然這個女人戲精上身,自己便陪著她演起來好了。只要是她喜歡做的事情,陳述也會甘之如飴。「我的夫人啊,她不僅僅又嬌又美,內秀外慧,而且玉骨冰肌,有沉魚之姿,風華絕代,有詠絮之才。不僅僅是這世間少有,前算一百年,後推一百年,也是難以尋得的好女人。」

    「真是好奇呢。」孔溪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剪動,問道:「夫人到底是何方的女子啊?聽你這麼一說,神仙中人也不過如此了。」

    「夫人姓孔,單名一個溪字。」陳述笑著說道:「華夏國人,花城人氏。」

    「哎呀……」孔溪低呼出聲,說道:「你不說我都忘記了,原來我就是你的夫人啊。」

    「當然。」陳述堅定的點頭,說道:「除了孔溪,其它人難以擔當此重任。」

    孔溪摸了摸自己的小臉,說道:「以前只知道自己樣貌極美,沒想到在官人眼裡,我竟然美到這般程度……官人真是志趣高潔,獨具慧眼。」

    「彼此彼此。」

    小夢站在門檻裡邊,看著陳述和孔溪一問一答的模樣,一臉茫然的問道:「溪姐和陳總監是在對台詞嗎?」

    「哪部劇的台詞這麼肉麻?」郭旭冉翻了個白眼,說道。

    「那是在做什麼?聽起來像是台詞啊。而且是古裝劇的台詞。」

    王韶從洗手間出來,聽到小夢小冉的對話,又看看陳述和孔溪蜜裡調油的模樣,瞬間明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出聲呵斥道:「別亂嚼舌根,那是陳總監寫的新劇本。」

    「原來陳總監的新劇本寫的是古裝劇啊。」小夢笑嘻嘻的說道:「不知道會不會讓溪姐去演?要是陳總監和溪姐聯手拍一部電視劇就好了。」

    王韶狠狠地瞪了小夢一眼,說道:「你還在旁邊添亂。」

    「……」小夢一臉委屈。我怎麼添亂了?我什麼都沒做啊。

    王韶看到小夢可憐兮兮的模樣,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什麼都不懂,這該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可是,她們可以不懂,自己又怎麼能不懂呢?

    此番自己帶著陳述來見孔溪,等於是光明正大的站在了孔溪這條大船上面,也同時站在了很多人的對立面……回去之後可怎麼交代啊?

    小夢去取了盒飯,陳述和王韶就在這小院裡面陪著孔溪吃飯。

    一份干筍炒肉、一份地皮雞蛋,一大盆鮮魚豆腐湯。這邊居住環境不佳,但是吃的食物實在不錯,有很多野菜是在城市裡花錢都買不著的。

    陳述和王韶長途跋涉,飯菜又極合胃口,吃得極其香甜。陳述一口氣把自己的那盒米飯吃完,正準備放下碗筷的時候,孔溪又把自己那盒幾乎沒動過的米飯撥了一半進碗裡。

    「你怎麼不吃?」陳述關心的問道。

    「我不餓。」孔溪說道:「再說,我吃些青菜就好,不吃主食。你趕路辛苦,多吃一些。」

    王韶已經習慣了這倆人在自己面前的秀恩愛行為,前些時候還稍微收斂,現在是越發的肆無忌憚,看來這件事情是很難再隱藏下去了。

    「我和陳總監昨天晚上出發,先是飛到了黃山機場,然後再從機場租了輛車朝著這邊一路趕來,在開雲縣休息了幾個小時,就再次開車到了這虎居山山腳。這一路上就吃了一頓熱乎飯,其它時候都是吃肉脯和泡麵。」王韶出聲說道:「一路上都是陳總監開車,我倒是在車上好好睡了一大覺。確實是陳總監比較辛苦。陳總監這麼大塊頭,是應該多吃一些。」

    「韶姐也辛苦了。」孔溪笑著說道。

    「我不辛苦。」王韶嘆息說道:「我就是不知道這次拍戲的條件會這麼艱苦,不然我就不讓你接這個本子了。」

    「這是我喜歡的本子,受這點苦算得了什麼?」孔溪笑著搖頭:「再說,大家對我都很好,我不覺得受苦。」

    「小溪,你還是跟我回花城一趟吧,回去休息兩天,也正好檢查一下身體。病了這麼幾天還沒有好,我不放心。」王韶繼續勸道,這是她此番過來的主要目的。「就說你要回去參加活動,他們想必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剛才我聽小夢說了,譚建鋒這段時間已經離組兩三次了。」

    「建鋒出去有事。」孔溪出聲幫忙解釋。

    「他能出去,你就不能出去?他有事,你就不能有事?難道他比你還大牌?」王韶不滿的說道。「一個藝人,進組之後就與世隔絕,所有採訪全部拒絕,什麼活動都不參加,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小溪不紅了呢。」

    「……」

    孔溪看向陳述一眼,陳述便明白了這個小妮子的心思,把嘴裡的飯粒咀嚼乾淨,這才看向王韶出聲說道:「韶姐,小溪這麼做也有她的考量。你想啊,這荒山野嶺的,咱們進山一趟都耗費了大半天時間,小溪來來回回的奔波不是更累?再說,醫生也說了,她這病只是受了風寒的感冒,多吃兩天藥就好了。要是在路上這麼一折騰,病情加重了怎麼辦?」

    王韶很是不滿的瞪著陳述,說道:「陳總監,在路上咱們可是說好了,這次過來,咱們倆無論如何都得把小溪帶回花城。怎麼這屁股還沒有坐熱,你就改變主意了?」

    陳述面露尷尬之色,不好意思的說道:「小溪想著好好拍戲,趕緊把這大山裡面的戲給拍完。她解脫了,整個劇組老老少少上百口人也全部都解脫了。大家出來工作都不容易,小心這是心存善意想著讓大家早些出山呢。你讓她這個時候出去,她自然是不樂意的。」

    「那也是身體要緊。」王韶不肯鬆口。

    「我向你保證,小溪的身體一天不好,我一天不離開劇組。」陳述擲地有聲的說道。

    「……」

    王韶的嘴巴張了張,終究什麼話都沒有說什麼。

    難怪你不同意孔溪回花城休養,感情是你想留在這小山村裡面陪伴著她過二人世界。

    確實,回到花城,人多眼雜,狗仔無數,你們倆想要見一面吃頓飯都不容易。但是在這荒野山村,黑燈瞎火的地方,你們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王韶心裡對陳述充滿了鄙視,這麼不要臉的人,她還真是見一個喜歡一個。

    孔溪滿臉驚喜的看向陳述,問道:「你什麼時候回去?」

    「我剛才不是說過嘛,你的病一天不好,我就絕對不會回花城。」陳述低頭喝湯:「再說,我就算是想要回去,韶姐也肯定不放心。是不是韶姐?」

    「是啊。」王韶無奈接腔,出聲說道:「花城那邊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沒辦法在這裡留太久,如果你不肯跟我回去休養的話,我明天就要回去了。但是,我對你又不太放心,我怕我一走,你又不肯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小夢和小冉說的話你又不肯聽……就讓陳總監留下來照顧你吧。」

    王韶其實也想留下來的,她的工作就是依附孔溪而存在。孔溪在這邊拍戲,她回到花城又能有什麼事情要做?

    但是,在孔溪心中,自己顯然不是受歡迎的人物。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走得乾淨利落,免得讓人覺得礙眼。

    「他能照顧我什麼?還不如小夢和小冉呢。」孔溪嘴上這麼說著,臉上的表情卻是千肯萬肯。

    「那就這麼說定了吧。」王韶說道,在心裡輕輕嘆息。明天啊,又得長途跋涉了……

    「韶姐也在這邊玩兩天吧。」孔溪出聲挽留,說道:「你剛才還在誇這裡山青水秀,風景奇麗,不如留下來四處轉轉?」

    王韶有些意動,但是接觸到陳述的眼神後,還是咬了咬牙說道:「我哪有這享福的命啊?公司那邊還有好多事情需要我回去處理呢。」

    孔溪下午還要拍戲,便讓陳述在她房間休息,讓王韶去小夢小冉的房間休息。

    山道險陡,陳述開車的時候必須要時刻神情緊繃,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會落入萬丈懸崖。一路行來,著實令人疲憊不堪。

    孔溪的房間不大,石牆土瓦,簡陋之極。但是光線充足,佈置的也溫馨舒適。

    當陳述躺在孔溪溫暖的小床上,想著劇組條件艱苦,房間肯定是沒有的,帳篷準備的也不夠充分,晚上就不佔用他們的資源了,自己和孔溪隨便擠擠對付一晚就成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9-4-12 07:02
第兩百零八章、她欺負我 !

    從小父親就教育陳述:出門在外,儘量不要給人添麻煩。

    陳述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小學時他很少交課堂作業,因為他覺得老師要批改全班好幾十號同學的作業實在是太辛苦了,自己少交一份,老師就可以少改一份。作為一名堂堂正正的小學生,儘量不要給老師添麻煩。

    當然,老師體會不到他的一番苦心,每次不是站牆角就是叫家長,陳述很失落。

    就連教給他這番話的父親也對他大發雷霆棍棒加身,這讓陳述更加的難以理解。不是你讓我這麼做的?

    雖然陳述一路走來受到了很多委屈、誤解,遭遇了一些難以言說的懲罰,但是他依然保持初心,砥礪前行。父親教導的話永不敢忘。

    當然,陳述覺得這麼做還是有一定風險的。

    任誰身邊躺著自己這樣一個氣宇軒昂才華橫豎都溢的絕世美男子,也都會血脈噴張難以自制。孔溪終究也是有著七情六慾的血肉之軀,就算忍不住對自己動手動腳的,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再說,倆人已經是男女朋友關係,自己是她孩子的爹,她亦是自己孩子的媽,就算倆人有了什麼親密之實,那也是理所應當之事。難道還有人能站出來說三道四不成?

    迷迷糊糊的,陳述便進入了夢鄉。

    陳述做了一個夢,在夢裡面,自己和孔溪並排躺在這張大床上。孔溪很害羞,陳述很緊張。

    他們能夠聽到彼此砰砰砰的心跳聲音,陳述能夠聞到孔溪呼出來氣體的馨香。

    正當他不知所措的時候,孔溪幽幽的聲音傳來:你聽過兩個小人打架的故事嗎?

    陳述是被小夢叫醒的,小夢說今天晚上郭導請他吃小炊,孔溪和王韶已經先過去了。

    陳述這才發現自己一覺睡了好幾個小時,外面天色已經昏暗,自己在夢中一件事情還沒有做完。

    所謂小炊,其實就是村民做的家常菜。

    村子裡幾十戶人,一些做飯好吃的人家便為這整個劇組提供食物。就算做菜一般的女人,也能夠把家裡的菜乾和臘肉賣過去換一些錢,這個劇組的到來給整個村子的村民創收了不少錢。

    大部份時間導演和劇組的工作人員一起吃大鍋飯,倘若有客人過來,導演便會讓某一戶人家做幾道特色菜來招待客人。

    在小夢的帶領下,陳述來到村子裡某一戶人家的時候,屋子裡面已經坐了好幾個人。導演郭建湘嘴裡叼著一根雪茄,聲音爽朗的說著什麼。孔溪和王韶坐在一旁,時不時的附和一聲。《逆鱗》這部劇的男一號譚建鋒也在,低頭刷著手機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還有演員副導演和其它幾個主演,有些人陳述熟悉,有些人只看過資料。

    看到陳述進屋,郭建湘起身迎接,指著陳述說道:「我們的大才子來了。」

    他說陳述為「大才子」,自然更加看重的是陳述的編劇身份。倘若他說陳述是總監的話,在座諸人誰會將一個企劃部副總監放在眼裡?這就顯得有些地位不對待了。

    「能不能成為才子,還需要郭導支持才成。」陳述笑著說道,走上前和郭建湘握了握手,說道:「郭導願意拍我寫的本子,我才能夠成為才子。郭導不願意拍我寫的本子,那就證明我還需要繼續努力。」

    「你看看,這麼說我不拍都不成了?」郭建湘顯然是很喜歡陳述的脾氣,用力的拍打著陳述的肩膀,說道:「酒量如何?」

    「一般。」

    「既然到了劇組,那就得好好喝酒。不信你出去打聽打聽,哪有不喝酒的劇組?你今天晚上陪我好好喝酒,我明天晚上就陪你好好聊劇本。」

    陳述有些緊張,趕緊說道:「白天聊,我習慣白天聊劇本。」

    「白天我得拍戲。」郭建湘詫異的看了陳述正好,說道:「成,你說白天就白天。不過,今天晚上可得好好喝上一場。對了,你不用擔心住宿的問題,王韶那邊我就不管了,讓她跟孔溪擠一晚吧,你這邊我已經安排好了,讓人在孔溪住的小院裡給你支起了一頂帳篷。」

    「不用不用。」陳述急了,連忙拒絕,說道:「我隨便在哪裡對付一晚就好了。不能給郭導添麻煩。」

    「到了我這裡就是我的客人,哪裡有麻煩不麻煩的?」郭建湘堅持,說道:「老弟,你就別和我客氣了。在我的地盤就聽我的。」

    「……」陳述欲哭無淚。

    他很想說自己和王韶換一換,沒臉。

    ------

    陳述的腦袋有些暈,那是喝酒喝的。

    陳述的胸口有些痛,那是被郭建湘氣的。

    「大家無親無故的,你對人家那麼熱情做什麼?我是那種缺少睡覺地方的人嗎?我哪裡不能睡?」

    「好吧,就算我缺……我自己也能解決,用得著你來安排?老傢伙不就是想讓我欠你一個人情嗎?」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肯定是想讓我的劇本便宜賣給他……哼,沒門。」

    ------

    陳述躺在帳篷裡,久久的難以入睡。

    孔溪現在在做什麼?是和自己一樣久久難眠?還是正在和王韶聊得熱火朝天?他們在聊什麼?是不是所有的話題都和自己有關?

    他給孔溪發信息:睡了嗎?

    孔溪沒有回應。

    他給孔溪發過去視頻聊天,因為信號不好而自動中斷……

    陳述有些難過。

    早知道下午就不要睡那麼多了,那樣的話現在也好睡一些。

    正在這時,陳述聽到帳篷外面有輕微的腳步聲音。

    陳述驚了,汗毛豎起。

    自己雖然住在院子的帳篷裡,但是這破落的小院牆頭還沒有一米高,而且沒有院門。今天晚上喝酒的時候還聽到演員們說起晚上聽到狼嚎的聲音,該不會是有什麼兇猛的動物盯上自己了吧?

    嘩!

    簾子被人掀開,一股香風從外面撲了進來。

    「誰?」陳述急聲問道。

    「我是大灰狼。」孔溪故作凶惡的聲音傳來。

    陳述打開小夢特意為她準備的手電筒,朝著黑影照了過去,孔溪的小臉在亮燈下現出輪廓。

    「你不是大灰狼,是個女色狼。」陳述滅掉電筒,笑哈哈的說道。

    「那你怕不怕?」孔溪做出張牙舞爪的姿態。

    「怕。」陳述重新躺了回去,說道:「怕你不肯把我吃掉。」

    「想的美。」孔溪笑場,也在陳述身邊躺下,說道:「又酸又臭的,我才不吃你呢?」

    陳述的眼睛瞬間明亮,說道:「那我現在去洗澡?」

    孔溪一個響指敲在陳述的腦袋上面,呵斥道:「你這腦袋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呢?就不能想些健康的嗎?」

    「我想洗個澡睡覺,這樣不健康嗎?那我以後睡前不洗澡了。」

    「……你以前沒有這麼多話的。」

    「以前?」陳述想了想,說道:「我以前也很多話,原本坐在教室第一排,那個時候只有學習最好的學生才能夠坐第一排。但是我總是和同桌說話,老師不想看到我影響同桌的學習成績,於是老師就把我調到最後一排。結果我又和最後一排的同桌說話,同桌的成績就從倒數第二數掉到了倒數第一名,於是老師就送給我一個筆記本,讓我把想說的話寫到本子上。」

    頓了頓,陳述說道:「老師肯定想不到,他無意間的一個舉動,創就了一個偉大的編劇。」

    孔溪大笑,說道:「你只有一個本子在拍攝,怎麼就確定自己以後是一個偉大的編劇了?」

    「我先把目標立起來,萬一實現了呢?」

    孔溪轉過身來側對著陳述,雖然帳篷裡漆黑一片,但是她的眼睛卻是能夠發光一般,仍然讓陳述感覺到耀眼。

    「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嗎?」

    「記得啊。」陳述笑著說道:「記住了好多事情,也忘記了好多事情。」

    「有什麼讓你記憶深刻的嗎?」

    「有啊。」陳述說道。

    「是什麼事情?」

    陳述想了想,說道:「不是什麼事情,而是一個人。」

    孔溪心思微動,問道:「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陳述警惕的看著孔溪,說道:「你不會是看到我喝多了酒,就想套我的話吧?」

    「怎麼會呢?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是。」

    「……」

    「告訴我吧,我很好奇。」

    「我不能說。」陳述拚命的搖頭,說道:「說了我怕你生氣。」

    「我向你保證,我不會生氣的。」孔溪舉起手來,說道:「就算我生氣了,也只會咬你一口,絕對不會和你分手。」

    「那我還是不說了吧。」陳述說道:「我們還是聊些別的吧?你看天上的星星多漂亮啊。」

    「你睡在帳篷裡呢,哪能看到星星?」孔溪沒好氣的說道。這個傢伙太滑頭了,剛剛進入主題呢,他竟然想要轉移話題。

    「其實是一個小女孩兒。」陳述說道:「當然,那個時候我也很小。」

    「嗯。」孔溪點了點頭,說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對她記憶如此深刻?」

    「她欺負我!」陳述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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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