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穿越一八五三 作者:酥酥麻麻 (已完結)

 
mk2258 2018-10-13 09:58: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53 98115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15
第七零八章 鹹豐殯天

縱然是站在與王楓敵對的立場上,寶靈等人也是不由暗呼高明,要知道,中國可以借著調解黑人和印度人與日本的衝突為由,公開插手日本事務。

黑人和印度人是中國弄過去的,中國可以用彌補過失作為借口,介入日本政局,行幹涉之實!

其實歐洲列強在長崎幫助日本訓練少壯派武士,根本沒指望瞞過中國方麵,因為中日民間的貿易往來還是很緊密的,由上海到長崎的散貨商船每日一班,各貿易公司也有商船往來於中日之間,而聯軍艦隊就停泊在長崎,除非是眼瞎了,否則不可能看不見。

況且幕府代表曾拜訪過王楓,談的內容雖然不得而知,卻肯定會提到西方列強對少壯派下層武士的全麵援助,那麽,中國會坐視日本變得強大,進而威脅到自己的東亞老大地位嗎?這顯然不可能,中國必須要把手伸向日本。

中國可以偷偷向日本運送黑人與印度人起到撓亂日本的作用,但公開幹涉在道義上站不住腳,畢竟日本是個主權國家,而以調解糾紛為由,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幹涉日本政局。

假如日本方麵拒絕中國出麵調解,這也不是問題,中國可以再武裝些黑人和印度人送到日本去,處處開花,遍地黑人,這一手別說日本吃不消,就連歐美各國也無法破解,少壯派武士奪取日本政權的時間表將會無限拖延。

因為黑人和印度人太多了,中國隻要向西取得與土耳其的聯係,就可以從土耳其手裏購買到大量的印度人和黑人奴隸。以解放為由,送到日本去作戰。

據洋人對日本人的理解。日本人從來都不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種族。他們習慣屈從於強權,而中國,正是橫亙於大陸東端的龐然大物,當日本人意識到無法與中國對抗時,會拋棄任何幻想,奉行事大主義。

無論天皇還是幕府,甚至地方上的大名,隻要有一家向中國提出邀請,中國就成功了。有了幹涉的理由,甚至直接派兵,與黑人和印度人勾勾搭搭,有選擇的打擊少壯派武裝。

就目前而言,日本列島上大大小小的政權十幾家,各有各的利益訴求,每一家都有可能向中國求和。

在這其中,最險惡的是,明明事情是中國做的。可是你還不好指責他,因為中國沒有抵賴,並表現出了願意解決問題的負責任態度,滿滿的誠意!

果然。近衛忠熙略一沉吟,就深深一躬:“多謝中國皇帝陛下,我會把您的善意轉達給我家天皇。”

王楓微笑著點了點頭。又向四周拱了拱手,便大袖一揮。攜著艾麗絲快步離去。

隨著王楓的離開,開國大典就此結束。各路來賓在民盟軍士兵的引導下,有組織的向南京疏散,寶靈等人卻沒走,依然站在原地。

“哎”布爾布隆歎了口氣:“我現在懷疑,王楓幾年前把印度人送去日本的時候,就做好了插手日本的準備,如今他灑下的種子可以收獲了,我們該怎麽辦?”

確實,王楓這一手耍的是陽謀,就是告訴你我要幹涉日本,你又奈我何?

吉烏來接過來道:“我們隻有盡快消滅日本的印度人和黑人,哪怕使用我們自己的戰士也在所不惜,並且為了阻止中國向日本繼續運送黑人和印度人,還得讓我們的艦隊巡視日本沿海,隻要撐到少壯派武士掌握日本政權就可以了。

“不行!艦隊需要進攻北京,一旦美軍到位,立刻動手!”寶靈想都不想的一口否決,開玩笑,與扶植日本相比,填補那九千萬英鎊的窟窿才是重中之重。

窟窿填不上,是自己完蛋,日本扶植不了,無非是中國變得更加強大,一邊是國家,一邊是自己,當國家與自己不能兩全時,他肯定選擇自己。

似乎意識到了語氣過重,寶靈又解釋道:“憑著我們的戰艦,不足以巡視日本的海岸線,況且還有民盟軍海軍從旁窺伺,如果他集中兵力趁著我軍分散時發起進攻,那我們的海軍隻能是被他逐一殲滅,所以艦隊絕不能分開。”

眾人想想,也是這個道理,雖然民盟軍的戰艦不足二十艘,但集中在一起就是一股強大的力量。

阿物思裏特山連忙道:“那我們趕緊回日本,反正也沒必要遮遮掩掩了。”

麥蓮突然苦笑道:“我、寶靈閣下和布爾布隆閣下是駐華正式外交使節,我們三人有權締結對外條約,中國已經建國了,美英法於情於理都要與中國建立外交關係,可是王楓剛剛宣布了國慶節放假三天,最快也要到十月四日我們才能與中國外交部洽談建交事宜,所以我們暫時走不了,再等幾天。”

每個人都是大感無奈,畢竟這個時候離開,是很失禮的行為,而如中國這樣的大國,不與之建交又不可能,隻得搖了搖頭,向回走去。

鹹豐已經昏迷好幾天了,全靠著百年老山參吊著一口氣,前一陣子還算是平靜,但拖到今天,鹹豐的眼睛雖然還是緊閉著,呼吸卻有了變化。

張大嘴猛吸一口氣,緊接著,就呼的一聲吐出,從清晨到現在,已經好幾個小時了,這明顯是出氣多,進氣少,太醫雖不敢明說,不過也隱晦指著,鹹豐差不多該走了。

蘭兒帶著載淳站在床著,俏目含淚,其實這一天來的不算突然,可是鹹豐不僅是大清皇帝,也是對她寵愛有加的丈夫,鹹豐倒了,就等於一個家倒了,尤其這個家還是處在風雨飄搖當中。

皇後鈕祜祿氏遠遠站著,倒是看不出什麽神色變化,畢竟她長相平庸,不受鹹豐寵愛,自然對鹹豐沒什麽感情,她所想的,或者可以說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總之是心亂如麻。

奕訢、奕譞、肅順、載垣、端華等宗室公卿則守在門外,要麽長籲短歎,要麽負手來回走動,個個都是心煩意燥。

如果沒有民盟軍的虎視眈眈,鹹豐壯年早夭其實是好事,孤兒寡母臨朝,還不是任由這些大老爺們兒擺弄?不過時局糜爛至此,爭來奪去有什麽意思?大清朝眼看就不行了,能不能保住命還難說的很呢。

氣氛憋悶欲炸,出乎意料的是,屋子裏的鹹豐卻悠悠醒了過來,蘭兒驚喜交加道:“皇上,皇上,您醒了?”

鹹豐的眼皮一陣掙紮,困難的睜開雙眼,眼球昏黃,目光渾濁,無力的打量著四周。

鈕祜祿氏暗暗歎了口氣,這分明是回光返照啊,而且鹹豐這個回光返照,返的有氣無力,顯然是油盡燈枯了。

外麵的宗室公卿聽到蘭兒的聲音,也是生出了類似的念頭,連忙移動腳步,把耳朵貼上窗棱,傾聽裏麵的動靜。

鹹豐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話,蘭兒趕緊貼上耳朵,問道:“皇上,您是不是想說什麽?”

“今兒是什麽日子?”鹹豐以沙啞難辨的聲音問道。

“今兒是八月十七。”鈕祜祿氏搶著道。

“西曆!”鹹豐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力氣,吼了聲。

鈕祜祿氏頓時渾身一個激淩,竟然閉嘴不敢說話了,關鍵還在於鹹豐的形象太過於駭人,雙頰深陷,麵色灰敗,眼圈漆黑,張大著嘴努力吸氣。

蘭兒嚼著淚花,哽咽道:“皇上,今兒是十月一日。”

“十月一日?”鹹豐喃喃道:“是短毛建國的日子麽?當初一小小的蘚芥之患,竟然建了國,占據了朕的半壁江山,還要滅了朕,朕不甘心,朕不甘心啊,大清因朕而滅,朕是亡國之君,九泉之下有何臉麵去見列祖列宗?朕當以發覆麵,咳咳撲撲撲”

鹹豐越說到後麵,聲音越大,一陣猛咳之後,嘴裏血沫直噴!

“皇上,皇上,您不要激動啊,冷靜,一定要冷靜啊,我大清有洋人撐腰,絕不會亡的,絕不會!”蘭兒嚇的大哭,一把拉住載淳跪在了床頭,鈕祜祿氏也是膝蓋一軟,砰的一聲跪了下來。

“皇上,皇上!”外麵的宗室公卿再也顧不得未有鹹豐召喚,猛推開門,呼啦啦全衝了進來,跪滿一地。

鹹豐揮了揮手,製止住蘭兒給自己擦拭臉龐,勉強側頭看向了他唯一的兒子,幽幽道:“淳兒,苦了你了。”

“皇阿瑪,嗚嗚嗚”載淳抹起了眼淚。

突然間,鹹豐張大嘴巴,連續猛吸起了氣,看的每個人都是瞪大眼珠,心驚肉跳。

好在鹹豐奇跡般的長長籲了口氣,手指勾了勾,蘭兒立刻把載淳的小手塞進鹹豐那幹枯瘦黑的手裏。

鹹豐這才虛弱的說道:“傳旨,著愛新覺羅.載淳即皇帝位,著載垣、端華、景壽、肅順、穆蔭、匡源、杜翰、焦佑瀛顧命輔政,加肅順太子太保,著愛新覺羅.奕訢任軍機處大臣上行走,兼總理內閣事務大臣,望諸位愛卿凡事商議,但凡決策,交懿貴妃與皇後蓋印生效。

國家多難,天子年幼,朕把江山和幼主托付給諸卿了,還望諸卿同心同德,保我大清延祚萬載,嘔,嘔,呃!”

鹹豐用盡了全身力氣,立下遺囑之後,再也支撐不住,喉頭一陣咕咕作響,就兩眼一翻,直挺挺的躺了下來。

“皇上,皇上,皇阿瑪,嗚嗚嗚”霎時間,屋子裏哭倒一片!未完待續。。

ps:??謝謝幽道林隱的打賞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15
第七零九章 上表歸服

“皇上殯天啦!咚咚咚~~”

紫禁城裏,喪鍾聲聲,無論行人,還是住家,都紛紛探頭望向了紫禁城的方向,在搖搖欲墜的國勢中,鹹豐到底還是沒撐住,他走了,解脫了,自己該怎麽辦?

尤其是旗人,鹹豐一走,就仿佛主心骨塌了似了,滿心悲哀,僧格林沁的不戰而退,實際上等於掐滅了旗人拚死一搏的最後一絲勇氣,要知道,勇氣是個很玄妙的東西,鼓舞起來很難,泄去時,卻如洪水一潰千裏。

坐擁二十萬大軍不戰而退,雖然領軍的各位王公大臣都能擺出滿滿的一籮筐理由,可是下麵的人不理解,退了就是不敢戰,連上麵都不敢戰,下麵還如何再有膽氣與民盟軍作戰呢?

尤其是時至今日,民盟軍踞黃河以南立國,挾著立國之威,氣勢如虹!

隻不過,讓他們放棄北京逃回東北的深山老林又很不現實,兩百年的富貴生活,旗人已經失去了在冰天雪地裏生存的能力。

“哎~~皇上走的還算及時啊,好歹未做那亡國之君,隻是苦了新皇上嘍。”街角,一聲歎息幽幽傳來。

與此同時,西寧府衙,左宗棠負手望向東南,久久不語。

左宗棠自從勸降了李續賓,首先掌控住漢中,然後沿著諸葛亮的舊路出歧山,進入甘肅,主要著手兩件事,第一件事是勸降甘陝各府縣團練綠營,第二件事是處理白民問題。

在勸降方麵,左宗棠本就名望崇高,又背靠著民盟軍的大樹,鮮有人敢與他為敵,尤其是清軍退回河北之後,誰都能看出大清完了,望風而降者更是不計其數。

而在白民問題方麵,雖然王楓沒有刻意叮囑,但左宗棠是個地地道道的民族主義份子。也是當世著名的大儒,對於外來宗教有一種天生的抵觸感,尤其還是以漢人之身改信他教,在他眼裏。這是典型的忘祖背宗行為。

連祖宗都不認了,還能指望左宗棠手軟嗎?

在漢白衝突中,他不管白民有理無理,一律判為無理,哪怕是漢民惹事在先。他也毫不猶豫的站在漢民一邊,也就是說,但凡有敢冒犯漢民者,殺無赦!

左宗棠的這支部隊,在北西大地上殺的人頭滾滾,屠殺自然激起了強烈反抗,可是他不怕,他武器先進,還有漢民提供支援,往往一支幾百人的小分隊。可以輕鬆屠滅來犯的數千白軍。

在左宗棠的嚴厲鎮壓之下,無數白民村落被屠殺殆盡,那些所謂的領袖,大多數都被斬下頭顱,掛在竹竿上示威。

剩下投降的白民,左宗棠倒不至於濫殺,而是請他們吃飯,不管男女老幼,有酒有肉,吃不吃?不吃就是死。就這樣,又殺了一批。

除此之外,左宗棠還搗毀廟宇,廢除十一稅。廢除一切與國法相抵觸的教法,這又激起了反抗,但左宗棠的血腥手段不是蓋的,白民在教頭的帶領下,不敢武裝反抗,而是選擇靜坐示威。

左宗棠哪裏管這些。靜坐示威等同於謀反,他直接派兵圍住,調大炮轟!

一年不到的時間,幾百萬人死在了左宗棠的屠刀之下,餘眾皆作鳥獸散,包括白彥虎及其追隨者數十萬人,整個甘陝,幾乎很難再看到白帽子了。

“嶽父!”見著左宗棠的神色有些恍惚,陶桄忍不住道:“今天是王司令稱帝的日子,您可想好了何去何從?”

左宗棠歎了口氣:“大清已經完了,淮軍湘軍二十萬盡皆降了民盟軍,王司令又對老夫推心置腹,何去何從何須考慮?隻不過,老夫在西北殺戮過重,擔心會為王司令所不容啊。

那些背祖忘宗之輩不尊孔孟,專伺外教,老夫一怒之下,控製不住殺人的欲~~望,如今人都殺光了,倒是暗感有傷天和....哎!”

陶桄略一沉吟,便道:“小婿以為嶽父多慮了,嶽父何許人也,王司令豈會不知?難道王司令預見不到嶽父進兵西北的後果?非也,王司令早已明了,那麽,他為何仍要委托嶽父而不是派一員大將?

這或許是為了不使嶽父夾在民盟軍與清庭之間左右為難,卻也說明了王司令有借嶽父淩厲手段鏟除異教的心思,既然如此,以王司令的為人,又豈會把嶽父推出抵擋?王司令本就是一不忌殺伐之輩。”

有些事,不需要交待清楚,讓你做,自然有讓你去做的道理,左宗棠頓時精神一震:“老夫是當局者迷啊,哈哈,老夫立刻向王....皇上上折,請求正式歸附民盟軍,就由你替老夫走一遭,若有可能的話,盡量留在南京謀個一官半職。”

“我....”陶桄不解的看向了左宗棠。

左宗棠點點頭道:“你素有賢才,留在西北偏僻之地終究可惜,去南京當可一展所長,明日便去罷。”

“多謝嶽父成全!”陶桄心中一喜,施禮稱謝。

所謂男兒誌在四方,在這種時候,若是做兒女情長模樣,隻會為左宗棠看輕。

第二天,陶桃帶上隨從,飛騎奔向南京,而南京在連續三天的喧鬧之後,也終於恢複了平靜,從十月四日開始,各部門開始運轉,繁忙而又有序,當然了,再忙也比不上外交部忙。

當前外交部的主要工荼,是與一係列的國家建交,如墨西哥、阿根庭、智利等中南美洲國家,又如英法美,英法美相對簡單,寶靈、布爾布隆、麥蓮都具有締結條約的權力,在一番程式過後,分別任命英國駐上海領事羅伯遜、法國駐上海領事敏體尼,美國駐上海領軍馬輝為駐中國公使。

而這三人官方上的身份是駐清國公使,目前清國還未滅亡,自然不方便留在南京,更何況接下來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與此同時,中國也與蘭芳、棉蘭與呂宋分別建立了外交關係,並簽署軍事同盟條約與一係列的經濟合作協議,並且應呂宋和棉蘭所請,替兩國劃定疆界。

棉蘭與呂宋雖然分別位於兩個島,但兩個大島之間,還有一係列的小島,兩國都有心把家產分個清楚,卻又怕多拿一點少拿一點,傷了彼此之間的和氣,於是想到了中國老大哥,請求中國政府出麵。

李鴻章也不推辭,拿了把尺子,對著菲律賓群島的地圖,從中間線劃了一道,做為兩國的國界,兩國代表一看如此簡單,不禁連罵自己愚蠢,歡喜的應承下來。

可是誰能料到,就這簡簡單單的一劃,從此給兩國之間埋下了一粒不和的種子。(未完待續。)

PS:

謝謝幽道林隱的打賞與knowknowknow的兩張月票~~~~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15
第七一零章 抽絲剝繭

距離建國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鹹豐廟號文宗,追諡協天翊運執中垂謨懋德振武聖孝淵恭端仁寬敏莊儉顯皇帝,雖然諡號極盡讚美,卻是草草下葬於始建於去年的定陵,但好歹沒有披發覆麵。

載淳繼皇帝位,蘭兒與鈕祜祿氏兩宮並尊,稱聖母皇太後,蘭兒進號慈禧;鈕祜祿氏進號慈安,兩宮皇太後垂簾聽政。

這個稱號引起了非議,因為民盟軍有句名言,中國不需要聖母,這不是影射大清即將滅亡嗎?可是臨時再改,又顯得心虛,慈禧與慈安一對難姐難妹,隻得忐忑著小心肝,強受下了聖母皇太後的稱號。

而早在幾日前,陶桄就麵見了王楓,果然與他的猜測一樣,王楓對左宗棠的作為沒有隻言片語,反而任命左宗棠為甘肅省省長,並把左宗棠的部下以及在西北收編的綠營團練正式改編為了民盟軍陸軍第二十四二十五軍。

與此同時,王楓又調張宗禹的第二十一軍奔赴西北,與第二十四二十軍組建民盟軍第六集團軍,由左宗棠任司令,駐守陝甘寧,並且授意左黨棠放出風聲,民盟軍不日將進攻西藏,對駐藏幫辦大臣崇實及其以下五千餘,旗人的頭顱勢在必得,還聲稱要廢除西藏的農奴製。

陶桄不解用意,其實王楓的用意很簡單,他就是要把西藏逼反,因為軍事占領才是真正的占領,王楓不希望西藏因投降而保留太多的自主權,順便還可以把川藏地區的反對力量,甚至侵入西藏的英國和印度錫克教武裝一舉肅清。

因此王楓特意下令左宗棠把軍隊流拉到青海練兵,以盡可能的適應高原氣候。

除此之外,王楓以江忠濟的第十六軍、周順波的第十九軍、謝安邦的第二十三軍組成第七集團軍,由周順波任集團軍司令。以張樹聲的第十七軍、李續賓的第十八軍與劉銘傳的第二十軍合並為第八集團軍,以李續賓任集團軍司令。

至於胡以晃的第二十二軍,暫時單列,被命令移駐川湘邊境,對四川施加壓力,這其中透出的含義很明顯了。王楓有意讓胡以晃領未來的第九集團軍,坐鎮蜀中,胡以晃大喜過望,領軍前去,而陶桃本人留了下來,先給王楓做個秘書。

這一天是十一月四日,王楓與陳老大和陳老六正在商議星加坡的事情,可是縱是以陳老六的睿智,也商量不出個所以然。關鍵在於聯軍艦隊正駐紮在長崎,一旦民盟軍海軍動了,聯軍必然會動,在大海上麵對麵的作戰,以二十對一百,哪怕船隻先進些,也是必敗的結果。

正如民盟軍在長崎安插有眼線,聯軍也不可能不對中國沿海的幾大港口予以充分的重視。吃了一次虧不會再吃第二次,誰都敢肯定。隻要民盟軍艦隊遠離海岸,聯軍艦隊必會尾隨。

解決星加坡問題的前提是殲滅聯軍或者把聯軍趕出東南亞,可是如今殲滅呢?正麵作戰,甚至直接攻打長崎顯然不行!

“他娘的!”陳老大猛一捶桌子,不憤道:“這洋人縮在長崎還就不走了,難道真以為扶植個小小日本就能與我們作對?”

陳老六無奈道:“洋人遠來無功。回家哪好交待?他雖然不敢再進長江或者進攻我們的海軍基地,但他畢竟實力強於我方,又怎肯灰頭土腦的退走?況且一應飲食由日本提供,不花他一分錢,還有日本女人免費陪睡。他何必急著走?隻要我們的艦隊被他逮著,他全力來攻,未必不能大獲全勝。”

阿老大不服氣道:“我們不是有魚雷艇麽?”

陳老六搖了搖頭:“魚雷雖然威力龐大,卻並非萬能,大海上周璿餘地大,船隻不必擁擠在一起,真要發射魚雷,未必能命中幾艘,而洋人艦隊一旦發現了魚雷的威脅,定然會集中火力轟擊魚雷艇。

我們的作戰艦船滿打滿算也不過二十條,在海戰中,哪有能力去護衛魚雷艇?若是魚雷艇全沒,以寡擊眾,又如何是洋人對手?”

這就是個死結,魚雷一次齊射,擊沉十條八條了不得了,對聯軍的打擊有限的很,關鍵是海戰不比陸戰,陸戰可以利用地形與各種各樣的突發因素,以寡擊眾並非不可能,而大海茫茫,交戰雙方誰也不比誰占便宜,隻能憑實力硬拚。

就象孟列夫親王被民盟軍俘虜那樣,打不過,連逃都逃不掉!

“哎”陳老大無奈的歎了口氣:“實在不行,隻能等幾年了,等我們造出更多的軍艦,與聯軍有了一戰之力,再把他引出來決戰。”

王楓一直沒有吱聲,任由陳家兄弟兩個自說自話,可實際上,他的心裏也是念頭百轉,難道坐等星加坡立國?那時將塵埃落定,取下星加坡隻能靠武力一途,而這又會在華人世界中造成惡劣影響。

陳老大也明白這一點,這都是他一手帶來的,臉麵布滿了悔恨交加之色。

就在這時,一名黑鷹隊員匆匆奔了進來,拿出張紙片道:“報告總司令,有上海急電!”

在軍中,王楓依然保留著總司令的稱呼,一聽有上海急電,當下揮了揮手:“念!”

“十一月一日,五十條美國商船進駐長崎,蟄伏不動,同時,聯軍艦隊開始補充淡水食物。”

“哦?”一聽到這個消息,王楓三人的眼神亮了起來,多出來的五十條美國商船顯然值得探究,但更重要的是,船隻在港口停泊時,一般不會事先補充淡水食物,因為船倉的溫度高,空氣汙濁,儲藏條件很不好,會影響到淡水和食物的新鮮,隻有在臨走前才會裝船補充。

王楓連忙問道:“可探得船上裝了什麽?”

“這....”這名黑鷹遲疑道:“電報上未提,應該是並未探到。”

陳老六跟著道:“蟄伏不動是個關鍵詞,他的目地是什麽?而且洋人開始補充食物淡水,難道是準備離開長崎了?”

陳老大趕忙看向了地圖,可是光看地圖,又能看出什麽名堂?聯軍的選擇很多。

王楓沉吟道:“聯軍補充淡水食物,必須是有走的打算,既然我們不清楚洋人的目地,那麽不妨一項項的排除,首先,洋人有沒有可能去美國?”

“美國?這怎麽可能?”包括那名黑鷹,陳家兩兄弟均是想都不想的一口否決,這很好猜,聯軍如果去美國,就相當於放棄了東南亞與星加坡,沒有人認為洋人會不戰自退,況且艦隊就算回歐洲,也會從星加坡走,而不是繞道美洲大陸。

王楓又問道:“聯軍有沒有可能改駐星加坡?或者經星加坡回返歐洲?”

陳老大搖搖頭道:“我想不出洋人改駐星加坡的理由,這等同於放棄日本,除非日本少壯派武裝可以獨擋一麵,否則,我軍進攻長崎,那洋人大半年的心血將白白浪費,而且洋人駐在長崎已經可以看住我們的海軍了,沒必回撤星加坡。

同樣的道理,洋人返回歐洲,那不僅僅是放棄了日本,就連星加坡甚至印度也放棄了,所以總司令,我認為洋人異動是美國新來的那五十條船引起,船上究竟裝了什麽,為什麽美國商船一來,洋人會做出發的準備?”

陳老六深有同感道:“如果船上裝了武器裝備,洋人沒必要遮遮掩掩啊,他訓練日本少壯派,難道還能不給武器?這猜都能猜到,沒什麽好隱瞞?”

每個人都默不作聲,直直盯著地圖,出了長崎往東,是廣袤的太平洋,往南,是東南亞與星加坡,往西,是東海艦隊基地,這三個方向都被否決了。

那麽,聯軍如果離開長崎,就隻有北上一條路可走,往北,是朝鮮半島,這又分兩條路,一是經朝鮮半島外側穿過千島群島,由白令海峽進入北冰洋回歐洲。

如今是十一月份,從北冰洋回歐洲,那不是找死嗎?因此隻剩下最後一條路,經朝鮮內側入黃海、渤海,直至大清!

‘火燒圓明園?’王楓突然冒出了一個極為可怕的想法,難道洋人是奔著大清去的?

說實話,時局發展到這個地步,洋人的大敵是自己而不是清庭,王楓早就不認為有爆發第二次鴉片戰爭的可能了,隻不過,聯軍把艦隊開去大清,不是去打劫還能是友好訪問?

一直沒有吱聲的周秀英突然提醒道:“前一陣子,北京傳來一條消息,法國有個傳教士失蹤了,洋人要求在北京全城搜查,清庭自然不會同意,雙方的爭執很激烈,後來....好象沒有下文了,這其中是不是有聯係呢?”

“噢!我明白了!”陳老六頓時怪叫一聲:“假如那五十條美國商船裏裝的不是武器而是士兵,才能解釋商船為何到岸不卸貨,也能解釋為何洋人急欲離開,因為洋人要去攻打某個目標。

而這個目標顯然不可能是我們,畢竟洋人的戰略意圖很明確,即扶植日本與我們正麵衝突,他躲在背後提供援助,並且洋人哪來的膽子再來犯我基地?

因此,洋人必然是衝著大清去的,以一名傳教士失蹤作為借口,攻打大清,趁著大清被我軍滅亡之前,搶一把就走,彌補他此來無功的損失,這也符合洋人貪婪的天性!”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15
第七一一章 與時間賽跑

陳老六的猜測雖然離奇大膽,可是若非如此,不足以解釋洋人的怪異行為,陳老大就是猛拍一下大腿:“對了,就是這樣,總司令,那我們要不要插手?”

王楓不假思索道:“當然要插手,旗人的性命我們不在乎,但清庭兩百年來積蓄的財富不能被洋人搶走,來人,傳令北海艦隊,嚴密監視渤海口的動靜。”

“是!”一名黑鷹匆匆而去。

王楓看向了地圖,又道:“洋人若是進攻北京,必在天津上岸,陳歸德陳歸操,你們帶著艦隊,再把魚雷艇帶上,火速趕往北海艦隊,一旦洋人棄船上岸,立刻攻打!”

“是!”陳老大和陳老六敬了禮,快步奔出。

屋子時隻剩下了王楓和周秀英兩個人,周秀英不由提醒道:“洋人也不定就是衝著北京去的,比如,在長崎呆膩了,出海拉練,又比如應少壯派武士的要求去攻打江戶,如果你判斷錯誤了怎麽辦?”

王楓毫不在意道:“那沒關係,我們可以先把天津打下來,既然暫時沒法去動星加坡,對清庭下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大妹子,你回去準備一下,把水嬌叫上,下午我們去濟南,”

周秀英古怪的看了王楓一眼:“當了皇帝你還亂跑?”

“誰說當皇帝就得呆在宮裏?朕是禦駕親征,快去,快去吧!”王楓象趕人一樣的揮了揮手。

“哼!還朕呢!”周秀英輕哼一聲,施施然走了出去,她先安排了人去通知楊水嬌,然後回宮去收拾行裝。

由於艾麗絲才當上皇後,暫時還不能拋頭露麵,所以與傅鸞祥一起在家帶孩子,看著一群小孩在自己的帶領下活蹦亂跳,倒也是一種別樣的體驗。

“咦?秀英,你怎麽回來了?”正教著孩子們係著鞋帶的艾麗絲一抬頭,正好看見周秀英。不輕意的問道。

“我回來收拾點東西,你們家那個男人要搞禦駕親征....”周秀英解釋了一通。

“哎,小三啊,總是在家呆不住!”傅鸞祥幽幽歎了口氣。可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麽,一雙美目灼灼的打量起了周秀英。

周秀英一怔,很不自在的問道:“鸞祥姐姐,我臉上長花了?你這樣看我做什麽?”

傅鸞祥語重心長道:“秀英啊,不是姐姐說你。小三對你的心意你不要說你不知道,他這人啊,是挺花心的,但男人不都是這個樣嗎,而且小三和別人相比,已經是很克製了,至少他沒三天兩頭把女人招惹回來。

你今年二十五了吧?一晃七年過去了,這女人啊,是真拖不起,就拿姐姐來說。今年正式加入了奔四行列,還能有幾年青春?你要是對他有什麽不滿,你告訴姐姐,姐姐幫你數落他,讓他改。”

周秀英難得的俏麵一紅,不依道:“鸞祥姐姐,你說什麽呢?”

“嗯?”艾麗絲倒是品出了傅鸞祥的意思,古怪的笑道:“鸞祥姐姐是想說,王楓出征在外,身邊沒人照料。秀英,男人身邊沒女人可不行,尤其是有了女人卻碰不得,這更難熬。其實,你也是喜歡他的,你應該....放開點!”

刷的一下,周秀英頓時滿臉通紅,結結巴巴的分辯道:“我有言在先的,隻要他過了我手裏的大關刀。我....我就把身子給他,可是這麽多年了,他一直都不是我的對手,這....這不能怪我吧?”

傅鸞祥搖了搖頭:“秀英啊,全國上億人都指著小三吃飯,你說他又能把多少精力投在練武上?他如果一輩子都勝不了你,難道你做一輩子的大閨女?你要體諒他,也該為你自己想想,女人嘛,總是要生兒肓女的,便宜給別人不如便宜給小三,你看看我們,等你當了母親,你就能體會那份幸福了。”

周秀英看了過去,一地亂跑的小孩子,天真而又無邪,突然的,她的心靈深處象是被觸動了一下,一種說不上來的惆悵瞬間填滿了整個心靈。

也許,有個孩子真的不錯呢!

周秀英倒是羞澀盡去,為難道:“我已經和他有言在先了,如果就這樣依了他,豈不是教他看輕了?”

艾麗絲不以為然道:“你和王楓比武的時候,故意讓他兩招不就得了?”

周秀英輕笑一聲:“他連和我動手都不敢,我怎麽讓他?算了,等回來再說吧,在北京應該呆不了太久的。”說完,快步向內奔去。

周秀英回家取東西,王楓也沒閑著,立刻下令工程兵大隊、第七集團軍與隸屬於第一集團軍的第四軍與吳如孝的第十一軍向濟南移動,到了下午,他帶著楊水嬌、周秀英、部分黑鷹隊員與婦女特別軍的女戰士先期奔往濟南。

第二天,又傳來了長崎的消息,洋人艦隊已經全軍出動,出了長崎港向著西麵駛去,這更加坐實了洋人有洗劫大清的可能。

雖然全軍到目前為止,鐵路隻建成了一條滬寧鐵路,但是電報網是每占領一地就迅速架設網線,時至今日,江淮、兩湖、河南、乃至華南的中大型城市都可以當天互通消息往來,隻不過,由長崎到上海的海路距離是八百五十公裏,密探打探到消息之後,以快船晝夜駛回上海,需要兩天時間,也就是說,王楓的行動始終比聯軍慢了兩天。

從長崎到天津約一千八百公裏,以聯軍的速度大約五天,而王楓調動的陸上部隊駐地不一,最近的距濟南三天路程,最遠的則是蘇三娘的第四軍,距濟南六百五十公裏,大約六天能到。

要架設浮橋,必須先擊潰對岸的清庭守軍,再算上架橋時間,由濟南直撲北京的時間,與沿途清軍作戰的時間,滿打滿算,最快也要半個月才能兵臨北京。

因此,王楓隻能寄期望於清庭能多擋幾天,否則即使是神仙下凡都救不了北京,他能做的隻是盡可能的斷聯軍後路,不讓財富流失,為北京人民報仇!

在與時間賽跑中,六天過去了,這一天是十一月十一日傍晚。

蘭兒靠在椅子上,美目微眯,安德海替她按摩著肩膀,那酥酥麻麻的感覺使她微微有了睡意,似乎隻有這樣,才能使她暫時忘卻死去的丈夫。

就在這時,一名小太監快步走來,向內喚道:“啟稟太後,恭王爺呈軍機處急報求見。”

軍事處報急?就象條件反射一樣,蘭兒驀然睜開眼睛,叱道:“快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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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15
第七一二章 火燒眉毛

“什麽?”蘭兒俏麵煞白,刷的一下站了起來。

奕欣來報不吝於一個晴天霹靂,洋人出動了百來艘戰艦強攻大沽口炮台,雖然守軍頑強抵抗,卻架不住洋人炮多,在擊沉三艘洋人戰艦之後,炮台不幸失陷,到消息發來時,洋人近兩萬兵力正在全力攻打天津城。

“不就是一個傳教士找不著嗎?洋人何至於如此張狂?”蘭兒又急又惱,眼淚水都在眼眶中打起了轉。

奕欣也是滿麵憂色道:“天津守軍質問洋人,洋人放言,說我們殺害了他的傳教士,要打到北京報仇,太後,還是請慈安太後與皇上,召集宗室公卿與顧命八大臣上養心殿議事。”

“快去!”蘭兒六神無主,揮了揮手。

“喳!”奕欣恭身後退。

不多時,養心殿裏人頭湧湧,每個人都知道洋人翻臉了,並據最新傳來的消息,天津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失陷,萬餘守軍作了鳥獸散,洋人正兼程向北京趕來。

蘭兒與鈕祜祿氏高坐在簾後,不停的交流,小皇帝載淳,可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呢,正在大發龍威:“朕餓了,餓了,朕,不開朝會,朕要吃飯!”

“這這這....”太監滿頭大汗,哭求道:“皇上,我的小祖宗誒,兩位太後都沒進餐呢,您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朕餓了,朕要吃飯,嗚嗚哇,額娘。朕要吃飯!”載淳突然放聲大哭,砰砰啪啪拍著龍案。還淚眼漣漣的回頭看去。

“唉”底下的公卿們連連搖頭,唉聲歎氣。大清前門有虎,後門來狼,眼看國家就要亡了,可這小祖宗倒好,還嗷嗷叫著要吃飯,不過一個小孩子,還能指望他懂什麽呢?

有的人暗暗羨慕,無知也是一種福氣啊,有的人更是嗚咽出聲。哭到傷心處,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夠了!當庭嚎啕,成何體統?”蘭兒再也忍無可忍,心裏煩悶異常,頓時猛一拍桌子!

蘭兒這一發威,滿堂的哭聲戛然而止,載淳也嚇的止住了眼淚,雖然不敢再放聲大哭,但鼻子一抽一抽的。顯得可憐巴巴。

蘭兒還想斥罵,鈕祜祿氏已打了個眼色製止,隔著簾子問道:“我大清外有短毛虎視眈眈,現有洋人欺上門來。稍有不慎,便是族滅人亡之禍,列位臣工無論為國為己。都應精誠一致,共赴難關。現在誰來說說,該怎麽著才能退去洋人?”

奕譞怒哼一聲:“洋人小題大作。什麽傳教士失蹤?無非是見我大清大敵當前,趁火打劫罷了,當務之急,是趁著短毛尚未得知,應集中兵力,擊潰來犯之洋人,若勝,既可予洋人重大打擊,又可震懾短毛不得輕舉妄動,或能為我大清贏來喘息之機。”

說著,奕譞出列,跪下施禮:“請皇上與兩宮皇太後恩準,奴才願領京營精銳阻擊洋人!”

載垣立刻跳出來道:“醇王爺莫要衝動啊,倘若敗了,我大清從此便萬劫不複,用兵一事,須從長計議!”

“難道就任由洋人欺上門來?”奕譞急的大叫道。

端華勸道:“洋人隻是要錢,不是要命,咱們不如派人去洋人那兒探探口風,看他究竟想要什麽,摸清底細。”

肅順也道:“洋人素來貪得無厭,隻恐他會趁我國難之時,獅子大開口,所以備戰不能放下,奴才以為,應立即派人與洋人洽談,同時於京郊通州八裏橋布置防線,以示我朝不屈之決心。”

蘭兒看了眼鈕祜祿氏,鈕祜祿氏略一點頭,便道:“傳旨,著僧格林沁、奕譞與瑞麟領京營五萬連夜奔赴八裏橋布防,著奕欣赴天津,與洋人談判!”

“奴才領旨!”被點到名的四人下跪領命,簡短的朝會也隨之散去。

晚飯過後,奕欣輕騎馳出北京,在午夜十二點前後,五萬清軍也趁著夜色急向東行,第二天傍晚抵達了八裏橋,與此同時,民盟軍主力已經齊聚黃河岸邊,展開火炮以優勢火力轟擊對岸,在把沿河清軍擊潰之後,立刻架設浮橋。

足足花了一天一夜,把浮橋架好,又用了一天時間,五個軍的兵力連同其餘人員及各種裝備輜重渡過了黃河,這一天是十一月十四日,奕欣也帶來了洋人的消息。

洋人要求清庭一次性償還三億兩白銀的貸款,賠償利息與出兵費用一億兩白銀,賠償那名傳教士的撫恤金一百萬兩白銀。

頓時,紫禁城嘩然,每個人都怒了!

要知道,朝庭能拿出的銀兩隻有幾十萬兩白銀,而洋人一開口就是三億一百萬兩,這是把褲頭脫光了都不夠抵債啊,而且洋人的態度狂傲無比,要麽給錢,要麽攻打北京,不過又暗示可以拿紫禁城與圓明園抵債,除此之外,沒有半點商量餘地。

清庭既沒有錢,也不可能把紫禁城與圓明園抵給洋人,於是,戰爭不出意外的爆發。

八裏橋雖有五萬清軍,也使用了現代化的武器裝備,但清軍士氣低落,武器彈藥儲備在之前與民盟軍的作戰中,消耗還沒有得到補充,往往打個十來槍,沒子彈了,或者開個幾炮,炮彈沒了。

僅僅半天,清軍全線潰敗,死傷在兩萬以上,餘眾四散而逃,聯軍陣亡不足一千。

當消息傳到北京時,北京城炸開了鍋,但逃跑的人不多,因為洋人指明了要紫禁城和圓明園抵債,這和普通人沒多大關係,當然樂得袖手旁觀,再說如果這時逃走了,家產被朝庭充公沒收,那豈不是哭都沒地方哭?

宮裏則是亂作了一團,偏偏又傳來了民盟軍十五萬大軍已於兩日前渡過黃河,正兵臨德州城下的消息!

這無疑是火燒眉毛!

載垣急聲道:“請兩位太後立刻帶著皇上避往承德,遲了,想走都走不了啊,奴才願為兩宮太後與皇上護駕!”

一個老家夥還能什麽護什麽駕?擺明了是想逃跑,肅順便是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厲聲道:““不能走,兵慌馬亂,離了城反而更危險!”

載垣振振有辭道:“不走難道坐等洋人殺上門?肅順,你存的是什麽居心?”

肅順大怒道:“本官能有什麽居心?北京是我大清都城,一旦皇上和兩宮太後移駕,任由洋人洗劫,隻怕人心立失,北京民眾會打開城門迎接短毛,我大清就真的完了!”

說完,向小皇帝重重一拱手:“國難當頭,怡親王不思報國,卻畏敵意欲逃走,影響極其惡劣,奴才提請皇上把怡親王斬首示眾,以振軍心,以振民意!”

“你....你!“載垣氣的臉通紅,指著肅順鼻子怒道:“皇上,兩位太後明鑒啊,明明是肅順暗結短毛,百般阻撓往承德避禍,他這是打算打開城門,獻上皇上與兩宮太後向短毛投降啊,此人包含禍心,心腸惡母,奴才肯請皇上把肅順抄家滅族,以除禍患!”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是正宗旗人,是鄭獻親王七世孫,父諡鄭慎親王,誰降短毛都輪不到老子降!”肅順怒火中燒,抬腳向著載垣猛踹過去。

“哎喲!”一聲痛呼,載垣翻滾在地,順勢跪下來哭求道:“肅順狗賊竟然駕前打人,眼裏還有沒有皇上和兩宮太後?其不臣之心已昭然若揭,奴才肯請皇上與兩宮太後為奴才做主啊,哎唷”

“打你還是輕的!”肅順摞起袖子,不屑的吐了口痰!

“閉嘴,都給本宮閉嘴,再有敢喧嘩者,家法伺候!”蘭兒氣的俏麵鐵青,胸脯一陣陣劇烈起伏,都什麽時候了,這幫家夥還在死掐,大清有這樣的臣子焉能不亡?

蘭兒俏目中閃出寒芒一一瞪過去,這時,就能看出她與東宮皇太後的區別了,鈕祜祿氏性情溫和,沒什麽主見,在聽說洋人的無理要求與民盟軍兵圍德州的消息之後,那是慌的手足無措。

而當載垣提出避往承德的請求之時,她差點就點頭同意,隻是因為肅順橫插一杠,才沒有過於失態罷了,可縱是如此,仍是緊張的看著蘭兒。

蘭兒的性格強勢,又機靈聰慧,已經無形中了成了大清繼鹹豐之後的又一根主心骨。

滿場的喧嘩瞬間止歇,蘭兒這才問道:“恭王爺,時局至此,你可有什麽妙策?”

奕欣沉吟道:“確如肅大人所言,皇上與兩宮太後若避往承德,恐怕就再也回不來了,而留下不走,即使洋人不過於為難,卻又必將被接踵而至的短毛團團圍困,以短毛待我旗人的手段,即使皇上甘願放棄江山,做一平民百姓亦是不可得,那麽,我們可不可以從洋人身上想想辦法呢?”

奕譞不解道:“六哥?從洋人身上能找到什麽辦法?以他的行軍速度,明日一早,必然兵臨北京,難道他會好心放手?”

奕欣搖搖頭道:“天下事,繞不過一個利字,而利又限於勢,趁勢取利,水至渠成,逆勢而行,筋斷骨折。

短毛數日可至,若我旗人依托北京與洋人拚死一戰,隻須拖住他幾日,拖到短毛到來,那麽,洋人該如何自處?難道避走日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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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16
第七一三章 欠債的是大爺

“嗯?每個人都是眼前一亮,隱隱約約似是抓住了什麽,卻又都是模模糊糊,隻差一點,那層窗戶紙就是捅不破。

端華急的大叫道:“哎呀,恭王爺,有話就直說啊,何必吞吞吐吐吊人胃口?”

鈕祜祿氏與蘭兒也相繼把不滿的目光遞了過去。

奕訢這才鄭重的拱了拱手:“皇上,兩位太後,洋人為何會於此時索要三億兩白銀的貨款,莫非他不知我大清根本無力償還?奴才想了好久,才總算有了些頭緒。

我朝雖然以礦山作為貸款的抵押,但開礦耗時長久,要想采出價值三億兩白銀的礦產,恐怕沒個十來年的工夫辦不到,若是平時,倒也罷了,洋人慢慢開采,我朝上下也不至於賴賬不還,著實沒有刀兵相向的必要。

而此時不同,我大清外有強敵作勢欲撲,內有先皇壯年早逝,國勢搖搖欲墜,洋人顯然已不再看好我大清,沒有耐心多等上十數年,所以才會急不可待的發兵來攻,甚至提出以紫禁城與圓明園作為償還的無理要求,因為洋人清楚,一旦我大清亡國,短毛絕不會還他一個銅板,他的貨款將血本無歸,甚至當事,人還要被追究責任,從這一點上來說,洋人與我大清,實為一條線上的螞蚱。”

“不錯,不錯!”眾人紛紛附合,經奕訢理清了頭緒,頓覺心頭大定,猜出了洋人的目地總是會有辦法的,隻要不是來索命就好。

鈕祜祿氏與蘭兒也是目中射出了鼓勵之色,示意繼續講下去。

奕訢又道:“民間有句話說的好,欠債的是大爺,那三億白銀的欠款便是洋人的**,奴才願意再去與洋人談判。拿捏得當的話,或能說服洋人與我大清共赴國難,不過....奴才請求皇上與兩位太後予奴才專擅處置之權,辟如....圓明園,北京城裏的部分富戶....”

“什麽?你要把圓明園交給洋人?”端華立刻大驚失色,北京城的富戶則被他無意識的忽略了:“圓明園始建於康熙爺。曆時百年,至乾隆爺才完工,你可知圓明園藏有多少珍寶?上至先秦的青銅禮器,下至唐、宋、元、明,乃至本朝的名人書畫和各種奇珍異寶,足足數百萬件哪,你老六一句話就送給了洋人?”

奕訢淡淡道:“若大清亡了,這些珍寶還不是便宜了短毛?命都要不保,空留下錢財又有何用”

“不錯!”蘭兒附合道:“錢財要花在刀刃上。今日避過此劫,他是還能再掙回來的,若是洋人能救我大清於危難關頭,即便是把圓明園賞給他有何不可?恭王爺,這事兒你看著辦罷。”

奕訢打了個千:“請皇上與兩宮太後放心,不到萬不得己,奴才絕不教洋人動圓明園一分一毫!另奴才鬥膽,請皇上下旨。調河北守軍回撤北京。”

“嗯?”蘭兒略一沉吟,就點了點頭:‘也罷。富貴險中求,你趕緊去。”

“喳!”奕訢快步離去。

“哈哈哈哈”就著落日餘輝,吉烏來一身奧地利大元帥服,站在八裏橋頭哈哈大笑:“清軍和民盟軍比起來差遠了,這是我見過最弱的一支軍隊,他們的士兵在戰場上。不懂得分散開,上百人擠成一團,白白成了我們的活靶子,而且他們的士兵根本無心戀戰,稍處在下風就落荒而逃。

說實話。我們僅以不足兩萬人的兵力攻打北京,剛開始我還有些擔心呢,但現在我是一點都不擔心了,今天我們休息一夜,明天直撲北京城!”

“不不不!”布呂尼克誇張的叫道:“我們隻需要留小股兵力駐紮在北京城下,以主力繞過北京城去攻打圓明園,先搶了圓明園再說,我聽說裏麵有好多好多的珍寶,還有好多好多的美人兒,噢,來一趟中國正是不虛此行啊!”

聯軍攻破天津,卻並未騷擾民眾,隻是取了些補給糧食,另把府庫席卷一空,畢竟那時的天津年初才開埠,遠不如後世繁華,他更大的作用隻是一個中轉港口,依港口而建的一座城,城裏還沒有什麽顯貴巨富居住。

另外一點,王楓在開國大典時斬殺八千俄羅斯俘虜震住了他們,你敢濫殺平民,我就敢殺你,雖然聯軍在時間與退路上反複推演,完全可以避過民盟軍,可是萬一有意外呢?

為了一個不是太繁華的天津落到民盟軍手上被砍頭,不值啊,即便是揚言要屠殺的中國民眾為馬尼拉西班牙人報仇的費爾南德,隻是提了下洗劫天津被寶靈否決之後,也沒有過度堅持。

而圓明園乃至紫禁城不同,那是官方設施,不是民眾私產,搶了就搶了。

每個人都微笑著望向了北京城的方向,明天,就可以大展拳腳,而據探來的消息,民盟軍才剛剛渡了黃河,沿途還有德州、霸州、保定等多座城池需要攻克,哪怕清軍不戰而降,總還要花些時間,等民盟軍趕到北京地下,自己早已攜帶無數財寶回到了大海上,王楓能奈老子們何?

“先生們,清國恭親王殿下求見!”就在這時,一名衛兵匆匆趕來報告。

“嗯?他怎麽又來了?難道是同意了我們的要求?”每個人都交換了個狐疑的眼神,寶靈揮揮手道:“有請恭親王閣下。”

“是!”衛兵轉身而去,不多時,奕訢出現在了視線中。

與前一次來談判的焦急蒼皇不同,這一次,奕訢竟然氣定神閑,一副不急不忙的模樣。

“這....”每個人的心裏都打起了鼓,都亡國在即了,又從哪來的閑情逸誌?

中國人往往以為洋人心思簡單,性情直爽,而中國有幾千年流傳下來的權謀之術,玩洋人還不跟耍把戲一樣?可實際上,洋人的心思更加狡詐,因為洋人不講究什麽仁義忠孝,隻圖一個利字,為了利,他們和王楓表麵稱兄道弟,背後卻暗捅刀子,也可以堂而皇之的去勒索甚至搶劫大清!

而耍心眼,首先考較的是眼力,也是對第一印象的判斷力,這是與人交往中很重要的一環,在場的幾名聯軍領袖,都是歐美官場上千錘百煉出的精英人物,一眼就看出了奕訢並不是強打精神,而是真的有所倚仗。

阿物思裏特山遲疑道:“先生們,誰能猜出恭親王閣下究竟打的是什麽主意?”

寶靈搖搖頭道:“或許是有了對我們不利的變化,算了,等他過來就清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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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16
第七一四章 死豬不怕開水燙

奕欣憑什麽有恃無恐?憑的就是欠錢的是大爺,當然了,不是所有欠債的都是大爺,一般的小毛毛雨,債主一隻手就能把你捏死,隻有欠的數額足夠大,欠的債主傷筋動骨,你把我弄死了你也要跟著死,唯有如此才能稱大爺!

大清欠洋人三億兩白銀,數額不可謂不巨大,同時又有民盟軍在向北京進軍,大清雖然處於滅亡的邊緣,可是危機危機,既是危險,也是機會,如果時機把握得當的話,完全有可能拽著洋人同歸於盡,所以奕訢才會成竹在胸,大清就是洋人的大爺啊。

“寶靈先生,麥蓮先生,布爾布隆先生,各位先生們,我們又見麵了。”奕訢笑嗬嗬的拱了拱手。

麥蓮皮笑肉不笑的笑道:“恭親王閣下,很高興見到你,你是不是給我們帶來了好消息?”

“不錯!”奕訢回頭重重一拱手:“經皇上、兩宮皇太後與列位臣工商議,在貴聯軍助我大清擊退短毛之後,我大清可以把圓明園作為謝禮贈送給各位。”

“啊?哈哈哈哈”頓時,滿場的洋人在一怔之後,爆出了震天的大笑,聲音中充滿譏諷,仿佛在嘲笑…頂…點…小…說,奕訢的異想天開。

阿物思裏特山更是一手捧著肚子,一手指著奕訢大笑道:“恭親王閣下,您的想法真奇妙,您是在逗我笑,不!這一點都不好笑,你是認真的,我也是認真的,哈哈哈哈‘

隻不過,與別人笑的前仰後翻不同,寶靈卻是握住了下巴,目中現出了狐疑之色。作為英國駐北京公使,他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這個恭親王殿下。



此人雖然沒有王楓那樣統籌一方的大局觀,也不具備王楓殺伐果斷的氣質,卻是心思細膩,謀而後動。不是一魯莽之輩,這種人,怎麽可能不知輕重的誇下海口?

果然,奕訢並不在乎滿場的嘲笑,卓立風中,一副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模樣。

寶靈的心裏略有些格登,要知道,洗劫北京本身就是一項冒險的行動,他越來越認為。變數出現了。

“好了,都別笑了!”寶靈揮手製止住大笑,眯著眼問道:“恭親王閣下,我明白你的心思,你的倚仗無非是民盟軍快來了,不過據我所知,民盟軍才渡過黃河,後麵還有貴國的數座大城需要攻克。就算他戰無不勝,等他到了北京。怎麽著也要有個七八天的時間,而我們,現在距離北京隻有三十英裏不到,明天就可以揮軍攻打!

通過八裏橋一戰,想必恭親王閣下也清楚,貴軍彈藥不足。士氣低落,技戰術水平也有些問題,您以為憑著這樣的軍隊,縱然在人數上占有優勢,難道就能守住北京?”

“守不住!”奕訢鄭重的搖了搖頭。

守不住你還狂什麽狂?所有的洋人都有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甚至都有人懷疑奕訢是不是吃錯藥了。

緊接著,奕訢卻又道:“但是我們可以把水攪渾,在本王臨出北京之前,皇上下了道旨意,著霸州、保定及北京以南的所有軍隊,立刻回撤北京,寶靈閣下,您能從中看出些什麽?”

奕訢擺出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架式,頓時,寶靈麵色劇變,洋人身處於中國內陸,得到的消息要比清庭慢一拍,明明民盟軍在圍攻德州,傳到洋人那兒隻是渡過黃河,不過即便如此,由濟南段黃河北岸到北京隻有四百公裏,由於清軍全線後撤,民盟軍可以一路呼嘯而過,三天,最多隻要四天,就可以兵臨北京城下!

不僅止於寶靈,洋人們紛紛回過味來,也紛紛麵色大變,碧綠的眼珠子閃爍著遲疑的光芒。

“哼!”布爾布隆強哼一聲:“貴國倒是好手段,以為放民盟軍進來就能要挾我們?請恭親王閣下不要忘記,我們今晚撥營,明日可進抵北京,而民盟軍三四天以後才能抵達,我們有兩天的時間足夠了。”

“哦?”奕訢淡淡道:“兩天的時間能攻破北京城?我大清的士兵再不堪,依托堅城,守兩天沒有任何問題。”

“那....那我們就繞過北京,去洗劫圓明園,圓明園的守軍才幾千人而己,搶完就走,民盟軍如何能追得上!”麥蓮惱羞成怒道。

“哈哈哈哈”奕訢仰天大笑道:“我北京城中,尚有八旗精兵十餘萬,分個三五萬過去又有何妨?麥蓮先生,多虧你提醒本王啊!”

“來了你還想走麽?”麥蓮厲聲道。

奕訢不以為然道:“落到短毛手上,也不過是一死,被貴軍扣壓或還有活命的機會,況且分兵防守圓明園,如此淺顯的道理,莫非他人想不到?若這還需要本王提點,那我大清這三百年江山豈不是白坐了?

反正我大清也是要亡,臨死前,能拉諸位作為墊背,黃泉路上倒也不寂寞!”

“誰去你們中國人的黃泉,我們都是主的信徒,將來是要被接引進無上神國!”阿物思裏特山嘀咕了句。

寶靈狠狠一眼瞪了過去,恨不能當場甩他一記大耳刮子,都火燒眉毛了,這家夥竟然還在糾結死了之後是下黃泉還是上天堂?

阿物思裏特山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縮回了嘴巴,寶靈這才不動聲色道:“恭親王閣下,你的演說很精彩,可是你想拉我們做墊背,那我隻能很遺憾的告訴你,我們還可以退走。”



奕訢意味深長道:“貴軍若是退走,三億兩白銀的貸款恐怕是永遠都收不回了,但如果肯與我大清共渡難關,隻需擊退短毛,皇上將把圓明園親手奉上,若有不足之數,還可從民間籌措,是走是戰,在乎於閣下的一念之間,望閣下慎重考慮,本王不再打擾,告辭!”

拱了拱手,奕訢帶著幾名隨從拍馬而去。

看著那漸漸遠離的背影,吉烏來提議道:“要不要把清國的恭親王截住?”

寶靈搖了搖頭:“截住又有何用?讓他去。”

布呂克尼也把頭湊上來道:“我們該怎麽辦?民盟軍三四天之內必臨北京,我們....不如退走,現在撤回日本還來得及。”

“不行,不能退!”寶靈、麥蓮與布爾布隆異口同聲!

誰都能退,就他們三個不能退,那九千萬英鎊的巨額債務仿佛一座大山,壓得人透不過氣來,無功而返對別人不算什麽,但對他們,輕則罰款坐牢,重則會被憤怒的銀行家撕成碎片,隻要有一絲希望,都不會輕言放棄。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其實勢努伊後悔了,他仗義出手是出自於與布爾布隆的友情,可是把自己陷進去又是另一回事了。

熱努伊忍不住道:“照目前的形勢看,攻打北京是沒希望了,可是圓明園有沒有可能在一天之內攻破?我們用於攻打圓明園的時間,最多隻能留一天。”

“哎”布爾布隆心頭忐忑,歎了口氣:“熱努伊,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但我已經被逼上了絕路,我隻能靠你了,我們今天晚上連夜行軍,明日一早,即對圓明園動手,我想,縱使清國再調個幾萬兵力去防守圓明園,也不必懼怕,清軍的戰鬥力太差了,天黑之前應該能攻進去,再有一天的時間洗劫,足夠了。

就算出了意外,民盟軍提前到達,可是我們這一路行來並未屠殺平民,即使不敵,也可以投降,你放心好了,隻要能助我渡過難關,我會盡我的能力補償你的損失。”

話都說到了這個地位,熱努伊也是無法可想,再說有一個天的時間洗劫圓明園,總能撈到些寶貝?

略一沉吟,熱努伊便道:“最遲明天天黑之前,如果不能攻破圓明園,那麽我會帶著我的士兵退回峴港。”

“謝謝!”寶靈強擠出一絲笑容,然後揮揮手道:“全軍聽令,立刻吃飯,吃過向北京進發!”

隨著命令下達,全軍就地生火做飯,約一個小時之後,集結兵力向北京行進。

夜色越來越沉,行走在北京郊外,洋人也小心翼翼,因為清軍擺明了要拖洋人當墊背,拚死一搏,誰都不知會爆發出什麽樣的力量。

不知不覺中,時間來到了次日零點,十一月中旬雖然不算隆冬,但北京的平均最低溫度也在零度上下了,嗖嗖寒風鑽入脖子裏,洋人們都是凍的縮手縮腳,可是一想到圓明園那令人眼花繚亂的寶藏,又給他們帶來了無窮動力。

說起來,圓明園在西方世界如此有名,還有果雨的一份功勞。

雨果曾讚道:請想象一下,有言語無法形容的建築物,有某種月宮般的建築物,這就是圓明園。

請建造一個夢境,材料用大理石,用美玉,用青銅,用瓷器,用雪鬆做這個夢境的房梁,上上下下鋪滿寶石,披上綾羅綢緞,這兒建廟宇,那兒造後宮,蓋城樓,裏麵放上神像,放上異獸,飾以琉璃,飾以琺琅,飾以黃金,施以脂粉,請又是詩人的建築師建造一千零一夜的一千零一個夢,再添上一座座花園,一片片水池,一眼眼噴泉,加上成群的天鵝,朱鷺和孔雀....

聯軍距離北京越來越近,與此同時,天津港那漆黑的海麵上,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支艦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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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16
第七一五章 夜襲天津港

王楓下令,讓陳老大帶著艦隊進駐青島時,艦隊正泊於鎮江,由鎮江到青島走海路約一千兩百公裏,而民盟軍海軍的行程隻比洋人慢了一天,因此在實際上,當民盟軍艦隊進駐青島之時,也差不多是洋人炮轟大沽口炮台的時間。

剛一到青島,根據傳來的情報可以大概推算出聯軍艦隊的位置,於是陳老大半刻不敢耽擱,立刻北上直撲天津。

由天津到青島約五百五十公裏,花了兩天不到的時間,於十一月十六日淩晨,潛伏進了天津海域。

雖然知道港口就在前方約二十公裏處,但海麵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隻能聽到嘩啦啦作響的海浪。

根據事先了解的情況,聯軍是在海河河口的大沽口炮台登陸,盡管在理論上,海河水係可以一直通到北京城,可是海河泥沙淤積嚴重,河道狹窄,豐水季與枯水季落差明顯。

在豐水季,海河天津段可以行駛千噸左右的小型護衛艦,而到了枯水季,三四百噸的船隻都難以前行,所以聯軍隻得棄船上岸,把艦隊沿著海河口分散開停泊,總長度將近十公裏。

為了避免船隻,在夜晚中出現擦碰的意外,還要擔心被洋人發現,因此每條船都在船尾掛上了氣死風燈,這可以確保從後麵看到燈光,從前麵卻看不到。

越靠近岸邊,行駛速度就越慢,陳老大與一眾海軍高層,站在旗艦李光弼將軍號的艦橋上,舉目四顧。

“陳司令,快看!”張天錫突然向前一指。

朦朦朧朧中,一團昏黃的燈光逐漸接近。頓時,每個人都打起了精神,幾乎靠到了近前,才能勉強分辨出,這是一艘烏篷船。

烏篷船中探出一人,喚道:“陳司令可在?”

“我就是!”陳老大沉聲應道。

這人連忙道:“陳司令。弟兄們已經探查清楚了,聯軍有一萬八千人棄船登岸,留在船上的約五千左右,由於人手不足,夜色難辨,所以聯軍並未派出小船巡曳,而是把運輸商船停在了最外圍,戰艦位於靠岸的一側,據說炮膛都壓上了炮彈。可以隨時發射,另外您目前的位置是距離海岸線十五公裏,位於海河口以南三公裏。”

陳老大大聲喚道:“好,我知道了,你們自己隱蔽!”

“是!”烏篷船漸漸劃向了遠處,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陳老六沉吟道:“大哥,聯軍的船隊連綿十公裏,我們隻要攻擊任何一點。都會引來警覺,憑著炮口火光。他可以很輕鬆的定位,集中優勢火力圍攻於我,縱使在黑暗中,我們也要吃大虧,因此我們不如也把船分散開,魚雷艇間雜戰艦。先發射照明彈,把海岸線照亮,然後發射魚雷,第一輪攻擊外圍商船,第二輪攻擊內圍軍艦。兩輪攻擊之後,聯軍理當折損近半船隻,再加上他倉促應戰,人手不足,我們雖以寡擊眾卻未必不能破之。”

“好!”陳老大點點頭道:“就按你說的辦。”

民盟軍的戰艦,原本有十六艘,後來俘獲了英軍戰列艦格拉敦號與荷蘭戰列艦尼德蘭號,經修理和換裝艦炮之後,增加到了十八艘,目前也隻有這麽多了。

這沒辦法,畢竟東海艦隊基地才開封幾個月,北海艦隊基地與南海艦隊基地也才開始建造,真正要大量出戰艦,還需要再等幾年,這段時間裏,海軍的重點除了建造三艘4600噸級的驅逐艦,便是改裝魚雷艇,到目前為止,共有了一百二十艘魚雷艇,每艘裝彈兩發,因為技術問題,暫時隻能一次性裝填。

與此同時,由於焊接技術的成熟,鐵甲戰艦也提上了日程,但列入建造計劃的的暫時是實驗型,兩艘兩千五百噸級的護衛艦。

海麵上,艦船僅以燈號聯係,漸漸散開,幸好那時的北方大霧不是那麽頻繁,否則,要把一百多條船排列成一條直線根本是不可能,但縱是如此,也足足花了三個小時,船隻才並排於距海岸約五公裏的一條線上,其中戰艦橫列,魚雷艇豎列。

這個五公裏,並不是實際測量,而是通過密探告之的定位與艦速計算得出,即使不太準,誤差也不會超過兩三百米。

麵向海岸的火炮中,全部填裝了照明彈,這是民盟軍技術部門的最新研究成果,以鎂粉、鋁粉、硝酸鋇、硝酸鈉、天然幹性油、鬆香、蟲膠等原料製成,明亮異常,持繼時間可達十五到二十五秒,最大照明範圍可達一千米。

現代的照明彈是在高空引爆,然後釋放出降落傘徐徐降落,但或許是技術與工藝上的缺陷,目前降落傘的打開率很低,所以索性不用降落傘,直接當炮彈使用。

鎂粉與鋁粉燃燒時可以瞬間釋放幾千度的高溫!

“放!”

“嘭嘭嘭”李光弼將軍號上,側舷數炮齊發,幾枚光點急速射向了遠方,緊接著,眼前突然爆出了數團雪亮,這種亮光,給你一種太陽墜落到地麵的錯覺,還隔著幾公裏就刺得人眼生疼,這讓每個人都毫不懷疑,距離過近的話,眼睛被直接灼瞎都有可能。

照明彈由於不是在空中爆炸,所以照明範圍不可避免的會受到些影響,但幾百米已經足夠了,前方頓時出現了黑漆漆的艦船,也不待再度下令,嗖嗖嗖數聲連響,魚雷艇立刻發射魚雷,與此同時,有了李光弼將軍號的定位,其餘十七艘戰艦也相繼打出照明彈,整個十餘公裏長的海岸線一覽無餘!

這一光亮大開,更多的魚雷發射出去,隻見到前方火光衝天,一艘艘船隻被炸的粉身碎骨,露出了藏在後麵的軍艦,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軍艦並沒有立刻還擊。

“嗖嗖嗖”

魚雷繼續發射,由於每艘魚雷艇隻能攜帶兩枚魚雷,發射過後,留在戰場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於是紛紛調轉船頭,向著後方駛去。

“轟隆,轟隆”魚雷艇才剛剛作出調頭的姿式,前方又是一陣猛烈的爆炸傳來,數十艘軍艦陷入了火海當中!

直到此時,剩下的軍艦才開始還擊,不過奇怪的是,自己這方的炮火如此明顯,而聯軍艦隊的還擊卻是分的很散,就好象沒有找著目標隨意亂開炮一樣。

每個人都不大理解,洋人的戰艦還剩下近五十條,組織起來未必沒有一戰之力,不應該是這樣啊。未完待續。。

ps:??謝謝幽道林隱與排龍灣的打賞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16
第七一六章 上帝的聖光

數雙目光隔空投了過去,這時,照明彈已經熄滅,衝天的火光與炮口噴吐出的火舌在黑暗的背景下顯得更加清晰,不再如剛才那樣全部被湮滅在刺眼的白光中了。

而且聯軍的炮火也似乎有序了些。

對比照明彈發射前後的反差,“哦,我明白了!”同船的彭玉麟大叫道:“定然是照明彈的亮度太高,炫出一片白光,身處其內,眼睛不被灼瞎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又怎麽能看到我們!”

“對對!”陳老大跟著叫道:“傳令,著炮艇發射照明彈,戰艦發射炮彈,注意移動,莫要被敵人定位!”

靠著燈號和大吼,命令向各船傳來,不多時,一枚枚照明彈夾雜在炮彈中,傾泄而去。

“噢,我的上帝,這究竟是什麽鬼玩意兒?怎麽會這麽亮,我的眼睛看不見了,我變成瞎子了,看不到還怎麽開炮?誰來救救我,我求求你們了。”

照明彈的亮度能達到五十萬燭,就在眼前釋放出光亮,艙麵上的士兵,也許並未被灼瞎,但雙眼均是紅腫刺痛,眼淚水嘩啦啦直流,短時間內與瞎子沒什麽兩樣了,甚至不少人張牙舞,爪,一腳踏空,撲通,撲通,跌入了海裏。

說起來,聯軍也是吃了猝不及防的虧,照明彈這玩意兒還是第一次麵世,那驟然發出的強光,在漆黑夜空的反襯下,以裸眼去看,誰都受不了,除非戴上護目鏡,可是誰又會事先準備呢?這一下子,遭了滅頂之災。

“快看,彼得、卡爾。還有他們都不見了,他在白光中消失了,該死,真該死,是被上帝的聖光收走了嗎!”

恐怖的一幕出現了,一枚照明彈落在船上。幾千度的高溫不僅將甲板灼了個大洞,還把周圍的幾名士兵瞬間汽化,白光一閃,人沒了,就好象上帝真的降下了一道聖光,把人給召喚了天堂,與之相比,民盟軍射來的炮彈反而不算什麽,最起碼給炮彈擊中。還有血肉橫飛,而給照明彈擊中,那是汽化,屍骨無存啊!

“我們得趕緊離開,上帝的聖光太恐怖了,還有那種一發就擊沉一艘軍艦的不知名炸彈,不想死的趕緊上岸,不是我們要逃跑。是民盟軍太厲害了,幾位先生會理解的。”

“不錯。不錯,我們本身就人手不足,開炮就沒法開船,開船就沒法開炮,定著不動讓他打,那不是找死嗎?該死的中國。我再也不想來了,我寧願回國被軍事法庭審判,快走,快走!”

未知的才是最恐懼的,一群群士兵眯著眼睛蜂擁擠向棧橋。某些人攙著瞎眼的同伴,但更多瞎眼的同伴被遺棄在船上,畢竟這種時候,逃命要緊,死道友不死貧道,隻要死的不是自己就行了,甚至都有急性子直接跳入海邊的泥灘,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岸上逃竄,不多時,聯軍艦隊的反擊停了下來。

“陳司令,洋人也許是逃走了,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看著突然寂靜的對麵,彭玉麟不確定道。

“這....”陳老大現出了遲疑之色,一般來說,不開炮基本上就是逃走了,但是他害怕洋人有埋伏,把自己的艦隊誘到近前一陣齊射,要知道,民盟軍海軍的家底全在他手上,出了任何差池,他死一萬次都沒臉去見王楓。

掏出懷表看了看,陳老大緩緩道:“現在是四點,還有兩個小時天色會放亮,等天亮我們再小心靠岸,諒洋人有鬼也玩不出來,傳令,停止發射,全軍就地休整,嚴加戒備!”

道道命令發出,各艘戰艦紛紛懸停在了海麵,隻是偶爾發射一兩顆照明彈探查情況。

兩個小時一晃而過,天際漸漸現出了一抹白光,一輪紅日從地平線冉冉升起,艦隊這才小心靠近,直至登陸上岸。

海邊與艦船上,分布著零零星星的屍體,和少部分瞎了眼正等死的士兵,其餘的人已全部跑光,還有二十多艘受傷程度不一的運輸船,與近三十艘各型戰艦。

包括法國戰列艦布列尼塔號和光榮號,巡洋艦女妖號,英國戰列艦尤裏亞勒斯號,西班牙戰列艦阿拉帕爾斯號與阿拉貢號等中大型遠洋戰艦,可以說,聯軍海軍全軍覆沒!

戰士們用力歡呼,要知道,民盟軍海軍現在最缺的就是戰艦,俘獲的近三十艘戰艦經修理並換裝之後,完全可以投入戰鬥,彌補各艦隊戰艦的不足,而且聯軍艦隊全軍覆沒,也意味著星加坡問題將不再成為問題了。

陳老大長長鬆了口氣,滿身輕鬆的巡視著繳獲來的戰艦,很多船麵上都分布有約米許直徑的大洞,這很明顯是中了照明彈的結果。

陳老六忍不住歎了口氣:“事前誰能想到,立了大功的竟然是照明彈啊。”

陳老大點點頭道:“別說出乎了我們的意料,恐怕總司令得知都會大吃一驚,來人,安排人手救治俘虜,如果是瞎眼或缺胳膊斷腿的,補一槍給個痛快罷,免得下半輩子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是!”傳令兵快步而去。

北京德勝門上,旌旗飄展,風聲鶴唳,一尊尊火炮填上了彈藥,城下還有以泥沙包壘成工事,僅僅露出黑漆漆的炮口,城門後方,則埋伏著數千蒙古騎兵,一派緊張的氣氛,洋人不出意外的來了。

一萬七千洋人軍隊雖然不多,卻給守軍帶來了沉重的心理壓力,自從金田起義起來,清軍敗多勝少,尤其是隨著民盟軍的崛起,更是從無一勝,而前不久,又被洋人大殺一通,盡管已經是背水一戰了,但士氣仍是跌落到了頂點。

別看奕訢在洋人麵前表現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破罐子破摔模樣,可是洋人真來了,他的手心捏的滿滿的全是汗水!

洋人沒有直接攻打北京城,而是在分派兵力,看這架式,是打算留下三五千人駐紮北京城下,其餘大隊人馬去搶劫圓明園。

站在城頭上,載垣感覺腿都有些打飄,當即沒話找話的問道:“恭王爺,你不是說洋人會答應我們的要求嗎?怎麽看這樣子,還是要打一場啊。”

奕訢強作鎮定道:“不打一場洋人豈肯甘為我用?怡王爺放心,圓明園已經調派了三萬兵力過去,隻要守到天黑,本王不怕洋人不與我們合作。”

話是這麽說,不過每個人的心裏都在打鼓,關鍵是清軍吃敗仗吃成了習慣,乃至發展到了一觸即潰的地步,就怕還沒怎麽打,圓明園守軍已經一哄而散了,然後洋人大搶一通甩手離開,留下自己被民盟軍斬盡殺絕。

無數雙目光盯著洋人的軍隊,期盼洋人能回心轉意,可是讓他們沮喪的是,洋人很快就分配好了兵力,一萬三千人整裝待發,尤其還有人朝城頭笑嗬嗬的揮了揮手,似乎在說:哥們兒,兄弟我去搶你家了,你們站這喝西北風。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六哥,快看,後麵又有洋人!”奕譞突然向東麵猛的一指。

人人心肝猛的一顫,東麵又來了一千多洋人,但隨著距離接近,又漸漸的發現了不對勁。

這一支洋人隊伍,隊形不整,衣衫襤褸,沒有任何重武器,甚至佩槍的都不多,還有人互相挽扶著走在一起,這分明是殘兵敗將!

奕訢趕忙舉起望遠鏡,果然,很多洋人的身上,都有煙熏火燎的痕跡,相當一部分雙目紅腫,還有少部分人眼睛上蒙著白布。

“這應該是駐守天津的洋人,難道是吃了敗仗?這麽說,洋人的後路被短毛抄了?”肅順又驚又喜的叫道。

不僅僅是他,大多數人都是驚喜交加,叫你來搶,退路被斷,搶了能運走嗎?而更重要的是,這或許能迫使洋人與自己聯手共禦短毛!

有望遠鏡的連眼都不眨,沒望遠鏡的,則把眼珠子瞪到最大,洋人也發現了他們那狼狽的同伴。

“這是怎麽回事?”費爾南德一眼就看出了蹊蹺,麵色大變。

寶靈的臉色也快速沉了下來,這明明是天津守軍啊,如今卻逃了過來,發生了什麽,他不敢去想了。

果然,也不待這些大人物追問,一名英軍上校揉著通紅的眼睛,哭叫道:“先生們,我們完了,我們回不去祖國了,民盟軍使用了一種叫做上帝的聖光的武器,能發出耀眼的白光,當炸開時,我們的眼前白茫茫一片,什麽都看不到,有些人的眼睛直接給灼瞎了,而且那白光中心的溫度可以融化鋼鐵,我親眼看見,我的幾名內伴被瞬間汽化,連根毛都沒留下啊,這仗沒法打了....”

一千多人,七嘴八舌的爭相訴說,話語中滿滿的全是恐懼,全軍頓時嘩然!

“寶靈先生,我們的軍艦沒有了,我們怎麽回日本,怎麽回國?我們該怎麽辦?”

“寶靈先生,我建議把這些逃兵全部槍斃,是因為他們,才葬送了我們的後路,必須要承擔全部責任!”

“寶靈先生,我們還要不要去搶圓明園了?”

“當然要搶,搶了我們可以先去朝鮮,從朝鮮渡海去日本,再從日本想辦法回國!”

“夠了!都閉嘴!”身邊嘰嘰喳喳,寶靈頓覺心情無比煩躁,厲聲咆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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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16
第七一七章 再臨北京

寶靈這一嗓子吼下去,周圍漸漸安靜,但是臉上的蒼惶驚慌根本沒法掩飾,尤其是麥蓮與布爾布隆,麵色灰敗到了極點,要知道,他們和寶靈一樣,是對清一億英鎊貸款的直接責任人啊。

後路被斷,意味著這個窟窿沒法填了,至於搶了之後去朝鮮,那簡直是異想天開,現已至初冬時節,而聯軍並沒有在中國過冬的打算,未能備下冬衣,出了關又了無人煙,連搶都搶不到,就這樣走到朝鮮,全軍最起碼要凍死一半,再假如民盟軍追擊的話,很可能不到朝鮮就被全殲了。

當然了,更重要的一點是,如果攻不破圓明園呢?因為全軍後路被斷,人心惶惶,再也沒了必勝的信心。

寶靈仿佛一下子老了十餘歲,掃視著眾人,緩緩道:“眼下的當務之急,不是弄清楚上帝的聖光究竟是怎麽回事,民盟軍海軍為何會來的如此之快,也不是追究誰的責任,而是我們的出路在哪裏?先生們,我們陷入了絕境!”

每個人都是垂頭喪氣,民盟軍陸軍,是當之無愧的不可戰勝,一萬多七拚八湊的歐美聯軍對上十餘萬,甚至數十萬民盟軍陸軍,委實是勝算小的可憐。

可是民盟軍已經不象原先那麽優待洋人了,現在當俘虜,會被投進監獄工廠日以繼夜的勞動,除了一日三餐,得不到一分錢的報酬,因此不到最後一刻,沒有誰再會輕言投降。

“唉~~”布拉倫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們隻能和清軍合作,北京城不比廣州,有了我們的幫忙,民盟軍未必能攻破。



阿物思裏特山遲疑道:”清軍戰鬥力那麽弱,他們能行嗎?“

寶靈苦澀道:“行不行不是我們說了算,但我認為,清軍敗了就是族滅人亡的下場,他們應該會拚死一搏,拉格倫先生說的對

。北京的清軍與廣州的清軍沒有可比性,最起碼,他們不會投降,因為他們是滿洲人。不是中國人。

三百年來,滿洲人屠殺了幾億中國人,雙方的仇恨比海還深,哪怕滿洲人束手就擒,也會被憤怒的中國人屠殺殆盡。所以我認為,就算北京失陷了,清國也會堅持打巷戰,大不了拉著幾百萬北京民眾同歸於盡便是,我現在去和恭親王閣下談談。”

寶靈向不遠處的城池走去,布爾布隆與麥蓮相互看了看,也緊緊跟了上前,畢竟事情的起因,是源於他們三人對貸款的連帶賠償責任,別人投降。最壞的結果無非是替民盟軍當個幾年免費勞動力,他們卻是萬劫不複。

“哈哈,恭王爺,寶靈那老家夥來了,喲,那不是布爾布隆和麥蓮嗎?看來天津確實被短毛攻破了,洋人被斷了後路,除了與我大清共拒強敵,再無別的路可走,哈哈。真痛快啊!”

肅順的心裏沒來由的生出了一種快意,雖然民盟軍是來要命的,可是幾百年的世仇,成王敗寇。唯死而已,沒什麽好說,相反,洋人的行為就卑劣多了,竟然無恥到趁火打劫,卻又偷雞不成蝕了把米。被迫把命運與大清牢牢的捆在了一起!

“哈哈哈哈~~”城頭爆出了陣陣哄笑聲,每個人都是無比痛快,盡管痛快過後仍有可能會走向死亡,但至少能拉上洋人墊背,很多人笑著笑著,淚流滿麵。

人在瀕臨絕境時,會有一種很奇怪的心裏,即對施暴者往往不怎麽痛恨,而對促成施暴的幫凶則是恨之入骨。

在當前的局勢下,旗人對民盟軍的畏懼要遠遠要大於恨,畢竟民盟軍是一步一個腳印走了過來,沒有什麽陰謀詭計,光明正大,行的是堂堂正正之師,通過一場場的戰爭逐漸削弱蠶食大清,大清腐敗糜爛,氣數已盡,又如之奈何?

洋人則是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先用恐嚇手段強迫鹹豐借了三億兩白銀的巨債,後又偽裝成了大清朝最值得信賴的盟友,卻於生死關頭從背後捅了自己一刀,由背叛而來的仇恨是世界上最深的仇恨,清庭對洋人的恨,百倍於民盟軍!

“好了,好了,都別笑了!”奕訢斂住笑容,揮揮手道:“怎麽說我們與洋人暫時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誰都離不了誰,大夥兒都稍微克製下,別傷了洋人的自尊,畢竟還要仰仗洋人守城嘛,來,肅大人,你和本王下去會一會寶靈

。”

“喳!”肅順打了個千,跟著奕訢向城下走去。

如今的清庭與洋人,都給逼上了絕路,在表麵上的客套過後,自然是一拍即合,洋人撥給清軍一部分武器彈藥,半數兵力駐於城內,半數駐於永定門外,飲食酒水與冬衣則由清庭提供,也包括傷員救治。

當天下午,在清軍的協助下,一座簡易軍營立了起來,原駐紮於河北各州府的清軍,也倚北京城紮下一座座的營寨,不管上陣打仗的真功夫如何,最起碼清庭幾個大員兵書還是讀過的,乍一看,營營相護,法度森嚴,近十萬大軍把北京圍的水泄不通,而城裏,還有各營精銳十萬出頭,足有與民盟軍一戰之力。

全城上下,緊急動員,清查內奸,征剿糧食、銅鐵、滾木、火油等一切可利用之物,並且施行物資配給,就這樣,三天之後,一個讓人心弦緊緊繃起的消息傳來,民盟軍終於來了。

“短毛來了?”蘭兒與鈕祜祿氏雙雙大驚失色,刷的站了起來,如今民盟軍的名號,在旗人中比索命無常還管用,哪怕北京城有二十萬大軍與洋人團團守護。

僧格林沁心裏也發虛,卻是強作鎮定道:“兩位太後放心,短毛托大,兵力不過十五萬,如何能破得了北京?況且最多再有一個月,便是隆冬來臨,久攻不下,他除了退軍,還能如何?若是被我們抓住機會反擊,說不定大勝可期!”

蘭兒鄭重道:“短毛慣以寡擊眾,僧王爺決不可大意,不行,本宮要去城上瞧瞧,那短毛究竟長得什麽模樣,竟把我大清逼入絕路。”

僧格林沁嚇的連忙攔住道:“太後,不可輕身犯險啊!”

蘭兒眉頭一皺,不悅道:“登上城樓算什麽輕身犯險?僧王爺莫要再勸,本宮心意已決,姐姐,你也去看看吧,咱們倆姐妹給將士們鼓舞士氣。”

“這....”鈕祜祿氏本來是不敢去的,但蘭兒以鼓舞士氣為名,又都把胳膊挽了過來,隻能勉強移步,向外走去。(未完待續。)

ps:謝謝排龍灣與幽道林隱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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