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零
兩人一動手,就用內家真力拚斗,只見兩人而但嚴肅,步移地陷,黔南—毒冷笑一聲,道:“修壇主,先接我一掌試試。”
說完,縱身一躍,右掌隨勢擊出,但見一股強猛無匹的力道,直向修善綠前胸撞去。
修壇主眼見掌力撞到,不閃不讓,揮掌一擊,兩股掌力接實,只聞“砰”的一聲,捲起了一陣旋風。
這等內家真力交接,一絲不能取巧,修壇主只覺心頭一震,頭暈眼花,幾乎當場倒下。
但他及時運氣凝神,立即恢復了鎮定,總算接下了他這猛力的一擊。
黔南一毒見他硬接了本身內功凝聚的掌力一擊,心中吃了一驚,暗道:“這人功力不弱,倒不可輕視。”
心念一動,又是一聲大喝,道:“修壇主,功力實是不錯,就再接我一掌看看吧。”
掌隨聲起,兩掌立即平胸推出,這一次他又暗中加了兩成力道,掌力較前一掌更是猛烈。
修善綠不敢硬接,但是躲讓又覺臉上無光,一咬牙又揮掌硬把這一掌接下。
黔南一毒功力已到爐火純青之境,性情又是怪癖不過,見他硬接了自己兩掌,不禁怒火萬丈。大喝一聲,雙掌一錯,猛向修善綠擊去。
修壇主見他掌勢愈打愈猛,再也不敢硬接,縱身一讓,閃開一擊,回手一招“倒打金鐘”反擊過去。
黔南一毒側身一閃,立時展開快攻,雙掌翻飛,一招快似一扣,只聞掌風颯颯,震得枝葉紛飛。
修壇主只被逼得左閃右讓,全失了主動,偷眼一望,副壇主等人都落了下風,而且經過訓練的一二百頭野豬,也全被群雄擊斃,心頭一慌,吃了黔南一毒掃中一掌。
只覺眼前一黑,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當場栽倒下去。黔南一毒就勢縱身飛出一腿,修善綠連哼都沒有哼出一聲,便氣絕身亡。
這時,副壇主蘇曲暢,也被瘋子的一支打狗棒,逼得節節後退,連回手之力都沒有了。
他還希望壇主把對手制倒之後,前來解危,哪知壇主還先他而死,心頭一驚,略一失神,吃瘋子掃中一棒,腿骨被擊成粉,也當時了賬。
兩人死運當頭,一動手就碰到這兩個疾惡如仇的怪傑,手下毫不留情,就是傷了也不會叫你走開。
北山瘋子轉眼一望,只見南山叟黃麟,和那持雙筆的賊人,你一招來,我一招去,根本不像和敵人對手,簡直打著好玩似的,大喝一聲,道:“南山老怪,你要和他結親家是嗎?”
南山叟存心善良,涵養也比較深,持雙筆的賊人,本不是他的對手,他不願立下殺手,所以緩緩地和他對拆。
驀聽他這一說,笑道:“瘋子,我們半月來,都沒有動過手了,練練招式也好。”
站在一側觀戰的賊人,眼看正副壇土都死在敵人手上,大喝一聲,向群雄猛撲而上。
一葉道人道:“你們都不想活了是嗎?”
那些賊人對他這句話,好似沒聽到一般,瘋狗似的,揮動兵刃,向群雄猛砍亂劈,悟性大和尚雙掌合十,念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群雄見賊人存了拚命的心,也不再存謙讓,立即展開反擊。
這些賊人,武功雖然不弱,哪是群雄的對手,只聞一片慘呼之聲,不絕於耳。
一葉道人站在當中,放眼四顧,但見齊家姊妹,也和賊人接鬥上了,仔細一看她們的招術,也很老練,尤其身法矯捷。
轉眼一望,只見和冒一奇交手的那個賊人,邊戰邊退,漸漸地退出戰圈,轉入密林之中。
一葉道人心頭一震,即忙躍身過去,以防冒一奇中他的計。
只見他們兩人退到一棵大樹後,雙雙停手,互相抱拳一揖,賊人先開口說道:“冒兄,我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一生還能見到你啊。”
冒一奇道:“孫兄,你什麼時候來到這裡呢?”
原來這個人叫孫世傑,是河南許昌人,身懷絕技,但他性情沉默寡言,很少和人家談得來,行事也是獨來獨往,看他雖在正邪之間,其實他所做的事,沒有一件是違背人道的。
外人不甚清楚,冒一奇卻很瞭解他的為人,十五年前兩人在開封合力整掉一個綠林魁首之後,便結成知交。
但冒一奇在河南洛陽金谷園歸隱後,便失去了聯絡,沒有想到在這武陵山碰上,而孫世傑竟然投奔了晉元山莊,走了邪途。
孫世傑長長嘆息一聲,道:“冒兄,一言難盡,我陷身污泥將近三年了,心中很後悔,但無力自拔。”
冒一奇道:“孫兄,別難過,這次正是脫身的好機會,但不知你為什麼事投奔到這裡來啊?”
孫世傑道:“我在家鄉豪賭了一場,把家產輸光,弄得狼狽不堪。就在這時,碰上呂晉元的黨羽,說呂晉元是如何如何的好,當時我心情很亂,也沒有加以考慮,就毅然答應他們同來,可是到了這裡,不到三天,就看出不對,但進來容易,出去卻很難啦。”
說此,微微一停,又問道:“冒兄,我看你們來的,都是一些鼎鼎有名的高手……”
冒一奇不等他說完,搶著把江湖上幾個敗類,聯合綠林道,及南海幾個魔頭,想把武林中各各派毀滅,獨霸江湖,八臂神乞和百拙大師,聯名柬邀同道,挺身起來維護武林正義,遠征南海駝龍島七魔,卻不幸被他們兔脫,投奔這裡來,群雄正是追蹤而來的。
孫世傑聽了,展顏一笑,道:“冒兄,你們來得正好,呂賊已邀來不少綠林高手,也想發動突襲少林寺和武當派,以及各門各派,奪取武林盟主。”
說此,突然把笑容收斂,長眉深皺,面現嚴肅。
冒一奇見他面色突變,問道:“孫兄,難道有什麼礙難的事嗎?”
孫世傑點點頭,嘆息一聲,道:“若憑武功硬拚,當然不懼,但要想硬闖入晉元山莊,卻不是易事。”
冒一奇心頭一震,道:“這怎麼說,請孫兄說個明白聽聽。”
孫世傑道:“晉元山莊真稱得上銅牆扶壁,這裡到晉元山莊大約還有八九十里,沿途儘是機關暗卡,簡直寸步難行。”
冒一奇道:“孫兄,有些什麼機關陷阱,你清楚嗎?”
孫世傑道:“各種陣勢倒困不住各位,不去談它,經過這片森林,再走一程,是一塊數十畝寬的亂泥潭,上面鋪的是亂草,若不小心,就會陷身亂泥之中。”
冒一奇頭一揚笑道:“這有什麼厲害,值得孫兄替我們擔心的。”
孫世傑又道:“過了亂泥潭,便是一道千丈攏屑淙從刑烊壞難蟻都械潰鞘僑胱牡纜貳!懸馴
冒一奇道:“這真是一道天險了,卻不知這條岩隙夾道,有多長的路?”?
孫世倒道:“大約有五六里路長,呂晉元在兩邊崖頂上,埋下有歹毒的石灰包、毒蛇、飛蜈蚣,兩頭的路口,還堆有乾柴,只要來人進了岩隙夾道,就是有登天的本領,也難脫出岩隙夾道。”
冒一奇道:“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入山道路嗎?”
孫世傑道:“路倒是四通八達,可是沒有一寸容易走的道路。”
冒一奇仰臉大聲一笑,道:“孫兄,你膽子怎麼越來越小,就是刀山油鍋,我們也要闖進去把晉元山莊踏平。”
說此,微微一停,又道:“你怎麼辦,轉回晉元山莊或是潛身此地?”
孫世傑道:“我們沒有把來人阻攔住,哪還能返回晉元山莊,我只好跟你走了。”
冒一奇點點頭道:“好極啦!你輕車熱路,替我們作嚮導也好。”
孫世傑長長地嘆息一聲,緩緩說道:“有嚮導沒嚮導,都是一樣,不先把埋伏的賊人殲滅,有嚮導也飛越不過去啊。”
一葉道人聽至此,即轉身向鬥場走去,放眼一望,見賊人都被群雄擊殺當場,無一活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