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變異] 魔改地球 作者：悅燃 (連載中)

四百三十六章 黑皇帝

　　現場還殘留這硝煙和彈坑，幾輛燃燒的裝甲車外，橫七豎八的倒伏着好多具戰士和魔化人的屍體。

黑霧有很強的、混淆認知和影響人心智的屬性，這是墮落者的招牌，幾乎快成爲他們的標誌了。

號稱同階戰力最強，可不是浪得虛名，一見這黑霧，跟隨馬亮而來的序列8都有些色變，顯然對這東西頭疼之極。

從靈性這個基礎來說，混亂屬的靈性太難纏了，相比其他六大屬性的靈性，混亂是無法再向下細分的。

暗，向下還有影、魅、幽、謐、蹤等等，就是生命也有極、詭、正、平、裂等等。

混亂呢！？

只有混亂。

混亂本身就是極致，導致混亂屬的靈性相對其他靈性有着先天上的優勢，墮落者不是以自身的強大戰鬥力而聞名，而是以在誘惑和驅使人墮落方面的天賦和能力。

不管是普通人還是序列者，但凡心中有一點「惡念」，就能被他們感應並找到，進而放大對手心中的弱點，使之恐懼、怯懦、極欲。

釋放存在每個人心中的那隻猛獸，或是讓其墮落到自己這邊的陣營，或是忽視對手外在的強大而擊潰其內心。

以一個途徑，對抗其他十四種途徑，沒有這樣的本質，早就被上下內外一致的打擊所殲滅了，那能像現在這樣，逆勢而長，不僅有惡魔之名，還有了惡魔之實。

序列9【墮落者】，序列8【魔化者】，序列7【小惡魔】，序列6【大惡魔】。

只有這個途徑，是一步步蛻變到非人的，這個非人，不僅是人類的形體、人類的生命本質，還包括人性、思想和靈魂。

「你們是怎麼讓這種東西混進來的？還是如此要害的地方？」

江建國聞言苦笑，說道：「這東西是防不勝防啊，我們已經足夠小心了，可還是讓他們鑽了空子。」

馬亮看着黑霧環繞的現場，「人質在那裏？是誰這麼重要？」

「一位很重要很重要的科學家，請務必保證他的安全！」

馬亮笑了笑，說：「安全我無法保證，即使他活着回來，也不敢保證以後不出問題。」

墮落者的詭異和難纏之處就在這裏了，他們真是洞察人性、操縱人心的大師，普通人在他們面前毫無抵抗的能力，爲此各國都有一項嚴格的規定，嚴厲禁止任何重要人物與他們發生任何形式的接觸，安魂者和祈光人是守禦各國政要的第一道防線，後面還有很多佈置，就是防患於未然。

「總之，拜託了！」，江建國臉色入土的說道。

馬亮一個冷哼，當然，不是衝江建國而去，而是針對下方的黑霧。

宛如傳音入密一般，黑霧中的魔化者被驚動了，這冷冽而無法抵禦的殺機如山如海的般的向他傾軋過來，黑霧全然不起作用，信心在這一瞬間遭遇重大打擊。

「誰，是誰來了！」

「我！」，馬亮站在空中，揮揮手讓江建國飄向安全的後方，然後淡淡的回道。

「嘿嘿，啊哈哈，是你，是你了，我知道你，我等的就是你。」

「噢！？」，馬亮微微一笑，「你一直都在等死嘛！？」

「龍之締造者啊，你太囂張了，太狂妄了，你一再與我們作對，皇帝陛下已經知道你了。」

「什麼皇帝陛下，一個獼猴而冠的東西！」

「住口，在黑皇帝陛下的面前，你也只是個強壯一些螻蟻。」

馬亮哈哈大笑。

螻蟻！？

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造物主（僞）如果覺察到真相，恐怕都要對他戰戰兢兢，一個序列6的大惡魔居然說他是個螻蟻！？

「皇帝陛下曾經囑咐我，

　　如果真的遇到你，就代他向你送上一個問候。」

馬亮擦了擦眼角，微微喘息的說：「那你替我謝謝他……噢，差點忘了，你已經沒有機會了，那就等我那天有空，親自上門向他致意吧！」

「不用了，皇帝陛下的威能不是你能想象的……來吧，見證黑皇帝的威能吧！」

話音一落，下方的黑霧就像是活了。

大片大片的黑霧騰空而起，以一枚漆黑的甲片爲核心，在空中壓縮組合，最終化作一個羊頭人身、手臂和腿關節處骨刺猙獰、周身被黑火環繞、手持一根燃燒的蛇鞭、亮着兩團岩漿般暗紅雙眼的拉風形象來。

惡魔投影！

序列6的黑皇帝已經能夠辦到了。

憑藉的只是一枚事先準備好的道具。

這一刻，遠在混亂墮落核心之地的黑皇帝睜開雙眼，意志和一部分力量跨越上萬公里距離，在這一方天地降臨。

馬亮負手而立，淡淡的注視這一切的發生，既沒有動容，也沒有阻止。

但後方官員和序列者已經徹底麻瓜了，亂套了。

黑皇帝之名，在各國的統治階層和序列者精英中間，可謂如雷貫耳！

具有巨大的威懾力和破壞性。

細數他成名以來的所做的事……

「你很強大！」

黑皇帝的聲音很渾厚和低沉，帶着奇異的磁性，不僅不刺耳，反而出奇的，出奇的……無法準確形容，只能說天然就帶着一種強大的說服力。

「強大？」，馬亮微微一笑，瞥了下方一眼，說：「可你的人剛纔還說，在你面前我也只是個強壯一些的螻蟻。」

黑皇帝無意識的抖動了一下鞭子，下方跪伏在地的魔化者就燃起詭異的黑火，讓他在火焰在淒厲的掙扎和哀嚎起來。

「蠢人不必費神！」

馬亮的眉頭微挑，「我以爲你是來找場子的！」

「不妨礙，決裂之前重要試試，有沒有和平相處的可能。」

馬亮驚奇一笑，認真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說：「和平？你的字典裏還有這兩個字嗎？」

「我說了，你很強大，有這樣的資格。」

「那……怎麼和平？」

「很簡單，互不干涉，相互尊重彼此的利益。」

馬亮笑道：「那好吧，請把所有的墮落者都撤離華夏，並承諾永不犯境！」

黑皇帝沉默了，像是在認真考慮他的建議。

但不久，他就低沉的開口，「你……太狂妄了！」

「你的手下剛纔也這麼說！」

四百三十七章 惡魔投影

　　「他說的不錯！」

黑皇帝的蛇首鞭輕揚，蛇頭極其靈動的向下一指，燃燒在魔化者身上的火焰盡數熄滅。

不僅如此，不成人形、一片模糊的悽慘身體還在眨眼間復原，恢復成頭生犄角標準形象。

「這是給他的獎賞！」

馬亮的臉色冷了下來，有些不耐煩的說：「你的廢話真多，要麼滾，要麼戰，墨跡這麼多幹什麼？」

「戰？還不到時候，對你我必須真身前來……今天只是打個招呼，認識一下！」

「那就滾吧……對了，先把人質交出來！」

黑皇帝不以爲意，「脾性極好」對下面的魔化者說，「滿足龍之締造者的要求。」

魔化者在黑皇帝腳下，溫順的宛如羔羊。

很快，一個謝頂的白大褂老人，被一羣魔化人給推了出來，馬亮向下一指，凌空將他攝到自己身後，再看黑皇帝的投影。

「認識你很高興，期待我們下一次的見面！」

「我是聞名不如見面，你一個惡魔，學什麼不好，學歐洲那假惺惺的一套。」

黑皇帝笑了，說：「沒有最好，只有最合適……這是我給你的一句忠告。」

「那我謝謝你了！」

「那麼……再見了，強大的龍之締造者！」

黑皇帝的投影潰散，漫天的黑霧膨脹着蒸發開來，那麼作爲投影承載的晶片破碎，留下的是一片被震懾的天地和人。

噢，黑皇帝的投影走了，可無法將現場的魔崽子們帶走。

對他們，馬亮就沒那麼客氣了。

和一個投影作戰，即使勝了，也傷不到黑皇帝的根基，與其費勁的做無用功，還不如像先這樣，至少必須保住的人質到手了。

魔化者沒有想到，「無所不能」的陛下既然臨陣退縮了，最大的依仗沒了，自覺大禍臨頭，就在第一時間啓動的逃命手段，從現場消失的無影無蹤。

馬亮冷哼一聲，也不見怎麼作勢，只是對一座平平常常的山丘指了一指！

「不可能！！」

山丘撤去了所有僞裝，在陽光下變成了一座直通地下的地堡建築，上面籠罩的混亂靈性瞬間潰散，一切防禦和隱藏法陣失去了作用，赤裸裸的，毫無防禦的暴露在馬亮的指尖下。

魔化者驚恐的尖叫這，從一個隱蔽的出口逃了出來，而追在他身後的，是一隻靈性能量構成的黑貓！

「轟！」的一聲巨響，黑貓在冒頭的瞬間，爆裂開來，不僅將地堡掀飛，還追上高速逃亡的魔化者！

一個貓頭又凝顯出來，一口將魔化者咬住！

「啊！」

魔化者淒厲的尖叫起來。

於此同時，現場所有的的魔化人都開始哀嚎和掙扎，無害的陽光變了，具備了類似「殺菌」的作用，讓他們紛紛向烈火煎熬下的油脂一樣，全身滋滋滋的冒出輕煙，然後一寸寸的軟化，然後看着自己一點點的被蒸發。

上百個魔化者和哀嚎和掙扎，讓現場宛如煉獄般的殘酷和凜冽。

馬亮的面容如鐵，看似平靜，內心實則怒極、厭極，這些人都是人性中最醜惡的一面，讓他這樣溫與中立的脾性和立場，都像得了潔癖似的，只想將之淨化個乾淨，省的留在世上噁心與膈應。

魔化者被咀嚼，破碎成無數個碎片，又被吐了出來，殘缺的肢體生出無數個肉芽，肉芽蠕動着，還在拼命的合攏！

馬亮又是一指，貓頭的形態立變，又黑到亮，再到亮的驚心、亮的刺目，化作一道從天而降的淨化蓮火，將魔化者的殘軀淨化的乾乾淨淨。

只留下一個燒焦了似的肉團，掩埋在大片黑灰之下。

　　

這就是序列6！

後方的序列8們沒有什麼驚喜之類的情緒，只覺得觸目驚心。

魔化者啊！

放到任何地方，都是讓人談之色變的存在。

現在呢！？

在他面前真是螻蟻一般！

同階戰力第一的魔化者都是如此，他們呢？

於是，不聲不響的，就有很多人退走了，剩下的人也是噤若寒蟬，特別是一切都料理完，立在空中的身影，一步步走過來的時候。

頭皮發麻，嘴巴發乾，心跳加速，忍不住、控制不了的彎下身軀，然後後退。

「記住，這就是倒向混亂和墮落之人的下場！」

馬亮以罕見的嚴厲口吻訓斥，一個個上京、首都的序列者精英大氣都不敢喘，紛紛答應。

魔化者的超凡特徵扔了出來，滾着滾着滾到了一個序列8的腳下，這位序列者的望月人驚的失態，向後跳了一步，避開了珍貴的超凡特徵遺留。

剩下的就是現場和官員和軍人了。

相比序列者，他們的表現要好上一些。

但也好不到哪裏去。

劉建國臉色極不自然的上來，說：「小馬，你這位序列6都能當戰略威懾武器了，不簡單啊， 不簡單，我們今天可謂大開眼界了。」

對他們，馬亮緩和的臉色，溫聲問：「人質的情況怎麼樣？」

「表面看不出什麼，還需要你出手確認啊！」

「我也不行！」，馬亮搖頭說，「等楊瀾出關吧，她有辦法，你們把這玩意交給它，自然能免除一切後患。」

劉建國看着地面上的焦黑肉球，連忙吩咐後面的人小心收集起來。

「黑皇帝是不會輕易罷手的，我們的麻煩還在後面。」

劉建國臉色凝重，遲疑的問：「你對上他……有沒有把握……」

「這天底下，恐怕沒有人能誇這樣的海口……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需要儘快返回江城。」

劉建國連忙說：「我知道了，會跟上級反映的，你放心，後面的事兒會處理的妥妥當當。」

馬亮點頭道：「事不宜遲，我就不等楊瀾出關了，把今天的事兒告訴她，囑咐她要特別小心……還有你們，一切要害位置的人，要高度警惕，做好應對大變的準備。」

「這，這……這麼嚴重！」

馬亮這時傲然一笑，說道：「但也請你們放心，只要他敢真身前來，我保證，華夏就是他的埋骨之地。」

說完，一對幻影翅膀在他身後展開，身形沖天而起。

劉建國和地面上的人凝視他留下曳光痕跡，久久無言。

一位應急部隊的少將上來，小聲問：「這樣的人物，你能放心嗎？」

劉建國左右看了一眼，發現序列者們已經走的乾乾淨淨，就小聲回問：「不放心又能怎麼樣？」

少將啞然。

四百三十八章 龍種：玲瓏之翼

　　    就戰鬥力而言，飼養員途徑並不出挑。

    低階的時候，憑藉非凡夥伴和馬亮自身的素質，在同階中的幾次對戰中，都取得了不錯的效果，但這改變不了途徑自身的侷限。

    到了中階，他就已經一騎絕塵，一個大等級的碾壓，讓遇到的序列者在他面前根本就沒有周旋的本錢，這就造成了飼養員途徑很彪悍這一錯誤印象。

    但實情並不是這樣的。

    途徑之間是平衡的，飼養員是三大生產型途徑，在生存、生產、扮演、消化方面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在其他方面就要削弱。

    這削弱就是要跟上或者超出同階的戰鬥水平，就必須有強大的動物夥伴。

    動物夥伴的強大與否，關係到飼養員途徑的戰鬥力，低階如此，中階如此，高階也是如此。

    一直到傳奇，途徑之間的分野又會迎來一次模糊，就像序列7都能稱之爲施法者一樣，傳奇序列者都有一個領域者，或者領主的統稱。

    傳奇太遠了，不去說它，就說馬亮現在。

    黑皇帝的出現，算是他遭遇的第一個真正的對手。

    極其強大的對手。

    同階的大惡魔，以他現在的實力，在不動用神筆的情況下，是無法應付的。

    輸面居多，獲勝的機會很渺茫。

    黑皇帝已經盯上他了，救世軍不可能因爲他而放棄在華夏的經營，他也不會允許混亂和墮落在自己熱愛的這片國土上滋生和壯大。

    兩者的立場是根本對立的。

    黑皇帝明白，不除掉他這個絆腳石，救世軍在華夏的發展，隨時都有可能面臨致命威脅。

    墮落者們無懼舊秩序的統治力量和武力，對此他們有着豐富的鬥爭經驗和手段。

    但對上他這位龍之締造者就不一樣了，所有的潛伏、僞裝方式都有暴露的風險，一旦被他發現弊端就無所隱形，序列7以下連反抗的機會都不會有。

    序列7以上的墮落者又有多少？

    於是，

　　龍之締造者和大惡魔，只能不死不休！

    這將是一次長期而殘酷的戰鬥，馬亮和他的麒麟團將迎來一次重大考驗，這種情況下，他在上京怎麼待的下去？

    全力趕回江城的途中，馬亮都會留一部分餘力，每當靈性損耗過半的時候就停下來，找一處靈性濃郁的郊外降落下去，恢復一晚上，再繼續趕路。

    他已經是序列6了，靈性勃發、源源不斷的那段特殊時期已經過去，靈性的總量已經固定，在魔藥還沒有完全消化的前提下，就會有一個上限，損耗過巨，實力就會下降，應對突發狀況時就無法全力以赴。

    以前還罷了，華夏境內沒有威脅，現在不同了。

    大惡魔……

    無論怎麼小心都不爲過。

    這樣以來，行程就大大的減慢，飛行能力這一需求，再次凸顯出來。

    天賦外的飛行和天賦內的飛行是有差別的，有沒有威脅和威脅的嚴重程度，足以讓他重視起這樣的細節。

    對此，馬亮並沒有畏難和退縮的念頭，相反，他感到極其的亢奮，和一種從未有過的激情。

    無論是他還是黑皇帝，都處於新體系的姐姐，足夠的矚目和重要，兩者的碰撞和比拼，足以引起造物主（僞）和所有序列0的注意，所以神筆不能動用。

    現在馬亮只能依靠自己。

    那就來一次真正的較量吧。

    和這個時代最傑出的人物。

    …………

    四天後，馬亮回到江城。

    沒有驚動任何人，他獨自回到擬生空間內的寶塔，進入培育龍種的密室。

    半個月過去了，巨蛋表面的顏色已經微微泛黃，內部發亮，一個清晰遊動的影子就像一個活潑的魚兒似的。

    生命池泛起的能量氤氳似乎也有不同，隨着「魚兒」遊動的姿態，做着某種關聯性的伸縮膨脹反應，還有一種模糊的、無法準確形容的氣機和韻律瀰漫在周圍，這是他從未在任何靈性生物身上體驗過的。

    馬亮大喜，上前幾步凌空走到巨蛋身前，蛋殼內的「魚兒」覺察到他的到來，停下「舞姿」，一瞬間變得「羞澀」起來。

    「主人，你回來啦！？」

    「嗯，回來了，能說完整的句子了？不錯，不錯，有進步！」

    「我……我偷偷跟塔裏的人類學的，還一般般練習呢。」

    「怎麼，你現在可以意識外放了？」

    「是啊，一點都不難，就是負一層和負二層不聽我指揮，還讓我很不舒服。」

    「那是暗、死靈、混亂屬性的能量池，跟你是衝突的，當然不能如意了。」

    「……主人，你身上有股很不好、很危險的氣息，是遭遇到那個強大對手了嗎？」

    「你的鼻子真靈，不錯，是有一個強大的對手跟我對上了。」

    「那我要快點出來才行，這個對手很危險呢。」

    「是啊，極其危險，不過你也不要着急，總要把身體長好了再出來。」

    「……嗯，我已經很努力了，最近都沒有怎麼睡覺。」

    「好，好，但也不要太勞累了，要注意休息。」

    「知道了……主人，我的真名呢？」

    「真名嘛……我想好了，就叫：玲瓏之翼如何？」

    「玲瓏之翼，玲瓏之翼，不像名字，倒是像一個代號。」

    「你不是翡翠龍嗎？天賦神通肯定是生命法術能力，玲瓏有變化自如、精巧掌控的意思，用玲瓏做你的真名，用玲瓏之翼名號， 既應景又拉風，一聽就能聯想到……」

    「好吧，好吧，這個名字我很喜歡，玲瓏，玲瓏，我以後就叫玲瓏了！」

    龍種這高興雀躍的聲音一落，那種瀰漫在周圍、無法準確形容的氣機與感應立刻出現某種玄妙的變化，生命池像是受到了極大的牽引，蒸騰而出的氤氳一朵朵凝結，然後像虛擬的花蕊般那樣的盛開……

    馬亮真是又驚又喜。

    難道真是奇蹟！？

    「啊，主人，玲瓏突然感覺好睏。」

    馬亮忙不迭的說：「那就快點消息吧。」

    「可人家還想跟主人說說話。」

    「你放心，我就陪着你，那都不去。」

    「真的嘛，那我就睡一小會吧，有主人在身邊，玲瓏覺得很溫暖很安心呢。」

四百三十九章 玲瓏的夢境

　　    龍種睡了，馬亮也睡了。

    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睡着了，正陷入到一個奇異的夢境中。

    在這個夢境裏，擬生空間還是擬生空間，寶塔還是寶塔，生命池乃至他身邊的每一個微小的事物和現實中都是一樣的。

    他坐在龍種旁邊，處於生命池的氤氳之上，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睡着了。

    承諾陪伴玲瓏，他就標準離開，外界沒有什麼大事需要處理，麒麟團有他沒他都能自己良好運轉。

    關於朱敏等商人的扮演問題，在江城改開、三院制即將實施的當下，已經解決了。

    以後，朱敏他們將不再是一個ceo，而是真正的資本、靈性資源的掌握者，有足夠的舞臺和條件，讓他們發揮自己的才智和影響力，來完成途徑序列要求的扮演過程。

    祈光人教團已經陸陸續續的從全國各地趕來，這次回程途中，馬亮已經遇到了一些。

    誠然，這是一次影響深遠和巨大的聚集，光明途徑的力量將率先一步，完成全國的勢力整合，必將極大的促進和提升光明神完整的進度，有可能讓祂提前屬性。

    對於所有初置的序列0，馬亮是心存警惕的，祂們是造物之主（僞）妥協之下的產物，原本是以「神性材料」的目的和用途創建出來的，而現在，已經嚴重的偏離了初衷。

    那個途徑的初置序列0強大，那個途徑以後路途就會越艱險，然而，現在卻沒有幾個人能意識到這一點。

    普通人也好，序列者也罷，被一個「神」字迷暈了頭腦，忽視和不夠重視途徑的本質，不明白從踏上序列者之路開始，與這些初置的序列0就是一種競爭關係。

    也是因爲，途徑和序列之路纔剛剛展開，高階以上的序列者沒有，根本達不到與神祇競爭的那個層次，所以這個問題纔不顯吧！

    馬亮這樣想，也告訴自己要保持戰略的定力和耐心，先等等，先看看，等問題真正顯露出來的時候，神筆想必已經有了讓他能翻轉一切崩壞形勢的本錢。

    想到神筆，馬亮突然發現已經好久沒有拿出來看了看，意念微微一動，準備召喚神筆，身邊的一切乃至身處的夢境立刻「破碎」！

    世界就像掀開了一層透明的蒙皮，

　　這層蒙皮就在視線中破碎開來，神筆出現在他的手中，馬亮才發現自己的眼睛是閉上的，意識到剛從一個奇異的夢境中醒來。

    「嗚，主人，你吵醒我了！」

    馬亮來不及駭異，連忙安撫身邊的龍種。

    等她再次安靜下來，重新睡過去，纔有空回憶剛剛經歷的一切。

    夢！

    毫無疑問，這是玲瓏的天賦。

    讓他都無法覺察，更別提抵抗的夢！

    這個夢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爲什麼這個夢竟然如此真實，真實到就像現實一樣……噢，不，根本就是現實，不然以他現在的位階和敏銳，但凡有一丁點異樣，就能察覺。

    是在玲瓏入睡的同時，展開的嗎？

    那現在她重新入睡了，我又被同步拉入了嗎？

    不！

    馬亮很快就確認了。

    因爲神筆還在他的手中。

    剛纔的夢境破碎，龍種被驚醒，是因爲他召喚了神筆。

    不管這個夢再神祕和玄妙，神筆都是無法「複製」的，所以，當他開始召喚的時候，夢境就「過載」了，因爲無法企及到神筆存在與高度。

    馬亮站了起來，神色凝重的在蛋體周圍踱步。

    如果這個夢真是來自玲瓏，詭祕顯然是容納不下她的，這一天賦和能力，只能用奇蹟來形容。

    玲瓏是龍種，龍種是獸靈，獸靈來自衆生的定義和想象。

    巨蛋是新體系內的物質化容器，就像胚胎，孕育來自衆生定義和想象的龍種。

    孕育的過程，既是玲瓏誕生、獲得生命的過程，也是新體系對她的容納和「地位」確認。

    這一切發生的無聲無息，而且還在發生。

    ……

    馬亮的腦子亂糟糟的，諸多紛亂的念頭一個又一個冒出。

    剛纔那個夢是玲瓏成型降生後的徵兆，也可以理解成一個啓示。

    他必須做好相應的準備。

    如果真是奇蹟種，顯然，以他現在的位階，是不夠資格的。

    序列6，只能擁有兩個詭祕夥伴，非凡夥伴都已經失去了。

    奇蹟夥伴，那要到序列5才行。

    那麼玲瓏降生之後呢？

    沒有奇蹟夥伴契約，他這個主人就不能名副其實。

    翡翠龍天性好奇，喜歡隱藏居住在智慧種族的羣落中，但又對一切陌生的東西保佑極大的戒心。

    一句話，就是個好奇跳脫又足夠小心警惕的小東西。

    沒有夥伴契約，該如何與他相處？

    馬亮一時有些頭大。

    他原來的打算是放小喵自由，空缺由玲瓏來替補的。

    以小喵和他的關係，這個契約已經可有可無了，再說小喵已經到了極限，也是時候放她出去，開始屬於她自己的人生了。

    玲瓏這一變化，這個夢境就全盤打亂了他的算計。

    再加上黑皇帝又冒了出來，馬亮現在急需強大的夥伴，來提升自己的戰鬥能力。

    這麼胡思亂想一會，馬亮明白過來，關鍵是搞清楚這個夢到底預示着什麼，玲瓏的天賦、能力、位階等等，應該可以從這個夢得到某種預示。

    龍種既是獸靈，來自衆生的定義和想象，那麼只要搞清楚這認知和想象是什麼就可以了。

    馬亮不敢將神筆驅散，害怕再次被拉入剛纔那樣的夢境中，就拿着神筆走出了生命池所在的六層，傳送到一層空間，想着，這樣的距離足夠抵消玲瓏的影響了吧。

    誰知道剛把神筆驅散，腦子就感到一陣微微的眩暈，這眩暈來的毫無來源，根本就沒有激起序列6的強大抗性。

    視線有微不可查的一個偏移，瞬間就恢復正常。

    再看身處的環境和四周！

    沒有一丁點變化， 就像他剛纔感受到全是錯覺。

    馬亮的表情複雜極了。

    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憂愁。

    他也着急召喚神筆，從夢境中掙脫出去，想了想，就試探性的輕聲喚了一聲：「玲瓏，你在嗎？」

    很長時間，一點聲息都沒有。

    馬亮反而更加確定了。

    「玲瓏！？」

    「主，主人，我在呢！！」

    「你在做什麼？」

    「我在睡覺啊，做夢呢。」

    

四百四十章 翡翠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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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

馬亮心中僅存的一點懷疑也消失了。

通常來說，人一旦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就會醒來，絕不會像玲瓏這樣，就像呼吸一樣的、理所當然的在夢中說出來。

說到夢，馬亮的思維不禁發散，想起一種途徑，這種途徑包含了他對夢境的理解。

序列9的守夜者，序列8的望月人。

夜和月，是他首先響起的，關於夢境的兩大基本元素，到了序列7，望月人會晉升爲入夢者，到了序列6他們能成爲強大的【夢境編織者】。

【入夢者】也好，【夢境編織者】也罷，都是根據施術對象自身的潛意識爲根據，或多或少、或強或弱的施加自己的影響，來營造一種讓對方渾然不知的夢境，在這樣的夢境中，【入夢者】和【夢境編織者】的首要工作，就是防止施術對象的醒來，察覺到自己墜入到某個人爲編織的夢境中，才能展開後續的手段，或者在夢中泯滅對手的意識和靈魂，殺死對方，或者施加某種隱蔽而神祕的影響，無形的改變一個人得既定認識甚至思想。

但玲瓏的這個夢境截然不同。

馬亮看了看四周，以他的定力，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然後一個彈指，在食指上燃起一朵小小的火苗……

竟然別無二致，感受不到任何夢境與現實的區別。

「主人，你在幹什麼呢？」

「……玲瓏你出來吧，讓我看看你。」

「不要，人家現在不能見人。」

「我也不行嗎？」

「……那個，一定要見嗎？」

馬亮用最溫和的口吻和笑容說：「是啊，我都迫不及待了呢，很希望早日見到你，無論是你現在是什麼樣子。」

「那……好吧！」

話音剛落，馬亮身前那空空如也的虛空就泛起一個淡綠色的輪廓，這輪廓的邊緣很模糊，但已經能看出一隻袖珍的龍形生物逐漸凝實，化作朦朧又純淨的一團宛如能量液體的流動，躲躲閃閃的漂浮在前方。

馬亮的身體微顫，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苦惱。

能量化！

奇蹟的另一個基本特徵。

「玲瓏？」

「嗯！？」

「過來，讓我好好瞧瞧。」

淡綠的、朦朧的、呈能量化流動的龍形輪廓緩緩靠近，馬亮能看出她的遲疑和緊張，就用鼓勵和溫和的笑意給她勇氣。

「主，主人，玲瓏現在是不是很醜！？」

「不，很漂亮，很完美……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

「可人們潛意識普遍認爲，龍是醜陋了，特別是我這種西方龍，一直和大蜥蜴聯繫在一起，玲瓏很討厭這樣，玲瓏纔不是大蜥蜴呢。」

馬亮的一隻手緩緩的落在玲瓏的頭頂，這裏有一對能量化、尖銳的犄角。

接觸的一瞬間，玲瓏微微一顫，然後就接受了，還舒服的投入他的懷中，享受與他全方位的接觸。

「你能看到人們的潛意識？」

「能啊，他們都要做夢嘛！」

理所當然的口吻，輕鬆的就像他們都要呼吸、都要吃飯一般的自然，馬亮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這個夢……

「你能進入他們的夢境嗎？」

「爲什麼要進入他們的夢境？」

「那你怎麼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

「他們可以自己進來啊。」

「啊？」

「當然不是誰都能進來的，只有玲瓏感興趣的人才能獲准進入。」

「那……讓我看看你是怎麼做的吧！？」

「好啊，

　　玲瓏的本事大着呢，主人不用擔心，你遇到的那個對手雖然強大，但還不是玲瓏的對手。」

馬亮哈哈大笑，爲這孩子氣般的驕傲和鼓勵，也爲自己。

「走吧，走吧，我們去找找，看看有什麼有意識的人。」

這句話聽着怎麼這麼古怪？

馬亮：「走！？」

「主人你跟着我就行了，剩下的都看我的！」

剛見面時的遲疑和緊張都消失了，玲瓏雀躍着、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拉着馬亮，走出了石塔。

擬生空間！

還是那個擬生空間。

馬亮甚至動用權限，將一片晴朗的天空變成陰雨綿綿。

一切正常，正常的不可思議，這空氣，這雨滴，這靈性，這背後運轉的靈性法陣羣，和支撐這一切的龐大工程。

「能到地面上去嗎？」

馬亮問。

「當然可以了，要不怎麼找有意思的人呢？」

玲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納悶，主人怎麼老是問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那我們就走吧。」

怎麼回到地面上，馬亮是輕車熟路，但在這樣的夢境，步驟、方式、機制、原理……甚至是靈性法則，居然一絲不差！

然而，一而再、再二三的驚異，都不如來到地面上的那一刻感受到顛覆和衝擊。

「大煙囪」屹立在身後，七色光柱噴吐在頭頂，厚厚的靈性之雲在清晨時分累積，麒麟團駐地的主建築羣已經落成， 來來往往的序列者，遍及整個視野的真實天地，甚至是每一縷陽光，每一次呼吸的空氣，每一粒漂浮的塵埃，每一顆在晨風中顫抖的小草！

這不是夢境！

馬亮呆住了。

什麼夢境能做到這樣的程度！

「爸爸，走吧，那邊人多，我們快去選啊。」

「啊，噢，好，好，我們過去。」

玲瓏所指的位置是麒麟團的門戶，用於會客、會議、宴請等一些社交功能的石質建築。

建築四層，一樓的門廳很開闊，大量普通人聚集在這裏。

「玲瓏不喜歡序列者，玲瓏喜歡他們，他們很真實，不過惡念也很多，好幾次我都看錯了，選錯了人，讓他們進入到我的夢裏，造成了『污染』，所以，玲瓏以後就更加小心了。」

「污染！？」

「是啊，夢境『污染』了，玲瓏也就『污染』了，後果很嚴重呢。」

馬亮真是越來越糊塗了，這到底是個什麼夢，完美的映射現實，同步反應現實中的一切，就像一層透明的膜，蒙在現實這層畫布上，透過膜，你看到的是夢，掀開膜，就是甦醒，就是真實。

「玲瓏，你的夢境是什麼？」

與其猜來猜去，還不如直接問她。

「玲瓏夢境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噢，它以前叫翡翠夢境，因爲玲瓏是翡翠龍啊，不過現在是玲瓏夢境了，主人給取的真名，主人最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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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一章 被拉入夢境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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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夢境？

這個詞馬亮依稀聽說過。

不過記憶太久遠了，也許還隔着兩個時空，怎麼也回憶不起來。

這難不住他，不過一個響指，一個天賦外施法—記憶追溯，就讓他找到了曾經的記憶。

然後他就明白了，何謂翡翠夢境，一旦明白它的由來，它的特徵，馬亮的神色就變的極其複雜。

難怪，難怪！

他看着身邊的龍形的能量輪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纔好了。

但疑惑還是存在的。

翡翠夢境來自一款影響力很大的大型魔幻網絡遊戲，這個遊戲有着浩大而完整的世界觀，悠久的歷史和英雄故事傳記，在全球的範圍內，有着巨大的影響力，毫不誇張的說，它開啓了一個網絡遊戲時代的先河，在無數人心中有着崇高位置與深刻的記憶。

這一點很關鍵，說明來自衆生的意識映射很深刻、很強大，這是翡翠夢境能夠被新體系承認、並容納和實現的基礎。

這這款遊戲的設定中，翡翠夢境又被稱爲造物夢境，是遊戲世界最初的樣子，也就是被智慧生物改造之前的倒影！

倒影！

馬亮環視麒麟團的核心駐地——不錯，真的是倒影，來自現實中的萬物乃至法則，在這裏都有分毫不差的映射。

遊戲設定中的翡翠夢境又稱爲天堂，保留這世界最初的純淨和美好，它的位置和現實是重疊的，也就說夢境的一切、包括時間、物質、能量、距離、方位等等，都與現實相對應。

再看玲瓏的翡翠夢境……

馬亮找不出和遊戲設定的區別。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玲瓏就算生而奇蹟，也不可能擁有這種堪比領域的天賦能力，考慮到翡翠夢境的浩大與……

不，一般的領域都不能與之相比，也許是序列1或者序列0位面神國。

但這可能嗎？

「爸爸，你發什麼呆呀，我找到了一個有意思的人，你看看吧！」

「噢，誰！？」

「喏，就是他了！」

牽着馬亮的手，玲瓏穿行在人與物的阻擋中。

明明是很真實的人，對玲瓏和馬亮而言，就像是影子，穿過去也就穿過去了，馬亮能看見他們、能聽到他們，如果願意，還能觸摸到他們，甚至嗅到他們的氣味。

而他們，卻對馬亮和玲瓏視若無睹。

這種挑戰想象力上限的神奇遭遇，足以稱之爲奇蹟，比身後的大煙囪和七色光柱更高端……不，將兩者放在一起比較，就像是魚目對比珍珠。

不是馬亮刻意的貶低自家的東西，勝地和景觀，勝在規模，其內在並不精巧，也不高端，原理和結構也極其簡單。

而玲瓏呢，而玲瓏夢境呢？

不一會，馬亮就來到一個獨自坐在角落的少年面前。

這大廳裏的大多數人，都是屬於各大序列者組織和團隊的，麒麟團的接待人員坐在一個個高高的櫃檯後面，前面都排在長長的隊伍。

粗一打量，幾十個窗口前人來人往，大廳裏熱鬧不堪，座位不夠，人們就在各個角落裏，小聲的議論和閒談，時不時還發出一陣陣的笑聲。

馬亮都不知道，麒麟團還有這麼的業務，這麼多的業務往來。

這少年顯得很孤僻，帶他來的序列者不在，周圍的人跟他都不認識，一個人獨坐，小小年紀顯得很沉穩。

他的相貌馬亮依稀見過，回想了一下就記起了。

是那個在真理教的彌撒現場，被他救下來的少年。

　　

名字好像叫王彪？

王彪絲毫沒察覺到自己面前站着兩個「人」，他眼神空洞的盯着一處地板，腦海中翻騰的全是他的那點小心思。

在光明教會，他待的並不順心。

但受到光明神的神恩，是無法抹去的事實。

祈光人教團因此對他另眼相看，母親也說，要他抓住這個機會，想辦法加入光明教會，爭取成爲人上人。

可師父說過的，教會不是正途，無論是真理教這樣的騙子，還是光明教會這樣的正規組織，都是一樣。

只有成爲序列者，才能掌握真正的力量，掌握命運，掌握人生。

但成爲序列者談何容易。

現在的門檻雖然降低了，但也是相對而言。

他一個沒有父親、還家境貧困的普通少年，哪有錢去購買配方，更別提「天文數字」的魔藥了。

每次對母親談起自己的理想，還有對一切形式的教會的排斥，母親就顯得很悲傷，告訴他：哪怕有配方和現成的魔藥，她也不會同意自己唯一的兒子服用，服用魔藥失敗而身損的例子太多、太多了，她承受不起這樣巨大的風險。

相反， 加入教會就穩妥多了，表現的好，信仰夠虔誠，也有晉升，也有神恩。

如果有神恩，再被賜予魔藥，就穩妥多了，基本沒有失敗的風險。

難道這不是最正確、最安全的選擇嗎？

明明有光輝大道不走，偏偏要去選一條充滿崎嶇額危險的小路！？

這死孩子屬驢的，怎麼就一根筋呢？

王彪的母親無法理解，母子兩人誰也無法說服誰，每次爭論都是不歡而散。

王彪因此而黯然，身體恢復後待在祈光人教團就顯得格格不入，一直鬱鬱寡歡。

這裏不去評價一個少年人和他這些不切實際的理想，倒是祈光人教團很欣賞他的這種特質，不僅收留了他們母子，還給了他們一份待遇不錯的工作，王彪就開始了跑腿打雜的生涯。

最近，全國的祈光人教團代表雲集江城，教廷成立在即，事務多如牛毛，他也被抓包，有幸來到近距離的接觸景觀，來到麒麟團的駐地。

在這個序列者們的大本營，他內心的嚮往和期盼就更加強烈了，只是這裏的每一個序列者看起來離他都好遠，他只能待在這裏……

王彪正想着這些複雜的心思，突然感覺眼前一花，就多了一個人。

他奇怪的擡頭，第一眼看這個人就覺得很不正常，但他又無法說出不正常的地方在哪裏。

他很是疑惑，無意識的左右看了一眼，發現並沒有什麼不對，這疑惑纔打消了。

「請問，你有什麼事兒嗎？」

王彪對馬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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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二章 追溯過去和窺視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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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中多了一個人。

馬亮看了看左右，察覺不到任何變話。

「你能對他做什麼？」

馬亮問身邊的玲瓏。

「我就可以閱讀他了啊！」

玲瓏用理所當然的口氣說。

王彪不認識馬亮，被救的那次他是無意識的。

他覺得面前這個人很是古怪，卻又說不出古怪的地方在那裏，問了一聲，見對方沒有理會他的意識，就低下頭，自顧自的想自己的心思去了。

「怎麼閱讀？」

「很簡單，翻開就行了，像這樣！」

也不見玲瓏怎麼做，王彪以及他周圍的一小片範圍就凝固下來，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時間在這一小片範圍出現了停止。

馬亮震驚的看着這一幕，然後又看到，時間又開始流動起來，不過是回溯！

時間回溯中，王彪開始「動」了，他周圍一小片範圍內的空間出現了景物和環境的高速變幻，回溯的速度越來越快，就像加速度似的，讓他和身邊的一小片範圍出現了模糊，肉眼根本無法跟上這種回溯了速度。

直到，遇見一個玲瓏感興趣的時間點，然後暫停。

此時的王彪形態大變，漂浮在半空中，一雙淡漠、凜冽的雙眼凝視一個方向，周圍出現了大片扭曲的氤氳。

這個場面馬亮經歷過，正是那次真理教的彌撒現場，僞神的朦朧意識降臨到他身上的時候。

「這個人的記憶裏有主人呢！」

馬亮還沒來得及問什麼，玲瓏又是微微的一個點頭，王彪以及周圍回溯暫停的範圍就開始擴大！

馬亮震驚的後退一步，眼睜睜的看着身處的大廳一點點的擴展成當時的彌撒現場。

巨大的地下空間，漆黑的祭壇，數萬匍匐在地上的身影，然後是他……

馬亮看到了留在時間長河中的自己。

「爸爸的樣子好威武呢！？」

玲瓏對着威風八面的「馬亮」說道，語氣充滿了濃濃的調侃。

馬亮的聲音有些干涉，問：「還能做什麼？」

「玲瓏能做的不多哦，質量越大，就越不好影響，不過未來充滿了不確定性，歷史如果遭遇強力干擾，也不過展開一個新的分支而已，不會影響到現在，更不會改變未來……主人不用擔心啦！」

馬亮苦笑搖頭，說：「你繼續吧！」

也是，暫停的時間回溯又開始了極速「播放」！

真的是播放！

玲瓏和馬亮並沒有插手到時間回溯中，王彪這個少年十五年的生命和記憶，事無鉅細的在壓縮在短短幾分鐘之內，一直到他重新變成一個嬰兒，變成了一個孕育在子宮裏的受精卵，才停止。

最後，玲瓏「擺了擺」手，王彪父母在牀上恩愛而被暫停的一幕消失，被改變的夢境還原，映射現實的大廳出現，角落裏，那個名叫王彪的少年還曾經在自己的心思裏，不知道，自己的一生，包括不存在他記憶裏那部分都被人「閱讀」了。

「除了這些，你還能做什麼！？」

「還能展望一下他的未來啊！」

「未來！？」，馬亮認真的看着玲瓏，「預言嗎？」

「只是一種未來，在玲瓏看來，是「已知條件」和「既定模式」下，最有可能的未來，只是當下的變數太多了，很多變量都超出玲瓏的能力好多好多，比如主人，身上就存在一個最大、最無法觸摸和撼動的變量，玲瓏本來是沒有能力讓您進入夢境的，不過玲瓏很聰明，從認識您的人身上左手，

　　過程就像這個人一樣，一點一點的「瞭解」您……直到現在才成功呢！」

馬亮愣一下，不知道是該讚賞還是該……

最後，他摸了摸玲瓏的頭頂，笑道：「好奇心這麼旺盛，這個夢境倒很是應景。」

「主人不怪我嗎？我聽說有「隱私」這種東西，很多人都很在意的。」

馬亮在意什麼，在意她從別人那裏「打聽」自己嗎？

他在心裏苦笑。

全天下，再沒有比這個更高端和神奇的「打聽」方式了。

玲瓏是「在意」自己，纔會這麼的「投入和努力」，她現在就是一張白紙，馬亮鼓勵還來不及，怎麼會打擊她的滿腔熱忱？

「你做的很好，超出我想象之外的好！」

玲瓏有些害羞，又有些得意的低下頭，不久，又興沖沖的就像個賣弄的小姑娘似的說：「主人不是想看他的未來嗎，現在就開始吧！？」

「好，我要好好看看我們玲瓏的本領。」

於是，相似的一幕再次上演。

不過這次不是回溯，而是向未來推演。

一小片範圍內，成了王彪未來遭遇的各種人和各種環境，彷彿是爲了照顧馬亮，追溯的速度沒有回溯的快，但還是超出了肉眼能接受的最高頻率。

馬亮的眼睛亮了起來，能量化加強的感知和思維跟上了這種快速推演的速度，一個以王彪爲承載和中心的未來出現。

窺視未來！？

即使以這個不起眼的線頭，即使以這樣微不足道的細節，都具有無法估量的意義和價值。

馬亮看的是王彪，但又不是王彪，是他變幻的環境，是他接觸到人和事，是「已知條件」和「既定模式」下，最有可能展現的一種可能。

剛開始的一切「正常」！

這個少年埋藏了自己的理想，屈從了現實，加入光明教廷，一步步的改善了自己生活條件和待遇。

從這些細節中，馬亮看出光明教廷發展的很順利，通過王彪的外表成長和變化，判斷出大概的時間流逝。

大約兩年。

兩年內他生活的很是平穩。

由打雜的普通神職人員，到最低級的神父，王彪一步步變化，忘卻了曾經了理想，在越來越龐大和森嚴的教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和目標。

他被派駐到一個像是小鎮地方，獨自撐起了一間小小的教團，不知道是第幾次靈性降臨來了，爆發了罕見了靈災和獸潮。

他帶領村民和不多的序列冒險者建制城牆，組織民兵，訓練桀驁不馴的序列者。

他每日祈禱，每日在岌岌可危的局勢下，向光明神呼喚。

但預想支援沒來，來的是一位「聖女」！

這「聖女」出現了一剎那，馬亮突然感覺到極度的危險，正要提醒玲瓏……

「糟糕！」，玲瓏驚呼一聲。

時間追溯中，這位聖女忽然轉身，就像打破了「四面牆」一樣，向馬亮和玲瓏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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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三章 未來的光之選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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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眼，穿越了時間，穿越了空間，透過無數有形和無形的東西，向馬亮和玲瓏看來。

這一眼，金黃色的神性光澤微閃，帶着強大到無可抵禦的純粹，排山倒海般的向他壓來。

這次可不是真理教的彌撒現場，也不是那種朦朧的、被衆生定義的僞神意識體，而是真的神性。

儘管存在於「未來」！

一瞬間，馬亮就感覺被整個宇宙鎖定，整個世界的重量都疊加而來，他的意識一瞬間就被震懾，思維的平面被鎮壓到絕對「平靜」，連一朵思維的浪花都不能泛起。

不能思考，無法行動，呆立的就像木偶一般。

好在有玲瓏。

翡翠夢境在這目光凝視過來的一瞬間就變了，一種無法形容的支撐，一種無形無影的激流，就像一道冰泉，從馬亮的頭頂直灌而下，然後馬亮就感覺自己被「吹」的膨脹開來，強大的支撐給了他擎起天地的力量和勇氣。

這就像一枚火種，出現在他那被震懾的意識和思維裏，然後：「轟！」的一聲，炸開！

思維的絕對平靜，立刻掀起山呼海嘯般的波瀾，馬亮的意識和思維恢復，並以遠超以往的活力和堅韌露出一絲微笑，迎接這會來自未來「神祇」的凝視。

「我說是誰在窺視，原來是你！」，聖女眼中的神性光輝弱了下去，「什麼時候，不可一世的龍之領主也幹起這雞鳴狗盜的事兒來了？」

馬亮聞言泛起的第一個念頭是，這人不是序列0的光明神。

而是一個類似選民的東西。

聖女？

似乎可以理解。

那麼她就是以後光明神在物質界的分身。

這和直面神祇本身性質是一樣的，只是烈度要減弱許多。

隨後又是驚訝。

一個選民而已。

還是未來的一種可能，以自己序列6的位階和力量，面對她竟是螻蟻……

第二念頭是，選民既然已經誕生，那序列0就肯定已經完整。

光明教廷真的辦成了！

讓光明神「甦醒！」。

只是這樣一來，整個祈光人途徑的頂點就被堵住了。

是禍還是福，馬亮現在想不到，也沒有精力去想。

現在該怎麼迴應？

來自未來的、一位選民的質問！？

「主人不必理她！」，玲瓏已經不再身邊了，聲音直接出現在馬亮的意識中，同時讓他明白，此刻的玲瓏已經和整個夢境融合到了一起，現在的支撐自己直面選民就是她，也只能是她。

「誰，誰還在，藏頭露尾的，出來！」

選民一聲嬌喊，危險的神性光澤又有泛開的跡象。

「哼，就不出來，氣死你……主人啊，未來就是這樣的，無數變數，無數可能，還有各種各樣的「坑」，一不小心就觸礁了！」

馬亮也不理這先民了，問她：「你能停止推演嗎？」

「可以的。」

「那就讓她消失吧！」

「好吧，看她盛氣凌人的樣子，玲瓏也很討厭呢！」

一再被無視，選民大怒，神性的金黃色光澤暴漲，一聲斷喊：「狂妄的傢伙，你太傲慢了，是越來越傲慢，今天就是拼的沉睡，也要……」

馬亮聽到這裏，一個「等等！」來到嘴邊，不成想玲瓏已經採取行動了。

「滾開吧，討厭的傢伙！」

時間追溯終止，演繹的一小片範圍像一朵炸開的泡沫那樣的消失，連同那純粹、憤怒、金黃的神性雙眼。

到這個時候，馬亮才發現，

　　自己只記住了這雙眼睛，連這位聖女選民長什麼樣，衣着、打扮和身高都沒「記」住。

夢境恢復，就像剛纔的一切沒有發生過一樣，少年王彪還呆在角落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那樣的專注。

馬亮卻不能隨之平靜，窺到的一絲絲未來，蘊含着巨大的信息，這信息不一定正確，甚至這位聖女選民都一定會出現，但卻揭示了「已知條件」和「既定模式」下，最大的可能。

其他途徑不知道，至少光明神是甦醒了。

那個時候，神筆的能量肯定已經足夠他翻盤了，而他並沒有這樣做！

馬亮問自己，可能做出這樣的選擇嗎？

答案是肯定的。

只要新體系蓬勃發展，只要時空震盪的收益源源不斷，只要局勢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只要不危急他自身……

沒有理由，也沒有道理，顛覆辛苦演繹到現在的一切。

這是真實造物主的立場。

至於祈光人途徑的序列0，是序列者登頂的，還是一個初置的，無關痛癢，對真實造物主而言，都是手段，都是棋子而已。

就在他浮想聯翩的時候，玲瓏打了個哈欠，出現在他身邊，說「主人啊，玲瓏剛纔累了，就不陪你了哦？」

「等一下？」，馬亮還有很多重要的問題，「你的這個夢境的範圍有多大？」

「什麼多大？玲瓏走到那裏，就夢到那裏。」

這個回答讓馬亮無語，「就說現在， 你的夢境的邊界在那？」

「這個啊，就是這個大廳啊！」

「什麼！？」，馬亮大出意外，左右看了一眼又有些恍然。

普通的夢可以無限大，也可以無限小，受潛意識活動的影響，想到那裏就夢到那裏，什麼邊界和範圍，那是模糊的，或者說朦朧的。

玲瓏的看來也是一樣，而不是他想象中的，完全就是現實宇宙的倒影。

但玲瓏還沒有降生，還只是一個「胚芽」，誰知道她的上限在哪裏？

要是完全按照衆生的意識衍射和定義，在翡翠夢境就非同小可了，就算現在，不也是堪稱奇蹟嗎？

「你的夢任何人都能攝入嗎？就像這個少年一樣？」

玲瓏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強撐着回答：「當然啦，爸爸是最困難的，費了玲瓏好大的勁兒呢。」

馬亮明白了，答案看來是否定的，至少在自己身上是困難的，而一旦他手持神筆，就完全沒有任何可能了。

現在翡翠夢境存在一個上限，玲瓏自己都懵懵懂懂的，可能都不明白。

「那……這個夢裏可以殺生嗎？」

「……主人，死亡會造成污染的，玲瓏討厭污染，很討厭！」

也就是可以！

看她連夢裏的時間都可以倒流追溯，這個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如此，玲瓏的戰力就強大到不可思議。

馬亮很是複雜的摸了摸她的頭，溫和的說：「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嗯，一直這麼費神，玲瓏其實很累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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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四章 理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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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玲瓏，不出意外的話，龍之締造者這個頭銜馬亮應該能提前完成。

倒是魔藥的消化，現在還是遙遙無期。

序列6的魔藥總量，相比序列7又有了一個質的提高，晉升只是利用了其中的一部分，還有大約百分之八十的部分處於未消化狀態，需要序列者去扮演，去製造時空震盪。

低序列的時候，魔藥的總量其實並不高，消化的進度的比例和進度多少，還不足以形成重要的砝碼，來決定同階的序列者的實力大小。

但到了馬亮這個程度，魔藥消化的進度就成了一個很重要的判斷標尺。

都是序列6，一個人的魔藥消化的多，自身的靈性總量就多，一個人少，靈性的總量就少。

自身靈性的多少，將影響局部能量化的程度、時間和功效，天賦內施法更加自如和強大，天賦外施法更加有效、便捷和致命。

一句話，「將軍」多了，能夠指揮的士兵也就多了，一目瞭然的道理。

黑皇帝肯定比馬亮要先晉升到序列6，混亂的墮落者途徑，在扮演和消化一直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這是其他任何途徑都比不了的。

以救世軍在全世界的範圍內掀起的波瀾來說，黑皇帝的序列6是名至實歸的，馬亮不知道他的魔藥消化了多少，用腳關節去想，也肯定比自己有着更高消化比例。

這是一定的。

再加上墮落者途徑號稱同階最強大和詭異的戰鬥力，一個黑皇帝麾下可能有數個序列7、無數個序列8等等，還不用計算數量巨大的墮落序列者。

無論是從個人實力，還是團體實力，對上這麼個人物，都是在用雞蛋去碰石頭。

但好在，救世軍的活動在華夏受到極大的壓制，黑皇帝能不能拋棄一切，親自帶人來華夏找馬亮的麻煩還是個未知數。

紙上面上的實力不佔優，馬亮除了確認玲瓏這個足以翻轉力量天平的王牌之外，還需要盤點自己能動用的每一分力量，做好萬全的準備。

麒麟團對他的突然迴歸，真是一點準備都沒有。

前天例行通訊的時候，還在說承這段時間的空閒，好好的放自己一個假呢。

今天就急吼吼的跑回來了，該不會出了什麼大事吧！

馬亮沒有聲張，只是把幾個核心從江城特區的改開工作中提溜回來，關起門來商議了幾個小時。

幾個小時後，一衆核心臉色沉重的從會議室出來，開始低調的、祕密的盤點整個麒麟團擁有的實力和資源起來。

目前，整個團隊的序列者數量已經突破五百人，基本分成大大小小十數個單元和部門。

按照途徑劃分，除了墮落者和控屍人，十三種途徑一應俱全。

十三個教團在團隊內部都有一個派出組織，馬亮的態度對此是鼓勵的，畢竟這是一種逃避和減輕詛咒不可或缺的方式。

不過除了祈光人教團，其他教團的權威目前還很虛弱，影響不到麒麟團的內部運作，這種組織形式是「民間」的自發行爲，不屬於團隊的組織架構。

麒麟團的一級架構是團長和數量不等的理事組成的理事會。

馬亮這個團長不用說了，就說這個理事會。

理事的資格，前期是用在園區的投入、貢獻和股份之大小比例來決定的。

最早跟隨馬亮的，就連素素都混到了一個理事資格。

但園區的二期建設以來，投入和損耗的資源將這些元老的股份、貢獻和投入都極大的稀釋了，

　　稀釋到了簡直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

這些投入是馬亮帶來的，不管是以負債的方式，還是其他。

沒有他，就不可能有現在勝地和景觀，也不可能有江城的改開，更不可能有這麼大的環境改善。

朱敏對此計算的很清楚，有形的無形的。

可以說，整個麒麟團都是屬於馬亮所有，固定資產、無形資產等等。

如此，再以投入和股份來決定理事資格就顯得不合時宜了。

朱敏爲此徵詢過他的意見，馬亮的原則是，能者上，庸者下，不已資歷和關係的親近作爲判斷標尺，而是以個人能力和對團隊的貢獻。

勝地和景觀的建設中，麒麟團率先完成了改組。

確定了團長所有最終決定和否決權、理事長負責常規事務的決定、處理和實施和重大事務的建議權、理事監督常規事務的審議、重大事務的投票、多數票的否決權的一級架構。

團長決定理事長的人選，在經過理事會的投票，如果贊成超過半數，就算通過。

但這基本就是走個過場，理事長一直被朱敏鬧鬧佔據着，這麼多序列8的商人就沒有一個在能力上超過她的嗎？不見得。

無非是她最得馬亮的信任，用起來最順手，最放心罷了。

理事的人選馬亮是不管的， 如今已經成了整個團隊乃至整個江城和湘北省都矚目和爭奪的大事。

它採用資歷、歷史貢獻、個人能力及前景、工作投入和與團隊的重要性爲綜合判斷標尺，原則上不超過20人，每人授予團隊不超過2股權和期權。

這2不能轉讓、不能買賣，屬於他們，卻不是私有，有一部分分紅和投票權重，但得到理事位置才擁有，失去理事這個就要失去。

如今，好幾個最早跟隨馬亮的元老已經失去了理事資格。

其中就有景甜、白素素和老李三人。

景甜不去說她，白素素和老李純粹是自己不爭氣，白素素本質上來說就是個小女人，還算情有可原，老李純粹是個人能力和資質平庸，遠不能跟後來加入的精英們相比。

胖子李勝的理事資格也岌岌可危，這還是在尋寶人的序列8稀少，途徑序列給了他很大側重的情況下。

能夠站穩位置的，也就朱敏和胡兵兩人而已。

不要小看這個理事的位置，不說那2的權重和分紅園區現在還處於鉅額虧損狀態，就說它帶來的話語權和影響力，如今已經可以間接的影響到麒麟團內外的很多事兒，其中蘊含的隱形權利和利益已經足夠絕大多數人爲之眼紅心跳，全力去爭取。

江城改開，更是大大的加重了這一趨勢，可以說一個理事資格的重量，已經可以牽動整個江城乃至湘北的大局。

對此，馬亮是燈下黑，全然不瞭解，或者瞭解的不夠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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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五章 大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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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展了，壯大了，帶來的絕不僅是正面效應。

隨之而來的是大量的瑣事和日常事物，如果全由序列者自己來處理，一是沒有精力，二是沒有這樣的能力，三是扮演、消化、詛咒、晉升纔是擺在所有序列者面前的頭等大事。

普通人蔘與進來在所難免。

專業的事物就需要專業的人來處理，不說其他人，就是朱敏背後，除了商人途徑的序列者聚集在她的周圍，通過她發揮有形和無形的影響力，就是普通人中間的商界精英，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這就組成了規模不小的智囊團，爲朱敏處理巨量的日常事物，還爲她獻計獻策，無形中影響麒麟團乃至江城和湘北的局勢。

朱敏絕不僅僅是個例，現在的20名理事，那個背後沒有這樣的一羣人？沒有這樣的人他們就玩不轉，處理不過來，就不夠資格。

這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金字塔結構的利益集體，衍生出日益壯大的權利空間。

有利益、有權利，自然有地位，有名譽，有差別，有高低！

這是一切人類社會組織形式的必然，相比這些身在其中並樂此不彼的人，馬亮反而是最遲鈍的一個，殊不知他已經成了無數人暗中揣摩和研究對象。

團長在做什麼，團長喜歡什麼，團長厭惡什麼，某件事團長是什麼態度，當時是什麼表情，什麼動作，什麼語氣……

這不是誇張，而是正在深化的現實。

再小的一件事，傳遞到金字塔的方方面面，都會被一層層的放大，還有人就像拿着「顯微鏡」似的揣摩他的態度、傾向和想法，先別人一步，去迎合，去調整，去……總之，世事已經滄海桑田，絕不僅僅是明面上的波瀾壯闊。

在這種情況，由他慎重其實提出來的事兒，就算不涉及到救世軍和黑皇帝，也會被上下一致的慎重對待，每人會掉以輕心。

就連江城改開和籌備等大事都被影響了，麒麟團的中高層，將注意力從大環境的談判和爭奪中轉移回來，所有的序列者包括無數個依附麒麟團而生存的普通人，在最短的時間內，知道了團長已經迴歸，並做出了重要指示和要求的事兒。

理事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召開，普通人和序列者十幾個子單元和部門屏息以待，無數傳言和小消息亂飛，整個園區乃至整個江城的氛圍爲此一變。

有無數人在緊張和猜測，有無數人在各式手段的打聽，有人覺察到機會來臨，有人卻忐忑不安，生怕影響到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這就是發生江城的人生百態。

馬亮呢！？

他不知道或者說根本無從瞭解這些因爲他而帶來的變數和動盪，處於對朱敏的放心，他準備安心的等兩天，相信到時候一定會有一個讓他滿意的整體方案。

對抗救世軍和黑皇帝，絕不僅僅是他一個人，而是組織對組織，資源對資源，力量對力量的一次全面較量，戰爭的號角已經吹響，雙方的統帥第一步當然是動員自己。

黑皇帝將資源投射到華夏來需要時間，馬亮同樣需要時間完成準備。

這兩天，他也不能什麼事兒都不幹，確定了玲瓏的狀況，下一個自然是小隱。

……

江城舊城，新世界廣場，一棟地標性的摩天高樓周圍。

傍晚的廣場外圍可謂人山人海。

燈火通明，宛如白晝。

人潮被單薄的隔離帶和封鎖線分割着，四面八方都是從湘北乃至全國各地趕來「粉絲」！

一個巨大的劇組正在這裏取景。

　　

低空中，盤旋着好幾駕拍攝用的直升機，地面上，大大小小的攝製組車輛從此大廈周圍，上百部高軌、中軌、低軌攝像機後面都雲集着大量專業拍攝人員，導演組分坐四處，在嘈雜的現場用高音喇叭，一遍遍重複詢問各單位的準備情況。

馬亮趕到的時候，看到了就是這樣個盛大的場面。

擔任大反派的李莉一身黑色的緊身皮衣，一件猩紅的披風站在大廈的頂部，勁風吹拂，讓她的披風迎風獵獵，強大而迥異的氣勢，讓她根本無需什麼演技，往鏡頭前一站，就給人超出預期的觀感。

幾個助理正緊張的爲她做最後的細節處理，燈光就位，大腕明星雲集的羣演龍套們，在天台上完成了準備，總導演一聲令下，李莉就冷笑一聲，不借助任何道具的漂浮而起，氣勢強大的漂浮到明星龍套們的面前。

老戲骨、小鮮肉們作絕望和驚恐狀，黑霧泛起，瀰漫涌現在李莉周圍，只聽她以優雅的腔調說道：「女士們，先生們，考慮的怎麼樣？是從此匍匐在黑暗與混亂的腳下顫抖， 還是……」

老戲骨之一，扮作政府高官的老人一臉的正氣和決裂，大聲喊道：「不要多說了，這是妄想，就算死……」

李莉輕佻的打了個響指，鮮紅欲滴的嘴脣一挑，笑道：「那就成全你！」

「轟！」的一聲，一朵黑火降落在老者身上，可憐一個演技、勢力、名譽和地位皆有的老戲骨，就這麼一句臺詞，然後就交代了。

羣演們一起做絕望和崩潰狀，李莉在黑霧中哈哈大笑，大反派的氣勢飆升到最高，豬腳不出意外的登場了。

「喵！」，一隻漂亮到極點的黑貓，四個專業的鏡頭從各個方位對着，見它優雅的沿着天台的邊緣出現，緩步走來，幾步之後微微一閃，化作身穿潔白連衣裙的喵星人美少女形象。

攝製組內外頓時出現巨大的騷動，總導演的眉頭一皺，執行導演趕緊在他耳邊嘀咕幾句，打消了他的不滿和重來的念頭。

廣場外的那些數量龐大的「粉絲團」，掀起震天的聲浪和騷動，馬亮在空中都被「掀」了一下，可見下面的炙熱和瘋狂。

這可真是……

馬亮都有些咂舌。

聽說是一回事，親眼看見和體會又是另一回事了。

就數量和炙熱的程度來說，江城的大部分教團恐怕都比不上。

小喵嗎！？

「爸爸，你看，你看嘛，每次小喵出來都這樣，耽誤拍攝進度，怎麼弄都不管用。」

小隱出現在他的身邊，撅着嘴，不滿又滿懷妒忌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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