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秘術】鬼匠 作者:陳八仙(已完結)

 
leesai 2018-12-4 22:20:0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8 232893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4 20:55
第201章收買

    聽著那婦人的話,我死死地盯著她背影,很平凡的背影,這種背影隨便在哪個村子都能見到。

    但,她的話,卻是令我徹底懵了。

    前段時間在火車站,林繁曾讓我寫了三個數字,便讓我小心姓謝之人。

    而這婦人僅僅是瞥了我一眼,便說出同樣的話。

    這…這…這婦人到底什麼身份?

    為什麼會心甘情願地待在這鄉下?

    漸漸地那婦人的背影,被黑夜徹底吞噬,獨留我跟資陽濤面面相覷。

    足足過了一分鐘的樣子,我才回過神來,看了看手中的手電筒跟雨傘,心中宛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俱在。

    “川子哥,那婦人讓你小心姓謝的人是什麼意思?”那資陽濤忽然拉了我一下,疑惑道。

    我回了一句沒什麼,雙眼朝婦人離開的方向看去。

    “真沒事?”資陽濤又問了一句。

    我罷了罷手,再次說了一句真沒事,便緊了緊手中的雨傘跟手電筒。

    “對了,川子哥,你說那婦人是不是有病,這大晚上的給我們送什麼雨傘啊,你看看這夜色,哪有半點下雨的趨向。”那資陽濤從我手中拿過雨傘,疑惑道。

    我正欲說話,原本還是月明千里的夜色,驟然響起一道巨雷聲,緊接著明月漸漸被吞噬,一瞬間,傾盆大雨從天而降,宛如天塌了一般,鋪天蓋地地天空中傾斜而下。

    暴雨中,我們倆撐著雨傘,誰也沒說話,直勾勾地盯著那婦人離開的方向。

    約摸過了三分鐘的樣子,我緩緩扭過身朝前面走了過去,資陽濤則在我邊上跟著。

    走著,走著,那資陽濤好似想到什麼,朝我問了一句,“川子哥,你說那婦人是不是太神了?”

    我懂他意思,他指的是那婦人給我們送傘的事。

    說實話,沒下暴雨之前,我也在納悶那婦人怎麼會莫名其妙的送傘。

    直至暴雨時,我才明白那婦人的意思,她恐怕並不是單純的給我們送雨傘,還在暗示我不要打他兒子的主意。

    當然,這話我沒對資陽濤說出來,而是悶著頭朝前走。

    暴雨中,我們倆一直沿著馬路朝東興鎮走去,資陽濤則一直在邊上嘀咕著兩句相同的話,大致上是:

    我擦,那婦人也太神了吧!

    我去,那小子居然真的跟你長的如此相像。

    在他的嘀咕聲中,我們倆足足走了兩個小時的樣子,才算趕到東興鎮,也不曉得是巧合,還是咋回事,就在我們到達東興鎮的一瞬間,原本還是暴雨天,陡然停了,天上那輪明月又冒了出來。

    按照我的想法是去東興鎮找個旅館住下算了。

    但,那資陽濤卻說,東興鎮歷來排外,這鎮子肯定沒旅館,便提議隨便找戶人家,給點錢住下。

    我一想,這傢伙說的有道理,便朝四周瞄了瞄,就發現離我們不遠處有一家店鋪還亮著燈,而那店鋪門口則停著一輛貨車,估摸著是在下貨。

    我們倆立馬走了過去。

還沒到邊上,我立馬愣住了,原因在於,我發現那貨車上居然不是貨物,而是人,最為關鍵的是,那上面的人,我居然認識,全是我們南坪鎮一些商舖跟手工者,就連那紙紮店的範師傅也在其中。

    活見鬼了,這大半夜的,他們來東興鎮幹嗎?

    那資陽濤好似也發現這一情況了,立馬拉著我,指著那邊,怒道:“我擦,這些個老東西不在南坪鎮待著,全來東興鎮幹嗎?”

    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我則怔了怔神色,眼珠一轉,抬步朝前面走了過去。

    當我走到那店舖時,就發現這店舖是一家墓碑店,這店子算不上多大,三十來個平米,店內都是一些沒有雕刻的平碑,老闆是一名六十來歲的老人,鶴髮童顏的。

    一見我,那老闆先是微微一怔,後是在我身上打量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年輕人,大半夜的來這幹嗎?”

    我笑著回了一句,過來看看,便扭頭朝他邊上的紙紮匠範師傅看了過去。

    那範師傅見我看著他,笑了笑,也不說話。

    當下,我抬步朝那範師傅走了過去,笑道:“範師傅,您老大半夜在這幹嗎呢?”

    他一笑,淡聲道:“沒幹嗎,串串門而已。”

    我一愣,串門?

    大半夜的坐著貨車來串門?

    騙鬼呢!

    我強忍心中的疑惑,跟那範師傅扯了幾句家常。

    在這期間,我又跟東興鎮其他一些老闆跟手工者扯了幾句,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約摸扯了三四分鐘的樣子,我把請他們幫忙的事說了出來。

    最先開口的是范師傅,他說:“東川,抱歉了,有人給我們許諾了一千塊錢一人,實在沒辦法幫你了。對了,你來東興鎮也是想找五花八門的人吧,我給你的忠告是,別找了,南坪鎮周圍六個鎮子,大凡從事五花八門的人,都有人給了一千塊錢,絕對沒人會幫你。”

    聽著這話,我差點跳起來,居然有人搶在我們前面,把這些給收買了。

    這讓我驚呼一聲,忙問:“誰?”

    那範師傅微微皺眉,淡聲道:“抱歉了,我們沒見到人,僅僅是收到一張紙條跟一千塊錢,紙條上面只有一句簡單的話。”

    “什麼話?”我忙問。

    他望瞭望我,一字一句地說:“一千買仗義或買命。”

    一聽這話,我不待我開口,那範師傅又來了一句,“東川,看在一個鎮子的份上,我送一句話,那陵墓的事,你最好別插手。”

    “為什麼?”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他笑了笑,說:“那是第八辦的家事,你一個外人進去,其結果只有兩種,要么是死,要么是半死不活,絕無它果。”

    說完這話,他徑直朝墓碑店內走了進去,緊接著,另一些人也跟著走進墓碑店。

    待他們進店後,那墓碑店老闆走了過來,在我肩膀拍了拍,笑道:“年輕人,這世界很大,而人心比世界還要大,別乾著費力不討好的事。 ”

    言畢,他轉身朝店內走了進去,緩緩關上店門。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4 20:56
第202章夢境

    我在墓碑店門前愣了好長一會兒時間,直勾勾地盯著已經關上的大門。

    坦誠而言,先前看到範師傅時,我心裡還在盤算者,跟他們說幾句好話,再給他們掏點錢,應該能把他們請回去,哪裡曉得會是這種結果。

    而從剛才簡短的對話來看,這群從事五花八門之人,應該是以範師傅為首,估摸著,範師傅說啥便是啥,也就是說,只要說動範師傅,另外一些人應該也會回去幫忙。

    我有心想敲幾下門,再找他們嘮嘮,但那資陽濤卻在邊上說:“川子哥,走,我明天領你去縣城找從事五花八門之人。”

    我稍微想了想,也沒說話,資陽濤又在邊上說:“川子哥,走呀,還愣著幹嗎呢!你沒看出來啊,這群老東西是想多要點錢!”

    我白了他一眼,直覺告訴我,範師傅等人絕非是因為錢的問題。

    那資陽濤見我沒說話,又拉了我幾下,說:“川子哥,我跟你說,我們鎮上那些人吶,一個個貪財的很,就拿那範師傅來說,上次,我們家在他家買個破紙紮,愣是要價兩千,瑪德,一個破紙紮…。”

    不待他說完,我瞪了他一眼,說:“行了,範師傅不是這樣的人。”

    說罷,我抬手敲了敲房門,不待我開口,從裡面傳出範師傅的聲音,他說:“東川,真想要找五花八門之人,我勸你還是去縣城試試,我們吶,實在沒辦法幫你了。”

    聽著這話,我心裡苦澀的很,也不好再強求,就領著資陽濤在東興鎮隨便找了一戶人家住下。

    翌日,天剛濛濛亮,我們倆直接去了東興鎮的汽車站,買了兩張去縣城的汽車票。

    我們倆到達縣城時,時間大概是早上八點的樣子,剛下車,那資陽濤說,他家有個二表叔叫孟龍飛,在縣城做花圈生意,便拉著我直接去了那家花圈店。

    說是花圈店,嚴格來說,應該是花圈廠,佔地面積,估摸著得有三百個方左右,裡面擺滿了各式花圈跟竹片,我們進去時,十來個婦人正在扎花圈。

    用資陽濤的話說,這孟龍飛老有錢了,整個縣里90%的花圈是出自他親戚這家店子。

    這不,我們剛入門,那孟龍飛便笑呵呵地走了過來。

    我稍微打量了一下這人,二十六七歲的年齡,看上去氣宇軒揚的,光潔白皙的臉龐,烏黑深邃的眼眸,濃密的眉,高挺的鼻,鼻樑之上架著一副黑框金邊的眼鏡。

    說實話,在沒見到他之前,我一直感覺,這人應該上了年紀,畢竟,賣花圈這種活,一般都是老人,誰曾想到居然會是一名青年。

    於此同時,那孟龍飛打量了資陽濤幾眼,笑道:“小胖子,今天不上學?怎麼捨得來這了?”

    資陽濤一笑,忙說:“飛叔,我領我兄弟給你拉生意來了。”

    “拉生意?”那孟龍飛一愣,扭頭看了看我,笑罵道:“行了,別鬧了,你小子的性子我能不清楚,肯定是缺錢了吧。對了,別叫叔,把我叫老了,以後叫哥就行了。”

    說完這話,那孟龍飛抬手在資陽濤腦袋上敲了幾下。

陡然,他好似想到什麼,原本嬉笑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去,走到我邊上,在我身上打量了好久一會兒。

    約摸看了一分鐘的樣子,他臉色驟然劇變,失聲道:“是你?”

    “您認識我?”我有點懵了,我敢發誓的說,我絕對是第一次見這孟龍飛。

    他沒有說話,盯著我又看了一會兒,這才開口道:“是你,肯定就是你了,絕對錯不了。”

    我被他弄得一頭霧水,直勾勾地盯著他,而那孟龍飛則猛地抬步朝門口走了過去,在門口張望了一會兒,又跑到我邊上,在我邊上渡了幾步,嘴裡一直嘀咕著一句話,“不可能啊,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巧合的事。”

    他的話讓我更加摸不清頭腦了,就問他到底怎麼了。

    他還是不說話,一雙眼睛一直盯著我看,盯得我有些發毛,而那資陽濤則一直在邊上問,“飛叔,你認識我兄弟?”

    就這樣的,約摸過了三分鐘的樣子,那孟龍飛陡然抓住我手臂,顫音道:“小兄弟,你是不是想找從事五花八門的人?”

    我微微一怔,詫異地盯著他,他怎麼知道?

    要知道我們倆來到這後,壓根沒提五花八門的事,他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

    就在我生出這個念頭時,那孟龍飛一把抓住我手臂,又問了我一句,問我是不是要找從事五花八門的人。

    我下意識點了點頭,忙問:“飛叔,你怎麼知道的?”

    他雙眼恐慌地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昨天夜裡,我夢到你了。”

    “啊!”我驚呼一聲,這太扯了吧,夢到我了?這不對啊!

    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我跟這孟龍飛,從未謀面,他夢到我,這也太不符合邏輯了吧!

    當下,我警惕地瞥了瞥他,也沒說話,而那孟龍飛則在邊上告訴我,說是他昨天夜裡夢到我來找他,又說啥他夢見了一座陵墓,更說那陵墓內有好多機關,說到最後,他更是來了一句,“對了,小兄弟,我還夢到那陵墓內有好多老鴉的屍體。”

    他說不要緊,我聽的是大汗淋漓,這…這…這什麼情況,他所說的事,完全就是那座陵墓。

    那孟龍飛應該是看出我表情不對,就問我:“小兄弟,這些是不是真的?”

    我咽了嚥口水,沒敢說話,主要是不敢確定他的用意,他是早就知道陵墓的事,還是真夢到了?

    如果是早就知道了,他這番行為有什麼用心?

    如果是真夢到了,又意味著什麼?

    那孟龍飛見我沒說話,好似有些急了,又開口了,他說:“小兄弟,你倒是說話,是不是真的?”

    我望瞭望他,還是沒說話,腳下緩緩朝門口那邊挪了過去,打算早點離開這地方。

    我之所以想著早些離開,原因很簡單,我心裡已經確定這孟龍飛應該是從一開始便知道整件事,僅僅是藉著作夢的藉口故意靠近我,至於他有什麼目的,我卻是猜不透。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4 23:24
第203章表叔

    用三師傅的話來說,大凡故意接近你的人,不是有所求,便是有所謀。

    正是考慮到三師傅的話,我才想著早點離開,唯有離開,才能讓孟龍飛無計可施。

    當下,我腳步不由加速幾分,那孟龍飛跟資陽濤一見我的動作,連忙湊了過來,資陽濤問我怎麼了,我沒說話,那孟龍飛則一臉疑惑地盯著我,也不說話。

    我也沒客氣,轉身就朝外面跑了過去。

    那資陽濤一見我跑了,連忙追了出來。

    大概跑了三四百米的樣子,那資陽濤已經追上我,他一把拽住我,疑惑道:“川子哥,你搞什麼勒,莫名其妙的跑什麼啊!”

    我停下腳步,瞥了他一眼,也不說話,主要是不知道跟他說啥,說實話,我甚至懷疑是資陽濤故意引我來這,否則,這一切也太巧合了。

    那資陽濤見我沒說話,好似想到什麼,失聲道:“川子哥,你不會是懷疑我跟表叔串通來坑你吧?”

    我下意識點了點頭,還是不說話。

    他又說:“我擦,川子哥,你要是這樣想,太對不起我了。”

    我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淡聲道:“胖子,你不覺得你那表叔的話,太可疑了嗎?我們這邊剛來找他,他便說,昨天晚上夢到了我來找他,這…這…。”

    不待我說完,他大手一揮,說:“我去,我也知道這事有點邪門,但我表叔沒必要坑你啊,萬一他要是真夢見了呢?”

    我還是不敢相信,就說:“胖子,我們倆也認識這麼長時間了,我也不跟你繞圈子,我只問你一句,我能相信你麼?”

    “草,川子哥,我是真心拿你當哥了,誰要是騙你,這輩子單…。”那資陽濤估摸著是真急了,連忙發誓道。

    不待他說完,我打斷了他的話,說:“行了,我知道了。對了,胖子,我問你個事,你要是覺得不方便,可以不回答。”

    “是不是關於我表叔?”他問。

    我點點頭,說:“是。”

    “你問。”他望瞭望我,沉聲道。

    我立馬問他:“看你表叔也就是二十六七歲吧,怎麼年紀輕輕,不做點好生意,偏要搗鼓死人生意。”

    我這樣問,是因為一般死人生意都是上了年紀的人才會幹,就拿我們南坪鎮來說,那些做死人生意的,至少都是四十歲以上,唯獨我那棺材舖是個例外。

    “這個啊,很簡單,死人的錢比活人的錢好賺。”陡然,一道聲音從左邊傳了過來。

    扭頭一看,是孟龍飛,我皺了皺眉頭,就發現那孟龍飛已經走到我邊上,笑道:“小兄弟,你不會因為這個就懷疑我吧?”

    我點點頭。

    他又說:“正所謂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狀元,做花圈生意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啊,人嘛,活著不就是圖個錢,至於錢怎麼來的,就看個人手腕了,再者說,也沒哪條法律規定,我這個年齡段的人不能做死人生意吧,倘若小兄弟因為這點懷疑我,我只能遺憾的說,小兄弟,你這輩子注定只能忙碌一生了。”

    “是嗎?”我瞥了他一眼。

    他一笑,說:“小兄弟,人活著,視野要寬闊,不能以一概全,我只能告訴你,我真夢到你了,至於為什麼會作這個夢,我自己也是稀里糊塗的,當然,你要是不信,大可離開,你我就當從未謀面。”

    說完這話,那孟龍飛轉身朝花圈店那邊走了過去。

    望著他的背影,我久久不語,資陽濤則在邊上說:“川子哥,你可能真誤會我表叔了,別看他才比我們大個十歲左右,但在我們家親戚圈裡,他這人很有威信的,我爸都說他這人很有視野。”

    我淡聲哦了一聲,還是無法相信那孟龍飛的話,主要是太不可思議了。

    隨後,我們倆在原地撈了幾句,那資陽濤說,他對這縣城挺熟悉的,就領著我去了一家藥店。

    由於進店比較急,我也沒看那藥店的名字,就知道我剛藥店,那老闆一見我,渾身一陣哆嗦,跟見鬼似得,細問之下,才知道這藥店老闆昨天晚上也夢見我了。

    從藥店出來後,我沒敢讓資陽濤領路了,那資陽濤也看出事情有點不對勁,也沒再領路,而我則隨意的在大街上晃蕩著,打算再找幾家從事五花八門的店鋪。

    晃蕩著,晃蕩著,我眼尖的看到離我們不遠的地方,有一處看相的店鋪,我想也沒想,連忙走了過去。

    事實很悲催,我剛進店,那看相的老師傅一見我,死死地拽住我,說啥他昨天夢見我了,又說啥據相書所言,大凡出現夢境與現實重疊的情況,必定要出大事。

    說實話,這種被人認識的感覺很鬱悶,鬱悶到令人摸不著頭腦。

    從那店鋪出來後,我整個人已經麻木了,只覺得整件事好似籠罩在一團迷霧之中,腦子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墓碑店老闆的一句話,他讓我別乾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

    憑心而論,我想放棄了,但想到莫天澤的墨家機關之術,我又有些不心甘,追其原因,墨家機關之術的誘惑力太大,大到能令我冒險試試。

    站在大街之上,望著川流不息的人群,我有種迷茫的感覺,心中則一直在權衡,要不要把這些從事五花八門的人請去南坪鎮。

    若說請回去,那些人絕對會同意,但我又怕掉入某人的圈套,畢竟,這事太邪乎了。

    一時之間,我壓根拿不定主意,就想著先回南坪鎮。

    可,一想到謝雷霆說的三天時間,我又不敢空手回去,原因很簡單,昨天已經浪費一天時間,再耽擱下去,這一天又浪費了。

    怎麼辦,怎麼辦?

    就在這時,那資陽濤拉了我一下,說:“川子哥,你到底怎麼了?怎麼見了我表叔後,就感覺你整個人神神叨叨的。”

    我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說,就吱吱唔唔地跟他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便說:“先去填飽肚子。”

    說話間,我們隨便找了一家快餐店,簡便地吃了一頓飯。

    飯後,我斟酌又斟酌,最終決定先把這些從事五花八門的人請去南坪鎮,剩下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說打算請他們去南坪鎮,但我心裡卻有了自己的打算,否則,被人牽著鼻子走下去也不是個盡頭。

    打定這個主意,我朝資陽濤說了一句,“走,我們去找你表叔。”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4 23:25
第204章人齊

    那資陽濤聽我這麼一說,支吾了幾句,大致上說他表叔這人比較記仇,想要再去請他的話,估摸著得付出點代價。

    我想了想,事已至此,就算要付出代價也沒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去找他了。

    當下,我們倆徑直朝孟龍飛的花圈店走了過去。

    當我們來到花圈店時,那孟龍飛坐在一條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嘴裡叼著一根煙,見我們進來,他好似沒看到一般,掏出一對核桃在手裡玩弄著,嘴裡時不時哼出幾句花鼓戲。

    一看這情況,我哪能不明白他意思,十之八九在責備我早上不信他。

    “表叔!”那資陽濤笑著走了過去。

    “滾!跟你說幾次了,叫哥,別叫叔!”那孟龍飛瞪了資陽濤一眼,嘴裡又嘀咕了幾句,大致上是說資陽濤這人太沒親戚情分了。

    對此,那資陽濤的態度很堅挺,嬉皮笑臉地在孟龍飛邊上站著,時不時替他捏捏背,搥搥手啥的,我則一直站在他另一邊也不說話。

    那孟龍飛好似挺享受的,躺在太師椅上,也不說話。

    就這樣的過了約摸三四分鐘的樣子,那資陽濤一臉諂媚地說:“表…飛哥,打個商量唄!”

    “沒得商量!”那孟龍飛應該知道資陽濤要說什麼,直接給拒絕了。

    看到這裡,我尷尬的笑了笑,正欲說話,就听到那孟龍飛說:“小兄弟,要是沒猜錯,你這次回來,應該是發現這事不同尋常了吧?”

    我點點頭,也沒否定。

    他又說:“我這人也好說話,想讓我過去幫你也行,前提是你得打動我,先說好,錢財對我來說,僅僅是一個數字罷了。”

    我瞥了他一眼,也是無語了,我一個窮學生能有什麼東西打動他,就說:“你想要什麼?”

    他一笑,滕的一下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在我身上打量了幾眼,笑道:“很簡單,我想要墨家機關。”

    我想也沒想,抬步就朝門口走了過去,這不是難為人麼,我忙死忙活的,就是為了能學莫天澤的墨家機關之術,他倒好,僅僅是幫個小忙,便獅子大開口要墨家機關。

    別說我沒有,就算有,也絕對不會給他。

    那孟龍飛一見我要走,一把拉住我,笑道:“小兄弟,你急什麼勒,生意是慢慢談成的,你覺得我要價高了,可以還價嘛!”

    我淡淡地望了他一眼,罷手道:“給你一件墨家機關的藝術品,前提是你得幫我找齊從事五花八門之人。”

    我這樣說,其實是在替莫天澤許諾,畢竟,那莫天澤懂墨家機關,讓他搗鼓出來一件藝術品,應該不難。

    那孟龍飛一聽,也沒開口,而是望瞭望我,足足過了一分鐘的樣子,他才開口道:“什麼樣的藝術品?”

    我想了想,這個不好說,也沒隱瞞,乾脆跟他說了實話,大致上是告訴他,這事得跟莫天澤去商量,我只是個傳話人罷了。

    要說那孟龍飛不愧是生意人,精的跟猴似得,一聽我跟他說了實話,他沒再提要求不說,反倒還給我掏了五百塊錢,說是讓我幫他在莫天澤面前說好話,又說啥,讓我見著莫天澤時,得把請他的過程說的辛酸點,還得說他能去幫忙,是看在墨家機關傳人的份上。

    聽著這話,我也是無語了,這傢伙明顯是想拍莫天澤的馬屁。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一旦這傢伙把莫天澤拍高興了,指不定能多送幾件也是未嘗不可的事。

    心念至此,我乾脆把第八辦的事說了出來。

    這下,那孟龍飛再也坐不住了,又給我掏了五百,說是讓我在第八辦一些領導面前,多替他說點好話,又說啥,只要能把他弄進第八辦,事後必定有重酬。

    對此,我很是無語,不過,對於他遞過來的錢,我卻是沒客氣,直接收了起來。

    在商定這一切後,那孟龍飛整個人一直笑呵呵的,估摸著是太高興,饒是我們已經吃過中餐了,那傢伙愣是拉著我們又吃了一頓。

    飯後,那孟龍飛讓我跟資陽濤留在花圈店,他則開著他那輛四個圈圈的車子出門,說是替我去找從事五花八門的人。

    我也沒客氣,就告訴他,學武的人以及從事性工作者的人不用找了,直接找另外幾人就行了。

    要說有錢人就是好辦事,僅僅是半小時,那孟龍飛領著一些人回來,我大致上看了看,其中兩人我認識,一個是藥店的老闆,另一個是看相的老先生,剩下的一些人,多數都是一些中年漢子。

    令我沒想到的是,那些中年漢子一見到我,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話,“是你?”

    要是沒猜錯,這些人估摸著昨天夜裡都夢到我了。

    對於這一點,我已經麻木了,也懶得去一一詢問,微微頷首,算是跟那些人打過招呼了。

    當天下午三點左右,那孟龍飛在縣城租了一輛大巴,我們一行人浩浩蕩盪朝南坪鎮趕了過去。

    路上,那孟龍飛亦然成了主人翁,在車上不停地說著一些趣事,大致上都是一些關於他創業的事蹟。

    在這期間,我一直未曾開口,腦子一直在想整件事情的來龍出脈,總覺得這事透露著一股邪氣。

    就在車子快到南坪鎮時,那孟龍飛忽然湊了過來,在我邊上坐了下來,一隻手摟著我肩膀,另一隻手搭在我前面那個座位上,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我,笑道:“小兄弟,哥問你個事唄!”

    我點點頭,示意他說。

    那傢伙也沒猶豫,笑道:“能告訴哥,你為什麼會摻合這件事麼?”

    我扭頭望了他一眼,笑道:“跟你一樣,為利。”

    “哦!”他一愣,忙問:“你為的是什麼利?”

    我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也沒隱瞞他,就告訴他,解決這事後,莫天澤會收我做徒弟。

    那傢伙一聽,眼神中閃爍著羨慕的目光,喜道:“小兄弟,倘若你真拜師了,以後可得多多提攜哥,哥那花圈店還指望你發揚光大勒!”

    我點點頭,也沒說話。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4 23:26
第205章血人

    那孟龍飛應該是看出我不想說話,便跟資陽濤開始嘮了起來。

    大概是下午五點的樣子,大巴開進南坪鎮,我們一眾人下了車,直奔棺材鋪。

    我們快達棺材舖時,我驀然發現王炯那傢伙領著一名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在前頭走著。

    “王組長!”我猛地喊了一聲。

    那王炯一怔,緩緩扭過頭,朝我看了過來,一見我邊上跟著十來個人,他面色一喜,連忙朝我這邊走了過來,喜道:“洛老弟,人找齊了?”

    我點點頭,連忙把孟龍飛推了出去,又大致上給他倆做了個簡短的介紹。

    待介紹完後,那孟龍飛差點沒沒跳起來,對著王炯那是一頓馬屁拍的啊,差點沒把王炯誇成活神仙下凡了。

    到最後,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也懶得搭理他們倆,便領著資陽濤徑直朝棺材鋪走了過去,而孟龍飛跟王炯是越聊越起勁。

    至於他們聊到什麼地步,我不知道,就知道我離開時,倆人的稱呼已經變了,那王炯叫孟龍飛叫孟老弟,孟龍飛則一個勁地王哥,王哥地叫著。

    剛到棺材鋪門口,那資陽濤說,他不想看到秦老三,便藉口說回家玩電腦,直接回去了。

    對此,我也沒挽留,原因很簡單,這資陽濤跟秦老三一直不對頭,倆人一旦見面除了吵架,還是吵架。

    我曾問過資陽濤原因,他說,秦老三罵他胖。

    僅僅是這麼一句話,倆人便結下樑子了,有時候特想說句,胖子不能罵。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內,我們一眾人在棺材舖大抵上說了一下陵墓的事,傍晚時分,王炯租了一輛車子,拉著我們所有人直接去了神霧山那邊。

    值得一提的是,這次去神霧山的人連我跟蘇曉蔓,再加上王炯一共十五人。

    一路顛沛流離,晚上8點左右,車子開到神霧山,我跟王炯一合計,由他領著孟龍飛等一眾人直接去陵墓,我則領著蘇曉蔓去了神霧山附近的村子。

    臨分別時,那王炯問我去村子乾嗎。

    我也沒隱瞞他,就告訴他,我得找莫天澤問清楚一些事,否則,我心裡不安。

    那王炯好似知道我要問什麼事,也沒說話,領著那些人走了。

    待他們離開後,就剩下我跟蘇曉蔓站在原地。

    “師兄,你要帶我去哪?”那蘇曉蔓拉了我一下,怯怯地問。

    我苦笑一聲,笑道:“怎麼?怕師兄吃了你啊!”

    說罷,我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小師妹,等會見到那人,你在邊上聽著就行了,切莫亂說話。”

    她靦腆地點點頭。

    當下,我也沒在原地久待,摸黑找到莫天澤領我去的那戶老翁家。

    令我失望的是,我到達老翁家時,那莫天澤壓根不在,無奈之下,我只好在老翁家住了下來。

    那老翁倒也客氣,先是請我們在一張圓桌前坐下,又是給我們倒了一些茶水。

    “老人家,不知道您跟莫天澤是怎麼認識的?”

    剛坐定,我試探性地朝老翁問了一句,主要是想從他嘴裡打聽一些關於莫天澤的事。

    那老翁在我對面坐了下來,輕笑道:“小伙子,你就不怕隔牆有耳?”

    好吧,他這話倒是提醒我了,我也沒再問什麼,就想著莫天澤什麼時候能回來。畢竟,莫天澤親手殺母的事是我心頭的一根刺,倘若這事不查清楚,我實在是沒心情繼續待下去。

    而以我的猜測,那莫天澤見到王炯等人後,絕對知道我來了老翁這邊,他應該會回來。畢竟,在陵墓分別前,他曾向我使過眼色,意思是讓我在老翁這邊等他。

    就這樣的,我跟老翁有一句沒一句地扯著,大概是晚上11點的樣子,那莫天澤總算回來了。

    一見莫天澤,我眉頭一皺,雙眼不可思議地盯著他。

    但見,那莫天澤一臉疲憊之色,渾身上下宛如被鮮血淋過一般,殷紅殷紅的,就連頭髮、鞋子、手掌全是那種殷紅色,就好似從鮮血堆裡爬出來的血人一般。

    “啊!”蘇曉蔓一見這情況,陡然尖叫一聲,死死地拽住我手臂,將頭埋在我後背,壓根不敢看那莫天澤。

    我拍了拍她腦袋,低聲道:“你先去房間休息。”

    那蘇曉蔓點點頭,朝我說了一句,你注意點,便朝房內走了過去。

    待她離開後,那莫天澤挨著老翁坐了下來,不待我開口,他說:“東川,你要是相信我,就什麼也別問,什麼也別想,按照我吩咐你的事去做就好了,你若是不相信我,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我為之氣結,這叫什麼事嘛!哪有這樣的道理,若是不知道他曾親手殺母的事,我或許會選擇相信他,但現在,我對他的信心動搖了,就說:“莫叔,我只問你一個問題。”

    “是不是想問親手殺母的事?”那莫天澤一笑,罷手道:“東川,我還是那句話,相信我就徹底相信我,不要對我有絲毫懷疑,不相信我,你現在離開,我絕對不會攔你。”

    “莫叔!”我叫了他一聲,急道:“你就不想解釋幾句?”

    他笑了笑,朝老翁瞥了一眼,淡聲道:“最會騙人的三個器官是眼睛、耳朵、嘴,而最不會騙人的器官卻是人的心,捫心自問,你真的相信我會是那種人嗎?”

    我下意識搖了搖頭,說:“不是!”

    他一笑,在我肩膀重重地拍了拍,笑道:“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根據自己的心走就是對的,倘若一個人連自己的心都騙了,你覺得這社會還有什麼是真的?”

    說罷,他好似想起什麼,緩 起身,朝房間那邊走了過去,一邊走著,一邊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不是真,假不是假,何處何從,你自行決定。”

    看著他的背影,我斟酌了一番,憑心而論,我真心不相信莫天澤會親手殺母,但小卓警察卻說他留有案底,而王炯也說了一些關於莫天澤不好的消息,在這種情況,我有些動搖。

    良久過後,我緊了緊拳頭,朝莫天澤追了上去。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4 23:26
第206章無題

    我追上莫天澤時,他已經進入房內,正在搗鼓身上的血跡。

    見我進來,他停下手頭上的動作,朝我問了一句,“怎麼?選擇相信我?”

    我點點頭,也沒說話,順勢撈過一條凳子,在床邊坐了下去。

    那莫天澤微微一怔,也不說話,繼續搗鼓身上的血跡。

    就這樣的,我們倆誰也沒開口說話,就好似一切盡在無言之中。

    在這期間,我一直盯著莫天澤,就發現他身上的那些血跡好似有些奇怪,無論怎麼清洗,那血跡宛如侵入皮膚一般,壓根洗不掉,更為奇怪的是,那莫天澤將身上的衣物脫下來,在水里泡了約摸十分鐘的樣子,那血跡絲毫不受影響,依舊頑固地黏在衣服上。

    對此,我眉頭皺了起來,就問他:“莫叔,這鮮血是?”

    他一邊搗鼓著衣服,一邊抬頭瞥了我一眼,淡聲道:“應該是老鴉血。”

    老鴉血?

    我神色一怔,忙問原因。

    他說,就在我們離開陵墓後,他領著謝氏三兄弟去修復墨家機關,頭一天倒也沒啥事,頗為正常,但就在第二天中午時分,整座陵墓先是劇烈地晃動了幾下,後是整座陵墓的顏色由淺入深,到最後整座陵墓依然成了一座血紅。

    於此同時,所有在陵墓內的人身上都染上了這种红色。

    那莫天澤在說這事時,語氣極淡,就好似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我聽的卻是大汗淋漓,失聲道:“你意思是陵墓內所有人都成了血人?”

    他微微點頭,笑道:“怎麼?你不會覺得我在騙你吧?”

    我死勁搖了搖頭,忙問:“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他淡然一笑,說:“天知道怎麼回事。”

    說完這話,他好似沒啥心情說話,又繼續搗鼓了一下衣服上的血跡,而我則在邊上不停地問著,到底怎麼回事。

    他的回答很鬱悶,只有三個字,不知道。

    這把我給急的,差點沒直接奔向陵墓,不過,想到莫天澤不急,我一個外人乾著什麼急,索性也懶得再問。畢竟,我只是過來幫忙的罷了,沒必要幹皇帝不急太監急的事。

    就這樣的,我們倆誰也沒睡覺,在房內待了約摸半小時的樣子。

    半小時後,那莫天澤好似也沒了心情搗鼓衣服,先是將那盛衣服的盆子端了出去,後是直接朝床邊走了過去,淡聲道:“明天就是最後一天,我疲了,早些睡覺。”

    言畢,他扯過被子,睡了過去。

    看到這裡,我也沒啥心情問什麼,心裡卻納悶的很,這莫天澤好似不急著弄好墨家機關?

    還有就是,他當初讓我給他爭取三天時間,如今,這三天時間已經過去兩天,他好似一點也不急?

    這是怎麼回事?

    帶著種種疑惑,我隨意找了一個地方休息。

    按照我的想法是,那莫天澤半夜應該會叫醒我,所以,我一直沒敢睡死。

    令我失望的是,直到下半夜,那莫天澤壓根沒啥動靜,直到翌日早上七點的多樣子,那莫天澤緩緩起身,也沒叫我,徑直朝門口走了過去。

    當時的我,早已醒了,一雙眼睛一直盯在莫天澤身上,見他離開,我甚是納悶,他這什麼意思?

    當下,我再也耐不住了,躡手躡腳地爬了起來,也不敢出門,便趴在窗戶上朝外看去,就發現那莫天澤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了三把柴刀在小庭院磨得赫赫作響。

    磨刀?

    我的第一想法是,他磨刀應該是為了修復墨家機關。

    但,莫天澤的下一個動作,立馬打消了我的念頭。

    他先是用磨好的柴刀在自己食指割了一下,殷紅的鮮血順著柴刀口子朝下滑落。

    待鮮血滑過柴刀時,他掏出白布擦拭了一下柴刀,又將柴刀用一塊黑布包裹起來,放在一邊。

    周而復始,他將所有的柴刀用這種方法擦拭過後,又那些用黑布包裹起來的柴刀,放入一個深藍色的旅行袋。

    這期間,那莫天澤臉上毫無任何表情,手頭上的動作卻是麻利的很。

    待他將所有柴刀裝入旅行袋後,緩緩扭頭朝我看了過來,我正準備縮回脖子,就听到那莫天澤笑道:“你是不是很納悶我弄這些柴刀幹嗎?”

    我下意識點了點頭。

    他站起身,抖了抖衣服上的水澤,淡笑道:“殺人!”

    言畢,他徑直朝房內走了進來,又在房內找了三條麻繩、三張白布塞進旅行袋。

    看到這裡,我徹底懵了,柴刀、麻繩、白布,這不就是殺人所需要的工具。

    在這一刻,我看向他的眼神變得格外警惕,就問他:“莫叔,你不會…。”

    不待我說完,他沖我一笑,說:“東川,你我相識一場,也算是緣分,今天就別去陵墓了,如果我能活著回來,定不負當日的承諾,收你做徒弟,如果我不幸身亡,你將這個東西交給我女兒莫千雪,她會教你怎麼做。”

    說完這話,他臉上閃過一絲解脫的微笑,從兜里摸出黑不拉幾的圓球朝我遞了過來,他則背上旅行袋,緩步朝門口邁了過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久久不語,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感覺整件事,或許從這一刻才正式拉開序幕。

    待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後,我回過神來,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這黑不拉幾的圓球,這黑球只有拳頭大小,渾身上下佈滿密密麻麻的線條,要是沒猜錯,這圓球內部必定隱匿了墨家機關問一些竅門。

    我試探性地扭了幾下,就發現這黑球宛如鐵球一般,紋絲不動。

    這讓我臉色沉了下去,莫天澤這是意思?

    交待身後事?

    難道他真打算去殺人?

    三把柴刀,三條麻繩、三張白布,他這是要殺三人啊!

    哪三人?

    這不難猜測,目前在陵墓內的只有謝雷霆、謝在紅以及謝安三人,難道他是打算殺這三人?

    不對,肯定不對,那莫天澤懂墨家機關,以他的手藝,殺人何須自己動手。

    如果不是,那他早上的行為意味著什麼?

    跟我開玩笑?

    肯定不是,我能看出來那莫天澤自從昨天夜裡就有點不對勁,像是要去幹什麼大事一般。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4 23:27
第207章守門

    我沒敢在原地久待,連忙將那黑球收了起來,又將自己的工具箱弄了出來,就準備出門。

    不待我邁出門口,那老翁提著一條木椅子在門口的位置坐了下來。

    “您這是?”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那老翁一笑,說:“小伙子,抱歉了,莫大師招呼過,今天不能讓你出這個門。”

    “為什麼啊?”我失聲道。

    他微微一笑,將木椅子放在門口正中間,坐了下去,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姿態,淡聲道:“沒有為什麼,奉人之命,行人之事罷了。”

    聽著這話,我算是明白了,那莫天澤估摸著是不想讓我摻合陵墓的事,也就是說,他提著那些東西,是真去殺人了。

    這下,我有些急了,抬步朝門口邁了過去,正欲離開,那老翁一把抓住我手臂。

    別看這老翁一把年紀,手頭上的勁道卻是十足,僅僅是這麼一抓,我只覺一雙手臂好似被鉗子夾住一般,壓根動彈不得。

    “小伙子,我勸你今天在這好好待著就行了。”那老翁抬頭瞥了我一眼,淡聲道。

    我急了,忙說:“老先生,莫叔他是去殺人啊,難道您就眼睜睜地看著他殺人?”

    那老翁微微皺眉,淡聲道:“他去殺人那是他的事,我守著你,這是我的事,兩件事毫無衝突。”

    說完這話,他鬆開我手臂,微微閉眼,也不再說話。

    看著這老翁,我心急如焚,憑心而論,莫天澤去殺謝雷霆三人,我絲毫沒意見,甚至還有點欣喜,畢竟,我跟那謝雷霆有點怨恨。

    但,即便如此,我還是要去阻止莫天澤,原因很簡單,那謝雷霆作為第八辦的隊長,本事肯定不少,再加上謝雷霆邊上還有兩人,以莫天澤一人的能力,想要弄死謝雷霆三人,即便是成功了,其自身也會重傷,最重要的是,最終難逃法律的懲罰。

    還有一點,令我實在想不明白,那便是莫天澤為什麼要殺謝雷霆?

    當下,我怔了怔神色,再次朝門口走了過去,那老翁再次抓住我手臂。

    這次,他抓我手臂上的氣力,明顯比上次大了一些,聲音也變得冰冷不少,“我只說一次,今天你必須待在這房間,想要出去,除非踏著我的屍體。”

    言畢,他手臂上一使勁,痛的我差點沒叫出來。

    “老先生!”我也是急了,猛地喊了一聲,“您難道真要看著莫天澤去送死?”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我不知道什麼叫送死,我只知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就在這時,那蘇曉蔓走了過來,她見老翁坐在房門中間,微微一怔,朝我望了過來,問我:“師兄,你們這是? ”

    我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正欲開口,就听到那老翁說,“小姑娘,我不想對你動粗,進去吧!”

    說話間,他緩緩起身,蘇曉蔓則藉這個機會鑽進房內。

    剛進房子,她開始問我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說實話,我現在也是迷惑的很,僅僅是知道莫天澤要去殺謝雷霆等人,剩下的事,我到目前還是一腦霧水。不過,我卻隱隱約約覺得老鴉圍山以及陵墓的事,很有可能是莫天澤所為。

    我甚至懷疑,這莫天澤壓根不想修好陵墓內的墨家機關。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蘇曉蔓又問了我幾句,大致上是問我怎麼辦。

我一臉苦色,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便跟她在房內一直坐著。

    這一坐就是整個上午,大概是中午時分,門外傳來一道嘈雜的腳步聲,我舉頭朝門外望了過去,就發現來人是王炯,他身後跟著孟龍飛等一眾從事五花八門的人。

    一看到那些人,我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要是沒猜錯,這些人應該是被莫天澤給弄出來了,而莫天澤這次要殺的目標已經再明顯不過了,絕對是謝雷霆、謝安、謝在紅。

    等等,謝氏三兄弟好似沒過來。

    當下,我連忙朝門口走了過去,由於老翁坐在門口,我也沒出去,就站在門口的位置,衝王炯喊了一聲,“王組長。”

    王炯一聽我的聲音,腳下不由加快幾分,一邊走著,一邊急道:“洛老弟,出事了,出大事了。”

    我懂他要說什麼,也沒說話,就朝老翁看了過去,就發現那老翁好似沒聽見一般,坐在木椅子上,一動不動,宛如老僧入定一般。

    待王炯等人走過來時,那老翁緩緩起身,讓王炯等人進入房內。

    就在王炯等人進入房內的一瞬間,那老翁沖我一笑,淡聲道:“人齊了,你們在這房內自行商定,別出這門口就行,一旦有人想要邁出門口,我只能說抱歉了。”

    言畢,他將房門關上,緊接著就傳來鎖門的聲音。

    見此,那王炯有點懵了,一頭霧水地問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沒隱瞞,就把莫天澤早上磨刀的事說了出來。

    那王炯一聽,眉頭緊鎖,說:“對上了。”

    我問他什麼對上了。

    他望瞭望我,又望瞭望孟龍飛等人,嘆聲道:“就在一個小時以前,那莫天澤找到我,讓我把這些人帶出來,又說他私事需要解決一番,而現在看來他很有可能是對謝雷霆等人動了殺心。”

    這話一出,那孟龍飛湊了過來,疑惑道:“兩位,你們在說什麼啊,為什麼孟某人有些聽不懂?”

    我跟王炯對視一眼,默契地選擇避而不言,原因很簡單,這孟龍飛等人屬於外人,而我跟王炯則屬於當事人,一旦讓孟龍飛等人知道真相,天知道會出什麼么蛾子。

    那孟龍飛見我們倆沒說話,又問了一句。

    我還是沒說話,那王炯則說:“孟老弟,這事你就別問了,你現在好好在邊上待著,至於你進第八辦的事,我一定會給你想辦法。”

    “真的?”那孟龍飛面色一喜。

    “比珍珠還要真。”那王炯笑著回了一句。

    那孟龍飛一聽,倒也爽快,招呼他從縣城帶過來的那些人,徑直朝邊上走了過去。

    待他離開後,那王炯一把抓住我手臂,壓低聲音說:“洛老弟,我發現這事可能會牽扯到十年前莫天澤殺母的事。”

    我下意識點了點頭,在王炯沒來之前,我就想過這事,否則,莫天澤絕對沒必要對謝雷霆動殺心。

    可,如此以來,我有些想不明白了,這次的陵墓是為莫天澤的父親而建,而謝雷霆又是這次建陵墓的負責人,這關係是不是有點太亂了?再有就是所謂的墨家機關是不是真的存在?

    我會這樣想,是因為進入陵墓,我壓根沒見到任何墨家機關。

    我把這疑惑對王炯說了出來。

    他的一句話,令我臉色大變,渾身瑟瑟發抖。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4 23:27
第208章墨家機關道

    那王炯先是朝蘇曉蔓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蘇曉蔓離開。

    蘇曉蔓朝我看了過來,意思是詢問我意思,我點點頭,她才輕移蓮步朝孟龍飛等人走了過去。

    待蘇曉蔓離開後,王炯走到我邊上,壓低聲音說:“那陵墓內肯定有墨家機關,我曾偷偷地看到莫天澤在陵墓內佈置了一條墨家機關道,而在那條墨家機關道內,他好似用到了九曲黃河陣的第三曲,碌月曲。”

    聽著這話,我差點沒跳起來,他說的墨家機關道,我曾聽師兄提過,說的是一條通道內,以木材為面,以機關為道,再利用八寶轉心機關將整條通道凝成一個點,不誇張地說,一旦踏入墨家機關道,步步殺機,十死無生。

    而他所提到的九曲黃河陣,我也曾略有耳聞,是由九個小陣組合而成,分別為角木陣、尾火陣,祿月陣、虛日陣、婁金陣、胃土陣、參水陣、畢月陣以及第九陣,亢虎陣。

    有詩曰:黃河惡陣按三才,劫劫神仙盡受災,九九曲中藏造化,三三灣內隱風雷。

    這詩說的便是九曲黃河陣的威力,但由於年代久遠,完整的九曲黃河陣早已失傳,遺留下來的僅僅只有第一陣角木曲、第二陣尾火曲以及第三陣祿月陣。

    別看僅僅是三陣,其威力卻絲毫不容小覷,甚至比墨家機關道還要凶險幾分。

    不過,令我想不明白的是,墨家機關道已經足夠凶險,莫天澤又在墨家機關道內佈置九曲黃河陣的第三陣祿月陣,他這是要幹嗎?

    難道是要守護什麼重要的東西?

    不對,以我的猜測來看,莫天澤從一開始便沒打算修復好墨家機關,可,他為什麼又要弄一條殺機四伏的墨家機關道出來,這不是自傷矛盾嗎?

    我把這一疑惑問了出來。

    那王炯一聽,搖頭道:“可能他真心想修復好墨家機關吧。”

    我罷了罷手,沉聲道:“不可能,種種跡象表面,他絕對不想修復好墨家機關,否則,他不會把我困在這,也不會讓你們來這邊,以他對木料的了解,他應該知道這些從事五花八門的人去了陵墓,整座陵墓的墨家機關很有可能被修復。”

    這話一出,那王炯陷入深思當中也沒說話,我則一直在想莫天澤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瞬間,我們倆誰也沒說話。

    就這樣的過了三四分鐘的樣子,那王炯忽然朝我看了過去,沉聲道:“洛老弟,你說那莫天澤會不會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淡聲道:“對了,王組長,你對十年前莫天澤殺母的事知道多少?”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說:“知道的不是很多。”

    “你說,當年莫天澤殺母的事,會不會跟謝雷霆有關?唯有這樣才能解釋清楚莫天澤為什麼想殺謝雷霆等人吧!”我淡聲道。

    那王炯聽著這話,也沒直接回答我的話,而是朝門口看了過去。

    約摸過了十秒鐘左右,他緩緩開口道:“如今看來,也許是這樣吧!只是,如果這事牽扯到十年前的殺母案,以莫天澤父親在第八辦的聲望,想要弄死謝雷霆易如反掌,完全沒必要弄得這麼複雜啊!”

    我一想,他說的頗有道理,如果跟十年前殺母案沒關係,那莫天澤為什麼要殺謝雷霆等人?

    不想這個還好,一想這個,我只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就覺得整件事撲溯迷離的。

    就在這時,那孟龍飛走了過來,他先是看了看我跟王炯,後是問我:“東川兄弟啊,我們在這房間待下去也不是個盡頭啊,你也知道我縣城的花圈店還開著勒。”

    “是啊!我們都有著自己的生意,那店鋪關一天門就損失一天的租金啊!”

    ………。

    隨著孟龍飛開口,那些從事五花八門的人紛紛開口,大致意思是讓我們想辦法離開這房間。

    對此,我很是無奈,憑心而論,我也想離開這房間,但那老翁宛如老僧入定一般坐在門口,哪有機會跑出去。

    等等,門口。

    我猛然想起一句話,那老翁將房門鎖上後,曾說,讓我們所有人別邁出門口就行。

    難道他是在暗示什麼?

    心念至此,我立馬朝這房間的窗戶走了過去,伸手一推,那窗戶嘩的一聲開了。

    我怕自己誤會那老翁的意思,故意把窗戶頁朝牆壁上撞了一下。

    只聽到哐當一聲響,那老翁坐在門口卻好似沒聽到一般。

    這讓我面色一喜,要是沒猜錯,那老翁雖說守著門不讓我們出去,實則卻又給我們留了另一條出去的路子。

    說白了,那老翁也擔心莫天澤,想讓我們去阻止莫天澤,但礙於他承諾替莫天澤守著我們,故此,鎖上門後,才會說那麼一句話。

    想通這點,我哭笑不得,真搞不懂那老翁什麼想法。

    打開窗戶後,我也沒猶豫,立馬朝窗戶外面竄了過去,緊接著,蘇曉蔓、王炯以及孟龍飛也竄了出來。

    剩下的那些從事五花八門的人也想竄出來,卻被我給制止了,原因很簡單,我們這次去陵墓是阻止莫天澤,讓他們過去的話,估摸著不能幫忙不說,反倒會越幫越亂。

    按照我的想法是,就連孟龍飛也別讓他去了,但王炯與我的想法相反,他說,孟龍飛視野闊,去了以後,指不定還能幫上我們。

    王炯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啥,只好帶上孟龍飛,一行四人朝陵墓那邊趕了過去。

    當我們趕到陵墓那邊時,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

    也不曉得是鼻子出問題了,還是咋回事,剛到入口處,我立馬聞到從陵墓內溢出一股特別濃的血腥味。

    這种血腥味不像是我們平常聞到的那种血腥味,而是夾雜了死魚死貓屍體腐爛的那種腐臭味,令人聞了之後,整個人都變得不舒服。

    見此,我怔了怔神色,連忙從身上扯下一塊布條,綁在鼻樑上。

    而王炯他們一見我的動作,也學著我的樣子,扯了一塊布條綁在鼻樑上。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4 23:28
第209章開門

    待他們三人綁好布條後,王炯湊了過來,一臉緊張地問我:“洛老弟,我們是從入口進去,還是?”

    聽著這話,我瞥了他一眼,要是沒猜錯,這傢伙應該也知道莫天澤在佈置墨家機關時,給自己留了一條暗道。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大凡稍有見識的人,都知道佈置墨家機關的人喜歡給自己留一條暗道。

    當下,我微微斟酌一番,說:“從入口進去吧!”

    我這樣說也是有原因的,原因在於從入口進去,有安全保證,而從暗道進去的話,萬一莫天澤在暗道動了什麼手腳,我們一旦進去,天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怪事。

    “洛老弟,從入口進去的話,時間恐怕要長點,以我的意思是,從暗道進入時間方面要快點。”那王炯朝我說了一句。

    我罷了罷手,把從入口進去的好處以及暗道的壞處告訴他。

    那王炯一聽,面露難色,支吾道:“從入口進去的話,得從控制室扭動機關才行啊,我們從外面根本無法進去。”

    我苦笑一聲,解釋道:“這個簡單,從外面也能開。”

    “外面也能開?”那王炯不可思議地看著我,驚呼一聲。

    我也沒客氣,就告訴他,莫天澤曾教過我開這種門,又告訴他,大凡機關門,應該是能雙開。

    話雖這麼說,但我心裡卻沒絲毫底子,畢竟,當初莫天澤是教我開暗道的門,而這種入口的門,他卻從未教過。

    不過,以我鬼匠的規矩而言,無論是暗道的門,還是入口處的門,都得遵循一個規矩,那便是商不離七,合財;官不離八,合官;庶不離四,合義。

    這話意思是,古時候裝門,受封建制度影響,都得遵循一個尺寸,也就是商賈的大門尺寸是六尺七高,合魯班尺上面的財字,而當官的人比商賈有身份有地位,所以他們的大門要比商賈的大門高,高度是六尺八,合魯班尺上面的官字,而庶則是平頭老百姓,在當時的社會,這類人地位低,大門的高度是六尺四,合魯班尺上面的義字。

    正所謂高人一等,最先的意思便是從這大門開始說起。

    而無論鬼匠、木匠以及機關匠,都是共一個祖師爺下來的,所以,在門的尺寸上面都有著共同點。

    再依莫天澤所言,機關者,活路也,離地九寸三,靠顡二尺一,手掌彎三,掌心對木,深呼一氣,道自通。

    所以,我斷定無論是入口大門,還是暗道大門,其尺寸應該差不多,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入口大門要高一些,其尾數應該也控制在那個規矩內。

    一念至此,我舉頭朝大門望去,就發現這大門的尺寸是九尺左右,而莫天澤父親在第八辦任職,應該屬於官,所以,這大門的高度應該是九尺八寸。(注:無論木匠、鬼匠、機關匠都是以三為倍數。)

    當下,我在地面寫上九尺八寸,對折便是四尺九,也就是說,這大門的中心點在四尺九,又在地面寫上四尺九寸。

再舉頭看了看這大門的寬度,約摸六尺左右,鎖定尾數八,具體尺寸應該是六尺八寸,對折便是三尺四寸。

    我深呼一口氣,在地面寫上六尺八寸、三尺四寸兩組數字。

    我盯著這四組數字看了看,依'陵墓門屋有兩般,方直尖斜一樣言,上三超四盤中方,藏心柱十聳蹭釘'的規矩來說,得在這四組數字的基礎上乘三,除四,再以十的倍數劃分其祭點。

    如此以來,可以得出四十組數字,再在這四十組數字中,找出尾數為八的三組數字相加,最終得出來的數字,便是整條門的一個門光點。

    而這所謂門光點,便是整條門的一個恆心,猶記得師兄曾說過,機關匠在佈置門的機關時,都是以這門光點為起點,而我們鬼匠做門時,則喜歡在門光點吟工師哩語。

    換而言之,找准這個門光點,也就是找到陵墓入口門的機關源頭。

    我沒任何猶豫,立馬按照那個方法,找到這入口門的機關源頭,並在那個位置畫了一個點。

    剛畫完這個點,我立馬朝後退了幾步,開始打量整座神霧山,按照莫天澤當初教我的知識,找准了顡點,而這個顡點則在入口門左側離地面約摸五尺七,再以莫天澤所說的'靠顡二尺一',我哪敢猶豫,連忙找准靠左邊二尺一寸的位置,畫上一個點。

    畫完這個點,我深呼一口氣,再找准左邊離地面九寸三的位置,再畫上一個點。

    如此以來,入口門上便出現三個點,我先是用直線將三個點串起來,便出現一個鈍角三角形,後是在地面算出鈍角三角形的中心點,最後用魯班尺挨著鈍角三角形,量出相應的尺寸。

    這過程約摸花了三分鐘的樣子,我深呼一口氣,拿起石塊,在中心點上畫了一個圓圈,沉聲道:“要是沒猜錯,只要按照手掌彎三,掌心對木,深呼一氣的規矩,這入口門應該能自動打開。”

    令我鬱悶的是,我說完這話,那王炯居然沒半點反應。

    扭頭一看,就發現那王炯雙眼滿是不可思議,而蘇曉蔓、孟龍飛的表情跟王炯如出一轍,皆是不可思議地盯著我。

    “你們這是乾嗎?”我疑惑道。

    那王炯還是沒理我,足足過了約摸十來秒的樣子,那王炯陡然回過神來,先是看了看滿是數字的地面,後是直勾勾地盯著我,顫音道:“你…你光憑這些數據就算出來了?”

    我苦笑一聲,對於我們鬼匠來說,有了這些數據,甭管你什麼門,只要摸准這裡面的套路,想要開它,倒也容易,就說:“沒什麼,只是一扇門而已。”

    說話間,我緩緩伸出手朝中心點摸了過去,食指、中指、無名指呈半月狀,大拇指、小拇指則伸直,雙眼閉上,深呼一口氣,手臂微微使勁。

    緊接著,咔咔咔聲不斷響起。

    不到片刻時間,整條石門緩緩升起。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4 23:29
第210章血的世界

    按說石門開了,應該是好事,但我們所有人卻心沉如鐵。

    原因很簡單,這石門背後居然是一片血的世界。

    血色的牆,血色的燈,血色的通道,血色的石壁,一切的一切皆是由血色組成,就好似整個空間置於血色之中,令人看不到其它顏色。

    一見這情況,我眉頭皺了起來,朝王炯看了過去,就听到王炯對我說:“我們離開之前,這陵墓不是這樣的啊,還有就是,洛老弟,你看這通道是不是跟我們第一次進入時不一樣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抬眼朝通道內看了過去,就發現這通道除了顏色變了,就連通道的寬度也變窄了。

    猶記得第一次進入這通道時,寬度約摸兩米的樣子,而現在這通道僅僅只有六十公分的樣子,體形稍微胖一點的人,想要進去格外困難,好在我們這四人當中倒也沒胖子。

    盯著那通道,我看了一會兒,就對王炯他們說:“你們幾人留在這裡。”

    “為什麼啊?”那王炯問了一句。

    我想了想,真要我說原因,我說不出來,但我心裡卻隱約覺得這通道變窄,絕對暗藏殺機,否則,這通道不可能會有變化,再有就是,這陵墓內有股很濃的血腥味,種種跡象表明,這陵墓顯然不是我們第一次進入的陵墓。

    說句心裡話,我甚至懷疑整座陵墓的墨家機關已經完全啟動。

    那王炯見我沒說話,又問了一句,“洛老弟,你倒是說話啊!”

    我望了他一眼,又望瞭望他邊上的孟龍飛以及站在我邊上的蘇曉蔓,沉聲道:“我懷疑…這陵墓內的墨家機關已經完全啟動,一旦我們進去,一個不小心觸碰到機關,恐怕…。”

    不待我說完,蘇曉蔓連忙開口道:“師兄,陵墓這麼危險,要不…我們回去吧?”

    我望瞭望她,苦笑道:“我倒是想回去,但莫天澤…。”

    說到這裡,我沒繼續說下去,心裡卻清楚的很,那莫天澤已經把我當成他徒弟了,否則,他絕對不會送我那個黑球,作為未來的徒弟,尊師重道是本份,如果眼睜睜的看著莫天澤以身涉險,良心難安吶!

    “師兄…。”那蘇曉蔓好似還想說啥。

    我罷了罷手,說:“師妹,你別說了,這事就這樣決定了,你跟王組長他們在這入口等我,我先進去探探路。”

    令我沒想到的是,話音剛落,那王炯立馬站了出來,他說:“洛老弟,你這次來陵墓是因為我,我不能看著你以身涉險。”

    我笑了笑,正欲拒絕他的好意,就聽到那孟龍飛也開口了,他說:“小兄弟,正所謂人多力量大,要不,我們一起?”

    看著他們倆,我稍微想了想,最終還是給拒絕,主要是擔心這通道內有機關。不過,我卻想帶一個人進去,原因在於,假如這通道內真有機關,而我需要避開那些機關的話,得找一個人打下手。

    我在他們三人身上打量了一眼,最終決定帶孟龍飛進去。原因很簡單,王炯是白巫,屬於巫派,對機關之類的東西,應該毫無任何見識,而蘇曉蔓完全就是個懂點武術的普通人。

    孟龍飛不同,他是賣花圈的,或多或少懂一點常識。

    打定這個主意,我把這事對他們三人說了出來。

    那王炯最先反對,他說,他進第八辦有些年頭了,懂一點關於墨家機關的事。而蘇曉蔓則直接站在邊上,無論我說啥,她愣是不動,倒是孟龍飛的反應,大大地超出我的意料,他笑著說:“小兄弟,不錯,有眼光,我們賣花圈的屬於篾匠一行,而篾匠的祖師爺是泰山,泰山又是你們祖師爺魯班的徒弟,說起來木篾不分家,我們倆還是同行來的,帶我進去,肯定沒錯。”

    說著,他徑直朝我走了過來,一把摟住我肩膀,說:“走,讓我見識一下鬼匠的本事。”

    我望瞭望他,點點頭,便對王炯跟蘇曉蔓說了了一句,讓他們在原地等我。

    那王炯跟蘇曉蔓好似還想說啥,我罷了罷手,說:“放心,不會有事。”

    說完,我將身上的工具箱交給蘇曉蔓,又從工具箱裡面拿出魯班尺、一些白紙跟鉛筆,然後讓孟龍飛拿著手電筒。

    “師兄,你小心點。”那蘇曉蔓死死地拽住我衣襟,低聲道。

    我點點頭,笑道:“放心,倘若這通道內有機關,必定會有木材在其中,以師兄對木料的了解,出不了事,你在這等著師兄就好了。”

    說罷,我抬手拍了拍她腦袋,笑道:“在這等著師兄來接你。”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又抬頭瞥了我一眼,很快,又低了下去。

    “小心點,這事過後,我一定請你去衡陽最貴的酒店,吃一頓最好的。”那王炯走了過來,在我肩膀拍了拍。

    我點點頭,也沒說話,就朝孟龍飛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問他準備好沒?

    他咧嘴一笑,說:“準備好了。”

    見此,我深呼一口氣,微微閉眼,清空思緒,將心態調至最好。

    待心態調至最好時,我緩緩睜開眼,開始打量這條通道,就發現這通道彎彎曲曲的,蜿蜒朝底下延伸下去,看不到盡頭。

    我照著通道的樣子,將其畫在白紙上,後是將白紙跟鉛筆交在孟龍飛手上,沉聲道:“進入通道後,我說哪裡有問題,你便在白紙上標記出來。”

    他點點頭說好,又問我,“小兄弟,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我望瞭望他,解釋道:“能摸清這通道的機關,從而找出一條真正的活路。 ”

    當下,我緩緩抬步朝通道內邁了進去,而孟龍飛則跟在我身後,王炯跟蘇曉蔓則留在門口。

    剛進入通道,我沒敢往前走,而是蹲了下去,先是用魯班尺敲了敲地面,就發現這地面跟我猜測的一模一樣,鋪了一層木料,我再次敲了敲,這地面傳出一陣清脆的咚咚聲。

    以我對木料的理解,立馬判定地面所舖的木料是普通的楓木,這種木材質地頗軟,密度極細,最適合佈置機關。

    這讓我立馬確定,這通道內肯定布有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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