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秘術】鬼匠 作者:陳八仙(已完結)

 
leesai 2018-12-4 22:20:0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8 232899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5 14:27
第241章態度

    一聽四師傅的話,我只覺得五雷轟頂,腦袋嗡嗡作響,死死地盯著他,就連說話都開始打顫了,“你…你…你…真姓謝?”

    四師傅一怔,疑惑地盯著我,好似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這般反應,“怎麼?有問題?為師本家姓謝,只是因為一些事,這才姓莫。”

    我哪還聽得進其他話,滿腦子全是四師傅姓謝的那句話。

    要知道,在廣州火車站時,林繁曾多次招呼我,讓我小心姓謝之人。

    而在拗子村時,我遇到那個跟我長的一模一樣的少年的母親,她也曾讓我小心姓謝之人。

    正是她們倆的話,令我這段時間對姓謝的人小心翼翼,甚至可以說,我潛意識已經把姓謝的當成了仇人。

    也正是這個原因,在面對謝雷霆時,我才會諸多小心,到最後更是恨不得直接弄死他。

    可,誰曾想到四師傅竟然也會姓謝。

    這…這簡直顛覆了我的觀念,難道林繁讓我小心的人會是四師傅?

    如果真是這樣,我該何處何從?

    又或者說,拜他為師是否錯了?

    一時之間,我壓根不知道說什麼,只能直愣愣地盯著四師傅,心中更是宛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俱在。

    四師傅見我沒說話,又問了我一句話,“川子,你到底怎麼了?有事就說出來,別放在心裡壓著。”

    說話間,他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

    我搖了搖頭,說:“沒…沒…沒事…。”

    “真沒事?”四師傅問了一句,好似想起什麼,他忙說:“對了,川子,忘了告訴你,在地下世界時,由於你在那暗道內動了手腳,謝氏三兄弟死了兩個,謝在紅重傷不治,一直癱瘓在床,而謝雷霆…。”

    說著,他饒有深意地在我身上掃視了一眼,也不說話。

    而我聽著這話,呼吸一緊,忙問:“他怎樣了?”

    我之所以這麼緊張,撇開林繁所說的小心姓謝之人不說,單憑我跟謝雷霆之間的仇恨,他活著對我來說,絕對是一顆定時炸彈,甚至可以說,只要他活著的一天,我絕對沒有安生日子可過。

    所以,對於他是生是死,我格外重視。

    四師傅應該是看出我的擔憂,笑了笑,說:“他啊,半年內應該沒機會找你麻煩,半年後,你得小心一點了,據我所知,謝雷霆這人瑕疵必報,不過,你可以放心,為師會盡量跟他周旋,給你多爭取一點的時間,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你最好讓自己盡快在第八辦站穩腳跟,如此以來,他即便想殺你,也得多考慮你的身份。”

    “如何在第八辦站穩腳跟?”我連忙問了一句。

    他一笑,“這個簡單,多做任務就行了,要讓第八辦知道你也是有能力的人就行了。”

    說罷,他好似不願意再說什麼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便饒有深意地盯著我。

    還真別說,被他這麼一盯,我心裡直突突,下意識咽了嚥口水,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四師傅,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當初在神霧山時,您曾赫赫地磨刀,說是要去殺人,而您…”

    後面的話,我沒問出來,我相信四師傅應該知道我要問什麼,畢竟,當初在神霧山,她曾磨了三把刀,說是要去殺人,也正是這樣,我當初才追尋他的腳本下了陵墓。

    倘若當初沒他這個動作,我或許不會追下去,更不會跟謝雷霆的矛盾鬧大。

    換而言之,這一切的一切,從四師傅磨刀,便開始埋下伏筆了。

    他聽我這麼一問,笑道:“你說那個啊,的確要去殺人,但我去得時候,那三人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

    瞎扯淡吧!

    當時的陵墓就謝雷霆、謝安、謝在紅以及謝氏三兄弟,壓根沒其他人了。

    但,四師傅已經這樣說了,我壓根不敢問下去,主要是怕真相太殘忍了,索性也懶得再問下去,不過,對於四師傅的態度我卻是大變,變得更為警惕了。

    隨後,我們倆又聊了一些關於墨家機關的事,令我失望的是,用四師傅的話來說,想要學好墨家機關,得把所有木匠的一些手藝活學精通,否則,盲目的接觸墨家機關,不但不能學好,還有可能會適得其反。

    對於這話,我很是鬱悶,不過,也沒說啥,僅僅是告訴他,我一定先把木匠基礎打牢靠。

    當天中午,在四師傅家匆匆地吃了一頓中飯,也沒在他家久留,徑直回了棺材鋪。

    對於我的離開,四師傅並沒有挽留,僅僅是告訴我,等他忙完後,一定會教我墨家機關之術。

    倘若不知道他姓謝,我或許會信,但現在麼,我心裡只有一個想法,他之所以不教我,不過是一個托詞罷了。

    肯定會有人問,那你後悔拜他為師麼?

    對於這個問題,我只能回答三個字,不後悔。

    原因很簡單,既然拜師了,自然得尊師重道,至於四師傅是不是真的對我有所圖謀,暫時也僅僅是猜測罷了。

    所以,在真相沒有徹底弄清楚之前,我依舊拿他當四師傅一樣尊敬著。

    回到棺材鋪,時間差不多是下午,當時的蘇曉蔓正清理棺材舖的灰塵,一見我,她詫異道:“師兄,你不是說,你要開學後才回來麼?”

    我尷尬的笑了笑,也不知道咋跟她解釋,畢竟,離開之前,我曾告訴她,近段時間不會回來,讓她照看棺材鋪,這才下午便灰溜溜地回來了,就支吾道:“沒啥,對了,師妹,我離開這段時間,有沒有生意上門的?”

    那蘇曉蔓一聽,柳眉微蹙,放下手中的掃帚,朝我走了過來,最後在離我三尺的位置停了下來,支吾道:“師兄,我…我不知道這件事有沒有做錯。”

    “什麼事?”我神色一愣,問了一句。

    她抬眼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說:“就在你走後的一個小時,有人上門了,我覺得那事太危險了,就…就…就幫你推脫了。”

    “什麼事?”我再次問了一句。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5 22:53
第242章鬼搶飯

    那蘇曉蔓聽我這麼一問,好似意識到什麼,死死地拽著衣襟,低聲道:“那人想…讓你幫忙換一張床。”

    換床?

    這下,我有些不明白了,我這是棺材鋪,想換床得去找那些賣家具的,來棺材鋪幹嘛?這不是找晦氣麼?

    不對,一般人換床自然會直接去家具店,那人既然來了棺材鋪,自然有他的道理在裡面。

    於是乎,我忙問:“換什麼床?死人的還是活人的?”

    她抬頭瞥了我一眼,說:“聽那人說,好像是活人。”

    換活人的床?

    這讓我愈發疑惑了,就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她正欲開口,門口的位置出現一道身影,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身材略微有些發福,挺著個將軍肚,長相屬於那種肥頭大耳的,奇怪的,一般長成這樣的,要么是有錢人,要么是廚師,畢竟,只有這兩種人才能吃得胖。

    可,這中年男子不像是廚師,也不像是有錢人,原因在於,他的穿扮用寒酸二字來形容也不足為過,一襲看不出本色的毛大衣上邊至少有七八個補丁,一條原本深藍色的牛仔褲愣是被他穿成了深灰色,在屁股上更是有兩塊巴掌大的補丁,褲帶則是一條紅色的繩子,上面沾滿污垢。

    好奇怪的人。

    我嘀咕一句,正準備趕他出去,就听到蘇曉蔓說:“師兄,就是他。”

    “他怎麼了?”我疑惑道。

    她說:“就是他要換床。”

    我有點懵,都穿成這樣了,還有錢換床?

    這人不是來消遣我的吧!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鎮上有那麼一部分好吃懶做的人,閒的沒事愛逛商舖,其目的不是買東西,而是趁機偷點啥,不過,那一部分人穿的倒是體面,像這種穿扮的人倒是少見。

    當下,我朝那人走了過去,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听到那中年男子神色怪怪地打量了我一眼,說:“你是不是老闆?”

    我沒說話,心裡則開始琢磨這中年男子的用意。

    那中年男子見我不說話,又問了一句,“你是這裡的老闆嗎?”

    我打量了他幾眼,隨意道:“直接說事。”

    他沖我一笑,露出一排大黃牙,說:“我想換床!”

    我有點不耐煩,就說:“換床去家具店,來棺材鋪幹嘛?”

    他好似知道我會這般說,走了過來,一把拉住我手臂,我皺了皺眉頭,正準備甩開他手臂,他的一句話令我立馬打消了這念頭,他說:“我這床,就算是你師傅來了,未必能換。”

    我再次打量了他一眼,聲音不由有些低沉,說:“大叔,風大也不怕閃了舌頭。”

    他一笑,說:“小伙子,你莫不信,你要是換了我家的床,就算送你一座金山又何如? ”

    我想笑,這人看上去穿的寒酸,講話的語氣倒是大得很,連自身溫飽都解決不了,還揚言送我金山,這不是背著喇叭上飛機麼,牛皮都吹上天了。

    當下,我也懶得理他,就準備送他離開,偏偏在這時候,蘇曉蔓走了過來,她拉了我一下,低聲說:“師兄,這人有金條。”

    我有點不信,就這身打扮,還能拿得出來金條,這不是瞎扯淡。

    但,下一秒,我信了,信的很徹底。

    因為,那中年男子居然拿出三根金條在我面前揚了揚,笑道:“小伙子,只要你能換了我家的那張床,這三根金條是你得了。”

    擦,真有啊!

    我暗罵一句,從他手中拿過金條,咬了咬,是真的。

    這下,我再也坐不住了,先是將金條顫顫巍巍地還給他,後是在他身上打量了幾眼,就听到那中年男子說:“小伙子,是不是在納悶我為什麼會有金條?是不是在納悶為什麼有金條的我,卻會穿的這麼寒酸?”

    我下意識點了點頭,眼睛卻一直盯著他,直覺告訴我,這中年男子或許並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

    那中年男子見我沒說話,笑道:“小伙子,不請我去二樓坐坐?”

    我沒理他,直接來了一句,“滾!我們店子不歡迎你這種人。”

    我會這樣說,是因為這中年男子典型來消遣我們的,瑪德,你說有錢就有錢唄,非得裝個窮人來裝逼,這意思麼?

    不過,這社會就這樣,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要是沒猜錯,那中年男子應該是故意把自己打扮的窮酸,然後再拿出金條,讓別人羨慕他,從而滿足他的虛榮心,這種裝逼橋段,小說中經常有出現。

    那中年男子好似沒想到我會這般說,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沒聽錯吧,你…讓我滾?”

    “滾!”我丟下這話,徑直朝二樓走了過去,壓根不想理他。

    “小伙子,你等等,僅僅是換個床,就給你三根金條都不要?”那中年男子有些急了,一把拉住我。

    我一把打開它手臂,抬頭望瞭望天空,說:“你覺得天上會掉餡餅麼?”

    他下意識點了點頭。

    我又說:“那你覺得我會相信換床給三根金條麼?”

    說罷,我打開他手臂,又朝蘇曉蔓說了一句,“送客,別讓他再進來了。”

    “小伙子,你等等,我說的是真的,只要能換了我家那張床,絕對給你三根金條,不,給你五根!”那中年男子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五根金條擺在邊上的棺材蓋上,繼續道:“小兄弟,我陳某人說話算話,承諾下來的事,絕對會實現,你若不信,我們倆可以簽訂一份合約。”

    聽著這話,我停下腳步,緩緩扭過頭,在他身上盯了一一會兒,淡聲道:“是不是床有問題?”

    他一聽,面色狂喜,立馬點點頭,激動道:“小兄弟,你可曾聽說過鬼搶飯?”

    鬼搶飯?

    難道他說的換床,實則是指鬼搶飯?

    一閃過這念頭,我朝他身上緊緊地盯了一會兒,心中有些信了他的話,原因在於,這鬼搶飯跟床是相牽連。

    而所謂的鬼搶飯,就是字面意思,跟鬼搶飯吃,個中緣由要是說出來,估摸著不少人都經歷過。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5 22:56
第243章變相

    說到這裡,肯定有人會問,那為什麼叫鬼搶飯啊!

    我只能說,這個定義太廣泛,不太好講,真要講起來,三天三夜未必能說完。

    這不,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中年男子又問了一句,“小兄弟,聽過鬼搶飯沒?”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說:“聽過!”

    他望了望我,緩緩開口道:“小兄弟,現在可覺得我是說假話?”

    我沒說話,主要是不好判斷,就說:“有事去二樓講,不過,事先得說明,我這棺材舖的茶水貴,倘若事情沒談成,得給茶水費。”

    這倒不是我小氣,而是擔心這中年男子先前給我的感覺不好,故意刁難他罷了。

    那中年男子一聽,笑道:“這個沒問題,只要事能辦好,還是先前那句話,五根金條,至於茶水錢更不會少你的。”

    見此,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便對蘇曉蔓說,讓她在棺材鋪守著,我則領著那中年男子去了二樓。

    剛走了不到三步,蘇曉蔓拉了我一下,小心翼翼地說:“師兄,我聽過鬼搶飯,這活太危險了,要不,咱們不接了?”

    我罷了罷手,說:“沒事,一昧地接一些小事,手藝得不到提升。”

    說罷,我領著中年男子朝二樓走去。

    剛到二樓,我順勢坐了下去,那中年男子倒也不客氣,徑直拿起茶壺開始燒水。

    這讓我眉頭皺了起來,這傢伙太那啥了吧,完全是拿自己不當外人啊,我有心想制止他,但看在金條份子上,我也懶得搭理他,就坐在邊上,也不說話。

    而那中年男子一邊搗鼓著茶壺,一邊說:“小兄弟,你這茶壺太次了,回頭我給你整一個好的,再給你送點好茶,當然,前提是你得幫我把家裡的那張床換了。”

    好吧,這倒是一句很現實的話。

    我抬頭瞥了他一眼,還是不說話,就听到那中年男子,一邊搗鼓著茶水,一邊在那嘮叨,大致上是說,這茶太次,又說啥我這辦公室太次,沙化太爛,說到最後,乾脆直接來了一句,“我說小兄弟啊,做你們這行挺賺錢的啊,為什麼非得把自己弄得這麼寒酸啊!”

    一聽這話,我是真心受不了,直接朝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意思是讓他出去。

    那中年男子估摸著是意識到自己話有點多了,沖我尷尬的笑了笑,說:“小兄弟,別在意哈,我也就是隨口說說罷了。”

    說著,他給我倒了一杯茶水,笑道:“對了,小兄弟,還不知道你名字呢,怎麼稱呼?”

    “洛東川!”我淡聲回了一句,心裡對著中年男子無語的很,他這是典型的喧賓奪主啊!

    “好名字,日出東方,光耀山川。”那中年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繼續道:“鄙人姓李,單名一個陽,人稱李大財主就是我了。”

    聽著這話,我差點沒笑出來,瑪德,就這副尊榮還李大財主,再看看那一口大黃牙,典型的數月沒刷牙而濃黃的牙齒,絲毫跟財主兩個字聯繫不到一起。

    那李陽好似知道我不信一般,笑道:“東川啊,哥哥託大叫你一聲小川子了,我們家…”

    不待他說完,我也是火了,瑪德,小川子?

    這特麼不是太監名字麼?

    當下,我等瞪了他一眼,“大叔,還能好好說話,真要說事,直接說就行了,別磨磨唧唧的耽誤時間。”

    那李陽神色一萎,也不說話,在身上搗鼓了一下,掏出照片朝我遞了過來。

    我接過照片一看,這上面是一名二十七八歲的青年,長相屬於氣宇軒揚那種,很有中國男性那種魅力,兩道劍眉下是一對深邃的眼睛,鼻樑高挺。

    我這邊正盯著照片看,那李陽的一句話,令我差點沒跳起來,他說:“這照片上是我。”

    “草!”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話,這特麼太扯了吧,這照片上的人是他?

    如果真是他,那我特麼就是衡陽吳彥祖了。

    那李陽好似知道我會這般反應,整了整衣冠,說:“小川子,你看仔細點,這照片上面的人真是我。”

    我想都懶得想,直接說:“我是衡陽吳彥祖,你信嗎?”

    “信!”他盯著我看了很長一會兒,緩緩開口道:“你比他帥!”

    瞬間,我覺得這傢伙挺老實的,句句都是大實話,不由拿著照片多看了幾眼,還真別說,拿著這照片一看,我立馬發現這照片上的人跟他有幾分神似。

    當然,這種神似,並不是說長相像,而是眼神,兩人的眼神都屬於那種深不見底的深邃。

    當下,我拿著照片朝那李陽臉邊貼了過去,還真別說,倆人的眼神越看越像,難道這真是他?

    這下,我再也住不住了,顫音道:“這…真是你?”

    他嗯了一聲,“小川子,你覺得這事我至於騙你嗎?”

    我下意識點了點頭,這倒是真的,就算真要騙人,也沒必要拿這麼明顯的事來騙人吧,就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他抬頭望瞭望我,神色之間再無剛才那般灑脫,沉聲道:“這事得從一個月前說起。”

    我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

    那李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也不說事,反倒問我:“小川子有酒沒?越烈越好!”

    我想了一下,我平常不喝酒,家裡哪裡會有酒,便朝樓下喊了一聲,“師妹,去鎮上買瓶回雁峰大曲,52度的。”

    “好!”蘇曉蔓在樓下應了一聲,立馬朝外邊跑了過去,而李陽則一個勁地喝悶茶,也不說話。

    約摸過了十分鐘的樣子,蘇曉蔓回來了,手裡提著一瓶五十二度的回雁峰大曲,說:“師兄,不會是你想喝吧,你上次從神霧山回來的傷還沒好徹底呀!”

    我笑了笑,說:“沒事,師兄不喝酒!”

    說罷,我從她手中接過白酒,又說:“你先下去看著店子,有事再叫你。”

    她微微一笑,再次關心道:“師兄,這個白酒,你真的不能喝啊,會傷身的。”

    我給她拋了一個放心的眼神,便將白酒朝李陽遞了過去。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5 22:57
第244章黃花松木

    那蘇曉蔓見我將白酒遞給李陽,好似放心了不少,這才緩緩關上門朝樓下走了過去。

    待她離開後,那李陽拿起白酒,擰開蓋子,猛地灌了一口。

    瞬間,滿屋子都是酒香。

    一口下肚,那李陽再次灌了一口,說:“小川子,哥跟你說,這輩子千萬別相信女人,一旦相信女人,我就是你的下場。”

    恩?

    這事跟相信女人有什麼關係?

    那李陽應該是看出我的疑惑,喝了一口白酒,眼角隱約有些淚花。

    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他一個大老爺們掉淚,我的第一反應是,這李陽有故事,就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徐徐開口道:“一個月前,我跟談了三年的女朋友商量結婚的事,給她家送了二十根金條作為彩禮,而她家則給我回了一張木床。”

    好小氣,二十根金條作彩禮,才回一張木床,這也太那啥了吧!

    當下,我就問他:“後來呢?”

    他苦笑一聲,猛地灌了一口酒,說:“後來就成這樣了。”

    瞬間,我有種上當的感覺,這故事太特麼扯了吧,就這樣沒了?

    當下,我臉色沉了下去,語氣也提高了不少,“李陽,你要是這樣的話,我覺得這事沒談下去的必要。”

    他一聽,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說:“小川子,我要是告訴你事實,你得先答應我,這事一定要幫我。”

    我想了想,五根金條辦成這事不虧,就說:“行!”

    話音剛落,他面色狂喜,說:“拉鉤!”

    我瞪了他一眼,“直接說事!”

    他尷尬的收回手,說:“小川子,你開棺材舖的應該聽過黃花松木吧?”

    一聽這話,我臉色驟然大變,擦!這傢伙太特麼不要臉了吧!

    沒有任何猶豫,我立馬站起身,一把摁住他,將他身上的那些金條拿了出來,仔細一看,跟金條差不多,放到嘴裡一咬,跟金子一模一樣的感覺。

    但,我絲毫不敢大意,再次盯著那金看了看,掏出打火機,滑燃,對著那金條燒了起來。

    不到幾秒鐘,那金條如我預測般,冒出一絲絲煙火。

    擦,果真是這樣。

    難怪他送女方二十根幾條,對方僅僅是回一張木床,這特麼哪能說女方小氣,分明是這李陽太特麼操蛋了。

    要是沒猜錯,他那些所謂的金條,實則不過是加工過後的黃花松木罷了。

    而這種黃花松木,色狀成金色,其紋理細密,毫無普通木材那種橫豎交叉的線條,只要後續加工技術不出問題,普通人很難分辨出來,饒是我這種自稱對木料頗有研究的鬼匠,先前也被這種黃花松木給騙人。

    這讓我忍不住罵了一句,“草,你用二十根破木頭就想娶人家女兒?”

他尷尬的笑了笑,說:“小川子,我也不想,可,她家那些人實在太狠了,你是不知道那張床到底有多惡毒。”

    說實話,我想趕他出去,壓根沒興趣聽他繼續說下去,就準備趕他。

    那李陽應該是看出我意思,忙說:“小川子,你先聽我把那床得事說完,我敢肯定的說,你不但不會趕我走,還會立馬去我家。”

    對於這種人,我真心不想搭理,但那傢伙死死地纏住我,藉著酒勁,愣是要把這事說出來,用他的話來說,這事不說出來,他這輩子就毀了。

    無奈之下,我只好點點頭,說:“給你三句話的機會。”

    他面色一喜,忙說:“第一句話,她家送我的那張床,我僅僅是睡了一個晚上,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我去酒店吃飯,那酒店好多好多人。”

    “第二句話,我在那張床上睡了七天,一連七天都是做那種夢。”

    “第三句話,我想丟掉那張床,卻發現那張床好似被定住了一般,壓根搬不動,饒是用斧頭去劈,也是如此。”

    聽完這三句話,我臉色一沉,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好邪門的床,就問他:“是不是那床被人動過手腳了?”

    他搖了搖頭,說:“起先,我也是你這麼想,就找我女朋友的家人去理論,但她家人信誓旦旦地說,他們僅僅是送張床罷了,不可能動手腳。”

    聽著這話,我心裡更疑惑了,如果沒有動手腳,那他家的床是怎麼回事?

    要知道一般在夢裡去酒店吃飯,有鬼搶飯的意思在裡面,說白了,一般夢裡忌諱去吃東西,像他這種一連七個晚上都是夢見去酒店吃飯,十之八九就是跟鬼搶飯了。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李陽又開口了,他說:“自從一連七個晚上做那個夢後,我的身體日漸胖了起來,就連相貌也在不知不覺發生變化,更為奇怪的是…。”

    說到這裡,我不再說話,猛地端起剩下的白酒,一飲而盡,不到三分鐘時間,他哇哇地吐了起來,吐出來的東西邪乎的很,是那種黑色的泥土,有股很強的腐臭味。

    這種腐臭味,像極了那種沉澱多年臭水溝的臭味,特別是那黑色的泥土,隱約能看到一些針孔大的白色蛆蟲在蠕動。

    一見這情況,我胃裡一陣翻騰,差點沒吐出來,哪裡敢猶豫,連忙抽了幾張紙巾蓋在上面,就朝李陽看了過去,就發現他整個人好似虛脫了一般,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臉色更是蒼白如紙,沒絲毫血色,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

    奇怪的是,正常人的眼珠是黑白兩種顏色,而在他眼睛裡,我看不到任何關於黑色的東西,有的只是白色,一片白茫茫的,煞是邪乎,令人一看,忍不住膽寒心顫。

    “李陽!”我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他緩緩扭過頭,朝我看了過來,也不說話,嘴裡卻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真不知道怎麼形容,像是吃飽飯打嗝那種聲音,又像是喝飽水打空嗝那種聲音,最為邪乎的是,隨著他這奇怪的聲音一出,我只覺整個辦公室的空氣好似蒙上了一層薄霧,令人匪夷所思。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5 23:00
第245章入夢(上)

    我足足愣了好長一會兒時間,也沒搞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就見到那李陽好似恢復了一些。

    他回過神的第一件事是問我:“怎樣?看出什麼沒?”

    我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沒有,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就發現他的眼睛好似恢復了一些,眼珠變得跟正常人相差不大。

    活見鬼了,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真是受那床的影響?

    不對,肯定不對,單憑一張床,應該沒這麼邪乎才對啊!

    當下,我連忙問他:“除了這些事,還有異樣嗎?”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問我:“能讓我在你床上睡一會兒麼?”

    我想了想,本來想拒絕,不過,想到他可能有事,就說:“行!”

    說罷,我領著他朝我房間走了過去。

    剛進屋,那李陽盯著我床鋪看了看,說:“能跟我一起睡?”

    我怪異地看了他一眼,這傢伙不會是有啥怪癖吧,正準備拒絕,就听到說,“只要你跟我睡一起,我能帶你進入我的夢境。”

    這下,我有些站不住了,還有這操作?

    不可能吧!一般夢境都是屬於自己的,別人怎麼可能進入夢境。

    可,看李陽臉色有些不像是開玩笑,我有些拿捏不住,也沒說話。

    那李陽又開口了,他說:“我相貌之所以會變化這麼大,就是因為那張床,那個夢,只要你隨我進入那個夢,或許會明白怎麼回事,當然,你要是不同意,我也不會多說。”

    說完這話,他臉色再無先前那般從容,有的只是一臉惆悵。

    權衡一番後,我下意識點了點頭,就問他應該怎麼做。

    他說:“你拽著我手臂,睡在我邊上就行了。”

    說完,他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恍然大悟過來,說:“不行,想進入夢境得等到夜晚才行,白天進不了。”

    對此,我也沒拒絕,就跟他去了辦公室,打算晚上用他的辦法試試。

    當天下午,我們倆一直在辦公室待著,按照我的意思是可以趁這個時間去他家,看看他家的床,但李陽拒絕了,說是,沒看到夢境的情況,即便去了也發現不了,唯有先看了他的夢境才能有用。

    對於他的說法,我沒否定,便跟一直在辦公室待著。

    待天色完全黑下來以後,蘇曉蔓給我們簡單的一頓晚飯。

    在吃飯期間,由於那床的事,我們三人誰也沒有說話,整個氣氛顯得格外壓抑。

    飯後,蘇曉蔓輕輕地拉了我一下,問我:“師兄,你們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對了,今晚無論我房間發生任何事,你都別過來。 ”

    我這樣說是擔心真夢見什麼,發出動靜,被蘇曉蔓給打斷了,畢竟,夢境這玩意,並不是說有就能立馬有的。

    那蘇曉蔓好似有些不放心,輕聲道:“師兄,要不,我在門口守著,真要發生什麼,我也好制止。”

    我稍微想了想,拒絕道:“不用了,你像平常一樣睡覺就行了。”

    “好!

那蘇曉蔓想了想,輕聲道。

    我點點頭,也不再說話,由蘇曉蔓收拾飯後的碗筷,我跟李陽則在邊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大概是晚上7點的樣子,那孟龍飛來了一趟,說是他已經把裝修隊搞定了,明天就能正式開工了。

    說完這消息後,那孟龍飛說是得回縣城買點材料,便徑直離開了。

    值得一提的是,那孟龍飛好似認識李陽,臨出門時,他曾悄悄滴跟我說,說是讓我好好的敲詐李陽一頓,又說那李陽賊有錢。

    對於這一說法,我實在不敢相信,不過,心裡卻有一個想法,估摸著孟龍飛把那假金條當成真的了。

    送走孟龍飛,我剛房,那李陽湊了過來,說:“小川子,可以了,我帶你去領略一下我的夢境。”

    說這話的時候,他語氣格外輕鬆。

    我一聽,也沒耽擱,徑直領著他去了我的房間。

    按照李陽的說法,想要進入他的夢境,得清空思緒,還得抓住他手臂,千萬不能鬆開,一旦鬆開了,情況嚴重點會永遠沉迷在夢境中,一輩子都醒不過來,輕則思想紊亂,從而陷入瘋癲狀態。

    聽著這話,我有點後悔了,按照我的想法,僅僅是跟他進入夢境去看看罷了,誰曾想到居然還會有這種危險。

    這讓我有些拿捏不准了,那李陽應該是看出我的想法,就說:“小川子,這不過是意外罷了,只要把你我的手綁在一起,絕對不會發生那種意外。”

    我皺了皺眉頭,也不說話,心裡則開始懷疑李陽的用意。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不由留了一份心眼,就找到蘇曉蔓,跟她說了幾句悄悄話,大致上告訴她,讓她在床邊守著我們,一旦發生意外,就讓她把李陽敲暈過去。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本來不打算讓蘇曉蔓摻合進來,但目前這種情況,只能把她牽連進來,才能確保萬一。

    那蘇曉蔓聽完我的話,柳眉微蹙,輕聲道:“師兄,你是不是懷疑他…”

    不待她說完,我罷手道:“算是買個保險吧!”

    “哦!”她輕聲哦了一句,也不再說話,我則徑直進入房間。

    隨後,那李陽又跟我說了一些事,都是一些關於夢境的事,他告訴我,進入夢境後,只能跟著他走,切莫中途離開,又說,無論在夢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別發出聲音。

    我一聽,立馬納悶了,聽他這語氣,好像不是第一次帶人入夢,就問他:“你帶過幾人入夢?”

    他抬頭望了我一眼,支支吾吾道:“三個。”

    “結果呢?”我忙問。

    他稍微想了想,問我:“要真話還是假話?”

    我想打他,真的,特想,這不是廢話麼,肯定是真話啊!

    那李陽估計是看穿我的想法,就說:“真話是…他們三人到現在還沒醒!”

    “草!”我罵了一句,“你特麼是想害死啊!”

    這話一出,那李陽急了,一把抓住我手臂,連忙解釋道:“小川子,你聽我解釋,事情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那三人是沒本事,怪不得別人,你不同,我打聽過了,就這南坪鎮而言,目前就你一個人有真本事,懂陰陽。”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5 23:00
第246章入夢(中)

    一聽這話,我的小暴脾氣差點沒爆發出來,這特麼不是來害我麼,再者說,就算拍我馬屁也沒用,別說什麼南坪鎮就我一個人懂陰陽,即便整個國內就我一個人懂陰陽,這事也不能答應。

    “你走!”我抬手朝門口指了過去。

    那李陽一聽,有些急了,死死地抓住我手臂,說:“小川子,你是真有本事的人。”

    “你走!”我抬手推了他一下。

    本以為這入夢沒什麼,僅僅是看看他的夢境罷了,誰知道居然還有這風險這裡。

    “小川子,難道你自認跟那些沒本事的人是一丘之貉?”那李陽再次開口道。

    我瞪了他一眼,拍馬屁不成就用激將法,這傢伙倒是什麼辦法都往我身上使,倘若不是三師傅教了我一些東西,指不定還真會上當,畢竟,年輕氣盛嘛!

    但,現在我會上當麼?

    答案很簡單,肯定不會。

    當下,我也不說話,一把拉住他手臂,就往門外走去。

    哪裡曉得,那傢伙死死地拽住門框,死活不肯離開,嘴裡不停地拍我馬屁。

    對於他的拍馬屁,我壓根不想听,到最後更是直接把我弄火了,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朝蘇曉蔓喊了一聲,“師妹,搭把手,把這傢伙丟出去。”

    “小川子,小川子,你聽我說,這入夢對別人來說,的確有危險,對你而言,絕對沒有危險,請你相信我,一次就好。”那李陽死死地抓住門框,任我如何拉扯,愣是不撒手。

    我跟蘇曉蔓對視一眼,蘇曉蔓說:“師兄,讓我來!”

    說話間,她赫然抬腿,照著李陽抓門框的手臂就踢了過去。

    那李陽臉色一變,叫痛一聲,但雙手依舊死死地拽住門框。

    這讓我有些懵了,這也太簡單粗暴了,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師妹麼?

    那蘇曉蔓估計也感覺到自己有些粗暴了,臉色一紅,死死地拽住衣襟,紅著臉說:“師兄,我怕你會被他給忽悠了。”

    我下意識哦了一句,雙眼不由盯著蘇曉蔓久看了幾眼,就听到她繼續說:“師兄,要不要再暴力點。”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那李陽再次開口了,他說:“小川子,小川子,我這麼跟你說吧,只要你跟我入夢,一旦真的發生什麼危險,我願意以命抵命。”

    聽著這話,我連忙制止正在摩拳擦掌的蘇曉蔓,就朝李陽看了過去,沉聲道:“你憑什麼這麼肯定我不會有危險。”

    他深深地忘了我一眼,解釋道:“因為你是鬼匠啊!”

    這下,我有些不明白了,鬼匠跟入夢有什麼必然的聯繫?

    我正準備問原因,那李陽又開口了,他說:“小川子,你們鬼匠對木料有著天然的抗體,而因木料所產生的一系列怪事,都不會影響到你們鬼匠。”

    聽著這話,我眉頭皺了起來,還有這種說法?

    身為鬼匠的我居然不知道,更重要的是,師兄從未提過這個。

    莫不成是騙我的?

    不對啊,聽他語氣又不像是騙我的。

這讓我有些拿捏不准,但考慮到入夢有風險,我還是不同意,主要是感覺這李陽的話不太靠譜,就說:“行了,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你走吧,這事就這樣了。”

    說完這話,我朝蘇曉蔓使了一個眼神,意思是讓她把李陽整出去。

    有時候我真心看不懂蘇曉蔓,要說她靦腆吧,在我面前的確很靦腆,但在面對李陽時,她的靦腆好似全沒了,抬腿就是一腳踹了過去。

    由於她是習武的,那李陽哪是她的對手,不到一分鐘時間,愣是把李陽從二樓弄到一樓去了。

    而那李陽嘴裡不停地說著,我會後悔的,又說啥他在我床上坐過,今晚指不定我就會夢見跟鬼搶飯吃。

    對此,我壓根沒理會他,照他這麼一說,在床上坐過,便能讓我夢到那個夢境,那還扯什麼在我床上入夢。

    當下,我直接把李陽劃分到神經過敏那類人了。

    待蘇曉蔓將他趕出棺材鋪後,時間差不多是晚上9點,我隨意的洗漱一番,躺在床上,也不曉得是因為那李陽的話,還是咋回事,躺在床上愣是睡不著。

    奇怪的是,我卻能清晰的感覺到身體格外疲乏。

    活見鬼了,難道真有這麼邪乎。

    我嘀咕一句,隨意的撈起一本書翻了幾頁,開始看了起來。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身體愈來愈疲乏,我放下書本,緩緩閉上眼。

    邪乎的是,還是輾轉難眠,壓根睡不著。

    瑪德,咋回事?

    一般我身體疲乏時,屬於那種沾枕即眠的人,但這次,居然搗鼓了大半夜還是睡不著。

    這讓我心裡隱約有些不安,難道那李陽說的是真話?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用那李陽的話說,我們鬼匠對木料有什麼抗體,不會受到怪事影響,那現在算什麼?

    被影響了,還是沒被影響?

    又或者說是我單方面想多了?

    不想這個還好,一想這個,我只覺得腦子愈來愈亂,下意識敲了敲腦袋。

    奇怪的是,就在手掌碰到腦袋的一瞬間,我眼皮變得沉重無比,宛如千斤重的礦石壓在上面,令我下意識閉上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或許是一瞬間,又或許是一整晚,我悠悠地醒了過來。

    更為奇怪的是,當我想再次入睡時,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到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了,我跑到隔壁房間,讓蘇曉蔓給我整了一點安眠藥。

    一粒安眠藥下肚,好似沒啥效果,無奈之下,我只好搗鼓了一些書本在床上,翻閱起來。

    就這樣的,一個晚上過去了,大概是早上六點多的時候,房門外傳來一道聲音,是蘇曉蔓的聲音,她說:“師兄,吃早餐了。”

    我朝外面應了一聲,也沒多想,像往常一樣,簡單的洗漱一番,正準備出門,剛好遇見蘇曉蔓,她沖我靦腆一笑,說:“師兄,走,我們去外面吃早餐,聽說鎮上新開了一家早餐店,特別好吃。”

    “去外面吃?”我心裡隱約感覺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5 23:01
第247章入夢(下)

    那蘇曉蔓聽我這麼一問,沖我一笑,說:“是啊,師兄,你天天忙著棺材舖的事,當然不知道我們鎮上新開了一家早餐店,快點吧,去晚了,那早餐都賣完了。”

    說話間,她拉了我一下,又催了幾句,便拽著我手臂朝樓下走了過去。

    下了樓,我們倆徑直出了門。

    也不曉得是巧合還是咋回事,剛出門正好遇到孟龍飛,他左臂夾著一個黑色的皮夾子,沖我一笑,說:“川子老弟,去吃早餐呢?”

    我嗯了一聲,跟他客氣了幾句,大致上問他要不要一起。

    令我差異的是,他說:“剛吃過了,你們鎮上那新開的早餐店真心不錯,不少人都去了。”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沒再說話,便跟著蘇曉蔓朝左邊走了過去,心裡則一直在想,難道鎮上真的新開了一家早餐店?

    不對啊,一般早餐店營業,按照我們這邊的習俗,都會放上幾封鞭炮,沾點喜慶,但最近這段時間,雖說我一直待在棺材鋪,卻沒聽到任何鞭炮聲啊!

    當下,我拉了蘇曉蔓一下,疑惑道:“師兄,那早餐店什麼時候開的?”

    她扭頭望了我一眼,笑道:“就是你去學藝那天中午開業的。”

    中午?

    早餐店?

    這時間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一閃過這念頭,我不由盯著蘇曉蔓久看了幾眼,失望的是,在她臉上,我壓根沒看出任何不對勁,這讓我稍微寬心了不少,心中那絲疑惑也壓了下去,便跟著她朝前邊走了過去。

    她說的那家早餐店,在我們鎮上的橋頭,店面看上去還算不錯,黑底金字,寫的是小敏早餐店。

    當我們到達那店舖時,我有點懵。

    但見,那早餐店邊上排起了四條條長龍,而店內七八張桌子更是擠滿了人。

    “師妹,這麼多人,要不,我們換家早餐店?”我超蘇曉蔓問了一句。

    那蘇曉蔓一愣,挽住我手臂,嗔道:“師兄,好不容易來了,就等會嘛,等會就能吃到這店子的早餐了。”

    我還是有些不願意,為了吃一頓早餐,排這麼長的隊伍,不划算啊,再說,等排到我們時,估計都得中午了,直接吃中餐算了,還吃啥早餐。

    我把這一想法跟蘇曉蔓說了出來,她說:“師兄,別急嘛,聽人說,這邊出早餐很快的,一下子就到我們了。”

    我有些不信,不過,蘇曉蔓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啥,只好跟著她排在隊伍最後面。

    約摸排了十五分鐘的樣子,原本的四條長龍隊伍,此時僅剩下一條。可,奇怪的是,自從我們站在這里後,壓根沒人站在我後邊來。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蘇曉蔓拉了我一下,說:“師兄,到我們了。”

    我一愣,這麼快,抬眼看去,就發現原本站在我們前邊的那些人,喜滋滋地拿著早餐朝鎮上走了過去。

    “吃什麼?”那店老闆朝我問了一句。

    這老闆是一名二十五六歲的女人,看上去給人一種鄰家大姐的感覺,一襲長發齊肩,頭上紮著一個蝴蝶結,腰間係了一塊白色的圍裙。

    奇怪的是,她臉色好似有些不對勁,具體哪裡不不對勁,卻說不出來,真要我說的話,我只能說,她臉上毫無表情,就好似那種波尿素打多了的臉蛋一般。

    “有肉包子嗎?”我問了一句。

    她瞥了我一眼,說:“八塊!”

    “八塊錢一個?”驚呼一聲,瑪德,這什麼黑店,一個肉包子八塊錢,怎麼不去搶,不,這特麼比搶還要賺錢啊!

    “師妹,我們走!”我也是火了,扭頭正準備拉蘇曉蔓走。

    邪乎的是,扭頭一看,什麼也沒有。

    活見鬼了,咋回事。

    “師妹!”我扯開嗓門喊了一聲。

    聲音宛如石沉大海一般,壓根得不到任何回應。

    我有些急了,又喊了幾聲,跟先前一樣,還是沒任何反應,扭頭朝早餐店鋪看了過去。

    不看還好,這一看,我整個人都懵了,這哪是什麼早餐店,分明就是一個墳場,而站在我前邊的並不是店老闆,而是一塊墓碑,上面雕刻的字跡不像是我們現在所用的文字,而是類似於繁體字。

    細看之下,又不像是繁體字,字體卻是複雜的很,令人壓根分辨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字。

    當下,我也顧不上多,撒腿朝回跑了過去。

    就在我撒腿的一瞬間,原本還是亮堂堂的天色,一下子暗了下來,壓根看不見任何東西,隱約能聽到耳邊有風聲傳了過來。

    夢!

    這肯定是夢!

    我的第一反應是這一切的一切絕對是夢,否則,現實中絕對不會這種情況。

    當下,我抬手朝自己臉上掐了一把,邪乎的是,我明知識夢,可,掐自己臉頰時卻疼痛的要命!

    活見鬼了,這是咋回事了?

    難道這不是夢境!

    不對,不對,這肯定是夢境!

    打定這個主意,我壓根不敢猶豫,抬手又砸了自己幾下,那種鑽心的疼痛感再次傳來。

    一時之間,我壓根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夢境,就知道我現在所處的位置,相當邪乎,處處充滿詭異。

    瑪德,顧不上那麼多了,先跑再說,畢竟,站在墳場太滲人了。

    可,這四周黑漆漆的,看不見任何東西,更分不清任何方向,說難聽點,我連朝哪邊跑都不知道。

    這讓我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無奈之下,我只好朝後邊跑了過去。

    就這樣的,我朝後邊跑了過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就知道我眼睛所看到的東西全是黑色的,腳下也是愈來愈疲乏,我本能的想停下來,可,一雙腳壓根不聽話,還是繼續朝前跑。

    跑啊!跑啊!跑啊!

    越往前跑,腳下越是疲乏。

    這種疲乏不像是普通的疲乏,而是那種快要虛脫的感覺,就好似再跑下去,整雙腳會斷裂一般,整個身體更是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疲乏,我絲毫不懷疑再跑下去,我的身體會宛如散架的房子一般,四分五裂。

    饒是身體上有這種疲憊感,但腳下還是跟先前一樣,壓根停不下來,一個勁地朝前跑。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5 23:01
第248章小敏酒樓

    跑啊!跑啊!跑啊!

    越往前跑,身體的疲憊感越強,跑到最後,只聽到撲通一聲,我整個身體猛地朝前倒了下去。

    就在我倒地的一瞬間,眼角的余光看到在離我一百米的位置,出現一棟房子,那房子門頭的位置,掛著一面招牌,上面是黑底金字,小敏酒樓。

    一看這名字,我的第一反應是,又是小敏。

    莫不成這所謂的夢境跟小敏有關?

    當下,我強忍身體的疲憊感,拖著沉重的腳步朝那酒樓走了過去。

    還沒走到酒樓邊上,我赫然發現那酒樓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排成了四條長龍,與我跟蘇曉蔓見到的那早餐店如出一轍。

    邪乎的是,先前打量這酒樓時,壓根沒看到那些人,這些人好似憑空出現一般。

    我下意識咽了嚥口水,抬步朝前邊走了過去。

    令我鬱悶的是,我剛到那些人邊上,那些人也不知道咋回事齊刷刷地朝我看了過來。

    在他們的眼神中,我看不到絲毫表情,是那般空洞、淒涼,且伴隨著幾分警惕。

    這令我不由自主地退了幾步,定晴朝離我最近那人看去,這人四十來歲的年齡,黑色的長衣長褲,衣服有點類似清朝那種馬褂的樣式,褲子是那種闊腿長褲,腳下的鞋子則是黑色的布鞋。

    一看這裝扮,我的第一反應是壽衣壽褲,畢竟,我們這邊死人後,大多數都是這幅裝扮。

    說實話,一看到這裝扮,我想走,但轉念一想,不過是夢境罷了,應該沒啥大事。

    當下,我試探性朝那人問了一句,“大哥,你們這是…?”

    “哪來的人,趕緊滾回去。”

    不待我說完,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中,這聲音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聽了令人覺得遍體生寒,扭頭一看,不知道時候我後邊站著一個老人。

    定晴一看,那老人六十來歲的年齡,身上也是黑衣黑褲,邪乎的是,那老人壓根沒開口,但聲音確實實打實地傳了過來。

    那老人一見我,表情一凝,好似還想說什麼,偏偏在這時候,那些原本排隊的人朝我靠了過來。

    漸漸地,朝我這邊靠過來的人愈來愈多。

    不到一分鐘時間,我邊上圍滿了那些人,令我差異的是,這些人僅僅是圍著我,既不開口說話,也沒啥動作,就這樣圍著我,死死地盯著我。

    也不曉得是他們眼神太空洞了,還是咋回事,我居然生出一股害怕感。

    “你們…想幹嘛!”我直了直腰桿,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那些人還是先前那般,圍著我,盯著我,就是不說話。

    就在這時,先前那老人推了我一下。

    雖說是推我,但我卻能明顯的感覺到,他意思是讓我走。

    坦誠而言,我想走,但想到這僅僅是一個夢罷了,哪裡會聽那老人的話,反倒朝圍著我的那些人走了過去。

    按照我的意思是,推開他們,走到酒樓那邊去看看,奇怪的是,我伸手一推,入手冰冰涼涼的,像是摸著什麼冰水一般,而那些人直愣愣地站在那,壓根推不動。

    活見鬼了,這是我的夢境,不是由我說了算麼?

    我神色一凝,再次朝那些人推了一下。

這次,跟先前的感覺一模一樣,像是摸著什麼冰冰涼涼的冰水一般,而那些人還是直愣愣地站在那,一動不動。

    瑪德,我暗罵一句,就準備再次推過去。

    “開飯勒!”

    陡然,一道嘹亮的聲音,從酒店那邊傳了過來。

    一聽這聲音,我的第一反應是吃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先前跑了那麼久,整個身體疲乏至極,急需補充一些事物。

    但,這念頭在我腦子僅僅是存留不到幾秒鐘,我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原因很簡單,我想到了那李陽曾說的鬼搶飯。

    可,一想到這個,我腦子開始迷糊了。

    迷糊這一切是夢境?

    不是夢境?

    倘若是夢境,為什麼我的感覺會如此真實?

    倘若不是夢境,我為什麼會遭遇到一切,再有就是,我們鎮上絕對沒什麼小敏酒樓,若說開了一家早餐店,我不知道,但開一家酒樓我絕對會知道。

    瑪德,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不由暗罵幾句,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些原本圍著我的人,留一個部分人看著我,而另一部分人則朝酒店那邊走了過去。

    約摸過了三分鐘的樣子,那些人抬著一大桶香噴噴的米飯湊了過來,上面熱氣騰騰的。

    奇怪的是,一看到那米飯,我肚子居然咕咕地叫了起來,更為奇怪的是,我腦子竟然萌生出想吃飯的念頭。

    特別是看到那米飯上面熱氣騰騰心中吃飯的慾念更強了。

    不能吃!不能吃!

    我心裡不停地嘀咕著,但腳下卻不有控制地朝那米飯走了過去。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近了,近了,離那米飯越來越近了。

    眼瞧就要走到那米飯的位置,忽然,我感覺背後好像被什麼拉了一下,扭頭一看,是先前那老人。

    可,不知道咋回事,他這次的聲音格外奇怪,像是女人的聲音,他說:“師兄,你幹嘛呢?”

    師兄?

    他叫我師兄?

    我微微一怔,盯著那老人仔細打量了一會兒,沒錯啊,是那老人啊!

    可,叫我師兄的人,只有蘇曉蔓啊!

    而剛才那聲音,像極了蘇曉蔓的聲音。

    難道是我幻聽了?

    還是說眼花了?

    當下,我死勁擦了擦眼睛,再次看去,沒看錯,是那老人。

    我晃了晃腦袋,心中只有一個想法,肯定是幻聽了。

    打定這個主意,我腳下朝米飯那邊走了過去。

    大概走了不到三步,先前那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師兄,你怎麼了啊,說話啊!別嚇我啊!”

    這次,那聲音我聽得格外真切,就像是在耳邊傳來,然而,扭頭一看,還是先前那老人,奇怪的是,他的嘴沒動,但聲音卻是實打實的傳了過來。

    更為關鍵的一點,這次,我能清晰的聽到那聲音,絕對不是所謂的幻聽。

    這,怎麼回事啊?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5 23:02
第249章亦真亦假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這次的聲音有些急促,還夾雜了幾分膽怯,“師兄,你再不說話,我要敲你了啊!”

    一聽這話,我正欲說話,忽然,只覺得腦袋一重,像是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緊接著,整個人的精神一鬆,眼睛像是被什麼擦亮了一般。

    入眼是一片漆黑,壓根看不到什麼小敏酒樓,就連圍著我的那些人也不見了,唯有一個黃Se的光點,在我邊上晃動。

    藉著那光點散發的微光,我稍微打量了一下這周邊的環境,就發現這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地方,一塊牌匾斜斜地插在地面,僅僅是露出小半部分,隱約能看到酒樓二字。

    而在這牌匾後面則是一片樹林。

    這樹林我有些熟悉,好像以前跟師兄來看,但就是想不起什麼時候來過。

    “師兄!”一道聲音從我後邊傳了過來。

    扭頭一看,是蘇曉蔓。

    我死勁擦了擦眼睛,定晴一看,沒錯,是蘇曉蔓,她手裡提著一個手電筒,先前那光點,正是從這手電筒射出來的。

    是夢還是?

    我有些急了,一把奪過蘇曉蔓手中的電筒,直勾勾地照著她臉蛋,立馬說:“打我一下!”

    那蘇曉蔓好似沒想到我會這樣說,就問我:“師兄,你怎麼了?”

    我急了,也顧不上那麼多,拿著她手,朝我臉上打了一下,不是很痛,但能感覺到她手掌上的溫度。

    夢醒了?

    不可能啊!如果夢醒了,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蘇曉蔓又怎麼會出現在這?

    我應該躺在床上睡覺才對啊!

    不想這個還好,一想這個,我腦子亂糟糟的,壓根分不清眼前這一切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夢境,就听到蘇曉蔓說,“師兄,你還好吧?”

    我點點頭,直勾勾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就問她:“你怎麼會來這?”

    她好似想到什麼,抬頭望著我,連忙解釋道:“我先前睡覺時,聽到你房間有動靜,就起身到房間一看,你…你…”

    說道這裡,她臉色赫然一變,顫音道:“你一個人在房間自言自語,時不時還會走動幾步,到最後更是直接走出房間,我怕你發生意外,就一直跟著你到了這裡。就在剛才,我看到你朝墳墓走了過去,對著一堆泥土傻笑,好似想吃泥土。”

    我一聽,下意識朝腳下瞥了一眼,就發現我腳邊正好是一塊墳頭,由於年頭久遠,這墳頭跟平地差不多高,而我之所以能一眼分辨出來這是墳頭,是因為這裡的泥土相比周遭的泥土而言,這邊泥土的 色,要顯得深一些。

    而出現這種顏色差是因為這下邊埋著一口棺材,由於棺材埋在地下,會導致土壤出現斷層,從而泥土的顏色會出現一些差別。

    當然,一般外行人很難看出來,唯有我們鬼匠,通過對木質的辨認,才能看到這一點。

    難道我夢遊了?

    閃過這念頭,我朝蘇曉蔓看了過去,就問她:“剛才是你敲我的?”

    她點點頭,揮了揮手中的手電筒,說:“恩,用電筒敲的。”

    聽著這話,我也沒再細問下去,畢竟,剛才這一切是夢遊,就算問她,估計也問不出來什麼,但心中對李陽所說的那張床充滿了好奇。

    倘若不是事先知道這一切是夢境,很容易讓人沉迷進去,或許就如李陽所說的那般,會永遠沉迷在夢境中走不出來。

    “走,先回去!”我朝蘇曉蔓說了一句,就準備回棺材鋪。

    那蘇曉蔓嗯了一聲,也不說話,跟在我後邊朝棺材鋪走了過去。

    路上,我們倆誰也沒有說話,一直悶著頭朝前走,考慮是深夜,我擔心蘇曉蔓遇到什麼怪事,特意折了一根樹枝,對著樹枝吟了幾句工師哩語,然後掛在她脖子後面。

    就這樣的,我在前面走著,蘇曉蔓在後面跟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忽然發現一個問題,那便是從蘇曉蔓發現我時,到現在的時間,至少過了三個小時,然而我們卻一直還在這樹林打轉,就好似永遠走不出去一般。

    更為奇怪的是,走了這麼久,我壓根沒感覺到任何疲憊,腳下反倒有種越走越興奮的感覺。

    這不對啊,我以前跟師兄來這樹林時,這樹林並不大啊,花個十分鐘左右便能走出去啊!

    可,現在走了好幾個小時,愣是沒看到出口。

    這…這是怎麼回事?

    當下,我不由停了下來,盯著周邊打量了幾眼,就發現眼前的景象跟先前我醒過的景像一模一樣,毫無任何差別。

    瑪德,不對啊,按說我走了這麼久,不說走出這樹林,但好歹也不至於在原地吧?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緩緩抬步朝前邁動了一步,再朝四周看了一眼。

    邪乎的是,眼前的景象跟剛才還是一樣。

    活見鬼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暗罵一句,再次抬步朝前走了七八步的樣子,定晴一看,景祥還是先前那樣。

    這讓我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難道我一直在原地踏步?

    否則,如何解釋眼前這一切?

    當下,我朝蘇曉蔓看了過去,就發現她正衝著我笑,笑的格外甜。

    不對,不對!

    以我對蘇曉蔓的了解,她絕對不會直視我,更不會對我笑,原因在於,她的性格,我太清楚不過了,只要我朝她看過去,她的第一反應絕對是低下頭,死死地攥緊衣襟。

    “你是誰?”我臉色一凝,朝她看了過去。

    她疑惑地看著我,“師兄,我是曉曼啊,你不會糊塗了吧?”

    我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心沉如鐵,不對,不對,她絕對不是我師妹蘇曉蔓。

    我沒再說話,抬手就是一拳砸了下去。

    隨著一拳下去,那蘇曉蔓整個人宛如幽靈一般,立馬在我眼前消失,整個場景再次變換起來。

    定晴一看,入眼是一座酒樓,小敏酒樓,而在酒樓前邊則排了四條長龍。

    一看這景象,我徹底懵了,咋回事,怎麼又會是這幅景象。

    難道說,剛才蘇曉蔓並沒有出現,也就是說,我並沒有醒過來,依舊在夢境中。

    直到此時,我才明白李陽那番話的意思,照這情況下去,我很有可能會被困死在這夢境中,主要是這夢境實在太真實了,倘若不是細微的細節對不上現實,饒是我都難以發現個中差別。

    就拿先前跟蘇曉蔓走出樹林時,按照普通人的想法,第一時間肯定會以為遇到什麼迷陣了。

    好在,蘇曉蔓平常頗為靦腆,這才讓我發現有些不對勁。

    否則,我不敢想像後面會發生什麼事。

    但,現在又有一個問題擺在我面前,那便是怎樣才能走出這亦真亦假的夢境?

    難道只能眼睜睜的等著。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估摸著現實中的壓根醒不過來了,而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盡量讓自己早點醒過來。

    想要醒過的辦法,很簡單,那便是自/殘,已疼痛刺激自己。

    當下,沒有任何猶豫,我在地面摸了一塊磚頭猛地朝自己腦門砸了下去。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5 23:03
第250章夢醒

    隨著這一磚頭下去,我只覺腦袋一痛,能清晰的感覺到鮮血流了出來,順著我臉頰往下滴落,一滴一滴。

    更為奇怪的是,那種疼痛感不到片刻時間,便蔓延到全身。

    活見鬼了,這到底是什麼鬼夢境啊!

    既能感受到夢境中的疼痛,又能感受到夢境中所帶來的一切感受。

    咋辦?

    如果疼痛都不能走出這夢境,那該怎麼辦?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原本在小敏酒樓前邊排隊的人再次朝我圍了過來。

    再接下來的一幕,與先前所發生的一模一樣,他們圍了一會兒,再次傳來蘇曉蔓的聲音,待蘇曉蔓將我弄醒後,又陷入另一個夢。

    就這樣的,兩個夢境不停地交替著,周而復始,而我則一直在這兩個夢境中不停地遊蕩著。

    到最後,我已經完全分不清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就知道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上的疲憊,皆達到了一個極致,我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下一個秒鐘我會崩潰。

    可,邪乎的是,饒是這樣,但身體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跟著夢境走了下去。

    走到最後,我已經完全麻木了,整個人宛如行屍走肉一般在夢境中,遊蕩著,遊蕩著。

    也不知道遊蕩了多久,或許是一瞬間,又或許是一天,更或許是一年。

    陡然,我身體感覺到一陣炙熱感,整個人的精神陡然一怔,緊接著,身體又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令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但這種寒意僅僅是持續不到一分鐘,身體再次傳來一陣炙熱感。

    這兩種感覺在我身上足**替了七次。

    待七次過後,我赫然睜開眼,入眼的是蘇曉蔓,她滿臉關切地盯著我,見我醒了過來,面色一喜,忙說:“師兄,你終於醒了啊!”

    是夢?

    還是現實?

    我不敢確定,但眼下想要分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唯一的辦法是在蘇曉蔓身上找破綻。

    想要在她身上找到破綻,那隻有一辦法了。

    打定這主意,我猛地起身,一把抱住蘇曉蔓,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隨著我這動作一出,那蘇曉蔓的臉色宛如三月的桃花,一下子就紅了,緊接著,她跺了跺腳,朝外面跑了過去。

    一看她這反應,我立馬斷定這是現實,原因很簡單,現實中的蘇曉蔓,絕對會是這般反應。

    這讓我面色一喜,抬頭環視四周一眼,就發現我現在正處於自己的房間,在房間裡擺著一口大龍頭鍋,龍頭鍋內裝滿了煮沸的水,而在龍頭鍋上面則鋪滿了二指粗的木頭,隱約能看到曾有人在上面躺過。

    而在龍頭鍋邊上則是一桶冰塊。

    一看到這情況,我的第一反應是,我之所以能醒過來,估摸著就是這鍋子跟冰水的功勞。

    只是,蘇曉蔓怎麼知道用這種辦法救我?

    當下,我扯開嗓門朝蘇曉蔓喊了一聲,“師妹,你過來下,我有事問你。”

    令我鬱悶的是,那蘇曉蔓也不過來,估摸著是剛才親她那一下太突兀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想要弄清現在是現實還是夢境,只有這辦法了。

    約摸過了三四分鐘的樣子,那蘇曉蔓扭扭捏捏地走了過來,先是抬頭瞥了我一眼,後是低下頭,細聲道:“師…兄,怎麼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就問她:“那…個,你…你怎麼知道用這種辦法叫醒我?”

    她抬頭望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了下去,死死地攥緊衣襟,靦腆道:“以前在老家時,聽村里的老人說,要是在夢裡醒不過來,一邊用火烤,一邊用冰水去澆灌,能奏效。”

    說著,她微微抬頭瞥了我一眼,繼續道:“師兄在床上睡了三天三夜,我怕師兄出事,就…就…就用這辦法試了試,沒想到…真的奏效了。”

    聽著這話,我皺了皺眉頭,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倘若蘇曉蔓不用這辦法,天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不過,她的一句話倒是提醒我了,我睡了三天三夜?

    這不太可能吧!

    就在我生出這一疑惑的一瞬間,腹內傳出咕咕的飢餓聲,這令我眉頭越皺越深,難道真如她說的那般,睡了三天三夜。

    那蘇曉蔓一聽這聲音,忙說:“師兄,鍋裡給你暖飯了。”

    說罷,她抬步朝外邊走了過去。

    待她離開後,我再次盯著這房間打量起來,就發現我這房間除卻多了一口龍頭鍋以及一桶冰水,再無任何變化。

    等等,我這床好似有點不對啊!

    當下,我定晴朝床上看了過去,就發現我這涼蓆上多了兩個印子,那印子格外邪乎,像是兩個手印,五指輪廓清晰的很,呈暗紅色,伸手一摸,那位置隱約有些凍手。

    這讓我立馬蹲了下去,盯著那印子看了好長一會兒時間,腦子死勁回想李陽來我家的情景。

    要是沒猜錯,當初李陽正是坐在這個位置上,換而言之,這兩個印子是他留下來的。

    難道說,我躺在床上之所以作那種夢境,跟李陽留下來的印記有關?

    心念至此,我心沉如鐵,如果一切真如我猜測的那般,那李陽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這樣啊!

    坦誠而言,此時的我,對李陽所說的那張床充滿了好奇感,腦子只有一個想法,那便是找到李陽,去看看他那張床。

    就在這時,蘇曉蔓端著飯菜走了過來。

    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一頓狼吐虎咽。

    在吃飯期間,我問了她兩個問題,一是問她,這三天時間李陽來過沒,她給我的答案是,李陽跟消失了一般,壓根沒出現。

    二是問她,這三天時間,有沒有人來找過我,她給我的回答是,這三天時間除了我沒醒以外,棺材舖一切如舊,沒發生任何事。

    飯後,我沒在棺材鋪久留,匆匆地招呼蘇曉蔓幾句,便抬步朝棺材鋪外邊走了過去。

    臨出門時,那蘇曉蔓問我,“師兄,你才剛醒過來,要去幹嘛啊!”

    我也沒瞞她,就說:“去找李陽。”

    “啊!”她驚呼一聲,一把攥住我,低聲道:“師兄,我作為外行人都能感覺到這事不尋常,你要是去找他,萬一遇到危險咋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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