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變異] 魔改地球 作者：悅燃 (連載中)

四百二十六章 不可思議的世界

　　    按照那份設計圖紙，滿以爲看到的會是一個充滿科幻感覺的「VR眼鏡」，誰知道看的成品卻是個奇怪和醜陋的東西。

    形狀倒是相似，但這這東西確定能帶在頭上，光這重量一般人都承受不起吧？

    只見一個書桌大小的環形東西放在最後的裝配臺上，還沒有完成最後的封裝，裸露這大量的法陣構建，設計思想倒是挺先進的，首次在大型靈性法陣集合上，用上了模塊化設計，最後在拼接在一起，形成一個具有特殊功能的靈器。

    只能用靈器來形容了，就像電器似的，迥異以前任何靈性法陣和附靈裝備，不管它的功能能不能達到設計初的效果，都等於開闢了一條新的靈性運用途徑。

    可能這就是楊瀾通過考題的根源？

    當然，其中最有價值的，還是他親手銘刻出來的晶片。

    這枚晶片集成了成千上萬個微型法陣，能將之設計出來，本身就代表着楊瀾的勢力和神祕學底蘊，就技術含量上來說，這枚小小的晶片比他的勝地和景觀還要高出數個量級，儘管它毫不起眼，卻代表着用神祕學在「仿科」方面的巨大突破和進展。

    說起來很奇怪。

    用靈性和神祕重複科學走過的路徑，複製和還原科學帶來的便利和快捷，不應該由低到高，一步步來的嘛？

    就像他預先想的那樣，先「複製和還原」出蒸汽機，實現神祕學的第一次工業革命，在一步步走向高深，怎麼一上來就搞出「微處理芯片」了？

    但，不管他怎麼疑惑，這東西都是實實在在的，並在他的注視下，完全誕生！

    「成了！」

    老胡亢奮的一拍手，完成了最後的步驟，將嵌入晶片後的模塊全都重新裝載。

    「這玩意怎麼用？要不我先試用一下？」

    馬亮好奇的提出要求。

    「不，不行！」，老胡嚇了一跳，「開玩笑呢，以你的靈性親和，再帶上它……」

    「我願意做第一個小白鼠還不行？」

    「我怕你帶上去，

　　自己到不會怎麼樣，我這東西可就要燒燬了！別說你，哪怕是序列9都不行，設計之初就是爲普通人服務的，再說志願者已經找好了。」

    「那你還等什麼，快試試！」

    老胡嘿嘿一笑，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傑作，「等着瞧好了，保證讓你大吃一驚。」

    馬亮到沒有老胡的信心，也就笑了笑，看着他把助手招進來，不一會就進來兩個神色堅毅的軍人。

    「軍方？」

    「人家是大股東，當然要第一時間檢驗了。」

    馬亮點了點頭，這玩意如果真的有效，倒是會在第一時間用在軍隊上。

    一個三十多歲的士官僵硬的坐上了特製的座椅，四五個連體衣圍着他一頓收拾，將之牢牢的固定在椅子上，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然後，那粗糙、醜陋的「VR眼鏡」被幾個人合力給擡了起來，就像刑具似的，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座椅上方的支撐上。

    老胡跟他的「小白鼠」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甚至直言不諱的告訴他這次嘗試的危險，這位士官是很緊張，但只有一句話來回應：堅決完成任務。

    「兩人都是經過層層選拔的，在普通人中間也算是出類拔萃，放心吧，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老胡回來這樣對馬亮說。

    馬亮點了點頭，眼看這東西在操作下緩緩下降，逐漸覆蓋了士官的頭部，讓他就像是帶着一個大磨盤似的，脖子以上，什麼都看不見了！

    「嵌入正常！」

    「閉合完整！」

    「第一層啓動開始！」

    「第一層啓動成功！」

    「滴！」的一聲，一圈藍光在這怪東西表面閃爍起來，馬亮眯起眼睛，以他的感知和目力，可以清晰看到，無數頭髮絲細的靈性在其內部做起了複雜的環繞，那枚他親手銘刻的晶片開始工作，然後，一種從未見過和聽說過的靈性功用出現了。

    「腦波信號接入成功！」

    「嵌入志願者頻率開始！」

    「嵌入成功，同步完成80%」

    「好，好，好！」，老胡喜不自禁，「第二層啓動。」

    「第二次啓動成功！」

    又是一圈紅光出現在藍光下方，整齊而規整的排列，又是一部分通路和矩陣被激活，不同功能目的的靈性環繞，開始做功。

    那麼晶片發揮了決定的效用，最終的通路和做功都彙集到這裏，按照它內部銘刻的邏輯單元完成了極其複雜處理，最終實現分毫不差的效果。

    還真的能行！？

    馬亮全神貫注，這玩意帶給他的真是一次次意外。

    「第二層啓動順利，撲捉到靈感波段和頻率……信號很微弱！」

    老胡的呼吸急促起來，「信號強度多少？」

    「F級！也許還不到！」

    老胡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了。

    F級是最低的信號強度標註，還不到，也就是微弱之極，還沒達到設計之初的下限。

    這就爲試驗籠罩了一層陰霾，要知道，這兩個人可是經過精挑細選，連他們都達不到，還談什麼普及，最終也就是個昂貴的玩具罷了。

    「第三層開始啓動！」

    連體衣們開始遲疑起來。

    「出了事兒我負責！」

    馬亮在一旁嘆了口氣，並沒有試圖阻止。

    相比這玩意的重大意義，一個鮮活的生命算什麼，他要是阻止，纔是真的枉做惡人，說不定連這位士官都不會領情。

    「第三層啓動成功！」

    至此，這怪東西已經全部激活！

    「嗡！」的一聲，它開始顫動起來，內部的靈性通路全部點亮，絲絲縷縷的靈性做着極其複雜的流動，晶片開始發熱，漸漸的變紅，其粗糙的做功導致散射出現，色彩斑斕的光從它身上漏出，看着極其揪心和危險。

    士官看不到面容，但也可以觀察到他正面臨極大的痛苦。

    「到底行不行！？」，馬亮皺眉問道。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老胡緊張的盯着，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第三層啓動完畢！」

    「一切正常！」

    「靈感信號放大開始！」

    「信號增強一倍！」

    「信號增強兩倍！」

    「信號達到E級！」

    「信號達到D級！」

    「等等！」， 馬亮拉住老胡，「再這樣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老胡這才咬牙說道：「穩定在D級，停止做功。」

    「是！」

    連體衣們一陣操作，怪東西的嗡嗡聲立刻減弱，色光的散射也變淡了許多，士官的身體也穩定下來。

    接下來就是驗證成功還是失敗的時刻。

    「志願者恢復清醒！」

    老胡走上前去，就像面對一個初生的嬰兒，「慢慢的睜開眼，看看，看看這個不可思議的世界！」

    怪東西里，士官的眼睛緩緩睜開！

四百二十七章 即是失敗也是成功

　　    這一刻可能具有非凡的意義。

    也可能在史書上留下濃厚的一筆。

    但現在，它的展開方式，卻類似一出蹩腳的荒誕劇。

    一個怪誕的老頭子，就像邪惡電影裏的怪科學家一樣，圍着他那可憐的試驗品轉圈，不斷的問一些奇怪的問題。

    「你……看到了嗎？」

    「看，看到了！」

    「看到了什麼？」

    「好多「蟲子」！」

    「蟲子！！！」，這裏用三個驚歎號一點都不誇張，只因這傢伙就像個被扼住脖子的公雞那樣的尖叫起來，「什麼蟲子，什麼樣子的，什麼顏色的？」

    「好多蟲子，各種顏色都有，它們分佈的到處都是。」

    「該死，我問你它們是什麼樣子的。」

    「我說不上來，有些像黴菌斑。」

    「噢，黴菌，臥槽，你把靈性比喻成黴菌斑！？」

    馬亮儘管震驚，還是被逗笑了，說道：「這是靈性因子的聚集，他看到的應該是靈性團，相同屬性的靈性就像羣落一樣聚集，又像羣落一樣運動和遷徙，肉眼看，還真像黴菌斑！」

    「好吧，你是序列6，你最大！」，老胡神經質的聳聳肩膀，「那現在你試一試，試一試，試着跟它們打個招呼。」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去想，想象懂嗎！就像這樣：嗨，你們好啊，我發現你們了，你們可真美啊，我可以跟你們做朋友嗎……類似這樣。」

    「嗨，你們好啊……」

    「噢，拜託，讓你去想，去想，不是讓你說，笨蛋！」

    「……」

    「怎麼沒動靜了？」

    「我在想！」

    「效果怎麼樣，

　　它們發現你了嗎？」

    「……沒什麼反應！」

    「怎麼會，你的靈感和思維信號放大到了D，接近序列9的水平了，怎麼可能沒反應？」

    馬亮聽了咳嗽一聲，提醒道：：「相性！」

    「哎呀，我怎麼把這個忘了！」，老胡一拍自己的大腦門，伸手就按下了怪裝置上的一個按鈕。

    「現在相性有了，模擬的，你再試試看。」

    士官的頭看不見，但脖子以下的部分都憋紅了，還是沒什麼效果。

    「怎麼會，不應該啊，不應該啊，所有的條件都複製了，靈性怎麼對他沒反應呢？」

    馬亮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定，不清楚遺憾還是慶幸，「你的魔藥消化了沒有！？」

    老胡一愣，猛地一機靈，「對呀，魔藥怎麼沒消化，一點跡象都沒有，難道行不通嗎，難道失敗了嗎？我不信，我不信，你給我下來，換個人來！」

    不錯，所有已知的條件都複製了。

    應該能夠重現在序列者身上的現象的。

    靈性也看到了，藉助這個怪東西，第一次用人的肉眼。

    可是，靈性是很敏感的，序列9的靈性感知恐怕還達不到這種觀測效果，就能做到很多交互和利用，爲什麼他就是不行呢。

    換成另一個志願者，也是一樣。

    老胡徹底的麻瓜了，沒有比成功在望而遭遇這種結果更能打擊人了。

    馬亮卻明白了。

    難怪楊瀾走了，原來她早就知道這東西行不通，她真正目標是「微處理芯片」，而這可憐的老胡是被她利用了，當了這麼長時間的苦力，而還不自知。

    能觀測到靈性，卻無法溝通靈性的原因很簡單。

    靈性親和啊！

    馬亮暗自責怪自己，怎麼把這麼重要的前提給忘了。

    魔藥的一部分作用，就是改善人的體質，使序列者具備一定程度的靈性親和。

    靈性親和表現的最顯著特徵就是相性。

    這怪裝置模擬了相性，可這相性並不是志願者的，靈性是無法被欺騙的，自然……

    途徑和序列的分野也紮根於此，普通人沒有經過覺醒，僅靠一個似是而非的靈能感知，就能溝通靈性……太天真了，太兒戲了。

    但這個裝置也不是完全失敗了，至少讓一個普通人的一雙肉眼「看」到了靈性。

    至於溝通……

    那是無解的。

    唯一的途徑還是覺醒。

    異能者，序列者，非凡種都是不同的覺醒。

    所以，這套裝置，這份設計，最核心、最有意義的還是那個晶片。

    這晶片的意義太大了。

    不能用在這個裝置上，還能用在無限遼闊的用途上。

    至少馬亮來上京的一部分目的達到了。

    有了靈性法陣的微型化集成方案，他的園區就可以來一次大升級，大大的降低損耗，而不損害勝地和景觀的功能。

    楊瀾從一開始就明白，真正追求的東西一直沒變。

    靈性系統工程的綜合應用，還有什麼比靈性的「微處理芯片」更有效更直接呢？

    可憐老胡這個有天分足夠專注的附靈學徒，被一張大餅引誘着，就這麼的爲人家做了苦力，還不自知。

    馬亮嘆了口氣，拍了拍老胡的肩膀，走了。

    「不應該啊，怎麼會，到底哪裏出錯了……」

    老胡會明白過來的，真相就是一層窗戶紙，只是這次打擊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的了，在這樣的付出和專注後，承認失敗並重頭再來，無疑是困難的。

    離開了這座神奇的地下鍛造工廠，乘坐升降機回到楊瀾的實驗室，見她正等着自己。

    不等馬亮發難，她搶先一步賠禮道歉，「我知道瞞不過你，可我是真的沒辦法了，我需要老胡，沒有他的全身心的投入和天分， 我真的做不到……但我又不能告訴他，爲了別人還是爲了自己，區別是巨大的。」

    「你連我都瞞過了，看我爲你擔心，又不方便說出來，是不是很得意？」

    「理解一下我吧！」，楊瀾的語氣悲涼，「你不知道困在這個關卡上，我經歷了怎樣的煎熬，爲了突破，我真的捨棄了很多東西，做了很多不得已的事……」

    馬亮還能說什麼呢？

    都是爲了晉升啊！

    再說他也沒有損失什麼，還得到了一份巨大的收穫。

    別忘了，靈性法陣的「微處理芯片」的門檻極高，目前全華夏只有他一人能做出來。

    噢，不對，還要加上圖勇。

    但圖勇沒有楊瀾！

    也許，這能解決掉鉅額欠債和入不敷出的難題？

四百二十八章 女媧

　　    楊瀾是有苦衷的。

    這個世界存在的真相，浮在水面上的永遠都只能是一部分，剩下的都隱藏和活動在水面之下。

    上京南郊，某個神祕的、不爲人知的基地。

    作爲在「最壞情勢」下的「最壞打算」，這個基地是作爲「世界末日」降臨後的最後堡壘來設計的。

    這種堡壘分佈在全國，一般建設在不毛之地，以往的生命禁地，卻成了躲避靈性的避難所，被賦予整個人類之救亡圖存的偉大使命，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基地的存在也不是絕密，至少馬亮都有所耳聞，包括名稱。

    華夏的叫做女媧計劃，基地就是女媧基地，西方的叫做諾亞方舟，工程的代號就是諾亞工程。

    還有中東，印度，拉丁美洲等等，世界上大大小小幾百個國家，都有類似的項目。

    但是，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和地區，是沒有能力也沒有資源在「最壞」情勢下保存自己的，這些項目和工程不過是應景，或者滿足一小部分權貴和富豪們的需求。

    但華夏等一些世界主要大國就一樣了，工程是嚴格按照最壞情勢下的推演來嚴格執行的，工程涉及到的細節可謂包羅萬象，如今已經建設成連最高負責人都不能盡知其全部內容和祕密的地步。

    控制這一切的是運行在超級計算機羣中的超級AI，華夏叫做女媧的人工智能。

    最壞的情勢下，任何人都不可靠，只有女媧，這個人類建立在科學基礎上的、最高智慧結晶可以勝任。

    它不會背叛，永不會出錯，只存在一個最高使命，哪怕人類文明毀滅了，靈性和神祇已經統治這顆星球，也能雌伏在角落裏，保住一個希望的火種，並伺機反撲，以重現人類文明。

    現實逼迫，在馬亮原來所在的時空，人工智能雖然呼之欲出，但也沒有現在這樣的成熟。

    只是可惜，它永遠都不可能帶來第四次工業革命了。

    好吧，言歸正傳。

    上京南郊的女媧系統提醒，一個密級A的小組知道了「靈性微處理芯片」面世的消息，

　　以及它誕生的詳細始末。

    小組的負責人看了簡報，臉色陰沉，說道：「我們資助的0號項目失敗了！」

    另一個全身特殊制服、神色堅毅的女子說道：「楊瀾肯定覺察到了什麼，她欺騙了我們。」

    第三個成員，一個軍人氣質的男子說道：「她沒有欺騙我們，她是欺騙了所有人！」

    第四位成員，一身學者氣質的老人嘆道：「這個項目從一開始就不成立的，是我們相信了她的專業性，抱着萬一的希望，投下的賭注！」

    小組的負責人拍了拍桌子，「但「靈能微處理芯片」成功了，可以用在其他方面。」

    「有什麼用，超凡辨識者設計，附靈學徒完善，施法者才能將之實現……」

    「這樣一來，砝碼又開始向少部分人集中了！」

    「這是一個不可阻擋的趨勢。」

    「天平還在向我們不希望看到的方向傾斜。」

    「女媧認爲，超級戰士的二期計劃已經成熟。」

    「不行，那是個潘多拉魔盒，打開後根本不知道放出來會是什麼！」

    「執行委員會已經否決了。」

    「說到這個，最近的「材料」入庫好像變少了。」

    「有人在暗中跟我們爭搶貨源。」

    「這些該死的碩鼠，是墮落者還是……」

    「普通人也有，民間的一些集團財閥也對「詛咒」有着濃厚興趣！」

    「亂彈琴，他們能幹什麼？要想辦法制止才行。」

    「都是從歐美那邊傳來的，裏面的水很渾，徹底禁絕恐怕不易，我們不能大肆聲張。」

    「好了，這不是我們小組的職責範圍，說正事吧。」

    「……既然靈感裝置不行，是不是還能從其他方面入手，現在問題的核心不是力量的屬性是什麼，而是力量過度向一小部分人集中。」

    「不成的，靈性使用的門檻無法打破，普及無從談起。」

    「那……承認失敗！？」

    「除非利用詛咒！」

    「剛纔不是說過了嗎……」

    「組長你先聽我說完，女媧的分析我看過了，我也認爲詛咒其實就是一種「免疫機制」，是時空宇宙試圖恢復「正常」的努力，與靈性天然對立，詛咒造成的失控其實是「分解和同化」外來「細菌」的過程。我們先不管這是否科學和和根據，只說其中最有力的證明：失控之前，科學手段無法解析，無法觀測，失控之後……」

    「但你別忘了，失控後力量我們也掌握不了！」

    「可以作爲「核彈」，形成一種制約和威懾力量。」

    「執行委員會已經否決了，形式還到不了那個地步，外面都在講改開，都在說解放思想和容納。」

    「但最壞的選項也應該保留啊，要不然我們這些人躲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是爲了什麼？」

    「好了，不要再爭執了，執行委員會已經做出了最終決定，我們只能服從。」

    激烈的爭辯到了這裏，一個柔和溫潤的電子音突然響起，一個全息影像投射下來，是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虛擬少女。

    女媧的分身之一含笑看了小組的五位成員，「最新消息，代號001的龍之締造者剛剛造訪了靈科委總部，通報了一個序列6狐妖存在的消息，並提出了一個要求。」

    小組的負責人眉頭一皺，問女媧：「什麼要求！」

    「他希望我們分一部分「貨源」出來，和這位序列6的狐妖達成一項交易。 」

    「胡鬧……他要求多少貨源！？」

    「當然是越多越好。」

    「不行，最近入庫的材料減少了，我們還在想辦法解決呢，他來插一槓子算什麼？」

    「拒絕是不可能的，一是他的能力、身份和影響力，二……他完全可以撇開我們，自行其是，材料的來源不僅是序列者的失控，還有服用魔藥失敗後留下的精華，源頭無法完全掌握，主動權自然也不在我們手裏。」

    「看吧，看吧，這就是資源和力量向小部分集中的必然結果。」

    女媧還是微笑，「我會再次向執行委員會提出「超級戰士」二期工程預研的建議，如果諸位贊同，還請在表決的時候給予支持。」

    小組的負責人攔下左右的異動，沉穩的說：「執委會也是執行長老會的決議，我們只有建議權，沒有決定權，逼宮的方式太極端了，女媧你應該自檢了，我會就此向執委會提出建議。」

四百二十九章 狐族祕術

　　    懸空山，無底洞。

    深邃而無盡的黑暗宛如汪洋，憑空懸浮在虛空中的礁石就是一葉「扁舟」。

    在這艘扁舟上，涼亭水榭、宮闕閣樓應有盡有。

    在一處水榭之上，一個曼妙的宮裝麗人正依着圍欄無聊的望着下方的黑暗，良久嘆息一聲。

    聲線柔媚，音色渺渺，餘音曲折婉轉，在飛檐峭欄環繞盤旋，直至消散。

    有道是山中不知歲月，江靚穎就是如此。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個鬼地方呆了多久了，最開始的新奇已經被日復一日的重複、孤寂和無聊所代替，她爲此鬧過也抗爭過，但這裏的狐族雖然對她客氣，卻也不會放任。

    幾次暗地裏的苦頭，讓她有苦說不出，就算到了狐貞貞這個「老好人」面前，也爭辯不過去，時間一長，次數一多，對她頗爲看顧的狐貞貞也不願再見她了。

    失去了這個唯一的依仗，江麗穎的日子就變得「艱難」起來，可憐她一個養尊處優的白富美，還幹了一段時間的婢女。

    這裏就她一個人類，美貌、家室、財富、地位等等，在這一窩「狐狸精」面前全不起作用。

    直到狐族的另一個大人物對她伸出援手。

    「唉，明天就是滿月了，不知道師父這次回不回來，我拜託她帶的東西都帶了沒有。」

    「你是盼我回來啊，還是想你的那些爛七八糟的東西？」

    「師父！？」，江麗穎驚喜回望，正好看見狐春娘提着長長的裙襬拾級而上。

    「師父！」，江麗穎像個小女孩似的奔了過去，雀躍的拉住狐春孃的手臂。

    「還這麼毛毛躁躁的，我是怎麼教你的？」

    「噢！」

    江靚穎撅着嘴後退一步，突然儀態萬千微微一笑，素手半遮面，行了一個賞心悅目的蹲禮，口稱：見過師父。

    「你的資質不錯，可也不能荒廢了，我走的這段日子，

　　功課可有落下？」

    「沒有，我都很認真的。」

    「走，爲師要查驗一二，若有欺瞞，絕不輕饒！」

    「師父，哪有一回來就……」

    「嗯？」

    「是，徒兒知道了。」

    「那還不快走！」

    江麗穎跟在狐春娘身後，兩邊的狐女提着宮燈照亮了去路，行動之間，宛如行雲流水一般，明明是繁瑣的宮裝長裙，走的卻無比的好看還利落。

    曾經，江靚穎就震驚她們這樣的儀態和風姿，一心想學，狐春娘就跟他約法三章，不準叫苦，不準中途退出。

    她答應了。

    於是就開始痛苦不堪的「古代仕女養成攻略」。

    作爲一個大家閨秀，笑不露齒，行不露足是最基本的，一言一動，一笑一顰，都有說道和嚴格的要求，既要守禮，又要卓越的風姿和婉約……

    江靚穎差的很遠，這方面的天分也不夠，沒少受狐女的嘲笑和捉弄。

    作爲這裏唯一的人類，狐女一方面妒忌她，一方面又鄙夷她，狐貞貞對她厭煩後，狐春娘是唯一對她好的那一個，時間一長，她就適應了，只是越發的孤獨。

    她的住所距離這裏並不遠，是個品字形的小小院落。

    院落裏有花、有竹、有魚、有鳥，都不是凡物，表面上的待遇着實不錯，讓人挑不出任何錯處。

    院內有三間房舍，江靚穎住中央的堂屋，兩間廂房是給她的「侍女」住的。

    名爲侍女，實則「監工」，兩隻年歲不大，卻很狡猾和心狠的小狐狸。

    她所住的這片閣樓，都是狐女，表面上看爛漫和隨性的狐族，實則嚴守男女大防，比電視劇裏面演的還要誇張，江靚穎最開始的時候還懷疑過，這是不是個另類的女兒國？

    考覈很快開始。

    琴棋書畫，她磕磕盼盼的過了一遍。

    視線一擡，果然看見了狐女們嫌棄和不忍目睹的神色。

    （呸，瞧不起我，我還瞧不起你們呢，先把一身的騷氣褪掉再說吧。）

    狐春娘：「是有些進益，但還遠遠不夠，日後還要繼續用功。」

    「是。」江靚穎有氣無力的說。

    狐春娘對左右做了個退下的手勢，一衆狐女微微俯身，走的一絲聲響也無。

    「這次我去了趟江城……」

    「師父！」

    狐春娘露出一絲微笑，微微招手，「過來說話。」

    江靚穎頓時活泛起來，三步化作兩步的疾走過去，就像一隻輕盈的小鹿。

    心裏急切，也不見裙角揚起，狐春娘見她再不是初見時那樣的「粗鄙」，神態就更見柔和。

    江靚穎對她是真的孺慕，就坐在秀凳上，雙手放在她的膝蓋上，期盼的望着。

    狐春娘無奈的點了點她的額頭，「你要的東西都帶回來了，急什麼，我們先說正事。」

    「噢！」，江靚穎歡喜的連連點頭。

    「你叫了我這麼長時間的師父，可不是白叫的，這些時日雖然不長，不過也磨練了你的心性，讓你心思日益純淨和剔透，已經符合我族祕法的要求。」

    江靚穎眼睛一亮：「那……我可以修煉了？」

    「修煉這個詞用的好。」

    「我知道外界時興什麼靈性、魔藥、序列、途徑，但我狐族不同。」

    「娘娘天生天養，本是天地間最純淨和剔透的一縷精靈，時運機緣才得以在我狐族身上甦醒，包括我在內，都是娘娘點化……所以這魔藥和途徑，我們是不懂的，我們實行的是另一套辦法。」

    狐春娘一邊說，一邊輕撫江靚穎的長髮，「實話告訴你，收你入門這件事娘娘是不同意的，是我揹着娘娘行事，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師父放心，我以後一定報答您和娘娘的恩情。」

    「但願吧……」

    「師父，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既然要入我族之門，有一件至關重要的迷辛就不得不告訴你。」

    「我族祕法，需要一味至關重要的藥引，知道這藥引是什麼嗎？」

    江靚穎茫然搖頭。

    「需要人類身上的一件東西。」

    「……什麼，吃人！？」

    「一驚一乍的， 仔細聽我說完。」

    「是。」

    「序列者失控你肯定知道。」

    「知道。」

    「失控後留下的超凡特徵呢？」

    「這……好像被專門收集起來了。」

    「這藥引就是這個東西，雖不是魔藥，也相差彷彿了，我族祕法就在於，可以「度化」和「抽取」。」

    「度化和抽取？」

    「度化前主人的殘留和序列痕跡，使之純淨，抽取其精華，用於自身。」

    「我，我從未聽說過！」

    「這是娘娘的祕術，你也知道，按照途徑和序列之說，娘娘是序列6，還不是一般的序列6.」

四百三十章 新途徑：魔女

　　    江靚穎始終對「吃人」這件事耿耿於懷，所以，當她看到狐春娘端來一杯可疑東西的時候，眉頭就緊皺起來。

    這杯東西像是果凍，粘稠又帶着液體的流動性，通體翠綠，晶瑩的散發這星星點點的光暈，在燈光下，瞧着漂亮極了，不像是讓人喝下去的東西。

    狐春孃的臉色蒼白，見她這個樣子就斥道：「胡亂想什麼，娘娘的祕法只能用在我狐族身上，你一個人類無福消受。」

    「師父，這麼說，這東西跟序列者的超凡特徵沒關係？」

    「娘娘創建的祕法在吾等身上，一旦晉升到序列7以上，就可以用自身的精血製作祕法傳承，要不我怎麼會讓你叫我師父？你以爲這聲師父就是白叫的？」

    江靚穎的眼睛一亮，「祕法傳承？」

    狐春孃的臉色慎重下來，認真的道：「喝下它，你就跟我們切割不掉了，你可要想好了。」

    「我是求之不得呢，師父，快跟我說說這祕法傳承是什麼？」

    狐春娘看她天真不知憂愁的樣子，心裏嘆了口氣，說道：「娘娘的祕法在於點化我等，第一步是開啓靈智，第二步是化形，這兩項你們人類先天就具備了……最後纔是修行。」

    「所謂的修行，是汲取天地精華而反哺自身，這些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凡是經娘娘祕法點化的狐族，一旦成長到一定階段，就可以凝聚「內丹」，它……就是我的內丹了。」

    「內丹……好像聽說過，那……師父你會不會有事兒？」

    江靚穎這毫不掩飾的擔心讓狐春孃的再次確認，自己的選擇和安排是正確的。

    再沒有比眼前這個大家女子更好的人選了。

    雖然一身的小毛病，但本性不壞，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教和引導，又恢復了一點赤子之心。

    狐族需要在她，需要她作爲代表在世俗，在人類社會中發出自己的聲音。

    娘娘不知人世險惡，將希望全都寄託在那個馬亮身上，不知道這樣的人物又多危險，但凡他起了一點壞心，後果就不堪設想。

    怎麼能將所有族人的安危系在一個人的品質上呢？

    娘娘不知道，

　　她對於人類修行者的誘惑有多大，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狐春娘還是懂的。

    「我沒事，只不過要虛弱一段時間，這是我的一部分內丹融化的，喝了吧，你就能成爲一個修行之人了，從此之後感悟天地，汲取日月、萬物精華，能成長到什麼地步，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江靚穎神色怔怔的接過水晶杯，喃喃的問：「師父，序列名稱是什麼？」

    「……就叫「仕女」吧！」

    「仕女？」

    「這段時間爲什麼要磨你的性子，讓你學那些陶冶情操的東西？爲的就是這一刻了。」

    「所有的狐族傳承都是仕女嗎？」

    「女子是，男子不是。」

    「那男子的傳承是什麼？」

    「……你的問題怎麼這麼多！？」

    「師父，人家就要入夥了，當然要多瞭解一下啦，不能出去連自家的根底都不知道，那還怎麼揚名立萬，立我們的威風？」

    「真是……男子是魔女。」

    「什麼……魔……魔女？確定不是魔頭而是魔女嗎……哎呦，師父你幹嘛打我，好疼！」

    「再跟我聒噪，就讓你做那「魔女」，走魅惑妖冶的路子，放蕩一輩子，讓人一輩子瞧不起。」

    「我錯了，我錯了，我纔不做魔女呢，做仕女挺好的。」

    狐春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說：「既然說道這了，也不怕讓你知道。仕女和魔女，一字之差，卻有天壤之別，走的是兩個極端。仕女重的意、是情，魔女重的是欲、是形，仕女內斂，魔女隨心，從難度上來講，仕女要遠超魔女。成了仕女，就要做個仕女，要不然詛咒你是抵抗不了的，我只能引你進門，以後的造化要看你自己。」

    「不對啊師父，仕女是序列9，序列8呢，以後呢，你都不管了啊！？」

    「還要我分一次內丹，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我當然不想啊，可配方呢，魔藥呢？」

    「都在娘娘那裏！」

    「娘娘！？」

    狐春娘被她磨的不耐煩了，做勢欲搶走水晶杯，罵道：「我看你是不願了，也罷，我另找他人吧。」

    「別，別，別呀，師父！」，江靚穎趕緊將水晶杯護在身後，媚笑道：「人家不是好奇嘛，就說新員工加入公司，不也的先熟悉熟悉，瞭解瞭解嘛！」

    「嗯，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聒噪？」

    「還不是師父您調教的，這些天雖然寂寞，可也是我長這麼大最放鬆的時候，對了，師父，你每天讓喝的那茶是不是有古怪，我怎麼發現越喝我的皮膚越好，越年輕了呢！」

    「你到底喝不喝！？」

    「喝，喝，喝！」

    江靚穎將水晶杯舉到嘴邊，反反覆覆幾次，就是不敢將之送進嘴裏，「師父啊，人家服用魔藥都有危險，聽說成功率已經降到五成了，也就一半對一半，一半生，成爲序列者，一半死……我這喝下去，不會變成一坨爛肉吧？」

    「再磨蹭下去，你連變成爛肉的機會都沒有了。」

    「師父啊，人家不是怕死嘛，我還這麼年輕，又這麼漂亮、可愛、善良……連男朋友都沒談過，這麼死了會不甘心的。」

    狐春娘恨道：「放心吧，死不了，這是我的內丹，不是那霸道的魔藥。」

    「噢……師父啊， 那個魔女到底怎麼回事，公狐……族裏的男人怎麼會是女人的傳承，真搞不懂啊！」

    狐春娘起身往外走，「既然你對魔女這麼感興趣，也好，就等狐十三吧，等他成爲序列7給你魔女傳承好了，他應該是樂意的，說不定還要對我感恩戴德呢。」

    「別，師父，我喝，我喝了，我真的喝了！」

    江靚穎見狐春娘已經走到門口了，急的一咬牙，眼睛一閉，一仰頭就將杯中的東西全倒進自己嘴裏！

    狐春娘立刻生出感應，轉身一瞧，江靚穎瞪着一雙霧濛濛的大眼睛，俏臉涌出不正常的潮紅，就像喝醉了似的，喃喃道：「師父，這東西好苦啊！」

    說完，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狐春娘怔怔的看着她，臉色幾次變幻，最終一個嘆息：「這一步走的是對還是錯？」

    她這麼茫然的問自己。

四百三十一章 馬亮的要求

　　    所謂的內丹其實就是超凡特徵，橘生於南則爲橘，橘生於北則爲枳，是狐貞貞的三重身份——獸靈、詭祕種、魔藥學徒，賦予她這樣特殊的能力。

    獸靈，來自衆生的定義，牽扯到信念、傳說、故事之集合。

    詭祕種，出自新體系，位於途徑和序列的金字塔，給了她純粹又迥異的天賦。

    魔藥學徒，是序列7【神祕學大師】的進階，讓她既有定義、又有身份、又有能力和學識，具備如此強大的天賦能力。

    確實很強大。

    狐春娘只是詭祕種，經由她的「內丹」所化的「傳承」確能成爲一種全新的途徑！

    這算什麼道理？

    就算馬亮知道，也會一頭霧水。

    難道狐貞貞對狐族的「點化」，就是讓它們成爲一個「轉化器」？

    經過它們「回收利用」的超凡特徵，又能重新改頭換面重新用在人的身上，產生【仕女】和【魔女】這兩種全新的途徑！？

    誠然，就像小隱只能到序列4一樣，仕女也好魔女也罷，現在只能是殘缺的，但不難估量其巨大意義和龐大的利益。

    現在，馬亮還不知道這些，如果知道，就不會想現在這樣頭疼了。

    上京，舊城，靈科委。

    馬亮還是第一次坐在這麼官方的場合，正面的牆壁上，懸掛着莊嚴的國徽，左邊的牆壁上一副描繪新時代的壁畫，右邊是祕書、書記員等正襟危坐的公務人員。

    而他，就端坐在貴賓的位置，正面面對中央辦公廳和靈科委的頭頭腦腦。

    這種方式和場合太正式了，正式到他很不適應。

    而且，這是第二次登門造訪了，自從楊瀾那邊的事兒了結。

    簡短的開場白後，一名靈科委的序列8咳嗽一聲，說道：「閣下上次的提議我們已經詳細討論過了，超凡特徵遺留的去向，一直都是一個很敏感的問題……這個……我看還是慎重一些爲好！」

    這就是委婉的拒絕了？

    馬亮的眉頭一挑，

　　說道：「狐貞貞的價值你們充分了解過嗎？」

    另一位序列8，一個帶着金絲眼鏡的女人笑道：「我們當然瞭解，但……序列6的詭祕種再珍貴，也不值得……」

    「好吧！我原本是不想說出來的，但這事兒保密不了，就索性告訴你們，免得誤判！」，馬亮的手指敲着沙發的扶手，沉吟片刻說道：「狐貞貞不是一般的序列6，她是幻靈！」

    「幻，幻什麼？」

    馬亮笑道，「你們想必已經發現或者收集到幻靈的一部分訊息。不錯，正是幻靈，一位在傳說和故事中存在的狐妖。」

    坐在對面的人寂靜了片刻，序列8的金絲眼鏡左右看了一眼，笑道：「真是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幻靈還打動不了你們，那序列6的【魔藥學徒】呢？」

    「魔藥學徒……是什麼？」

    馬亮無奈，道：「序列9靈性研究者，序列8超凡辨識者，序列7神祕學大師，序列6魔藥學徒！」

    「您，你是說……」

    「不錯，這狐貞貞是一位原本只存在與故事和傳說中的幻靈，幻靈只是她的身份，詭祕只是她的一部分，序列6的【魔藥學徒】纔是她最有價值的地方。」

    「您……是在開玩笑嗎？」

    「我看起來有這麼無聊嗎？」

    「不，不，我們並沒有不敬的意思。」

    「那好吧，我的那個提議能重新考慮一下嗎？」

    出面與馬亮交涉的序列者們爲難的對視，坐在身後、真正拿主意的官員們坐不住了。

    「大師……」，第一個站起來的是老熟人劉建國，只見他笑的跟個彌勒佛似的，溫聲說道：「這位狐貞貞就是再寶貴，不能爲我所用，又有什麼價值呢？」

    這話說的……也太直接了吧？

    「怎麼會，狐貞貞還是有一些能夠等價交換的資源的，她住的地方……」

    「我知道，神龍架嗎，靈性孤島……可全天下的靈性孤島那麼多，再珍稀的材料也比不上這件事背後的影響啊！」

    馬亮的眉頭一皺，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什麼影響，不過是層窗戶紙罷了。我就明說了，超凡特徵的遺留目前有三種途徑，第一：服用魔藥失敗而留下的。第二：序列者失控後收集的。第三：生殺、搶奪、剝取序列者的。」

    「第三種不去說他，就說第一、第二種，你們真以爲能控制的了嗎？市面上所有的貨源都能掌握？我看不見得吧？那我什麼要出現在這裏跟你們商議，只要放出風去，這東西不難獲得！」

    「……這個，小馬一直是識大體顧大局的。」

    馬亮的手一揮，說道：「我一直認爲，能放在陽光下的，就不要進行在陰暗裏。陰暗滋生「細菌」，引發聯想，會形成極其不好的示範效應。特別是處於我這個位置，樹大招風，所以才找的你們。」

    官員們有些尷尬了。

    還是劉建國，說道：「我們知道，我們瞭解，但也請你理解，這是「戰略物資」，一直都是悄悄的進行收集，如果滿足那位狐貞貞的要求，一切就要放在明面上了，就怕……」

    「你們不用擔心，至少在湘北和江城，序列者不會出現什麼反彈的。」

    劉建國聞言苦笑，湘北如此，其他各地呢？

    「明說吧，你們想要什麼交換！？」

    「這個……你剛剛提供了一些新情況，我們恐怕還要再商議商議。」

    「狐貞貞？」

    「對。 」

    「我勸你們，別打她的主意，她是不能離開靈性孤島的。」

    「我們知道，詛咒嘛！不過……江城的勝地和景觀不是落成了嗎？就算比不上她現在住的地方，但對抗詛咒恐怕也沒多大的問題吧？」

    「你們可真是……」，馬亮有些無語了。

    劉建國賠笑道：「再說，也有助於你的扮演和消化嘛！想一想，一旦這樣的人物入駐，你和你的園區和所能掀起的轟動效應……這影響力不就有了嘛！？」

    「她是自由的，不是我的附屬物品。」

    「我們也沒有這樣要求啊……總之，再商議，再商議。」

    馬亮只能站起來，問：「那還要多久……我可提醒你，你哪位寶貴侄女還在人家那邊做「人質」呢，時間長了，出了什麼差錯，我可不負責任。」

四百三十二章 我有這麼恐怖嗎？

　　    本以爲水到渠成的事兒，卻這麼麻煩，這次之後，又拖了幾天，直到楊瀾出關的日子日益逼近，馬亮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難道是自己要求的太過分了！？

    不怪他這麼想。

    要知道以他現在的地位和影響力，處於籠絡的目的，一般的要求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園區的投入那麼大，當局不也眼睛都不眨的替他墊付了？

    到現在，欠賬的事兒都沒個明確的說法，不說催款，連債務關係都沒有跟他明確。

    相比園區的投入，狐貞貞的事兒只能算一個小問題。

    超凡特徵遺留的收集，根本就是一層窗戶紙，那個序列者不知，那個社會上層的精英不曉？

    當局無法百分之百的掌握所有的貨源。

    很多超凡特徵的遺留在黑市中流動，馬亮完全可以通過非官方渠道，輕而易舉的滿足狐貞貞的要求。

    但就像他所說的，位置不同，高度不一樣，就不能參照普遍情況，普通序列者能做，他就不能做。

    他如果這麼做，一定會橫生許多的問題，落人口實，給人豐富的聯想和藉口，形成極其不好的範例。

    超凡特徵的遺留，去向和用途一直很神祕。

    官方用它來做什麼，誰都不知道。

    民間也有人在這上面動腦筋，不過仍然是絕對的禁忌。

    唯有救世軍是明確的。

    …………

    就在他這麼狐疑的時候，江家的晚宴邀請到了。

    馬亮收到請柬微微一笑，看來是有消息了，他們不可能這麼一直拖着，行不行都要給個說法。

    晚上如期赴約，地點不再是江麗穎的家，而是江家唯有市中心的老宅。

    一座年代很久遠的四合院，住在這一片的非富即貴，巷子還保留這老上京胡同的風貌。

    江家老宅門口有兩座石獅子，

　　大門是硃紅色的，門上盯着鐵釘，聽說在古代，這樣的門第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有錢也不行。

    門上的匾額有「江宅」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上面還蓋着御製的印章，右下角還有他不認識的提名。

    繁體字，筆畫都連在一塊了，看不出是那個皇帝的手筆。

    「我家祖上出過一位榜眼，後來官至戶部尚書，上面的題字是嘉慶皇帝的。」

    就在馬亮站在臺階下欣賞這匾額的時候，江麗穎悄然出現在身邊，爲他小聲解釋，「這宅子是御賜，有些年頭了，文革時期被沒收，撥亂反正的時候發還，前些年才經過修繕，瞧着好不錯吧！」

    馬亮點頭說，「是不錯，既有人文氣息，又有歷史參考價值，地段也不錯。」

    江麗穎微微一笑，「你還能欣賞這些？」

    馬亮不好意思說，連上面的題字剛纔都沒認出來，就點頭微笑：「附庸風雅嗎，我的國學功底還是很不錯的。」

    「噢，那你跟老爺子一定聊的來……進去吧，都等着你這位天大的貴客呢。」

    「別興師動衆，你知道我的喜好。」

    「放心，沒旁人，這次即是家宴，也有政治任務，是上面的人生怕你受冷落了，才委託了我大伯，請動了我爺爺，給你傳個口風，省的你怨懟。」

    馬亮哈哈一笑，也不說什麼，邁步走上臺階。

    走進大門，就看到江家四代人簇擁着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爺子迎了上來。

    這老人老態龍鍾，臉上、手上佈滿了老年斑，身體瞧着着實不好，但眼睛很亮。

    出於對長者的尊重，馬亮不等他們先動作，先疾行兩步，對老人鞠躬行禮，口稱：小子晚輩，冒昧打擾之類的客套話。

    老人不斷點頭，口齒不利落還在勉力招待着。

    「老爺子已經百歲高齡，去年本來是熬不過去的，是我成了祈光人，才從生死一線的境地掙脫回來，但自從那以後，精力就很不濟，今天能出來全看你的面子。」

    馬亮就說：「那太不應該了，這麼客套幹什麼，快把老爺子送進去休息，病體要緊。」

    有這麼一出，見面的氣氛就大爲緩和，就像真的是一次家宴一般，江家人像是忘記了馬亮的身份和能力，熱情而含蓄，客氣又透着親切的爲晚宴定下了基調，表面看不出來，但每個人心裏都鬆了口氣。

    把老爺子交給了醫護人員，江家三代人簇擁着馬亮，有說有笑的向堂屋的門廳走去。

    門廳處站着一個五十多歲、知性婉約的女主人，她戴着金絲眼鏡，客氣而周到的掀開門簾，含笑退在一邊。

    「這是我大伯孃。」，江麗穎在馬亮身邊小聲的介紹

    「噢！」，馬亮衝大伯孃微微一點頭，走了進去。

    堂屋已經擺放了三張桌子，上面滿滿的都是一些家常菜式，一個靚麗的少婦一身居家打扮，腰間要系這圍裙，正在一張桌前做最後的佈置。

    看見馬亮，愣了一下，又極快的低頭，屏聲靜氣的悄然退了下去。

    蔣建國三兄弟將馬亮讓到客座首位，江家二代和三代核心，七八人坐下相陪。

    其他人則在另外兩張桌前坐下，最大的四十多歲，最小的還是個七八歲的小豆丁。

    闔家出動！

    清一色的都是男人。

    除了身邊的江麗穎。

    馬亮這張桌子有說有笑，另外兩張桌子就跟坐監牢一般，雅雀無聲不說，那個小豆丁的動作稍大一些，就嚴厲的眼神射了過來，雖說小動作很是隱蔽，但如何瞞得過他的眼睛？

    「我家的家風很封建，貴客臨門，女人們還不能上桌，我也是託你的福，今天算是破了一次例！」

    馬亮莞爾一笑，小聲調侃回去：「那你得好好謝謝我才行。」

    江麗穎白他一眼。

    這時，江建國端起了酒杯看向馬亮。

    馬亮將酒杯端起，另外兩張桌子上的動靜才稍微大一些。

    「今天是家宴，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就在託大一次，叫一聲小馬……」

    馬亮笑着站了起來，揚杯致意，說：「客氣了，您是長輩，怎麼叫都行。」

    江建國哈哈一笑，說：「那我就當仁不讓了……小馬，你是不知道，爲了這次家宴，我們就差請一個導演了。」

    馬亮環視一圈，疑惑的說：「真的？我有這麼恐怖嗎？」

    其他人一陣輕笑，唯有一個小胖子在另一個桌子上嘀咕，「何止，您老人家太謙虛了。」

    馬亮聽沒聽見不知道，可坐在他旁邊的一位聽見了，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差點就扔了筷子，把小胖子的嘴給堵住。

四百三十三章 就怕你是個天煞孤星

　　    說恐怖也許有些不太應景，但江家人的小心和如臨大敵還是能看出來的。

    儘管馬亮表現的很溫和、知禮和無害。

    這份小心不是官面上的硬性要求，實際上，從開始見面到現在，他們反而在刻意的淡化這方面的因素，竭力表現出「家宴」的親近和氛圍。

    「還是被人打上了「非人」的標籤啊！」，馬亮在心裏說。

    序列7能做什麼，已經見識和了解過了，

    序列6又能做到什麼地步，現在是兩眼一抹黑，只能憑空猜測。

    這猜測的結果並不好，應該說得出來的結論讓每一個有資格看到報告的人心裏都沉重。

    常規武力已經失效，人多人少不起作用，高端武力宛如大炮打蒼蠅，沒有條件、沒有機會、也沒有這樣的決心和魄力。

    如此還能怎麼辦！？

    如此還能拿他怎麼樣？

    萬一他突然發瘋……

    萬一他忽然心血來潮……

    萬一他……

    這樣的萬一太多了太多了，多到讓人寢食難安，多到不知道該怎麼對待他。

    江家的位置是資格瞭解這些的。

    於是就成了現在的模樣。

    俗話說，無知才能無畏嘛。

    既然不是懵懂無知的，現在的反應就再正常不過了。

    越是會根深葉茂的世家越是如此。

    相反，此刻要是在一戶普通人的家裏，馬亮反而會感覺輕鬆一些。

    他一邊跟江家人談笑，一邊享受江家女人們精心烹飪的佳餚，一邊在心裏想：國家是暴力統治機器，既然是暴力，核心就是武力。全世界所有的國家和政權都是如此。武力在某種程度上對某個人「失效」，這是人類文明誕生以來，從未發生過的事。

　　武力的基礎動搖，所以構築在這上面的東西，就宛如沙灘上的城堡，而一直住在城堡中、並將這一切當做真理並深刻信仰的人，面對自己這樣的一個例外，如何和能淡然處之？

    這麼一想，又有些理解了，心裏的那股不舒服和不耐煩就消散了許多。

    「小馬，這些天等着急了吧！？」，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江建國拿捏火候，覺得差不多了，開始引入正題。

    「還行，早就想來上京逛逛，一直抽不出時間，這次有機會正好看看首都的變化。」

    兩人一交談，周圍又變得鴉雀無聲。

    每個人都在含笑聆聽，但絕不插言，就像排練過似的，讓馬亮真是彆扭極了。

    「噢？」，江建國像是很有興趣，「你覺的怎麼樣，跟江城比？」

    馬亮聞言沉吟，想着合適的措辭。

    有句話是說什麼來着。

    位置高了，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有了琢磨和研究的價值。

    他可不想因爲一句無心之言，讓人過渡解讀成面目全非的樣子，就慎重和含蓄的說：「和江城不好比，也沒法比，江城是特例，江城模式在首都恐怕行不通。」

    江建國有心問問爲什麼行不通，可又覺得這個話題太敏感，不適合在這個場合裏說，就強忍下來，「說的好啊，小馬別動別說，就這份自持和定力，就能把絕大部分老江湖都比下去。」

    馬亮笑了笑，並沒說什麼謙虛的話。

    「你的那份提議，讓我們這些天忙了好幾個通宵，直到今天纔拿出一個初步的意見來。」

    「理解，那東西很敏感，還是戰略物資嘛！」，馬亮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嘲諷的迴應。

    「不瞞你，也瞞不過你，那東西的用處很重要，也極其機密，連我都不知道用處和去向，有些人對此看的很重很重，我們再三工作和溝通，好不容易纔讓他們鬆口。」

    「噢？」

    「不過他們也提出了一個條件，一定要見見這位狐……」

    「狐貞貞。」

    「對，狐貞貞，有可能的話，還需要她配合辦幾件事兒……不過你放心，絕不會強迫，也絕不會對她不利。」

    馬亮的眉頭微皺，問：「上京有合適她入駐的環境嗎？」

    「那就在江城好了，到時候會有一個特派小組。」

    「那就好，我沒什麼意見。」

    江建國心裏鬆了口氣，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只是這件事還是不要聲張的好。我知道這就是件皇帝的新衣，但有總比沒有強。」

    馬亮無可無不可的點頭。

    「下面再說說份額，不知道這位狐貞貞多大的需求？」

    「每個月嘛？」

    「對。」

    「這個我也不清楚，詳細的你們可以見面之後再談，用什麼交換，交換的方式和數量之類的。」

    「好，就這麼說定了！」

    眼見一件大事落定，現場的人都放鬆了許多，江建國又重新舉杯，笑着說：「公事兒談完，我們再說點私事兒。」

    「私事兒？」

    「小馬啊，據我所知，你還有一個嫡親的爺爺住在鄉下，在這裏我作爲一個老人忍不住要說說你了，這麼長時間怎麼沒想過把他老人家接出來呢？你知道下面現在有多危險？從第三次靈性降臨開始，一些偏僻點的村鎮都陸陸續續的捨棄了……」

    馬亮聞言心裏一驚。

    「不過你別擔心，當地的特局和駐軍把他保護的很好，你老家的那個村子已經搬遷出來了，安置在宿州，那邊的靈性濃度相對低一些，生活上也更便利和安全。」

    一時間，馬亮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他知道這個時空和原來的時空並不是一會事。

    但理智歸理智，情感認知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直以來，他都以時空平抑爲藉口，下意識的不去多想。

    如今躲不過了，他現在已經成了舉足輕重的人物。

    馬亮臉上每一處細微的變化都沒逃過江建國的眼睛。

    他在心裏大罵，那些秀才分析的都是什麼狗屁東西！？

    說馬亮因爲父母離異和親屬問題，所以親情觀念淡薄，因此對那個老人不怎麼重視，現在呢！？

    根本就不是這麼會事嘛！

    如此重大的事兒，直到現在才提出來，可見他們的失職。

    「……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都是他們應該做的。」，江建國心裏罵歸罵，但還是感到由衷的慶幸和喜悅。

    有牽絆就好啊！

    就怕你是天煞孤星、孤家寡人一個。

    想到這裏，他心裏一動，不自覺的看了眼自家老三（江援朝，江靚穎的父親）。

四百三十四章 爭“婿”

　　    送走馬亮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

    一家人往回走的時候，都有些沉默，心裏很是複雜。

    那位七八歲的小豆丁被壓制了一個晚上，這時候忍不住了，悄悄的問身邊的父親，「爸爸，剛纔那位叔叔比蜘蛛俠和鋼鐵俠還要厲害嘛？」

    童言稚語讓人發笑，他的父親還沒想好該怎麼回答，身邊的一個小胖子做了個鬼臉，說：「蜘蛛俠和鋼鐵俠算什麼，在他手下估計走不出幾個回合就要被ko了。」

    小豆丁哇的一聲驚歎，還想問些問題，卻被他的父親給拉住了。

    堂屋的臺階，當家人江建國有些疲憊的對衆人說：「老二、老三還有麗穎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記住，管住自己的嘴，不該說的不要對人亂說。」

    衆人紛紛答應，還是那小胖子在下面嘀咕，有什麼可以說的，當了一晚上的背景和電燈泡嘛？

    這老宅的房間夠多，女人們也出來了，匯合了自家老公和孩子，分成一個個小家庭，住進這三進的院落裏。

    一間不大的廂房，江家三兄弟和江麗穎圍着沙發坐下，保姆送上來茶水和糕點，又靜悄悄的退了出去。

    良久沒有人說話。

    「大哥，丫頭的事兒你爲什麼不問問？你不知道我都要擔心死了，她媽媽急的都住進了醫院，一家人雞飛狗跳的……就等我回去給個準信呢。」，江援朝用低沉而抱怨的口吻說道。

    江建國端着茶，閉眼假寐，悠然說：「問什麼？他沒有特意提出來就說明靚穎一切都好。」

    「那也該問問，讓我家那口子安心啊！」

    江建國不答，像是睡着了似的。

    江援朝心裏不滿，眼神轉了一圈，落在江麗穎身上。

    江麗穎臉上苦笑，對自己的小叔說，「馬亮跟我說過，靚穎沒什麼問題，小叔你就放心吧！」

    她一說話，江建國就睜開眼睛，看着她說：「你的那個光明教廷組建的怎麼樣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應該是近期，有可能就是馬亮返回江城的時候就……」

    「你們看看，這就是他的影響力，連光明教團都不能免俗，所以，對待這樣的一個人物要慎重再慎重，你家那個胡鬧又任性的丫頭，就讓她吃點苦頭長點記性好了，跟他提什麼？有什麼好提的？」

    「大哥，那是我唯一的女兒，你的親侄女！」

    「哼，不用你提醒……說到這裏，我倒是要問問你，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那丫頭的心思別說你不知道！」

    江援朝一愣，在江建國的逼視下，眼神躲閃開來，言不由衷的說：「丫頭大了，什麼心思我那知道。」

    「還在跟我裝糊塗，我就不信沒有你的默許，她能一次次幹出這麼多出格的事兒來！」

    江麗穎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她的父親江衛東擔心的看了他一眼，語出驚人的說：「我看馬亮這個人心思穩重成熟，靚穎那丫頭太跳脫了，未必合適，反而是麗穎……」

    「爸！」，江麗穎一個機靈的站了起來，面紅耳赤的小聲喊道：「你在胡說些什麼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兒。」

    「怎麼就不可能了，你還這麼年輕，又這麼漂亮，身份也跟他配的上，我看他對你跟旁人是不同的，你們兩站在一塊，瞧着再合適不過了。」

    「爸，我比他大六歲啊，再說還有囡囡，他什麼樣人的找不到……」

    「話不能這麼說，男女感情的事兒沒那麼理智，也沒那麼絕對，關鍵還是要看你們兩人合不合的來，我看你們就很默契嘛，你主動一些，說不定就……」

    江麗穎張口結舌，一旁的江衛東急了，也不裝糊塗了，說：「二哥，不能這麼來吧，搶女婿也要有個先來後到吧，我家丫頭都落到這個份上了，你可不能截胡啊……」

    「哼，什麼先來後到，先來的明明是我家麗穎！」

    「二哥，你來真的，那我就跟你說道說道。明明是我家靚穎認識他在先，他那個園區剛開始是怎麼來的，你不會忘了吧？他還救了我家丫頭一命，當時兩人就對眼了，不過沒挑破罷了，這個你不會不知道吧！」

    「什麼對眼了，那會明明是你看不上人家，什麼園區不過是你用來堵人家的，錢貨兩訖的意識，以爲別人都是瞎子，看不出來？」

    「你……」

    江麗穎目瞪口呆，臉上一會紅一會白，覺得難堪極了，一時間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兩姐妹爭夫，親兄弟兩個赤膊上陣，傳出去還不笑掉別人大牙。

    她用救助的眼神去看自己大伯。

    江建國的眼睛又閉上了，這等於默許和縱容。

    「……我家麗穎不是我誇口，只要是正常男人都知道該怎麼選，二哥你就別胡鬧了，到時候大家臉上不好看，她們兩姐妹相處也彆扭。」

    「你家丫頭任性、驕縱，這麼大了心性還不定，是擔不起這種重任的，麗穎纔是最好的選擇。」

    「什麼重任，說的跟和親似的，二哥，別上綱上線啊！」

    「還真有些「和親」的意識，這既是私事、家事、更是國事，麗穎不適合，大哥心裏恐怕也是這麼想的。」

    「大哥，你倒是說說話啊！」

    江建國這才睜開眼睛，看了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兩個弟弟，嘆了口氣說：「大雁還沒射下呢，你們就在討論該油炸還是紅燒，這不是扯得嗎？」

    「這不一樣，我們內部協商一致了，才能向一個方向努力嘛，內訌可要不得。」，江衛東是豁出去了，什麼話都挑開了來說。

    江建國瞪了他一眼，又看向老二援朝，「今晚上我一直都在觀察，他跟麗穎是親近，可不是那種親近，都是過來人，你應該懂得。」

    這傾向一亮出來， 江援朝不服氣的還要分辨，江麗穎實在忍不可忍了，不禁站起來大喊一聲：「爸，你鬧夠了沒有！？」

    江援朝的身體一顫，看着她的眼神突然變得悲涼起來，「丫頭，你以爲這件事兒就這麼簡單，錯了，錯了，她關乎你的一生，有可能還決定着你的小命呢！」

    江麗穎呆住。

    現場的氣氛驟然一變。

    江衛東強笑一聲，道：「大哥，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這樣說也太危言聳聽了。麗穎不是還要光明教廷嘛？以後的事兒誰說的準，再說，也要人家願意才行……」

    江建國重新閉上眼睛，一點不受氣氛的影響，平靜又一錘定音的說：「老三你明天就啓程，去拜會一下馬家的那位老爺子，馬亮如果點頭，你就負責他家搬遷的事兒。」

    「知道了，都交給我吧！」，江衛東站起來，笑容滿面的說。

    

四百三十五章 劫持

　　    狐貞貞的事兒終於瞭解，馬亮可以真正的放鬆下來，體驗一下上京的風情了。

    總要等楊瀾晉升出關之後才能返回江城，再說也不差這點時間，所以，江家的那次宴請之後，他就得到了一次真正的閒暇時間。

    沒有小隱和小喵兩個小丫頭纏着，隻身一人的自由和愜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品嚐過了。

    剛剛晉升序列6，序列5暫時不去想，龍種還在孕育和調製，如此還有什麼值得煩心的呢！？

    所以，他就做了幾天普遍人。

    遮陽帽、白襯衣、牛仔褲、運動鞋打扮，揹着一個旅行包，就像個普通人一樣，乘坐公共交通，瀏覽上京的各處景點。

    這樣既是放鬆，也是在觀察大時代脈搏下的民生和實情。

    馬亮對此興致勃勃，興趣所至，還會加入到普通的遊人中間。

    只是這樣的放鬆不過幾天，上京的序列者組織就聽到消息，紛紛找上門來。

    他不耐煩這些應酬，難得的假期，還要做這些無聊的官面文章，就紛紛的婉拒了。

    可這也架不住有心人的邂逅和巧遇。

    這樣的邂逅和巧遇發生多了，休閒和放鬆就變了味道，馬亮無奈，只能抽出一天的時間，想把這些人都打發了，只求一個清淨。

    靈科委爲他在準備的住處，比鄰釣魚臺國賓館，一處幽深和靜謐的別墅型莊園，這一天賓客雲至，別墅的服務人員都忙不過來了，可層出不窮的序列者組織和團隊代表，還是絡繹不絕。

    馬亮分身乏術，一些不太重要的就交給靈科委的一位後勤主任代爲招待了，此時他正好一些重要的人物坐着，說着一些沒營養的廢話，有一句沒一句的應承。

    其中一位是序列者工會的輪值會長，四十多歲的帥大叔，序列8的調製專家，馬亮對他的印象相對深刻一些。

    剛來上京的時候，有一位騎着雄鷹翱翔在天空上的女騎士，聽說就是他的女兒。

    馬亮手裏就拿着他送上來的一本圖鑑，上面詳細描繪了幾十種調製完成的非凡種，序列9序列8都有，

　　但個個都不是凡品，拿到市面上，都是難得一見的緊俏之物。

    「不錯，不錯！」，馬亮一邊看，一邊點頭，神情認真了許多，不全都是敷衍之色，「稱得上是巧心妙思，你這個調製專家比我可合格多了。」

    「那裏，那裏，您太誇獎了……」，這位會長喜色滿面，就像得到這句隨口的誇讚是個了不得的榮譽似的。

    現場其他公會和組織的頭目都有妒忌，維持着恰到好處的微笑，都當他的這句話是自謙。

    拜託，這是序列6啊！

    龍之締造者不如一個調製專家？

    說出去誰信？

    殊不知這是他的真實感受。

    說道調製，馬亮在這方面投入的精力遠遠比不上身前的這位。

    說起來慚愧，除了在序列9最開始的時候，他已經在本職工作上荒廢太多太多了。

    不說值得一提的作品，唯一拿得出手的小喵，也還是以前的積累，這麼長時間，可見他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東西面世？

    沒有！

    話雖如此，馬亮也只是感嘆罷了，現在讓他傾注絕大部分精力去調製、去實驗？

    開玩笑，新體系的迷辛盡在心中，前路該怎麼走才最快、最有效，沒有比他更清楚的了，有天梯不走，去辛苦的爬那一層層擁擠的臺階，除非他有病，還病的不輕。

    以後魔藥主材料的來源，會逐漸從三大生存序列手中，轉移到廣大而遼闊的野外，人工的會被天然的取代，三大生產序列會退到一個輔助性的位置上，這是趨勢，這種跡象，現在已經顯現出來了。

    調製非凡種容易，調製詭祕種就非常的困難，奇蹟種簡直不敢想象，指望三大生產序列提供，既不現實也不可能。

    怎麼辦！？

    新體系就承擔起這部分工作。

    到這個時候，時空震盪已經深入了，截留的利潤逐漸累積，靈性一步步濃郁，地球上的環境也被改造的差不多了，足以滿足序列者們日益增長的需求。

    調製還是飼養員途徑的標誌，扮演和晉升最有效的方式還是它，夥伴依然是最可靠與強大的根本，但提供魔藥主材料這種事兒，會越來越少，只在低序列的時候纔會發生。

    看完了圖鑑，馬亮對這位調製專家的興趣更濃了。

    難得見到一個既有天分又有熱情和靈感的本途徑後進，就饒有興致的問道：「序列8的【雲夢之蟲】，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五毒殭屍的小腦和序列9的謎語花，一個死靈屬一個生命屬，你居然都能結合到一塊，如何克服它們的衝突問題？」

    馬亮的提問正好撓到這位調製專家的癢處，他眉飛色舞的正要回答，不成想，不速之客來了。

    江建國帶着人疾步走入，一見面就凝重的說：「出了點突發狀況，大師，可能需要你的協助。」

    馬亮微微一驚，「什麼突發狀況？」

    「我們在清查統計庫房的時候，發現了碩鼠，庫存的戰略物和祕密登記入冊的賬單嚴重不符，就採取了果斷措施，沒想到……」，說道這裏，江建國突然警覺，看了看現場的人。

    馬亮的臉色陰沉下來，「是誰？」

    「……墮落者！」

    「我猜就是他們……現在情況怎麼樣？」

    「他們劫持了人質，守住了庫房，應急部隊強攻了一次，失敗了。 」

    「走吧，我們過去瞧瞧。」，馬亮冷冷一笑，一邊說，一邊向外走。

    留在現場的序列者們對視一眼，瞭然之色紛紛一閃，卻又都裝作沒聽懂的樣子，起身相送。

    「你們也去瞧瞧吧！」，馬亮對這些人說。

    「大師，這個……」

    馬亮有些不耐煩的擺手，說：「他們那個不是人精，誰不知道，誰不明白？就不用再裝着看不見了，大家都懂。」

    身後的序列者們尷尬一笑，江建國的嘴巴張了張，默認了。

    ……

    半個小時候後。

    馬亮居高臨下的看着被黑霧籠罩的庫房，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又不知道這不對勁的地方來自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