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秘術】鬼匠 作者:陳八仙(已完結)

 
leesai 2018-12-4 22:20:0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8 232897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6 20:58
第261章東門村

    我回到棺材舖時,時間差不多是晚上十一點的樣子,蘇曉蔓好似已經睡了過去,我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簡單的洗涮一番,躺在床上。

    也不曉得咋回事,愣是睡不著,直到下半夜的時候,實在困得不行了,才睡了過去。

    當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居然罕見的夢到二師傅,夢境中,二師傅告訴我,他說,他在下面活的很好,讓我別擔心。又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說,萬物本無根,有根的是人心,還說有些事情看似毫無關係,實則從一開始便深陷其中。

    當我醒過來時,腦子一直在思索二師傅這話的意思,奈何道行太淺,實在悟不透這話的意思。

    到最後實在想不透,也沒再悟下去,便直接朝資陽濤家走了過去,打算讓他找到菜花頭,問一下李陽的住址。

    原因很簡單,想要弄清楚南門村的事,首先得從這李陽身上找到突破口,否則,盲目去南門村,只會徒勞無功,更為重要的是,昨天那中年男子說,三天后趙衛青開始送餐,也就是說,他們動工的時間應該是後天。

    而我必須趁這兩天時間弄清李陽所遭遇的一些怪事,是不是跟南門村有關?

    我找到資陽濤時,那傢伙跟前幾次一樣,專心打著遊戲,至於寒假作業啥的,估計早就被他拋到腦宵雲外了。

    我曾問過資陽濤,問他怎麼不做寒假作業。

    他說了一句話很有哲理的話,他說,我是差生,我做啥作業,作業那是給好學生做的。

    您聽聽,多麼富有哲理的一句話。

    “胖子,別搗鼓了,趕緊給我把菜花頭叫過來,我得問問李陽的地址。”我朝資陽濤喊了一聲。

    他扭頭瞥了我一眼,說:“我去,川子哥,一個消息而已,沒必要找菜花頭過來,那傢伙正跟我打BOSS勒,我遊戲問問他就好了。”

    好吧,估計我真的跟著社會脫軌了,就讓他趕緊問問。

    不到十秒鐘時間,他資陽濤一邊搗鼓著遊戲,一邊說:“川子哥,問出來了,那傢伙說李陽的老家在北門村,不過,這李陽卻住在東門村的牛欄裡。”

    我一聽,眉頭緊鎖,北門村,東門村,這兩個村子我知道,離南門村沒多遠,還有個西門村也緊挨著南門村。

    以前聽師兄說,這四個村子,是圍著南門村三座大山而建,地理位置正好對應東、南、西、北四個方位,也正是這樣,這四個村子的名字才會以方向定名。

    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那李陽時北門村的人,住東門村幹嘛?

    不過,我也沒多細想,朝資陽濤說了一句謝謝,就準備出門。

    按照我的想法是,叫上資陽濤一起去東門村,也算是找個伴,但看到那傢伙打遊戲打的快走火入魔了,我估摸著就算喊他也不會去,便一個人在鎮上租了一輛摩托車,打算去東門村。

    要說有些事情也是巧合的很,我這邊剛坐上摩托車,正好碰到孟龍飛那傢伙開著他的四個圈圈車子從邊上經過。

    “老孟!”我朝他喊了一聲。

那孟龍飛一腳剎車停在我前邊,搖下車窗玻璃,探出頭朝我望了過來。

    令我想不明白的是,這大冬天的,也沒啥太陽,這孟龍飛偏偏戴著一副太陽鏡,在我們鎮上也算是獨一份了。

    “川子老弟,你這打算去幹嗎呢?要不要哥載你一程?”他將墨鏡往鼻樑下挪了挪,開口道。

    我也沒客氣,就說:“東門村,順路不?”

    “我去,這麼巧合,我也打算去東門村去請個泥水師傅!”說話間,他將車子朝退了三四米,我則衝那摩托車司機尷尬的笑了笑,徑直朝那四個圈圈的車子走了過去。

    上車後,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那孟龍飛則悠悠地開著車子,問我:“川子老弟,你去東門村幹嘛啊?”

    我下意識回了一句,“找人!”

    “找誰?”他一手握住方向盤,另一隻手朝方向盤右邊摸了過去。

    我也不曉得他摸什麼,就知道隨著他這麼一摸,車子內立馬想起了一陣音樂,是張國榮那首《沉默是金》。

    “你又不認識,告訴你也沒用啊!”我鬆了鬆肩膀,隨意道。

    他扭頭白了我一眼,也不說話,不由踩了一腳油門,車子的速度陡然快了幾分。

    在車上大概顛簸了半小時的樣子,車子到達東門村,那孟龍飛率先下了車,我也跟著下了車。

    還沒來得及邁開步伐,就听到孟龍飛說,“川子老弟,你大概要多久,等會載你回去。”

    這個還真不好說,就告訴他,“不用了,你有事先回去就行了,我等會自己打個摩托車回去。”

    他沖我一笑,說:“沒什麼,我來這找泥水師傅,僅僅是想讓我們店子的裝修進度快點,即便我回去了,也只是看看罷了,倒不如在這等你一起回去哈!”

    見此,我也沒拒絕,點了點頭,說:“那行,你去請你的泥水師傅,我去找人。”

    說完這話,我徑直朝東門村走了進去。

    這東門村比較大,估摸著得有七八十戶人,村內的房子多數以一層高的紅磚房子為主,或許是經濟的原因,這些紅磚房子的外牆全是那种红磚,並沒有貼瓷磚啥的。

    進了村子,我找村民打聽了一下他們村子牛欄在哪。

    令我崩潰的是,那村民的第一反應不是問我找牛欄干嘛,而是警惕地在我身上打量了好幾眼,然後問我:“你不會是來我們村子偷牛的吧? ”

    我也是醉了,就說:“老鄉,你們村子的牛欄,是不是住著一個叫李陽的人?”

    那人一聽,跟見鬼了似得,尖叫一聲,撒腿就跑,這把我給鬱悶的,在後面喊了好幾聲,但那村民壓根沒理我。

    看著他的背影,我心裡咯噔一聲,難道這李陽害過東門村的人?

    不對啊,倘若真害過東門村的人,東門村的村民哪裡能容他,絕對會想辦法趕出去,可,現在這東門村的村民沒趕李陽出去,卻聽到我找李陽立馬就跑了?

    這是咋回事?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6 21:00
第262章張大國

    我在原地鬱悶了好長一會兒時間,最後實在摁耐不住心中的疑惑,朝那村民追了上去。

    那村民見我追了上來,好似挺害怕我的,一雙眼睛警惕地盯著我,顫音道:“你到底想幹嘛?”

    “老鄉,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問問您,李陽住在哪個牛欄!”我盡量讓自己語氣平緩一些。

    那村民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不耐煩地說:“我們村子沒這個人,你走吧!”

    說罷,他再次朝前邊走了過去,我一把拽住他,打量了幾眼,這人五十來歲的年齡,身上穿的頗為樸素,就說:“老鄉,我聽菜花頭說,李陽就住在東門村的牛欄呀!”

    那老鄉瞥了我一眼,“那菜花頭是社會閒雜人士,他的話,也值得信?”

    說完這話,他一把甩開我手臂,朝前邊走了過去。

    這次,無論我如何拉扯,他死活不再開口,這把我給鬱悶,也不知道咋辦,無奈之下,只好任由那村民離開,我則打算尋找下一個老鄉問一番。

    令我失望的是,一連找了三四個村民,每一個村民都是跟先前一樣,一聽到我找李陽,一個個跟見了瘟神似的,立馬跑了。

    這讓我愣在原地,生出一股束手無策的感覺,壓根不知道咋辦。

    就在這時,那孟龍飛一臉鬱悶的走了過來,我問他怎麼了,他抬頭瞥了我一眼,又給我遞了一根煙,說:“倒霉的很,那泥水匠居然昏迷了。 ”

    昏迷了?

    我忙問原因。

    他深嘆一口氣,說:“艾,人啊,當真是沒用的很,前天還見著泥水匠精神的很,誰知道,今天居然昏迷不醒了,等會得送縣里的醫院去了。”

    聽著這話,我立馬想起菜花頭跟我說的話,他說,大凡跟李陽接觸的人,皆是昏迷不醒,難道孟龍飛所說的泥水匠跟李陽接觸過?

    當下,我一把拉住孟龍飛,說:“老孟,帶我去那泥水匠看看。”

    “你有辦法救醒他?”孟龍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下意識點了點頭,說:“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能救醒他。”

    “真的?”那孟龍飛面色一喜,一把拽住我手臂,就朝左邊跑了過去。

    不到片刻時間,我們倆來到一棟房子邊上,這房子看上去還算可以,門口的位置放著一個掃帚,左邊則倒掛著一柄鋤頭。

    “川子老弟,就這家,那泥水匠老實巴交的很,你要是真的能救他,還希望你多費心。”那孟龍飛朝我說了一句。

    我點頭道:“放心,只要他真的只是昏迷,我應該能救他。”

    我這邊剛說完話,那孟龍飛率先走了進去,我立馬跟了上去。

    剛進門,迎面走過來一名四十來歲的婦人,那婦人一見我們倆,先是眉頭一皺,後是問孟龍飛,“孟老闆,你是不是落什麼東西在我家了?”

    那孟龍飛一笑,就對那婦人說,“嬸,是這樣的,張叔不是昏迷了麼,我這小兄弟,好似能救他。”

    要說農村人就是樸實的很,一聽我能救她男人,那婦人刷的一下就跪了下來,對著我不停地磕頭,這把我給嚇得,連忙拉去她,問道:“嬸,張叔到底怎回事?”

    她忙說:“大國,他昨天還是好好的,昨天夜裡睡了一覺,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我一聽,皺了皺眉頭,就問她:“跟李陽接觸過了麼?”

    她想了想,說:“接觸過,那李陽在我們村子名聲不好,都認為他是瘟神,沒人願意搭理他,我家大國見那李陽可憐,每天做工回來後,都會給他送點吃的,昨天夜裡,大國從北門村做工回來,也給他送了一些飯菜,送完飯菜後,他說身子有點不舒服,便去睡覺了,誰曾想到,這一睡就醒不過來了。”

    聽著這話,我心中更為疑惑了,按照這大嬸的話來說,每天張大國都會給李陽送飯菜,為什麼偏偏昨天夜裡出事了。

    不過,眼下的情況,我也沒時間多想,就讓她去準備一口大龍頭鍋,一大盆冰水,放在張大國床邊。

    那婦人問我要這些東西幹嘛。

    我也沒隱瞞她,就告訴我,我曾也昏迷過,後來用這個辦法給弄醒了。

    那婦人一聽這話,二話沒說,立馬朝里屋跑了過去,不到兩分鐘時間,一口大龍頭鍋出現在我眼前,由於是鄉下,想要找到冰水,頗為困難,那婦人只好將求救的眼光拋向孟龍飛,意思是讓孟龍飛送她去我們鎮上的冰室。

    孟龍飛何等聰明,一見這眼神,立馬明白過來,二話沒說,立馬朝村口跑了去,不到片刻時間,發車的聲音傳了過來,想必是孟龍飛開車的聲音。

    待那孟龍飛離開後,我跟那大嬸直接去了張大國的臥房。

    在臥房裡,我見到了張大國,四十一二歲的年齡,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眉頭緊皺,臉色呈一種格外奇怪的表情,像是看見什麼恐怖的東西一般,又像是在夢境中吃著什麼美味一般。

    這讓我面色一沉,壓根不敢停留,連忙邁步過去,順手撈起一隻鞋子,朝那大嬸喊了一句,“嬸子,過來幫忙把他嘴掰開。”

    那大嬸一聽我的話,哪裡敢停留,抬步跑了過來,一把掰開那張大國的嘴,我則找准機會,猛地將鞋子塞進他嘴裡。

    隨著鞋子塞進他嘴裡,那張大國臉色陡然變了一下,約摸過了三四秒的樣子,他臉色舒展開來,但先前那股害怕感還在。

    這讓我松出一口氣,嘀咕了一句,好險,要是讓那張大國在夢裡吃啥東西了,肯定得出事。

    畢竟,我當初經歷過那一幕,深知那所謂的米飯,實則是泥土。

    要是普通泥土,倒也沒什麼,但那李陽曾說過,他天天晚上夢見跟鬼搶飯吃,到後來連長相都變了,更讓自己厄運連連,到現在更是演變成瘟神了,這讓我不得不注意點。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大嬸就問我為什麼要塞鞋子在他男人嘴裡。

    我也沒隱瞞,就把關於李陽的一些事說了出來。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6 21:00
第263章改咒

    那大嬸聽後,滿眼的不可思議,顫音道:“小兄弟,你說的是真事?”

    我苦笑一聲,都這時候了,還有必要隱瞞她嗎,就點頭道:“千真萬確。”

    她一掌拍在腦門上,緊接著一屁股坐在地面,嘴裡嚎啕大哭起來。

    我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話,一個勁地在那嚎啕大哭,無論我說什麼,她死活不起身,這把我給鬱悶的,實在不知道咋辦了,只好一臉尷尬的站在那大嬸邊上。

    約摸過了半小時的樣子,那大嬸才算歇口,她先是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後是緩緩起身,告訴我,說是,就在幾天前,她家兒子也是因為給李陽送飯出事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好吧,看來這大嬸跟張大國真是心善之輩了,在出了這種事後,張大國還堅持給李陽送飯。

    這讓我真心不知道說什麼了,便跟大嬸隨意的扯了幾句,大致上是告訴她,如果用那個方法能叫醒張大國,就讓她去醫院把她兒子接回來,用同樣的辦法叫醒她兒子。

    對於這一說法,那大嬸對我一番感激,不停對我說好話,又給我倒了一杯蜜糖開水,到最後更是給我包了一個紅包,由於還沒叫醒張大國,我也不好收紅包,就跟她推辭了幾番。

    就在我們推辭紅包時,那孟龍飛走了進來,他手裡提著兩大桶冰塊。

    一進門,他將冰塊放在地面,就問我:“川子老弟,現在咋辦?”

    我想也沒想,先是讓那大嬸在大龍頭鍋下面架起一爐火,再在龍頭鍋上面架了一些小木棍,後是讓大神找了一個大盆子,將那些冰塊倒入大盆內,最後往裡面倒了一些清水進去。

    忙碌好這一切後,時間過了大約十五分鐘的樣子。

    我深呼一口氣,看著眼前的大龍頭鍋下面大火燒的赫赫作響,也沒客氣,就讓孟龍飛搭把手,先是將張大國從床上挪了下來,放入裝滿冰塊的大盆子裡面。

    在大盆子裡面放了約摸三分鐘的樣子,我又讓孟龍飛搭把手,將張大國挪到龍頭鍋上面,下面是熊熊大火。

    約摸過了三分鐘,再將張大國挪到大盆子內。

    就這樣的,周而復始地搗鼓了約摸四次,令我鬱悶無比的是,那張大國居然沒半點醒過來的跡象。

    這不對啊!

    當初我陷入夢境中後,蘇曉蔓就這樣把我弄醒的啊,怎麼到了張大國這邊就不靈驗了?

    思索了一番,我立馬想到李陽曾說過的一句話,他說,我作為鬼匠,身上有股什麼氣,對木頭類似的怪事,有抗性,難道是因為這個的原因?

    一想到這個,我盯著那大盆子內的張大國看了看,估摸著是剛才冷熱的折騰,這張大國面部沒有先前那般怪異,而是呈現一種冷的表情,嘴裡死死地咬住鞋子,偶爾會下意識打幾個寒顫。

    當下,我斟酌了一番,就打算吟工師哩語試試,而工師哩語中有關於夢的咒語,卻是少的可憐,甚至可以說沒有。

    這讓我鬱悶的很,壓根不知道吟什麼工師哩語。

    就在這時,那孟龍飛拉了我一下,壓低聲音說:“川子,你這辦法是不是不行?”

    我望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邊上一臉急色的大嬸,輕聲道:“再等等,我想想辦法!”

    說完這話,我讓孟龍飛跟大嬸繼續把張大國在龍頭鍋跟大盆子來回搬著,我則走了出去,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坐了下來,腦子不停地回想著工師哩語的內容。

    令我抓狂的是,我腦子裡將工師哩語的內容大致回憶了一個遍,愣是沒找到任何有關於夢境得工師哩語。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我打算放棄的時候,我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張大國家有一根很普通的木棒,那木棒一端呈橢圓形,另一端卻是呈四方形。

    要是沒猜錯,這木棒應該是鋤頭柄。

    正所謂,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這木棒子既然能一頭圓,一頭方,為什麼我就不能把工師哩語改一下。

    一閃過這念頭,我緊了緊拳頭,這改工師哩語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旦錯了一個字,很容易鬧出人命案。

    可,如果不改工師哩語,很難喚醒張大國。

    瑪德,拼了。

    我暗罵一句,打算改編工師哩語的入門咒語,也就是十二咒語,這十二字分別是:吽、嗝、呢、唵、呵、嗬、嚰、哞、呌、咟、葉、噰。

    以前師兄教我這十二咒語,曾跟我說過,說是,我們鬼匠的工師哩語是一門嘴的手藝,利用'字'吐音一瞬間,聲音所產生的一種氣場,再結合某種手法結印,以及人物本身所帶的氣場,三者相結合,從而影響某些事物。

    也就是說,一旦改了某個字,其吐音所產生的氣場勢必會改變,從而導致沒了效果,甚至會出現不好的事。

    用師兄的話來說,古往今來,從未有人改動過工師哩語的字,一是沒那個精力,二是沒那個膽量,三是沒那個機緣。

    而我之所以敢冒出這個想法,是因為我打算改入門咒,這種咒語其作用僅僅是讓木頭增加一點抗性,而這種抗性,又以抗煞氣為主,說句通俗易懂的話就是,吟十二咒語相當於在木頭上蒙了一層薄膜。

    改變這種咒語,其反噬作用不大,頂多是讓施術者身體虛弱一陣罷了。

    至於怎麼改動這個字,我不敢將十二個字悉數改變,僅僅是打算改變十二咒語的第一個跟最後一個字。

    按照我的想法是將第一個吽改成囈字,原因在於,囈有囈語的意思,用這個字代替吽字,起到提醒張大國這是夢境得作用。

    最後一個噰字,我打算換成吠字,這吠字是狗叫的意思,能起到叫醒的意思。

    當然,這兩個字,我也不是瞎改的,而是根據陰陽五行來換得,囈與吽,同屬陰字,從字體比劃來看,同屬五行中的金,而噰與吠,同屬陽字,從字體比劃來看,同屬五行中的火。

    再有就是,這兩組字,都有一個共通的理論在,那便是沒有破壞十二咒語中的陰陽相融,相生相剋。

    也就是說,即便換了兩個字,這十二咒語還是一條完全的陰陽五行鍊子,至於能不能成功,只有試過才知道了。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6 21:04
第264章念咒

    我在原地斟酌了好長時間,最終決定就這樣改動。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說確定這樣改動了,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原因在於,我這番改動,僅僅是配合陰陽五行來改動,更深層次的東西,壓根沒搗鼓了,一是不會,二是不懂。

    當下,我忐忑不安地朝房內走了進去。

    那孟龍飛一見我進來,連忙放下張大國朝我跑了過去,壓低聲音問,“川子老弟,真能叫醒他麼?”

    我心裡也沒底,就說:“盡量試試吧!”

    言畢,我抬步朝張大國走了過去。

    此時的張大國被放置在大盆子內,渾身青一塊,紫一塊,但依舊絲毫沒醒過來的跡象,這讓原本心裡就沒底的我,更加沒底了。

    我抬手朝張大國摸了過去,就發現他身上隱約有些發燙,而他臉色卻是邪乎的很,一半臉色是青色的,一半臉色是紫色的。

    這把我給嚇得,冷汗直冒,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難道這方法沒效果?

    閃過這念頭,我朝那大嬸看了過去,她早已哭成了淚人,豆大的眼淚簌簌而下,饒是這樣,她還是沒對我說半個不字,估摸著是徹底信我了。

    這讓我心裡一暖,要知道,一般出現這種情況,很多人會立馬拽住出主意的人揍一頓。

    我深呼一口氣,先是安慰那大嬸一句,後是讓大嬸出去,再留下孟龍飛搭把手。

    那大嬸好似不願意離開,說是要留在這看著她男人,直到我說,她留在這裡,會干擾到我施術,她才極度不情願地離開。

    待那大嬸離開後,我朝孟龍飛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他將門窗關好。

    那孟龍飛二話沒說話,立馬將門窗關好,然後湊到邊上,低聲道:“川子老弟,這裡沒外人,你跟我說句實話,到底有沒有機會叫醒他,若是沒有的話,你得早點說出來,否則,一旦鬧出人命案,很容易惹上官司的。”

    我望了他一眼,他這是擔心我,可,事已至此,再說那些有沒有把握的話,已經遲了,就說:“先讓我試試吧!”

    說完,我讓孟龍飛搭把手,將張大國搬到龍頭鍋上邊,至於為什麼要搬到這上面,那是因為這上面有木料,而我吟工師哩語,肯定離開不木頭。

    那孟龍飛嗯了一聲,幫著我,把張大國搬到龍頭鍋上,由於擔心下面的火勢太旺,我弄了一些冰塊放在張大國邊上。

    弄好這一切後,我深呼一口氣,本能的想抽出魯班尺,鬱悶的是,這次是過來找人,壓根沒帶工具,無奈之下,只好讓孟龍飛幫著去找柄魯班尺。

    好在這是在鄉下,一般木匠家裡都會有魯班尺,再加上當時的社會木匠這一行還算可以,每個村子都會有那麼一兩個木匠。

    所以,僅僅是等了不到三分鐘的樣子,孟龍飛找了一柄魯班尺過來。

    接過魯班尺,我定晴一看,這魯班尺極為普通,用材是松木,由於用的次數頗多,這魯班尺看上去頗為陳舊,好些地方的字跡都看不清了

不過,我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僅僅是利用魯班尺吟工師哩語罷了。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左手持魯班尺,朝東邊跪拜了幾下,嘴裡又念了一些話,大致上是請祖師爺之類的話。

    待念完這些話後,我將魯班尺放到右手,至於為什麼要放在右手,原因在於,按照陰陽五行來說,每個人的右手乃通天之手,天生具有一種特殊氣場,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右手緊握魯班尺,我深呼一口氣,左手緩緩朝張大國腦門摸了過去,先是試探性地在心裡將那十二咒語默念了一遍,後是緩緩張口,嘴裡開始吐字,“囈!”

    令我鬆口氣的是,當我念完這個字時,我沒半點不適應的感覺,而那張大國的臉色好似輕鬆了不少,這讓我立馬開始念第二個字,“嗝!”

    念完這字,那張大國的臉色再次輕鬆了一些。

    一見這情況,我面色一喜,看來這改咒成功了,語速不由加快了幾分,待我念完第三個字時,張大國的臉上青紫二色,已經淡了不少。

    沒有任何猶豫,我一鼓作氣念到第七個字,奇怪的是,就在我準備念第八個字的時候,也不曉得是錯覺還是怎麼回事,就覺得嘴唇有些麻木,整腦袋處在一種很奇怪的狀態,就好似被人拿木棒子在後腦勺砸了一下似得。

    我也沒怎麼在意,畢竟,十二咒語已經念完七個字,無論發生什麼事,必須得把十二咒語完整念出來,否則,就是破壞十二咒語的陰陽五行了,其後果不堪設想。

    可,更為邪乎的是,待我將最後一個吠字念出來時,奇怪的一幕出現了。

    只聽到整個房間內迴響著一股怪聲,“吠、吠、吠…”

    這聲音不像是普通的回音,而是夾雜了一絲氣的味道在裡面,隱約能感覺到整個房間的氣氛變得格外壓抑了。

    就在這時,那孟龍飛也不曉得是看到了什麼,還是咋了,一把拉住我,顫音道:“川子,你…你…你看他。”

    我低頭一看,就發現張大國身上居然冒出小拇指粗的汗水。

    活見鬼了,怎麼會有這麼粗的汗水,這不是開玩笑麼。

    起先,我還以為看錯了,死勁擦了擦眼睛,一看,沒錯,那張大國身上果真出現小拇指粗的汗水。

    瑪德,這是怎麼回事?

    正常人怎麼可能出現這麼怎麼大顆的汗水。

    “川…子,是不是出事了?”孟龍飛顫著音問了一句。

    我沒理他,雙眼死死地盯著張大國,這不可能啊,雖說我改了十二咒語,但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才對,退一萬步來說,即便是改咒出現差錯了,最先倒霉的應該是我才對。

    可,現在,我除了嘴唇有點麻麻的感覺外,再無任何不適啊。

    這是咋回事?

    我嘀咕一句,也顧不上那麼多,左手再次摁住張大國腦門,右手緊握魯班尺,嘴裡再次念起十二咒語。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6 21:05
第265章陰差陽錯

    這次,我念咒語的速度極快,十二個字,僅僅是三秒便念了出來。

    “囈、嗝、呢、唵、呵、嗬、嚰、哞、呌、咟、葉、吠。”

    待念完這咒語,我低頭朝張大國看了過去,奇怪的是,那汗水越來越多,而邊上的冰塊也逐漸融化了,但那張大國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這讓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失敗了。

    所以,在念完十二咒語後,我停頓了一會兒,也沒敢繼續念下去。

    按照十二咒語的規矩,需要將這十二個字,周而復始地念上七次,方才算結束。

    可,目前這種情況,我壓根不敢念下去,說白了,我還是擔心會出事。

    那孟龍飛見我停了下來,還以為我結束了,走到我邊上,在我臉上打量了幾眼,疑惑道:“我怎麼感覺你有點不對勁?”

    我不對勁?

    不對啊,我沒什麼不對勁啊,就問他:“具體點!”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你臉色好似比先前慘白了一些。”

    我苦笑一聲,倘若念普通的十二咒語,肯定不止於這樣,但這十二咒語卻是讓我給改動了,臉色慘白一點,倒也正常,畢竟,第一次改動這咒語。

    我罷了罷手,說:“沒事!”

    說完這話,我再次深呼一口氣,先是大致上檢查了一下張大國的情況,就發現他除了汗水多了一些,大了一些,沒任何異常的情況,至於臉色此時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了。

    這讓我立馬推翻先前的想法,難道這十二咒語有用?

    當下,我死死地盯著那張大國看了約摸一分鐘的樣子。

    在這一分鐘內,這張大國呼吸均勻,心跳、脈動皆是正常的很。

    我面色一喜,也沒有猶豫,再次緩緩開口,吟工師哩語。

    這次,我一鼓作氣,一連念了五次,再加上先前的兩次,正好七次。

    待最後一個“吠”字念出口時,原本房間還迴盪著那種奇怪的聲音,陡然停了下來,整個場面變得落針可聞,沒任何異動,而我跟孟龍飛死死地盯著張大國。

    能不能醒過來,就看這次了。

    倘若這次,張大國再醒不過來,我沒絲毫辦法了。

    就這樣的,我們倆人死死地盯著張大國,而張大國則躺在龍頭鍋上一動不動。

    “川子老弟,要是沒醒的話,你從後門跑出去。”那孟龍飛在邊上推了我一下,壓低聲音說。

    我不懂他意思,疑惑地瞥了他一眼,問:“為什麼?”

    他說:“你想啊,你要是沒弄醒,這村子的村民會找你麻煩。”

    說罷,他朝後邊努了努嘴。

    我順勢一看,就發現窗戶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聚集了一大堆人,一個個趴在窗戶朝里面看。

    一見這情況,我心裡也是忐忑的很,雙眼死死地盯著張大國。

    約摸過了一分鐘的樣子,那張大國忽然動了一下,緊接著,他赫然睜開眼,嘴裡尖叫一聲,“燙,燙死我了。”

    聽著這話,我懸著的心總算落實了,連忙跟孟龍飛把那張大國從龍頭鍋上弄了下來。

那張大國好似不知道自己陷入夢境中,剛從龍頭鍋下來,他在我們身上盯了好長一會兒,疑惑道:“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在這?”

    我苦笑一聲,也不好解釋,反倒是孟龍飛笑著說:“老張啊,還記得我不?”

    隨後,那孟龍飛跟張大國在邊上扯了幾句話,我則趁這個時間,考慮改十二咒語的事,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隱約覺得有些不安。

    難道這工師哩語真的這麼容易被改動?

    這不對啊,倘若真有這麼容易,工師哩語應該早就被人改的面目全非了才對啊!

    可,如果說,工師哩語很難改動,為什麼我會成功?

    是我太幸運了?還是碰巧?

    這讓我實在想不明白,就在這時,那張大國朝我走了過來,先是說了一大通感謝的話,後是將媳婦叫了進來,又叫他媳婦給我包了兩百塊錢紅包。

    我也沒客氣,接過紅包,塞在屁股後面的褲袋裡。

    令我沒想到的是,隨著他媳婦進來,那些原本圍在窗戶外面的村民,悉數走了進來,一個個詫異地盯著我。

    說實話,我有些不明白他們的意思,僅僅是叫醒一個人,至於這樣盯著我這樣看麼。

    帶這種疑惑,我也沒問出來,就告訴張大國,說是我有些事想問他,讓他找個安靜的地方。

    那張大國二話沒說,立馬將那些村民弄了出去,又吩咐他媳婦給我們做飯。

    按照我意思,肯定不能在這吃飯,畢竟,我來這村子是找李陽的,哪有吃飯的時間,但那張大國死活不同意,說是要好好感謝我。

    我稍微想了想,這張大國經常給李陽送飯,應該知道一些關於李陽的事,再者,念了十二咒語後,我擔心張大國會有啥後遺症,必須得找他問問。

    心念至此,我也沒客氣了,就點點頭,同意了。

    那張大國見我同意,立馬對他媳婦說:“鳳啊,去把我們家最肥的那隻老母雞給宰了。”

    那大嬸笑著說了一聲好,便朝廚房走了過去。

    隨著大嬸離開,那張大國領我去了偏房,這偏房挺簡單的,只有幾樣簡單的家具,我們三人圍著一張小桌子坐了下來。

    剛坐定,那張大國給我們倆派了一支煙,說:“小兄弟,聽孟老闆說,你叫洛東川,對吧?”

    我微笑點頭,也沒說話。

    他又說:“是這樣的,我家媳婦應該跟你說過了,我還有個兒子跟我的情況差不多…”

    不待他說完,我立馬說:“只要將他接回來,我應該有辦法喚醒他。”

    他面色一喜,老淚縱橫的,就要給我下跪,我一把拉住他,說:“張叔,不用整這套,我也是拿錢辦事,您沒欠我什麼,更沒必要下跪!”

    “是啊,川子老弟這人很好說話。”那孟龍飛在邊上插話道:“張師傅,你要是真想感謝他,只需要告訴他關於李陽的事就行了。”

    “你找李陽?”他盯著我,問。

    我微笑點頭,說:“有些事,想找李陽求證一下!”

    他沒有直接說話,而是盯著我看了一會兒,這才緩緩開口道:“小兄弟,這李陽的事,我倒是知道一些,只是,我當初答應過李陽不說出去,這…恐怕有點…。”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6 21:07
第266章後遺症

    這話一出,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孟龍飛,那傢伙立馬拿出紙筆,朝張大國遞了過來,“來,寫下來就行了。”

    聽著這話,我也是醉了,朝張大國看了過去,就發現面露難色,支吾了好幾句話,最終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還是咋回事,接過紙筆,對我說:“小兄弟,你可一定得救救我兒子。”

    “恩!”我輕聲嗯了一聲。

    那張大國一聽這話,提起筆在紙上寫了起來。

    約摸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他松出一口氣,或許是覺得對不起李陽,默不作聲地把紙張朝我遞了過來。

    我接過紙張,朝他說了一聲謝謝,仔細看了起來。

    估摸著是沒念多少書的原因,他的字跡歪歪扭扭的,頗為難認,好在我還能認得。

    他寫的這張紙條,大致上是寫李陽住在他們村子東邊第三間牛欄裡,又說,李陽之所以會住到東門村來,是因為一件事。

    至於是什麼事,張大國在紙上是這麼寫的。

    “聽李陽說,大概是一個月前的樣子,他跟女朋友訂婚,給對方父母送了一些金條,而對方僅僅是回了一張床,自從睡在那床上後,怪事百出,到最後更是讓人稱之為瘟神。”

    他說的這個消息,我曾聽李陽說過,所以,也算不上什麼新事。

    但,有個事,我卻是好奇的很,那便是李陽多次提到他跟女朋友訂婚。

    據我所知他女朋友小敏在三年前就死了,難道是新女朋友?

    閃過念頭,我朝紙張下邊看了過去,就發現這下邊好似沒寫完。原因在於,那張大國寫到這裡的時候,後面又寫了幾個字我,但最後卻被他給圈死了。

    這讓我微微抬頭,朝張大國看了過去,笑道:“張叔,是不是還有事沒寫完?”

    他苦笑一聲,搖頭道:“小兄弟,不是我不幫你,而是人活著講究一個信字,我要是今天把後續的事情告訴你了,就對不起信這個字了。”

    我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笑道:“沒事,不為難您了,我等會去找李陽,我相信他應該會告訴我。”

    “哦?”張大國一怔,疑惑道:“小兄弟,何來這麼大的自信?”

    我笑了笑,說:“因為只有我能救他。 ”

    那張大國一聽這話,不可思議地盯著我,顫音道:“你…你…你能救他?”

    我微微一笑,也沒說話。

    那張大國好似還想問什麼,卻被孟龍飛拉了一下,最終也沒問出來,便跟我隨意的扯了幾句他兒子的病情。

    令我詫異的是,他兒子的病情比他好像嚴重不少,已經被醫院認為是植物人。

    坦誠而言,對於這種情況,我有些拿捏不准,就說:“你兒子的情況,恐怕得看了本人才知道。哦,對了,你醒過來後,身體有啥不適的情況麼? ”

    他稍微想了想,皺眉道:“我正準備跟你說這個事,自從醒過來後,我身體好似比以前更好了,渾身是上下比以前更輕鬆了,對了,讓你看看我的腳。”

    說罷,他立馬站起身,原地蹦達了幾下,說:“我這條左腿,以前有點小問題,走路時,有些不方便,現在居然跟正常人沒兩樣了。”

    聽著這話,我徑直朝孟龍飛看了過去,就听到他說:“的確是這樣,我上次找張師傅時,他左腿有些不方便。”

    我一聽,臉色沉了下去,正所謂,萬物等價交換,僅僅是一個入門級的工師哩語,只因改了兩個字,不但喚醒了張大國,就連他的腿疾也給治好了,要說沒後遺症,絕對不可能。

    而這種後遺症,不會發生在張大國身上,很有可能會發生在我身上,畢竟,我是施術者,得承擔這種後果。

    一想到這個,我哭笑不得,當真是自己種的苦果,得自己嘗。

    那張大國見我沒說話,緩緩開口道:“小兄弟,我兒子的事…?”

    說實話,我不想去救他兒子,但先前答應他了,要是說不救,肯定會傷害張大國的一腔熱血,若說這人十惡不赦,我或許會立馬拒絕。

    可,這一家人明顯屬於忠厚老實,我有些不忍心,再加上現在後遺症還沒出來,我下意識點頭道:“好!”

    我估摸著沒人我明白我說這個好字時,心裡有多複雜,那種感覺就好似被人逼著喝下一瓶老白乾似得,甭提多鬱悶了。

    隨後,我們三人聊了一會兒,大概是中午時分,張大國媳婦端了幾個菜上來,都是一些肉食,那張大國則一個勁地往我碗裡夾雞塊,說:“來,吃雞。”

    飯後,我簡單地告訴張大國,把他兒子接回來後,直接去鎮上的棺材鋪找我就行了,便朝門口走了過去。

    按照我的想法是,孟龍飛這段時間得忙著十里鋪子的事,應該不會摻合這事,哪裡曉得,那孟龍飛僅僅是張大國明天去鎮裡幫忙搞下裝修,便跟著我出了門口。

    看著孟龍飛,我就問他:“老孟,你想摻合這事?”

    他一笑,說:“川子老弟啊,自從上次跟你經歷那一幕後,我這骨子裡啊,癢的很,總想著跟你漲漲見識,以後老了,也有故事跟自己孫子說道一番了。”

    好吧,他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啥,就點點頭,說:“那李陽有些邪門,你最好注意一點,切莫著了道。”

    他一笑,說:“放心,我什麼世面沒見過,你幹你的就行了,我就看看,不說話。”

    我嗯了一聲,抬步朝前邊走了過去。

    有了張大國說的地址,我們倆很快就找到李陽。

    要說這李陽也是自己作成的,遙想當初那半屋子金條,要是省著點花,估摸著子孫三代不用愁錢財方面的問題了,但,人,有些時候就是奇怪的很,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最終釀成的苦果,還是得自己承受著。

    所以,在看到李陽第一眼時,我感觸頗多。

    但見,那李陽捲縮著身體,背對著我們,躺在一張木床上邊,那木床上,沒有被褥,沒有毛毯,有的只是一張光潔溜溜的木板,而在床邊則擺放著一張簡陋的小桌子,桌子上邊是一副碗筷。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6 21:08
第267章黑螞蟻

    一見這情況,我深呼一口氣,緩緩抬步朝里面走了進去。

    迎面撲來一種怪異的氣味,難聞異常。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農村牛欄就這樣,若不是這幾年發展過快,一般的牛欄都很難空出來。

    那李陽好似睡著了,壓根沒感覺到我們進來,我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李陽!”

    沒反應!

    又喊了一聲,“李陽!”

    還是沒反應,我有些急了,抬步走到他床邊,正準備伸手去拉他,我忽然想到這李陽時瘟神,怕碰到他會倒霉,立馬縮回手,猛地喊了一聲,“李陽!”

    怪異的是,那李陽還是沒反應,就好似陷入深度睡眠一般。

    我嘀咕一句,這李陽咋睡得這麼死,便找了一根棍子,朝他後背捅了一下,“李陽,是我!”

    邪乎的是,那李陽還是沒動靜!

    活見鬼了,這李陽咋回事。

    “川子老弟,你說這李陽會不會死了?”那孟龍飛拉了我一下,低聲道。

    我望瞭望他,又望瞭望躺在床上的李陽,心裡咯噔一聲,難道真死了。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找了一根比較粗的棍子,朝他前邊伸了過去,緩緩使力。

    陡然,他整個身體,朝我們這邊翻了過來。

    但見,那李陽雙眼瞪得大如牛眼,且圓潤,眼角的位置隱約有暗紅的鮮血溢了出來,整張臉則爬滿了黑色的青筋,顯得猙獰無比。

    倘若說,就這樣,我肯定不會害怕,畢竟,我也算入行有段時間了,比以前膽子大了不少。

    但,此時,我卻是害怕了,恨不得多生一雙腿。

    原因在於,那李陽的腹部竟然空蕩蕩的,內臟什麼的,悉數不見了,有的只是數以萬計的螞蟻,那些螞蟻黃豆大小,色狀墨黑,泛著蹭亮蹭亮的微光,宛如一隻只淋過墨水的螞蟻,由於是在李陽腹部,它們身上不少地方沾了一些血液,看上去噁心無比。

    邪乎的是,那些螞蟻僅僅是在李陽腹部內來回晃蕩著,壓根不爬出體外。

    這讓我頭皮一麻,下意識退了幾步,那孟龍飛則雙腿直打顫,好似被眼前這一幕給嚇住了。

    等等,不對,這些黑螞蟻,我好似在哪見過。

    一想到這個,我立馬停下腳步,強忍心頭的害怕感,再次朝那些黑螞蟻看了過去。

    這一看,我立馬確定,我的確見過這些黑螞蟻,當初在南門村時,我曾以為那徐家老大的房門有問題,便對著房門吟了一些工師哩語。

    就在我吟完工師哩語後,那房子大門左側的位置裂開一道二指寬的口子,從裡面鑽出不計其數的黑螞蟻。

    難道會是同一批螞蟻?

    我死死地盯著那些黑螞蟻,若說,當真是同一批螞蟻,那足以說明,這李陽的事跟當年南門村所發現的事,絕對有所關聯。

    心念至此,我眉頭皺了起來,也顧不上什麼害怕,緊了緊手頭上的木棒子,猛地朝李陽腹部內的黑螞蟻捅了過去。

    奇怪的是,那些黑螞蟻好似不怕我的棍子,依舊在李陽腹部內不停地晃蕩著,即便我用棍子捅在那些黑螞蟻身上,它們依舊不為所動。

    活見鬼了,怎麼會這樣?

    我暗罵一句,收回棍子看了看,就發現這棍子上面有股很重的血腥味,隱約夾雜了一股腐臭味。

    “老孟,去村子喊人來。”我盯著棍子,喊了一聲。

    那孟龍飛好似沒聽到,雙腿不停顫抖著,直到我推了他一下,才反應過來,顫音道:“好…好…好,我這就去!”

    說完這話,他轉身朝外邊跑了過去,估摸著是太害怕了,好幾次差點摔倒。

    待那孟龍飛離開後,我丟掉手中的棍子,盯著那李陽又看了一會兒,先是他探了探鼻息,沒氣了,後是對著他屍體說了幾句抱歉的話,然後用棍子搗鼓了一下他的四肢,就發現他四肢好似被人灌入了鉛水一般,沉重無比。

    這讓我心沉如鐵,怎麼回事?

    腹部空蕩蕩的,四肢卻沉重無比。

    是人為的?還是?

    一時之間,我壓根想不明白,便在他屍體邊上蹲了下去,仔細地看了又看,考慮到他是瘟神,在這期間,我一直沒敢跟他有所接觸。

    大約看了三四分鐘的樣子,除了先前的那些發現,剩下的一無所獲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扭頭一看,來人是孟龍飛,他後邊跟著一些村民,其中靠近孟龍飛的是張大國,而在張大國邊上則是一些陌生的面孔。

    “小兄弟,這是咋了?”那張大國好似沒發現李陽的異樣,朝我問了一句,“聽孟老闆說,李陽死了?”

    我下意識點點頭,朝李陽那邊努了努嘴。

    那張大國順勢看了過去,僅僅是三秒鐘,他猛地吐了起來,差點沒把膽汁吐出來,而他身後那些村民則跟著吐了起來。

    一時之間,整個場面全是嘔吐的聲音。

    約摸過了一分鐘的樣子,原本來了一票村民,估摸著是受不了這場面,走了一大半,留下來的那些村民,一個個臉色也是難看的很。

    我將他們的表情一一收入眼簾,就對張大國說:“張叔,能不能找些人把屍體搬開?”

    那張大國咽了嚥口水,說:“好!”

    說罷,他扭頭朝身後那些村民看了過去,顫音道:“你們谁愿意搬屍體?”

    那些村民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沒一個人站出來。

    這把我給鬱悶的,就準備跟孟龍飛將那屍體搬開,至於為什麼要搬開屍體,原因很簡單,我想查看一下這張木床。

    肯定有人會問,屍體躺在床上,也能查看啊!

    沒錯,躺在床上的確能看,但,以我們鬼匠的規矩來說,床上躺著屍體,會影響我們的判斷,一般情況之下,都會將屍體搬開,再用無根水將木床清洗一番,最後才能查看。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對孟龍飛說:“老孟,有沒有膽量跟我把這屍體弄開?”

    他抬頭望了我一眼,說:“敢是敢,可,這李陽是瘟神,碰了他,我怕會…”

    不待他說完,我罷了罷手,說:“沒事,找個東西包裹著雙手就行了。”

    說完,我朝張大國看了過去,“張叔,能幫忙找兩對手套?”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7 10:33
第268章動刀子

    那張大國好似沒想到我會這樣問,先是愣了一下,後是支吾道:“要…要手套幹嘛?”

    我朝李陽屍體看了看,也沒說話。

    那張大國立馬明白我意思,就說:“你先等等,叔這就給你去拿。”

    說話間,他徑直走了出去。

    不到片刻時間,那張大國回來了,手裡多了三副白布手套,他先是將其中兩副手套遞給我,後是將剩下的一副手套帶上,說:“叔幫你搭把手。”

    我嗯了一聲,順手接過手套,又將其中一副給孟龍飛遞了過去。

    “對了,小兄弟,這李陽昨天夜裡還是好好的,怎麼會忽然之間就沒了?”那張大國一邊朝李陽的屍體走了過去,一邊問了一句。

    坦誠而言,對於李陽的死,我也是莫名其妙的,在來這牛欄之前,我心裡曾幻想過怎樣詢問李陽,哪裡曉得,來到這里之後,居然看到這一幕了,這讓實在想不明白。

    那張大國見我沒說話,又問了一句。

    我心裡苦澀的很,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希望查看這張大床後,能有所收穫吧!”

    那張大國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便吩咐邊上那些站著的村民弄了一張涼蓆擺在牛欄門口,又在涼蓆上鋪了一張黃布,而我、孟龍飛、張大國三人則開始搗鼓李陽的屍體。

    也不曉得那些黑螞蟻咋回事,在我們搗鼓屍體時,它們依舊在李陽腹內不停地晃動著,愣是沒爬到腹部外邊,這讓我們三人連連稱奇,總覺得這些黑螞蟻太邪乎了。

    更為奇怪的是,我們三人在搗鼓屍體時,竟然生出一股無力感,主要是那屍體太重了,就好似幾百斤的巨石一般,壓根搬不動。

    眾所周知,人死後,其體重肯定會增加一些,但絕對不至於沉重到我們三人都搬不動。

    這讓我們三人盯著那屍體看了一會兒,那張大國皺眉道:“邪門了,我以前抬過幾次屍體,哪裡會這般重啊!”

    那孟龍飛點頭道:“是啊,我爺爺死後,他老人家的屍體,我也接觸過,沒這麼重啊!”

    聽著他倆的話,我沒說話,雙眼一直盯著李陽的屍體。

    陡然,我眼睛的余光看到那李陽屍體的側面好似有一條很長的黑色印記。

    我走了過去,一把掀開李陽的衣服,就發現這一條黑色印記在他腰間的的左側,約摸有二指粗,從他大腿左側一直蔓延至胸腔的位置。

    盯著那黑色印記,我仔細看了一會兒,只覺得這黑色印記宛如活物一般,若有若無地動了幾下,伸手一摸,入手的第一感覺是這黑色印記底邊好似有東西。

    “老孟,拿到刀子過來。”我朝孟龍飛喊了一聲。

    他一怔,顫音道:“拿刀…幹嘛?”

    我也沒隱瞞,就告訴他:“我想割開這黑色印記,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啊!”他驚呼一聲,嘴唇都開始打顫了,說:“這…不好吧,死者為大,肆意破壞死者的屍體,會遭報應的。”

    那張大國也在邊上勸了一句,說:“是啊,小兄弟,我們農村講究死者為大,一旦在屍體上動了刀子,傳出去不好聽。”

    我懂他們意思,在農村確實有這麼一個說法,死者為大。

    但於我來說,卻感覺這是陋習。原因在於,由於家屬等人不願意在屍體上動刀子,不少死者冤死後,壓根得不到伸冤,就拿我們村子來說。

    在我小時候,我們村子死了一個中年男子,起先,其死狀看上去正常的很,但在封棺時,卻發現死者嘴裡有些許白沫冒出來。

    這事一出,我們村子的人分兩派,一派是年輕人,都是念過不少書的,他們認為死者是被人害死的,想找法醫剖屍,一派是中老年人,他們認為死者在封棺時出現這種情況,肯定是喪事禮儀沒做周全,便請了不少道士,對著屍體念了不少經文,到最後更是直接封棺下葬了。

    至於年輕人所說的開屍,那些中老年人,壓根沒搭理,反倒大罵年輕人連老祖宗的規矩都給忘了。

    直到多年後,死者的妻子因為某些事,被抓了,她才坦白,當初曾對自己男人下藥了。

    出現這種情況,正是因為當初中老年人那句,死者為大,不得剖屍,才會出現死者冤死的情況。

    我當年經歷過這樣的事,所以對於這句話頗為反感,當然,我這種反感並不是說不尊重死者,而是在保證死者是正常死亡的前提下,倘若死者真有什麼冤情,我絕對會拋開死者為大這四個字。

    原因很簡單,於我來說,死者死的清清白白,才是對死者最大的尊重。

    當下,我把這一想法對他們倆說了出來。

    那孟龍飛倒還好,勉強能接受,畢竟,我們倆年齡差不多,深知農村的確有些陋習的存在,但那張大國死活不同意,而東門村的一些村民,一個個更是群情激動,死活不讓我動刀子,說是我對死者動刀子,他們就對我動刀子。

    對此,我也是無語的很,只好盯著那黑色印記,也不敢有所行動。

    到最後,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就壓低聲音讓孟龍飛去鎮上找小卓警察過來。

    那孟龍飛一聽這話,好似明白我意思了,輕聲問我:“川子老弟,要是把警察找過來,這事恐怕會變得棘手了。”

    我懂他意思,一旦小卓警察過來,鎮上的派出所應該會接手這件事,而我們只能旁觀了。

    但,我叫小卓警察過來也有自己的用意,那便是當初南門村的事,小卓警察親身經歷的,他應該能看得出來這件事跟南門村的事有所聯繫。

    當下,我篤定道:“沒事,你去找小卓警察過來就行,讓他多帶點人,別讓村民們鬧事。”

    “好!”他點點頭,抬步朝外邊走了過去。

    待孟龍飛離開後,我跟張大國等一眾村民開始講道理,大致上是告訴他們,這李陽死的太蹊蹺了,得動刀子才能查清,否則,很容易鬧出大事。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7 10:34
第269章糾紛

    令我崩潰的是,那些村民死活不聽,只有一句話,那便是,我對屍體動刀子,他們就對我動刀子。

    我還能說啥,只好在牛欄裡待著,也不說話,而那些村民們則在邊上看著我。

    約摸過了三四分鐘的樣子,張大國朝我走了過來,說:“小兄弟,要不,我幫你去一趟西門村?”

    我一聽,立馬納悶了,去西門村幹嘛,就問他原因,他說:“這李陽是西門村的村民,如今他死了,我們村子的人也沒這個權利,我幫你去問問西門村村民的意見?”

    我直接給拒絕了,原因很簡單,東門村作為外人都如此反感了,要是讓西門村的村民過來,還不直接把我給趕走了,就說:“不用了,再等等看吧!”

    那張大國哦了一聲,也不再說話,在我邊上待著,而那些村民則在跟先前一樣,盯著我。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度過,大概過了半小時的樣子,整個東門村的村民悉數圍在牛欄外面,將整個牛欄圍的水洩不通。

    在這期間,東門村派了兩個村民去了一趟西門村,說是去請西門村的村長過來主持大局。

    趁這個時間,張大國告訴我,說是他們東門村之所以這麼護著死者,是因為東門村不少媳婦是西門村那邊嫁過來的,而西門村那邊也娶了這村子不少女人,兩個村子經常通婚,關係匪淺,這才出現村民們這麼護著死者的事。

    對此,我也沒說啥,畢竟,在我們農村就這樣,不少村子的村民都是相互通婚。

    就這樣的,又過了十來分鐘的樣子,陡然,牛欄門口傳來一陣動靜,我扭頭一看,就發現原本圍的水洩不通的門口,讓出一條路來,走在前面的那人,約摸五十來歲的年齡,腦門上的頭髮禿了不少,他身後則跟著十來名村民,一個個手裡拿著鋤頭、鐵鍬,看那架勢是要打架。

    “小兄弟,這是西門村的村長,人稱老禿子,跟李陽有點親,脾氣暴躁的很,跟他說話,你最好小聲點。”那張大國朝我介紹道。

    我嗯了一聲,還沒來來得及開口,那老禿子已經走到我邊上,先打量了幾眼,後是掄起衣袖,一把拽住我衣襟,厲聲道:“小子,是你要對我們家李陽的屍體動刀子?”

    一聽這話,我眉頭皺了皺,說:“叔,你看他屍體!”

    說罷,我朝李陽身上的黑色印記指了過去。

    那老禿子瞥了一眼黑色印記,緊握拳頭朝我砸了下來,怒聲道:“那又怎樣?死者為大,你對死者動刀子,那就是對死者不敬,你對死者不敬,就是對我們整個西門村不敬。”

    我一把抓住他要揮下來的手臂,語氣不由冷了幾分,說:“迂腐,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冤死,難道你要讓兇手逍遙法外?”

    那老禿子一愣,也不說話,再次揚手朝我砸了下來。

    與此同時,西門村不少村民圍了過來,將我團團圍住,不停地揮舞著手中的鋤頭。

    我也是火了,這特麼完全是不講理嘛,再次抓住老禿子掄下來的拳頭,冷聲道:“你再這樣,別怪我不客氣了。”

“喲呵了,你不客氣一個試試!”那老禿子冷笑連連,而那些圍著我的村民,朝我這邊靠了靠。

    “老禿子,這小兄弟是一番好意,你可別打錯人了!”那張大國在邊上沖老禿子說了一句。

    “老子管他什麼好意,壞意,老子就知道,在李陽屍體上動刀子,就是不把我們西門村放在眼裡。”那老禿子一邊說著,一邊朝那些村民揮了揮手。

    一見這情況,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一個箭步朝老禿子奔了過去,一把鎖住他喉嚨,死死地盯著那些圍過來的村民,厲聲道:“我看誰敢過來。”

    “來啊,來啊,殺老子啊,小兔崽子,有本事你今天弄死老子,你不弄死老子,老子今天讓你走不出這牛欄。”那老禿子說這話時,趾高氣揚的很。

    見此,我也沒跟他客氣,手頭上的勁道不由大了幾分。

    “殺人了,殺人了!”

    哪裡曉得,就在我使力的一瞬間,那老禿子陡然尖叫道。

    這把我給鬱悶的,太特麼不要臉了,而那些村民聽著老禿子的話,舉起手中的鋤頭、鐵楸就要朝我砸了下來。

    “我看誰這麼大膽子,光天化日之下敢在這鬧事!”

    陡然,一道宏亮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聽這聲音,我面色一喜,這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是小卓警察,扭頭一看,就看到小卓警察一身製服,朝我這邊走了過來,在他邊上是孟龍飛,身後則跟著二十來名警察。

    “川子,放開他!”那小卓警察朝我說了一句。

    我點點頭,立馬鬆開老禿子。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鬆開老禿子的一瞬間,那老禿子二話沒說,猛地朝地面倒了下去,整個身體捲縮成一個團子,雙手死死地摀住喉嚨,嘴裡尖叫連連,“哎喲!不得了,不得了,我腦袋供血不足了,得去醫院檢查,不得了,不得了,我肚子也是痛的肝腸寸斷。”

    聽著這話,我特麼真想踹他幾腳,這裝的也太假了吧,但考慮到小卓警察在這,我也沒說話。

    “老禿子,差不多就行了,再裝下去,信不信我拉你去號子裡面蹲幾天。”那小卓警察淡聲道。

    “誰特麼裝了,老子剛才被他掐住喉嚨,肯定是供血不足了,反正不管,得帶我去醫院檢查。”那老禿子躺在地面回了一句。

    “是嗎?”小卓警察聲音一冷,“老禿子,你如此阻攔川子動屍體,是不是因為李陽的死跟你有關?”

    不得不說,小卓警察還是挺有辦法的,僅僅是這麼一句話,那老禿子哪裡敢再躺下去,立馬爬了起來,說:“警察同志,飯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啊,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

    忽然,我眼睛的余光看到孟龍飛死死地盯著我後邊,神色好像有點不對勁,我扭頭朝後邊一看,懵了,只覺得頭皮一麻,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

    那老禿子見我表情不對,也扭頭朝後邊看了過去,霎時,他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宛如白紙一般。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7 10:34
第270章

    但見,那李陽的屍體,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凹了下去。

    僅僅不到三分鐘時間,原本還是一具屍體,此時卻變成了一具白骨。

    沒錯,就是白骨。

    這嚇得我們所有人誰也沒說話,一個個不可思議地盯著那白骨,瑟瑟發抖。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小卓警察,他死死地盯著那白骨,問我:“川子,這是咋回事?”

    我抬頭望了他一眼,就說:“我感覺這李陽可能是被人給謀殺了。”

    “謀殺?”他一怔。

    我嗯了一聲,點頭道:“十之八九是被人用積極殘忍的手法給謀殺了,而作案工具,很有可能就是這些蟲子。”

    說罷,我朝依附在那屍骨上的黑螞蟻指了過去。

    他順著我手指的地方看去,約摸看了十來秒的樣子,他一邊緩步朝屍骨走過去,一邊撈起一根棍子。

    待走到屍骨邊上,他撈起棍子朝屍骨上的黑螞蟻戳了一下,邪乎的是,一棍子下去,至少死了七八隻,但那些螞蟻好似沒啥反應。

    這讓小卓警察臉色沉了下去,就問我:“川子,你確定這些黑螞蟻能殺人?”

    說句心裡話,我也不敢確定,但目前這種情況,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些蟲子,再有就是當初在南門村時,也曾發現發現這些黑螞蟻,倘若說這些蟲子是天然的,別說我,估計是所有人都不會信。

    既然不是天然的,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些黑螞蟻有主人。

    而一個人想要控制這麼多黑螞蟻,當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也正是這樣,讓我不太敢確定,就對小卓警察把我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他聽後,皺了皺眉頭,微微沉思一番,說:“川子,聽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一個職業能控制這麼多蟲子。”

    “什麼職業?”我忙問。

    他望瞭望我,又望瞭望邊上那些村民,便扭頭朝他身後的那些警察說了一些話,大致意思是將那些村民轟出去。

    那些村民一聽要被轟出去了,哪裡願意,特別是那老禿子,他先前被李陽的屍骨給嚇到了,但現在顯然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死活不願意離開,更是號召西門村那些村民跟小卓警察他們乾了起來。

    要說小卓警察辦事也是乾脆的很,二話沒說,掏出槍,朝天開了一槍,冷聲道:“誰今天敢帶頭鬧事,當殺人犯論處。”

    這話一出,那老禿子立馬蔫了,也不敢說話,一雙眼睛卻怨恨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兒。

    我直接無視他的眼神,也不說話,就見到小卓警察帶來的那些警察開始驅趕村民。

    不到片刻時間,原本這牛欄內黑壓壓的一片人,愣是被清空了,僅剩下我、孟龍飛、張大國以及小卓警察。

    見此,小卓警察朝我邊上的張大國看了過來,又朝我拋了一個詢問的眼神,意思是要不要把張大國驅趕出去。

    我想了想,搖了搖頭,說:“沒事,張叔是自己人。對了,小卓警察,你剛才說的職業是?”

    他望瞭望我,沉聲道:“以前聽你師傅說,在我們湖南鳳凰古城那邊,有一群人與蟲子為伴,很多人稱她們為蠱師。”

    蠱師?

    作為湖南人,我自然知道我們湖南比較出名的三樣東西,一為鳳凰古城的蠱師,二為湘西的趕屍,三為南嶽山上的僧侶,所以,對於小卓警察所說的蠱師,我略懂一些。

    傳聞,鳳凰古城那一帶地域,都是以為女人為家庭的核心人物,而那邊的女人都是以養蠱為主。

    當然,這裡面所說的蠱蟲沒有小說中寫的那麼神奇,像小說中經常寫到的飛天蠱、烙蠱、六嬸蠱等等都是杜撰出來的,再加上一些小說寫的比較接近地氣,信的人自然多了,以至於很多人談蠱色變。

    然而,真正的蠱蟲雖有些的恐怖,但絕對沒有小說中形容的那般恐怖。

    那小卓警察見我沒說話,還以為我不知道,就說:“川子,這蠱師好像有控制蟲子的能力。”

    我嗯了一聲,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少女。

    那少女,我在趙衛青酒樓見過,她當時站在一名中年男子身後,並不知她名字。

    難道會是她?

    不可能吧,那少女看上去六畜無害的樣子,應該不會是她吧?

    當下,我朝小卓警察看了過去,就問他知不知道南門村要開山的事,他搖頭道:“不知道,怎麼,這事跟南門村的事有關?”

    我點點頭,也不好細說,就讓他去安撫一下外面的村民,我則領著孟龍飛徑直朝李陽的屍骨走了,先是將李陽的屍骨從木床上弄了下來,後是盯著那木床看了過去。

    根據目前所知道的消息來說,李陽身上所發生的一切事,都得從這張木床開始說起。

    按照《魯班經》上面所言,木床的下角床帶二尺二村二分高,正床方七寸七分大,或五寸七分大,木床的上屏四尺五寸二分高,後屏二片,而床板長六尺二寸,寬四尺零二分。

    這一組數據是正規床的長寬,都是依照魯班尺上面的吉祥數字而定。

    隨著社會的發展,床的尺寸早已不是當初那組數據了,但不可否定的是現在的床,依舊有一套數據在裡面,例如,一米八的大床,其長度依舊維持六尺二寸,換作現在的長度單位是二米二。

    可,我盯著這床看了老半天,就發現這木床的尺寸,跟《魯班經》上面的尺寸簡直是一模一樣,毫無二樣。

    這讓我臉色沉了下去,撈起棍子,朝床板敲了幾下,傳出一陣清脆的咚咚聲。

    通過這聲音,我立馬判斷出這木床的木質沒問題。

    活見鬼了,這木床沒問題啊!

    坦誠而言,在沒檢查這木床時,我一直以為這木床有問題,畢竟,那李陽曾跟我說過,說是自從睡了這張木床後,怪事連連。

    但,現在看來,這木床毫無問題啊,怎麼可能會是木床的問題?

    難道是我沒檢查出來什麼?

    當下,我扭頭朝張大國看了過去,說:“張叔,麻煩你一趟,取把魯班尺給我。”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leesai

LV:6 爵士

追蹤
  • 7

    主題

  • 1766

    回文

  • 2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