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穿越一八五三 作者:酥酥麻麻 (已完結)

 
mk2258 2018-10-13 09:58: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53 98144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07
第六六八章 倒戈

在火炮的轟鳴聲中,淮軍的攻山部隊暫時停止了向上行進,卻又分出約兩千兵力橫向移動,去阻截逐漸靠近的民盟軍第十六軍,雙方很快就交起了火。

在山腳下可以看的很清楚,沿著一條歪歪曲曲的線,兩邊都是火光不斷,伴著硝煙,爆炸一陣接一陣,民盟軍雖然占有人數上的優勢,但占據的地利與高度比淮軍要稍差一點,很難大量消滅對方,同還需要顧忌到劉銘傳大營的火炮,太過於接近,會成為對方火炮的活靶子,所以戰局暫時僵持了下來。

在營地外圍,民盟軍以炮火摧毀大而顯眼的目標,以步兵攻擊小而隱蔽的目標,慢是慢了點,卻穩定有力,不知不覺中,第一層壕溝即將不保,戰火已經燃燒向了第二層壕溝。

劉銘傳與周盛波急的一頭一臉的汗,不停的嘶吼,在攻占山頭的希望破滅之前,隻能盡最後的努力拚死一搏,而且場麵還不能太難看,否則軍心會浮動,甚至陣前倒戈都有可能。

兩個人緊緊盯著山頭,一道道命令發布,寄期望於炮火能給山頂的民盟軍予重大打擊。

炮擊在五輪後暫止,淮軍繼續向山頂行進,隻不過,劉周二人瞬間就心頭撥涼,因為槍聲與爆炸聲再次響了起來,很明顯,民盟軍不會呆在一個地方不走,而是在炮擊之前轉移了陣地。

那麽大的一座山,不可能隻靠幾十門火炮實現全麵火力覆蓋,更何況開炮之前的準備沒法隱蔽。山頂居高臨下,可以很輕鬆的觀察到炮手的操作。提前轉移。

以幾十門火炮去打擊分散在諾大山頂的兩百名民盟軍士兵,大約可以形容為用高射炮打蚊子。(

而更加讓人無奈的是。是隨著民盟軍攻山大部隊的接近,五千淮軍又不得不分散兵力阻擊,這又相變的減弱了擊攻的烈度,可是不分兵又不行,一旦民盟軍主力與山頭部隊匯合,那即便是神仙下凡都挽救不了敗局。

“援軍呢?怎麽還不來?”周盛波頻頻看向城池的方向。

“別急了,援軍出來了。”劉銘傳突然向西城門的方向一指。

隻見一隊隊士兵快速湧出,向西疾奔,周盛波心中稍定了些。呼喝道:“援軍來了,著弟兄們堅持住,攻下山頭,人人重賞,再著督戰隊把招子放亮點,誰他娘的敢消極避戰,給老子砍下他的狗頭!”

“是!”道道旗語往山上打去。

可是不親曆攻山,沒法體驗到其中的艱難,乍一看。漫山遍野,密密麻麻全是淮軍,現實卻是,自從打響第一槍起。淮軍隻往上推進了平均大約十米,還丟下了數百具屍體。

這是什麽概念?

黑鷹隊員並不是守在山頭阻擊,而是蹲在山坡偏上部分。距離山頂還有一百多米,這意味著完全占領山頭。至少要付出幾千條人命,更何況越往上攻越困難。況且黑鷹隊員暫時仍是以開槍為主,隻有靠的太近了才會使用手榴彈與迫擊炮。

“他娘的,都給老子上,誰敢磨磨蹭蹭,小心老子砍了他!”

“上,給老子上,他娘的比烏龜還慢,要不要老子砍死你個烏龜王八羔子?”

眼見戰局陷入了膠著狀態,士兵攻山的熱情又不是太高,綴在最後的督戰隊員揮著砍刀大吼,甚至砍死了幾個。

或許是督戰隊的凶狠鎮住了場子,每個人都無視手裏的槍枝,敢怒不敢言,隻能加快進攻和速度,傷亡也之增加。

蹲在一塊山石後方,周彥器轉頭問道:“能不能搞定點清除,把督戰隊的囂張氣焰打掉?”

“沒問題!”幾名戰士操弄起迫擊炮,一番定位之後,把炮彈放入炮筒。

“咚~~”的一聲,一枚黑點騰出,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準準落在了近千米之外的督戰隊當中。

“啊!”伴著聲聲慘叫,督戰隊給當場炸翻了五六個,其餘的人立刻散開,警惕的向上觀望。

淮軍士兵們均是現出了解氣之色,進攻的步伐也停了下來。

“怎麽?想死了是不?都給老子上去!”不得不說,督戰隊還是很盡職的,一看士兵不攻山了,連忙重新聚集,揮著刀比劃。

“嘭~~”話音才剛剛落下,又一枚炮彈砸入了督戰隊當中,死傷上升到了十餘人。

“他娘的,短毛就是衝著老子們來的,弟兄們,都貼上去,看上麵還會不會再放炮。”隊長氣的大叫,指揮著督戰隊緊緊貼在了攻山部隊的後麵,果然,山上不再開炮了。

士兵們均是氣憤又憋屈,自己竟然被挾為了人質,可是迫於督戰隊的**威,隻能畏畏縮縮的繼續行進。

突然之間,三四百米的頭頂上,一名大嗓門的黑鷹隊員拿著話筒大喊道:“淮軍弟兄們,這座山頭你們攻不下來,而我們的部隊正在逐漸突破你們的防線,很快會攻破劉銘傳大營,你們沒有任何勝算,你們還要繼續送死嗎?現在投降還來得及,督戰隊隻有兩三百人,你們卻有好幾千人,調轉槍口,把督戰隊幹掉,就沒有人可以威脅你們了。

如今清庭已經是日暮西山,而我們民盟軍蒸蒸日上,今年秋季,就要在南京建國了,你們還要為滿清韃子陪葬嗎?我們民盟軍素來講究公平公正,有功則升,有過則罰,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們今天做的選擇,我敢保證,未來絕對不會後悔!

你們應該知道,在你們之前,已經有數十萬綠營團練加入了我們民盟軍,甚至民盟軍的根底就是南京綠營,你們有什麽好擔心的?隻要走出這一步,將會迎來更加廣闊的天地....”

上麵的喊話聲在喋喋不休的勸說,非常具有煽動性,誰多人都不自禁的想起了民盟軍送來的那一碗餃子,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在撚軍中的吃不飽穿不曖,與加入淮軍之後的歧視和打罵。

其實民盟軍的節節勝利不是秘密,今天的局勢也很明朗,山頭很難攻下,攻不下山頭,信陽也將不保。

很多人都在猶豫,因為邁出最後一步,需要諾大的勇氣與魄力,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督戰隊一看不妙,又有人叫道:“不要聽上麵胡說,上,都給老子上,攻上山頭,大帥絕不會虧待你們,誰敢後退半步,小心老子手裏的砍刀不長眼!”

“他娘的,到現在還敢威脅我們,真當我們是兔子養的?殺了這些狗賊,然後去投奔民盟軍!砰!”也不知是誰,忍無可忍之下開了第一槍,幹掉了一個督戰隊員。

“殺!”有人領頭,後麵的就好辦了,頓時槍聲大作,一顆顆子彈射入了督戰隊員的身體,一分不到,山坡上已經躺滿了屍體,然後全軍扔下槍枝,向山頂走去。

“不好!”見到這一幕,周盛波臉都變色了,當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啊,由於軍心不穩,為了防止作戰部隊陣前倒戈,還特意派出了督戰隊監視,可是他忘記了,幾千人僅靠三百人的督戰隊監視,真能監視得住嗎?況且派督戰隊監視,本就是招人怨恨的行為。

“省三老弟,這該如何是好?”周盛波徹底六神無主了,拉著劉銘傳急聲問道。

在這種時候,縱是諸葛武候轉世也是回天無力了,因為幾千人陣前倒戈極易引來連鎖反應,又逞論劉銘傳?

劉銘傳雙目無神,呆呆望著山頭,在望遠鏡裏可以清晰看到,投降的兩千多人揮舞著雙手向阻擊另一支民盟軍的淮軍部隊齊聲大喊,雖然喊的什麽聽不清楚,卻完全可以猜出是勸降的意思。

果然,那一部分淮軍也陸續放下武器,向著幾分鍾之前,還是對手的民盟軍走去。

攻山的五千人死了幾百,其餘的全部投降,如果有選擇的話,劉銘傳寧可這五千人全部戰死,哪怕攻不下山頭都不要緊,因為可以用他們的精神來激勵全軍拚死一搏。

但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山上的淮軍全部都投降了,除了帶個壞頭沒有別的作用。

“省三老弟,你倒是說話啊!”周盛波、劉銘傳與張樹聲在表麵上的地位是平等的,不過周盛波駐紮信陽,劉銘傳與張樹聲分別在城外立寨,所以在實際上,他的地位要稍高一些。

不過在這三人中,以劉銘傳最為智計百出,這個時候,周盛波就猛晃著劉銘傳的肩膀。

“唉~~”劉銘傳長長歎了口氣,艱難的說道:“看來,你我隻能有負大帥的厚望了。”

“你是說向短毛投降?”周順波還如接受不了似的,不敢置信的問道。

“不投降難道為皇上盡忠?”劉銘傳苦澀道:“山頂上的短....民盟軍在我軍五千人叛變之後,已有一萬五千之眾,你可有辦法取下?

如果拿不出辦法,全軍也會相繼投降,你我能被縛送往民盟軍大營已經算是走運了,更大的可能是,被當場斬殺,拿著我們的人頭去向王司令請賞。”

周盛波急問道:“我們的家人都在亳州,我們降了他們怎麽辦?大帥又豈會不殺之泄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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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08
第六六九章 我問心無愧

劉銘傳眼睛一眯,尋思半晌,搖了搖頭:“大帥應能理解我們的苦衷,以我對大帥的了解,絕不會意氣用事,還不至於去為難區區老弱婦孺。

再退一步說,即使大帥氣恨難平,但隻要民盟軍動作快點,搶先占了阜陽亳州,大帥如之奈何?”

根據李鴻章的一貫言行來看,這顯然是個聰明人,凡事都會為自己留條退路,而殺了他們三個的家眷,除了泄憤,沒有任何好處,隻會把他自己推入絕境,與民盟軍徹底撕破臉皮。

周盛波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在他印象中的李鴻章沒有那麽瘋狂。

隻不過,周盛波並沒有一口應下,而是滿臉掙紮,還不時望向對準山頂的幾十門火炮,目中交織著瘋狂與淩厲,很明顯,他竟然打起了再次炮轟山頂的心思。

劉銘傳暗暗搖了搖頭,周盛波與他和張樹聲都不一樣,家族曾被太平軍破過。

周盛波的三哥周順華被太平軍斬殺,妻子被一刀殺死,幼兒周家謙被長矛刺了一槍,幸得另兩個太平軍戰士護救,才幸免於難,但眼睛瞎了一隻。

如果論起對太平軍的仇恨,周盛波要大於江忠濟,畢竟江忠源是在戰陣中被石達開斬殺,而周盛波則是被太平軍摸進家門屠殺!

雖然很同情,可這時,萬萬由不得周盛波胡來,劉銘傳硬著心腸冷哼一聲:“周大人,一旦開了炮,將再無轉圜餘地,民盟軍雖有半數來自於長毛,不過他終究不是長毛,行事風格也大不相同,我希望你不要意氣用事。

當然了,你若是願為皇上盡忠,盡可自便,而本官才二十五歲。尚有大把前程,況且左宗棠、江忠濟、吳文榕與王有齡能降,為何我們降不得?

王司令是漢人,滿人大勢已去。漢族興起已不可逆轉,即使降了民盟軍也不算辱沒列祖列宗。”

死有很多種,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劉銘傳二十五歲。死在民盟軍手上他覺得不值,畢竟隻是立場不同,本身之間沒有國恨家仇,周盛波也才三十一歲,劉銘傳不想死,他又何嚐不珍自己的生命?因為他重新娶了妻子,也誕下了新的後代,他死了,他的妻兒誰來照顧?尤其是那個瞎了一隻眼的長子。

“唉~~”周盛波歎了口氣,滿臉的落暮。揮揮手道:“降吧,都降了吧!”

營中官兵頓時鬆了口氣,說實話,沒有人願意和民盟軍死戰,能投降是再好不過的結果,於是立刻扯出白旗,一遍遍的揮舞起來。

張樹聲才剛剛帶著人奔來支援呢,這一看到白旗,也傻眼了,長歎一口氣之後。隻得下達了投降的命令。

一隊隊淮軍士卒放下武器,被民盟軍戰士領到指定地點集中,他們的臉麵沒有太多的沮喪,反而更多的是如釋重負。甚至某些有野心的都隱隱帶著絲渴望。

而張樹聲、周盛波與劉銘傳於第一時間被帶到了王楓麵前。

三個人都不說話,平靜的與王楓對視,但心裏都多多少少有些微瀾起伏,畢竟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跡,一手拉起一支軍隊。把洋人打的落花流水,活生生吞了大清半壁江山,並且照目前的局勢推斷,大清離亡國滅種不遠了。

軍事上的成就是一方麵,而更讓他們感慨的,還是王楓在政治上的措施,他與曆朝曆代的一般統治者不同,對於內政充分放手,確定下去很少幹預。

比如現今民盟軍的各項政策實施,基本上都是由王有齡作主,其中的大多數並不需要王楓首肯,真正需要王楓拍板的少之又少,難道他就不怕被人奪了權?

自古以來,中國君權與相權的鬥爭是非常激烈的,或者說,即便是王有齡深得王楓的信任,他難道就不擔心日後被清算?

胡惟庸、鼇拜生前族滅人亡,死後身敗名裂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以王有齡的睿智,不可能看不到這一點,這也是清庭高層百思不得其解之處。

偏偏王楓的這種甩手掌櫃風格,還把地盤弄的欣欣向榮!

王楓也在看著這三個人,最後把目光定格向周盛波,沉吟道:“周盛波,你的事我也聽說過一些,雖然與我們民盟軍無關,但我依然很痛心,我代表軍中來自於太平軍的戰士,向你表示真摯的歉意。”

周盛波冷著臉道:“這事確實與王司令無關,周某受之不起。”

劉銘傳與張樹聲不由苦笑著連給周盛波打眼色,階下囚要有階下囚的覺悟啊。

要知道,他們是投降,而不是起義,如果在今早民盟軍發動進攻之前歸順,應該可以歸入起義的範疇,享受江忠濟的待遇,三個人或許都能分領一軍,弄個軍長當當,可是投降就不好說了,這種時候,和王楓頂撞有意義嗎?

孰不料,周盛波半點不為所動。

王楓頓時臉一沉道:“周盛波,我知道你有情緒,我可以理解,但是作為一個成年人,我很不認同你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

也許你可以把你自己的行為美化為耿直,心裏藏不得事,可是在我眼裏,你這是意氣用事,是幼稚的表現,一個人如果時常被自己的情緒控製擺弄,他又能有什麽成就?”

周盛波給說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他也明白,王楓是話粗理不糙,不過家族的破滅是他心裏的一根刺,於是猛一咬牙,半跪施禮道:“當年殺入我家的凶手,如今是翼王。。。。是石司令的部下,王司令若能把那幾人交給周某處置,周某願給王司令做牛做馬!”

王楓想都不想的一口回絕:“不可能!”

刷!周盛波猛的抬頭看向了王楓,目中充滿著悲憤,不屈,連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王楓也是冷眼看向周盛波,厲聲道:“你很委屈是不是?別人殺入你家,你想報仇是天經地義,而這些年來,又有多少人在你們的手上家破人亡,你算過沒有?”

周盛波不服氣道:“鹹豐三年,粵匪陷安慶,皖北土匪紛起,我周氏兄弟六人,為保一方鄉土,組織團練鄉勇屢出殺賊,與陳玉成和陳得才等人長期作戰,兄盛華及弟三人皆死於事,惟存盛波與弟盛傳,我們周家大部都死於匪手。

雖然被我周家殺死的匪寇之流沒有五千,也有三千,但是我周某人問心無愧!”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09
六七零章 怒斥周盛波

“好一個問心無愧!”蘇三娘頓時柳眉倒豎,搶過王楓的話頭,大怒道:“我是民盟軍第四軍軍長蘇三娘,周大人心忿於你的兄弟妻兒遭了太平軍毒手,那麽我來問問你,太平軍又有多少人遭了清庭毒手?他們中同樣有婦女、兒童和老人,你家人的命是命,難道他們的命就不是命?你向太平軍索命,他們又該向誰去索命?”

周盛波索性豁出去了,冷冷一笑:“若是不起兵造反,朝庭又怎會派兵圍剿?戰陣之中,誤傷總是難免,一切的根源都在於你們先反叛了朝庭。”

“如果不是我軍不允許虐待俘虜,老娘現在一刀就劈了你!”蘇三娘差點就抽刀砍向了周盛波,還虧得王楓製止,才強按下殺意道:“一八五三年,時任湖北按察使的江忠源向鹹豐上疏曰:粵寇慘虐,不可勝言,然擇肥而噬,窮簷不暇搜求,或偽結民心,多償市直,兵則攫取奸~~汙,窮戶且難幸免。

江忠源應該還有些正義感,但他是清廷官吏,不敢更多更直接地揭露清軍的罪惡行徑,可是我們仔細分析,這幾句說得很明白,太平軍的慘虐不過是擇肥而噬,打擊的卻是乒人民的地主老財,對窮人則不但不搜求,反而救濟他們,再看看官兵在江忠源的筆下是什麽作為?搶劫民財,奸~~汙婦女,無》↘,惡不作!

另有曾國藩放言:要使粵匪行無民之境,猶魚行無水之地,居不耕之鄉。猶鳥居無木之山,這是什麽意思?首先是進行屠殺。把江南變為無人區,使太平軍失去人民的支持。其次是實行焦土政策,把沃野千裏的魚米之鄉,變成無人種田的不耕之鄉,使太平軍無取食之地,它的核心是耗**人口,對江南進行屠殺!

他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在太平軍的攻擊麵前,凡是堅守不住的地方。就大肆屠殺焚掠而去,當太平軍控製的地方被他們攻占,又以勝利者的凶惡麵目出現,屠殺無辜人民。

在太平天國未因內亂而亡時,我長江中遊的太平軍作戰勇敢,因愈剿愈多,愈擊愈悍,湘軍死傷極重,銳氣挫損。曾國藩乃提倡獸性報仇泄忿以振作士氣。

例如在興國、大冶之戰中,獲得的俘虜一概剜目淩遲,九江城外獲得的俘虜又淩遲梟首,在曾國藩的獸性示範下。湘軍的殘忍是亙古未見的,你們清庭自己人都說,湘軍以戮民為義。城邑一經湘軍克複,借搜緝捕匪為名。無良秀皆膏之於鋒刃,乘勢**擄焚掠。城破時,百物同歸於盡。

民間也常常有言:謂民賊合一,民不恨賊而恨兵,謂賊如梳,兵如蓖,也就是說,我太平軍如梳子,隻劫掠富戶,不犯貧戶,清庭官兵則不問貧富,一概劫之。

曾有英軍士兵回國後,在報紙上登了封懺悔信,信中描寫了一段清軍屠殺俘虜的場景,大意是:這批俘虜,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從剛出世的嬰孩,到八十歲蹣跚而行的老翁,從懷孕的婦人,到十至十八歲的姑娘,無所不有。

清軍把這些婦女和姑娘,交給一批流氓強~~奸,再拖回來把她們處死,有些少女,劊子手將她們翻轉仰麵朝天,撕去衣服,然後用刀直剖到胸口。

這批劊子手做剖腹工作,能不傷五髒,並且伸手進胸膛,把一顆冒熱氣的心掏出,被害的人,直瞪著眼,看他們幹這樣慘無人道的事,還有很多吃奶的嬰兒,也從母親懷裏奪去剖腹。很多精壯的男俘虜,不但被剖腹,而且還受淩遲非刑,劊子手割下他們一塊一塊的肉,有時塞到他們的嘴裏,有時則拋向喧嘩的觀眾。

周盛波,這難道就是你所謂的誤傷?按照你們犯下的罪行,殺一百遍亦不為過,但總司令不與你們計較,願意把過去的一切重新抹去,再從頭開始,這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盡快結束內戰,大家同心同德建立起一個強盛的中國嗎?

而你呢,卻斤斤計較於你家的得失,若是人人都如你般計較,那麽我們民盟軍中至少會有一半以上的戰士將因自相殘殺而亡!”

周盛波的氣焰明顯被打了下去,確實,你殺別人的妻兒老母,人家也殺他的妻兒老母,這本就是一筆爛帳,你計較有你的道理,那麽死在你手裏的無辜該向誰去喊冤?

蘇三娘卻得理不饒人,鳳目一掃,又道:“清庭稅賦繁重,官吏殘暴苛薄,民眾給逼的活不下去了,不反了他還作甚?是不是隻有民眾白白受死不反抗才為你們稱頌?還有你們淮軍收編的幾十萬撚軍是從哪來的?不都是被逼上絕路的淮北農民?

周盛波,你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不小啊,我也不騙你,就在剛剛總司令看到你們過來的時候,還笑著說:劉銘傳、張樹聲與周盛波都各有才能,為軍可任一軍之長,為政可任一省之長,甚至曆練幾年任職中央部委都有可能。

由此可見,總司令還是很珍惜你們的,也很高興你們來投,否則又何必手段百出去瓦解淮軍的軍心?我說句不中聽的話,若是我軍發動強攻,恐怕春節之前就結束戰鬥了,縱使你們有桐柏山作為倚仗也改變不了結果,無非是多付出點代價的問題。

可是總司令沒有這麽做,他隻是不願意死傷太多,將來大家不好見麵,而你不理解總司令的好心,頑固不化,太讓人失望了!”

在劉銘傳、張樹聲與周盛波三人中,劉銘傳家境稍差,對蘇三娘的控訴深有感觸,他早年販賣私鹽,曾有數次都差點被官軍殺死,還虧得太平軍殺到蘇皖,讓他及時投身於團練,才把過去洗白。

想起幾年前那刀頭舔血的日子,劉銘傳不禁長長歎了口氣。

張樹聲與周盛波的出身類似,都屬於大戶人家,對蘇三娘所說雖無切身之痛,卻敢肯定都是事實,回想起過往所為的種種,臉麵也現出了一絲愧色。

周盛波作為被直接針對者,同樣陷入了沉思當中,他一遍遍的捫心自問,太平軍就真的是無惡不作嗎,官軍就一定正義嗎,家族被滅是不是上天給自己的報應呢?

“哼!”蘇三娘突然冷哼一聲:“哦~~我差點忘了,你周大人家有良田萬畝,每年收租約稻穀兩萬石,另有當鋪一所,算得殷實之家,自然體會不到平民百姓為一口米粥奔波的絕望。

但是,我必須要提醒你,我們民盟軍及其政府絕不允許任何人不勞而獲,嚴格限製靠收租過日子,即你可以在城市裏通過出租房產來獲得租金收益,但除了政府,私人出租土地是非法行為,也即我們保護對土地合法產權的前提是,土地必須由所有者自己經營。

對於達不到要求者,按照我們一貫的作法,是把田產沒收分發給佃農,並把地主全家滅族,不過,念你是軍籍,故可網開一麵。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首先是和蘇南大土地所有者那樣,自己經營田地,記住,是經營,不是放佃,按月給雇工發工資,雇工與雇主沒有人身依附關係,合同期滿可自行選擇續約還是離去,同時不得無端打罵淩辱雇工,即使雇工有小偷小摸或者侵害主家利益的行為,主家也不得行使私刑,而是應交送當地警察部門處理。

其次,若是你覺得條款過於嚴苛不能接受,你可以把土地按市價賣給政府。”

農場主與地主都是大土地所有者,兩者的唯一區別是看靠收租過日子還是自己經營,對於農場主,王楓從不打壓,他打壓的隻是地主,並對農場主有很多的扶持措施。

因為農業要想發展,就必須走大農業,工業化的道路,從這個角度來看,農場主反而比分田到戶更加適應時代的要求,可是土地過於集中是中國曆來的萬惡之源,中國人又有耕者有其田的傳統思想,所以王楓必須要把土地分下去,而他後麵搞的農業股份製造,是對分田到戶的一種補救措施,事實上,每一個農業公司都可以當作農場主來看待。

美國的曆史早已證明,農場主不會阻礙生產力的發展,落後於時代的隻是地主。

而在湘軍和淮軍中能做到營官的都是地方上的地主,這些人可不是什麽善類,同樣欺男霸女,該如何處理他們,王楓是絞盡了腦汁,搞一刀切,一概殺之,隻能迫使湘淮二軍死戰到底,放任不管又有悖於民盟軍的施政原則,經與王有齡等人商議後,最終對於營官及以上的清軍將領無論是否錄用,都給他們這兩個選擇,不錄用的再額外給一百個銀元的遣散費。

選擇前者的,會有政府出麵,幫助他們由地主轉型為農場主,也就是如蘇州四富那樣自己經營土地,選擇後者的,更好辦,直接給錢就可以了。

民盟軍的政策是公開的,周盛波也了解,實際上在由不得他自己的情況下,他內心更加傾向於第一條方案,畢竟受傳統觀念影響,地還是自己的,隻是要受些約束罷了。

可以剛剛被蘇三娘數落了一通,他不好意思開口啊,於是索性閉嘴不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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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09
六七一章 兩條下策

周盛波雖然在強撐著,但表情還是很尷尬的,王楓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說下去,就要惱羞成怒了,於是擺擺手道:“其實太平軍也不是蘇軍長說的那樣完美,同樣逼死了很多無辜民眾,尤其是在奪取南京之後,腐化墮落明顯,迅速走到了人民的對立麵,這也是我另立新軍的根本原因。

行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下麵,我要著重強調一點,中國人有個很不好的特性,特別喜歡窩裏鬥,以前尚可以用眼界狹窄,已知的世界就這麽點大來解釋。

但現在不同了,我們都知道,這個世界大的很,中國相對於世界各族並不占優勢,如果我們還繼續窩裏鬥的話,最終的結果隻能是被外族奴役壓迫。

我希望過去就過去了,畢竟我們之間沒有私怨,隻是因立場不同而互相攻殺罷了,現如今,既然走在了一起,又有什麽不能放下呢?一團亂麻強行捋出來有意思嗎?

其實中國人不乏聰明才智,缺的隻是團結,中國的起步本就晚於歐美各國,如能團結一致,我敢斷言,任何一個國家都會被我們甩開。

而當今世界,歐美各國競相搶奪殖民地,傾銷商品,競爭已達到了白熱化的程度,中國處於時代的大洪流中,獨善其身顯然不可能,我們逆流而上,否則,會跌入萬劫不複之境!

我曾不止一次講過,以往中國人處在一個封閉環境下,跌倒了,幾百年後還能站再起來,而當今的世界越來越開放,各國的來往越來越緊密,如果我們不能抓住歐洲列強爭霸的機會自強自立,一旦讓列強互相之間達成妥協,聯手統治全世界,那中國就真的沒機會了。隻能被當作羊一樣的養著,被一遍遍的捋羊毛,甚至放血割肉。

我們的時間很緊迫,再也不能在內鬥中消耗力量。我衷心的希望所有的中國人都能拋開過去的糊塗帳,也把眼光放遠一點,不要糾纏於區區小利,當有朝一日,中國站在世界巔峰之時。你們會發現,自己以往的所作所為,是多麽的幼稚可笑。

你們三人的年紀都不算很大,尤其是劉銘傳與我同齡,我相信,你們會在有生之年,看到這一天的到來。”

每個人都是心潮澎湃,也能感受到王楓的真誠,“好!”劉銘傳便是大叫一聲好:“王司令說的好啊,自即日起。我劉銘傳願為王司令效犬馬之勞。”

張樹聲也道:“王司令無論胸襟還是兵法韜略,都非我們能及,今次敗的不冤,我張某人心服口服,願為王司令效命。”

“多謝兩位了!”王楓拱了找手,又看向了周盛波,周盛波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好半天也才草草拱了拱手:“周某任憑王司令差遣,並可代為秘密勸說淮軍舊將。”

王楓略一沉吟,便道:“明天一早。我派兩個師分襲阜陽亳州,張樹聲跟往阜陽那路,劉銘傳與周盛波跟往亳州那路,若能勸降守軍。我記你們一大功,另外關於土地問題,我給一個月的緩衝期吧,好好想想該怎麽做。”

“是!”周盛波、劉銘傳與張樹聲拱手稱謝。

王楓又招招手道:“來,都跟我回營把頭發剃了。”

三個人不自禁的摸了摸那根油光滑亮的大辮子,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隨即紛紛歎了口氣,跟著王楓向營地走去。

這一戰,淮軍方麵的傷亡不足千人,但病號有將近一萬之眾,以傷風咳嗽等常見病為主,民盟軍立刻安排人手治療,到第二天一早,第四軍與第九軍各抽出一個師,帶著周盛波三人分別出發。

由信陽到阜陽約兩百公裏,三日之後,也就是二月三日,民盟軍一路兵臨阜陽城下,有張樹聲出麵,守軍很快投降。

從信陽到亳州約三百六十公裏,又過三天,即二月六日,趕往亳州那一路的民盟軍也兵抵城下,在劉銘傳與周順波的勸說下,亳州也不戰而降。

二月十日,李鴻章接到了信陽、阜陽與亳州三座重鎮相繼失陷的噩耗。

“什麽?”李鴻章驀然一陣天旋地轉,這三座城池的陷落,意味著淮西平原已盡入民盟軍之手,屯駐宿州及其周邊諸鎮的十來萬兵馬陷入了腹背受敵的險境當中。

曾國藩的臉色也是難看之極,雖然蘇北魯南的戰局沒有變化,但民盟軍牽製住了清軍主力,以偏師自荊襄穩步推進至淮西,這實際上是一種非常行之有效的戰術,即我不跟和在正麵打,我從側麵一點點的蠶食你。

偏偏曾國藩李鴻章等人雖然心知肚名,卻無法破解,關鍵的轉折點還在於俄軍五萬被全殲,使得雙方的戰略形勢迅速發生了偏轉,也是清庭由攻轉守的開端。

“若是我軍將士肯死戰到底,又何至於此啊!唉!”曾國藩重重歎了口氣,眼裏閃爍著一抹抹凶光。

在他看來,清軍之所以會落到如今地步,與江忠濟、左宗棠、劉銘傳、周盛波與張樹聲等人的投敵叛變脫不開幹係,如果這五個人站在他麵前,他恨不能親手把他們的皮扒了!

“哎~~”李鴻章雙目無神,也歎了口氣:“老師,抱怨說狠話於事無補,學生尋思了下,咱們隻有兩條下策之走。

第一條是立刻給僧王爺發急報,請他率魯南主力星夜馳援,與我們一起以優勢兵力不計傷亡反攻短毛,或能有回天之力。

不過此策較為冒險,一旦吃不下短毛形成僵持,而魯南戰場又因兵力抽調被短毛反攻擊破,大清必將亡國。

第二條則是咱們火速退軍,趁短毛尚未合圍之前,退往河北,力保直隸山西與關中西北,與短毛劃黃河而治,立穩陣腳之後,再尋尋洋人的協助反攻短毛,老師意下如何?”

第一條是孤注一擲,把全部籌碼都推上,就賭這一把。

第二條也有問題,首先是不論能否保住河北,最起碼,自此之後將仰洋人的鼻息生存,大清徹底淪落為印度那樣的殖民地,其次是軍中很多將領的家眷都在亳州阜陽,這兩個城池失陷,就相當於被民盟軍挾為人質了,大軍退往河北,意味著很多人都要拋妻棄子,很有可能會激起兵變。

隨著淮西重鎮的不戰而降,布署在宿州的十餘萬兵力上天無門,下地無路,縱是以李鴻章的智計都束手無策,隻能提供兩個下策由曾國藩挑選,因為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09
六七二章 救還是不救?

其實除了這兩條路,還有一條路就是投降,從吳文榕與王有齡等諸多清庭變節官員的經曆來看,投降民盟軍的結果並不差,可問題是,曾國藩與李鴻章各有各的難處啊。

王楓俘虜曾國荃之後,二話不說就殺掉了,並且還隱約放出風,要把曾氏抄家滅族,這讓曾國藩哪敢去投?

曾國藩是理學大家,卻不是純粹的理學大家,清末的理學大家,絕大部分都是把理學當作步入仕途的敲門磚使用,學習理學是為了迎合滿清主子的需要,如丁善慶那樣,真正做學問的老學究是很少的,曾國藩明顯不在此列。

如果能投入民盟軍,把理學一腳踢開也沒什麽,他相信憑著他的才能與手段,將來在民盟軍中的地位不會比王有齡差,但可恨的是,王楓的態度絕了他的希望。

李鴻章也不敢向民盟軍投降,因為張宗禹在王楓手下效力,他擔心王楓會把他交給張宗禹處置。

兩個難兄難弟大眼瞪了小眼好一陣子,曾國藩才歎了口氣:“漸甫啊,軍中將官的家眷陷入敵手倒是小事,隻需要在消息未散播開之前退軍就可以了,等過了黃河,難道還能再回去?

本官擔心的是,大軍一退,必致人心浮動,十來萬軍隊的撤退不是件小事,稍有不慎,恐怕會重蹈淝水之役苻堅的覆轍啊,因此退軍乃下下之策,不過我們可以向僧王爺求援,僧王爺久曆戰陣,慧眼如炬,當能根據形勢做出最正確的選擇異世穿越帝國。

僧王爺坐鎮濟南。由宿州過去五百來裏,快馬兩天可至,你我立刻聯名修書給僧王爺,請他秘密發兵來援,若是輕騎簡行。五日之內可抵宿州,今天是正月二十,我們再堅持十天,倘若月底還不見僧王爺的援軍到來,那麽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應即刻北上渡黃河。”

民盟軍雖然占了阜陽亳州。但是主力還在信陽,需要收編降卒,需要安撫當地民眾,怎麽說都要有個十天半個月的時間,而一旦民盟軍整合完畢。主力會於數日之內兵臨宿州城下,假如僧格林沁由於這樣那樣的原因沒有發兵來援,這十幾大軍隻能是被圍殲的結果,所以曾國藩才會定下十天期限。

如果十天的時間都見不到援軍,就可以認定僧格林沁根本沒有來援的意思,沒有援軍,不在民盟軍合圍之前跑路,難道還留下來等死?這個時候。已經不能考慮退軍的後果了,而是保命的問題。

“好!學生去拿紙筆過來!”李鴻章也明白這個道理,快步向一邊走去。

當天中午。曾國藩與李鴻章的聯名求救信由宿州送出,快馬北上奔赴濟南,到第三天中午的時候,送到了僧格林沁的手上,僧格林沁麵色驟變。

“僧王爺,出了什麽事?”兵部尚書穆蔭探著腦袋問道。

僧格林沁理都沒理穆萌。把信奉給形同於監軍的怡親王載垣:“是曾國藩與李鴻章的來信,請怡王爺過目。”

載垣是鹹豐的叔叔。貴為親王,是大清十二家鐵帽子王之一。而僧格林沁雖然身為一軍之主,卻隻是個異姓王爺,又是蒙古人,是滿人的家奴,在大清皇室麵前,該有的謙躬還是要表現出來的。

穆蔭盡管是滿人,也盡管熱臉貼了冷屁股,但他絲毫不以為杵,恭恭敬敬地從僧格林沁手裏接過信件,轉奉給了載垣。

這也不能怪他,穆蔭就和死在王楓手上的勝保差不多,都沒有顯赫的出身,屬於特權階層中的平民。

穆蔭最初是官學生考授內閣中書,充軍機章京,遷翰林侍讀,鹹豐元年才得以任五品京堂候補,在軍機大臣上學習行走,三年,遷了禮部侍郎,署左翼總兵,尋調刑部,年前剛剛被擢了兵部尚書,他也是一步一個腳印才走到了今天,深得官場三味!

載垣展開信件一看,瞬間也是麵色大變,破口大罵道:“這兩個漢奴,合該千刀萬剮,穆大人,你看看!”

穆蔭取信看了起來,頓時,他渾身都軟了,誰都想不到,淮北局勢竟然如此惡劣,淮北一失,魯南孤掌難鳴,二十萬八旗子弟遲早也是被殲的命啊。

“曾國藩李鴻章,禍我大清,可憐皇上身在病榻之上,還對捷報望眼欲穿啊!”穆蔭朝正北方向拱了拱手,滿臉的悲憤。

鹹豐的身體本就虛弱,又被穆拉約維夫強索去了六十餘萬平方公裏的祖地,心誌鬱結之下,結果一病不起,要說病危還沒到那地步,但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無論怎麽進補服藥都不見效。

其實誰都明白,自鹹豐繼位之初,天下便動**不休,大清江山風雨飄搖。

鹹豐雖有中興之誌,卻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國勢糜爛已到了觸目驚心的地步,非他一人之力可以逆轉,他的身體,硬生生的被大清朝拖垮了,如今能支撐鹹豐的,隻是這一場對民盟軍的全麵反攻,勝了,或許身體能好起來,而敗了的話,誰都不敢往深處去想。

內有短毛咄咄逼人,外有洋人巧取豪奪,這千鈞重擔未來都將由孤兒寡母承擔,這是王朝末路的兆頭啊!

“唉懶神附體最新章節!”僧格林沁狠狠一拳擊上椅子扶把,滿腔怨氣泄了點,才緩緩道:“曾國藩與李鴻章操演團練,盡心盡職,淮北落至如此田地也不能全怪他們,根源還在於俄人被全殲,荊襄盡失,短毛以區區數萬兵力輕鬆東進,隨後又天公不作美,被短毛利用江淮的連綿陰雨拖垮了信陽守軍,並連下阜陽亳州等淮西重鎮。

此時不是追究責任之時,而是應盡力挽救危局,曾李兩位大人聯名請求本王立刻發精兵赴宿州與短毛決戰,怡王爺,穆大人,二位意下如何?”

“不可!”載垣連忙揮著手道:“我軍與魯南短毛相持,維持著不勝不敗的局麵,若是僧王爺帶兵赴宿州,帶多少?帶少了無濟於事,帶多了會影響到前線戰局,如果我軍陣地因人手不足被短毛突破,立將是一潰千裏的下場啊。

短毛則必然趁勝追擊,強渡黃河,進攻京畿,僧王爺應該清楚,北京的兵力大半都在這裏,倘若這裏守不住,北京又如何能守?一旦讓短毛攻破北京,你我是萬死都不足以辭其罪!”

“這....”僧格林沁陷入了為難當中,他知道截垣句句屬實,去救援淮北戰場的風險難以預料,但是不救,數十萬大軍隻能是死路一條,救了還有一線生機。

其實想想也挺憋屈的,八旗加上湘軍淮軍,主力並未受損,加起來有三十多萬兵力,這無論放在哪兒,都是一股決定性的力量了,更何況長江裏還有洋人的數十條軍艦巡曳,而現實卻是有力無處使,被活生生的逼上了絕路。

僧格林沁也是身經百戰的老將了,熟讀兵書,經驗豐富,一般的陰謀詭計不可能瞞過他的眼睛,這時,他一遍遍的捫心自問,為什麽戰局會發展成這樣,尤其是民盟軍也沒有什麽出奇的戰術,穩紮穩打,一步步走來,他想不通啊!

最終隻能得出王楓確實是當世奇才這一結論。

暗暗歎了口氣,僧格林沁沉吟道:“我們旗人與漢軍不一樣,漢軍不敵可以投降,而我們絕沒有投降的可能,在族滅人亡的壓力下,每一名戰士都會效死命。

由濟南到宿州五百餘裏,以輕騎奔襲,來回加上作戰時間,二十日足夠,即便本王帶走十萬精騎,剩下的十萬大軍難道還擋不住短毛二十天的進攻?”

載垣問道:“僧王爺有幾成勝算?”

僧格林沁的臉麵現出了苦澀,他不知該怎麽回答,與王楓作戰,他一成勝算都沒有,想當初在臨清城下,天時地利人和都有,兵力上又占絕對優勢,卻被王楓利用臨清特殊的地形包了餃子,後來又在北京城下當著數萬人麵給割了兩個頭頭,通過換俘的方式才得以釋放。

每當僧格林沁看著自己那光禿禿的胸脯,都是羞恨交加,也是他揮之不去的噩夢,臨清兵敗給他帶來的影響遠超常人想象,王楓就象一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想報仇雪恨,又害怕麵對王楓,大概是患上了恐王症!

他之所以主張救援,隻因為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如有可能,他絕不願再麵對王楓。

“本王明白了!”見著僧格林沁的神色,載垣兩手一攤:“既然勝算不大,那又何必去送死?這二十萬兵力是我大清唯一能信賴的力量了啊,萬萬草率不得。”

穆蔭也拱了拱手:“僧王爺,這或許是個陷阱,請恕下官說句不中聽的話,您有沒有想過,倘若曾李二人暗中與短毛有了勾結,有沒有可能把我軍精銳誘往宿州聚而殲之?”

僧格林沁不淡定了,關鍵還在於曾國藩與李鴻章都是漢人,滿人對漢人本就有猜忌,尤其自民盟軍崛起之後,時常都有綠營團結與民盟軍聯手屠殺滿人,因此可以認為,在敗局已定的情況下,曾李二人完全有可能把滿人賣給王楓邀功。

雖然穆蔭隻是猜測,卻存在這種可能性,哪怕隻有一絲,也會帶來致命的後果!(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10
六七三章 先走為妙

不去救援宿州,隻能是被逐個擊破,最終死路一條,救了卻又有可能被出賣,僧格林沁滿心糾結,好一會兒才問道:“難道我們就這樣坐著什麽都不做?”

“退兵吧!”載垣歎了口氣,無奈道:“敗局已定,撐下去沒有任何意義,趁著短毛尚未合圍及時退走,尚可保全主力,守著黃河一線不叫短毛過河,若是事不可為,還可以放棄北京退守沈陽!”

“這。。”僧格林沁目瞪口呆,怔怔望著載垣,這是要放棄大清兩百多年的江山啊!

載垣苦澀道:“僧王爺,當年明朝興起,元順帝見事不可為,主動放棄大都,退回了漠北,如今看來,這不失為一明智之舉,僅僅百來年之後,蒙古不也是漸漸恢複了元氣?甚至兵鋒直抵北京城下

本王雖然很不願意承認,卻不得不承認,短毛大勢已成,天下無人可以阻擋,不過一時的成敗算不得什麽,當初大金國慘遭屠戮,數百年後不是又出了我大清?隻要有兵在,就有希望!”

僧格林沁倒是滿臉詫異,他想不到載垣區區一個鳥籠子王爺竟會有如此見地,其實他原本對於截垣之流是不大看得起的,可這時,不得不正視起來了。

憑心而論,僧格林沁也不願意死拚,畢竟這二十萬清軍中,約有三分之一的蒙古人,他也想為蒙古保留點火種。

蒙古雖然是滿清的仆從族,但要說蒙古真的甘願給滿清做狗恐怕是未必,這兩百年來。滿清分化離間,推行減丁。但凡有反抗,一律屠滅整個部族。把蒙古人口從幾千萬活生生的減到了兩百萬,這一切,蒙古人都看在眼裏。

要說蒙古人最後悔的是什麽?顯然是給滿清做狗,滅了大明朝,要說蒙古人最恨的是誰?滿清當仁不讓,隻是迫於滿清的**威,蒙古人內部又不團結,這才曲意奉迎罷了。

現如今機會來了,一旦滿清衰敗。蒙古不說報仇雪恨,最起碼可以擺脫滿清的控製,但前提是,保存實力。

心裏冷冷一笑,僧格林沁又把目光移向穆蔭,問道:“穆大人,你的意思呢?”

穆蔭知道僧格林沁不是詢問自己對於未來時局的看法,而是再次確認,畢竟退兵不是小事。很可能會被鹹豐責難,僧格林沁隻是想表明退兵不是他一個人的意思,把責任分攤到大家頭上。

‘僧王爺也變得油滑了啊!’暗暗啐罵了句,穆蔭正色道:“僧王爺。怡王爺言之有理啊,咱們退回河北,尚可以倚靠洋人抗拒短毛。鹿死誰手,未到最後一刻。又有誰能得知?

總之,下官以為。曾李之流投靠短毛的可能性存在,漢人已經不可靠,目前的局麵對我大清極其不利,保存實力才是重中之重,退兵宜早不宜遲,否則一旦淩汛到來,想走都走不了!”

“好!”僧格林沁猛一咬牙:“傳令全軍,秘密準備,明夜全軍後撤,由本王親自斷後。”

“喳!”一名親兵匆匆奔出了大帳。

雖然僧格林沁下達了退兵的命令,但他不愧為征戰多年的老將,準備工作有條不紊,到第二天夜裏退走時,也是徐徐後撤,退而不亂,不給主持魯南戰場的石達開以任何機會。

石達開雖然年紀不大,卻是用兵穩重,隻是略一點起兵馬,就放棄了追擊的想法,要知道,濟南過去幾十公裏便是黃河,這點距離,沒有縱深,追擊沒有任何意義,而黃河作為清軍的腹背,在防守方麵下了十足功夫,況且前一陣子黃河封凍,艦隊開不進來,這幾日又是黃河堪堪化凍,隨時會進入淩汛期,把艦隊開來的風險太大。

雖然眼睜睜看著清軍主力退走很是無奈,但石達開不可能在占據優勢的情況下行險一搏,關鍵還在於僧格林沁選擇撤退的時間點讓人生不出想法,石達開隻得一邊戒備,謹防清軍殺個回馬槍,一邊把這一消息飛報給王楓。

近二十萬清軍,過河花了兩天兩夜,至十六日正午,清軍已經全部退回了河北,而在宿州的湘軍和淮軍中,則是謠言紛起,氣氛越來越浮燥。

畢竟淮西不戰而降那麽大個事,想瞞也瞞不了,甚至就連曾李二人向僧格林沁求援都不知怎麽回事被傳了出去。

在緊張的氛圍中,五天過去了,時間走到了二月二十一日,王楓來的比任何人預料的都快,已經於昨天進駐了亳州,這說明對淮軍降卒的整編異常順利,同時在當天傍晚,還傳來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僧格林沁率清軍主力退回了河北!

李鴻章與曾國藩眉心緊鎖,滿麵憂愁,兩個人都有一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

“他娘的!”曾國藩氣不過道:“我們請那姓僧的來救援,還不是為了大清朝,可他倒好,竟然嚇跑了,把我們摞了下來,我們這十五萬兵力若是陷在宿州,區區河北一隅難道就能守得住?大清朝完了!

生死關頭還不能齊心對敵,又焉能不亡?”

“哎”李鴻章歎了口氣:“要早知道僧格林沁會跑路,我們就不該等他的援軍,如果幾天前走,現在全軍已經在河北了,又何至於陷入如此險境?

老師,我們也跑吧,今夜就走,宿州不能再留了,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啊。”

“好!你我分頭準備,今天三更,率軍撤退!”曾國藩正要向外走去,外麵卻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曾大人,李大人,準備上哪兒去呀?”

“嗯?”曾國藩與李鴻章心肝一提,均是暗道不妙,抬眼看向了帳簾。

隻見帳簾一掀,呼啦啦衝進來數十人,苗沛霖一馬當先,其餘都是各營的統領營官,另外還有法國教官畢乃爾。

二人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這分明是兵變啊,可是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冷靜,李鴻章臉一沉道:“苗大人,各位大人,不召而來是為何事?”

以彭玉麟、李續賓為首的湘淮軍舊將紛紛現出了一絲愧色,不敢去看曾李二人,而以苗沛霖與胡以晃為首的撚軍和太平軍舊將,全都是麵含不屑,冷笑連聲,畢乃爾則是無奈的聳了聳肩。

苗沛霖問道:“二位大人,半夜三更打算上哪兒去啊,趁著弟兄們都在,何不說個明白?”

“苗沛霖,你好大的膽子,有你這麽說話的嗎?”曾國藩頓時勃然大怒,伸手指了過去!未完待續。

ps:謝謝knowknowknow的打賞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10
第六七四章 我給你一個機會

不得不說,曾國藩發起怒來,還是很有氣勢的,湘軍舊將都有人把頭低了下去,但苗沛霖在曆史上可是鼎鼎有名,狂妄囂張,被稱為有史以來最無原則的軍閥,這樣的人又怎麽會被曾國藩嚇住?

“哼!”苗沛霖冷哼一聲:“曾大人莫要顧左右而言他,可是打算退往河北啊?”

“這....”曾國藩的臉色有些難看,李鴻章連忙接過來,盡最後一絲努力勸道:“各位大人,朝庭已於日前把二十萬大軍退往河北,如今中原之地僅餘我們這一支孤軍,若不及早退走,一旦被短毛合圍,恐將全軍覆沒,退走並不是潰逃,而是保存實力,他日當能卷土重來,各位與皇上共患難,皇上定不會吝於封賞。16kbook小說網更新”

“哈哈哈哈~~”胡以晃頓時哈哈大笑道:“到了這個時候李大人還在自欺欺人?如今形勢對我們極其不利,退軍不失為一個辦法,但朝庭走時連通知都不通知我們一聲,這擺明了是拿我們這十五萬弟兄給他當殿後的炮灰。

於情於理,即使要撤退,他也該與我們協商一下,協調好時間一致行動,可是他走的幹脆的很,連個招呼都不打,他又哪裏把我們當作自己人對待?

共患難?嗬嗬~~隻怕患難未共完,咱們就已經人頭落地了,即然朝庭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

彭玉麟也拱了拱手:“李帥、曾帥,我軍將官的家眷大半都落到了民盟軍手上,退往河北,這些人怎麽辦?強行退軍,或會招來怨恨,甚至當場嘩變都有可能,請兩位大帥三思啊!”

曾國藩冷著臉道:“那你們說,該當如何?難道要與短毛死戰?”

“曾大人,你是真傻還是假傻?”苗沛霖帶著絲嘲諷道:“少在我們麵前擺出那副大義凜然模樣,那好。既然你裝傻,我們就挑開天窗說亮話,要想活命,就隻有一條路可走。向民盟軍投降!”

李續賓咬咬牙,跟著道:“曾帥,我們都清楚,王司令對您有些誤會,但您盡管放心。我們這麽多人,會幫著調解的,想來把事情說開就沒事了,至於李帥嘛....”

略一沉吟,李續賓又道:“其實怎麽回事誰都明白,不過那張樂行不也是什麽好貨色,他死在李帥手裏,隻能怪他時運不濟,動手晚了一步,而王司令是個明事理的人。從他並未重用張宗禹就可以看出,王司令決不會為難李帥。”

“對了!”又有一人道:“王司令好象說過,李帥與張樂行之爭是狗咬狗一嘴毛,沒有誰比誰更高尚,這不是表明態度了嗎?說不定王司令還會欣賞李帥的手段,予以重用呢,總之李帥請放心,咱們都會幫你說話,這們全軍十來萬人的份量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區區張宗禹?”

李鴻章苦笑著搖了搖頭,能不死他就滿足了。被王楓重用,他可不敢存有奢望,讓張樂行死了還背負惡名的手段誰不害怕?難道王楓不擔心將來被反咬一口?

如果不是看著大清不行了,自己有擁兵自立的機會。李鴻章也不會用如此歹毒的手段去對付張樂行,後來的形勢發展也證明了李鴻章殺張樂行是正確的,但誰能料到,敗亡會來的如此之快呢?

在這個時候,李鴻章唯有認賭服輸,隻不過。如果有選擇,李鴻章寧可逃去北京,可是他有選擇嗎?這是兵諫啊!

現在眾將還能耐心勸說,而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在耐心被耗盡之後,別說被綁走,甚至被砍了腦袋獻給王楓都有可能。

能活著見到王楓,總是個機會不是?李鴻章把征詢的目光向曾國藩投去。

曾國藩滿臉掙紮,從眾人的分析來看,李鴻章活命的希望很大,他卻不同,王楓曾當眾說過要殺他全家,這種人物怎麽可能隨口說說,他不願賭,也不敢賭。

猛一咬牙,曾國藩陡然身躬一震:“大道兩邊,各走一邊,你們既然一意投奔短毛,那本官自行離去便是!”

“曾大人,你這是何必呢?”畢乃爾幽幽的擋住了曾國藩。

“你....畢乃爾,你是何意?”曾國藩麵色劇變,他實際上已經對率軍過黃河不抱指望了,他隻想眾將放他走,免得落入王楓手裏。

苗沛霖陰陰一笑:“曾大人,你是湘軍大帥,王司令的座上客豈能缺了曾大人?”

曾國藩沉聲道:“如果本官非要走呢?莫非你敢動手?”

說這話的同時,曾國藩看向了彭玉麟等湘軍老下屬,卻讓他心頭撥涼的是,這些人的目光全都躲躲閃閃,根本沒人站出來為他求情。

苗沛霖膽氣一壯,又道:“曾大人,下官得罪了。”說著,向後猛一招手:“來人,給曾大人換個安靜的去處好好想想。”

“是!”幾名士兵衝了進來,這都是來自於撚軍的士兵,對曾國藩自然不會畏懼,上去就揪著,推推攮攮向帳外押去。

“放開,放開!”曾國藩氣的大叫,但依然和之前一樣,沒有人為他說哪怕半句話,直到叫喊聲漸漸遠去。

‘這真是牆倒眾人推啊!’李鴻章暗暗歎了口氣,拱拱手道:“李某就留在這裏罷,煩請各位替李某取些換洗衣服過來。”

“漸甫老弟,如此甚好,那我們不打擾了,告辭!”見到李鴻章如此知情識趣,就連稱呼都改了,彭玉麟點了點頭,告辭之後,與眾人徐徐退出。

其實即使沒有部分將領的家眷被扣在民盟軍手上,也不會有人願意渡過黃河去投奔鹹豐。

畢竟局麵很明顯,大清雖然僥幸逃過一劫,卻隻是勉強支撐著,投奔大清與送死沒有兩樣,況且朝庭兵馬的不告而別,形同於實質上的拋棄,這太讓人心寒。

這一支十五萬人的軍隊,在僧格林沁率部渡河之後,已經成了地地道道的孤軍,除了投降,就隻有死戰,而死戰沒有任何意義。

原來眾將一起前來,最初的目地並不是逼宮,隻是勸說,不過有苗沛霖這個刺頭存在,再加上曾國藩的不配合,事態就發展成了李鴻章被軟禁,曾國藩被關押,性質也由勸說演變為了兵諫。

很快的,全軍都清楚了向民盟軍投降的前因後果,由於民盟軍口碑在外,十五萬人,幾乎沒有一個抵觸,於次日清晨放下武器,就地向陣地另一側的民盟軍投降。

以宿州為中心,方圓上百平方公裏的土地上,響徹達數月之久的槍炮聲終於停止,每個人都在等著王楓到來。

五日之後,也即二月二十六日,王楓來到了宿州,攜石達開、周盛波、張樹聲、劉銘傳、江忠濟、蘇三娘等要員於州衙接見湘軍淮軍高層近百人。

這些人,雖然還穿著長袍馬褂,卻都把辮子割了,張宗禹經過一段時間的曆練,已經晉升為了黑鷹特戰隊的連長,也被王楓叫了過來,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也許是出於本能,第一眼就看到了李鴻章,頓時噴射出熊熊怒火。

李鴻章暗道不妙,連忙把頭低下。

王楓擺了擺手,揮止住張宗禹撥刀殺人的衝動,訝異的看向了走在最前的一個人,這個人既不是李鴻章,也不是曾國藩,麵目陌生,身長八尺,赤顏蹶項,目含陰鷙,看不出麵部表情,周圍人看他的目光則是以厭惡為主。

見王楓望向自己,這人邁前兩步,深深一躬:“鳳台苗沛霖參與王總司令!”

“苗沛霖?你就是苗沛霖?”王楓十分驚訝的問道。

“正是鄙人!”苗沛霖暗喜,卻沒有喋喋不休的自吹自擂他在投降過程中所起到的作用,畢竟五天過去了,該知道的王楓都會知道,說多了反會讓人反感。

其餘人均是暗暗搖了搖頭,尤其是曾與苗沛霖作過戰的劉銘傳,雖然他們很看不慣苗沛霖的嘴臉,可是就衝著他組織兵諫一事,王楓都必須厚待苗沛霖,隻能說,苗沛霖踩著狗屎運了。

其實王楓很想把苗沛霖拉出去槍斃,這個人沒有原則立場,是個政治投機家,轄境內民不聊生、哀鴻遍野,遍地強徒,還掘土挖墳以充軍資。

隻不過,王楓不能意氣用事,苗沛霖是兵諫的組織者,有大功,殺了會帶來惡劣影響,最多隻能明升實降,剝除軍權,而且這個人在淮軍中顯然不受待見,留著可以摻沙子。

“起來罷!”王楓綻出了一絲真摯的笑容:“我記著你了,你先退去一邊。”

雖然王楓什麽許諾都沒有,但話語中隱含著一絲看重的意味,苗沛霖心花怒放,退到了邊上。

王楓又把目光投向了李鴻章,李鴻章立時心肝一提,張宗禹也是不自禁的握上了刀柄。

“李鴻章!”看了半晌,直看的李鴻章頭皮發麻,張宗禹的掌心都捏出了汗水,王楓才道:“你是個人材,學問殷實,眼界開闊,誌在天下,又思維縝密,手腕毒辣,好,很好!

你這樣的人正是我身邊缺少的,我雖然很想重用你,奈何張宗禹站我身邊,我不能不顧忌他的感受,這樣罷,我給你一個機會,我希望你能說服張宗禹不再追究張樂行一事。”(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10
第六七五章 巧舌如簧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現出了不忍之色,都認為王楓是為了遷就張宗禹不得不拿李鴻章開刀了,因為事實很明顯,李鴻章活命的前提條件是說服張宗禹,但問題是,張宗禹會被說服嗎?

果然,張宗禹的目中現出了你死定了的神色,甚至嘴角都現出了一絲戲謔。

在他眼前,不自禁的浮現出了一副畫麵,李鴻章跪地苦苦哀求,請求自己高抬貴手,而自己顯然不可能放過李鴻章,在痛斥一頓之後,一刀削下腦袋!

說服張宗禹很難,或者可以看作不可能,在一般人眼裏,李鴻章的後腦殼是鐵定開花了,不過李鴻章能看出來,王楓確實沒有要他命的意思,所謂的說服張宗禹,無非是看看他李某人到底有什麽本事,把不可能變為可能,才能受王楓的重視,進而被重用。

李鴻章不禁抬眼看向了王楓,王楓微微一笑,這讓他心頭大定,問道:“王司令,請恕李某多嘴,倘若他張宗禹胡攪蠻纏不講理,那又何必多此一舉?不如一刀把李某殺了來個痛快!”

王楓看向了張宗禹。

張宗禹冷哼一聲:“縱使你巧舌如簧,也難逃一死,我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什麽花樣,好,我答應總司令,若是理在你那邊,我願與你冰釋前嫌!”

“多謝王司令!”李鴻章躬身稱謝,隨即挺直腰板,厲喝道:“張宗禹!”

“有!”這個有字才脫口,張宗禹就立刻老臉一紅,連聲暗罵自己該死!

民盟軍戰士每天都要報數點名,被點到名,要大喊一聲有,張宗禹在黑鷹中喊了無數次有,喊有成了條件反射。

很明顯,李鴻章對民盟軍的訓練流程有一定的了解,並巧妙的利用了這一點,先聲奪人。從氣勢上力壓張宗禹一籌,張宗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中招了。

張宗禹方寸微亂,偷偷去看周圍的人。讓他恨不能打個地洞鑽進去的是,很多人都是一副忍俊不止之色,這是把他當笑話看呢。

李鴻章卻是看不出神色變化,又喝問道:“張宗禹,張樂行是你什麽人?”

“這不是廢話嗎?張樂行是我族叔!”張宗禹不悅道。

李鴻章加大音量。逼問道:“張宗禹,你爹是怎麽死的?”

張宗禹大怒道:“李鴻章,你的臉皮在哪?明明是你下的毒手,你怎麽好意思問出來?”

李鴻章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幾近於咆哮道:“張宗禹,我問的是你爹怎麽死的,要不要我再重複一遍?”

“這....”張宗禹立時語塞,臉麵現出了一絲尷尬,連爹和族叔都能聽錯,他沒法不尷尬啊。氣勢也為之一泄。

李鴻章不給張宗禹多想的機會,冷冷一笑:“你爹叫張富新,早幾年就病死了,是不是?”

麵對李鴻章咄咄逼人的發問,張宗禹心裏很不舒服,他有種被審問的感覺,可是李鴻章並沒有胡說八道,他隻能應了聲是。

“哈哈哈哈~~”李鴻章頓時哈哈大笑道:“這不就得了?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爹又不是我殺的,你幹嘛緊揪著我不放?是不是看我李鴻章老實好欺?嗯?今天當著總司令的麵。我們把話說清楚!”

“你你你....”張宗禹臉漲的通紅,這是赤果果的狡辯啊,他差點都要氣昏過去了,好不容易才理順思路。咬牙切齒道:“李鴻章,你果然本事不小,自我父過世,族叔待我恩重如山,有如養父,我為養父報仇又如何占不住理?”

李鴻章淡淡道:“是張樂行先下毒謀害我淮軍舊將。我將之斬殺何錯之有?難不成我們這些人就活該白白中了毒?張宗禹,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那好,你說我陷害張樂行,請你拿出證據來!”

“你....”張宗禹渾身都在顫抖,但他隻能啞口無言。

張樂行之死,雖然全天下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可是李鴻章做的滴水不漏,參與者,如劉銘偉、張樹聲、周順波、苗沛霖等人全都降了民盟軍,關鍵人物畢乃爾又是法國教官,張宗禹總不能強行拿下嚴刑逼供吧?

他一心想殺了李鴻章為張樂行報仇,卻偏偏忽略了一個關鍵詞:證據!

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揭穿又是另一回事,周圍的人無不暗中豎起了大拇指,對李鴻章是發自內心的欽佩,看看人家,三言兩話就化解了必死之局,這才是真正的手段高明啊,張宗禹除非拿出李鴻章設計構陷張樂行的證據,否則隻能吃個啞巴虧。

“哼!沒話說了是不是?”李鴻章得理不饒人,又怒哼一聲:“我自收編撚軍以來,你和張樂行打的什麽心思難道我不知道?張宗禹,你若是條漢子,就摸著良心說,你們叔侄倆有沒有過在羽翼豐滿之後,殺了我李鴻章自立的想法?”

“有!”張宗禹猛一咬牙,他雖然恨不能把李鴻章千刀萬剮,但說謊搪塞還不至於。

“好!”李鴻章點點頭道:“我於你們危難之際伸出援手,提供了多少糧食軍火給你們?還特意請來洋人操演軍隊,這難道就是你們報答我李鴻章的方式?”

張宗禹懵了,他沒想到事態會發展到這一步,明明是應該自己痛斥李鴻章才對啊,怎麽搞反了?

隻不過,李鴻章又句句屬實,確實是李鴻章於撚軍彈盡糧絕之時伸出了援手,也確實是張樂行一直想把李鴻章幹掉,取而代之當大帥,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沉默了。

但李鴻章正在興頭上,又道:“張宗禹,你也是讀過書的人,淩操與甘寧各為其主之時,不慎死在了甘寧手上,當時淩操子淩統也如你一樣,於酒宴時欲斬殺甘寧,虧得吳主孫權製止。

但淩統心懷不忿,處處針對甘寧,而甘寧量大,不與淩統計較,後更是於曹軍手裏救下淩統的性命,二人最終才得以冰釋前嫌,你看看人家古人,忠與義孰輕孰重明白的很,你再看看你自己。

誰都明白張樂行是個什麽樣的人,你就算殺了我,也必將為同僚所唾棄疏遠,而你張家也將因你手而走向衰敗,你意氣用事,能對得起你張氏的列祖列宗嗎?

總司令一再強調團結的重要性,告誡我們要放下過去的包袱,團結起來對敵,如今我們都是總司令的麾下,而你卻一再的針對於我,你置總司令於何地?你難道不是在讓總司令難做人嗎?嗯?”(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10
第六七六章 賜死

張宗禹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布滿了掙紮為難,張樂行待他如子,他認為替張樂行報仇天經地義,可是李鴻章又句句在理,尤其是一意孤行的結果,更是點醒了他。

別看他現在隻是一個小小的連長,但這個連長是黑鷹的連長,含金量最少等同於普通部隊的團長,而且他還有很大的晉升空間,如果為了張樂行的事真鬧到讓王楓不快的地步,他這一輩子恐怕也到頭了,他需要為整個張家考慮。

再換句話說,如果李鴻章不構陷張樂行,張樂行會不會甘心當李鴻章的副手?這顯然是不可能,因為正如王楓指出,張李的結合本就是各懷鬼胎,都在算計對方,張樂行之死說不上誰是誰非,他隻是個政治鬥爭的失敗者而已。

而更更重要的是,張宗禹沒有證據證明是李鴻章下的毒,眾人皆知並不等於證據!

王楓卻是讚歎不已,李鴻章首先是先聲奪人,打壓住張宗禹,然後避實就虛,緊接著又光棍了一把,你沒有證據,你能奈我何?最後抬出大義,舉出淩統與甘寧的例子作為勸說,過程如行水流水,節奏感非常強烈,牢牢的把握住了主動權,讓張宗禹從一開始就招架困難,還沒發揮已經全盤潰敗。

這樣的人,符合王楓挑選外交部長的一切條件,是未來主持外交事務的天然人選啊!

王楓把目光投向了張宗禹,問道:“冤冤相報何時了,退一步海闊天空,放手有時比執著更讓人敬佩,寬恕也是人類亙古不變的美德,張宗禹,告訴我你的決定。”

“這”張宗禹看出來了,王楓根本沒有殺李鴻章的意思,而且事到如今,他也沒有任何理由去誅殺李鴻章。隻得猛一咬牙,很是憋屈的說道:“宗禹認賭服輸,此事作罷便是!”

廳中的氣氛驀然一鬆,如果不是顧忌到張宗禹的麵子。恐怕都有人向李鴻章拱手祝賀了,因為李鴻章表現出了能力,必得王楓重用,而王楓是出了名的不妒才嫉能。

王楓也是微微笑道:“雖然張樂行一事到此為止,但他終究曾是反清義軍中的一支。改天我們一起去趟亳州,給張樂行上柱香罷。”

李鴻章明白這是在調解自己與張宗禹之間的緊張氣氛,當下拱了拱手:“理該如此。”

畢竟未來將與張宗禹一起共事,雖然李鴻章不見得怕了張宗禹,但有個人總是處處針對自己,也是個麻煩事啊,給張樂行上個香,辦隆重點,好話多說兩句,也不算什麽。死者為大嘛!

果然,張宗禹的麵色稍稍緩和了些。

與之相反的是,王楓卻是麵色突然一沉,看向曾國藩道:“你可知我數年前,在廣州城外接納了以趙烈文為首的湘軍三千餘眾,唯獨斬殺曾國荃?”

曾國藩暗道一聲來了,隻得硬著頭皮道:“不知。”

“我現在就告訴你。”王楓冷聲道:“你手段淩厲,行事不與人留餘地,在你的影響下,湘軍破滅城寨無數。有傷天和,我必須要給枉死的無辜百姓與老弱婦孺一個說法,雖然殺人者並非你曾國藩,我也可以不與湘軍兵將計較。但你作為湘軍長官,必須要承擔責任,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你,可明白了?”

曾國藩的臉色瞬間一片死灰,一幕幕往事浮現在了眼前。當時殺人殺的是爽了,可是報應也臨頭了啊。

下意識的,曾國藩向左右看去,淮軍係是不可能為他說情的,湘軍係雖然大多都麵含不忍,卻沒人站出來。

如果說曾國藩是屠戮百姓的下令者,那麽他們就是執行者,王楓赫免他們,隻誅首惡已經很夠意思了,況且王楓說的沒錯,屠殺無辜平民百姓,總要有人出來交待,太平天國是洪秀全被南京人民生吞活吃,而湘軍,曾國藩不出麵還能是誰?

誰也不會多事去為曾國藩鳴不平,所謂成王敗寇,要怪隻能怪曾國藩兵敗。

其實王楓執意殺曾國藩,還有一個說不出口的原因,因為曆史上的曾國藩曾屠過南京,殺了八十萬人,而王楓前世籍貫南京,對於所有毀滅過南京的人都是恨之入骨。

從蘇峻、候景,到楊堅,到洪秀全,再到曾國藩與日本人!

雖然眼前的曾國藩並沒有屠戮南京的機會,卻不影響王楓的恨,另外以楊堅的功績,實際上是超過李世民的,楊堅恢複了漢家河山,種種舉措又具有時代開創性,唐朝在很大程度上都沿襲了隋朝的體係,而且楊堅是個很自律的人,私德要遠遠強於李世民,但為何在中元上有李世民而沒有楊堅?

這不僅僅隋朝是個短命王朝,更大的原因還在於楊堅授命楊廣把建康夷為平地,自此之後,六朝風韻煙消雲散。

從表麵上看,建康被毀等同於摧毀了江南的政治經濟中心,東南割據力量遭受重創,有利於國家的統一,不過更大的意義在於士家大族與皇權共天下的政治理想被破滅,古代中國君主立憲製的苗頭被扼殺,士人被迫向皇權彎下了脊梁,這是中國古代政治由士人與君主共天下,走向皇權獨大的一個轉折點。

再從文化方麵看,儒學衰於兩晉,盛於南北朝,在這一時期,儒學尚能堅持仁義忠孝,可是從隋朝建立開始,統治者忽視仁義,一味的強調忠孝,這為始自於宋朝的思想禁錮埋下了伏筆。

曾國藩想不到這麽多,他隻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既然必死,那還不如光棍點,苦苦哀求隻會讓王楓看不起,於是拱了拱手:“曾某願意受死。”

“念你態度尚算誠懇,我允你自盡,另你曾氏一族,如手上無血腥者,皆不問罪,來人,帶下去!”王楓揮了揮手。

“多謝王司令手下留情!”曾國藩頓時鬆了口氣,深深一躬,轉身而去。

王楓確實是手下留情了,曾氏帶兵的隻有曾國藩與曾國荃,其餘幾個兄弟都是正統書生,並未殺過人,這意味著曾氏一族可以保全,若幹年後未必沒有再起的機會。

王楓隻殺曾國藩而留下了曾氏一族,這讓每個人都暗暗點頭,因為受傳統家國天下的觀念影響,家才是最大,與家族的利益相比,個人的生死算不了什麽,很多人都會為了家族主動獻身,這也從側麵反應出了王楓並不是個嗜殺的人。

但沒法避免的是,因李鴻章保住性命而來的輕鬆氣氛,又由於曾國藩被勒令自盡變得沉悶起來。

殿內鴉雀無聲,由李鴻章帶頭,一些湘軍係的將領還拱手相送曾國藩,王楓並沒有製止,待到曾國藩消失在了視線中,才道:“現在快到中午了,我們就在這裏先吃頓飯吧。”說完,雙掌交替拍了拍,立刻有戰士搬來桌椅板凳,當堂布置起來。

中國人談事情喜歡在酒桌上談,容易烘托氣氛,推杯換盞中,也易於拉近關係,不多時,因曾國藩被賜自盡而來的沉悶感不翼而飛,畢竟曾國藩的死是誰都沒法阻止的,他必須為自己的血腥政策負責。

經此一役之後,天下大勢已經很明顯了,再也沒有人看好大清,大清的氣數真的盡了,滿人能逃回東北,苟延殘喘是相當樂觀的估計,更大的可能,是被民盟軍追殺至屠滅整個種族。

雖然曾國藩的死讓席中諸人頗多感慨,但活著的人要麵對未來,如何適合新朝的政治氛圍,乃至在新朝中占據一定的位置,這都是湘軍淮軍高層近百人必須考慮的問題。

每個人都向王楓敬酒,王楓開誠布公與之交談,酒桌成了這些將領們與王楓及民盟軍高層結交的場合。

這一次,投降的湘軍淮軍總人數史無前例的達到了二十萬,從好的方麵來說,可以迅速擴充軍力,以民盟軍目前的兵員人數,其實薄弱了點,就拿遠征俄國來說,沒有百萬大軍根本不可行。

俄軍為什麽會給人一種凶猛的感覺?因為俄國人的命不值錢,一次饑荒能餓死幾百萬人,一次政治清洗能弄死上千萬人,這說明俄國統治者從來不把人民的命當作命去看待。

也正是俄國人的命不值錢,所以俄軍充分發揮人海戰術的優點,作戰靠人命去堆,他不在乎死人,隻在乎勝利的結果,區區一個克裏米亞戰爭,俄軍動員兵力達一百二十萬,這還是局部戰爭,如果將來中國與俄國全麵開戰,王楓相信,俄國組織幾百萬兵力不在話下。

因此民盟軍全麵擴軍勢在必行,一次性收編二十萬人,這是一項艱巨的挑戰,對於湘軍淮軍的將領,必須要摸清摸透,並且還要在收編過程中,觀察哪些人是真改編,哪些人是假改編,才能決定是否留用,所以王楓隻是交談,暫時不對人事作出安排。

包括被他內定為外交部長的李鴻章,王楓決定讓李鴻章跟在自己身邊熟悉一下再說,至於苗沛霖,他也準備了去處,那就是給李鴻章當副手,任外交部副部長。

苗沛霖具有人類的一切惡劣品質,但是這個人很聰明,善於察言觀色,膽子大,敢於挑戰權威,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可以與李鴻章的老謀深算互為補充。(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10
第六七七章 鹹豐三吐血

冬末的北京乍曖還寒,呼嘯的北風裹起了漫天黃沙,太監宮女們都穿著厚厚的棉衣,而在養心殿裏,熊熊炭火則帶來了春天般的溫暖,鹹豐半臥在龍榻上,雙目微眯,乍一看,象是犯了春困,但仔細看去,卻是麵頰消瘦,臉色蒼白,一副抱病不起的模樣。

“皇上,喝碗粥吧。”蘭兒端了碗銀耳蓮子粥盈盈走了過來。

鹹豐也可憐了,王楓在宿州大宴湘淮軍眾將,百多人分座十幾張桌子,濟濟一堂,氣氛熱烈,而鹹豐的身體承受不了大魚大肉,午飯隻能以稀粥代替。

“皇上,臣妾先扶您坐起來。”蘭兒小心翼翼的扶起鹹豐之後,舀起一小勺,吹了吹,這才遞向鹹豐嘴邊。

鹹豐徐徐咽下,蘭兒還要再喂,鹹豐已經把她的手推開。

“皇上,您多喝點吧,隻有吃了飯,您的身體才能好起來啊。”蘭兒俏目一紅,柔聲勸說。

“哎~~”鹹豐歎了口氣,幽幽道:“朕沒胃口,對了,南邊的戰事如何了?軍機處可有信報?”

“這。。。。”蘭兒神色一僵,北京上下對這一戰異常重視,但結果是讓人一次又一次的沮喪,比如俄人全滅,荊襄失陷,英荷艦隊中伏,每一個消息,對於鹹豐都是一次打擊,身體也每況愈下。

最新消息是淮西失守,這個消息,無論是奕訢還是蘭兒,都不敢直接了當告訴鹹豐了,因為淮西失守意味著淮北戰場陷入了民盟軍的重重圍困當中,異常凶險,他們擔心鹹豐會支撐不住。

一想到愈發昏暗的前途,蘭兒也是心亂如麻,隨即卻強笑道:“還好,僧王爺與李大人、曾大人正在組織反攻,恐怕這就幾天了,臣妾相信不久之後會有捷報傳來。”

“嗯?”鹹豐目中現出了狐疑之色。想了想,便道:“軍機處的折子呢,朕有幾天沒看了,傳老六把折子遞進來。”

蘭兒哪敢讓鹹豐看折子。抱著拖一時是一時的心思,連忙道:“皇上您先把粥喝了吧,冷了傷胃。”

鹹豐想想也不急於一時,於是點了點頭,可這時。安德海在外麵湊頭喚道:“皇上,恭王爺、僧王爺與怡王爺求見。”

僧格林沁與載垣坐鎮濟南,今天回京了,難道是大破了短毛?鹹豐的目中現出了一絲神彩,當即喝道:“快宣!”

蘭兒也是希望大增,因為全軍撤退的消息還未傳回,美目灼灼的望向屋外,就連給鹹豐喂粥都忘了。

很快的,三人邁入殿內,下跪施禮:“奴才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說話!來人,賜坐!”鹹豐勉強揮了揮手。

出乎意料的是,這三人跪地不起,頭還低著,顯得很是心虛,即便是安德海帶著幾個太監搬來了錦凳,也依然跪著。

“怎麽回事?”鹹豐預感到了一絲不妙,這根本就不是打了勝仗凱旋而歸的樣子啊,臉色變得不大好看。

“奴才有罪!”僧格林沁與載垣相互看了看,咬咬牙道:“曾國藩與李鴻章率十餘萬大軍向短毛投降。奴才為避免腹背受敵,隻得棄守濟南,帶兵退回了河北。。。。”

僧格林沁把一切的罪過都推到了曾國藩和李鴻章的頭上,可是撲哧一聲。鹹豐都沒聽完,便是一口鮮血噴出,眼睛一閉,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啊~~皇上,皇上!太醫,快來太醫。”蘭兒嚇的大聲尖叫,一把扶住鹹豐,奕訢、載垣與僧格林沁也是魂飛魄散,挪動膝蓋,紛紛跪到床頭哭喊,屋子裏亂一團。

由於鹹豐身體不好,因此專門有太醫駐守牙房,聽到叫喚,三步兩步衝了進來,又是診脈,又是扒開嘴,還不停的掐人中,好一會兒,鹹豐才幽幽醒轉,但兩眼更加無神,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話,卻什麽都沒說,顯然是虛弱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安德海等太監抹著眼淚,給鹹豐擦拭嘴角的血跡,太醫在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如何開藥,蘭兒呆呆站著,鹹豐這個樣子,是個人都能看出快不行了,自己年紀青青就要守活寡,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悲哀,而更加殘酷的現實是,大清還能撐幾天?沉苛的國事都將壓在年僅五歲的幼子身上,不禁愈發的煩燥難當。

這個時候,蘭兒很想發作,但她隻能忍住這份衝動,給奕訢、載垣與僧格林沁打了個眼色道:“你們三個隨我出來。”

“喳!”這三人都知道自己闖下了滔天大禍,乖乖的跟著蘭兒去了偏殿。

果然,剛剛站定,蘭兒就寒著臉道:“你們幹的好事,皇上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誰能擔待的起?”

“奴才有罪,請主子責罰!”

對於蘭兒的責問,奕訢是毫不猶豫的當堂跪下,僧格林沁則是心裏有愧,也跟著跪了下來,而載垣稍有些排斥,畢竟蘭兒隻是後妃,這樣喝斥一名親王,有僭越幹政的嫌疑,可是他看著那兩人都跪了,隻得不大情願的跪下來認錯。

“罷了,罷了,念在你們也是心憂國事,本宮不計較了,來,都起來罷!”蘭兒略一抬手。

“奴才多謝主子。”三個人稱謝起身。

蘭兒仿佛是不經意的看了眼載垣,便道:“皇上的身子骨你們也看到了,而如今國勢危如累卵,隻能有賴於諸位幫襯著共渡難關,不知三位可什麽良策?”

奕訢等人都清楚蘭兒問的不是鹹豐的身後事,畢竟由她問出來,不但要冒著僭越、大不敬的風險,也會給人帶來一種吃相難看的惡劣感覺。

更何況鹹豐如果真的不行了,身後事也不用擔心,因為鹹豐隻與蘭兒誕下一子,不存在諸子奪嫡的麻煩,蘭兒作為生母,理所當然位列太後,但她不是正宮,所以正宮也將位列太後,一朝雙太後,這都有祖製可循。

奕訢看了看載垣與僧格林沁,沉吟道:“我大清自入關以來,兩百年間從未瀕臨如此危局,目前京中謠言四起,人心惶惶,奴才以為,首先應以淩厲手段維護京城秩序,狠狠殺一批,看誰敢再造謠傳謠,其次是立即向洋人求助。

奴才認為,可由怡王爺主抓京城治安,奴才則火速召見英法美三國公使,商議出個結果再呈報給主子。”

“嗯~~”蘭兒想想也隻能這樣,點點頭道:“去罷,一切以國事為重。”

“喳!”三人打千後退。未完待續。

PS:??謝謝排龍灣與寶寶貓熊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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