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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紫雲指著案上驚虹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連兵刃都不要了。”
劍英道:“是我交給玲姊姊代我保管,誰說我不要了?”
玉玲長長嘆息一聲,道:“我知道里你心裡恨上我了,我正在和雲姊姊談這件事。”
劍英搖搖頭,笑道:“這本屬平常之事,有什麼好談的,岳鳳坤呢?
程玉玲道:“他走了。”
劍英道:“你為什麼不帶他來這裡坐坐?他對你對我都有救命之恩。”
程玉玲道:“哼!過去我還把也當好人看呢,所以才跟他出去……”她本還想把岳鳳坤臨去取鬧之事說一遍,但轉念一想不對,連忙收口道:“誰知他對你怨恨極探。”
俞劍英長長嘆息一聲,道:“那是當然,怎麼能怪他。”
玉玲聽得呆了一呆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俞劍英道:“姊姊不要多心,我俞劍英決不是心胸狹窄之人,他本來對你很好,因為我而使他傷心情場,這多年來,他對你痴念未斷,本來他應該恨你,但因愛太深,不忍恨你,所以才遷恨於我。”
程玉玲聽得粉臉上顏色大變,恨著說道:“你胡說什麼……”
俞劍英笑道:“姊姊,你不要急,聽我把話說完。不管你對岳鳳坤如何,但他卻是對你鍾情極深,而且執迷不悟,追根尋底,理屈在我,如果我們不相見,岳鳳坤也不會失意情場……”
玉玲氣得兩行清淚順腮而下,道:“你為什麼不說我誘你失足?”
劍英急道:“姊姊不要誤會我說話的意思,我知道你對我愛護至深。”
陳紫雲聽得嘟起小小嘴巴,道:“你別盡往自己臉上抹粉好不好,誰對你愛護至深。”
玉玲本來滿臉淚痕,聽完姊姊的話,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俞劍英卻長長嘆一聲,道:“我不知幾世修來的福,兩位姊姊都對我情重如山。”
紫雲望了玉玲一眼,笑道:“你聽他越說越厚上臉了,好像我們都真的很愛護他似的?”
程玉玲抹去臉上淚痕,道:“你現在變的臉比城牆還厚,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俞劍英微傲一笑,接道:“如果不是我橫刀奪愛,岳鳳坤自不會妒恨難平,不管怎麼說,我總覺得有點愧對別人,所以,我對他毫無敵意,姊姊,俞劍英如果口不應心,必遭天譴。”
程玉玲想到岳鳳坤相待的諸般好處,亦不禁有些悵惘之感,長長嘆口氣,問道:“你對我說了這麼多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
俞劍英想不到她會這一問,一時間想不出適當措詞回答,呆那兒不說話。
程玉玲回頭望望了熟睡在床上的孝燕一眼,淡淡一笑,說道:“你不要自作聰明,什麼事,都以為自己想的很對,不錯,岳鳳坤對我還未忘情,我受他邀約到那僻靜山谷中,小坐清談,實在是有些不對,別說你見了生氣,我自回想,也有點失撿,不管他對我什麼用心,但我已……”話至此處,突然粉臉一熱,轉頭望紫雲一眼,道:“姊姊,你別笑話我,我從小隨父親在江湖上跑來跑去,養成了一種近乎放蕩的性格,對男女限界,不像一般人那樣嚴謹……”
陳紫雲笑道:“只要我們心地磊落,倒不一定非守俗凡禮法不可。”
玉玲黯然答道:“可是我一時大意,致使他心中動疑……”
俞劍英急得搖著兩隻手,道:“姊姊,你怎能這樣猜測,那實在太冤枉我了。”
程玉玲哼了一聲,道:“姊姊,你看他那付神氣,好像我們真的有什麼對不起他似的。”
俞劍英看苗頭不對,趕忙起身往外溜。
陳紫雲一晃身,搶到門口,回身攔在俞劍英前面,嗔道:“你要往哪裡去?”
劍英道:“義父在等我有事商量,我是偷空兒溜到這裡來看你們。”
紫雲道:“我不信你的鬼話。”
俞劍英笑道:“你不信,和我一塊兒去見義父去!”
紫雲道:“去見桑師叔又怎麼樣,我想你一定挨場好罵。”
劍英突然一整臉色,道:“我本是想找你們談談,想不到我這一來,卻招惹起你們重重疑竇。”
紫雲看他臉上滿是為難之色,細想剛才對他言詞,也實在有點過火,微微一笑,拉著他一隻手,走到桌邊坐下,道:“你既來和我們商量事情,為什麼不商量就要走呢?是不是真的生了氣啦?”
劍英笑道:“生兩位姊姊的氣,小弟還投有這份膽量。”
紫雲輕伸皓腕,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笑道:“喝杯茶消消氣,我們還等著聽你談話呢!”
程玉玲也緩緩過來,在他右邊坐下。
俞劍英環顧左右,飽餐秀色,看身側二女,都帶著微微的笑意,一個美秀無比,一個嬌豔絕倫,陳紫雲像一株出水白蓮,風華飄逸,程玉玲如一株盛放牡丹,豔光奪目,二女雖都是絕世美色,但卻美的不同,紫雲甜柔高貴,比一杯瓊漿玉液,芬芳清香,程玉玲如一杯強烈的酒,醉人心神。他左顧右盼,不自禁有點飄飄然忘其所以……
紫雲嗤的一笑,道:“你在轉什麼念頭?東張西望,不怕扭了脖子嗎?”
俞劍英還未來得及說話,程玉玲已搶先答道:“姊姊,你看他現在頑皮成什麼樣子?你罵他,他連臉也不紅一下。”
陳紫雲笑道:“嗯!一點不錯,他越來臉越厚了。”
玉玲道:“要是孝燕長大和他一樣,我就一天打上他三頓!”
俞劍英搖搖頭接道:“好利害,我本來是有正經事要和你們談談,但一進門你們就給我氣受……”
紫雲笑道:“啊喲!好像你真的受了很多委屈似的,什麼正經事?快說吧!”
劍英笑道:“少林寺方丈百拙大師,已和義父約好具名柬邀中原武林同道,大會中嶽,研討對付海外群魔,請柬已經發出,不過日期訂在來年正月十五,屈指算來,還有兩月左右時間,咱們總不能在這裡住上兩個月時間。”
陳紫雲一忖思,道:“那咱們先回九華山去,到約期之日再來不遲。”
玉玲道:“兩月時間,彈指即屆,需往返的時間,不如藉機會演練師父手著太極兩儀三才劍法。桑師叔名重江湖,萬人敬仰,少林派號稱武林中最大主派,有百拙大師和桑師叔具名束邀,中原武林道上人物,大部當依約赴會,何況此事關系中原武林萬千生靈,所謂助拳亦即自保,如果沒有重大事故牽扯,亦即成行之日,到海外必難免一場慘烈之戰,咱們如不借這段閒暇時間,把三才劍法研習熟練,只怕以後沒有機會了。”
劍英紫雲都聽得不住點頭。
玉玲一笑接道:“我們不妨把這話對桑師叔說,請他老人家出面,要百拙大師給我們找一處清靜的地方住下,以便鑽研那三才劍招。”
劍英起身笑道:“急不如快,我現在就對義父說去,先看看我義父有沒有別的計畫再說。”說完,霍然起身,離了二女臥室,直奔少林寺中。
他到了桑逸塵房中,只見桑逸塵臉上汗水隱現,鬚髮微顫,分明是在運氣療傷,不禁驚的一呆。
大約過了有一盞熱茶之久,桑逸塵才慢慢的睜開眼睛,望了劍英一眼,笑道:“一葉道人的掌力,果然是雄渾無比,除了你師父外,是老叫化子生平僅遇勁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