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故事] 黑魔導 作者:北風落葉(已完結)

 
xiaoiii 2018-10-25 12:45:1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4 51507
xiaoiii 發表於 2018-10-28 13:40
第六章 點燃死亡

樹林中很快奔出近百人的隊伍,他們簇擁著幾位騎高頭駿馬的人,散發著聖潔光輝的鎧甲在黑夜中格外的顯眼,看到他們就好像感覺到了高貴的氣息。

山寨中很快傳來了一陣喧嘩,所有人都好奇而且帶著少許恐懼的看著這邊,很快,幾乎所有的人目光都定住了,因為他們注意到了可怕的圖案。

獅身、龍頭、鷹翼的怪獸圖案,它醒目的印在鎧甲的胸膛,那些戰士都印有這種圖案,再看看這些戰士的樣子,魁梧而且充滿自信,手中的武器更是鋒利,在冽冽寒風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輝,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

很快,恐懼蔓延開了,因為只有一個團體才會使用這種圖徽,格納達帝國的護國聖獸,只有皇家衛隊,神聖騎士團才配印上這種圖案。

「老大,怎麼辦啊?是皇家衛隊,我們死定了。」

旁邊人的恐懼很讓普圖士心煩,他狠狠的踢了身邊人一腳,大罵道;「敵人是誰也不能肯定,就這麼點人還沒進攻你們就害怕,給我滾。」

在普圖士的盛怒之下誰也不敢違背他的意願,但是皇家衛隊的名聲卻讓他們恐懼不已,神聖騎士團,這支格納達帝國皇家衛隊雖然掛著神的名義,但是這支軍隊一出動絕對代表著死亡,面對敵人他們通常是趕盡殺絕,所以皇家衛隊又被稱為魔鬼軍團。

普圖士的心裡也是焦慮,但是外表他還保持著鎮定,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皇家衛隊,那真的就是死路一條了,他抱著微弱的希望緩緩上前,不僅是因為老大的威嚴,而且是為了試探眼前的這些傢伙是否是貨真價實的皇家衛隊。

「喂!兄弟,你們是哪條道上的,到我的地盤有何貴幹!」

普圖士大聲的喊道,但是他的底氣卻不足,信心更是不足,光看眼前人的架勢就知道不是簡單人物。

人群中高大白馬的嘶鳴聲很快傳來,馬蹄聲敲擊著地面漸漸越來越清晰,白色的斗篷飄舞,韁繩被拉住了,一個騎馬的人來到山寨門口,閃爍著聖潔光輝的鎧甲更是耀眼了,只看見騎士緩緩脫下了頭盔,金黃色的頭髮,俊朗的臉龐中帶著少許生澀,是個大約二十歲的年輕男子。

「叫你們的頭目出來。」年輕的男子面對寨門大聲的喊道,臉上滿是鄙夷的表情,言語也是很不客氣。

普圖士很快出現在寨牆之上,他看著這年輕人心中很不是滋味,一看就知道是富貴子弟,能由皇家衛隊護衛的人不是皇族就是權貴。他又看了其他騎馬的人,兩個魔法師,魔法長袍一黑一白,臉孔很年輕,還有兩個戰士,黑色的鎧甲很是顯眼,就好像是儀仗兵的檢閱,根本不像是來作戰的。

看到這裡他的心中更不是滋味了,這些傢伙根本就是來玩的,富貴子弟尋求刺激來找他尋開心,自己居然被這些孩子欺辱,但是這口惡氣就是不能忍也要忍下去,即使現在把他們擊敗了,自己也沒有好果子吃,和國家為敵只有死路一條,一瞬間他所有的雄心壯志幾乎都消逝了。

「喂!叫你們說話的出來,要不然把你們殺的一個不留。」極度囂張的口吻,根本沒有把這上千的土匪放在眼中,騎馬的人似乎一時一刻也無法等待。

「我就是,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普圖士試探的問道,聰明的他現在也無計可施了,只能走一步是一步看情況了。

「我們是誰不用你管,現在給你兩條道路,一條是開門投降,一條就是死路,給你一刻鐘考慮,否則叫你們死的一個不剩。」

極度囂張的話語,白馬又是一陣嘶鳴,牠轉過了身子向回跑去了,斗篷飛舞,只是簡單的叫囂幾句就走了,完全不給退路,這種人要不就是極度愚蠢,要不就是極度可怕。

「媽的!」普圖士硬生生的把這話吞下去了,眼前的人囂張的有些過分,雖然是皇家衛隊在後面撐腰,但是也太囂張了點,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洶湧的怒火幾乎把他內心點燃了。

雖然土匪沒有多少視死如歸的勇氣,但是起碼的尊嚴還是有的,現在這群土匪感到的是憤憤不平,一個個表情就是要爆發的樣子。

「兄弟們,現在外面的人要把我們趕盡殺絕,你們說怎麼辦?」

普圖士大聲的對身邊喊道,但是傳來的都是咒罵聲,敢於說拚命的還是少數,畢竟面對的是皇家衛隊啊!雖然憤憤不平但是怕死的心理還是占據了上風。

「傑瑞,把我的財寶抬一半上來。」

普圖士低聲對身邊的親信說道,表情很是痛苦,這些財寶就是他的命根子,現在拿一半出來不要了他的命才怪,他的心幾乎如攪動般極度痛苦,但是他的外表卻保持著鎮定,夠難為他了。

財寶很快被搬上來了,耀眼的光輝幾乎把所有人的貪婪之心都勾起了,眼眸都被映花了,他們要在錢與命中選擇。

「兄弟們看著,這些都是我一生的積蓄,現在分給大家。如果戰鬥,勝了大家都可以發財,輸了大不了我們跑,而投降,有沒有命不知道,但是錢卻是絕對沒有的,就是活著也是罪犯,還不是死在監獄之中,大家選什麼?」普圖士大聲的喊道。

財富的誘惑似乎比言語的誘惑還大,土匪都是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賺到足夠的錢後就可以收山了,現在最好的機會就在眼前,況且普圖士的話也是非常有道理的。

「而且我們不一定會輸,我的手中還有王牌。」

他說到這裡不禁望向那山寨之中的角落,可怕的黑袍人就在裡面,如果把他派出來,勝負還很難說,現在死亡彷彿就是他們的希望了。

周圍很快響起了一片歡呼聲,現在他們可以說是士氣高昂了,抱有破釜沉舟的決心才能勝利,現在土匪們表面上看起來都是同仇敵愾,士氣好像非常的高亢,但是真正打起來就知道真假了。

四周的腳步聲不斷傳來,所有人都在準備著,束手待斃只能任人魚肉,他們要先發制人。


在山寨的一個角落,普圖士正小心的對親信吩咐著,他的命令就是把剩下的財寶送進密道之中,後路必須留好,讓這些土匪拖時間吧!這裡的密道錯綜複雜,一不小心就會迷路,追兵很難在此立足,這就是普圖士的如意算盤,狡兔三窟,何況這個比狡兔還要狡猾的傢伙呢!

一切布置好後,普圖士來到山寨門口準備指揮戰鬥,他似乎信心十足,手下的人也是各個激奮,火焰的弓箭燃起了,他們要先發制人,讓這些囂張的傢伙知道土匪也不是好欺負的。

突然,普圖士的親信焦急的跑來了,滿臉都是恐懼,他在普圖士的耳邊很快耳語了幾句,普圖士的表情很快由自信變的憤怒,再由憤怒變的恐怖。

此時,在他們的對面,淡黃色的光輝在閃爍著,魔法陣在閃閃發光,無數細微的光點由空中降下滲入了地表之中,土系魔法的光輝。

這就是普圖士憤怒的原因,他最後的希望都破滅了,密道中到處都發生了塌陷,不僅財寶,還有他的女人都埋身其中,現在的他陷入了絕望的瘋狂之中了。


皇家衛隊護衛的中間。

「依維南,你好厲害。」女性的幼稚聲音傳出了,白馬上有個嬌小的身軀,她緩緩取下了頭盔,寬大的頭盔讓她很不舒服,而且這身盔甲這麼看也顯得大了些,很滑稽的樣子。這是大概十多歲的小女孩,頭髮梳著小辮子,臉上寫著天真,眼前的一切對她來說也許就是遊戲,一個很好玩的遊戲。

身著白袍的魔法師也是同樣天真的臉龐,大約不到成年,被小女孩誇獎後臉上掛著緋紅,他在默默的維持著魔法的釋放,突然他的眉頭皺了幾下,因為他感覺到了威脅。

天空中突然襲來了漫天的火箭,它們呼嘯著劃著紅色的軌跡破空而下,普圖士豁出去了,準備拚個魚死網破,天上的雲朵也被這漫天的紅色染成了絢爛的紅,狂風突然刮起了。

「風的精靈啊!請聽從我的召喚,在此彙集起組成守護的力量,刮起毀滅的風暴守護你的信仰者,狂風障壁。」

白袍魔法師很快劃出了幾個動作,藍色的光輝閃爍,把他的臉籠罩在肅穆之中,狂風組成的障壁把所有的火箭都猛烈的刮向了一邊,枯葉飛舞,黑暗再次籠罩了大地。

一柄巨大的長斧被拋向了空中,劃著藍色的光輝猛烈的擊在地面,狂風席捲著枯葉向四周肆虐著,黑暗的鎧甲躍下了馬背,魁梧的身體,他緩緩拔起了巨斧,迫人的氣勢傳來了。

「好啊!邁爾加油!這一次還有誰啊!」小女孩顯得相當的興奮,對她來說也許這就意味著遊戲即將開始了。

「還有我。」黑暗的波動傳來,一個身影彷彿鬼魅般飄落馬下,幾乎看不到任何的動作,可怕的法師,黑暗的長袍把他的一切都隱藏了。

兩個人面對面的看了一眼,他們都望向了後方,眼眸中出現一個身著黑袍的老人,灰白的頭髮一直垂到了他的胸前,讓人感到相當可怕的老人。

兩個人好像在等待著老人的話語,彷彿要得到老人的首肯後他們才會出手。

「加油啊!」小女孩的聲音很快又傳出了,緊張的氣氛似乎被幼稚沖淡了。

「二公主,妳什麼時候才會像妳姐姐一樣?身為迪若亞的王族,必要的威嚴是妳所要具備的。」蒼老的聲音緩緩從老人的口中傳出了,嚴肅的聲音。

迪若亞,也是大陸的一大帝國,號稱大陸第二,而且和格納達帝國的關係時好時壞,這裡便是格納達帝國的領土。

小女孩很快不說話了,但是噘起的小嘴卻好像很不服氣,委屈的表情。

「當大風刮起時,樹葉飄的很高很高,但是風一旦停了,落下的速度也越快。」蒼老的聲音,老人的身體終於動了,他向前走了一步。

「你們何時才明白,戰爭就是生與死的較量,絕對不是遊戲,你們遲早將為你們的幼稚付出代價,去吧!我想這一天不遠了。」黑暗的長袍被掀開了,異常蒼老的臉龐,但是有股讓人感到莫明的壓力在漸漸傳來。這壓力似乎越來越強烈,特別是老人的右眼,幾乎沒有人敢凝視,彷彿彙集了無限的力量。

老人緩緩的望向山寨之中,他感覺到了什麼,彷彿能夠透視一切的右眼,是威脅還是死亡?


兩個人很快向前走去,巨斧戰士與魔法師,他們將在小女孩面前表演一場遊戲,殺戮的遊戲。眼前的小女孩根本沒有憐憫,所有的一切都是遊戲,是見慣了生死的模樣,還是對她認為的壞人沒有一點同情心?

純潔的藍色光輝閃爍而出,鬥氣的光輝,這在所有人的心中印下了恐懼,他們面對的不僅有魔法師,還有騎士,生與死的感覺在煉烤著土匪們脆弱心臟。

兩人緩步上前了,這股壓力越來越強烈了。

「快,火罐!」普圖士大聲的喊道,他的臉孔扭曲的有些令人恐懼。

幾十個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火罐被拋出了,火星在天空四散飛舞,裝滿了燃油的火罐,沖天的火焰很快席捲了山寨門口,傳來的炙熱氣息幾乎使山寨門口裡面的人窒息,熱風不斷拂過他們恐懼的臉龐,漫天的火焰吞噬了眼前的一切,又是幾十個火罐被拋出了,火焰燃燒的更兇猛了。

成功了嗎?被火光映的通紅的土匪們緊張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們心臟跳的很快,呼吸也很急促,誰也不敢說眼前的敵人一定會被消滅,但是一絲僥倖的心理還在支撐著他們脆弱的心臟。

突然讓他們恐懼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火焰突然向四周迅猛的擴散,站在門頭上的土匪瞬間就被這火焰吞噬了,連痛苦聲音都沒有傳出就燒為了灰燼,魔法的可怕詠唱很快傳入了他們的內心,幾乎把他們脆弱的心臟擊的粉碎。

「來自空中的風啊!請在大地之上閃現毀滅的光輝,吹盡一切火焰的力量啊!吞噬風暴。」

專門對付火焰的風系魔法正在黑袍魔法師的口中詠唱出來,黑袍在火焰中舞動,被隱藏了一切的魔法師,很可怕的場景。

藍色的鬥氣閃過,一個高大的身影躍向了空中,巨斧在空中劃過弧光猛烈的破空而下,洶湧的鬥氣環繞著黑暗鎧甲在大地上閃現了毀滅的一面,山寨的大門閃現了幾道藍色的裂痕,所有人都向後退去,毀滅很快爆發。

一截城牆包括寨門被強烈的衝擊擊為粉碎,地面凹陷的相當嚴重,石粒紛飛,強烈的洶湧氣浪把所有人掀翻在地,火焰也開始在寨門附近肆虐了。

這強勁的氣浪也把普圖士掀翻在地,他的雙腿不住的哆嗦,恐懼已經籠罩了他的全身,面對這兩個惡魔般的人物,給他的感覺是無助與死亡的陰影。

地面上拖出條劃痕,普圖士發瘋似的想向後退去,但是全身好像沒有力量,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藍影閃過,巨斧重重的砍在他的身旁,冷冷的感覺,一瞬間,他的靈魂彷彿都被擊碎了。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他恐懼的看著眼前,話語變的哆哆嗦嗦,腳也瞬間麻痺了,因為那兩個人就站在他的面前,給他的壓力是無法抑止的絕望。

強勁的風很快吹過他的身體,巨大的風暴開始閃現,它瘋狂的肆虐著,兩個人看著他就好像鄙夷的看一隻螻蟻。

「你死在我們的手上應該感到光榮,邁爾,告訴他我們做過什麼!」

輕鬆的話語,在這種毀滅一切的環境中更加可怕,特別是狂暴的風暴在整個山寨中吞噬著一切生命。瓦礫都捲向了空中,空中似乎傳來了恐懼的呼號,在震盪著普圖士的靈魂。

「森拉堡的銀狼,布格爾的達西都被我們幹掉了,還有那什麼獅子約瑟王,號稱不死戰神,死的時候還懇求我放過他,結果被我砍成了四半。」

普圖士的心崩潰了,那些人都是黑道上有名的傢伙,居然被眼前的傢伙這麼容易幹掉,他一點也不懷疑眼前的人有這樣的實力,猛然間他彷彿充滿了力量,是絕望的力量,他連爬帶奔的向後面跑去了,他不想也不敢面對惡魔了。

黑袍的魔法師嘴角笑了笑,一團藍色的光輝在他手中凝聚,伴隨著有力的揮舞破空而出,目標就是普圖士。

能量發生激烈的碰撞,黑袍魔法師閃過一絲的驚愕,衣角波動,狂暴的風暴似乎傳來了一陣可怕的波動,彷彿是死亡的哭泣,他的思想也為之激盪,似乎有什麼在他們的面前。

紫色的光輝一瞬間迷茫了他的雙眼,危險來臨了,死亡的感覺包圍了他。
xiaoiii 發表於 2018-10-28 13:40
第七章 與死亡戰鬥

同樣的黑袍,但是更加恐怖的光芒,紫色的死亡之光,一個人拖著一把黑暗的長劍慢慢走來,他的頭髮散亂的披在前頭彷彿鬼魅一樣可怕,動作很慢但是那種迎面而來的氣息卻讓人感到恐懼,彷彿那就是死亡。

「救我!」普圖士掙扎的爬過去,他跑向了死亡的方向,一瞬間他的身體彷彿麻痺了,任何想靠近這死亡的人全身都無法動彈,強烈的氣息壓迫著他,死亡仍舊向前走著,黑暗的長劍在地上拖過紫色的光輝,一寸一寸,普圖士的眼中閃過了極度的恐懼。

「不,不!」他瘋狂的叫喊著,因為黑暗的長劍正在慢慢的向他拖來,死亡走過他的身旁,痛苦無比的吶喊聲傳來了,黑暗的長劍劃過了他麻痺的雙腿,痛苦摧毀了他的神經,血淋淋的雙腿。

一個痛苦的身影,這就是打開死亡的代價。

死亡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的頭緩緩抬了起來,散亂的頭髮中散發著紫色的光輝,紫色的眼眸,死亡的感覺,一瞬間,面對他的兩人精神幾乎都要被誘惑,那是一種向死亡邁出腳步的誘惑,他們感受到了恐懼,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的恐懼。

呼吸的急促,強烈的難受,心臟似乎無法安靜,他們腳步不約而同的退後了一步,這死亡的感覺不僅影響了他們,而且不遠的皇家衛隊也感受到了這可怕的感覺。

心跳的很快,死亡的壓抑。

「小心!」黑袍魔法師很快恢復了鎮定,他對身旁的巨斧戰士說道,他的強烈尊嚴壓制了自己的恐懼,魔法的光輝很快在他手中閃爍,他要用死亡的力量來吞噬這種死亡的感覺。

大地很快開始抖動,腳下的土地彷彿裂開了,黃色的光輝不斷閃爍,樹枝不斷瘋狂的搖曳著,枯葉亂飛,黑袍魔法師面對紫色的死亡,他終於出手了。

「大地的王者,裂開無盡的深淵吧!吞噬敵人的血肉,釋放你的憤怒吧!大地的憤怒!」魔法的詠唱持續著。

天地的異動,伴隨著黑袍法師的詠唱,大地的毀滅開始了,無數裂縫在快速延伸,周圍的土地彷彿擁有了意識般向死亡湧去,就好如海洋的波濤,現在這大地的憤怒要淹沒世界上的死亡,滔天的岩石與泥土席捲而來,以毀滅一切的氣勢湧來了。

空中傳來了震天的嘶吼,那是大地的轟鳴,它們向中間湧去很快堆積起巨大的山丘,死亡被嚴嚴實實的吞沒了,無數雙緊張的眼睛望向了那裡,緊張。

可惜這是毫無作用的攻擊,他們面對的是死亡的主人。

瞬間,紫色的光輝在山丘頂端閃現,強大無比的龍捲風在天空中出現,紫色的龍捲風,它吸起了岩石與泥土,大地都在這狂暴的龍捲風中顫抖,紫色的光輝在龍捲風的中央放射而出,一個身影閃現了,岩石與泥土開始如冰雹一樣砸向了地面,樹林中無數的樹木倒下了。

死亡的感覺再次統治了大地,紫色的眼眸中閃現了黑色的影子。

「去死吧!」巨斧戰士大聲吼叫著,由上而下的猛烈劈砍,伴隨著藍色的鬥氣以毀滅一切的姿態襲來了。

天空劃下了藍色的可怕弧光,目標就是死亡,金屬猛烈碰撞的聲音傳來了,黑暗的長劍與巨斧的撞擊幾乎刺破了所有人的耳膜,兩股強烈的氣息開始了猛烈的摩擦。

藍色的鬥氣和紫色的死亡之氣,死亡身體上猛烈的衝出了紫色光輝,劇烈的摩擦聲傳來了,還有痛苦的吶喊,紫色的光輝吞噬了藍色的鬥氣,一個身體被猛烈彈了出去。

白馬發出了嘶鳴,白色盔甲的戰士向空中躍去接住了巨斧戰士的身體,紫色的光輝向他的盔甲中延伸,冷冷的死亡之氣,可怕。

斗篷飛舞,枯葉被捲向了天空,一把閃爍著白色光輝的長劍被拔出了,白色盔甲的戰士也要開始攻擊,目標就是那散發著死亡之氣的可怕傢伙。

灰濛濛的沙塵強烈的向四周吹去,大樹倒下的聲音此起彼伏,枯葉旋轉彷彿如無數長劍向前襲去,鬥氣席捲著它們向前猛烈衝擊,能量的碰撞傳來了。

無數粉末在天空中飄舞,紫色的光輝保護了那死亡之人,他的亂髮飄動的更加可怕了,一張被死亡的可怕扭曲的臉孔。

枯葉的粉末四散,紫色的光輝依舊,黑暗的長劍上閃爍了紫色的光輝,它緩緩被舉了起來,死亡的感覺更加的強烈了。

死亡的對面,白色的披風無風自動,聖潔的長劍在這種死亡光輝下都彷彿失去了色彩,它的主人更感覺到了恐懼與無力,以往他面對強者,那只是對自己的鍛煉,但是現在,自己的權勢與身分沒有任何的用處,他的內心甚至湧起了死亡的感覺,他是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害怕,害怕死亡。

死亡的紫色長劍被揮出了,白色盔甲的戰士也高高躍起,地面樹木倒下的聲音彷彿浪濤那般巨大,天空中兩個身影開始了激戰。

紫色長劍與聖潔長劍的每次相交都帶來一次死亡的波動,白色盔甲戰士的眼中感受到死亡,他從敵人的眼中看到的是散發著紫色光輝的鬼眼,不屬於人的眼眸。

又是一劍揮來,很強烈的揮擊,天空中,兩個高高躍起的身影在猛烈的交鋒,紫色長劍的瘋狂與聖潔長劍的頑抗,金屬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每一次碰撞,都讓聖潔長劍的主人激盪起靈魂的恐懼,彷彿他的內心和長劍一起在顫抖。

最後一聲碰撞傳來了,聖潔長劍斷裂了,它的主人也彷彿瞬間迷茫了,是對自己渺小力量的絕望,毀滅的紫色光輝漸漸籠罩了他的眼眸。

危急的時刻。

「光輝的力量啊!請驅除死亡的力量,禁錮罪惡的靈魂啊!邪惡禁錮。」

「黑暗的聖輝,給我殲滅敵人的力量,匯聚成鋒利的長箭,撕毀敵人的靈魂,毀滅之光。」

魔法的詠唱,兩道魔法的力量射出了,聖潔的光芒突然籠罩了紫色的光芒,緊隨之後的是黑暗的長箭,它衝向了空中,射穿了那被禁錮的身影,但是可怕的爆發產生了。

巨大的氣勢從四面八方湧來,能量的波動,斷裂的聖潔長劍向下落去,它的主人緊握著它,它被狠狠的插入了大樹之中,巨大劃痕迅猛的向下延伸切開了大樹,也阻止了白色盔甲的戰士繼續下滑,幾乎所有人都向前衝來了,他們的心中都湧著同樣的想法,眼前的這個傢伙是誰?散發著死亡的恐怖。

紫色的光輝也緩緩的降下來了,長劍對向了所有的生命,成為它的敵人,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亡。

閃爍著紫色的眼眸更加恐怖了,迷茫中帶著死亡的眼眸。

「牧加!你怎麼樣?」

幾個身影橫在白色盔甲戰士的眼前,迎面而來的死亡氣息幾乎把他們的精神完全抑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那死亡的身影,他們感受到了可怕。

依舊閃爍著聖潔光輝的斷劍被狠狠的丟在地上,被稱為牧加的白色盔甲戰士完全無法忍受這樣的屈辱,粗重的喘息聲傳來了,他是一個騎士,一個很快就可以成為聖騎士的騎士,居然在這死亡面前露出了膽怯之心,劍心一體,劍斷就意味著自己心的脆弱。

這是恥辱,無比的恥辱,又一把劍被他拿起了,嘴角滲出了一絲鮮血,他咬破了嘴角,以痛苦來麻痺自己的神經,戰勝恐懼的心理,戰鬥才剛剛開始。

「我們一起上,他身上散發的是死亡的氣息,光明和生命系魔法應該對他有效果,水系魔法也許可以,我們聯合起來才有可能戰勝那傢伙。」

被稱為依維南的白袍法師顯然很冷靜,超出自己的年齡的冷靜,應該是受過良好教育的結果,面對環境冷靜的分析能力。

面前的死亡氣息確實很強烈,他的心頭也升起了不安,但是他並沒有恐懼,因為他知道有人會保護他的,灰白頭髮的蒼老法師,他的右眼中蘊藏著無限可能,絕對可怕的人。

白盔騎士,巨斧戰士,白袍黑袍法師,一共四個人,現在他們的眼眸都深深印入了紫色的影子,死亡的陰影,皇家衛隊的士兵都退下了,因為他們知道要發生什麼,尊嚴的戰鬥,騎士的對決。

「導師,你快幫幫他們啊!」

在皇家衛隊層層護衛的中心,小女孩也感受到了死亡的壓迫,她再也不敢亂發脾氣了,甚至幼小的心靈中湧起了恐懼,她清澈的眼眸望向了老人,彷彿擁有無限力量的老人。

小女孩似乎很焦急,她想叫老人去幫助、去擊敗那可怕的傢伙。

老人並沒有回答她,但是眼前的一切都在老人的腦海中迴盪,看著眼前,他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幾乎有些激動的表情,但是他最終還是沒有表示要出手,強烈的氣息在他周圍迴盪,袍角輕輕的顫動,他閉上了眼睛。

他見過這把劍,冥神之劍,眼前的敵人是冥神之劍的意志,意志控制了擁有它的人,古代詛咒的歷史又在重演,他必須集中所有的精神才可以封印那邪惡之劍的意志,但是現在他的精神還沒有到達可以出手的程度,畢竟他面對的是一把神器,魔力在緩緩匯聚著,不是與人的戰鬥,而是與神器戰鬥,必須把自己提升到全力以赴的狀態。

他的腦海中迴盪著不久前在加撒城的那次毀滅,教皇也曾經對他說過,冥神之劍是把詛咒之劍,持有它的人毀滅了一切也毀滅了自己,這就是這把劍的可怕,以前被取為各種惡毒名字的死亡之劍,反噬主人的劍,現在這把劍就在眼前。

強烈的鬥氣爆發了,白盔騎士牧加的腦海中彷彿不能聽見任何的東西,又一把聖潔的長劍在他手中閃爍著,心中的憤怒無法抑止,他首先衝動的發起了進攻。

迅猛的速度揮出了一道強烈的劍氣,白色的鬥氣瘋狂的席捲著一切向前襲去,在劍氣之後,長劍和巨斧都劃出了光輝,凌厲的弧光,目標都鎖定了死亡,連續不斷的攻擊。

「光的使者,在聽到我的祈禱後,請賦予我光明的毀滅吧!無數光明的力量將證明我的虔誠,無限閃裂。」

無數的光球產生了,它們懸浮在空中微微抖動著,伴隨著白袍魔法師的詠唱,它們將以毀滅一切的力量釋放毀滅大地的力量。

「水的精靈啊!守護你的力量請聽從我的召喚,吞噬邪惡的力量閃現吧!從大海中誕生,水龍波。」

藍色的龍形魔法能量在空中翻滾著,彷彿是冰的結晶,它迅速的移動著,攻擊即將開始了,空氣中瀰漫著極強的壓迫力量。

一白一黑魔法師開始釋放力量,一個以光系為主,一個以黑暗系為主,也決定他們將要釋放出什麼類型的魔法,白袍法師可以施展最擅長的光系魔法,而黑袍法師卻只能施展並不擅長的水系魔法,但是這不擅長卻是非常強韌的魔法,水龍波,這絕對不是簡單的力量。

黑暗的夜空再一次被色彩的光芒所籠罩了,這一次是魔法的光輝。

鬥氣的攻擊發生了猛烈的碰撞,閃爍著紫色光芒的長劍更耀眼了,紫色長劍被隨手揮去,一道更猛烈更可怕的氣牆產生了,鬥氣與這氣牆衝撞產生了更加猛烈的碰撞爆炸。

白色與紫色的光輝發生了猛烈衝撞,瞬間,聖潔的長劍和巨斧的攻擊接觸到氣牆之上,毀滅的波動最終傳來了,震耳的聲音麻痺了雙耳,空間似乎都發生了扭曲。

戰士長劍和巨斧的聯合攻擊終於打開了一道缺口,強勁的鬥氣衝擊席捲了散發著死亡氣息的人,他散亂的頭髮向後飛舞,更顯出了他的可怕與詭異,特別是眼眸,充滿了誘惑,死亡的誘惑。

強勁的氣勢閃過,魔法的攻擊開始了,水龍波伴隨著數以百計的光球穿越過破裂的氣牆吞噬了所有的一切,強勁的爆炸迷茫了人們的雙眸,白色和藍色的光輝籠罩了一切,一陣又一陣更強大的震盪傳來了,毀滅一切的爆炸。

爆炸激盪起毀滅的龍捲風,閃爍著各種光輝的龍捲風,地面在顫抖,枯葉和泥土被捲向空中,樹林中的樹木也在劇烈的搖曳不止。

戰鬥還遠遠沒有停止,鬥氣的光輝閃爍的更加瘋狂了,誰也不敢說一定會成功,他們還要發動更加猛烈的攻擊。

聖潔的長劍上閃過了點點斑紅,血液的顏色,白盔騎士嘴角流淌的血液滴落在長劍之上,鬥氣的光輝更加的猛烈了。

白色的鬥氣在牧加身邊環繞,他瘋狂的把長劍插入地面,爆裂產生了,數條黑暗的裂縫向四周延伸,白光閃爍而過,聖潔的長劍又被拔起了,巨大閃耀的白色光團包圍了它,牧加揮舞著長劍劃出了巨大的弧線,他狠狠的把長劍向龍捲風的方向拋去了,彙集了強烈鬥氣力量的長劍。

地面發生了爆裂,地面不僅發生了顫抖,幾乎是在崩潰,能量的強烈碰撞,大自然的一切都發生了改變,狂風呼嘯,整個森林彷彿都在哭泣。

兩團強勁的氣流在牧加的身後吹過,兩個魔法師開始聚集起可怕的魔法,組合魔法,通過魔法陣凝聚起的毀滅魔法。

血紅的六芒星已經包圍了兩個人的身影,強烈的氣勢伴隨著這可怕的魔法陣,兩團魔法的能量正在發生激烈的碰撞。

光明與黑暗環繞著,他們要讓光與暗的力量碰撞來產生真正的毀滅,兩個魔法師的臉龐都露出了痛苦之色,他們都在堅強的凝聚自己的意志,不單單是貴族子弟,而且是具有實力與毅力的傢伙。

紅色的光芒在兩人臉上閃現,魔法的詠唱開始了。

「光明的使者,請在大地之上降臨你的力量,匯聚起毀滅與希望的力量,光明之炎。」

「黑暗的深淵,請釋放出被禁錮的火焰吧!凝聚起火焰燃燒一切的敵人,黑暗之炎。」

兩個魔法被釋放出了,完全相對的兩個魔法,它們被固定在六芒星魔法陣中,光與暗一旦碰撞將產生毀滅一切的力量。

兩個魔法師對望了一眼,血紅的六芒星緩緩的豎起了,強勁的氣勢席捲一切,兩個人的聯合魔法詠唱開始了。
xiaoiii 發表於 2018-10-29 20:26
第八章 真實之眼

「狂暴的風精靈,憤怒的雷電,瘋狂的火焰,冰冷的水滴,請聽從我的召喚,推動這魔法陣的前進吧!血之運轉。」

旋轉的六芒星綻放出死亡的毀滅,它迅速的襲向他們的敵人,光與暗碰撞,毀滅的爆炸開始了,強烈的氣浪幾乎使所有人都立足不穩,隱約間他們彷彿聽到了死亡的吶喊。

是該慶幸還是應該歡呼,他們好像勝利了,僥倖就寫在臉上,但是風的流向卻有些奇怪,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風似乎越來越強烈了,呼嘯聲中瀰漫著死亡的氣息,所有人都向後退去了,因為他們察覺了,這風暴的風向是襲向他們的,是危險的開始。

大樹被連根拔起,地表發生斷裂,面對這種怪物,所有人的心都寒了,不少皇家衛隊的士兵都被這風暴捲向了空中。

現在這囂張的四個人才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平時跋扈的他們終於知道死亡的感覺了,是一種彷彿窒息的恐懼。

他們的父親便是三大軍團主力──神聖軍團、雙頭黃金龍軍團、光輝魔法軍團的軍團長,兩個魔法師是兄弟。

這一次,因為他們的父親率軍出征不帶他們,再加上平時目空一切覺得自己實力了得,所以才冒出了這四處除匪的事情。

好在格納達帝國是尚武之國,這些貴族子弟實力是絕對強橫的,但是面對這個散發著死亡的怪物,所有人都產生了後悔,畢竟生命不是遊戲。

強勁的風暴瘋狂的肆虐著,死亡的攻擊開始了,黑暗的長劍劃開了暴風的流動,紫色的光輝閃過,影子彷彿瞬間閃到了他們的眼前。

眼眸迷茫了,被紫色的光輝吞沒了,死亡的影子衝出了風暴揮起了長劍,恐懼產生的麻痺已經吞噬了眾人的意識,好像現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著死亡的那一刻。

紫色的光輝即將揮舞下來了,他們終於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樣,死神的使者,憔悴的面孔,紫色的眼眸,狂亂的頭髮,所有的一切都顯示了眼前的傢伙是魔鬼,一個完全沒有意識的怪物。

高高舉起了死亡之劍遲遲沒有劈下去,持劍的人抬起了頭,因為強烈的威脅產生了,右眼中閃現著無限光輝的老人。

紫色光輝與灰色的光輝在激盪著,風暴瞬間轉變成兩道衝突的能量牆,兩個人面對面的對立著,戰鬥彷彿隨時可能開始。

「你們快走!」老人的手舞動著,那是魔法的準備。

四個人很快狼狽的離開了,這在他們的一生中都刻下了恥辱,但此時他們的腦海已被洶湧的壓迫力量吞沒了,此時的離開並不是恥辱,而是生命的必須。

費盡全力都無法傷及敵人分毫,四個人是完完全全的失敗了,現在他們的希望就寄託在這老人身上,他們也完全相信這老人的實力,所以他們只是離開,並不是逃離,而且他們也準備著下一次攻擊,魔力在凝聚著,但是老人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我說的是你們離開這裡,越快越好!」老人的手舞動的更加快速了,魔法的能量澎湃著洶湧在森林之中,老人大聲的對四人說道,看來他也感受到了可怕威脅。

「他拿的是神器,冥神之劍,死亡之劍,現在戰鬥的是劍的意志,並不是人的意識,我是與神的力量在戰鬥,所以你們必須走。」

四個人面對面的看了一眼,現在他們流露的是恐懼,因為老人的語氣告訴了他們,眼前的敵人是怎樣的可怕,連在他們心中被喻為無敵的老人都感受到了壓力,那該是怎樣可怕的敵人。

他們很快帶著人離開,幾乎是驚恐的快速離開了。與神的力量戰鬥,這句話深深印入了他們的內心深處,場面一片混亂,現場還有很多土匪,能跑的都跑了,剩下的都是被魔法波及,痛苦的倒在地上呻吟的傢伙。

現在,他們要見證更可怕的對撞,死亡的對撞。

老人的右眼中閃現了白色的光環,它彷彿如繩索般向前波動,與紫色的光輝產生碰撞,一瞬間,戰鬥開始了,神器之間的碰撞。

魔法陣的文字浮現了,它們閃爍著光芒在空中出現。

「神器真實之眼,閃現你的光輝,展現智慧神的力量,產生無窮的力量,真實幻象。」

蒼白的頭髮飛舞著,他眼前的圖像彷彿模糊了,空氣發生了抖動,大地變成了大海的模樣,空氣中似乎傳來了海風的氣息,神器產生的幻覺嗎?紫色的光輝更猛烈了。

一望無際的大海產生了,海面開始劇烈的抖動,它翻滾著巨大而可怕的波濤向死亡湧去,激盪產生的碰撞幾乎可以撕毀天地的一切,極其真實的場景,是真實還是幻覺?

老人的眼眸中露出了驚詫,他早應該想到是這樣了,眼前的冥神之劍意志是無法被這幻覺影響的,巨大的漩渦產生了,死亡的光芒。

神器,真實之眼,黑暗系大魔導師,亞幸達。他現在是以神器的力量產生毀滅的場景,這是對大腦的直接控制,極其危險的魔法,不僅敵人,而且施法人都會受這魔法影響,幻覺的魔法,但是現在魔法超出控制了,因為死亡使者的大腦根本沒有控制住冥神之劍,反而是冥神之劍控制了這個人,老人是在與神器的意志戰鬥,而神器是無法控制另一件神器的,這將是場艱苦的戰鬥。

周圍的場景在劇烈的變換,一切都顯得的那麼真實,黑暗系大魔導師亞幸達的後背透出了涼意,因為他也陷入了真實幻想之中,魔法一旦發動就絕對停止不了,神器的領域。

巨大的漩渦吞噬了一切,海洋劇烈的消失了,灰色的地面,紅色的點綴,彷彿是血液的河流,天中之中落下巨大的石塊,碎屑橫飛,無數身影在其中緩緩的移動著,地獄的場景產生了。

魔法真實幻象已經超出亞幸達的控制,死亡的力量影響了他的大腦,地獄在他眼前出現了,雖然他明白一切都是虛幻的,但是魔法真實幻象的可怕就在於它的任何攻擊都可以破壞現實中的你的意識,一個可能永遠無法出去的幻境。

冥神之劍的光輝閃現了,它被揮舞著劃出了無數道能量的衝擊,激烈的爆炸釋放了,黑暗的光團包圍了老人,防禦魔法,他最擅長的魔法,黑暗系。

轉瞬之間又是紫色的氣浪產生了,持劍之人痛苦的吶喊,彷彿靈魂深處的吶喊,冥神之劍被緊緊的握著,它被舉向了天空,淒厲的嘶鳴聲傳來了,散發著黑色火焰的鳳凰產生了。

死亡的火焰吞噬了天空,這本身就黑暗的虛幻空間,巨大的黑暗身影幾乎無限擴大籠罩了天空,大魔導師緊張的呼了口氣,激烈的幾乎壓的他喘不過氣來的戰鬥。

「黑暗的力量,請從無邊的邪惡中甦醒,在天空中降下禁錮的力量,黑暗的光劍,暗之封印劍。」

強烈的黑色氣息擴散著,天空中的雲朵發生了激烈的翻滾,數道巨大的黑暗能量劍從天而降,狠狠的插入了黑暗鳳凰的身體之中,痛苦的嘶鳴傳來了,鳳凰的嘶鳴,這痛苦的叫聲幾乎響徹了整個大地。

冥神之劍突然停止了閃動,血紅的文字突然閃現,超古代文字,一瞬間老人感受了極其可怕的危險,迎面而來的毀滅之氣,必須阻止他的詠唱。

「卡魯斯!」老人的口中喊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眼前的人是卡魯斯?大魔導師亞幸達又是如何知道卡魯斯的?一切都來不及深究了,因為戰鬥還遠遠沒有結束。

冥神之劍上閃動的文字彷彿突然黯淡了,手持長劍的手在微微抖動,周圍的幻象也在崩潰,這個名字似乎給了手持神器的死亡使者很大的觸動,他的身體都在顫抖。

老人很快發覺了持劍之人的異常,魔法的詠唱開始了。

「智慧的神啊!請賜予我安靜的心吧!以平和的力量回復世界的安寧吧!安靜聖言。」

神器真實之眼閃爍著無比的光輝,老人的身後彷彿浮現了巨大的神之身影,安詳的神秘詠唱開始了,神的詠唱,一切都顯得靜靜的,靜靜的能量波動,他在儘量壓制住冥神之劍上意志的湧動。

冥神之劍的光輝很淡了,大魔導師的心中也蕩漾了平靜的感覺,但是危險還遠遠沒有過去,他知道現在是人的意志與劍之意志在劇烈的碰撞,最關鍵的時刻。

他緩緩的向前走去,在他的眼前是一個在痛苦掙扎的身影,緊緊握住冥神之劍的人,周圍的幻象都消失,現在他正在小心的靠近這個人,這個靈魂正在激烈震盪的人。

「六芒星閃爍光輝,魔法封印陣釋放吧!封印邪惡的靈魂,念之封印。」又是一段魔法的詠唱,禁錮劍之意志。

光輝閃爍著,老人走向了前方,冥神之劍上覆蓋了層淡淡的光輝,那是封印劍之靈魂的能量,正激烈的碰撞著死亡的意志。

「啊!」痛苦的吶喊,瘋狂的吶喊,冥神之劍並沒有放棄,一道寒光閃爍而過,老人的前行身影彷彿被冥神之劍切為了兩段,但是他的身影突然模糊了,光芒閃爍而過,老人的身影消失了。

靜靜的廢墟中,只留下了一個靈魂在痛苦掙扎的人。


在森林的外圍,皇家衛隊和那幾個貴族子弟已經跑出來了,他們的臉龐上寫著驚恐,心中還有牽掛,特別是被稱為二公主的小女孩,正為她的導師而擔心。

黑暗的光芒突然閃爍而過,一個身影閃現了,鮮血正在腰間流淌。

「導師!」激動的關切,在他們的心中都掃過恐懼,連大魔導師都不是那可怕傢伙的對手,幾乎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沒事,我太大意了,不應該太靠近他。」老人喃喃的說道,那一劍實在太快也太出乎意料了,在靈魂激盪之時居然發動這樣凌厲的攻擊,可能那把劍的意志實在太強烈了,老人的心中湧動著,但是疼痛卻讓他的腦海有股麻痺的感覺。

黑暗的光芒在閃爍著,傷口很快聚合,血液彷彿消失了,黑暗系的治療術,所有人都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黑暗系魔法的力量也在他們腦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以對自己治療,神奇的魔法。

「大魔導師閣下,現在我們應該做什麼?那人是誰?」牧加問道。慘敗的牧加,現在他的心中仍有股不服在湧動著。

「快走吧!我猜到那人是誰了,在加撒城出現過的亡靈魔法師,現在我也不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也許我失敗了。」老人嘆了口氣,他的心中在想著那可怕的場景,靈魂的激盪,卡魯斯會戰勝冥神之劍的意志嗎?

「亡靈法師!那是誰?」小女孩好奇的問道。

現在所有人都轉過了目光,這段時間他們到處走,對於戰爭的進展他們並不瞭解,但是加撒城的那場毀滅他們還是知道一點的,亡靈魔法師的重現江湖。

「卡魯斯!」堅定的聲音,老人看了周圍一眼。

周圍靜靜的,每個人的腦海中都蕩漾一個名字,卡魯斯?他是誰?一個陌生的名字!


此時,在一片廢墟之中,一個人在劇烈的喘著氣,他半跪著手持冥神之劍,但是冥神之劍的光輝已經消失了,靈魂的激盪似乎結束了。

老人成功的封住了冥神之劍的意志,可怕的毀滅意志,彷彿是仇恨世界一切的力量,現在被禁錮的靈魂終於被釋放了。

持劍人的身體在微微的抖動,一絲鮮血滴落下來,痛楚的表情。

「救我,救我!我是你的主人。」

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血液流淌,普圖士在這樣猛烈的衝突中居然還活著,他痛苦的爬向那個人,希望的稻草,他想抓住他。

一雙眼眸望向了他,是仇恨但是清澈的眼眸,冷冷的話語傳出了:「我叫卡魯斯,不是你的奴僕,你知不知道!你要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卡魯斯站了起來,普圖士卻因為這句話,痛苦而恐懼的昏了過去,看來是活不長了。

微風輕輕吹過他的頭髮,他的表情是痛苦,這段時間卡魯斯彷彿處在恐怖的幻夢之中,冥神之劍的意志在與教皇的戰鬥中被釋放了,從那時候開始卡魯斯的意志就被禁錮了,面對自己的一切他都無法阻止,特別是普圖士利用他到處殺戮,他的內心更升起了強烈的不安,但是自己的意志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冥神之劍把握了一切,也把握了他的身體。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把劍啊!

卡魯斯默默的看著它,他想遠遠的拋掉冥神之劍,但是黑將軍和教皇的話語卻吞噬著他的靈魂,即使是邪惡的力量,也是他必須依靠的力量,現在是沒有任何人和力量可以幫助他了,而且所有的人都是他的敵人,他別無選擇,劍被他握的更緊了,可能他這一生都無法擺脫這把劍了。

茫茫的夜色漸漸吞沒了他的身影,在他身後是彷彿變成了廢墟的世界,卡魯斯已經不想回頭,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好如噩夢。

今天這噩夢終於醒來了。
xiaoiii 發表於 2018-10-29 20:27
第九章 亡靈傳說

格納達帝國的修斯山脈之後,就是一望無際的平原,這裡自古就有糧倉之稱,民風相對於帝國的其他地方還算淳樸,主要是因為豐衣足食的緣故,人們顯得的平和許多,寥寥炊煙的田野,一派平和的景象。

道路的兩旁是田地,田野都是片片的綠色,偶爾幾棵大樹點綴其中,道路兩旁傳來野花的氣息,微風輕輕的拂過這裡,帶來大自然的賜予。

這裡也是河泊之地,小小的河道幾乎隨處可見,滋潤了這一片天然的魚米之地,在這裡播種下的是希望,那收穫的絕對是富足。

這就是西拉平原,在邁入了這平原之後,道路縱橫,走出山脈之後第一個城鎮就是西拉,通常商販就在這裡聚集,商貿氣息很重的城市。

一條大河靜靜的流淌過這個城市,城市略顯得小點,依河而建的典型城市建築,算的上非常堅固的城防,這就是西拉城的一切。

城西的一個小巷中,有一間小小的酒館,簡易的木製結構,嘈雜的聲音不時的從裡面傳出,老闆也是一個很和善的人,在這裡經營生意已經許多年了,所以在這裡還小有名氣。

夜晚了,皎潔的月光升了起來,這家酒館裡卻熱鬧非凡,人們大聲的喧譁著,在其中的角落裡,一個黑袍人正默默的聽著一切,聽著人們對所有事情的議論。

這裡的人似乎很悠閒,總有很多時間來泡在酒館中,打發時光倒是非常好的,而且傳遞消息也是很靈通的管道。

「又有新消息了,新教皇誕生了。」突然傳來的驚呼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吸引了黑袍人的目光。

教皇的產生在任何時代都算的上是一件大事,在這個神權與世俗權力同等重要的年代,教皇有時候比國家的皇帝還能引起廣泛的關注。

「新教皇是誰?」人們爭先問道,這是他們最關注的問題。

選舉教皇也不算很複雜,在前任教皇死後,各地的大主教都會被集中起來,在聖殿的光輝大廳中秘密投票選出新的教皇,而新教皇一般就是在這群大主教中誕生的,在隨後的七天時間內,新教皇就會獨自在光明聖像前祈禱接受光明神的祝福。

「大主教席蘇爾,不,現在應該叫教皇席蘇爾才對。」

聽到這個名字,所有的人似乎都歡呼起來了,席蘇爾在格納達教區已經做了二十二年的大主教,現在本地區出了一個教皇是應該值得高興的,那意味著本地區將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屬於教皇特別關注的地區。

「今天的啤酒我請了,大家盡情的喝!」老闆大聲的宣布道。

歡呼聲再次傳來了,連黑袍人的面前都放置了一杯啤酒,黑袍人似乎有些詫異,他看了一眼穿行而過的侍者,最後還是嘆了口氣,黑暗的斗篷被拿下了,略微顯得蒼白的臉龐,卡魯斯。

卡魯斯看著四周,都是歡快的人群,自己似乎太沉默了,和環境顯得極不協調,在自己的意志甦醒後他一直都小心翼翼,一般都是夜晚才出現,不僅因為教皇的話語,自己流淌著人類的敵人之血,更是因為禁咒碰撞中,他毀滅了教皇的靈魂,也許自己的通緝像早已經掛遍了大陸。但是現實似乎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凶險,現實就是好像根本不存在或者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似的,所以卡魯斯警惕的心也鬆懈了不少,來這裡也是為了探聽消息,特別是關於他的消息,到處傳說的重現江湖的亡靈法師。

周圍的喧鬧還響個不停。

「對了,現在戰況進行的怎麼樣了?」又一人問起了,人類與魔族、獸族的戰爭,這場戰爭還遠遠沒有結束的跡象。

在卡魯斯對面的桌子邊上,有幾個大漢正坐著聊天,聲音很大,而且也是大家都十分關心的問題,很多人都圍了過來聽他們的述說。

「戰爭還是老樣子,相持階段,誰也不能動彈一步。」

「我看啊!這場戰沒十年工夫打不完。」

一個灰衣大漢喝了口酒說道,他拍了拍桌子,這很快引起了眾人的議論。

「真的難說,現在前線的消息都是瞬息萬變,前幾天聽說魔族剛占了一塊地方,現在又聽說被我們奪了回來,我看啊!輸贏就是幾個月的事。」

「前次亞述拉城的戰鬥你們聽說過嗎?聽說我們人類這邊連亡靈法師都出動了。」

「亡靈法師?那不是被禁止的魔法嗎?而且他們已經消失很久了,這不可能。」一個老者模樣的人搖了搖頭說道,看來他還是瞭解一些歷史的。

老人的話語很快引來了一個年輕的人反駁,他手舞足蹈的激動說著,彷彿一切都真真實實的發生在他的眼前:「我跟你們說啊!我就是剛從那裡過來,所以那裡發生的一切我都知道。」

一瞬間,他的話語吸引了所有人,喧鬧的酒館似乎靜了很多,大家都望向了那年輕人,而那年輕人喝了口酒就接著馬上說了起來。

「當時魔族來攻城,那個亡靈法師就出現,就好像從天而降一般,他一出現,所有的魔族都停止了進攻。」

「為什麼?」很快有人不知趣的問了一句。

但是年輕人的思維卻沒有被打斷,他述說的更加高興了。

「因為那個亡靈法師一出現,亡靈魔法一施展啊!地面裂開了,幾十萬個骷髏兵就出來了,還有天空中飛來了幾千條骨龍,反正那個亡靈法師很厲害,那一帶只要是死的東西全部被他召喚了,所以魔族也就不敢進攻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驚奇,彷彿那一刻就在他們的眼前浮現,對於亡靈法師他們也是一無所知,除了神秘好像就是可怕,也許對於亡靈法師他們只有一個印象──操縱死亡的魔法師,所以那年輕人說什麼他們都相信了。

此時,還有一個人在聽著這一切,可能他的心情是最複雜的。卡魯斯,當時在亞述拉城牆上施展魔法的就是他,但是卻沒有這麼厲害,召喚骷髏兵,他最多也只能招數百個,而且也維持不了很長的時間。至於那召喚的骨龍,就是會魔法也不能召喚,亡靈魔法還有一項最重要的,就是製造,製造死亡騎士,製造骨龍,這些都是造出來的,不是招出來的,更何況,該怎樣製造卡魯斯也是一無所知,歷史的書籍中並沒有記載這些。

聽了年輕人的述說,卡魯斯的心中也只能苦笑,可能整個大陸的酒館中都講述著同樣的亡靈法師的故事,一個傳一個就變的希奇古怪、荒誕離奇了。

那邊故事還在繼續,但是老者卻開始反駁了。

「不對啊!我怎麼聽說現在亞述拉城被魔族攻占了?」老者的疑問確實很大,要是亡靈法師這麼厲害,那怎麼亞述拉城還是丟了啊?

「這您老就不知道了吧!」年輕人繼續炫耀著說道:「當時魔族的魔法軍團也出動了,而且還發動了禁咒,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那亡靈法師只有一個,怎麼可能和整個魔族的魔法軍團戰鬥,所以最後失敗也不奇怪。」

整個複雜的戰爭就這麼被年輕人說的如此簡單而且幼稚,也許在他們眼中,戰爭比兩個人打架複雜不了多少吧!

卡魯斯聽著一切心情激盪著,有種衝動,他也想加入其中述說,但是最終他還是忍住了,沒有人會相信他就是那個亡靈法師的,而且他自身的宿命還等著他去解開,自己的敵人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所以必須去格納達帝國的首都,黃金龍城,列克坦。

「對了,既然你從那邊來,知道老教皇是怎麼死的嗎?」人們爭先問著年輕人問題。

這句話讓卡魯斯的心為之一震,他的心彷彿一瞬間重了很多,沉重的感覺,面對那時刻他到現在還無法平靜,畢竟權威的教皇想殺他,而教皇也確實是死在禁咒的對抗之下。

「這一點我並不是很清楚,只聽說大約半個多月前,老教皇被獸人的黑狼騎兵包圍了,他最後發動禁咒把一切都毀滅了,當然使用禁咒的代價就是死亡。」

年輕人的臉上流露了一絲悲傷,畢竟人類大部分是虔誠的聖殿教徒,任何一位教皇的死都是災難。

卡魯斯也在心中回味著這句話,禁咒的對抗沒有被人發現嗎?當時黑狼騎兵的進攻確實掩蓋了一切的真相,也許確實像那年輕人所說的,教皇是因為發動禁咒攻擊黑狼騎兵而死的,但自己在這一切中扮演什麼角色?卡魯斯迷茫了。

他默默的喝了口酒,但是卡魯斯的表情卻顯得有些難受,酒的味道也許並不是那麼美好,學習喝酒也不是他擅長的。

「我問個問題,你知道那個亡靈法師在哪裡嗎?」

很多人在問著年輕人問題,問到這個時卡魯斯的心突然揪的很緊,右手也不禁抓著黑暗的袍角,眉頭間瀰散著的是緊張的神情。

年輕人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剛才站著說話他似乎很累,現在問題多的他幾乎都無法回答了,這裡的人實在是什麼都想知道,而他也實在是太累了,也不可能什麼都知道啊!

「這個難說,聽說那個亡靈法師消失了,和出現時一樣詭秘。」年輕人嘆了口氣,亡靈法師的秘密是任何人也無法知曉的。

「不知道聖殿會怎樣做,傳說古代亡靈法師都是被消滅乾淨了,說不定這次聖殿也不會放過那個亡靈法師。」老人插口道。

「我看難說,也許他還想報仇呢!要不亡靈法師怎麼會重出江湖,也許他是來復仇的,為以前的亡靈法師復仇,傳說亡靈法師不是永生的嗎?也許現在出現的就是以前倖存的亡靈法師,所以可能他擁有了很強大的力量,準備出來復仇了。」

復仇!卡魯斯聽到這句話後默默的搖了搖酒杯,心中好似打翻的五味瓶一般震動不已,是啊!他想復仇,不過不是為以前的亡靈法師,而是父母的仇恨!

但是他的仇人到底是誰?靈魂獵手嗎?他現在就非常想去格納達帝國的首都,黃金龍城,列克坦,父母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不知道父母生活的地方是什麼樣的,卡魯斯低著頭開始了默默的想像,一個人的沉默。

吱吱的轉軸聲,酒館的門被打開了,一個衣著普通的年輕人走了進來,雖然穿著和常人無異,但是他眉宇間似乎傳來有點高貴的味道,金黃色的頭髮顯得很乾淨,在這樣的氣氛中出現似乎顯得格格不入,就好像貴族子弟來到了平民之中,很不自然。

「老闆,果酒。」年輕人走到櫃台對老闆說道。

他的眼光掃了掃四周,雖然有些奇怪,但是並沒有什麼人過多的關注他,最多也是他出現時曾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現在酒館裡依舊在喧鬧著,人們帶著醉意盡情的述說著一切,這些才是他們來到這裡的原因,開開心心的打發時間,至於帶著貴族氣息的年輕人,這倒沒有人繼續關注了,也許是個落魄貴族也說不定,這種事不算少。

格納達帝國是一個崇尚武力的國家,基本上一個家族地位的大小也是根據實力的多少,只有實力才能成為貴族,在這種制度下,如果一個家族出不了幾個能繼承家族名譽的將軍,那這個家族也算衰落了。

年輕人拿起了盛滿果酒的杯子喝了幾口,他看了看周圍,居然徑自走到了卡魯斯的面前。卡魯斯面前的桌子是空著的,而且他很沉默,看起來有些神秘,黑袍就披在他身上,魔法師的長袍,面對這樣的生人,還沒有人願意和他坐在一起。

年輕人看了看卡魯斯,手優雅的做出了一個動作,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好像在說:「我可以坐這裡嗎?」

「這裡沒有人。」卡魯斯看了他一眼說道,他並沒有拒絕的理由。

「非常榮幸!」年輕人坐下了,臉上帶著很濃的笑意,他的眼光仔細的掃了掃卡魯斯,最後目光停在被黑布包裹的長劍之上,冥神之劍。

「我叫莫迪,你呢?」

「卡魯斯!」

卡魯斯很簡單的就把自己的姓名通報出去了,他沒有注意到年輕人的眼神極不自然,年輕人的眼光不時的掃著冥神之劍,但是他卻把這種目光掩飾的很好。

「你是法師嗎?那好像是把劍!法師還用劍的嗎?」年輕人接著追問道。

這一次卡魯斯保持沉默了,面前的年輕人似乎有些好奇的過分,他不想再說什麼了,從小時候他就是一個人生活,所以安靜的獨處更加適合他,而他自己還背負著宿命,實在是心情惡劣,眼前的年輕人卻一再追問他,讓卡魯斯心中升騰起煩躁的感覺。

很快年輕人喝起酒來了,他似乎毫不在意卡魯斯的情緒,他的腦海在激烈的旋轉著,話語又脫口而出了:「你是想去都城,列克坦嗎?」

這一次,卡魯斯抬起了頭,他的目光流露的是奇怪,他確實準備去列克坦,而且是剛剛下定的決心,但是眼前的年輕人怎麼知道他想去那裡?實在值得懷疑。
xiaoiii 發表於 2018-10-29 20:28
第十章 憤怒的心

「你是什麼人?」卡魯斯緊緊的盯著他,警覺性一瞬間提了起來,現在卡魯斯的心中正在激烈的震盪著,他甚至想到了靈魂獵手和前代教皇的話,想殺死自己的人。

突然之間卡魯斯的目光變的非常冷酷,他無法瞭解眼前的人,也許是個很危險的人,是他太敏感了嗎?

「別擔心,我沒有惡意,而且你也看的出來,我可不是戰士或者魔法師,你要對付我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年輕人攤開了雙手,露出的是無辜的表情,嘴巴也開始嘮叨個沒完。

卡魯斯看著他的眼睛,很清澈不像說謊的眼睛,黑暗的魔法被他緩緩的壓下去了,他的右手早已經放在桌子底下,現在的他就好如一頭受過傷的獅子,警惕的看著任何試圖接近他的人,他的傷口在他的內心。

「我呢!只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通常喜歡做做小生意,我一看你就知道是外地人,而且這裡出現的商人也不會來這種小酒館,你應該不是商人吧!穿成你這樣的十個有九個是去列克坦城的。」

說完他故做神秘的看了看四周,這個樣子也根本不是做什麼小生意,好像是某種秘密生意的商人,同樣的隱秘神秘。

「那你說我是幹什麼的?」卡魯斯警惕而好奇的看著他問道,年輕人的幾句話果然引起了他的興趣,似乎帶有誘惑性的話語,一步一步引起他的好奇心。

「我看你肯定是參加列克坦魔法比賽的魔法學徒,否則怎麼會穿成這樣。」

年輕人笑著說道,他恰恰猜錯了,但是卡魯斯也沒有表示反對,反正對於自己的身分卡魯斯是不會洩露的,而且自己到底是什麼人,他自己也不知道。

列克坦魔法比賽!卡魯斯對這並不感興趣,他緩緩的站了起來,黑暗的長袍再次籠罩了身影,包裹著層層黑布的冥神之劍被他拿起了。

卡魯斯的目光冷冷的掃過那個年輕人,帶有恐怖的眼神,他緩緩的離開了酒館,外面的風很微弱,似乎有熱熱的味道,臨近夏季的天氣。

相對於酒館的喧鬧,外面的大街似乎顯得寂靜了許多,也顯得有些幽靜,皎潔的月光下,偶爾幾道影子拖的老長。

「喂!我們的話還沒說完呢!你需要什麼我可以幫你。」被稱為莫迪的年輕人居然追了出來,他似乎一點都沒有看見卡魯斯眼中的警惕眼神。

「我說……」

他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不得不閉嘴了,因為被黑布包裹著的冥神之劍已經橫在他的脖子上,透過黑布有股冷冷的感覺,死亡的威脅。

「不要跟著我,而且我也不是參加列克坦魔法比賽的魔法學徒,你找錯人了。」

卡魯斯無情的看著他,至於會不會真的殺他,可能卡魯斯自己都無法知曉,他想使自己冷酷,但是冷酷絕情真的那麼簡單嗎?而且自己與這個人無冤無仇,只是因為這個人很令人厭煩嗎?

他的眼光閃過了一絲猶豫,長劍被緩緩放下了。

「不要跟著我,跟著我對你沒有好處。」卡魯斯急走了幾步,他大聲的對年輕人說道,這個人實在是令人厭煩的可恨了。

「喂!」

莫迪又準備上前,但是這一次,卡魯斯的身體轉動的相當快,長劍筆直的橫在他的眉心,被包裹著的冥神之劍散發著死亡之氣,無法被包裹住的壓力。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跟著我!」卡魯斯冷冷的說道,年輕人的舉動實在太奇怪了,居然老纏著自己,卡魯斯的警惕心提到了最高,他實在無法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會毫無目的。

「冷靜點,冷靜點,我沒有別的目的,只想賣點東西給你。」莫迪聲音顫顫的說道,表情是那種很無辜的樣子,好像為了證明自己,他緩緩從懷中拿出了一包東西。

包裹的白布被慢慢打開了,五顏六色的光輝立即在黑暗中閃爍,幾團晶體模樣的東西。

「結晶的魔晶石!」卡魯斯看著眼前說道。

這些都是能儲存魔力的魔晶石,高等魔法師們經常使用的物品,這個年輕人怎麼會有這麼多?卡魯斯的表情有些詫異。

「我說過自己只不過是做點小生意的,這東西只有魔法師才會買的,而且是上等貨,我不過是想和你做生意而已,現在劍可以放下來了吧!」

莫迪滿臉謹慎的小心撥動著長劍,他的眼眸緊緊的看著卡魯斯,注意著他的反應,長劍終於偏向了一邊,莫迪也緩緩呼了口氣。

「我沒有錢,所以你也別找我了。」卡魯斯實在不想和他做過多的糾纏,而且這些魔晶石對他一點吸引力都沒有,他不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人,這些魔晶石更多的是身分的象徵。

「等等,你沒有錢也沒有關係,你是一個魔法師吧!幫我看看這魔晶石是不是真的?純度是多少?就當是幫幫我忙啊!現在這年頭,養家餬口不容易啊!」

莫迪嘮叨個沒完,臉上又是無辜的表情。看著眼前這個人無奈中充滿期待的眼神,卡魯斯的內心終於軟弱了,他根本不知道世道的凶險。

「好吧!我就幫你這一次!」卡魯斯無奈的說道,他看了看四周,魔晶石的光芒已經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貪婪的目光。

魔晶石的分類很複雜,而且只有魔法師才能判斷其等級,主要是根據能凝聚魔力的多少來判斷,而且光澤和硬度也是相當重要的。

兩人轉到了黑暗的巷子中,就好像做某種秘密工作似的,卡魯斯接過了包裹著的魔晶石,他開始認真的把魔力灌注進入,這種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做,所以好奇心占了絕大部分。

黑暗的光輝閃爍著,是種漆黑的光澤,這更加劇了黑暗的恐怖,卡魯斯的精神都集中到了這之上,一切都似乎很順利,但是突然間他好像感覺自己的心跳很快,身體有股很強烈的反應。

而且這種感覺隨著他魔力的注入就更加的強烈,卡魯斯終於察覺了異常,他的表情很痛苦。

「黑暗的眼眸,張開你的力量吧!用黑暗的眼睛看看這個世界吧!一切都無所遁形,偵測危險。」

卡魯斯急促的詠唱著魔法,他的大腦都幾乎開始麻痺,極度的危險,在魔法的光芒下,這個魔晶石突然呈現的是綠色的光芒,毒素的光芒。

「你!」卡魯斯眼中看到的是年輕人狡詐的笑容,魔晶石掉到了地上,他終於明白了,這些魔晶石都是經過毒素沾染過的,自己被騙了。

他大口的喘著氣,心中氣憤的起伏著,這就是現實,一個不能相信任何人的世界,但是卡魯斯了解這些已經太晚了,悲憤就寫在他的臉上。

「你到底是誰?」卡魯斯用冥神之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極度的痛苦已經完全扭曲了他的表情,是仇恨的目光。

此時,莫迪的身後很快閃出了幾個身影,居然又是那兩個戰士和兩個魔法師,曾經和卡魯斯戰鬥過的那四個人。

四道目光掃向了卡魯斯,也掃向了冥神之劍,白袍魔法師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愧疚,看來他們做這種事還是會感到內疚的。

卡魯斯憤怒的看著他們,眼光中閃動的是仇恨,居然用毒,卑鄙。他的腦海中記得這些人,在他靈魂被禁錮之時曾經戰鬥過的幾個人,但是現在靈魂解脫的他是無法和這幾個人抗衡的,畢竟自己已經不是具有神器靈魂附體的人了。

眼前的幾個人很顯然不懷好意,他們的目光集中在卡魯斯的冥神之劍上。

「我們這樣做好像不光彩,以後別人會怎麼看我們?」白袍魔法師的話語低低傳了出來,可是迎接卡魯斯的卻是強烈鬥氣。

「他是亡靈法師,我們這樣做也是盡我們的職責。」聖潔的長劍捲起了強烈的鬥氣,被稱為牧加的戰士現在披著黑暗的長袍,看來他也知道這是卑鄙的行為,知道隱蔽自己的相貌,但是他的殺氣卻一點也無法隱藏。

以偉大的名義做卑鄙的事情,他的目的其實就是冥神之劍。

那個騙子莫迪已經跑的無影無蹤了,卡魯斯現在心中翻滾著恨意,但是麻痺的身體卻越來越沉重,精神的負擔很重,他極需要時間來驅除這些毒素。

已經沒有時間留給卡魯斯了,牧加的長劍已經襲來,劇烈的碰撞聲傳來了,鬥氣擠壓著強勁的空氣刮的卡魯斯身體生疼,要不是牧加的心中早已經留下陰影導致實力無法完全施展,卡魯斯肯定無法抵擋住這次凌厲的攻擊。

身體裡的血液在劇烈翻滾著,卡魯斯的力量根本無法與騎士抗衡,很快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冥神之劍被擊向了天空,長劍脫手了,黑袍魔法師迅速的飛向空中接住了冥神之劍,他的眼中閃爍著激動。

藍色光輝在天空之中閃過,他的身影消失了。

「怪物,去死吧!」

已經沒有時間容許卡魯斯面對這一切了,很快又是長斧襲來了,藍色的鬥氣劃過弧光席捲了大地,狹窄的巷子中發生了激烈的爆炸,周圍的房屋發生了連續倒塌,痛苦的呼號聲很快傳來了。

黑色的火焰包圍著卡魯斯,他狼狽的躲過了這次攻擊,身體的反應卻越來越強烈,激動而痛苦的表情,看著冥神之劍被敵人奪走了,他心中的悲憤即將釋放了。

「黑暗的深淵啊!請你打開大地之門,釋放黑暗的火焰吧!吞噬任何想越過你的人,暗黑炎牆。」

卡魯斯的右手劃過一道魔法的弧光,黑暗的炎火從地面噴湧而出,幾排房屋很快被這火焰吞噬,現在的卡魯斯已經沒有了憐憫之心,自己的痛苦已經淹沒了麻痺的感覺,他只想瘋狂的毀滅眼前這些卑鄙小人。

瘋狂的火焰肆虐著,藍色的光輝突然閃爍而出,彷彿火焰般刮來了強勁的風暴,黑暗的火焰在這藍色的風暴中被扭曲了,剩餘的三個人很快的消失了,他們的目的達成,冥神之劍已經到手,所以沒有必要戀戰了,而且卡魯斯的恐怖在他們心中還留有很大的陰影。

周圍很快傳來了呼號聲,軍隊也向這邊奔來了,卡魯斯艱難的看了看四周,身體的反應也越加強烈,他掙扎的站起身來,搖晃著身體緩緩消失在黑暗之中,一個念頭在他心中湧起,很強烈,自己的身分絕不能暴露。

一場短促而激烈的戰鬥就這樣結束了,但是這一切還遠遠沒有結束,冥神之劍絕對不是屬於普通人能擁有的死亡之劍,能持有它的只有神器鑄造者的後代。

倒塌的房屋,燃燒的火焰,瓦礫四散,人們的呼喊聲,城市的一角瀰漫著死亡與毀滅的味道,這就是無辜的波及。

人們在奮力的撲滅著燃燒的火焰,可是來自地獄的黑暗火焰卻是無法被撲滅的,死亡的痛苦吶喊還在繼續,顯得恐怖而淒涼。


在不遠處,一個陰暗而潮濕的角落,卡魯斯的額頭上冒出很多的汗水,黑色的光芒在閃爍著,魔法的光輝。

卡魯斯正痛苦的驅除著自己身上的毒素,在魔法時代,毒素並不是常見的手段,因為魔法師可以很快通過魔力在身體的流動驅除這些毒素,而且用毒會導致名聲惡劣,不管是人類和魔族,對於用毒的人都極端鄙視,這個世界用毒只有盜賊團的一些傢伙,既想做大事,又沒有多少實力,那只有借助於一些非常手段了。

卡魯斯所中的毒性相當的強烈,但是他的身體卻始終沒有放棄,黑暗的光輝很恐怖,還有卡魯斯那張憤怒的臉孔,黑暗而渾濁的水滴從他的手指緩緩滲出。

黑暗的水滴中帶著淡淡的綠色,這就是麻痺卡魯斯神經的毒素,他正在努力的通過魔力來驅除自己身體中的毒素。

這種魔力在身體中快速循環流動並不是一個輕鬆的過程,就好如自己的身體被注入了強大的能量,是種痛苦無比的感覺,渾身好如刀割一般。

卡魯斯的口中滴落了鮮血,半跪著撐在地上,現在他已經不相信任何人了,眼眸中布滿了血絲。

痛苦的抖動,卡魯斯在默默的忍受著一切,那幾乎令人昏厥的痛苦,牙齒也被咬的吱吱直響,他要以最快的速度驅除毒素,不管付出多大代價,痛苦已經無法吞沒他心中的憤怒了。

始終低落的頭顱終於抬起,血紅的雙眼看著世界的一切,他不是一個那麼容易放棄的人。

黑暗的光輝閃爍,魔法的詠唱開始了,強烈的仇恨之心在吞噬著他的靈魂。

「黑暗的世界,請回應我的呼喚,打開黑暗的眼眸吧!釋放出黑暗的精靈,黑暗之眼。」

無數團黑色的影子閃爍而過消失在黑暗之中,它們迅速的向四周擴散,彷彿擁有生命般的暗影,現在這暗影已經快速籠罩了整個城市。

痛苦的身影終於站了起來,卡魯斯神情冷漠的看了看四周,他極力的壓制著自己心中的悲憤,胸口起伏著,是該哭泣還是悲哀,上天是不會憐憫弱者的,惟有依靠自己,這一刻他告訴自己,不能哭泣,也不能放棄,他遙望了一眼無限黑暗的夜空,卡魯斯的身影很快消失了。

奪回冥神之劍!那是他的武器,命中注定的武器,他要親手奪回冥神之劍,這個想法瘋狂在他腦海中滋生著,黑暗中的城市彷彿顯得更加黑暗了。
xiaoiii 發表於 2018-10-29 20:28
第十一章 慾望的代價

西拉城一角,一個陰暗的身影正在潮濕的巷子中歡快的走著,他哼著小曲似乎很高興,莫迪,那個欺騙卡魯斯的人,他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麼可怕的事情。

他反覆的摸自己的胸口,心中似乎被興奮的情緒所籠罩,那是裝錢的地方,現在他的胸口已經堆滿了金幣。

那些人出手真是大方,他的心中也暗自慶幸,自己不過是一個騙子,不過他的騙術在這一帶比較出名而已,那些人花那麼大的代價居然叫他做如此簡單的事情。這件事情被他出色的完成了,使那個魔法師中了毒,想到這裡他就感到好笑,如此簡單的任務居然會找上他,而且還有如此豐厚的報酬,看來人走運的時候天上都會掉餡餅。

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不是怕那個魔法師追上來,而是害怕自己帶著這麼多錢有些危險,周圍似乎有眼睛在看著自己,莫迪老是有這種感覺,背突然涼涼的,好像有什麼黑影在摸著他似的。

莫迪猛然的轉過了身體,但是黑暗的巷子中卻沒有任何身影,但是他這種感覺卻更加強烈,好像有眼睛在看著他,一直盯著他沒有停過。

心裡有種涼涼的感覺,是心理作用嗎?

突然他的精神一瞬間提到了頂點,恐怖的表情不停的顫抖著,他的眼眸中終於發現了異常,那是黑色的影子,紅色的眼眸,一團被黑色光芒包圍著的眼眸。

「鬼啊!」他大聲的驚呼著落荒而逃,眼前的恐怖使他的心幾乎要跳了出來,那恐怖的影子彷彿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物品破裂的聲音,粗重的喘息聲,還有恐怖的風聲,莫迪在巷子中失魂落魄的跑著,他撞倒了很多堆積的雜物,也摔倒了很多次,他的肩頭和腿上留下了一個個的傷口,但是疼痛怎麼也壓制不了他心中的恐懼,莫迪要擺脫那被他稱為鬼的可怕影子。

他大口的喘著氣,瘋狂的跑著,他要跑到大街上去,那裡燈火通明,而且有很多行人,只有在那裡他才有安全的感覺。

燈光就在眼前,莫迪跑的更快了,但是黑暗中突然伸出的一雙手卻猛然的把他拉住了,他的身體猛烈的撞到牆壁之上,眼前金星直閃,這撞擊的衝擊力絕對不算輕。

「還記得我嗎?」幾團黑色的影子包圍著說話的這個人,莫迪恐懼的看著眼前的人,那個被他欺騙的魔法師。他不明白,毒是他親手下的,號稱可以毒死老虎,就是對毒素有驅除能力的魔法師,至少在天明前是無法完全驅除的,他無法瞭解卡魯斯是如何做到這一點,因為這一點已經不重要了。

他不知道卡魯斯忍受多大的痛苦,而且黑暗的體質是對毒素有相當大的免疫力,那是卡魯斯擁有的可怕能力之一。就如教皇所說,擁有背叛之血的後裔,一旦他們的力量覺醒,就會帶來瘋狂的毀滅,人類是如此害怕這力量,在歷史中一定有相當可怕而隱秘的記載。

莫迪的藍色眼眸中印出了卡魯斯的臉孔,絕對無情的臉龐。

黑暗的火焰在卡魯斯的手中燃燒,吞噬靈魂的火焰,這火焰靠著莫迪的臉很近,帶給他的不是炙熱的感覺,而是一種冷冷的感覺。黑暗火焰的可怕,莫迪的靈魂彷彿要被這火焰吞噬了,帶來的感覺就是靈魂的極度痛苦,那種感覺就好像有股力量在把你的靈魂抽離你的身體,非常令人恐懼絕望的感覺。

莫迪看著卡魯斯,魔法師一語不發,眼眸中寫著深深的仇恨,他知道自己面對的人是怎樣的心情,他親手打開了恐怖的盒子,釋放了眼前魔法師的仇恨。

是命運在轉變,現在,他的命運變的極端危險,莫迪半坐在地上猛蹬著雙腿,似乎這樣做可以讓他逃離卡魯斯恐怖的雙眼,但是身體卻絲毫沒有移動,徒勞的動作。

「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幫你把劍搶回來。」為了能活下去莫迪大聲的喊道,喊聲中甚至帶著瘋狂的味道,什麼金錢,什麼尊嚴,一切的一切都沒有生命重要。

恐懼已經完全吞噬了他的靈魂,他想活下去,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深深的害怕死亡。

但是他絕望的看到,魔法師依舊沒有停止魔法,黑暗的火焰在魔法師手中燃燒,一言不語的魔法師似乎沒有寬恕他的意思,火焰被他狠狠的揮舞而下。

「不要啊!我知道他們去哪裡了!」莫迪恐懼的抱著頭大聲喊道,喊聲中夾雜著哭泣的聲音,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死亡是如此接近自己,用心力衰竭來形容他此時的感覺是再恰當不過了。

黑暗的火焰從他額頭快速的掃過,他的心也彷彿從天空重重的跌落到地上,但是他沒有死,魔法只是從他的身旁掃了過去。

「如果天亮前你沒有找到他們……」冷冷的話語,冷酷的令人感覺彷彿在與死亡對話,魔法師沒有繼續說下去,莫迪明顯知道後面是什麼話語,那該是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現在就去,我帶你去。」

莫迪的聲音幾乎是哭泣,他雙腿戰慄的站起身來,剛才的驚嚇使他全身癱軟,特別是黑暗中,黑暗長袍的魔法師,黑暗的火焰,還有那靜的彷彿死亡的環境,所有一切帶給他的精神破壞他一生也無法忘記了。

「他們往北去了,走的是官道,應該是去王都的路,而且他們的身分都很高貴,要不也付不起這麼多的錢,我知道有條近路,要爬山路,應該會趕到他們前面。」

莫迪哭喪著臉說,看來恐懼並沒有影響他的判斷,他越說越快,似乎要眼前的這個魔法師明白,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他的口舌卻彷彿打了結,越說越是緊張。

他知道怎麼樣能活下去,面對仇恨的雙眼,惟有儘量平息那恐怖的憤怒,給他希望。

卡魯斯的心激動的跳躍著,他有股衝動,真的想把眼前這個人殺死,這個欺騙自己的人,但是他最終還是忍下去了,為了冥神之劍,他狠狠的拉住了莫迪。

「我再說一次,如果天明前沒有找到他們,那你只有選擇死。」

「知道,知道!現在我就帶你去。」

說完莫迪就向外面帶著卡魯斯趕去了,他知道,面對魔法師,逃跑的機率幾乎是零,魔法師的魔法會瞬間追上逃跑的他,因此現在的他非常的合作。

黑暗漸漸吞沒了兩人的身影,靜靜的黑暗,還有那顆被恐懼嚇壞的心。


在西拉平原到王都的這條道路,是起伏的高山,莫迪說的一點不錯,這裡有條近路,他們就穿梭在這崇山峻嶺之中,比較幸運的是,這條道路還是一條暢通的道路,看來很多人已經在這條路走過了。

莫迪有一點始終不明白,這個魔法師為什麼不飛?魔法師大多數都是會飛的,但是他又何嘗知道卡魯斯的苦衷呢!他也根本不敢問什麼。

卡魯斯的臉上此時寫著焦急,冥神之劍對他的意義已經不是一把武器了,雖然帶給他邪惡的意志,但是自己唯一依靠的就是冥神之劍的力量,他不知道自己失去這把劍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艱苦的跋涉中他又看了莫迪一眼,那恐怖的眼神讓莫迪的心震動不已,那是雙越來越冷酷的眼神,一種心靈受到傷害後的毀滅眼神。

「他們應該還沒有從這裡經過,沒看到很多的腳印,而且今天的風也很弱,我們應該順路往回走。」

莫迪聲音顫顫的說道,他們已經站在大道之中,但是現在莫迪卻感到了強烈的危機,他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幾種可怕的想法在他心中升騰,難道那些人沒有走這條路?難道他們有魔法師,是飛走了?幾個難道瞬間讓他的心涼了不少,他甚至不敢再看卡魯斯一眼。

「如果你騙我,我是不會仁慈的。」現在的卡魯斯心如磐石,冷酷的磐石。

莫迪這一次沒有回答了,他向回去的路走去,心中在默默的祈禱著,祈禱著他的判斷沒有錯誤。

天開始微微亮了,莫迪的判斷確實不錯,甚至有點高估了那幾個人,他們居然趕到了那四個人之前,促使這一切的都是冥神之劍,那可怕的劍,人類無法掌握的力量。


「牧加,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卑鄙?」黑暗的天空下,白袍魔法師依維南正問著他的同伴,沒有經歷過現實殘酷的魔法師。

「什麼是卑鄙,你還太年輕了,有很多事情你還不懂,這個世界,對於勝利者來說是沒有卑鄙的。」牧加掃了身旁的白袍魔法師一眼,說出來的話語似乎包含了很深的哲理,父母就是孩子最好的老師,他說的話都是他們父親的諄諄教誨,從牧加的身上可以看見他父親是什麼樣的人。

白袍魔法師無奈的看了看牧加,他始終無法正視這件事,雖然從黑暗的大魔導師那裡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亡靈法師,以後肯定是人類的敵人,但是這樣做是對的嗎?通過下毒的方法,他有些迷茫了。

這與他在學院學到的知識牴觸太大了,真誠與正義,在踏入現實後就被粉碎了。

他身旁的巨斧戰士邁爾顯然對一切都不關心,渾渾噩噩的樣子,也許他更關心的是自己的力量,周圍的一切對他也是毫無意義的。

不少人就簇擁在他們的身旁,那個小女孩和黑暗大魔導師並不在這裡,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隱密和卑鄙的,所以隱瞞一切就是他們的想法。這群人擠滿了官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度興奮的原因,所有人都是走路的,狂妄自大。

他們準備在前方和黑暗大魔導師匯合,迪若亞的二公主也在那裡,那個對一切都感興趣的小女孩。

強風呼嘯而過,一陣光芒閃爍,黑暗魔法師出現在他們面前,他手中拿著冥神之劍,黑暗的光輝似乎更加閃耀了。

這四個人終於匯合了,牧加的眼睛緊緊的看著冥神之劍,彷彿那就是他的生命一般,黑暗長袍的魔法師把冥神之劍遞了出去,他並沒有真正接觸冥神之劍,而是用黑暗的魔法覆蓋在冥神之劍的表面,他把冥神之劍給牧加並不是因為他的大方,而是因為他比牧加聰明。

黑暗的魔法師眼中閃爍過明亮的神色,他看著牧加興奮拿起了冥神之劍,那閃爍著黑暗與紫色光輝的神器。

冥神之劍被高高的舉向了天空之中,黑暗的火焰彷彿升騰而起,牧加揮舞了幾下,美麗的紫色弧光把天空映的相當美麗。

「想不到我也可以拿起神器,我的手將永遠不會放棄。」牧加看著周圍說道,躊躇滿志的感覺,彷彿世界也在他的手中,狂妄自大的笑容寫在他的臉上,但是突然之間冥神之劍發生了劇烈的顫抖。

牧加的手也隨著這顫抖而抖動,他的臉孔瞬間寫滿了恐懼,一團黑色的火焰突然在劍刃之上燃燒,黑暗的觸手伸出了,它纏繞了牧加的手臂。

「這是什麼?」牧加撕心裂肺的喊道。他感受到了恐懼,恐怖的叫喊在人群之中傳開,但是沒有人敢於上前,因為他們的眼眸中映出了恐怖的景象,從冥神之劍上彷彿冒出了黑暗的影子,它瘋狂的纏繞了牧加,似乎要吞噬眼前的這個人。

手持冥神之劍的黑色影子,這就是他們看到的一切,眼前的牧加彷彿全身都在燃燒,燃燒著黑色的火焰。

現在連黑暗長袍的魔法師也感受到了恐懼,他只知道一點,這把劍是絕對不能接觸的劍,帶有詛咒的劍,會毀滅主人的劍,所以他的理智戰勝了自己的慾望,把劍給了牧加,可是他想不到的是,這把劍的恐怖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面對眼前的一切,他也顯得驚慌膽寒。

「救我!」牧加大聲的喊叫著,但是所有人都恐懼的後退了一步,他揮舞著手彷彿要把這影子拉下來,但是他的手只能抓到一陣黑暗的煙霧,恐懼已經吞噬了他的靈魂。

強大而恐怖的冥神之劍的意志。

此時的天空已經微微黎明,一道黑暗的光柱突然升向了天空,雲層在劇烈的翻滾著,冥神之劍彷彿在呼喚著它的主人,大地之上幾乎所有人都看到了這恐怖的一幕。

天空中很快的飛來了一個影子,黑暗的大魔導師亞幸達,他的眉頭皺的很緊,眼前的一切都映入了他的眼眸之中,因為貪婪而陷入恐怖之中的牧加。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快速的降下看著其他的三個人問道,眼前的黑暗影子讓他心中感受到了威脅,這三個人都因為眼前的一切而陷入一種恐懼,那種親眼看著一個人被黑暗包圍的恐怖。

「他……他拿了冥神之劍!」依維南聲音顫抖的說出了真相。

亞幸達的眼中閃爍而過極度的不安,現在已經無法給他時間考慮了,冥神之劍這幾個字在他的心中刻下了深刻的印象,魔法的光輝閃爍而出,沒有考慮的時間了,必須快刀斬亂麻。

「六芒星閃爍光輝,魔法封印陣釋放吧!封印邪惡的靈魂,念之封印。」

白色的光輝閃爍,光輝的激烈交鋒,眼前的黑暗彷彿一下子癱軟了,亞幸達沒有猶豫,他快速的從身旁的人身上拔出一把長劍,寒芒劃過,帶血的手臂連同冥神之劍跌落在地上,痛苦的哀號更加的淒厲,這就是貪婪的代價。

光輝在大魔導師亞幸達的手中閃爍,他緩緩拿起了冥神之劍,眼光中滿是嚴厲與迷惑,他看著因為痛苦而翻滾的牧加一眼。

「你們帶他走吧!這把劍的主人就要來了。」

淡淡的但是絕對讓這些人感到膽寒的話語,不付出血的代價他們是無法記住這一切,現在他們記住了這一切,妄圖拿起冥神之劍的代價。

幾個人很快架起了因為痛苦和失血而已經昏迷的牧加,他們的身影向南消失了。冥神之劍,被詛咒的劍,今天他們知道什麼是詛咒了,斷臂的代價刻在他們的心中,劍的主人要來了,那個給世界帶來死亡感覺的人,沒有人敢於再次面對他了。

亞幸達看了眼天空,陽光已經開始照耀整個大地,烏雲滾滾,微微的風掃過,似乎從遠方帶來了死亡的氣息,冥神之劍的主人即將來了。
xiaoiii 發表於 2018-10-29 20:29
第十二章 老人的回憶

此時的卡魯斯正瘋狂的向這裡奔來,因為他感受到了冥神之劍的呼喚,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呼喚,呼喚他的到來,他已經顧不上莫迪了,心已經奔到了那黑暗升起的地方。

很親切,很真實的感覺,不覺間冥神之劍彷彿與他身體融為了一體。

黎明的天空中似乎瀰散著死亡的味道,因為那恐怖的黑暗雲層,剛才突然升騰而起的黑色光柱彷彿劃開了天空,無數雲朵圍繞著黑色而轉動,它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恐懼的表情寫在這一帶人的臉上,好在此時是黎明,人很少,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恐慌。

在寬敞的大道上,一個身影正矗立在風中,任由風刮過他的長袍。

黑暗的大魔導師眼眸中漸漸映入了一個影子,奔跑而來的卡魯斯。他緩緩脫下覆蓋頭部的長袍,蒼白的頭髮在風中隨風輕輕飄舞著。

矗立在風中的老人,他的心在激盪著,因為是他履行自己承諾的時刻了,對卡魯斯的前輩的承諾。

看著橫在他面前的人,卡魯斯漸漸的停下來了,黑色的火焰在他手中燃燒著,他停在大魔導師的面前,但是他沒有進攻,因為他沒有感覺眼前這位老人的殺氣,反而有種安靜的感覺在包圍著他,魔法的波動。

他的胸口起伏著,那是劇烈跑動後的疲勞,幾乎整夜卡魯斯都在爬山,身體的疲憊自不用說,但是現在他卻絲毫沒有感受到疲憊,因為冥神之劍已經印入了他的眼眸,彷彿只要有這把劍,他就會充滿力量。

極度興奮的感覺包圍了他,無法言語的衝動。

被白色光芒壓制的冥神之劍,流血的斷臂,還有可怕的老法師,這一切已經在卡魯斯的眼眸之中,他久久沒有說話,空氣中的氣氛壓的很緊張。

「還記得我嗎?孩子。」亞幸達手持冥神之劍緊盯著卡魯斯,他突然說出了這句話,手中的光芒壓制了冥神之劍的意志。

卡魯斯沒有回答他,他的眼睛緊緊的看著冥神之劍,是種激動而帶著仇恨的眼眸。

看著毫不所動,甚至帶著很強戒備的卡魯斯,大魔導師亞幸達終於知道該做什麼了,冥神之劍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插在卡魯斯的面前。

「每種神器都有著特殊的含義,光輝聖劍代表光明,戰神盔甲代表勇氣,而這把冥神之劍代表著瘋狂的絕望。」

卡魯斯的眼眸中帶著詫異,看著眼前的神器,他的戒備漸漸放輕了,手也顫顫的握住了冥神之劍,一股內心的充實感瞬間瀰漫了他的全身,甚至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感覺,是種對冥神之劍無法割捨的依靠嗎?但是不管怎樣,冥神之劍終於被他再次拿起了,不管這是不是瘋狂的絕望。

他緩緩抬起了頭,開始仔細打量眼前的老法師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把冥神之劍輕易拋給他的人。

老人的右眼中傳來一種使人安靜的波動,看著它卡魯斯甚至感覺有幻覺,微風蕩漾在他們之間,氣氛是無言的,靜靜的恐怖,卡魯斯的心跳的很快。

記憶中的感覺正在升起,在他靈魂被禁錮之時,封印冥神之劍意志的老人,現在就站在他的面前了。

「你長大了,卡魯斯。」

這句話幾乎使卡魯斯心中的疑惑升到了頂點,他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一瞬間什麼仇恨,什麼驚奇,什麼激動都無法形容他此時的心情,老人的話就彷彿在卡魯斯心中丟下了塊磁石,吸引了他所有的好奇。

「你父親是卡修,你母親是艾麗達,你哥哥是達克,你孿生妹妹是希麗絲,你是卡魯斯,我說錯沒有?」

淡淡的但是卻可以把卡魯斯的心牢牢把握的話。

「你哥哥小時候我還抱過,可惜沒有抱過你,想不到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

老人的話越來越親切,但是卡魯斯仍然沒有放棄他的戒心,他的心已經冷了,已經受傷了,他害怕再次被欺騙,他本能的抗拒著老人的話語。

大魔導師似乎已經看出了他受傷的心,一張紙被他拿出來了,上面似乎寫了很多字,白紙在天空之中旋轉了幾下便落在卡魯斯的手中,大魔導師亞幸達似乎對用魔法做這種事情顯得的很熟練。

風刮著白紙呼呼直響,卡魯斯小心打開了它,上面有他的畫像,還有對他的介紹,此時老人的話已經在他耳邊傳來了。

「卡魯斯,男,大約二十歲,真實身分不詳,擅長黑暗魔法和失傳的亡靈魔法。最早出現在南部森林邊的小鎮拉克迪,後跟隨商團去加撒城,並且在加撒城外重創盜賊團聯軍,後又被錯誤抓住出現在加撒城的競技場中,抵擋了教皇和大賢者卡齊奧的攻擊,並搶走了神器冥神之劍。後又出現在亞述拉城中,並在此地一度抵擋住魔族的攻擊,最後促使魔族發動禁咒。最後一次出現是和教皇在一輛馬車上,隊伍受到獸族的進攻,和教皇同時發動了禁咒,原因不詳,在教皇死亡之後消失。」

大魔導師亞幸達看著他說完了這一切,這些都寫在這張紙上。

「我也是通過這張紙上的消息知道你的存在的,這張紙是從教廷傳出來的,據說你和教皇之死有很大的關聯,但是現在聖殿並沒有行動,而是以秘密文書的形式通知了派駐各國的聖殿大主教,還有我們這些大魔導師,所以關於你的真實身分,只有少數人知道,外界對於你的描述只限於知道你是一個亡靈法師。」

卡魯斯把白紙緊緊的捏在手中,他抬起了頭,那是一張有些茫然的臉。

「你是誰?」卡魯斯終於開始說話了,他想瞭解這一切,不是因為好奇心,而是眼前的場景促使他必須這樣做,他想瞭解眼前這個神秘而可怕的法師。

「黑暗系大魔導師,神器真實之眼的擁有者,亞幸達。」

「你怎麼知道我的家庭?」卡魯斯追問道,一點也不容亞幸達思考,帶點緊張而無禮的語氣,好在亞幸達一點也不在意,他知道眼前的卡魯斯心情很緊張。

「因為我不僅抱過你哥哥,而且在你父親小時候,也被我抱過,我是你爺爺的戰友,當年曾經一起戰鬥過的人,我們之間有生命的誓言。」

「爺爺!」這詞語在卡魯斯的腦海中相當的陌生,也好像離他相當的遙遠。

黑將軍告訴他有關他的家庭,現在眼前的大魔導師在他面前再次說起了,而且還說到了他的爺爺,卡魯斯不得不正視眼前這個老法師了,神器真實之眼的擁有者。

「我也是通過這張畫像,還有卡魯斯這個名字,才知道現在手持冥神之劍的亡靈法師,就是戰場雄獅,卡因亞的孫子,而且,你長的太像你爺爺了。」

聽著這靜靜的述說。卡因亞,這個名字在卡魯斯的心中慢慢沉下來,自己的爺爺,他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大魔導師,眼睛中顯然還流露不能完全信任的眼神。

爺爺,好像有股諷刺的味道在卡魯斯心中盤旋,為什麼每個人都告訴他一些他還無法完全接受的事情?先是黑將軍講述自己的身世,後是教皇口中的背叛之血,現在又是黑暗大魔導師說起自己的爺爺,一切的一切,什麼才是他的目標,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路在哪裡?

卡魯斯的心中,一直蕩漾著異樣的感覺──酸楚,現在的他彷彿是在洶湧河流之中的小舟,不知道這洶湧的河水到底要把他帶往何方,隨波逐流,何處才是他的盡頭。

「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談談你們家庭的過去,以朋友之間那樣的交談,希望我的出現能讓你改變。」亞幸達靜靜的走到道路旁邊,那裡有塊巨大的石頭,他安詳的坐在上面,他試圖撫慰卡魯斯那顆受到傷害的心,那顆外表凶狠,其實非常害怕而且恐懼的心。

卡魯斯看著他的一切,沒有移動腳步,但是他的嘴角最終說話了,慢慢的,甚至有些拘謹,他已經有些相信眼前這個老人了,抗拒的心終於鬆動了一點。

「我的家庭是怎麼樣的?」

「你的父親是格納達帝國雙頭黃金龍軍團的團長,當時號稱人類最強的戰士,而你爺爺也曾經是皇家衛隊神聖騎士團的團長,你母親是一名很有天分的大法師。」

老人靜靜的說到這裡,說話的語氣很輕,他看著卡魯斯,那張仍然不為所動的臉,他終於明白自己該說什麼了,可以觸動卡魯斯內心深處的話語。

「二十年前,你父親謀反,最終全家被格納達帝國的皇帝處死,但是我知道,一定有人逃出來了,那就是你,卡魯斯。」

說到這裡,卡魯斯眼睛已經不那麼充滿敵意了,他想瞭解一切,那真實的歷史,亞幸達甚至感覺到了卡魯斯心中傳來的激動,他知道,如果不在現在安撫卡魯斯,那他最終是會陷入瘋狂之中的,因為仇恨而仇視整個世界。

「是真的謀反嗎?」卡魯斯問道,這是他心中的痛楚,他的父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是一個壞人嗎?心跳的很快,他在等著老人的答案。

「不是,我暗中調查了很多年,可以準確的告訴你,不是。至於為什麼,以前我也想過,可能是因為你父親功高震主,皇帝害怕你父親的勢力,但是我最終還是發現這是不可能的。」

亞幸達頓了頓,他接著說道:「因為當時殺你父親的人很多,而且有三個大賢者參與,還有現在的兩個大賢者,他們當時都是最傑出的大法師,甚至連教皇都出動了。聖殿騎士拿著兩件神器與你父親戰鬥,還有格納達帝國的神器裁決之槍,所以絕對不是權力之間的鬥爭,否則信仰光明神的教皇絕對不會出動。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並不完全瞭解,只知道,在這一役中很多人戰死了,你父親並不是一個人,有人在暗中幫助你們,你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亞幸達說的很慢,他看了看卡魯斯,他並不想激起卡魯斯的仇恨,但是他必須講清楚,整個事件的經過。

「你說的暗中幫助是什麼意思?還有,是教皇指揮了整個行動嗎?」

卡魯斯心潮激動,彷彿海洋的巨浪,他想起了教皇的話語,凡是擁有背叛之血的人都必須死,背叛之血,那到底意味著什麼?顯然他從老人口中還沒有聽到答案。

「有一些很強的人曾經保護過你們,我並不知道他們是誰,因為他們太強了。我並不知道當時人類還有隱藏的強者,而且還是很多,如果我估計的不錯,教皇確實指揮了整個經過,但是我還是不完全相信這一點,我還無法相信會是教皇做了那一切,因為你爺爺,卡因亞。」

「卡因亞!」這個名字又一次在卡魯斯的心中激盪起波紋,這一次他困惑了,教皇與自己的爺爺有什麼關聯嗎?他想繼續聽這位老人說完一切,但是受傷的心卻害怕的一直在躲避,最終他還是聽下去了,因為有種感覺在圍繞著他,他不知道這是不是神器真實之眼傳來的感覺,安詳,靜靜地抑制了他的憤怒,還有這位老人,給他的感覺是可以依靠和相信。

「如果你相信我,就慢慢坐下來聽我說完一切,聽我說話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亞幸達的聲音開始沙啞,他似乎沒有在意卡魯斯的反應了,因為很久以前的回憶已經在他的腦海中翻滾,他年輕的時代,時間好像回到了那時候。

兩個人靜靜的面對面,安靜的聽著老人述說以前故事的卡魯斯,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定格了。

「很久以前,有五個冒險者在無意間相遇了,命運似乎在和他們開玩笑,最開始的認識是從相互鬥氣開始的。」

亞幸達的臉龐很安詳,以前的回憶湧了上來,很清晰。

「我們都是在外鍛煉自己的年輕人,而且我們的目標都是古代亡靈王國的廢墟──嘆息森林,那充滿了神秘與恐怖的森林。」

說到這裡,亞幸達眼睛閉上了,似乎有什麼湧上了心頭,苦澀的回憶。

「在我們因為相互鬥氣而打架認識後,相約一起進入嘆息森林冒險,一個武騎士,一個魔法師,一個弓箭手,一個助理牧師,還有一個魔法學徒,而我就是那個魔法學徒,力量最弱小的一個。」

「進入森林後,我們同心協力,在殺死了很多恐怖魔獸後,最終我們踏入了嘆息森林的深處。那裡有很多骨駭,白森森的一直在我腦海中無法揮去,最後我們才知道,嘆息森林的中心是個魔法的迷宮,由無數巨龍守護,那是人們根本無法靠近的地方。但是好奇還是戰勝了我們的理智,我們踏上了一條路,一條讓我們五個人命運改變的路。」

亞幸達的手開始顫抖,卡魯斯清晰看到了這一點,這是情感的真實流露,悲傷的情感。

「在嘆息森林的深處,是片古代的廢墟,而且還是無數巨龍的棲息地,我們很快受到了攻擊,由無數巨龍發起的進攻。那一天真的可怕,無數巨大的翅膀遮蓋了我們的雙眼,連森林都彷彿在牠們的憤怒中顫抖,即使是現在,我也經常在噩夢中回憶到那一天,任何一頭巨龍釋放的力量,都可以與現在的我抗衡。」

亞幸達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他沒有說話了,反而流露出憂傷,在大魔導師榮譽下的憂傷。真實而震撼的感覺,卡魯斯現在越來越相信眼前這位老人了,擁有可怕魔力與神器的老人,是不可能騙人的,以老人的力量,卡魯斯是無法抵擋的,除非冥神之劍的意志再次清醒,但是卡魯斯的潛意識中,已經相當抗拒冥神之劍的意志了,他已經害怕再次瘋狂了。

「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卡魯斯非常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看著大魔導師的悲傷,他的心中好像感受到了什麼。

「後來……」亞幸達喃喃的自言自語著,他抬起了頭,卡魯斯的眼眸中印出了老人的影子,居然是張茫然而極度悲傷的臉,很有感染力的臉,甚至在卡魯斯眼中,清晰的映出了老人的眼眸,神器真實之眼就是他的右眼,現在就連神器的光輝都暗淡了不少。

卡魯斯的手中,冥神之劍也在微微抖動著,似乎它也感受到了悲傷,神器間的共鳴,悲傷情感的傳遞。

很強烈,很真實,甚至有股不知道是淡還是濃的悲傷在卡魯斯的心中升騰著,好像是心的震盪。

悲傷,並不是只有卡魯斯才擁有的。
xiaoiii 發表於 2018-10-29 22:08
第十三章 回到過去

「後來完全是場悲劇,齊格雷死了,涅亞也死了,只有我,你爺爺,還有列平活下來,那天太恐怖了。」

亞幸達用手摀住了自己的臉,是那天的存在讓他無法擺脫嗎?那恐怖死亡的一天,一定在他的內心之中留下了最深刻的回憶,可以讓一個大魔導師放下尊嚴,在一個陌生人面前表露自己的軟弱。

齊格雷、涅亞,這兩個名字對卡魯斯來說相當的陌生,但是列平這個名字他是絕對無法忘記的,與教皇相同的名字,被卡魯斯仇恨的名字。

「你說的列平是不是教皇?」卡魯斯幾乎是嘴唇顫抖的說道,那個與自己爺爺一起並肩戰鬥的人,是他嗎?

「是!」

這個回答在卡魯斯的心中激盪起的是無比震驚,那日的場景彷彿又浮現在卡魯斯的眼前,教皇的無奈與最後的悲哀,發動禁咒的時刻,卡魯斯當時沒有感受到那意義,但是現在他彷彿感受到了,那個時刻,教皇已經做好死的準備,那無盡悲哀的眼眸。

「所以我很難相信是教皇做了那一切,當時列平是我們這群人中年齡最年長的,是指揮我們的人,但是最後卻是最小的卡因亞救了我們剩下的人,我的眼睛就是與你爺爺約定的契約。」

亞幸達靜靜的看著卡魯斯,他的右眼,就是神器。

「當年卡因亞為了救我失去了右眼,所以我瘋狂的想補償他,一時衝動也親手毀滅了自己的右眼,作為相同命運的約定,與你爺爺友誼的證明。」

卡魯斯默默聽著這種瘋狂的想法,他已經被眼前的老人深深的吸引了。

「我不相信是教皇做了那一切,我們之間的友誼是最牢固的。」

亞幸達的內心之中仍然拒絕這種想法,是教皇殺了自己最重要的同伴,這種想法他還完全無法接受。

「我相信,我相信教皇做了那一切。」卡魯斯說話,他反駁了亞幸達,這讓亞幸達的表情一瞬間凝固了,他的眼眸中透著不解。

「教皇親口對我說了那一切,是他指揮人殺了我所有的親人,因為這就是他的使命。」

「為什麼?」亞幸達的心彷彿在攪動,是他嗎?那最穩重,最有責任感的列平做了那一切嗎?

這一切從卡魯斯的口中說出,他不得不相信了,迷茫了,他的臉寫著沉痛與迷茫。

「因為背叛之血!」幾個重重的聲音。

亞幸達終於站了起來,面帶著驚詫的看著卡魯斯。

「背叛之血!」他開始喃喃的默念著這幾個字,現在背叛之血的含義到底是什麼,他還無法瞭解:「什麼是背叛之血?」亞幸達問著卡魯斯。

這讓卡魯斯的心中升騰起異樣的感覺,眼前這個擁有神器的大魔導師,應該是智慧與力量的象徵,但是為什麼他對背叛之血卻這樣的茫然,難道那背叛之血,隱藏在很深的歷史之中嗎?一直被隱藏在大多數人眼睛之外,即使眼前的這位大魔導師,對於背叛之血也是同樣的茫然。

自己的血,自己的真實身分,背叛之血,這所有的一切,攪得卡魯斯的腦袋痛苦不堪,他想瞭解這一切,可是現在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我也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教皇對我說的,我相信,他說的一定是真實的。」

「難道他不可以騙你嗎?」亞幸達還在本能的抗拒著,他的心彷彿在滴血,為什麼,為什麼教皇會做那一切,他不相信,最牢固的友誼,難道也會發生這種事情嗎?

「我的感覺不會欺騙我,而且教皇那時候發動了禁咒,他想和我一起毀滅,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相信教皇當時不會說假話的,他親口說了,他指揮了那一切。」

卡魯斯說話的時候相當的肯定,甚至還有憤怒的感覺夾雜在其中,看著眼前的老人,他有個問題突然湧上了他的心頭,黑將軍的影子彷彿浮現在他的眼前,現在他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哥哥,會是他嗎?那個告訴自己一切的男人。

「我的哥哥和妹妹後來怎麼了?」

「他們?」亞幸達聲音停滯了很久,彷彿是在回憶。

「當時我瞭解一切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但是有人告訴我,你哥哥和你都逃出來了,因為當時格納達的皇帝派出了士兵在找尋你們。但是你妹妹,很不幸,我相信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而你哥哥和你消失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可能是那些幫助你父親的人救了你們。」

「不是,我是大賢者菲爾修和克裡達特養大的,就是你口中那兩個當時最傑出的大法師,現在的大賢者。」

不知道為什麼,卡魯斯說這話的時候很冷淡,難道他對養育自己長大的導師產生了仇恨,還是因為那欺騙而痛苦?仇恨,有時候真的是抹殺心靈的毒藥,可以讓人絕望,也可以讓最軟弱的人變的異常堅定,而且這堅定中,又帶著多少辛酸的苦澀。

「那你哥哥呢?沒有和你在一起嗎?」亞幸達問道。

「我不知道,在我有記憶開始就是一個人。」

亞幸達沒有說話了,這一切的一切,卡魯斯和他哥哥,他心中在湧動著。當年,一個孩子帶著他尚在襁褓之中的弟弟逃亡在命運的縫隙之中,是何等的艱苦,沒有母親溫暖的懷抱,等待他們的只有無盡的追殺。而現在,這襁褓之中的嬰兒長大了,他沒有了父母,沒有了妹妹,甚至不知道和他一起逃出來的哥哥在哪裡,命運為何如此殘酷,要如此懲罰這個孩子。

看著眼前的卡魯斯,亞幸達湧起了一陣慈愛的眼神。

「我爺爺當時在哪裡?」

聽到卡魯斯問這個問題,亞幸達突然盯住了他!

「你爺爺同樣在你父親很小的時候就消失了,他說必須去做一件付出生命都要完成的事情,但是很多年後,我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亞幸達就這樣盯著卡魯斯,彷彿激動了起來,為什麼命運總是在重複,而且更加的悲慘。他想知道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當日發生的一切,卡魯斯,還有他的家庭,突然之間他對卡魯斯說了一句話,很有誘惑力的話語。

「你想回到過去嗎?回到你嬰兒的時刻,重現當時發生的一切,你和我都想瞭解當天發生的一切。」

亞幸達腦海湧動著衝動,多少年了,他一直想知道,事情的經過到底是什麼,但是這其中又有太多的隱秘和未知,把已經複雜的事情攪動的更加複雜,也許這一次,答案也許最終會展現在他的面前,回到過去。

看著亞幸達莊重的臉,卡魯斯的心震動了幾下,什麼意思?

「我的神器是真實之眼,智慧神的武器,它的特殊能力是探視人的內心,你應該聽說過這種能力。」

探視人的內心,有很多魔法都能做到這一點,卡魯斯甚至也會一點,黑暗系魔法中就有這種魔法,把敵人催眠,使他們說出真實的話語,但是神器卻比這單純的探視內心可怕的多。

「我的神器可以挖掘出你內心中最深的意識,但是希望你明白,這樣做很危險。首先,你當時很小,神器能不能挖掘出你埋的最深的記憶我也不知道,最大的可能是破壞你的思維。還有,這種探視你內心最深處的魔法,不僅需要你的配合,而且你內心的任何一點反抗或者激動都可能讓我和你陷入沉眠中永遠無法甦醒。」

大魔導師亞幸達明白,這是最危險的魔法,假如卡魯斯反抗,那不僅是卡魯斯,連他也會被毀滅,陷入無窮的記憶幻境之中。對於這個魔法,力量的強大是毫無作用的,重要的是你的意志是否堅韌,是意志的魔法,危險性不亞於禁咒。因為施法者即使力量相當的強大,但是意志力卻是無法衡量的,這種是精神的力量,會隨著感情而變化,一旦卡魯斯的感情出現波動,魔法也就被破壞了,最糟糕的情況就是兩人被魔法反噬,十分可怕的魔法。

「死亡和生存總有交匯的一天,有時我也在想,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切都如此混亂不堪。我不勉強你,如果你哪天想清楚了,相信我了,那你就到迪若亞國的王都來找我,我是護國法師,應該很容易找到我的。」

亞幸達的嘴唇微微的抖動了幾下,他轉過了身子,看著卡魯斯,過去的悲慘彷彿浮現在他的眼前,他很想在卡魯斯的口中瞭解那一切,但是卡魯斯卻似乎知道的更少,卡魯斯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教皇述說的,也許知道最多的人就是教皇。

想到這裡,亞幸達閉上了眼睛,被自己最相信的人欺騙了,欺騙了這麼多年,教皇列平,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亞幸達的臉很淒慘,他不想再讓卡魯斯痛苦,還是選擇安靜的離開。

「冥神之劍是不祥之物,希望你好自為之。」淡淡的話語。

「等等!」看著亞幸達即將離開的背影,卡魯斯湧現強烈的衝動,他也想瞭解那天發生的一切,雖然當時他還在襁褓之中,對那一天是否有記憶還不知道,但是不嘗試是絕對無法探究出真相的,值得付出生命為代價。這一刻,他的臉很平靜。

「我願意嘗試,如果不瞭解這一切,我會活的非常痛苦。」

亞幸達緩緩轉過身體,風吹得他的蒼髮亂舞,眼神中帶著莫名的感覺,無法言語的感覺。

「你願意相信我了,難道你不怕我是你的敵人?」

「就像你說的,死亡和生存總有交匯的一天,如果命中注定我的路是死亡,地獄在呼喚著我的名字,我也決定走下去。」

是自己太軟弱了嗎?大魔導師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他看到了年輕人心中的執著,也看到年輕人的堅強,反而是自己,在蒼老中消逝了自己的勇氣,要依靠年輕人給自己力量。

「說的好,一條路,即使是死亡之路,也要走下去。卡魯斯,你比你爺爺更加的堅強,相信我,死亡在堅定面前也要低頭,我們不會失敗的。」

豪邁的聲音,亞幸達的信心,魔法的力量很快降臨了,大魔導師的力量。

白色的光輝閃爍而起,四周刮起了強勁的風,風沙和落葉旋舞,這是神器的波動,它散發著彷彿波紋的力量在四周擴散著,緩緩展開一個能量的空間。

亞幸達那蒼老的心也開始湧動,他要找到勇氣,那被自己埋沒很久的勇氣。

他的手劃出了幾道弧光,神秘的魔法陣產生了,中間浮現出藍色的光輝,光輝中閃現著遠古的符號。

魔法的光輝不斷湧動著,卡魯斯彷彿看不到周圍的一切了,魔法的光輝籠罩了一切,包圍了他們,隔絕了整個世界。

「這個魔法是傳說中的魔法,非常危險的魔法,傳說一旦發動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才能打破魔法的持續,還有,你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幻的,不能被它們所欺騙。」

亞幸達仍然在繼續著魔法,卡魯斯和他彷彿都陷入了無盡的光芒中,朦朦朧朧的,天空發生了旋轉,頭有種昏昏的感覺。

「你準備好沒有,進入記憶的深處只有你一個人,我來維持魔法的運轉,一定要分清楚現實和虛幻,否則我們兩個都有危險。」

「我知道了,開始吧!」卡魯斯的聲音很堅定,即將回到過去,也許一切的疑團都可以解開了,他賭上了一切,完全相信了亞幸達。

魔法的詠唱開始了,遠古的魔法。

「偉大的智慧之神,請再次允許我行使您的力量,打開心靈的眼睛,讓真實的一面再次重現,神器真實之眼的力量閃現吧!無限之輪迴。」

在白茫茫的天地之中,紅色的古代文字閃爍著,卡魯斯已經看不見眼前的一切,天空之中,彷彿打開了黑暗的大門,旋轉的黑洞,卡魯斯的身體突然失去了重量,心中也迴盪著強烈的脈動,有股強大的引力在吸引著他,在一點一點吸引著他向上升去。卡魯斯的腦海此時一片空白,劇烈迴旋讓他感到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靈魂好像被抽離了自己的身體,被吸引進那黑洞之中。

又是一陣激盪,好像在汪洋浪濤中被捲起的小舟,卡魯斯的靈魂在黑暗的空間中不斷迴旋,拉曲,身體傳來極度痛苦的感覺,卡魯斯正默默的忍受著這一切,因為他知道,他一定要堅強,只有堅強才能活下去,不僅是此時,還有以後。

黑暗,無盡的黑暗,眼前的一切都是黑暗,分不清楚是不是在旋轉,四周有強大的力量在壓迫著卡魯斯。突然之間,卡魯斯的身體彷彿失去了重量,那種感覺就好像從天空中垂直落下,風強勁的刮過卡魯斯的頭髮和臉龐,他想大聲的喊叫但是卻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一陣又一陣的狂風刮過卡魯斯,他的身體急速的剎住了,身體被拉曲的極度痛苦,卡魯斯不知道現在自己的表情,應該是張極度痛苦的表情。

「卡修,你難道還要抗拒嗎?」

堅定而莊重的聲音好似利刃刺入卡魯斯的心中。卡修,這個名字是屬於他父親的,猛然間,卡魯斯睜開了眼睛!
xiaoiii 發表於 2018-10-29 22:09
第四集 遠古之戰

第一章 曾經的背影

深藍色的夜空,帶著微微的黑暗,太陽的最後一縷輝光,已經消逝在地平線之下,枯葉在風中隨意的飄舞著。卡魯斯看見一幅畫面,一幅很有壓迫感的畫面──很多人站在他的面前。

這群人好像包圍了他,無數雙眼睛充滿敵意的望向他,敵意中又帶著恐懼,那種對強者的恐懼。

「教皇,想不到你也會這樣做,難道你忘了與我父親的約誓嗎?」

激動的聲音傳來,卡魯斯彷彿透過一雙眼睛看著四周。他的腦海很清晰的記得,自己是通過大魔導師施展的魔法來到這裡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記憶深處的回憶。

而此時,他正通過一雙幼稚的眼睛看著這個世界,灰黑色的衣角在他旁邊飄動著。是他的父親卡修嗎?他強烈的感覺到了,也許誰也無法解釋,父子之間是有種心靈感應的。

卡魯斯心中湧動著強烈的渴望,渴望見到父親一眼,但是他只能靜靜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他被禁錮在一個身體之中,通過自己在嬰兒時期的雙眼,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他只是一個旁觀者。

「卡修,你信命嗎?」眼前身著聖潔長袍的人向前走了一步,教皇列平,卡魯斯永生無法忘記的臉。

這發生在二十年前的時刻,此時的教皇還沒有那麼蒼老,看起來非常穩健的樣子,想不到短短二十年,教皇就蒼老成那樣。一切都是命運的殘酷啊!看著這張臉,卡魯斯彷彿看到一顆在無數歲月中飽受煎熬的心。

「那你又信命嗎?」絲毫不容猶豫的反問,語氣中帶著微微的顫抖,那種因為憤怒而產生的顫抖。

卡魯斯看著眼前,激動的反應著。真的,真的是父親的感覺!

他試圖想轉過身子,但身體卻完全無法移動,彷彿他是一個只有眼睛的靈魂。越掙扎,卡魯斯就越感到痛苦。這就是魔法的效果嗎?神器真實之眼的效果,命運之輪迴。

教皇緊緊的看著卡魯斯的父親,說道:「我信命,每代教皇都有宿命,我們無法抗拒的宿命,一個偉大而沉重,值得我們付出生命來完成的宿命──消滅背叛之血。」

不容質疑的語氣,但這語氣中卻夾雜了一絲不為人知的感覺,那種感覺叫做憂傷,淡淡的憂傷。眼前的教皇在卡魯斯面前,露出的是堅定而冷毅的表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卡魯斯能感覺到教皇心中的軟弱和憂傷。是神器的感覺嗎?真實之眼,能看清一切虛偽的真實眼眸。

「你們信命嗎?依森!你呢?」卡修的質問。

聽到依森這個名字,卡魯斯的心彷彿靜止了。這個名字,雙頭黃金龍軍團的副團長,教皇口中的靈魂獵手,出賣他父親的人。他的眼睛緊緊的看向了眼前這個人,這些要殺死他們的人。

一個身著白金戰甲的戰士,很快地映入了卡魯斯的眼眸,因為他的臉上寫著深深的愧疚,雙眼彷彿在閃躲著什麼,是害怕嗎?卡魯斯一看見他,就彷彿知道他是誰了。依森,出賣父親而感到愧疚的男人,亞麻色的頭髮很短,臉色一片慘白,他的手緊緊的抓住劍柄,似乎在害怕著什麼。

「依森,你在害怕什麼?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作為一位雙頭黃金龍軍團的統帥,我們不能害怕,害怕是種會傳染的瘟疫。只有無畏的前進,不管前方是什麼,這就是我們的宿命。」

嚴厲的聲音,好像是種訓斥,一種長官對下級的訓斥。

「回答我的問題!依森,你信命嗎?」

白金戰甲的戰士,突然間彷彿充滿了勇氣,他的眼睛開始直視著前方。卡修的話激發了依森的勇氣,就好像在戰場上統帥對士兵的激勵,無畏的眼神。

「我信命,而且這就是我的宿命。我是一個靈魂獵手,為了人類的未來,我必須殺死你,殺死一切擁有背叛之血的人。」依森說道。

「背叛之血!」卡魯斯聽到了這極低的聲音,從他父親帶著怨恨的口中傳出的話語。

「威斯特!你信命嗎?還記得我們以前的誓言嗎?」卡修問道。

人群中傳來了一陣騷動,一群金甲衛士護衛中走出了一個年輕人,一個手持閃爍著藍色光芒長槍的年輕人。看著它,卡魯斯猛然間想到了一件神器──裁決之槍。

教皇說過,他父親死於裁決之槍,看著這個年輕人,卡魯斯幾乎無法抑制住心中的激動,他無法接受父親的死亡就將發生在自己眼前,更有股發自內心的強烈衝動。衝出去和這個年輕人決鬥,不管勝負,只為了他的父親,強烈的親情。雖然在卡魯斯的記憶中,從來沒有感覺過父親的溫暖,但是親情絕對是無價的奉獻。

身體的禁錮在麻痺著卡魯斯的神經,那種痛苦是撕心裂肺的,是直接傳達到腦部的痛苦。他無法知道,在現實世界中,他的身體在劇烈的顫抖,而大魔導師亞幸達的額頭在滴落著斗大的汗水,卡魯斯心靈的波動正在擾亂著魔法的震盪。

「卡修,罷手吧!我們還是朋友,我還是君,你還是臣。」格納達帝國的皇帝正在卡修的面前。皇帝的心靈在激烈的攪動著,因為眼前的敵人就是他這一生最重要的朋友,他幾乎是以一種懇求的聲音在和卡修說話。

「我沒有退路,而且我的宿命早已注定。回答我,威斯特!還記得我們的誓言嗎?」卡修問道。

「我當一個好皇帝,你當一個好將軍,我們一起統一人類,我永遠不會忘記。」威斯特說起了他們之間的誓言,一個聽似簡單卻又絕對不簡單,野心勃勃的誓言。

「如果最後我死了,我還是希望能死在你的手上。」飽含悲壯的聲音,這聲音中,又夾雜著無盡的悲哀,彷彿一切早已注定。

「教皇,你不是問我信命嗎?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信命,因為我們的宿命早已經注定。」卡修說道。

一把長劍在卡魯斯的眼前閃爍而過,這劍的光芒幾乎使他窒息,因為這把劍他見過,那黑將軍曾經拿起的劍。它的真實名字是黑暗詛咒,黑暗的神器,卡魯斯還不瞭解的神器。

看著這把劍,卡魯斯心中突然湧起了一種強烈感覺,彷彿黑將軍就是他的父親,父親的靈魂。他甚至懷疑,他的父親還活著。很快地,激憤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我的宿命就是死亡之路。我的父親在離開之前曾經對我說過,有一件事情他必須去做,即使這已經是條死路,因為這是我們的宿命。」

「當時我不知道父親為什麼會說這句話,但是我現在知道了,因為我也必須走這一條路,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不僅是我,我的孩子也將走這條路。」

一雙大手出現在卡魯斯的眼前,他彷彿能感覺到,這是父親的溫暖。有種想哭的感覺,但是這一瞬間他沒有哭,因為他心中湧動的是仇恨,對於眼前這些人的仇恨,他不想管什麼宿命,他只在記憶中深處,刻下了這些人的影子,這是地老天荒的仇恨。

「達克,等一下帶著你弟弟離開吧!」淡淡的,卻絕對慈愛的清晰話語。

此時的卡魯斯還是一個嬰兒,一個躺在他哥哥懷中的嬰兒,一個天真無知的嬰兒。宿命啊!

「爸爸!」帶著哭泣的聲音說道。

「達克,不要哭,我們是擁有最純淨血液的人類,是創造神的後裔。在我們血液中的,絕對不是背叛之血,是聖潔之血;不是我們背叛世界,是世界背叛了我們。我們所做的一切只是回家,回到我們曾經誕生的地方。」

頭髮散亂的飄舞著,卡魯斯的眼中,黑暗詛咒指向了天空,那漸漸黑暗而無限寬廣的天空,那是他們的家嗎?靜靜的感覺。

「記住眼前這些人,我的兒子,真正的男人是不會哭的。知道嗎?達克。拿起你的武器,照顧好你弟弟,卡魯斯還很小,你一定要堅強。」

這是充滿磁性而沙啞的話語,父親對兒子的囑咐。父愛,絕對是無私的。有種感覺──絕望,卡修彷彿已經下了決定,在此地和他們同歸於盡。

聽著這些話語,卡魯斯的心在顫抖,激動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他相信他父親的話語,他擁有的絕對不是背叛之血,而是聖潔之血。眼前這些人都是敵人,值得他付出生命代價來復仇的敵人。

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哥哥,他深深記住了達克這個名字,那保護自己的哥哥,也許是自己最後的親人,所有的一切在卡魯斯心中激盪起無比的激動。

風開始刮起,鬥氣的光輝開始閃爍,黑暗詛咒在傳遞著死亡的氣息,空氣彷彿瀰漫著黑暗的波動,那是一種壓制且窒息的感覺,是仇恨,是詛咒。

「人們都說我是人類最強的戰士,你一定不服氣,是不是?聖殿騎士,達斯莫。」漸漸冷厲的聲音。

光輝聖劍和戰神鎧甲的光輝在閃爍,當時的聖殿騎士,虔誠信徒達斯莫,他出現在卡修的面前。他,死後被封為聖徒的男人,就死在這場戰鬥之中。

「卡修,每個人都有宿命,我一開始便是個靈魂獵手,這是我的命,所以我有些事情必須去做,背叛之血必須被消滅,我是不會軟弱的。」虔誠的話語。

光輝聖劍的光輝被舉起了。閃爍著聖潔光輝的長劍,在它的對面,就是黑暗的力量。光與暗的碰撞。

「哈哈!」瘋狂的笑聲從卡修口中傳來,是種震懾人心、使人害怕的恐怖笑聲。

「世人視我為魔鬼,我卻憐憫世人。你們的出現讓我改變,現在我才知道,是我太軟弱了。如果我走的路是條瘋狂之路,我也會用毀滅的力量走下去。」

「你已經瘋了。」達斯莫感覺到了卡修的瘋狂,鬥氣激盪起的狂風在兩人之間攪動著。風,似乎有種淒涼的呼嘯聲。

「是的,我已經瘋了,總有一天,你們會付出代價的。我發誓,你們一定會付出代價的!總有一天,毀滅會降臨在這世界上,是憐憫毀滅我族,只有仇恨的力量才能讓我們回歸。愚蠢的人類,我根本沒有希望你們理解我,能理解我的只有流淌著同一血液的人。」

憤憤不平的話語,從卡修的口中傳出,他瘋狂的揮起了黑暗詛咒。光芒輝閃過,黑暗鬥氣旋轉著,彷彿巨龍般騰空而起,長劍猛烈的劃向了地面,響起爆裂的毀滅聲音;黑暗的力量在空中盤旋,彷彿黑暗中的憤怒巨龍,它迅猛地向地面衝擊而下,吞噬了眼前的一切,整個地面都彷彿塌陷,風狂亂。

枯葉被擊的粉碎,在空中飛舞著,天空彷彿被遮蓋了;地面的裂縫向遠方延伸,樹木倒下的聲音不斷傳來,整片樹林都毀滅了;風伴隨著劇烈的能量波動,彷彿在咆哮著……這就是卡修憤怒一擊的力量。

風咆哮的刮過一個人的身影,黑色的衣角在飛舞著,父親的背影在卡魯斯的眼眸中漸漸映出,黑暗的鬥氣旋繞著,恍如憤怒的龍捲風。

「卡修,你要知道,你是與我們這裡所有的人戰鬥,你無法戰勝我們。」

漸漸冷厲的聲音,教皇的心也冷酷了,他要推動宿命的轉輪。

魔法的波動盪漾,一道魔法的障壁隔絕了兩個世界,藍色的光輝就在無數雙眼睛前閃爍。不管卡修的攻擊如何強橫,他也無法戰勝眼前的人,因為人類最傑出的戰士和魔法師都聚集在一起,成為了卡修的敵人。

「我們已經經歷了兩次背叛,你們不用再說了。來吧!我是不會後退的。」

光輝聖劍同樣閃爍,閃爍著針鋒相對的光輝,光明與黑暗的戰鬥。聖殿騎士達斯莫的身體已經被聖潔的鬥氣包圍了,兩人面對面靜靜的站立著,任何一絲移動都意味著生與死的開始,兩雙眼眸各自映出了對手的身影。

氣氛在一瞬間緊張到了頂點,達斯莫的身體突然向後面很迅速的移動,空氣中劃下了一道殘影,因為他感覺到了很強烈的威脅,幾個身影已經映入了他的眼眸之中。

無聲無息出現的幾個身影,聖殿騎士達斯莫的潛意識感覺到,眼前的這幾個人很危險。

「教皇,我們又見面了。」絲毫不客氣的話語,幾個被黑色和灰色長袍籠罩的黑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我要消滅背叛之血,想不到你們送上門來,這是神的眷顧。」鎮定的聲音從教皇口中傳來,他們似乎認識,也曾經戰鬥過。

風的方向飄忽不定,能量的波動攪亂了周圍的空氣。在教皇的對面,一個人緩緩地把籠罩在頭上的長袍帽脫掉,露出了一張英俊而年輕的臉,尖尖的耳朵、蒼白的臉龐,屬於精靈的相貌。眼前的就是高等精靈,擁有長久生命的白精靈。

「背叛之血!愚蠢的教皇、愚蠢的人類,你們是不會明白世界的真相的,盲目的信仰已經麻痺了你們的想像,終有一天你們將付出死亡的代價。我們身上流淌的是創造神的血液,是創造這世界一切的創造神的血液,我們是創造神的後裔。終有一天我們會回去,回去取回屬於我們的一切。」

白精靈說話的時候,夾雜著恐怖的眼神和虔誠的信仰,他的手握得很緊,那是一股恨意。

「我再說一次,我們流淌的是最純淨的血液,你們流淌的才是背叛之血,背叛我們的血液,背叛創造神的道路;你們走的是條毀滅之路,而且,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兩個人的話語讓卡魯斯的心中迷惑不已。教皇告訴他,一切的災難都源於流淌在身體中的背叛之血,而眼前的白精靈卻說,自己流淌的是創造神後裔的血液。到底誰說的是對的?又到底是誰在害怕誰?人類害怕自己力量的覺醒,那覺醒的力量又是什麼?給人類帶來無盡災難的力量,到底意味著什麼?什麼是兩次背叛?一切的一切都是謎,一個似乎看不到盡頭的謎。

卡魯斯的思想在劇烈的波動著,他似乎忘記了亞幸達的叮囑,思維在激動的跳躍,迎接他的絕對不是一帆風順,滔天巨浪即將席捲而來。

在真實的世界中,魔法的禁閉空間正在發生改變。大魔導師亞幸達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因為在他的面前,卡魯斯的身體彷彿開始浮現出什麼東西。熊熊燃燒的黑色火焰,漸漸交匯成火焰鳳凰的模樣;神器的光輝在閃爍著,天空中彷彿又產生了一個黑洞,和卡魯斯的記憶交匯在一起。

火焰鳳凰的記憶即將覺醒了,遙遠的古代記憶。
xiaoiii 發表於 2018-10-29 22:10
第二章 戰鬥吶喊

「卡修,我們沒有什麼好說了,開始吧!我說過,背叛之血必須被消滅。」此時教皇的眼眸中閃爍的是絕情,忘掉一切的決心。

魔法的波動開始了,光明的力量使大地微微產生顫抖,甚至此時的卡魯斯,在自己記憶深處的卡魯斯,也能非常強烈的感到這種力量。這是震盪心靈的力量。

猛然間,卡魯斯感覺到有人抱住了他,樹木在快速的移動著,黑暗的袍角在他的眼前掠過,他們正快速的離開那裡。猛烈的爆炸聲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氣浪恐怖的掀起大片的森林,死亡吞噬了充滿生命的森林。

「達克,你在這裡等著。」陌生的聲音響起,一個身影很快地向那爆炸發生的地方飛去,把他們帶到安全地方,一切都在轉瞬之間。

卡魯斯默默的看著那遠方。大地瀰漫著黃色的光芒,天空籠罩在一片藍色和白色的光輝之中,閃電瘋狂的掃過大地,火焰吞噬了那裡的一切,風中甚至有股炙熱傳來。黑暗的夜空已經被魔法的光輝完全籠罩了,激烈的戰鬥正在那裡展開,幾乎毀滅一切的戰鬥,世界上最強之人的戰鬥。

突然,一陣閃光把雲層映得宛如蒼白的透明,把卡魯斯的眼眸映得慘白。天空下翻滾的是灰黑色的色彩,強烈迅速的能量波動令人恐懼,這彷彿是天空在發生可怕的崩潰,無數藍色的輝光開始降落下來,有如無數螢火蟲的光芒,但是卻更多、更耀眼,無窮無盡。看著眼前的一切,卡魯斯的心瞬間凝固了,因為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禁咒,終極毀滅風暴!

心中湧動著激動,卡魯斯發瘋似的想擺脫這禁錮。他想去戰鬥,作為一個魔法師去戰鬥,和父親肩並肩的戰鬥。他知道,禁咒下,代表毀滅一切的力量。

刺痛的感覺很快襲向了卡魯斯的腦海,眼前的畫面突然變得黑暗,卡魯斯只感覺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幾個短暫的畫面迅速的在他眼前閃過。

他無法知道發生了什麼,記憶深處彷彿在劇烈的交錯、斷裂,思維混亂。

燃燒的房子、奔跑中的感覺、激烈的戰鬥、魔法的光輝……無數畫面閃過,卡魯斯根本無法分辨眼前發生了什麼,他的情感波動破壞了魔法的運轉,頭暈目眩。

靈魂彷彿又被剝離了,卡魯斯感覺自己正快速的離開自己的身體。天空突然變得灰暗,無數的光點閃爍,火焰彷彿在他的身上燃燒,巨大的黑洞再次把他的靈魂吸向了高空。

這一次沒有跌落的感覺了,卡魯斯只感到強勁的風掠過自己的身體,無法呼吸的感覺,很涼很涼的空氣。頭的眩暈使他無法分辨自己在哪裡,他閉上了眼睛,又似乎感覺有柔軟的紗巾掠過自己。在很短的恢復時間過後,卡魯斯最終睜開了眼睛,但是眼前的景象卻讓心彷彿瞬間失去了重量。

他在飛,在天空中飛翔,雲就從他旁邊掠過。飛的感覺,大地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微小。

一雙翅膀猛烈拍擊而起的搧風聲,劃過了卡魯斯的耳邊,幾個黑影很快掠過他的眼前,向下俯衝而去。強烈的氣流,黑龍的身影,卡魯斯的心瞬間彷彿窒息了。

他很快感覺到了自己,火焰的感覺,金紅色的翅膀,身旁還有幾隻火焰鳳凰的身影快速掠過。自己是不是化身為鳳凰,進入了一個奇妙的空間?驚恐在卡魯斯心中迅速升騰,他想起了自己手臂上的鳳凰圖案。現在,他好像進入了鳳凰的記憶深處。

陽光在遠方漸漸落下,夕陽的光芒。牠們正在雲層中飛行,卡魯斯緩緩的回過神來,集中了精神,現在他終於看清了周圍的一切。這是一隻龍與鳳凰的軍隊,牠們的背上有很多人,個個身著褐色的戰甲,似乎要去戰鬥。騎著龍與鳳凰戰鬥的軍隊,是什麼力量能控制這麼可怕的生物?

風呼嘯的刮過卡魯斯的身體,雖然這一切都是虛幻,但是卡魯斯還是彷彿能真實感覺周圍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真實。

牠們正在雲層中穿行,這阻擋了卡魯斯的目光,周圍的一切都是白,雲朵的色彩,而風的呼嘯充斥了卡魯斯的耳朵。

突然之間,火焰鳳凰開始向下俯衝,牠們衝出了雲層,強勁的風刮擊著他,遠處的大地開始展現在卡魯斯的眼中,可以讓他永生難忘的畫面。

夕陽西下,在天空中籠罩了三種色彩。東方淡淡的黑暗,中間灰濛濛的雲層,還有那在西部夕陽照耀下的鮮紅之色,把天空分成了三種顏色,美麗中帶著詭異。

此時,大地之上,灰濛濛之中,黑暗的影子覆蓋了整個大地,一直延伸到了無限遠處,那是無數身影的前進,也是無數軍團的灰暗身影。

翅膀的搧擊聲開始猛烈的舞動,火焰鳳凰放慢了速度,牠筆直的劃過這些軍團的上空。空氣瀰漫的是冰冷的味道,狂風之中,卡魯斯現在終於看清楚了這些軍團的身影。

那是雕像的軍隊。在魔法記載中,魔法師可以通過某種儀式賦予石像生命,甚至傳說在遙遠的過去,有這樣一支石像的軍隊。現在,在卡魯斯的眼中,就是這樣的軍隊,石像的軍隊。

所有的石像都是排列著整齊的隊形,它們宛如汪洋般淹沒了整個大地。有酷似蝙蝠身軀的刀叉石像鬼,有拿著長矛的水晶雕像,有雕刻粗糙、被大量使用的石頭人。

在灰暗的色彩中,不時映入卡魯斯眼簾的片片灰白,更深深的讓他無法靜下心來。那是大批現在早已經失傳,只有在傳說中才會出現,被灌注了魔力的魔石法師,歷史記載中冷酷而可怕的石像法師。

現在,卡魯斯幾乎知道的一切類型的魔法雕像這裡都有,它們組成了最可怕的軍團,沒有表情,沒有畏懼,沒有生死的軍團。無數石頭人推動著大量類似拋石機和各種攻擊機械,在大地上緩緩前進著。大地被一片死寂的可怕氣息包圍了,這氣息也深深影響了卡魯斯的感覺和判斷。

面對著眼前的一切,卡魯斯只有四個字來形容此時的心境──洶湧澎湃。

製作這種雕像的技術早已經失傳,傳說這所有的雕像都出自矮人之手。矮人一直居住在東部的山區地下,和人類的聯繫已經很少了,現在魔法師也只能面對那些遙遠古代遺留下來的少數魔法雕像進行研究,並試圖恢復它們的生命,這些是純粹魔法研究才會出現的雕像。而此時,傳說變為了現實,眼前的一切已經佔滿了卡魯斯的眼眸,灰暗的大地。

是什麼力量驅使著它們?卡魯斯根本無法判斷與知曉;甚至他現在在何方?處於哪個年代?他也都無法知曉。他所瞭解的一切,只有那地面上彷彿看不到盡頭的石像軍團。現在他的心顯得很亂。

龍的咆哮和鳳凰的嘶鳴聲傳來,火焰鳳凰加快速度,火焰的光輝在天空中劃出弧光。卡魯斯眼眸之中,黑暗在自己底下快速的掠過,一片又一片。遙遠的遠方,夕陽之下,已經可以漸漸看到了灰暗的邊際,石像軍團的前鋒。

不知道為什麼,卡魯斯眼中的夕陽似乎有些刺眼,甚至有種鮮血的感覺,紅的可怕。風在快速掠過,一片綠色在灰暗的邊際延伸,那是大地真實的色彩;但是前方又有一條灰暗而且鮮紅的色彩,掩蓋了更遠處的大地,阻擋了卡魯斯的目光。就好像天空一般,大地也分成了三塊:東方的寂靜灰暗、中間的生命綠色、西方的無限微紅灰暗。

由朦朧漸漸清晰了,遠方的一切終於映入了卡魯斯的眼中。在他的對面,不僅是反射出來的微紅光線那麼簡單,那是無數鋒利的武器反射的光芒。在他對面是一支軍隊,無畏的軍團,它面對面的阻擋了石像軍團的前進,在夕陽下準備和石像軍團戰鬥的軍團。

披掛著簡單灰色戰甲的人類騎兵軍團、揮舞著狼牙棒的獸人黑狼騎兵、張開了巨弓的白精靈弓箭手、莊嚴肅穆的人類魔法師、黑精靈魔法師、手持著巨大戰錘的矮人戰士、白森森覆蓋大地的亡靈骷髏軍團,還有那眼眸中閃爍著血紅之色的魔族戰士。

堅毅的表情、無畏的勇氣、整齊的陣形、無言的寂靜,所有戰士眼眸中閃耀的是冷冷的寒厲。擋在石像軍團前面的是這樣一支軍隊,大陸上幾乎所有種族的聯軍,夕陽的光輝在他們的身上閃爍著血紅之色。

眼前的軍隊幾乎蔓延到地平線的下方,太陽落下的地方。

卡魯斯幾乎無法抑止住自己內心的激動了。為什麼?為什麼整個大陸的高等智慧生物,全部都集中到了這裡,他們到底和誰戰鬥?

龍與鳳凰、龐大的石像軍團,所有的一切是什麼?現在到底是什麼年代?為什麼歷史中從來沒有這種記載?很快,大戰前緊張的氣魄開始迎面撲來,卡魯斯的心感覺很壓抑,已經沒有時間再猜想了。

騎馬的人類統帥在聯軍陣前跑過,他高舉著手中的長劍,近乎瘋狂的吼聲從他的口中傳出,戰鬥的號角。

「今天,我們戰鬥!」簡單悲壯的戰爭宣言,但卻是那樣的震撼。夕陽下,血紅的大地和雲層,翻滾著的是狂熱。

瘋狂的吶喊聲浪湧來,迴盪在天際;無數武器舉向了空中,聯軍爆發了進軍的吶喊;大地開始顫抖,奔踏而來的滾滾洪流洶湧而至。今天,戰鬥。

卡魯斯可能永遠也不知道他面對的大陸聯軍是支怎樣的軍隊,人類、精靈、矮人,甚至魔族、獸人和亡靈軍團都聯合在一起,不是為了光明,不是為了權力,而是為了生存的權利而戰鬥,為信仰的神明而戰。

瘦弱的手臂、疲憊的身體,這就是卡魯斯所寄身的火焰鳳凰所要面對的敵人。為了戰勝強大的雕像軍團,大陸上各自敵對的種族史無前例的聯合在一起;也是為了這樣史無前例的壯舉,無數人忍受了飢餓,忍受了寒冷,忍受了失去親人的痛苦。

他們被生存的權利所召喚,艱難的翻越了重山峻嶺,踏過了荒涼的沙漠,越過了洶湧的河流,經歷了困苦,經歷了嚴寒,也經歷了死亡,他們彙集了;也是為了勝利,他們選擇了最可怕的道路,翻越寒冷而荒涼的冰山山脈,出現在這絕對無法預料的戰場之上。

無數英勇的戰士倒下了,不是倒在敵人的刀刃下,不是像一個勇士一樣倒在戰場之上,他們很多很多都倒在了冰冷的山脈之中,默默無聞的倒下了。睏倦、寒冷、飢餓,這就是他們。他們捨不得殺掉自己的坐騎,也捨不得丟棄寶貴的武器,更捨不得消耗本已不多的糧食,一切都是為了這場戰鬥。無數人睡著了,永遠的睡著了,他們至死都緊握著自己的武器,寒冷吞噬了他們的生命。

沒有人抱怨,也沒有人哭泣,因為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背負的宿命,戰鬥的宿命。

人類、魔族、精靈,很多很多各族的英勇戰士倒下了,所有人都在默默的忍受。為了保存寶貴的魔法師的戰鬥力,很多很多戰士都放棄了自己的口糧,他們在飢餓中前進著,這是連續很多天的飢餓、睏倦、疲勞、寒冷,是巨大的精神力量在驅使著他們的前進;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能在戰場中揮出一劍,擊打在敵人身上的一劍。

團結而充滿了戰鬥決心的軍隊。最強大的軍隊不是擁有最大力量的軍團,能忍受一切苦難而團結勇猛的軍隊,才是最強大的軍隊。

破裂的盔甲、單薄的衣物、疲憊飢餓、搖搖晃晃的身體,雖然物資極度匱乏,但是他們的精神卻是那樣的飽滿。堅韌忍耐的品質,並不是只有人類才擁有的。

魔法師飽含著熱淚,吃下了這彷彿是生命的食物,強迫自己吃下,那樣才能戰鬥。他們都在心中下定了決心,銘刻在內心的決心,這是值得付出生命的戰鬥。千千萬萬人把希望寄托給了他們,絕不能讓希望在他們手中破滅。

幾乎每個人都有希望在他們身上凝結,有蒼老的父輩、有年幼的嬰兒、有滿含熱淚的妻子。他們從死亡的同伴那裡接過武器,生命的傳遞。現在為了同一目標,所有種族都聯合到了一個旗幟之下,遠古的歷史。

死亡的戰場上,最後幾抹陽光在閃爍。

聯軍的騎兵發起了洶湧的攻擊浪潮,他們英勇的衝鋒著,誰也不敢小看他們。瘦弱的身體中,爆發的是希望的無限力量,所有人都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他們已經戰勝了無數苦難,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恐懼能吞噬他們的激情了。

大地之上,身穿著簡易盔甲的騎兵衝鋒,彷彿淹沒了整個世界。亢奮的精神讓他們無懼生死,灰暗的顏色一點一點的吞沒了充滿生命的綠色大地。

一頭黑色巨龍很快在卡魯斯的眼前掠過,狂風呼嘯,牠背上的戰士高舉著長劍,迎向了那悲壯的衝鋒軍團。閃爍而出的強烈白色光輝,幾乎完全掩蓋了大地的色彩。

遮蓋了大地的灰暗,與對面閃爍著白色光輝的神器,那是光輝聖劍的光芒。手持神器的褐甲戰士,將與諸種族聯軍展開激烈的對抗。

激動的心情在卡魯斯心中湧動,波瀾壯闊的戰鬥感染了卡魯斯。雖然他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什麼,更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戰鬥,但是眼前這些瘦弱的無畏戰士,仍舊深深感染了他。一瞬間,他的心彷彿被這戰場吞噬,完全融入了這毀滅的戰鬥之中。

戰鬥已經開始,大地被吞噬了。

聯軍的對面,是同樣綿延無限寬廣的雕像軍團,各種戰爭機械被展開了。雕像軍團停止了腳步,它們排列出密集的防禦陣形,可是這是無法阻止聯軍的勇氣的。

今天,我們戰鬥!這激動人心的呼號,似乎猛烈的迴盪在每一個人的心中,久久不能平息。

遠古的一場戰爭,埋沒在歷史之中的戰爭,也是緊緊纏繞著卡魯斯未來的噩夢。

當時所有人都害怕回憶,被稱為地獄之戰的最終聖戰,終於拉開了帷幕,鐵與血在此刻交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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