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魔法] 哈利波特之學霸無敵 作者:桐棠(連載中)

 
elsahuang 2018-11-13 11:22:5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0 412570
elsahuang 發表於 2019-8-23 15:02
第六百六十章 騎士與侍衛隊長

  在巫師導師和學徒們的身後,威廉之前所招攬的那些巫師,在他們面前的空地無奈地烤著野味,他們不是不想替威廉出力,只是被艾倫強制請來享受這頓野餐,他們自己的魔杖就漂浮在他們面前。

  無能為力的巫師們只好無奈地坐在烤架邊,學著被抓到後的一個照面就投降了的馬爾福那樣,拚命地往這些野味上撒著香料,然後大口咀嚼著香氣四溢的烤肉。

  在這個時代,香料的價格可比黃金,雖然對於巫師來說,憑藉著幻影移形或者門鑰匙也可以直接到中東去尋找購買這些香料,相比之下沒有那麼金貴,但是,可以這樣放肆地撒著香料吃著烤肉,看著麻瓜們的戰爭也頗有一番樂趣——起碼可以算做是苦中作樂。

  被迫被請吃了烤肉的巫師們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那些之前有試圖反抗的同僚,他們的魔杖已經被燒掉了,那個不用魔杖就能施法的強大巫師不允許他們隨便出手,而且作為懲罰,這些試圖反抗的倒霉蛋得在旁邊一直跪到戰爭結束,並且這位帶著學徒的巫師還讓他們以高矮順序整齊排列,甚至在兩人高矮相近的情況下還會變態地拿出尺子測量一番。

  「哼哼,我之前就警告過你們了,這位大人能夠一隻手扶著自己的老二撒尿,然後用另外一隻沒拿著魔杖的空手就能打敗你們所有人。」阿曼德•馬爾福仗著自己率先向艾倫投降並且之間有過交際,在偷瞄了一樣艾倫對他站起來的動作沒反應後,啃著一隻鹿腿有些得意洋洋的走到了跪在地上的格林格拉斯家族的巫師面前,讓他們看上去就向在對他下跪一樣……

  而在戰場上的威廉,可就沒有這樣的輕鬆愜意了,他焦急地等待著這些巫師們的到來,他覺得很奇怪,自己派出去的巫師失蹤也就罷了,但本來還好好的那些巫師怎麼在開戰時就突然都不見蹤影!

  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按照自己平日的戰術和英格蘭人進行意志的比拚,但當他看到那些死去的士兵,威廉在心中心疼之餘也不斷地想著:如果有巫師們在場,或許就不會死這樣多的士兵了。

  「他們是打算讓我們無聊死嗎?」鍋蓋頭騎士莫德雷德望著這些依然堅持駐守在山頂上的英格蘭軍隊抱怨道,「這些慫貨只站在山上?他們就不敢下來還擊?」莫德雷德憤恨地吼了出來。

  但突然,莫德雷德眼珠子一轉,向著自己在這場戰役中的紅髮上司說道:「我們需要一員猛將,公爵大人會希望有人上前叫陣,把英國佬挑出來和我們刀斧上見真章。」

  「這樣一種獻身的姿態能給予你豐厚的獎賞。」愛烏泰勒佛有些驚訝地看向對方,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這位同伴居然有如此的騎士精神。

  「不是我,我的大人。」鍋蓋頭騎士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他將一頂諾曼頭盔遞給了愛烏泰勒佛。「我們的勇士會因為這場榮耀而被我們的領主寬恕他所犯下的所有過錯。」

  愛烏泰勒佛皺著眉頭看了看頭盔,明白了對方意思的他苦笑了出來,原來他之前不舉報自己是為了現在。

  為了諾曼人的勝利,加上自己有把柄掌握在對方手中,宮廷詩人出生的紅髮騎士愛烏泰勒佛接受了這個命令。

  無比的英勇將他推到了公爵大人的軍隊之前,他騎著馬向著威廉的方向發出大聲的呼喚,同時也向著周圍的諾曼人怒吼,好讓自己即將要完成的事跡讓全軍知道,以便在戰後讓自己的家人得到善待——在他如果發生了任何不幸的情況下。

  而氣勢洶洶的他衝向前線後也讓英格蘭人膽戰心驚:「決鬥啊,英格蘭人。」愛烏泰勒佛下了馬,將他的劍指向了英國人的陣營,「找個貴族來決鬥。」

  奧德加走出了陣營:「來個有身份地位的人,他說?捨我其誰!」

  看到奧德加走出陣營的時候,梅林的布丁含在嘴裡停頓了一會,反應過來的他匆匆忙忙地將其一口吞下,留意到自己學徒的反應,艾倫便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關注地看向了戰場,他們身後一直關注著他們的巫師,不知道為什麼這實力非凡的巫師會對兩個麻瓜的戰鬥如此關注,但也都隨著他們的目光看向了戰場中的即將對陣的兩人。

  「奧德加、奧德加、奧德加、奧德加……」英格蘭民兵們整齊地呼喚著他的名字,產生了敬佩之情的同時,為他加油打氣。

  雙方都做出了攻擊的姿勢,隨之便劈砍了起來,在僵持一陣摸清對方實力後,才當上騎士沒多久的愛烏泰勒佛顯然並不能夠打得過身為國王侍衛隊長的奧德加,這畢竟不是騎士比武大賽那麼榮耀,他不斷被奧德加那些從戰場上練習的軌跡和套路弄得灰頭土臉,他的諾曼鐵頭盔的護鼻甚至都被打歪了,甚至在臉上也被開了一道口子。

  不過紅髮騎士他一次一次試圖重整旗鼓,時不時不要命地出劍向奧德加攻擊把對方逼退,簡直像一個受了傷的、永不放棄的野獸。

  「你和他關係很好?」艾倫摸了摸自己小學徒的腦袋。

  「奧德加是國王的侍衛隊長,也是徵兵官,是村裡裡最有威嚴的人,很多人都怕他,但是我知道,其實他的人不錯,我父親說,如果沒有他,國王的差事恐怕更難以應付。」梅林說道,「他以前一直不讓我把我的夢告訴別人。」

  「放心吧,那位紅髮騎士靠練習學來的技巧可打不過戰場中成長起來的侍衛隊長。」艾倫點點頭,當初在村子裡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個徵兵官嚴肅外表下內心柔軟的地方,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著家鄉,就像他現在在保護盎格魯薩克遜人的英格蘭一樣。

  雖然之前的艾倫的占卜並沒有對這位英格蘭徵兵官的命運進行預言,但顯然眼前的場面誰佔優勢是誰都可以看得出來的。艾倫內心更擔心的是,之前他所占卜時得出的,來自克勞赫斯特村的兩位民兵裡其中一位的命運被梅林看到後,自己這位新學徒的反應。

  終於,再一次在衝鋒中被奧德加用腿踢中膝蓋而被打倒在地的愛烏泰勒佛,瞄到了山下的莫德雷德和那些手下,諾曼人那種歧視弱者的天性讓他們的臉上充滿了嘲笑戲謔的笑容,他抿了抿唇,回過神來發現奧德加雙手舉起鋒利的寶劍向他當頭劈來,他連忙向一側滾去,頭盔幫他承受住了這本該致命的一擊。

  逆著陽光,在他的眼中,奧德加的身影已經有些模糊,他的耳朵已經產生了銳利刺耳的蜂鳴聲,他將頭盔從頭上摘下,鮮血從他的鼻子和眼睛中流出來。愛烏泰勒佛想到了離開前他的妻子、他的兒女,彷彿有無窮的勇氣注入了他的軀體。

  在奧德加再度向他劈來的時候,他扭頭看了看山下的自己領主威廉的大概方向,對奧德加說道:「你得讓我贏。」

  奧德佳一愣,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你說什麼?」

  「你必須得讓我贏你,英格蘭人。」愛烏泰勒佛面容苦澀,又帶著猶豫地說道。

  「慢點兒說。」奧德加疑惑了,不明白他在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或者讓我顯得勇猛一些,這樣即便我最後死了,我的家人也能得以存活。」已經半蹲著的愛烏泰勒佛猛地抽出了他身後的匕首,衝上前去,一把刺入了沒有防備的奧德加的腹中。

  梅林一下子從橫木上蹦了起來,手中的布丁和烤肉散落到地上。

  英國人的軍隊發出了不敢置信的唏噓聲,諾曼人則發出歡呼。

  但接下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因為他們看著愛烏泰勒佛騎上了戰馬沒有趕緊返回諾曼人的陣地,而是高舉寶劍,大聲叫道:「諾曼人萬歲!」愛烏泰勒佛調轉馬頭,衝向英國人的陣營,奮力劈砍起來,在擊斃了三名英格蘭人後,隨即就被反應過來、而對他行為無比憤怒的士兵們連人帶馬地砍到在地,剁成了碎塊。

  沒想到在自己剛安慰自己學徒讓他放心,就出現了這種意外的艾倫,他的身影在奧德加倒下的時候就瞬間從梅林的身邊消失,直接來到了戰場上奧德加屍體的旁邊,他抑制住自己法杖正在施展的能力,沒有吸收侍衛隊長。「捕捉靈魂。」隨著艾倫的話音落下奇異的魔法波動,在空氣中迴盪著,一絲絲的霧氣從奧德加的屍體上飄出,慢慢的一顆鵝蛋大小的紅色的靈魂寶石出現在了艾倫的手中,奧德加影像,不時在寶石的內部閃過。

  接著,艾倫有些也如法炮製將紅髮騎士也製作成了靈魂寶石——本來他沒讓法杖吸取對方的靈魂,做成靈魂寶石是想在之後對他這種行為做一些特殊懲罰,但他在奧德加屍體旁的時候,艾倫意外從攝神取念中瞭解到,這位愛烏泰勒佛中這正是當年在赫奇帕奇酒館中彈唱的那個游吟詩人的後代,而他之後發動自殺式攻擊的原因就是認為自己這行為雖然保全了家人,但玷污了他一直崇尚的騎士精神。

elsahuang 發表於 2019-8-29 14:07
第六百六十一章 梅林保佑

  回到古老蘋果樹下的艾倫將有著奧德加靈魂的寶石遞給了梅林,「肉體的死亡並不是旅途的終點,不過冥界並不是一個好去處。靈魂的奧秘還有很多,有人指望著能夠通過分裂靈魂得到永生,也有些人的靈魂確實得到了永生,這其中的路玄奧莫測,需要你自己不斷去探索,奧德加的靈魂將在這顆寶石裡一直陪伴著你,直到你對靈魂魔法有了足夠多的瞭解時,也許你就能安全的施放他出來。」

  梅林握緊了這顆寶石,雖然他現在實際上滿嘴都是油,但神色還是很堅毅地點點頭,能有機會將奧德加施放出來,確很有誘惑力,而且作為還算不上入門的小巫師,梅林其實對魔法中對黑白魔法的分類還完全不清楚,他現在還並不知道這其中所代表的含義。

  本著對自己學徒負責的態度,他沒有把奧德加也變成死亡騎士,而是打算借此循循善誘自己的學徒,不能讓梅林錯誤地走在純粹白巫師的道路上……

  而在這個早晨,這位諾曼決鬥勝利者所做的犧牲,雖令旁人不解,卻格外高貴。

  盾牆陣中的托非鼻子已經紅了,眼淚不由自主的從他的眼眶中流出來,幾位騎士將英勇犧牲的奧德加扛在了肩上,將他帶回了陣營。這一路來奧德加為他們家鄉克勞赫斯特村,為英格蘭所做的一切,浮現在每一個盎格魯撒克遜民兵的心頭。

  「奧德加,你是我們郡上最勇敢的人,每個之前起誓的英格蘭人都會為你的不幸先逝報仇雪恨。」利奧克裡夫憤恨悲痛地說道,「讓諾曼禽獸們來吧!」

  當然他們肯定會的。

  具有壓倒性數量優勢的諾曼人的弓箭再次向不列顛人的陣線連續齊射,只有騎士和富人才能甲冑齊全,貧困的農夫出身的民兵們只能靠王國分發的盾牌保護自己。

  諾曼人騎在馬上的、徒步奔來的,他們一擁而上,發起了總攻。

  原本盡量讓自己躲在後排盾牆的托非,抱著為奧德加復仇的心態,穿過人群,走到了隊伍的最前列,最前面的士兵最為危險,既要提防地面襲擊還要警惕頭頂箭矢。

  然而英格蘭人使用的源自羅馬時期的盾牆陣,意味著諾曼人哪怕裝備精良全副武裝,也無法迅速造成致命攻擊,而且佔據山坡地利的他們,為了保護家園不被諾曼人侵略,用長矛、樹幹、石塊等一系列他們能拿到的東西投擲那些在山坡下沼澤地上的敵人。

  英王哈羅德顯然有著自己的思量,他要做就是堅守盾牆,任憑諾曼人衝擊,讓他們不知疲倦地向山坡上衝鋒,如果他能守住防線直至天黑,他就有很大可能取勝,而諾曼人將筋疲力盡,他已經在事前從周邊地區叫來了增援。

  其實諾曼人騎兵探子的回報讓威廉早知道了哈羅德的打算,僵持的場面也讓他痛苦意地識到,除了攻破盾牆,在天黑前取勝,他別無他法——他沒有考慮過放棄的這個可能,私生子公爵只是不斷的發動強攻。

  午時,戰鬥已經完全陷入僵局,在三個小時重複不停的進攻後,諾曼人仍未取得什麼突破。

  此時毫無徵兆地,威廉軍隊整個側翼,開始調頭逃離戰線,訓練有素的諾曼底軍隊就這麼逃之夭夭了。

  一則謠言在士兵的瀕死呻吟中廣為流傳,一個民兵來到了利奧克裡夫身後說道:「他們的公爵死了,他被殺了,快傳下去。」

  「他們的領軍人物死了,快傳下去。」被喜悅遮蓋住雙眼的利奧夫裡克對托非道。

  「他們的公爵死了。」托非悲喜交加,就可以為奧德加報仇了,「哦,勝利的味道將會多麼甜美,諾曼侵略者將嘗到多麼苦悶的滋味。」

  「把他們趕下海去,為了奧德加。」利奧夫裡克沖在了最前面,他迫不及待要為奧德加報仇雪恨。

  熟悉本也是維京人的諾曼軍隊戰法的的維京僱傭兵們,知道這其實是諾曼人屢試不爽久經考驗的招數,他們的目的就是讓他們的敵人敵人誤以為他們勝券在握,然後放鬆警惕,盾牆破綻百出,於是連忙伸出胳膊阻攔,他們不少人急得大喊著:「回來……」

  「他們逃了!」因為連連徵召,不少民兵們都是第一次打仗,看到眼前這種情形情不自禁地興奮起來。

  「別亂了陣型,戰鬥沒結束!」作為戰場的老手,英王哈羅德的直屬衛隊和維京人們都試圖阻攔民兵團的激動,但在這種情況下顯然已經被眼前景象沖昏頭腦的民兵們和以前那些諾曼人的對手一樣,是聽不進去的。

  彷彿看到勝利的曙光,英格蘭人開始追擊。

  「他們的公爵死了!他死了!」利奧克裡夫已經完全陷入了即將勝利的狂喜和為奧德加報仇雪恨的興奮中,他和一些民兵向山下衝去,哈羅德的命令暫時傳遞不過來,而這些民兵顯然對維京僱傭兵的警告嗤之以鼻,不少人追隨著利奧克裡夫他們的步伐也高舉武器殺了過去,本來嚴密的盾牆也開始出現了漏洞。

  托非見狀也跟隨拉住自己死黨的步伐,卻被一個維京人一把抓住了後面的衣襟,將他攔了下來。

  「這是諾曼人的詭計。」雖然早知道結果,艾倫見狀還是忍不住歎息了一聲,英格蘭人還是走上了固有的命運。

  梅林的小手扯住了艾倫的衣襟發出了無聲的請求。

  「抱歉,我的學徒,我之前已經通過占卜看到了他們的命運,利奧克裡夫注定死在戰場上。」艾倫低頭看向了梅林解釋道,現在他並不打算冒更大的危險直接干預進行過預言占卜到結局人的命運——起碼是他們身前的命運。

  梅林眼神黯淡了下來,他乖巧的點點頭後低垂著,不敢再看戰場,也不敢再乞求自己的導師,他知道如果可能,導師雖然看上去有些「另類」,但通過他很願意滿足他的一些要求,而且自己的導師其實在之前已經勸說暗示過他們了。

  艾倫揉揉梅林的小腦袋,「我會將他的靈魂製作成靈魂寶石,只要你用心鑽研學習靈魂魔法,以後自己強大了,你也可以自己拯救利奧克裡夫。而且我可以答應你,我會確保你的姐夫托非平安無事。」

  戰場上的局勢讓實施了計謀的威廉也大感意外,因為在諾曼軍中,駭人聽聞的謠言四散開來,謠言說這不是像往常一樣就單是欺騙敵人的詭計,威廉真的戰死沙場了,而在這個時代,指揮官的死亡通常意味著戰爭的徹底失敗告終,軍心開始渙散,見先衝下山坡的民兵嘗到了甜頭,這也讓更多的英格蘭民兵開始向山坡下俯衝。

  英格蘭民兵陷入了短暫的勝利狂歡中,他們似乎已經殺紅了眼。利奧克裡夫高高揮起匕首從背後插入了一個諾曼逃兵的背腰部,他興奮地高舉起雙臂,為勝利歡呼。

  諾曼公爵不得不脫下頭盔,讓自己的臉的直面部下,然後開始繞著自己的軍陣大吼:「看著老子!能認出老子麼?!老子還活著!蒙主庇佑!諾曼人志在必得!」

  威廉閱戰無數,知道此情此景,他必須直面大家鼓舞軍心,這頗有成效,對於諾曼人來說,這次意外的短暫敗退被自己的領主把它變成了一個更大的騙局,他引誘了計劃之外更多的英格蘭民兵脫離山坡和沼澤地的保護。

  威廉公爵並沒有死去,很快,諾曼騎兵首次運用了他們致命的優勢,他們快速地衝入了已經散落如散沙的英格蘭民兵中,已經知道中計的利奧克裡夫沒有像其他民兵一樣試圖退後,他扭頭含著眼淚看了一眼身後的山坡,確定了自己的死黨沒有像愚蠢的自己一樣衝下山坡後欣慰地點點頭,然後丟下了自己的盾牌,雙手舉起自己的長矛,勇敢地發起了反衝鋒,向著那些諾曼騎兵衝了過去,試圖為被身為小隊長的自己帶到山坡下的那些民兵爭取時間。

  利奧克裡夫的內心已經不再懼怕死亡,他只是覺得如果換做是他本來很討厭的那位奧德加,遇到現在這種情況,他一定也會很樂意這麼做。

  而在梅林重新返回戰場的視線中,一切彷彿進入了慢鏡頭,他眼睜睜的看著這位之前對他發過保護誓言的家鄉戰士,舉著長矛以平時完全無法想像到的身手解決了兩名正在衝鋒的諾曼騎士,然後被第三名諾曼騎兵的騎槍刺中,那柄長槍正中利奧克裡夫的咽喉,這位新上任的民兵小隊長直接仰面後倒,鮮血從還有一些皮肉連著的脖子和頭顱之間冒了出來。

  托非在山坡山上完全驚呆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死了,像他這樣的還有無數勇敢的英國人死在了山下。

  而那些本來因為真聽信了謠言而潰敗的諾曼步兵也調轉方向,一舉擊潰了衝下山坡的英格蘭軍隊——在沒有盾牆陣的保護下,這些只拿著盾牌和簡陋武器的民兵完全不是久經訓練並且全副武裝的諾曼人的對手。

  已經瞬移到他旁邊讓他成為一顆靈魂寶石的艾倫,對著寶石中他若隱若現的映像用比平時更溫柔的語調說道:「你曾是來自克勞赫斯特村的怯懦農夫,現在是來自克勞赫斯特村的勇敢戰士,梅林本人真的會保佑你了。」

elsahuang 發表於 2019-8-29 14:07
第六百六十二章 契約完成

  總而言之,在扭轉乾坤的黑斯廷斯戰役中,小人物們紛紛殞命沙場,無需贅言,現在國王的處境也大告不妙,哈羅德王現在瞭解到自己的軍力正在變弱,每個戰士都被要求守住這座山——這些戰士中還包括他的兩個兄弟,他的兒子。

  諾曼人不斷地衝鋒,小股部隊一波波湧上,一再查探盾牆弱點,他們用武器敲打著盔甲前進,氣勢高昂。

  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剩餘英格蘭士兵們用盾牌抵禦著諾曼人的攻擊,雖然勝利的天枰已經開始傾斜,諾曼人的進展依然因為地勢而有些緩慢,但原先密不透風的盾牆陣已經漏洞百出了。

  牢不可破的防守開始分崩離析,諾曼人的詭計畢竟還是打開了新局面,近距離的混戰廝殺已經開始。

  這場戰役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場忍耐力之戰,但諾曼人還是不停地湧上了山坡,英格蘭部隊正不斷失去優勢,被迫在開闊地作戰,英國國王哈羅德也不得不抖擻精神,背水一戰,率領著自己的精銳部隊和諾曼人短兵相接,手刃對方。

  無法計數的靈魂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飛向了艾倫手中的法杖,最終那些靈魂能量圍繞在那柄法杖的周圍再也無法進入。

  艾倫輕輕搖晃了下手中的法杖,法杖最底端的水晶球裡面的靈魂快速地躥動著,艾倫如釋重負,將手中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盧娜把自己送回來的主要目的——讓自己在這些轉換時間裡收集靈魂能量的任務終於完成了。他終於可以回到屬於自己時空的時候了,盧娜還在那片令人絕望的地方等待著自己救援。

  如釋重負後,之前漫長的三次轉換時間讓艾倫覺得恍如隔世。

  梅林的嗚咽聲傳入艾倫的耳中,巫師覺得雖然收梅林為自己的學徒,最初不過有些像湯姆•裡德爾製作魂器時選擇那些對象的收集癖一樣,但既然成了眼前男孩的導師,就不真能讓梅林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這世界上,畢竟剛才也答應過他了。

  艾倫的目光也投向了戰場,很快就找到了還在作戰中的托非,這位年歲其實也不大的男孩正舉著盾牌抵擋,艾倫瞬移到他的身邊開始施法。

  周圍的隊友看著一隻從高空中射落的箭正插入托非的肩膀,他被射倒在地,不斷地哀嚎著,卻發現自己的肩膀並沒有傳來疼痛,對此,托非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明白怎麼回事。

  「別動,躺著,我等下再來接你。」艾倫從托非的眼前憑空現身,他命令道,「和你的農地、你的家園、還有你的新娘夢中相會吧,戰鬥於你已經結束。」

  在艾倫的魔咒中,托非沉入了夢鄉,艾倫將幾面巨大的盾牌覆蓋在了已經陷入了由變形術製作的土坑上面,而托非正在其中。

  又佈置了個小範圍麻瓜驅逐咒,站起身來的艾倫觀察著戰場上的情況,此時雙方的戰鬥還在混戰中僵持不下,徵召民兵、僱傭兵、以及貴族均殞命沙場,盎格魯薩克遜的王室成員東安格利亞伯爵戈斯•葛溫森的部隊位置已經被諾曼人佔領,他的旗幟已經被威廉本人的旗幟旗幟所代替,想來這位哈羅德最堅定盟友和參謀的國王王弟的下場,真有如卡門詩歌所描述的那樣,被威廉殺親自殺死在了陣地中。

  既然法杖已經吸收了足夠的靈魂能量,那麼就到了完成和威廉的契約的時候了。

  艾倫把之前在威廉旗艦上他隨手從威廉的一位手下的箭袋裡取出的利箭拿在手裡,然後稍微瞄準了一下大概範圍後,這箭嗖地一聲離弦,直直地插進了正在率領皇家衛隊作戰的英格蘭王者哈羅德的眼眶裡。

  強大的慣性將英格蘭國王射倒在地上,箭的尾羽還在劇烈地顫動,英格蘭盎格魯撒克遜人最後的韋塞克斯王朝的末代君主哈羅德•葛溫森就此戰死。

  本就膽戰心驚被強留下來的巫師們,看著艾倫乾脆利落的魔法,他們互相對視著,交流著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有一些沉不住氣的巫師甚至驚呼出聲——這是能將使物體快速射出的魔咒瓦迪瓦西,這種基礎的魔咒他們也早就掌握了,但是能在這麼遠的位置,那麼遠的距離,在千軍萬馬之中繞過重重障礙精準命中——這不是他們所認知的巫師能夠做到的,最起碼他們自己就不行,而且在他們的認知中,也就估計在近年來,那座已經開始聲名顯赫的魔法學院的四位創始人能夠做到。

  哈羅德的性命剛剛被艾倫了結,威廉就感受到了他和巫師簽訂的魔法契約已經完成。

  之前戰場上雙方僵持不下,威廉一直心中焦急,他不斷在祈禱著,希望自己的神明能夠保佑自己獲得勝利。而且他所招攬的那些巫師沒有一個出現,這打亂了他的計劃,見過了魔法的恐怖,他本認為有巫師的幫助,英格蘭能唾手可得。畢竟他從艾倫的口中得知,由於哈羅德由於繼承了前國王愛德華的虔誠,沒能擁有屬於自己的巫師們。

  可戰爭了一天也沒有見到那群巫師的蹤影,哪怕通過計謀和意外而取得了優勢,這也讓他心急如焚。因為根據情報本土作戰的哈羅德還在遠處集結軍隊,預計天黑的時候他們就會趕來給筋疲力盡的自己致命一擊。

  因此,在感受到艾倫已經達成契約的時候,這位私生子公爵先是微微一滯,瞬間便欣喜若狂。

  是時候終結這場戰爭了,英格蘭的碧土沃野已經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了,他彷彿看到了王座在向他招手,彷彿看到了自己加冕的那一刻……迫不及待的他,伸出了自己手中的長劍,大吼一聲,「進攻!」

  所有的士兵都向前衝去,乘英格蘭的陣地的混亂髮起了最後攻擊。

  諾曼軍的最後衝鋒徹底衝垮了英格蘭軍隊左翼和右翼的防線,並開始向陣中移動。

  英格蘭軍隊的防線開始動搖,盾牆防線已經有更多處被諾曼士兵突破。

  大部分徵召兵在聽到了哈羅德倒地的消息後便開始從戰場上潰散。而哈羅德的兩位兄弟此前就已戰死。

  緊隨其後的的諾曼軍佔領了山頭,開始追擊逃兵。而哈羅德的皇家衛隊在餘溫尚熄的哈羅德周圍圍成的一個環形,頑強的抵抗著衝上山頭的諾曼人。

  見狀,威廉本人更是親自帶著自己的近衛隊衝向了哈羅德的王旗,讓諾曼人的皇家衛隊和英格蘭人的皇家衛隊面對面的開始交戰。

  在最後一名親衛被砍倒後,護衛著威廉的諾曼騎士們屠戮成狂,殺紅了眼,在威廉的默許和放縱下,將哈羅德國王的屍體開膛破肚,斷其下身,最後斬去了他的頭顱。

  在失去了國王的情況下,英國人的防禦一潰千里。沒有了國王,在打敗了強大的維京人,而且一而再地急速穿越了整個國土,英格蘭的這些精疲力盡的農夫毫無勝算,侵略者最終永久地攻陷了盾陣,這令他們身首異處,命喪當場。

  麻瓜們戰爭的後續,艾倫已經不想再理會,在歷史的洪流中,這只不過是人類社會史的一部分,儘管在麻瓜的眼中,這場戰役之後真正的英國才算正式誕生了。

  艾倫已經無暇觀看黑斯廷斯戰役的後續諾曼人對那小部分逃進森林的盎格魯薩克遜人的追殺部分,他返回了那顆古老的蘋果樹,對著那些在後面發現艾倫居然在吸收戰場麻瓜靈魂而嚇破膽的巫師們揮揮手,示意他們離去,巫師們如蒙大赦,一臉不敢置信竟然如此輕鬆就被放走。

  「謝謝你的款待!」馬爾福自恃和其他巫師相比,自己曾和艾倫有著一面之緣,所以他非但沒有慌亂地逃跑,反而是故作鎮定的走上前去,向艾倫行禮道別,做出了一副熟絡的模樣,以期之後其他家族的巫師能因此更加畏懼自己。

  而其他巫師們則是立刻起身,紛紛伸出手試圖拿回自己的魔杖,甚至有膽小卻能無杖幻影移形的連魔杖都不要就已經落荒而逃了。

  「等等……」隨著艾倫聲音的響起,剩下的巫師們發現突然之間自己的行動受到了控制,嘗試幻影移形的人又再次被強留在原地。

  他們個個如被雷劈,心裡不斷哀歎,就知道沒那麼簡單。恐懼如洶湧的潮水將他們淹沒,有些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甚至瑟瑟發抖坐到了地上。不論如何,所有巫師的目光都看向了艾倫,以及……他身邊的顯然也受到驚嚇而面色發綠的阿曼德•馬爾福。

elsahuang 發表於 2019-8-29 14:07
第六百六十三章 副校長邦妮

  阿曼德•馬爾福看上去懊惱地想打自己的耳光,他知道這些巫師只是不敢在艾倫面前有動作,否則自己一定會遭到他們最惡毒的詛咒,他也完全不知道艾倫的打算。

  阿曼德•馬爾福雖然已經人過中年,但眼裡不禁湧出了淚珠,「自己多什麼嘴!如果不是自己當了諾曼底公爵資助的巫師,就不會來英格蘭;不來英格蘭就不會遇到眼前這位居然像巴托地獄魔鬼一樣需要靈魂的黑巫師;不遇到這位黑巫師,就不會在威廉面前率先別的巫師更早出醜;不先私下出醜,他就不會像剛才那樣冒險多嘴;不多嘴,他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害自己和別的巫師又被強留下來……」

  「別忘了將他們帶走。」艾倫指了指那些依舊跪在地上的、魔杖被燒燬了不敢動彈的巫師們,「對了,你們身上帶著零錢嗎?」

  那些本來還覺得顏面掃地垂頭喪氣的巫師在見識到艾倫吸魂的手段後,在跪著的這段時間,已經對自己將要遭遇的事情有著千百種猜測,唯獨沒有想到會被如此輕而易舉地放走,也沒想到這樣強大的巫師居然還會缺錢?他不是隨手就拿出了那麼多香料嗎?

  不過這次他們不敢多想,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對著艾倫紛紛施禮,隨後把自己身上的錢袋全都畢恭畢敬地留在了原地,跑到那些跪下的身影旁,迅速地帶著他們從戰場上消失了。這次阿曼德•馬爾福完全沒有多說一句話——他甚至連呼吸動作都刻意放緩了。

  將那些錢袋放入腰包後,艾倫將有著利奧克裡夫靈魂的寶石也送給了梅林,梅林握著寶石,看著裡面一閃而過的利奧克裡夫的靈魂,呆立良久,方才小心翼翼地將它也裝到了口袋中,和奧德加那塊放在了一起。

  修道院門前,修女一臉欣慰地看著托非和茱蒂絲緊緊地相擁在一起,茱蒂絲喜極而泣,眼淚大滴大滴地留下來,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艾倫再次謝過修女後,將剛搜刮而來,比之前那次還多得多的金幣再次送給了眼前這位好心的修女。

  「哦賣藝人,這樣多的錢財,你?」哪怕接收過貴族們的捐贈,修女對一下收穫如此之多的錢財也感到不安。

  「拿著吧,還算虔誠的諾曼人雖然不至於為難你們修道院,但今後一個世紀恐怕普通英格蘭人都沒法得到什麼像樣的東西了,哪怕是一塊獸皮。」艾倫不待修女緩過神,他禮貌行禮,帶著梅林他們直接離開了。

  從此,英格蘭被帶入了血腥的中世紀。黑斯廷斯戰役,是歷史上最後一次對英格蘭的成功征服,僅此一戰,便掃清了威廉繼承英國王位的所有障礙,使得千年後的英國王室仍流淌著諾曼私生子國王的血脈。

  霍格沃茲黑湖彷彿未曾變過一樣,明亮而清冷的陽光穿越過湖面,泛起漣漪的黑湖正如此時梅林的心情:見到自己的姐姐和姐夫重新團聚,他為他們感到由衷的高興;但導師將他帶到這個叫做霍格沃茲魔法學校的地方,這意味著他和導師之間的緣分可能很快就要停止了,同時也意味著一段新生活的開啟……這種種紛繁複雜的思緒讓小小的梅林五味雜陳。

  「你們在這裡稍等一下。」艾倫對唯唯諾諾的托非和茱蒂絲說道。

  托非和茱蒂絲對視了一下,兩個人的目光投向了湖畔邊整齊排列的三十三具死亡騎士,雖然他們看起來秩序井然,沒有艾倫的命令,並不會對他們發動攻擊,但是他們身上凝聚的那種氣勢,不似活人的那種冰冷感覺讓托非他們心悸,但是他們什麼也不敢問。

  「莫慌,你們不會受到傷害的。」艾倫安撫道,隨即帶著梅林向霍格沃茲城堡走去。

  相比上一次艾倫看到的,如今的霍格沃茲已經多了許多的學生,校園看起來熱鬧了許多。在霍格沃茲的石橋上,艾倫帶著梅林停止了腳步,艾倫抬手,一隻陰影組成的三眼渡鴉落在了艾倫的手臂上,梅林好奇地打量著這只額頭中央額外多長了一顆眼睛的渡鴉。

  「邦妮,我是艾倫•哈里斯,特來求見。」已經完成對周圍學生攝神取念、瞭解到霍格沃茨情況的艾倫對著渡鴉說道,渡鴉撲扇著翅膀,撲稜稜地飛走了。

  邦妮來得迅速,她身著褐色長袍教授打扮,這個眼窩微微凹陷、滿頭紅髮的女巫這次沒有感到畏懼,而是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此時的她已經變成了沉穩而嚴肅的霍格沃茲副校長。

  一陣寒暄過後,邦妮將艾倫他們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茶壺和點心一一地飛了過來,在桌子上圍著他們忙得團團轉。

  「這是梅林,我新收的學徒,我想赫爾加已經告訴過你我的情況了,你知道我不可能在這個地方久待,我不可能帶著他回到我的時間,所以我想讓梅林在霍格沃茲接受更系統的教育,不過他之前是在麻瓜世界成長的,對巫師界可以說是一無所知,也沒受過基礎教育,邦妮,我希望你能幫我履行一下導師的責任。」艾倫把自己的目的告訴了霍格沃茨的副校長,看了一眼因為聽到自己話而面露不捨的學徒,然後湊到了邦妮的耳邊又補充叮囑了一句:「就別告訴他我的具體情況了。」

  邦妮聞言,豪不猶豫地一口答應了下來,能成為艾倫•哈里斯的學徒,這男孩的魔法天賦毋庸置疑,一定十分出色。「沒有問題,他的年紀想要直接入學的確太小了,我會親自對他進行基礎教育的,希望他以後能分到我們赫奇帕奇。」邦妮憐惜地摸了摸眼前這個梅林柔軟的頭髮。

  「還有一件事情想要拜託給你,這孩子僅剩下兩位麻瓜親人,此時正在黑湖旁。你知道當今英格蘭的形勢,諾曼人佔領英格蘭已經成了必然,我希望你能幫助我安置一下他們,讓他們不再遭遇諾曼人侵犯的危險。」艾倫說著拿出了他所剩餘的金幣,「這是我能為他留下的最後點東西,不過他的年歲太小,他的麻瓜親人們也保不住它,所以邦妮我只能麻煩你幫忙代為管理——不過別擔心諾曼人,我和那位麻瓜公爵進行過協議了,他和他的後代都不會來蘇格蘭這片區域打攪到霍格沃茨了。」

  「我會讓他的親人們也參與到我對他的基礎教育中來,到時候對其他學生就解釋他的親人們是個啞炮好了,也許可以讓他們留在學校當管理員……」雖然作為霍格沃茨的副校長,邦妮並不懼怕來自麻瓜的危險,但聞言艾倫的協議後,也不禁鬆了一口氣,能避免麻煩和衝突就最好了。

  梅林瞪大了眼睛看起來可憐巴巴的、此時正竭力掩飾自己對自己導師剛才談話中透露信息的疑惑和因即將要分離而產生的悲傷,梅林注意艾倫剛不經意說出的「我的時間」這個詞彙,聰慧的他也知道了這就是他的導師不得不離開的原因,他下定決心,在完成學業對讓他家破人亡的諾曼人進行復仇後,就會專研時間,爭取跟上幫助了自己這麼多導師的步伐。

elsahuang 發表於 2019-8-29 14:07
第六百六十四章 繪像

  「赫爾加……她有什麼心願嗎?」艾倫突然將話題轉到了已經逝世的赫爾加•赫奇帕奇身上。

  「導師一直念叨,希望霍格沃茲能名副其實地保持著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學校頭銜,說起來,她不知道為何在去世前突然去了神聖羅馬一次。」邦妮接著有些不解地說道,「我們本來就是最好的學校啊!雖然聽說東羅馬帝國原保加利亞地區有一位叫做內麗達•沃卡諾娃的女巫好像最近在斯堪的納維亞半島附近也建立了一座魔法學院,但完全和我們霍格沃茨不是一個等級的對手。」

  艾倫沉默了半晌,他知道,赫爾加估計應該在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的時候去見了羅伊納一次,而她的願望應該是指艾倫之前對她和格蘭芬多描述的、霍格沃茨在鄧布利多和他前幾任校長帶領下所走的下坡路能夠得到改善。

  他的目光落在了邦妮身後的那面牆上,顯然現在霍格沃茨還沒有習俗把校長的畫像掛在了牆上,四位創始人的畫像都不在上面。

  「赫爾加沒有留下什麼畫像嗎?」艾倫有些遺憾的問道。

  「啊!你不說我差點忘了,的確有一幅,導師說專門留給你的,因此我一直很小心地保管著。」邦妮沒有用魔法,而是自己起身走到了一個大櫃子前,用魔杖點了點上面的魔法鎖,那些複雜的鏈條叮叮咚咚地作響,櫃子自動打開來,邦妮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個有著褐色木框的畫像,「不過導師只會偶爾出來花園院子摘菜的時候才會出來,我們在外面叫她,她聽不到的。」

  赫爾加這種佈置並不出乎艾倫的意料——據說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和宿舍經歷了一千多年也從沒被外人看到過,就像他們的學院標誌獾一樣,赫奇帕奇知道究竟該如何隱藏——如何保護自己。

  畫像中,由巨大的橡樹根以及泥洞改造成的半地下室模樣酒館,一半在地下,一半在地上,整個酒館圍繞著這棵大橡樹一整圈,房頂上鋪滿了厚厚的綠色草坪,並且那個魔法花園長在酒館屋頂那層厚厚的泥土上。

  「赫爾加的深夜酒館。」艾倫的臉上滿是回憶之色。

  「雖然那時候沒少被導師訓斥笨手笨腳,但那段時光確實輕鬆美好。」邦妮回想起自己當初稚嫩笨拙的樣子,也感慨道,「要不要試試我現在的手藝?我保證不會燒焦東西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如果等下你有空的話,給我做些布丁吧,有人特別喜歡吃,對了,那個把食物做生的特雷西怎麼樣了?」艾倫想著就快要把盧娜接回來了,於是不客氣的向邦妮想要些用這個時代材料製作的布丁——哪怕做法一模一樣,顯然因為材料多少會不同的原因,讓艾倫沒有信心在他的年代裡做出完全相同的味道。

  「上次由於我的不成熟,沒敢和你多說話,其實特蕾西在霍格沃茨建立前就離開了導師,我聽說好像去了法蘭西——可惜她沒多待,好多東西都沒來得急學會呢。」雖然邦妮的這位同門當時對她不算友好,但現在的她聽到這個名字時也只會產生一些懷念而沒了負面情緒了。

  「從她老把東西做得沒熟就端上來看,特蕾西的性子太著急了,而你剛好是相反,你總擔心沒把東西做熟讓人吃壞了肚子,所以哪怕本該半生半熟的東西到了你手裡也會變成全熟——邦妮,所以赫爾加才會更看中你吧,你骨子裡有赫奇帕奇的潛質。」茶杯在艾倫的手中轉了一圈,他看向了因為誇獎有些羞澀的邦妮,「你還記得當初那個經常來酒館吃飯、然後用唱歌抵飯資的那個麻瓜游吟詩人嗎?」

  「當然記得,他可是給我們帶來了不少輕鬆愜意的時光呢,他的歌唱的不錯。」邦妮輕鬆地笑了起來,眉舒目展地哼了幾句詩人經常唱的歌曲調子。

  「我這次在麻瓜的戰場上看到了他的後代,品格非常出色,只是被迫做了一些不光彩的事後,為了贖罪又丟掉了性命。」艾倫掏出了裝有愛烏泰勒佛靈魂的寶石,「我正沒想好怎樣安置他的靈魂,不如讓他成為畫像裡的酒館常客吧?」

  邦妮對艾倫這麼輕描淡寫地玩弄麻瓜靈魂還是感到一些不適應,但通過導師口中知道了眼前的這位彷彿不會衰老巫師的局部信息的邦妮,知道對方並不是一名完全墮入黑暗面的黑巫師,只是和很多拉文克勞一樣對研究和生命有些肆無忌憚,再加上看著寶石裡閃現的眉眼熟悉的紅髮男子,雖然並不清楚艾倫要如何製作一張有靈魂的畫像,但她最終還是沒多說什麼而是點頭同意了。

  接下來,邦妮牽著梅林去了廚房,並讓家養小精靈給艾倫送來了一些畫具。

  而被留在副校長辦公司的艾倫,將深夜酒館的畫像重新擺在了面前,並且拿起了愛烏泰勒佛靈魂的寶石,開始回憶畫像和靈魂魔法相關的知識。

  霍格沃茨的畫像可以說話和在畫框之間走動,與被畫的人舉止一致。不過,他們與人溝通的能力與畫家的技術並無關係,而是基於畫中主人公真人的強大程度。人像中的人可以使用模特最喜歡用的詞和模仿他們的一舉一動。

  所以,卡多根爵士的畫像永遠都在向人們宣戰,從馬上摔下來以及動作非常缺乏平衡,這是主人公給為他畫像的可憐畫家留下的印象;而胖夫人的畫像在主人公去世後多年裡一直喜愛美味佳餚、美酒和嚴密的安全。不過,這些畫像都不能進行關於他們生命的更深入的對話:他們名副其實只是二維的,只是藝術家眼裡主人公形象的代表。

  有些畫像能與生命世界進行相當多的交流。在霍格沃茨現在還未形成的傳統中,未來的校長們會在過世前會請人為自己畫一幅肖像。畫像完成後,畫像主人公校長會將其鎖起來,如果他們願意的話,會定期打開櫃子探望它。他們會教畫像中的人模仿本人的行為舉止,並向其傳授各種有用的記憶或知識。隨後,這些信息便可以在接下來的幾個世紀中為繼任校長所用。

  在艾倫所屬的那個時代,某些歷任校長畫像的深入知識與見解只有在職校長和很少部分學生們知道。有人來訪的時候,畫像中人在打盹基本都是裝的。

  但最關鍵的是,就算能進行交流和具有思維能力,但這些畫像都是沒有靈魂的,而艾倫現在需要做的則是需要把愛烏泰勒佛的靈魂綁定在他的畫像上面,這對於已經閱讀過耐瑟卷軸和對靈魂相關知識的艾倫來說並不算什麼大問題——相反要把愛烏泰勒佛先畫上去,對於沒正式學過繪畫的艾倫來說頗有難度,幸好有些對肌肉細微控制能力和過目不忘記憶裡的艾倫在練習過幾次後,終於正式動起了筆。

elsahuang 發表於 2019-8-29 14:08
第六百六十五章 在回憶中

  被釋放出靈魂寶石的愛烏泰勒佛懵了一瞬,艾倫坐回了椅子上,將他現在的處境以及和他祖父的淵源大致的告訴了對方。

  愛烏泰勒佛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傳來的觸覺讓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雖然早就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但是當被人明明確確告訴自己,自己已經死亡,並且竟然成了靈魂狀態,而且人在死去之後,不是去看自己的神明,也不是墮入地獄,而是被一個巫師變成了畫像裡的肖像繼續存在在這個世界上,這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想到了一種可能,他迫不及待地問向艾倫:「我還可以看到我的妻兒嗎?」

  「很抱歉,你的妻子和兒女不是巫師我想是沒有機會進入霍格沃茨的,我很快就會離開,沒有時間來讓你們團聚。」艾倫看透了他的心思,沒等愛烏泰勒佛問出口便繼續道,「你成不了幽靈,但如果你只是試圖以靈魂的形式出現在凡人的世界,而不是在畫作中,恐怕很快就要被冥界吸走,那樣的話…按照麻瓜的能理解的方式的話,就是你現在的記憶和情感都不存在了。」

  「他們不是巫師。」愛烏泰勒佛悲傷而肯定地回答道。他的目光中瀰漫著哀傷和迷茫,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妻子和兒女了,她們不知道會過上怎樣的生活,起碼威廉公爵對手下雖然很嚴苛,但對自己這種戰場上陣亡的騎士家庭比其他貴族要好多了,自己的兒子成年後起碼能繼承自己的騎士爵…

  不過之後漫長的歲月中,陪伴自己的只有無盡的牽掛和思念了。

  烏泰勒佛長歎了一聲,這樣也好,哪怕見了面顯然這位巫師也不會把自己的畫像留給自己的妻兒,不然知道了自己的狀態又不能隨時相見的話反而徒增悲傷,希望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就不會沉浸在失去自己的悲痛中了。

  紅髮騎士呆愣良久後才反應過來的他向艾倫施禮道謝,雖然對這些事情都不瞭解,但起碼他還是明白了他現在的處境比直接死掉後去另外一個世界要強。

  隨後,愛烏泰勒佛便按照艾倫告訴他的方法,進入到了畫捲上面自己的身體中。

  仔細打量了眼前的樹屋片刻,愛烏泰勒佛他推開了那道綠得幾乎要流淌出來的圓形大門,走進了那間圓形的、佈置溫馨的房間。他好奇地看著周圍的擺設,這是一個有著淡淡泥土芬芳的低頂房間,就像是一個隧道般的管形大廳,周圍的牆面都鑲了木板。地板上鋪著瓷磚和地毯,屋裡擺著珵亮的桌椅,四周釘了很多衣帽鉤以接待上門光顧的客人們。通過圓形的窗戶可以看到外面搖曳的青草和蒲公英,以及遠處辦公室內的景象。很多地方都有光潔珵亮的銅飾,還有很多或從天花板垂掛下來或放置在窗台上的植物。

  走廊兩側所有的房間都保持在同一水平線上,右邊的木門緊閉,左邊則能聽到裡面做飯的動靜,晃眼看了幾眼,發現在這個酒窖、食品儲藏室和廚房融為一體的房間內,牆壁上的銅燈發出溫暖的光線,顯得溫馨而寧靜,黃黑兩種顏色的椅子上空無一人,看來這家酒館只有他自己一個客人,這時一個慈眉善目的胖胖的紅頭髮女士笑容溫和地在吧檯後面看著他。

  這正是酒館的主人赫爾加•赫奇帕奇,她對著愛烏泰勒佛友善的打了個招呼,「歡迎你騎士,想吃點什麼?你來的有點早,這個時間還沒人會來串門。」

  還不理解畫像裡怎麼串門的紅髮騎士發現女店主說著一口他家族老家的威爾士口音:「我沒有帶錢。」接著,他條件反射地說道,愛烏泰勒佛面色窘迫,他想起自己的身上可是身無分文,哪裡有錢吃飯……

  赫爾加•赫奇帕奇看了看他紅色的頭髮和五官,柔和地問道:「那麼你會吟唱詩歌嗎?如果會的話,你可以用唱歌來抵當飯資。」

  「當然,我家族裡的人都會吟唱,在我之前我的先祖們都是諾曼大公的宮廷詩人。」愛烏泰勒佛受過戰火洗禮的滄桑面頰上流露出了懷念之色,沒有戰爭侵襲,那段和平寧靜的時光,是多麼幸福。

  想著當騎士之前的宮廷詩人生涯,愛烏泰勒佛不禁有些懊惱,如果沒有做什麼白日夢想當騎士就好了。

  「那真是太棒了。」赫爾加偏了偏頭,讓愛烏泰勒佛隨意找地方坐下,走回了後廚,愛烏泰勒佛順從地坐到了沙發上,呆呆地想著自己的心事。

  當赫奇帕奇再出來的時候,愛烏泰勒佛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她端過來的食物,這一眼便讓他茫然的目光聚焦,這食物的外觀——水果和燕麥粥的混合物,如此眼熟……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了一把銀色的小勺子,舀了一塊放入口中,這口感……他瞇起了眼睛,仔細感受著蓓蕾上的熟悉感受,這是只有自己家裡人才知道配方口味的布丁!想到剛剛的那位彷彿自己所有心思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的巫師,他將這一切都歸功於魔法。

  愛烏泰勒佛一口一口地咀嚼著,溫熱的布丁滑入胃中,這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溫度彷彿撫平了戰爭給他帶來的創傷、死亡給他帶來的痛苦、也緩解了他對家人的無限思念和眷戀。

  將所有的布丁吃光後,他半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往日和家人相處的那些美好的場景,一一從她的心頭劃過他的嘴角不由得上翹,他感覺到非常的溫暖,有一種渾身暖洋洋的、被幸福包裹感覺,這是家的味道……

  良久,心神放鬆、彷彿再次活了過來的愛烏泰勒佛站起身來:「多謝你的款待,就讓我為你唱一首我最喜愛的愛爾蘭民謠《在回憶中》,這是我祖先傳下來的傳統曲目,我們會在聖誕節的時候就會唱它。」

  「好啊,好啊,」赫奇帕奇指揮著酒館裡的一把魯特琴飛向愛烏泰勒佛,「曾經也有一位詩人,他在離開的時候在我這留了一把魯特琴,你可以使用它。」

  愛烏泰勒佛一把將琴抱了起來,彈奏了一小段音樂,調試了下琴音後,半瞇著眼睛側著頭,彷彿沉浸在了美好的回憶中,深情地吟唱著:「你呼的白煙,此刻正緩緩乘風,一點、一點地消失在天空的浮雲中……」

elsahuang 發表於 2019-8-29 14:08
第六百六十六章 返回

  把梅林的姐姐和姐夫接到霍格沃茨一起吃了頓飯後,艾倫便回到了黑湖邊。

  艾倫帶上了在未來注定會換上更好裝備、現在只是用了普通武器盔甲來滿足艾倫個人癖好、全副武裝的死亡騎士們。他們一起浩浩蕩蕩地走入湖中,去到了那個圍繞在霍格沃茲黑湖深處的洞穴裡。

  這巨大的洞穴牆壁上用魔鬼血液描繪出的宛如天然形成的紋理,看起來和艾倫上次所見一模一樣,在魔法的作用下,它並沒有遭受到歲月的侵蝕。

  走入其中,當初那些穿著麻瓜盔甲的殭屍們已經不再熱火朝天地打造法師塔了,除了因為不死生物長期在此活動而留下的被負能量俯視的跡象外,這裡寂靜一片,拉文克勞的法師塔已經在這個山洞中不見了蹤影。

  艾倫帶著這些死亡騎士隨意來到一個支流洞窟中,命令他們走了進去,魔力翻滾間,泥土紛飛四濺,在旁邊壘成了一個個整整齊齊的小土堆,一個巨大的坑出現在了這個洞穴中。

  在艾倫的命令中,這些死亡騎士整整齊齊地排列在坑中,隨後,那些泥土再次灑到了他們的身上,這些聽命於艾倫的死亡騎士眼睛都不眨,就這樣任由這些泥土將它們埋藏。

  在泥土的上方,艾倫用法杖把古代魔文一絲不苟地烙印在了地面上,在埋藏了這些死亡騎士的泥土上面勾勒著,散發著淡淡的紅黑色光芒。艾倫在這些泥土上佈置了能夠吸取負能量的陣法,這樣,就可以確保這些死亡騎士有足夠的能量可以維持他們的肌體,而不至於在等待的過程中、在漫長的歲月中發生腐壞。

  做完這一切後,男巫嘗試感知了一下血誓的位置,發現羅伊納•拉文克勞已經完全屏遮了自己的方位,艾倫估計對方是目前還沒成為真正的偽神,也還沒掌握到讓容貌青春永駐的方法,所以她這次才完全不想見自己。

  無奈地聳聳肩,艾倫將讓對方幫忙照看下死亡騎士的信息留在了洞窟裡,然後踏入陰影中瞬移返回了霍格沃茨邦妮的辦公室。

  對於梅林而言,來到霍格沃茲固然帶給他十分新奇的感受,但是當他在副校長辦公室再看到艾倫的時候,心裡非常不捨,自己如今被送到了魔法學校,也就意味著即將要和自己的導師分別了,這讓已經對自己導師產生一些依賴情緒的他有些難過和悲傷,最近他已經經歷過太多次了分離了。

  即便艾倫能不能夠探查到梅林的心思,但梅林那寫在臉上的不捨,讓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所思和所想。艾倫用手摸出了自己脖子上掛著的時間轉換器,最後一個小葫蘆中粉色的沙還有少部分沒有落到下面的葫蘆中,這代表著艾倫在這個時空還可以再停留一段時間。

  「我會在霍格莫德村找個旅館暫住小段時間休息一陣,順便找點材料做完要送給你的那把橡木魔杖,另外你願意的話,可以在邦妮每天教完你和你姐姐姐夫認字和讀寫後來我這裡一趟,既然成了你的導師,我自己總是該要親自教你一些東西的。」艾倫見反正也馬上回不去,就起了真正教導自己的學徒一段時間的想法,就當負責了。

  「導師,我會準時的!」一聽自己的導師還會呆一陣,還要親自教導自己學習魔法一段時間,梅林內心雀躍喜形於色。

  接下來的這段時光是這次轉換時間後難得的平靜,艾倫每日在霍格莫德村的旅店房間裡教導梅林,將自己的一些心得和魔法中需要注意的事項,一一講給梅林聽,以期梅林在研究魔法的過程中少走一些彎路、能夠拓展他的視野、增長他的見識,讓他不要走向純白或者純黑巫師那種錯誤的道路上……

  對於小小的梅林而言,日常繁重的課業已經讓完全沒有上過課的他非常疲憊,但是他依然堅持著每日步行到霍格莫德,認真地向導師學習,雖然梅林現在實際上才剛把字母認全,更不會懂得深奧的魔咒理論,但艾倫還是半填鴨式教學讓自己的學徒把那些口述的知識盡量記在心中,並且用大量的實際操作演示讓梅林對此心中產生了基礎概念——還不會讀寫以及無底深淵的惡魔血統讓梅林對艾倫一些強守序和歸納的太過條理知識的學習上有些困難,但也讓他對艾倫的實際演示操作上顯得天賦異稟——特別在變形術和預言上的天賦優秀得讓艾倫也頗為驚訝。

  就這樣在一點一點、一滴一滴的教與學中,從最開始艾倫只是由著性子像集郵一般發作了收集癖,現在多少還有些導師和學徒的樣子了。只是相聚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時間轉換器沙漏中的粉色流沙已經所剩無幾,分別的時候就要到了。

  這天,在梅林離開了霍格莫德返回霍格沃茨的時候,艾倫讓自己的陰影渡鴉捎上了一些羊皮紙飛出了窗外,然後他就在旅店退了房,接著直接前往了邦妮的校長室,在一陣寒暄過後,艾倫道出了自己此行的來意:「邦妮,你也給自己和梅林畫副肖像吧,放在有求必應屋裡藏東西的房間裡吧,我以後會把它加到赫爾加那副畫裡。」

  「時間到了?」邦妮看著艾倫那張彷彿沒有被任何歲月浸染的臉,想起了自己導師告訴自己的原由,她意識到了對方即將要離開這個年代了,這是情理之中,邦妮倒也並不驚訝,只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艾倫最後的要求讓她明白了,比自己原本的推斷中,艾倫顯然比他看上去要中要感情豐富一些,「我會的,不過我還是把它放在廚房前那副盛滿水果的銀碗的畫後面吧,我就把它放在那副畫的畫框背面。」

  「赫奇帕奇總是知道該如何隱藏——如何保護自己。」艾倫點點頭意識到剛才自己想當然的疏忽了,他那年代的有求必應屋裡藏東西的房間是經過了千年來學生和教授們不斷的努力才有了那種規模,而現在對於建校時間還不到一百年的霍格沃茨來說,顯然這個時候放進去的東西就沒那麼容易避免讓別人發現了。

  最後,和邦妮最後擁抱了一下作為和她本人永遠的告別,鬆開後艾倫又對著她搖了搖手,變直接踏入陰影來到當初他和拉文克勞在黑湖露營的地方。

  這次分別艾倫不需要任何人送行,他沒有驚動其他人,只是讓陰影渡鴉給現在還在返回霍格沃茨的梅林留下了一封告別的信件,信上除了道別的話和一些叮囑,他還附上了一些他自己的魔法心得和記錄。

  接著,隨著透明小葫蘆中最後一顆粉色的水晶沙滑落,艾倫的身影從1066年的英格蘭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此時,在倫敦附近,殘餘的盎格魯薩克遜的英格蘭貴族們在之前已經進行過多次小規模的抵抗,但均以失敗告終,倖存的不列顛領主們開始了內訌。以伯爵愛德溫和莫爾卡,韋塞克斯王朝最後的男性後代,被推舉為新英王還沒來得及加冕的埃德加二世為首的貴族出城對威廉表示了服從,無論如何,曾在不久前擊潰了最後一次維京入侵的盎格魯薩克遜英王哈羅德陣亡了,威廉於聖誕節在西敏寺被加冕為那年的第三個英格蘭國王。

  威廉成功征服了英格蘭,並且用鐵腕手段加冕稱王,他將原先屬於哈羅德和英格蘭南方的盎格魯-撒克遜貴族的土地分配給了這次戰役中立功的貴族們,強化王權使得貴族的權利被壓縮至有限的範圍,將所有企圖獨立自治的盎格魯撒克遜領主踩在腳下。

  此時,就像他的維京祖先一樣,新任英格蘭國王威廉一世做了一件可以堪稱華麗的轉身。他不在乎坐在倫敦的王位上也沒有將英格蘭的王冠帶回法國,不到半個月之後,法國的土地上爆發了叛亂,他就和他的軍隊一併乘船返回了諾曼底,最為有趣的是,威廉一輩子就踏足了這麼一次英格蘭島,之後他作為名義上的英國國王,卻再沒有來過英國。

  私生子國王在1085年和1086年派人調查整個英格蘭地區貴族和自耕農土地的實際情況及經濟力量,頒布了被稱為《末日審判書》的土地賦稅調查書——根據上面的記錄,梅林的故鄉克勞赫斯特村,已經是白地一片,再也沒能得到重建。

  緊接著一年後,也就是1087年,已經早從霍格沃茨斯萊特林畢業的梅林,於該年七月,在法國的芒特終於避開了威廉圈養巫師們的防守完成了自己的復仇,他用艾倫贈送給他的那把叫做粉紅毛毛兔的匕首把威廉刺傷,並且利用詛咒的力量讓傷口呈現出了「皮匠女兒私生子死於匕首粉紅毛毛兔」的字樣,兩個月後,沒能讓身邊巫師解除詛咒和治療傷口的威廉一世在魯昂的聖.葛文斯女修道院去世,他的第三個兒子威廉二世陪在他身旁,由於羞恥於這種死亡方式,諾曼王朝不得不對外宣佈他們的馬上國王死於墜馬意外。

  而威廉一去世後就被運回並埋葬在諾曼底卡昂的聖埃蒂安修道院。他晚年身材發胖,下葬時人們試圖將他塞進棺內的時候,他的屍體竟然因為梅林所下詛咒的力量脹裂了,使得整個教堂充滿了一股難聞的氣味——如果未來霍格沃茨的前斯萊特林魁地奇隊長馬庫斯•弗林特在此,就一定能辨認出這種味道和超強大糞蛋的相似性。

  最後,當威廉運到墓地即將入土為安時,意外再次發生,已經禿頂的前鍋蓋頭騎士,現任諾曼底男爵的莫德雷德突然失心瘋一樣跳出來聲稱這塊墓地的地皮是屬於他的領地,並一拳打倒了前來安撫的教士蘭道夫•福萊蒙巴德,然後在來參加葬禮的布列塔尼和法國貴族以及諾曼本地貴族們面前要求主持公道,在威廉二世因為惱羞成怒付出了六十個先令後,他父親威廉一世的遺體才得以入土下葬。

  作為威廉一世的兒子,被稱為紅臉威廉的威廉二世和父親一樣,他不僅是個具有戰鬥力的軍人,也是一個冷酷無情的統治者,他統治的地方只被少數人喜愛;在盎格魯薩克森年代史的記載,他是「被所有的人民所痛恨」。並且作為一名終身未娶並且從未有私生子的同性戀國王,他對於莫德雷德揍了自己最為寵幸的蘭道夫•福萊蒙巴德更加惱火——這也導致了被梅林使用了奪魂咒控制的男爵莫德雷德為他自己創立的家族招來了滅頂之災。

  當完成復仇後,已經沒了仇恨目標的梅林,總算把目標放回到了魔法上,但由於之前他通過調查得知副校長邦妮在霍格沃茨建校前就和自己導師認識,和之前從艾倫口中聽到的轉換過時間的這些片面信息,讓梅林錯誤的以為他的導師艾倫來自於過去。

  這也最終讓沒有時間轉換器的梅林,在創立了致力提倡用法律保護像他姐姐茱蒂絲和姐夫托非一樣的麻瓜,並維護他們的權益的梅林爵士團後,冒險直接使用了小時逆轉咒企圖追尋他導師的步伐,結果這種不穩定的魔咒如期的發生了意外和偏斜,讓梅林回到了他所處時間的五百多年之前——而他創建的梅林爵士團在漫長的時間中,從最初注重主張麻瓜權益的組織,轉變為通常用來表彰偉大魔法成就的獎項社團。

  而因為沒有無法避免時間回溯傷害的梅林被困在了那個年代不敢動彈,最終成了亞瑟王亞瑟•潘德拉貢的摯友和導師,梅林還經常施展預言及其它類似艾倫在參加火焰杯比賽時分開黑湖水的控海術之類的魔法幫助亞瑟王,並幫助他建立了圓桌騎士。最終梅林指引亞瑟得到了王者之劍,統治了當時的英格蘭。

  隨著巫師界的在霍格沃茨和隨後建立的魔法學院們帶領下的進步,巫師社會得到發展後的十二世紀,霍格沃茨畢業生梅林和亞瑟王時期的梅林最終被巫師們證實是同一人時,這位艾倫•哈里斯的秘密學徒也因此擁有了他所應該在巫師界和麻瓜界裡應該擁有的聲望。

elsahuang 發表於 2019-8-29 14:08
第六百六十七章 岡特老宅

  當艾倫從1066年重返1996年的夜晚時,他發現自己又站在了魔法部神秘事物司死亡大廳內那道看上去非常古老、破舊、衰敗的石頭拱門外了。

  在混亂的房間內,艾倫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石階上正擦拭眼淚的母親,以及半攬著母親、一邊抹眼淚一邊柔聲安慰的黛西,他雖然想上前和家人團聚,但那道破破爛爛帷幔裡面的等待救援的人讓他來不及寒暄,身影就立刻就消失了。

  「咦?警戒,有入侵者!」一個傲羅驚訝的聲音響起,隨即便發出了警告,但下一秒艾倫的身影就消失了。不僅僅是他一個人,還有幾位傲羅在不同的角度都看到了這一情形。

  剛剛在拱門前出現的一個巫師,渾身散發著令人恐怖的氣息,呆著兜帽的頭微微低垂看不清面目,但滿頭銀髮下的皮膚蒼白得不像活人,雖然他停留的時間非常短暫,短暫到讓這些傲羅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但是他們還是看清了那人腰間上繫著的一個由長著羊角骷髏形狀的魔鬼頭骨製作的骨質腰帶正散發著地獄的氣息。

  他們迅速地發出了警示,房間內的傲羅們紛紛行動起來,一部分快速向拱門衝過去;一部分快速集中到了哈里斯太太和黛西的面前,將她們保護起來;還有人立刻嘗試聯絡傲羅辦公室,將這裡的情況向上級匯報。

  只是眨眼間,那人就消失了。其他人聽到了警戒,向拱門看了過去,卻發現高高的拱門下什麼都沒有,只有帷幔在輕輕地飄動,好像被人剛剛碰過一樣。

  一座山谷,一覽無遺地呈現在艾倫面前。他看見了一個村莊,那無疑便是小漢格頓了,坐落在兩座陡峭的山坡之間,教堂和墓地都清晰可見。

  只知道岡特老宅大概位置的艾倫幻影移形到了小漢格頓,他需要一個當地麻瓜指引方位,而且由於戒指本身被伏地魔下了惡毒的詛咒,哪怕放進空間儲物格可以吸收伏地魔的魂器裡的靈魂,但那也需要艾倫親自用手碰觸才能辦到。

  為了避免出現更多的意外,謹慎起見,艾倫需要讓人替他試戴那枚帶著復活石的馬沃羅•岡特戒指。而由於時間緊張,艾倫沒有去尋找那些罪惡滔天的罪犯,或者是罪大惡極的人,他就在小漢格頓,抓了一個第一時間看到的麻瓜,那是一個中等個頭的男人,他相當豐滿、很胖,保養得很好,他那剃光了的輪廓不明的下巴和脖子活像腳後跟般沒有起伏,它逐漸地延伸到胖的像果凍一樣發顫的臉頰上——這讓他的臉看上去有些像納威的那只寵物。

  給這個男人施展了一個惡咒讓他的兩片嘴唇粘合在一起,避免他那如同殺豬般的尖叫聲傳出,艾倫便對這個臉部漲紅的男人進行了攝神取念,隨即,他的目光看向了山谷對面的山坡上大約位於位於大漢格頓的方向。

  為了節約時間,艾倫一把拎起了那個麻瓜,通過幻影移型,傳送到了離剛才大概四五英里遠的位置,這是一座非常破敗的大房子前。

  麻瓜驚恐地看著村落通向這個宅子的唯一那條彎彎曲曲、坑坑窪窪、佈滿亂石的土路,他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眼前這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怪人為什麼要帶他來到這麼個無人看守的鬼地方——這讓這位麻瓜男人不禁夾緊了自己的大腿。

  這座房子在盤根錯節的樹叢中半隱半現,儘管天空月明星稀,但頭頂上那些古樹投下了涼颼颼的黑暗濃密的陰影,這些樹木擋住了所有的光線。牆上佈滿苔蘚,房頂上的許多瓦片都掉了,這裡或那裡露出了裡面的椽木。房子周圍長著茂密的蕁麻,高高的蕁麻一直齊到窗口,那些窗戶非常小,積滿了厚厚的陳年污垢。

  艾倫將縮成一團的中年男子石化後扔在了一棵粗壯的大樹下,隨即化作了一團黑霧,在岡特老宅中快速探尋著戒指的蹤跡。儘管伏地魔為保護這顆復活石,在岡特老宅佈置了大量的魔咒,只是他所用到的力量,全部都是黑魔法、詛咒、死亡的力量,而艾倫在閱讀了耐瑟卷軸並且親自去過冥界見到死神後,對這些黑暗的力量在更深層次理論上的瞭解比第二代黑魔王已經更深,因此學會了法術反制的艾倫根本沒有觸動他佈置的那些魔法陷阱,就這麼直接走進去找到了復活石的位置。

  樹枝在微風中搖晃,一輪圓月從淡淡的雲層中露出了頭。

  「四分五裂。」艾倫的話音落下,奶白色的樟木盒子便四分五裂,一枚醜陋的黑寶石戒指靜靜地躺在白色細緻的羊絨上,寶石上刻著佩弗利爾的飾章。

  這時一個聲音從戒指中嘶嘶響起:「我看到了你的心,你熱衷於權勢……」但誘惑的話還沒說完,艾倫的身影倏地消失不見。戒指發出了一聲懊惱地歎息,又恢復成了黑乎乎的樣子。

  一張面孔在黑暗中閃出,在他的頭頂層層交疊的枝葉如同張牙舞爪的惡鬼,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麻瓜驚懼地瞪大了雙眼。

  「阿里克斯•克拉克內爾先生,很抱歉。」艾倫對被扔在樹根下的麻瓜說道。

  「嗯……」阿里克斯聽到自己的聲音,他動了動自己的手指,發覺自己又可以掌控了自己的身體,但隨即他便飄在了空中,不受控制地跟著艾倫飛去。

  「你要做什麼?」阿里克斯看著艾倫的身影,後背陣陣發涼,全身哆哆嗦嗦的抖個不停,他甚至沒有想到去掩飾。

  可是趕時間的艾倫並沒有心情回答他的話。

  艾利克斯被直接摔到了戒指前,他唇上冒出了汗珠,嗓子發乾,看著戒指的表情彷彿看到了鬼怪。「別害怕……」那個嘶嘶的聲音再次響起,可是沒等他發揮作用去誘惑眼前的麻瓜將它戴到手上,它就凌空飛起,那個麻瓜的手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扯,僵直地向前伸去,戒指直接套在了他粗粗的手指上。

  霎時,這個麻瓜的臉上露出了享受和滿足的表情,但艾倫卻看到黑氣迅速順著他的手蔓延,燒灼腐蝕著他的肌膚,他彷彿觸電了一般渾身顫慄,每一塊肌肉都繃緊了,太陽穴的青筋一股一股的直蹦,但他臉上的表情卻是無比的享受和沉溺。

  「強力的詛咒。」艾倫判斷了一下其中所蘊含的力量,混血孤兒出生的伏地魔哪怕再有天賦和努力,所能接觸到的黑暗知識顯然也不能超過這個時代的局限性,放下心來的巫師用手順著黑氣蔓延的方向隔空撫去,那黑氣在他的控制下從已經蔓延到麻瓜男子半邊身子的情況下,急速退回到戒指中,那戒指發出長長的、鬼哭般的不甘叫聲。

  回過神來的阿里克思驚恐霎時傳遍全身,看著黑暗中臉色蒼白如鬼魅的艾倫和渾身上下傳來的燒灼劇痛,他駭叫了一聲,想逃,身體卻無法移動分毫,腿像果凍做的一樣,完全不聽使喚,全身抖如篩糠。

  世上沒有鬼怪!這句話在他的心裡一閃而過,但如今,他已經不再相信這句話了。

  他看到艾倫自己將那戒指拿了起來,黑色的霧氣蔓延,漸漸將他的手、手臂纏繞,像他的身體快速蔓延。

  屏蔽了戒指帶來的幻象的艾倫只感覺到黑氣漫過每一寸肌膚,它拚命想往艾倫的身體裡鑽,但始終卻無法突破他的皮膚,於是黑霧越來越粘稠厚重,在艾倫的身體瀰漫開來,漫過手臂,慢向胸口……但卻始終拿艾倫無可奈何。

  艾倫閉上了雙眼,集中了精神,再次全神貫注地操控著這些代表著詛咒的霧氣往回退,那些黑色霧氣迴旋著尖叫著,被艾倫將它們封鎖回了戒指裡。

  抵禦了詛咒,艾倫右手拔出腰間的那把解剖刀,直接那塊黑色的復活石從岡特戒指中撬了下來,接著,他左手倒舉起了自己法杖右手攥著了那顆菱形的復活石,想要將法杖裡的儲存的靈魂能量灌輸到復活石中提升它的力量,但這塊菱形石頭只是突然在他的手中旋轉了一圈,艾倫猛地低下頭看向手中的復活石。

  在用手裡的復活轉動的剎那,讓艾倫熟悉的魂牽夢繞像是歌吟又像是呢喃的恍惚女聲突然憑空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晚上好,艾倫。」

elsahuang 發表於 2019-8-29 14:10
第六百六十八章 盧娜死了

  艾倫疑惑地抬頭,臉上本來有些迫不及待的表情突然變了,他後退了一步,臉上的肌肉抽搐著,喉頭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他感覺到渾身冰冷,那種寒冷的感覺不斷下沉,特別是他的心,冰冷刺痛,讓他的身體都痙攣了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全力運轉大腦封閉術,接著再次睜開,眼前的景象依舊沒有變化,不是中了什麼幻象,眼前就是真實發生的。

  他寧願自己中了詛咒也不願意看到眼前的景象,痛徹心扉,他揚起頭,想要吶喊,嘴唇顫抖了幾下,卻無聲無息。悲痛如潮水,沖刷著他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寸靈魂……

  盧娜•洛夫古德出現在了黑夜中,她身上潔白的睡袍裙擺隨著她彷彿沒有重量一樣的身姿而輕輕飄動著;淺金色的長髮隨意地披散在身後,伴隨著她的走動而起起伏伏。潔白的面龐彷彿被籠上了一層藍銀紗,而造成這種效果的正是她頭頂上的正散發著璀璨光芒的冠冕。在這一片漆黑中,盧娜成了最閃耀的光源。

  只是,熾烈的藍色星光在地下卻沒有投下哪怕一絲淡淡的影子,瘋姑娘——已經不再是活生生的人了……

  意識到之前在漫長的時間轉換中的努力都已白費,他的行動還是太晚了,艾倫腦子裡充斥著自己如果直接去碰戒指,而不是去找一個麻瓜先試是不是就能快一些之類的想法,悔恨而窒息的感覺吞噬了他。

  艾倫忍不住乾咳了一聲,然後身體又貪婪地吸了一口氣,這讓巫師的身體搖搖欲墜,他彷彿費盡了力氣,抬起一隻手,掐掐自己的胳膊,隨即發出了一聲完全不像他平時聲音的怪叫。

  現在出現在艾倫眼前的盧娜既不是幽靈也不是有血有肉的活人,她更像是很久以前從日記裡逃出來的那個裡德爾,即像幾乎變成實體的記憶,她不像活人的身體那麼實在,卻比幽靈真實得多,她朝艾倫走來,臉上帶著艾倫熟悉的恍惚笑容,淺銀色的凸眸子睜得大大的。

  她的目光從艾倫手中法杖下端的水晶球上掃過,看到裡面滿滿的靈魂能量,下巴微不可見地點了點,她本來有些端起來的肩膀鬆懈了下來。

  「艾倫。」盧娜語氣輕鬆地呼喚著艾倫的名字,但沉浸在悲痛中的艾倫聽到她的呼喚聲,看到她那一副輕鬆蠻不在乎的樣子,神色更加難過了。他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回應盧娜的呼喚,卻發現自己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所有的話都哽塞在喉中。

  盧娜銀灰色的眼眸閃了閃,歌吟般的咒語在空中飄渺地響起:「父親的骨,無意捐出,可使你的孩子再生。」

  艾倫的神情一滯,他似乎連呼吸忘了,不確定又帶著一絲期待看著盧娜繼續說道:「僕人的肉,自願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艾倫挺直了脊背,盧娜的聲音確定了他的猜想,聽在他的耳朵裡如同天籟,「仇敵的魂,被迫捐出,可使你的敵人復活。」

  「盧娜,你是指這些麻瓜的靈魂?你的意思是你現在這種狀態可以像神秘人那樣復活?」艾倫感覺有些疑惑,盧娜是不是在之前就可能預料到了發生現在這種局面,「伏地魔復活的時候使用的是作為被他自己標記為仇人的哈利的血。」

  「別擔心,復活石讓我了有了比幽靈更真實的狀態,加上這些靈魂的效果比血液要好,可以讓我的實質化一些達到使用這個魔法儀式的條件,而我使用他們的靈魂,也自然成了他們的仇人了。」盧娜解釋道,她淺銀色的雙眸眨了眨,又道,「三分之一的靈魂量和一隻小手指骨就夠了,另外把我家那個我的半身胸像砸碎,把裡面的東西也加進去。」

  「可惜海蓮娜不能…」艾倫知道父親的骨需要無意捐出可以通過對自己施展遺忘咒解決達到要求,但已經選擇成為幽靈的女兒復活石是沒辦法對她起作用的。

  盧娜平靜的點頭確定:「她如果不選擇成為幽靈的話在這漫長的時間裡早就被死神吸取能量了——剩下三分之二的靈魂也不要浪費了,我們可以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讓她擁有類似皮皮鬼的那些能力,起碼做到讓她也能碰觸到東西。」

  既然有了盧娜和海蓮娜都有了解決辦法和代替方案,事情倒是簡單多了——艾倫習慣性的想伸出手去想去牽住盧娜,卻空空地從盧娜的身體穿了過去。

  「下次見面,我會擁抱你。」艾倫說完移動已伸出的手臂,拎起了在地上畏畏縮縮不敢發出聲音和響動的麻瓜瞬間消失了,他將阿里克思扔到了最初發現他的地方,在對方驚恐的表情中施展了遺忘咒。

  稍後,阿里克斯•克拉克內爾完全「醒來」,看到自己身處此地,看了看天色,一臉茫然,完全困惑不解,最後由手臂傳向半邊身子的疼痛讓他尖叫一聲,「我剛才被雷劈了!」他順著街道跑向了當地醫院。

  而在這個倒霉麻瓜在醫院發現自己口袋中莫名其妙多了一些中世紀金幣的時候,奧特裡•聖卡奇波村的夜風吹得正勁,拍打著艾倫的頭髮和法袍,艾倫看著古德洛夫家那所古怪透頂的房子矗立在月光下,像一個巨大的黑色圓柱,幽靈般的月亮高懸在它的身後——在解決掉那個倒霉的肥胖麻瓜後,艾倫就瞬移到了盧娜家門前。

  院門吱吱嘎嘎地被艾倫推開了,他順著曲曲折折的小徑往前走,一些探頭到小徑上的果實,被心無旁騖的艾倫毫不留情地直接一腳踩扁了。艾倫握住了鷹形門環,在厚重的黑門上敲了三下,他的手磕到了門上嵌著的鐵製圓釘上,但他絲毫不在意。

  不到10秒鐘門打開了,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先生站此時穿得是一件他在主持節目時會穿的那件亮銀色巫師袍,長長的棉花糖似的頭髮綁在腦後,頭上戴著一頂淺黃色的巫師帽,打扮得十分齊整。在今晚會有大新聞的情況下,他整裝待發,等待著魔法部的消息做好了隨時返回電視台加班的準備。

  「什麼?什麼事?你是誰?這麼晚你要幹什麼?」洛夫古德驚疑不定的目光打量著這位半夜來訪的不速之客。

  「是我,艾倫,洛夫古德先生。」艾倫把兜帽拉下來,露出了臉,回答道。

  洛夫古德揉揉自己的眼睛,讓目光從艾倫蒼白的臉頰、銀白的髮絲上掠過確定了它們不是因為月光的照射,疑惑地打量了一下艾倫看了一陣方才辨認出來。

  「噢梅林的鬍子,看來神秘人被你打敗了,不過你的樣子……神秘人的魔法造成的?找治療師看過了嗎?」他用一種尖銳的聲音說道,嘴巴張成了一個圓圓的可笑的o型,他眼珠快速轉了一圈打量了一下艾倫的個頭,疑惑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不過你好像長高了一些?」

  「抱歉,洛夫古德先生,我沒什麼大礙。」艾倫對接下來要對可以算自己岳父做的事情有些為難,不過無意捐出這點在儀式上的要求又讓他不能進行詳細說明。

  謝諾菲留斯放心的點點頭,這讓他軟綿綿的頭髮一翹一翹地,接著他才意識到了不對勁問道:「你這麼晚來這裡是……」

  「冒昧打擾,我來幫盧娜取一些東西。」艾倫躬身施禮,謝諾菲留斯沒有看到躬身的艾倫眼中滿滿的歉意。

  「奧,進來吧。」謝諾菲留斯側開了身體,讓出了門口的位置,任由艾倫走進房間。

  艾倫直接踏上了房間中央的那個鑄鐵的螺旋形樓梯,直達樓上,謝諾菲留斯跟在了艾倫的身後,一頭霧水。艾倫直奔那只被古德洛夫家成為彎角鼾獸角實際為B級危險交易品角毒毒角獸角旁的亂糟糟的弧形櫃子處,拉文克勞的半身石像正立在那裡。

  「這個拉文克勞雕像是盧娜說禁林裡撿回來的。說起來,我當初唸書的時候也喜歡在禁林裡完,我覺得和霍格沃茲中的……啊!」謝諾菲留斯突然尖叫起來,在他的面前的這個雕像突然四分五裂,裡面一個渡鴉型的吊墜被艾倫撿在了手上。

  雕像頭飾上插著的橘紅色的小蘿蔔直接飛到了謝諾菲留斯的帽子上,「好吧,盧娜從來沒說過這裡面還藏著東西。」謝諾菲留斯的目光投向了艾倫手中的吊墜,「這是……血誓?你和盧娜的?你什麼時候和我女兒都訂下血誓了?!」

  被謝諾菲留斯三個問題弄得更加尷尬的艾倫抿抿唇沒有回答,這讓他怎麼說,總不能告訴對方自己和他女兒已經有了一個年紀比自己還大的女兒了,他已經當上外公了……

elsahuang 發表於 2019-8-29 14:10
第六百六十九章 重逢

  羅伊納•拉文克勞就是盧娜,這石像中的血誓被拉文克勞放進去不知道多少年了——石像內部雕刻著有反偵測的法陣結界,這也是為什麼在之前艾倫完全沒有察覺到的原因。

  「飛艇李飛到了我的頭上,這讓我可提高接受異常事物的能力,你大可坦白地告訴我。」謝諾菲留斯察覺出了艾倫的不自在和尷尬,指了指飛到了自己頭上的橘紅色小蘿蔔說道,接著謝諾菲留斯忽然怔住了,作為一名父親,他本能的察覺出了異樣,心下一驚:「盧娜呢?她怎麼自己不回來?」

  艾倫沒有回答,一道神鋒無影快速地襲向了謝諾菲留斯,猝不及防之下,謝諾菲留斯的一截手指骨被魔咒削斷了。謝諾菲留斯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大滴大滴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滴下,他顧不得劇痛,大聲追問著:「盧娜呢,我女兒怎麼樣了?」

  「十分抱歉,洛夫古德先生,我會把她弄回來的……」話音落下,艾倫撿起那根小手指,隨即變成了魔法阿尼馬格斯鳳凰,一大滴眼淚被他強迫從自己的眼睛裡流出,流淌到了謝諾菲留斯的傷口上,那手指骨被扯下來的傷口,漸漸開始癒合。

  不理會謝諾菲留斯的疑惑和追問,火光一閃,艾倫的鳳凰瞬移離開了房間。

  哈里斯家族塔樓內。

  「我剛剛看到你們三個面無表情地走了上來,我問你們什麼,你們都不出聲,就像被什麼控制了一般,當我碰到你們之後,我再清醒過來就是現在這種情形了。」艾米麗看起來到真有點受到了驚嚇,接著一絲火光照亮了她的臉。反應過來的艾米麗雙眼圓睜,驚喜地叫道:「艾倫!」

  佩內洛乾嚎了一聲,猛地向突然出現在房間的鳳凰撲了過去,赫敏面頰一下子漲得通紅,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鳳凰變回了人形,佩內洛猛地止住腳步一個踉蹌,眾人警惕地將手中的魔杖攥在了手裡,笑容僵在了臉上,但隨即就辨認出來這形容怪異的巫師正是讓他們之前最揪心的艾倫。

  她們把魔杖隨手一丟,再次不約而同地一擁而上,張開了雙臂想要擁抱失而復得的男巫。

  艾倫也張開了自己的雙臂,準備迎接她們熱情的擁抱,現在的情況和剛回來時不同,時間並沒算太過緊迫,回到塔樓這種被艾倫當成家的地方讓他一直緊繃的情緒也為之一鬆。

  但出乎艾倫意料的是,他眼中的向前奔來的姑娘們突然失去平衡向兩邊跌去,而艾倫自己就被一股大力撞得發出「呵」的一聲然後就跌倒在了地上,隨即他感覺就像被一塊鐵塊石頭壓在身上,緊接著又有三次大力向他襲來。

  原來一確定眼前的人正是自己的弟弟,在後面艾伯特就放聲大哭著一把推開了前面礙事的姑娘們,率先撲到了艾倫的身上,那哭聲如同野獸的嗥叫,驚天動地。他一邊哭泣,一邊用大巴掌用力地拍著艾倫的背——之前被自己小妹凶的委屈感和弟弟的突然失而復得讓這個身體強健的傲羅指揮官忘乎所以了。

  姑娘們毫不客氣地也撲在了被放倒在地的兩兄弟身上——這下連艾伯特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幾陣大力壓得發出了「呵呵」聲。

  鬧過一陣後,眾人總算暫時平復了情緒。

  「艾伯特,麻煩你回魔法部通知下他們,讓父親和倫恩不用改變計劃——對了,媽媽和黛西還在死亡大廳裡,我剛才回來的時候有些著急她們估計沒有看清我。」艾倫把還不肯放開自己的小甜熊舉了起來,對身旁因為剛才有些失態還滿鼻子鼻涕的大哥說道。

  這顯然給正有些尷尬的艾伯特了一個台階下,他連忙點點頭,胡亂用手擦了擦眼淚和鼻涕,就連忙幻影移形返回了魔法部。

  赫敏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徒勞地捋了捋有些散亂的頭髮然後就放棄了,接著又再次湊了過去,仔細得檢查著艾倫的皮膚和頭髮,又往他的胸膛處盯了一眼,「艾倫,我在書上看到過,我懷疑這是被負能量侵蝕了,我不知道你在帷幔後發生了什麼,但我想我們應該先去聖芒戈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家裡給人的舒適感讓艾倫很是懷戀,艾倫忍不住環視了一圈後回應了赫敏的關心,「別擔心,這不會對我的健康造成什麼真正的損害,具體怎麼回事我之後等人齊了在一次性告訴你們吧……我想這會花上我們不少時間的。」

  佩內洛抱著雙臂看著用腦袋不斷在艾倫懷中亂拱不肯下來的艾米麗,狐疑地用眼神跟著艾倫的眼神環顧了一周,確定沒有其他人剛隨著艾倫回來後,她艷麗的唇突然抿起。

  高挑女巫的心裡五味雜陳,當初在盧娜進入帷幔的時候,她就感覺到對方話語中的意思有些不詳,似乎她一去就回不來的樣子。從艾倫的打扮和那柄法杖以及剛才的對話中,佩內洛敏感地察覺到,他們在帷幔後所發生的事情可能遠比自己能想到的還多的多。

  瘋姑娘可能真回不來了,這讓佩內洛覺得有些悲傷,相識了那麼久,雖然感覺一直沒被對方當會事,但對方畢竟還真做到了答應了的事把艾倫給弄了回來。

  可是與此同時,她自己的內心中竟然還有一點竊喜,她已經知道盧娜在艾倫的心中地位是很不一樣的,她以前曾經擔心過赫敏,可是後來發現盧娜才是艾倫最珍惜的人,而在死亡大廳裡盧娜所展現的實力把她本認為自己是三人裡面實力最出眾的驕傲擊得粉碎,更令人震驚的是赫敏發現了對方天方夜譚一般的真實身份——霍格沃茨的創始人,羅伊納•拉文克勞。

  只是與此同時,佩內洛的內心又充滿了矛盾和糾結,活人是永遠爭不過死人的,這樣盧娜在艾倫心目中的地位就永遠無法動搖了,畢竟她是為了艾倫才進入那個帷幔把他換回來的——雖然她自己當時也想進入帷幔,不過是破罐破摔地想自殺罷了。

  想到此處,佩內洛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矛盾:「瘋姑娘呢?她進去找你了,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不知道到底該如何稱呼對方和彷彿是為了給自己打氣,佩內洛用對方的外號稱呼了盧娜。

  「我一會就會把她也弄回來。」艾倫的話讓幾個人表情僵在了臉上,他們感覺到艾倫話語中不妙的地方了,艾倫察覺到了她們的誤解,在她們開口前就打斷了被各種思緒所困擾的她們,「別擔心,我不用再進那個帷幔冒險了,不過首先,我得做一些準備工作,你們幫我採摘點藥材吧。」

  男巫向女巫們報了清單,然後把自己的妹妹放在了地上,「我先去頂樓感知房間做點其他的準備工作。」

  「艾倫帶了個時間轉換器,我想盧娜就是用這個把艾倫救回來的,他的個頭才長高了一些。」赫敏盯著艾倫剛剛站立現在空空如也的地方,對著身邊的還陷入在自己思緒中的佩內洛吶吶自語,但她沒有說完她的推測,之前艾倫的那種古代巫師扮相,又回憶起盧娜的真實身份,這讓萬事通小姐內心敏銳地聯想到了拉文克勞的學院幽靈海蓮娜•拉文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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