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秘術】鬼匠 作者:陳八仙(已完結)

 
leesai 2018-12-4 22:20:0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8 232890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3 21:53
第181章老鴉圍山

    基於這種原因,第八辦的領導最終決定把陵墓定在神霧山。

    定好地址後,第八辦的領導募集了一批工匠開山,用王炯的話來說,開山的過程極其容易,僅僅是用我們農村常用的炸山炮,便開了一道高六米的山洞,再後來便是挖山。

    奇怪的是,第八辦並沒有挖空神霧山,而是朝神霧山下面開始挖,足足挖了一年的時間,這才弄了一座陵墓的輪廓出來。

    輪廓一出來,第八辦的領導便將那些工匠們撤走了,又在第八辦的幾支大隊中,抽了不少人馬,前往陵墓內開始佈置各種機關、暗道以及迷陣之類的東西。

    起先,在佈置這些東西的時候,倒也沒什麼奇怪的事,偏偏就在陵墓竣工之前,佈置機關那人說,大凡陵墓竣工之前,得請戲班來神霧山唱一場大戲,一是驅驅邪氣,二是給這陵墓開開光!

    於是乎,便請了一個戲班,在陵墓入口處唱大戲。

    說起來也是奇怪的很,就在戲班唱大戲的當天晚上,神霧山不少村民趕過去看熱鬧,看著,看著,也不曉得是唱大戲的那些人得罪了神明,還是神霧山的那些村民得罪了神明,天空中毫無徵兆地飛來一大群老鴉,黑壓壓的一片,扑騰著翅膀將整個神霧山圍的水洩不通。

    一時之間,整個半空中響徹著老鴉那極其淒厲的鳴叫聲,一波蓋過一波。

    這情況一出,那些唱大戲的戲子哪裡還敢繼續唱下去,撒腿就跑,而那些神霧山的村民亦是如此,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往回跑。

    不跑還好,這一跑,那些老鴉也不知道咋回事,先是尖叫著,後是開始拉鳥屎。(題外話:在我們這邊有個說法,說是鳥屎佔身倒霉三年,想要化開這一詛咒,得要百家米,再將百家米煮成飯,分三天吃完,方可化開這一詛咒。)

    瞬間,那些個鳥屎跟下雨似得,簌簌往下落,不到片刻時間,原本還是異常熱鬧的地方,立馬變成了空地,獨留一地鳥屎跟第八辦的一些人,而王炯當時也在其中。

    他當時就問這次陵墓的負責人謝雷霆,問他怎麼辦。

    那謝雷霆則告訴他,說是神霧山應該有著什麼東西吸引了這群老鴉。

    誰曾想到,話音剛落,那些盤旋在半空中的老鴉,居然…居然…居然發出類似於嬰兒的哭聲,極其淒厲,令人聽的耳根子極度不舒服,宛如孤魂野鬼在耳邊竊竊私語一般。

    那王炯在說這個的時候,整個人都開始打顫了,用他的話來說,他這輩子都沒聽過那麼淒厲的聲音,就好似成千上萬的孩童漂浮在半空中哭泣一般。

    要說就這樣,王炯也不會來找我。

    可,就在那些老鴉哭泣過後,整個半空中開始下起了磅礴大雨,雨滴宛如離弦的箭矢一般,一滴一滴地砸在地面。

    看著這場大雨,王炯就覺得有點奇怪,這空中全是老鴉,這些雨滴是怎麼來的,便伸手接了一點雨水,放在嘴裡一嚐。

    這哪裡是大雨啊,分明是老鴉的眼淚。

發現這一現象,王炯差點沒被嚇死,眾所周知,眼淚這種東西極小在動物眼裡出現,特別是飛禽類的動物,壓根沒眼淚可言。

    但,現在這黑壓壓的一片老鴉,居然集體掉淚,還是如此兇猛,宛如大雨一般。

    饒是第八辦的那些人,一個個面沉如鐵,連大氣也不敢吭。

    然而,事情並未就此終止,這些老鴉約摸掉了兩三分鐘的眼淚後,集體朝陵墓入口上方的山壁撞了過去,上演了老鴉自殺的一幕。

    不到片刻時間,原本還在空中盤旋的老鴉,悉數撞死在山壁上,原本帶點青色的山壁,愣是被老鴉的鮮血給染得通紅,整個陵墓入口更是堆積了數以萬計的老鴉,將整個入口堵得格外嚴實,密不透風,地面更是宛如大戰過後,除了鮮血,還是鮮血。

    那王炯當時就站在入口邊上,他看著這一切,只覺得頭皮發麻,強忍心頭的害怕,順手撈起一支老鴉,就發現這老鴉的一對鴉眼格外凌厲,直勾勾地盯著陵墓的入口。

    這一情況,嚇得第八辦那些人都想跑了,但那謝雷霆作為這次陵墓的負責人,他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出現,先是吼住那些要走的人,後是命人開始清理那些老鴉的屍體。

    按說,清理老鴉屍體應該挺容易的,可,奇怪的是,就在他們清理屍體時,那些老鴉的鮮血居然朝陵墓內溢了過去。

    據王炯所講,當時挖陵墓時,他們考慮到下雨天雨水滲入陵墓當中,特意將入口設的比地面高了約摸十公分的樣子,又在入口處做了一些防水工程。

    即便如此,那些老鴉血還是溢了進去。

    對此,我很是疑惑,就問他那些老鴉血怎麼溢進去的。

    他抬頭瞥了我一眼,顫音道:“洛老弟,我也不瞞你,那情況當真是無法言語來表達,真要說的話,我只能說水往低處流這話不對。”

    我一聽,皺了皺眉頭,照他這麼說,那些老鴉的鮮血肯定有問題,畢竟,水往低處流這是恆定的事實,就問他:“那後來呢?”

    他好似想到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臉色驟然劇變,顫著音說:“後來,我們所有人把老鴉的屍體清理乾淨,就發現…發現…發現整座陵墓宛如一座血墓一般,無論是牆壁還是通道,就連所佈置的機關都是紅怏怏的一片,就好似被鮮血淋過一般。”

    聽著這話,我眉頭皺的更甚了,老鴉的血溢了進去,整座陵墓成了血墓,這何止是邪乎啊!簡直是駭人聽聞。

    我就問王炯是怎麼回事。

    他說,第八辦的人查過了,壓根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下,我就好奇了,連第八辦的人都查不出來,就算找我去也沒用啊!

    我把這疑惑了問了出來。

    那王炯深深地盯了我一眼,沉聲道:“洛老弟,我剛才所說的僅僅是外面發生的事,接下來發生的事,一旦告訴你,恐怕你會…會坐不住。”

    “什麼事?”我好奇心大起,問了一句。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4 06:23
第182章三天

    那王炯聽我這麼一問,神秘兮兮地看了我一眼,又把身子往我這邊移了移,附耳道:“洛老弟,這個事告訴你,你可千萬別說出去了。 ”

    我嗯了一聲,那王炯好似有些不放心,又讓我發個誓。

    我會發誓麼?

    肯定不會啊,就告訴他,愛說不說,不說我就走了。

    說罷,我緩緩起身,就準備出門。

    那王炯有些急了,一把拉住起身的我,賠笑道:“洛老弟,我僅僅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這麼認真幹嗎呢!”

    我沒理他,就說:“王組長,麻煩你把自己的身份擺正,是你來求我辦事。”

    那王炯應該聽出我的不滿,忙說:“開個小玩笑而已哈!”

    說話間,他打了一個哈哈,估摸著想到了什麼事,不到三秒鐘時間,他臉色一凝,眼神中閃過一絲狡詐,沉聲道:“洛老弟,這個事呢,三言兩語也跟你說不清楚,我只能告訴你,那人佈置的機關,居然全部失靈了,就連那些上好的木頭也成了紅色,具體怎麼回事,你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皺了皺眉頭,機關失靈?木頭變紅?

    這不能啊,按說一般有這個能力佈置機關,自然有信心讓機關運行自如地運行起來,否則,光憑幾塊木頭有個屁用。

    那王炯應該是看出我的疑惑,就說:“是這樣的,佈置機關那人,在整個玄學界也是享有盛名之人,早年間,那人領著長沙那邊的一票盜墓賊,專幹盜墓的缺德事,後來吧,那人覺得老是乾這麼損陰德的事,也不是個盡頭,便金盆洗手了,這些年一直在家裡搗鼓一些小木頭玩,直到去年建陵墓時,第八辦花了大代價才將他請了過來。”

    我一聽,更疑惑了,就這麼一個人才,他佈置的機關應該不至於出問題才對,莫不成是那些老鴉血的緣故?

    心念至此,我朝王炯看了過去,就發現那傢伙沖我一笑,說:“洛老弟,怎樣?要不要過去看看?”

    我瞥了他一眼,淡聲道:“沒興趣!”

    他臉色一變,差點沒哭出來,“我滴個老弟啊!你這不是逗哥哥玩么,我可告訴你,那人點名道姓讓你過去幫忙,以那人的心性,一旦你幫了他,好處少不了的。”

    我有點心動,但沒表露出來,掏出煙,點燃,深吸一口氣,說:“這事過於邪乎了,就算我過去也沒用。”

    他面色一急,忙說:“有用,那人說了,這事必須得鬼匠去才有用,實不相瞞,在這之前不少道士之流的人都過去看過,皆說那些機關沒用了,就連整座陵墓也沒用了,但那人卻說,找你過去,肯定有用。”

    說著,他深嘆一口氣,繼續道:“也正是這樣,我才過來找你。”

    我哦了一聲,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這王炯有什麼事隱瞞了我。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他這是怕我知道的太詳細,不願意過去幫忙,便把他們進入陵墓後的一些事瞞下來了,僅僅是輕描淡寫的跟我簡短的說了一番,

想通這點,我也沒再跟問下去,原因在於,就算問下去,也問不出來什麼了,倒是那王炯一而再地提醒我,一定要小心謝雷霆他們三人,又說這次要是幫那人解決機關的問題,就算是給修羅隊漲臉了。

    對此,我也沒說啥,便問他,什麼時候過去神霧山那邊。

    他給我的說法是,他還得找幾個木匠去幫忙,粗略估計得三天后才能過去。

    我一想,有三天準備時間倒也沒問題,便同意下來。

    那王炯見我同意了,對我說了一大堆感謝的話,又跟我商定三天后的上午十點,在棺材鋪集合去神霧山。

    說完這一切後,那王炯好似急著去找木匠,也沒久留,便起身告辭。

    望著他的背影,我心裡隱約覺得這件事恐怕絕非這王炯說的那般容易,但考慮到能親眼見識墨家機關,我強忍心頭那股不安,抽了幾口香煙,不由有些失神。

    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我緩緩起身,丟掉手中的煙蒂,死勁搓了搓臉,抬步朝外面走了過去。

    我這邊剛出辦公室,那秦老三跟蘇曉蔓湊了過來,他倆問我,王炯跟我說了啥。

    我說沒什麼,又告訴他們,我三天后要出躺遠門。

    話音剛落,秦老三一臉興奮地盯著我,急道:“川子,帶我一個吧?”

    我想了想,若是平常事,帶他過去倒也沒什麼,但這事過於凶險,帶他過去,我實在沒信心能保護他,就朝蘇曉蔓看了過去,說:“小師妹,把王組長的那一萬塊錢拿過來。”

    那秦老三應該看出我意思,罷手道:“川子,在你眼裡,我是那麼愛錢的人?”

    好吧,在我眼裡,這傢伙的確挺愛錢的,而我之所以讓蘇曉蔓把王組長給的一萬塊錢拿過來,就想著我跟秦老三合夥人,按照我們最初合作時定下的口頭協議七三分賬,得分他三千。

    那秦老三見我沒說話,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也不再說話。

    很快,那蘇曉蔓拿著一萬塊錢走了過來,我從她手裡接過一萬塊錢,給秦老三遞了三千,歉意道:“老三,這次的事過於凶險,真心不能帶你過去,這三千塊錢,你先拿著。”

    他抬頭望了我一眼,接過三千塊錢,也不說話,徑直朝門口走了過去。

    待他離開後,我感覺莫名其妙的,這秦老三好似有些不對勁啊,就問蘇曉蔓:“小師妹,他這是咋了?”

    蘇曉蔓搖了搖頭,輕聲道:“不知道,應該是覺得你不帶他過去吧!”

    我苦笑一聲,也不好說什麼,不過,想到每次拿到錢後,都是當場七三分賬,我也沒怎麼放在心上,便直接去了房內,開始準備去神霧山的事。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我都守在棺材鋪,令我詫異的是,在這三天時間內,那秦老三也沒來棺材鋪,我還以為這傢伙有事去了,誰曾想到,三天后的一大清早,那傢伙神色匆匆地跑了過來。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4 06:24
第183章出發

    當時的我,正忙著去神霧山的事,那秦老三貓著腰找到我,笑嘻嘻地說:“川子,你猜我給你帶來了一個什麼消息。”

    我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什麼消息?”

    “一樁大生意,比那什麼王炯的錢還要多。”他笑著臉在我邊上坐了下去。

    我好奇心大起,這傢伙還能拉來大生意?

    這不對啊,跟他合作一段時間了,這傢伙的確拉了不少生意,但,都是幾百塊錢,一兩千的生意,三千以上的生意幾乎沒有。

    當下,我停下手頭上的動作,就問他:“什么生意?”

    他好似來了興致,忙說:“那東家說了,只要把這事解決了,至少給我們這個數。”

    說罷,他伸出三根手指在我面前揚了揚。

    我一笑,“三千?”

    “不!”他搖了搖頭,興奮道:“三萬,足足三萬塊錢,足夠我們一年賺的錢了。”

    我微微皺眉,三萬?這可不是一筆少數目,要知道我們鎮比較窮,家家戶戶壓根沒啥多餘的閒錢,能一次拿出來三萬的人不多,就問他:“你確定是三萬?”

    他嗯了一聲,說:“川子,你覺得我會騙你嗎?”

    說話間,他掏出一萬塊錢,從裡面抽走三千,將剩下的七千塊錢朝我遞了過來,笑道:“喏,這就是那東家給的訂金。”

    說完這話,他一把拉住我,喜道:“走,我帶你去見見那東家。”

    我沒動,眉頭皺的更深了,就覺得這事有點不正常。畢竟,重金之下肯定伴隨著棘手的事,否則,東家不可能給這麼多錢,再說,我這馬上要去神霧山,哪有時間跟他見東家,就說:“等我回來再說吧!”

    他一聽,臉色微微一變,“川子,我都答應東家了。”

    我瞥了他一眼,這秦老三在三天前就知道我要跟王炯去神霧山,他還給我整這麼一出,這不是讓我難堪麼,正準備說道幾句,就發現那秦老三從我手中拿過七塊錢,也不說話。

    對此,我很是無語,但急著去神霧山,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就告訴秦老三,別在外面亂拉生意,有多大的腳就穿多大的鞋,別把自己的性命搭了進去。

    那秦老三僅僅是回了一句,知道了,便一直站在我邊上。

    我深嘆一口氣,也沒再說什麼,收拾好工具裝進師兄留給我的那個小木箱子。

    收拾好,這一切,我看了看時間,離王炯約定的時間還有個把小時,便讓蘇曉蔓整了一點早餐,又招呼蘇曉蔓,我離開這段時間,看好棺材鋪。

    早餐過後,我、蘇曉蔓以及秦老三圍在餐桌邊上聊了幾句。

    那秦老三因為我沒跟他一起去見東家,整個人顯得鬱鬱寡歡,那蘇曉蔓則一個勁地對我說:“師兄,出門在外,得照顧好自己,千萬別逞強。”

    我苦笑一聲,自從這蘇曉蔓來了棺材鋪後,完全充當了管家婆的身份,一般賣棺材啥的,都是由蘇曉蔓一手促成,而我所賺的錢,基本上也由她保管了。

    就在我們聊天這會功夫,樓下傳來一陣響動,要是沒猜錯,應該是王炯來了,我緩緩起身,再次招呼蘇曉蔓幾聲,又告訴秦老三,若有可能把一萬塊錢先退給他那個東家。

    那秦老三笑了笑,也不說話。

    見此,我也不好再說下去,就讓他自己注意點,便起身朝一樓走了過去。

    來到一樓,那王炯領著三名中年漢子站在門口的位置,我仔細打量了那三名中年漢子一眼,微微一怔,這三人我認識,是三兄弟來的,老大叫謝金山,老二叫謝銀山,老三叫謝鐵山,都是我們鎮上的木匠。

    奇怪的是,這三兄弟雖說是木匠,但卻鮮少出工,平日里都是在家種種花草,種種蔬菜。

    我這棺材舖有段時間忙不過來,我曾去請過這三人,卻被他們三人爽快的拒絕了,說是他們不想碰木頭。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王炯走了過來,笑道:“洛老弟,我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

    不待他說完,我罷手道:“不用了,我認識這三位師傅。”

    說罷,我朝謝金山走了過去,這謝金山接近五十歲的年齡,國字臉,雙鬢有些白髮,上身是一見卡其色的毛大衣,腳下是一雙毛鞋,我說:“謝師傅,好久不見。”

    那謝金山微笑點頭,也不說話,倒是他邊上的謝銀山朝我伸出手,笑道:“賢侄,沒想到王老弟嘴裡的鬼匠居然是你,看來我們三兄弟有幸能見識鬼匠的本領了。”

    我抬頭打量了這人一眼,四十五六歲的年齡,留著小平頭,就說:“小子才疏學淺,讓您見笑了。”

    話音剛落,他邊上的謝鐵山,譏笑道:“什麼狗屁鬼匠,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罷了。”

    我扭頭朝那謝鐵山看了過去,四十歲左右的年齡,留著一頭長發,右手虎口的位置,紋了一個青色的忍字。

    “鐵山,注意一下你的語氣。”那謝銀山瞪了謝鐵山一眼,又扭頭看向我,賠笑道:“賢侄,我這三弟說話也沒個分寸,還望賢侄別放在心上。 ”

    我笑了笑,饒有深意地瞥了那謝鐵山一眼,笑道:“沒什麼!”

    “二哥,這小子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幹嗎對他這麼尊重。”那謝鐵山語氣不善地說。

    “你懂個什麼,在我們匠人眼裡,學無先後,達者為師,這小兄弟既然是鬼匠,自然有幾分本事,我們應當尊他幾分。”謝銀山在邊上說了一句。

    那王炯應該是看出這氣氛有點不對勁,連忙出來打圓場,說:“幾位,時間緊迫,還望幾位能暫時擱下一些匠人之間的紛爭。”

    我笑了笑,也沒說話,那謝銀山則說:“王老弟說的對,我們三兄弟定全力以赴。”

    很快,我們一行五人,在鎮上租了一輛長安麵包車,直奔神霧山。

    路上,我們誰也沒說話,我則一直盯著謝金山看,腦子冒出一個想法,又是姓謝的,會不會跟林繁說的那句話有關。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4 06:25
第184章進山

    短短十公里的距離,我們愣是顛簸了接近三小時。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從南坪鎮到神霧山那段路面,坑坑洼窪的,再加上這兩天一直下雪,路面擠壓了不少雪,行駛起來,極度困難。

    起先,那麵包車司機不願走,說是怕打滑,直到王炯給他加了一百塊錢,又在車輪上綁了一條鐵鍊,那司機才願意拉我們。

    即便這樣,那司機並沒有把我們拉到神霧山,而是將我們拉到離神霧山還有一里路的位置,把我們放了下來,說是,再往前沒有馬路了,必須得靠我們自己走過去。

    對此,那王炯並沒有說什麼,給了車費後,又給我們每人找了一根樹杈以作拐杖之用。

    就這樣的,我們一行五人拄著樹杈朝神霧山走了過去。

    坦誠而言,雖說神霧山周邊近代比較貧窮,但在古時候卻有將軍之鄉的名稱,不少名將都是從這神霧山走出去的,在我們整個湖南算的上是,鳳翥龍驤,人才濟濟。

    奈何,時過境遷,昔日的將軍之鄉,如今已成了窮鄉僻廊,不得不說,世事無常。

    大概花了接近一小時的樣子,我們一行五人總算到達神霧山,遙眼望去,整個神霧山此時已完全變成雪山,周邊村民的住房由於積雪的緣故,更是宛如一個個白蒙古包似得,圍繞著神霧山,呈現出一副如詩如畫般的景象。

    “洛老弟,看到沒,我跟你說老鴉自殺的地方就在那。”那王炯站在神霧山山腳的位置,抬手朝左邊指了過去。

    我順著他手指的地方一看,就發現那地方離我們約摸十米的位置,有一處山洞,隱隱約約能看到一些老鴉的屍體躺在地面。

    我皺了皺眉頭,也沒說話,就跟著王炯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當我們來到山洞的位置時,這山洞門口的位置,有一面巨大的石板,將整個山洞給堵住了,那王炯給我們每人派了一支煙,說:“幾位抽根煙,暖暖身子。”

    接過煙,我問他,怎麼不直接進去。

    他搓了搓有些凍僵的手,說:“洛老弟,這是陵墓的入口,哪能說進就進,得有上頭的允許。”

    我瞥了他一眼,點燃香煙,吸了一口,又打量了一下周邊的的環境,就發現這陵墓入口的位置,選的挺好,用風水上的一句話來說,這入口稱得上是外氣橫形,內氣止生,氣藏土中。

    把入口開在這,是絕佳之地。

    “王老弟,這天寒地凍,還要在外面等多久?”那謝銀山陡然出聲道。

    “要不了多久!”王炯回了一句話,抬手朝石板上敲了上去。

    他敲石板的動作,有點怪異,先是用左手在石板與地面接觸的位置敲了三下,後是在石板左邊靠近牆壁的位置敲了七下。

    我將這一切收入眼裡,心裡就想,這估摸著是開門的暗號。

    果不其然,就在王炯敲完石板後,從裡面出來一道聲音,也是敲石板的聲音。

    一聽這聲音,我朝王炯看了過去,就看到他眉頭緊鎖,暗罵道:“草,這謝雷霆在搞什麼鬼。”

    他罵罵咧咧地嘀咕了幾句,又抬手朝石板敲了幾下。

    很快,裡面又傳出一道敲石塊的聲音,這讓那王炯臉色更是大變,不由怒罵道:“瑪德,這該死的謝雷霆,居然不放我們進去。”

    我一聽,立馬問他怎麼回事。

    他沖我歉意的笑了笑,說:“那謝雷霆認為這是我們第八辦的私事,不宜讓外人加入其中,拒絕給我們開石門。”

    聽著這話,我也是醉了,正準備說我是第八辦的人,在看到謝氏三兄弟時,我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估摸著這三人不是。

    而那謝氏在聽完王炯的話後,笑了笑,由謝銀山開口道:“王老弟,要不,我們三兄弟先行離開。”

    那王炯尷尬的笑了笑,賠笑道:“三位,給我三分鐘時間。”

    言畢,他臉色一沉,再次抬手朝石板上敲了幾下。

    這次,他敲石板的動作極重,而那石板則發出一道道沉悶的聲音。

    令我詫異的是,就在王炯敲完石板後,並沒有傳聲音出來,足足過了一兩分鐘的樣子,石板緩緩動了一下,緊接著,整塊石板被緩緩拉起。

    看到這裡,我傾耳聽去,就听到細微的清脆聲,是由木頭做成的齒輪轉動而發出的聲音,也就是說,這石板之所以被拉起,並不是因為人力,而是某種機關。

    這讓我呼吸不由變得急促起來,盯著那石板看了好長一會兒,也沒看出來個什麼,直到王炯拉了我一下,說:“洛老弟,我們進去吧!”

    我哦了一聲,抬步朝里面走了過去,眼睛卻一直盯著石板上方。

    待我們進入山洞內後,那石板又緩緩放了下來,將整個山洞堵得格外嚴實,用密不透風來形容也不足為過。

    隨著這石板關上,整個山洞內有了幾分暖意,我趁這個機會打量了一下入口的位置,不大,寬度約摸兩米的樣子,長的話,看不到盡頭,蜿蜒地朝地下延伸過去,入口四周的位置則斜斜地放置著幾樣工具,都是挖山洞用的鋤頭、鐵楸。

    令我詫異的是,在這山洞內的位置,我居然沒看到人,要知道先前在外面時,我可是清晰地聽到有人在敲石板。

    人呢?

    我這一疑惑問了出來,那王炯給我的解釋是,說是第八辦的人在整座陵墓的核心的地方,也就是機關的控制室,而先前那敲石板的聲音則是由機關控制室發出來的。

    聽著這話,我心頭狂震,以墨家機關的神奇,絕對有這個本事。

    當下,我呼吸不由變得有幾分急促,只想早點見到那佈置機關的人,而那謝氏三兄弟跟我的反應差不多,一個個激動的很,饒是一直未曾開口的謝金山,臉上也閃過一絲敬重之色。

    那王炯將我們的反應收入眼簾,領著我們朝前走了過去,他一邊走著,一邊向我們介紹著這座陵墓。

    起先,我聽的津津有味,但漸漸地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具體是哪不對勁,卻說不上來。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4 20:43
第185章莫天澤

    約摸走了七八分鐘的樣子,我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卻就是感覺不出來,若真要說的話,我只能說,這通道內的氣氛格外壓抑,壓抑到就連呼吸也變得極度不舒暢。

    到最後,我實在摁耐不住這種疑惑,便更是停下腳步,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就發現我們身處一條長長的通道內。

    通道內採用的照明工具是古時候經常用到的白磷,每隔一段距離會弄上一個燈座,將整個通道照的宛如白天一般,通道的上方是平常建地下室經常用到的那種水泥結構,地面則鋪了一層黑色的地磚,這令整條通道看上去有種舒適感。

    說實話,如果不是王炯在介紹這座陵墓,我還以為走進了地下商場,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從電視上看的那些陵墓,到處是昏暗且有股厚重感,而我們所處的地方,卻充滿了一種現代建築的即視感。

    看到這裡,我收回目光,心生一個疑惑,難道那股壓抑感是燃燒白磷所致?

    就在這時,那王炯見我一直沉著一副臉,也沒走,就拉了我一下,疑惑道:“洛老弟,你這是?”

    我皺了皺眉頭,問他:“王組長,三天前,你不是說這陵墓到處都是紅色啊?為什麼現在…。”

    不待我說完,他好似也想到了這個,皺眉道:“可能是謝雷霆他們的法子起了效果吧! ”

    “什麼法子?”我忙問。

    他搖了搖頭,說:“這幾天,我不是在外面麼,哪能知道他乾了什麼,不過,我敢向你保證的是,這陵墓前前後後到現在已經差不多接近兩年時間了,第八辦沒更多的精力浪費在這了,如果這次再搞不定,這陵墓恐怕再無見光之日了。”

    說罷,他深嘆一口氣,領著我們朝前面走了過去。

    我本來想再問幾句,不過,看到他這副表情,估摸著就算問下去,也問不出來什麼,就跟了上去。

    大概走了接近半小時的樣子,我們一行五人來到一處石門邊上,這石門是按照正常門洞來弄的,高約一米九一,寬度在八十一公分,是正宗的門洞見光,正好符合魯班尺的尺寸。

    “洛老弟,那謝雷霆不好說話,還望你等會有啥話憋在心裡,別說出來。”那王炯朝我招呼了一句。

    我微笑點頭,也沒說話。

    那王炯又朝謝氏三兄弟招呼了一句,大致上是告訴他們,第八辦的人心高氣傲,眼高手低,有什麼得罪的地方,讓他們三人切莫往心裡去。

    那謝金山跟謝銀山倒也沒說啥,但那謝鐵山顯然有些不服氣,嘀咕道:“第八辦的人,憑什麼囂張!”

    說完這話,那謝鐵山朝我瞥了過去,意思是很明顯,他這是指桑罵槐呢!

    我也是無語了,這老東西一路上說了不少諷刺的話,我敬他是前輩,一直沒怎麼搭理他,沒想到,到了這邊還是這樣。

    我饒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沖他一笑,也不說話,心裡則打了一個主意,得找時間,給他點教訓,免得老東西唧唧歪歪的,沒完沒了。

    那謝鐵山見我沒說話,罵了一句,“孬種!”

    我微笑點頭,還是不說話。

    那王炯見情況不對,連忙打了一圓場,可能是怕那謝鐵山繼續罵我,他抬手敲了敲石門。

    不到片刻時間,石門開了。

    開門的是一名二十七八歲的青年,長的還算清秀,但他那雙眼睛卻是猥瑣的很,先是打量了我們一眼,後是有氣無力地說:“進來吧!”

    “來,幾位,裡邊請。”那王炯朝我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點點頭,朝里面走了進去,這房間估摸著得有一百來個方左右,房內擺設了幾樣簡單的家具以及幾張床鋪,正東方的位置則設了一個像吧台的東西,在吧台的正上面,大大小小地鑲嵌著像門把手一樣的東西,細數之下,估摸著得有六十來個。

    在吧台邊上則站著七八個人,其中一人約摸六十歲左右,一身灰色的中山裝,眉毛特濃厚,要是沒猜錯,那人應該就是謝雷霆。

    在謝雷霆邊上,則站著一名二十七八歲的女人,一身火紅色的外套,一襲長發垂直地披在肩膀,給人一種貴婦的感覺,手裡掐著一根女士香煙,她的眼神若有若無地掃視了我幾眼,也不說話。

    看著她,我立馬確定,這女人應該就是謝在紅了。

    然而,在這些人當中,最吸引我的卻不是這兩人,而是坐在木凳子上的一名中年男子,此人四十歲左右的年齡,穿扮頗為樸素,典型的方臉,高高的鼻樑之上是一雙深邃不見底的眼睛,下顎留著依稀的胡茬子,給人一種很重的頹廢感。

    我看著他的時候,他正好望著我,也不曉得咋回事,在這人身上,我感覺到一股天然的親切感。

    有人說,人與人之間第一次見面決定了兩人以後的交際,我覺得這話挺有道理的,因為這中年男子正是我的四師傅,是他教了我一些關於墨家機關的竅門,也是他讓我有勇氣對別人說,自己是個並非單純的鬼匠,更是一名真正的木匠。

    記憶中,對於四師傅,我有著異樣的感情,因為他不單單是我的四師傅,更有著另一層身份。

    我跟四師傅見面的第一句話,頗為平淡,當時我們倆相互盯著看,他朝我走了過來,笑道:“這位小兄弟就是洛東川吧!”

    我當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連忙說:“我就是。”

    他一笑,說:“敝人莫天澤,很高興能請你過來。”

    莫天澤?

    我一怔,在我們鎮上姓莫的人很少,好像只有莫千雪這麼一個,難道這人跟莫千雪有啥關係不成?

    閃過這個念頭,我也沒敢問出來,就說:“莫叔,您說這話不是寒磣小子麼,能見到莫叔是小子的榮幸。”

    他笑了笑,在我肩膀拍了拍,說:“小兄弟,不錯,好好乾,很有前途。”

    話音剛落,那謝鐵山立馬湊了過來,伸出手掌,一臉諂媚道:“莫大師,我是謝…。”

    不待他說完,莫天澤直接繞過他,對我說:“東川,跟我來一趟。”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4 20:43
第186章跟踪

    我嗯了一聲,立馬跟上莫天澤的腳步。

    那謝鐵山則愣在那,一臉尷尬,約摸過了三秒鐘的樣子,他朝我瞥了過來,在他眼神中,我看到一絲嫉妒與怨恨。

    令我詫異的是,也不曉得咋回事,那謝雷霆看我的眼神,也有些不對勁,倒是王炯一臉理所當然。

    很快,我跟上莫天澤的步伐,徑直走出這房間。

    就在出門的一瞬間,我隱約聽到王炯在向謝雷霆介紹謝氏三兄弟。

    出了門,我怔了怔神色,畢恭畢敬地朝莫天澤問了一句,“莫叔,您這是打算帶我去哪?”

    他笑了笑,說:“跟我來就知道了。”

    說話間,他抬步朝前面走了過去,奇怪的是,他居然往我們來時的路走了過去,這讓我好奇的心,但也沒問,便跟在他身後默不吭聲。

    那莫天澤應該是看出我有點緊張,便跟我拉了一點家常。

    通過他這番拉家常,我恍然大悟過來,搗鼓老半天,他之所以知道我名字,又知道我是鬼匠,原因在於,他居然是莫千雪的父親。

    這讓我有種自家人的感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在這座陵墓內,要說熟悉的人,莫過於王炯了,但這王炯我有點看不懂,摸不透他的想法,對他也屬於那種泛泛之交,僅限於認識,算不上朋友。

    而這莫天澤不同,他是莫千雪的父親,能教育出莫千雪那般有責任心的女兒,想必父親人品也不差。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懂墨家機關,這種人值得信賴。

    就這樣的,我們一邊朝回走,一邊聊著,他告訴我,之所以叫我過來,一是因為莫千雪在我家發現一個圓盤,而那圓盤正是他十幾年前送給一戶農家的一個禮物,沒想到會在我家裡再次看到,用他的話來說,這叫緣分。

    二是因為莫千雪在他面前說過我不少好話,也是莫千雪告訴他我是鬼匠。

    三是因為他覺得這陵墓所發生的事,已經超過了他的認知,這才讓我這個鬼匠過來看看。

    在這知道事情的原委後,我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說這世間真小。

    約摸走了十來分鐘的樣子,那莫天澤陡然停了下來,先是抬頭望瞭望通道上方,後是警惕地瞥了瞥後面,我問他怎麼了,他說,沒什麼,便領著我繼續朝前走。

    約摸走了七八分鐘後,他再次停了下來,緩緩彎下腰,假裝系鞋帶,眼睛卻朝後方瞥了過去。

    瞬間,我立馬明白過來,他這是擔心有人跟踪我們!

    等等,什麼人會跟踪我們?

    發現這一情況後,我咽了嚥口水,看來這陵墓內並不是那麼和諧,想想也對,有人的地方必定有競爭,即便這些人自詡不凡,但終究難逃人的本性。

    那莫天澤大概蹲了十來秒,緩緩起身,抬步朝前頭走了過去。

    我跟了上去,也沒問原因。

    就這樣的,那莫天澤每走上一段路,都會蹲下去,時而是系鞋帶,時而是假裝找東西。

    不到片刻時間,我們倆已經走到入口處。

    這次,那莫天澤,也不說話,僅僅是在石板上敲了幾下,很快,那石板開了,莫天澤領著我走了出去。

    出了陵墓後,我本以為莫天澤會告訴我怎麼回事,他沉著臉並沒有說話,而是領著我繼續朝前走了過去。

    莫天澤領我去的地方是一棟民宅,這民宅不高,是民國時期留下來的那種土房子,佔地不足三丈,屋前有個小庭院佔地約摸一丈有餘,牆壁上倒掛著一柄鋤頭,鋤頭邊上是一頂斗笠,蓑衣。

    這房子的主人是一名七十來歲的老翁,別看上了年齡,看上去卻給人一種鶴髮童顏的感覺。

    那老翁好似跟莫天澤挺熟的,見我們進來,笑著請我們坐下,又給我們倆斷了薑湯,笑道:“兩位,天寒地凍的,喝杯薑湯暖暖身子。”

    莫天澤接過薑湯喝了一口,不過,令我詫異的是,他即便是喝薑湯,眼睛還不忘朝門口瞥了過去。

    這讓我更加好奇了,也沒問,端起薑湯喝了一口。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莫天澤一直跟老翁扯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直到天色暗了下來後,莫天澤臉色陡然一鬆,嘆聲道:“總算走了。”

    我神色一怔,忙問:“誰走了?”

    他笑了笑,罷手道:“還能是誰,肯定是第八辦的那些狗腿子!”

    說罷,他掏出煙,更我遞了一根,然後點上,深吸一口,自嘲道:“這年頭啊,有了黑歷史,無論做什麼事都不被人信任,這種感覺當真是憋屈的很。”

    我懂他意思,他說的黑歷史應該就是盜墓的事,畢竟,在來這邊之前,那王炯跟我講過莫天澤的事。

    我笑了笑,也不知道怎麼回他的話,就問他怎麼領著我來這了。

    他一笑,嘆聲道:“小兄弟啊,你還小,不懂社會的兇惡,人心吶,隔著肚皮呢!”

    說著,他拍了拍肚皮,乾笑兩聲。

    就在這時,那老翁緩緩起身,笑道:“二位,慢慢聊,我去小院收拾東西,順帶替你們望風。”

    言畢,老翁抬步走了出去。

    待老翁離開後,莫天澤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旋即,又坐了下來,順手撈過一條凳子,一雙腿架在凳子上,整個人呈現半坐著的姿態,淡聲道: “東川,你猜猜我叫你過來有啥事?”

    我稍微想了想,他既然是避開第八辦的人,應該是第八辦的人有關,再有就是以前聽師兄說,佈置墨家機關時,一般都會給自己留一條通道,想必,他找我應該就是這兩件事了。

    當下,我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莫天澤一聽,微微起身,斜斜地瞥了我一眼,笑道:“不錯,的確跟這兩件事有關,不過,在這之間,我得告訴你另外一件事。”

    “莫叔,您說,小子聽著。”我恭敬道。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淡聲道:“聽雪兒說,你人品還不錯,我想問你,我能相信你嗎?”

    我一怔,忙說:“莫叔,小子絕非亂咬舌根之人。”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4 20:44
第187章要求

    莫天澤聽我這麼一說,笑呵呵地打量了我一會兒,笑道:“如此說來,我倒也可以相信你,即便你最後背叛了我,我只能自認倒霉,誰叫我有眼不識人。”

    說罷,他直了直身子,原本淡笑的面龐,忽然變得有了幾分凝重之色,他沉聲道:“王炯應該告訴你這陵墓所發生的怪事了吧?”

    我點點頭,說:“王組長跟我說了。”

    “你對這事,有什麼看法?”他盯著我,問。

    我想了想,說:“動物比人物更敏銳一些,那些老鴉既然圍了這神霧山,應該證明這地方有些問題吧!”

    他微微頷首,說:“不錯,的確是這樣,如果我告訴你,這一切是人為的,你信嗎?”

    我驚呼一聲,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人為的?”

    他點頭道:“我在這陵墓待了六個月,除了偶爾回家一趟,這六個月的時間基本都在陵墓內度過,對這陵墓我再熟悉不過,你難道就不疑惑,老鴉為什麼不偏不倚正好在竣工之前圍山,這時間是不是太巧合了?”

    我一聽,下意識回了一句,“你意思是有人不想讓這陵墓竣工?”

    他笑道:“從目前來看,的確可以這麼說,我甚至懷疑,這件事就是第八辦的人幹的。”

    我有點懵了,第八辦的人幹的,這不太可能吧,不過,想到人心險惡,我也沒否定,就如莫天澤所說的那樣,人心隔肚皮。

    那莫天澤見我沒說話,抬手拍了我肩膀一下,“東川,我之所以叫你過來,實則是在害你。”

    “害我?”我更不懂了,再說,就算他真要害我,也沒必要這麼直白地說出來吧!

    他一笑,說:“不錯,的確是害你。”

    說罷,他深嘆一口氣,便告訴我,說是,自從陵墓發生老鴉圍山後,無論是第八辦的人,還是一些工匠,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他的一舉一動牽動著幾十號人的心。

    而我來了之後,所有的注意力,可能會悉數轉移到我身上來。

    我一想,立馬明白過來,若說這陵墓的恆心靈魂是什麼,無疑是莫天澤佈置的那些墨家機關。

    可,自從老鴉圍山後,那些墨家機關失靈了,想要修好,只能指望著莫天澤,所以,所有的人都關注著他,想看他是否能修好那些機關,一方面是想見識墨家機關的神奇,另一方面是墨家機關沒問題,這陵墓也算竣工了。

    但,好些時日過去了,莫天澤並沒有修好那些機關,而莫天澤又提議讓我過來弄,所以,那些人很自然地把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了。

    只不過,我想不明白的是,這僅僅是注意力轉移了,好似不算害我吧!

    我把這一想法,提了過來。

    莫天澤深嘆一口氣,解釋道:“東川啊,你不懂第八辦那些人的想法,他們那些人吶,一個個表面上都是謙謙君子,實則內心齷蹉的很,表面上他們的確是關心著那些機關,但你別忘了,在這些人當中,有那麼一部分人並不希望修好機關…。”

    不待他說完,我臉色一沉,顫音道:“你意思是,他們會…。”

    說著,我朝自己脖子拉了一下,意思是殺。

    他點頭道:“的確是這樣,自從那些機關失靈後,我先後經歷了七次暗殺,好在我命大,這才活了下來。”

    我怪異地瞥了他一眼,就如他所說的那樣,他請我過來,的確是在害我,甚至可以說,他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

    那莫天澤見我沒說話,拍了拍我肩膀,說:“東川,我莫某人也不是無情無義之人,只要弄好這陵墓,你我若活著,我定會報答你。 ”

    我苦笑一聲,人都要死了,還要個屁報答。

    這讓我心裡極度不爽,有種被騙來的感覺,就對莫天澤說:“莫叔啊,你這樣做,太對不起我了吧!”

    他尷尬的笑了笑,說:“正所謂高風險下,肯定伴隨著高回報,這樣吧,這事過後,我收你為徒,傳你一些墨家機關,而這事,就當我對你考驗。”

    收我為徒?

    我面色一喜,作為鬼匠,能學墨家機關,肯定是一樁天大的喜事,要知道師兄曾跟我說過,說是若有機會遇到懂墨家機關的人,一定要想法設法學點東西過來,對自身有著很大的幫助。

    那莫天澤見我沒說話,還以為我不願意,開口道:“怎麼不同意?”

    我忙說:“同意,只是,有件事,我始終想不明白,您把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來了,您打算去幹嗎?”

    他瞥了我一眼,淡聲道:“自然是去修好機關。”

    “啊!”我有點懵了,驚呼一聲,“您意思是,您叫我過來,僅僅是個幌子,並沒指望我修好那些機關?”

    他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東川,你未免太小瞧我了吧!我承認你們鬼匠的確有些本事,但在機關這方面,任憑你們本事再強,恐怕也不及我的千分之一吧!”

    這個,我承認,隔行如隔山嘛,就說那個圓盤,我研究了好長一會兒,愣是沒研究出來個門道,而在莫天澤看來,估摸著只是一個小玩具罷了。

    當下,

    就問他:“那您叫我過來,除了吸引註意力,還需要我幹什麼?”

    他一笑,“既然這事過後,要收你為徒,叫你辦的事自然不會這麼簡單,這麼跟你說吧,你不但要負責吸引他們的注意力,還要讓他們相信你有能力解決這事,更需要向我證明你對木質的感悟,還需要替我找出那個想要破壞陵墓的人。對了,我看謝雷霆跟謝安不順眼,你最好替我教訓他們倆一頓。”

    聽完這話,我懵的很徹底,他這不是故意刁難我麼?

    等等,不對啊,這莫天澤要收我為徒,好像不是臨時起意啊,更像是有預謀的。

    我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他赫然起身,在我肩膀重重地拍了一下,笑道:“不算太笨,收你做徒弟,也不算玷污我的名頭了。”

    言畢,他徑直朝門口走了過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苦笑不得,這算天上掉餡餅還是飛來橫禍?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4 20:45
第188章九寸三

    在原地愣了一會兒,那莫天澤已經出門,我連忙跟了上去,就發現他坐在老翁邊上,正跟老翁扯著家常。

    見我過來,那老翁笑著對我說:“小伙子,你能拜他為師,也算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我嗯了一聲,就說:“老人家,您所言極是。”

    老翁笑了笑,也不再說話,便跟莫天澤繼續扯著家常,我則搬了一條凳子,在他們倆邊上聽著。

    就這樣的,我們三人在小庭院坐了約摸三四個小時。在這期間,莫天澤朝庭院外瞥了七次,而老翁則宛如老僧入定一般,紋絲不動,我則一直盯著莫天澤。

    大概是深夜12點的樣子,那莫天澤說乏了,領著我進入房內,說是休息,我問他,怎麼不去陵墓,他白了我一眼,沒好氣地罵了我一句, “你小子是不是找罵勒,那陵墓是給死人睡的,我們大活人睡進去幹嗎!”

    好吧,我也是無語了,不過,我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白天進陵墓時,曾在控制室內看到了幾張床鋪。

    當然,莫天澤都這樣說了,我也沒敢說什麼,便跟著他在老翁家裡湊合了一個晚上。

    令我沒想到的是,大概是凌晨四點的樣子,我睡得正香,忽然感覺好似有人拉了我一下,我赫然睜開眼,就看到莫天澤提著手電筒,正照著我臉,那強光刺得我眼睛有些不舒服,就听到莫天澤壓低聲音,說:“東川,跟我走!”

    我揉了揉眼睛,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忙問:“莫叔,大半夜的,我們要去幹嗎?”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笑道:“還能去幹嗎,當然是帶你去見識一下陵墓。”

    我一聽,哪裡敢猶豫,立馬爬了起來,穿好衣服,便跟著莫天澤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出門後,外面黑漆漆的,看不到半點光線,那莫天澤給我遞了一個手電筒,輕聲道:“拿好,別讓人給發現了。”

    我有點懵,就問他:“莫叔,你意思是有人守著我們?”

    他點點頭,朝左邊努了努嘴,又朝右邊指了指,淡聲道:“左邊三個,右邊兩個,這是第八辦那群混蛋派來跟踪的人。”

    我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去,由於沒啥光線,壓根看不到什麼東西。不過,因為有積雪的原因,我還是勉強能這兩邊有些不對勁,估摸著應該是莫天澤所說的人了。

    “行了,別看了!”莫天澤拉了我一下,壓低聲音,說:“腳步盡量放輕點,別把那些人給驚醒了。”

    說罷,他抬步朝前面走了過去,我立馬跟了上去。

    莫天澤領我去的地方,並不是白天去的陵墓入口,而是陵墓入口的左邊,離入口處大概有30米的位置。

    或許是來到這邊的原因,莫天澤整個人好似輕鬆了一下,說話的聲音也不由大了幾分。

    這不,剛到這個位置,他沖我一笑,說:“東川,看好了,這便是墨家機關的入門術,”

    “入門術?”我忙問。

他微笑點頭,徑直朝前面走了過去,在離山壁還有二十公分的位置停了下來,他先是左顧右盼一下,後是抬手朝山壁上摸了過去。

    隨著他這麼一摸,只聽到咔咔咔的聲音不斷響起,緊接著,那山壁裂開一條高約一米五,寬約一米的通道。

    那莫天澤好似很滿意自己這個設置,沖我笑道:“東川,你得記住一句話,大凡機關者,佈置機關之前,先得給自己留一條活路,而這條暗道,便是我給自己留的活路。”

    說罷,他提著手電筒朝里面照了照,便貓著腰鑽了進去,我立馬跟了上去。

    就在我們進入的同時,那入口的門自動合上。

    這讓我連連稱奇,然而,更令我沒想到的是,這通道的地面以及牆壁都是用木頭砌成的,而在我們剛才進來的位置是一條極為簡單的門,僅僅是一塊門板,而在門頭的上方則是有個長方形的盒子,寬度比門板要大上五公分的樣子。

    “莫叔,這門…是怎麼開的?”我朝他問了一句。

    他一笑,解釋道:“很簡單,先是利用榫卯結合做成門型,再以釦子結、弦子結將門型聯合起來,說通俗點,這整條門就是一個鎖頭,而我的手則是一把鑰匙。”

    言畢,他朝山壁上再次摸了一下,那門板再次裂開一條通道,那莫天澤一笑,鑽出通道,我也跟著鑽了出來,緊接著,那門板自動合上。

    剛出通道,他怔了怔神色,沉聲道:“東川,看準了。”

    言罷,他再次抬手朝山壁摸了過去,嘴裡一邊說著,“機關者,活路也,離地九寸三,靠顡(wai)二尺一,手掌彎三,掌心對木,深呼一氣,道自通。”

    隨著他這麼一說,我仔細打量了一下,他手掌的確是放在離地九尺三的位置,而他說的顡,我卻是不懂了,至於手掌彎三,說的是他手掌摸准那個點時,食指、中指、無名指呈半月狀,而大拇指跟小拇指則伸的特別直。

    後面說的深呼一氣,我也不懂。

    當我把這些疑惑問出來時,那莫天澤告訴我,說是所謂的'顡',得從觀察山勢開始,先將整座山代入二十四山嚮圖中,再在二十四山嚮圖中找准巽乾、乾巽兩個點,而這兩個點在墨家機關中被稱之為'顡'。

    至於深呼一氣,莫天澤給我的解釋是,每名匠人在學藝之初,便擁有一口氣,在墨家機關眼裡,這口氣稱之為關口之氣,當呼出這一口氣時,匠人便能與大自然融入一體,感受到大自然的一舉一動,從而更利於開門。

    聽完他的解釋後,我本來想試試,但莫天澤說,時間緊迫,暫時只能教這麼多,等出來時,再讓我試試。

    對此,我有些失望,不過,即便這樣,他簡單的一通話,卻令我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在這一瞬間,我立馬明白師兄為什麼會說,墨家不出,匠不成匠,墨家一出,眾匠齊心。

    原因在於,木匠是利用一雙手做工,我們鬼匠則是利用手跟嘴,而墨家機關卻是利用整個身體在做工,個中差別一眼既見。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4 20:46
第189章庭樓

    很快,我們倆再次鑽入通道內,那莫天澤也不曉得是在擔心什麼,還是怎麼回事,進入通道內後,他並沒有再說話,也朝我一個禁聲的動作。

    我們倆貓著腰,在通道內約摸走了七八分鐘的樣子,便出現在控制室門口了,這讓我大為驚訝,要知道我跟王炯進來時,彎彎曲曲的走了好長時間,而現在僅僅是走了七八分鐘時間。

    我本來想問出來,但看到莫天澤沉著臉,我也不好問,只好壓下心中疑惑,朝他看了過去。

    那莫天澤見我望著他,提著手電筒在我臉上照了一下,又朝我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我們必須進入控制室,再通過控制室直達陵墓放在棺材的地方。

    我微微一怔,還得通過控制室?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莫天澤面色一凝,斜著身子朝控制室探了過去,然後朝我招了招手,意思是讓我跟著進去。

    我點點頭,立馬跟了進去,就發現這控制室的四張床鋪上睡著四個人,是王炯以及謝氏三兄弟,他們睡得格外香甜,特別是那王炯隱約還有些打鼾聲,至於謝雷霆等人卻不在。

    一見那謝氏三兄弟,我提著手電筒在控制室照了照,就發現靠近吧台的地方放著一根木棒,那木棒有半個拳頭粗,我想也沒想,撈起木棒就朝謝鐵山走了過去。

    那莫天澤一把拉住我,壓低聲音問我:“你幹嘛!”

    我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謝鐵山,又指了指木棒。

    那莫天澤何等聰明,立馬明白過來,怒道:“你找死啊!”

    我苦笑一聲,指了指我自己,又朝他打了一個OK的手勢,意思是讓他相信我。

    那莫天澤見我如此堅持,也沒再說話,我則走到謝鐵山床邊,拉過被子蓋在他頭上,又掂了掂手中木棒的重量,心裡開始計算得使用什麼樣的力度,才能讓謝鐵山昏迷,更為重要的是,還不能發不聲音。

    我先是瞄了一下這木棒的材料,是頗為普通的杉木,杉木密度大,木質較為輕,最適合敲悶棍,且聲音較小,再加上有被子蓋在謝鐵山頭上,敲他的聲音應該忽略了。

    那麼,只剩下怎樣讓謝鐵山在挨了一記悶棍後,能第一時間昏迷過去。

    斟酌一番,我再次掂了掂手中的木棒,先是對著謝鐵山腦門的位置試了幾下,後是猛地舉手,照著他腦門左的位置敲了下去。

    一記悶棍下去,那些謝鐵山昏沒昏,我不知道,就知道他四肢陡然動了一下,不到一秒鐘時間,便停了下來。

    見此,我連忙將木棒塞進王炯床底下。

    做好這一切,我躡手躡腳朝莫天澤走了過去。

    我到現在還記得莫天澤看我的眼神,他滿眼不可思議地盯著我,壓低聲音說:“你小子不厚道啊!”

    我苦笑一聲,回了一句,“莫叔,您不懂啊,在來這邊之前,那謝鐵山多次冷嘲熱諷,不給他長點記性,那老小子還以為我好欺負。”

    那莫天澤饒有深意地盯著我看了幾眼,也不再說話,便領著我朝控制室的左邊走了過去。

    這位置有一條很狹隘的通道,只能容一個人側著身子過去,稍微胖一點的人,估摸著都過不去。

    好在我們倆體形不胖,輕而易舉地擠過那通道。

    這通道只有七八米長,大概花了兩三分鐘的樣子,我們倆便從那通道出來,而接下來我所看到的一幕,可以說完全顛覆了我的三觀,甚至可以說,活了十七年,壓根就沒見過這麼壯觀的一幕。

    但見,在離我們十七八米的位置,聳立著一座由無數根巨木搭建而成的一座庭樓,庭樓最上方的位置,則擺著一口大紅棺材,顯得格外刺眼,細看了一下,就發現這庭樓約摸三丈高,庭樓的四周呈真空狀,就好似在無邊無際的沙漠中陡然出現一座庭樓般,令人有些不敢相信。

    我死勁擦了擦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那庭樓,顫音道:“莫叔,這是你弄的?”

    他微微點頭,笑道:“沒什麼,只是一點小把戲罷了。”

    言畢,他朝左邊走了過去。

    我一看,他走的那位置,只有三十公分寬,腳下是由一條條圓形巨木,圍著整座庭樓而建,巨木的左邊是山壁,而右邊則是黑漆漆一片,看不清到底是地面還是深淵。

    我提著手電筒朝右邊照了過去,邪乎的是,手電筒的光點剛到那個位置,就好似那位置能吞噬光點一般,壓根看不清。

    我深呼一口氣,顫音問:“莫叔,右邊是什麼?”

    他停下腳步,扭過頭,看向我,笑道:“左邊啊!一些三米深的小坑罷了。”

    聽著這話,我松出一口氣,正準備邁步,就听到莫天澤淡聲道:“對了,忘了告訴你,小坑里面放了上萬條金環蛇,一旦掉進去,能瞬間斃命。”

    我懵了,徹底懵了,甚至有種想掐死他的衝動,要知道我剛才差點探腳過去了,就說:“莫叔,你要是晚點說,估摸著得替我收屍了。”

    他罷了罷手,笑道:“沒事,這裡面的機關還未啟動,即便踩在右邊也沒啥大事。”

    說話間,他抬步朝右邊邁了過去,苦笑道:“機關未啟動,整座庭樓只能算一件工藝品罷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雙眼盡是失落之色。

    想想也對,任誰花這麼大工程,弄這麼一個庭樓出來,結果卻是金絮其外,敗絮其內,誰都會有些失落。

    當下,我連忙走了過去,也不知道怎麼說什麼,就蹲下身,摸了一下左邊的地面,入手格外冰冷,抬手敲了敲,格外清脆,居然是敲木頭的聲音。

    這讓我不由對莫天澤刮目相看,原因很簡單,利用木頭做出這種漆黑且能吞噬光點的地面,別說我,估摸著就是師傅跟師兄,也沒這個手藝。

    “對了,東川,我之所以領你過來,是想讓你熟絡一下這庭樓,等天大亮後,謝雷霆應該會領你來這邊,到時候你只需告訴他,這庭樓的建材是…”那莫天澤好似想起什麼,對我說。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4 20:46
第190章信任

    不待莫天澤說完,我罷手道:“這庭樓用材是樟木,樟木密度細、耐蟲蛀,香味濃郁且有防蟲防蛇的功效,而看這木質,這些樟木至少是五十年以上,而這地面的木質估摸著得百年以上,不過…。”

    “不過什麼?”那莫天澤滿第地瞥了我一眼,笑著問。

    我說:“不過,令我疑惑的是,庭樓的用材是樟木,而樟木不適宜做棺材,再以這規模來看,庭樓上方的棺材用料應該會是金絲楠木,以五行而定,樟木屬水,金絲楠木屬火,正所謂水火不相容,用這兩種木材放置在陵墓內,勢必會破壞整座陵墓的風水,所以…。”

    說罷,我朝那庭樓看了過去,篤定道:“我斷定這庭樓應該並非全部是樟木,每三根樟木便會夾雜一種土行木,再過三根又會夾雜一根金行木,再過三根便會夾雜一根木行木。”

    那莫天澤一聽,臉上的笑意更甚了,說:“不錯,能看出來是哪種木?”

    我點點頭,雙眼微微閉上,清空思緒,腦子不停地轉悠著,以這規模,其木材肯定價錢昂貴,而在昂貴的木材中,又得挑出耐濕、耐蟲蛀的木材,畢竟,這些木材放在陵墓內,這兩者是必備條件,再加上又得符合五行。

    我眼睛一亮,立馬說:“黃花梨木、小葉紫檀木、大葉紫檀木。”

    此言一出,那莫天澤陡然笑了起來,“不錯,不錯,你師兄寄信給我說你天賦不錯,我還不信,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師兄?”我一愣,驚呼一聲。

    他好似意識到什麼,罷手道:“沒什麼,沒什麼,東川,以你之見,這些機關為什麼不能正常運轉?”

    我稍微斟酌了一番,這個還真不好說,就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不知道。

    那莫天澤好似知道我會這般說,笑道:“等謝雷霆問你這個問題時,你就告訴他,這些機關之所以不能正常運轉,是因為這些木材被老鴉的鮮血侵蝕過,導致整座庭樓的五行失去平衡,想要解決這一問題,你得往嚴重說,最好弄一場大法事,時間的話,你盡量拖住他們三天。”

    法事?

    猶記得王炯跟我說這事時,就提到了竣工之前,莫天澤提議請戲班來神霧山唱一場大戲,這才發生老鴉圍山的怪事,而現在他又讓我去提議弄一場法事,這中間是不是有點奇怪?

    那莫天澤見我沒說話,笑道:“怎麼?不信我?”

    我也沒隱瞞他,點頭道:“有點。”

    他一笑,淡聲道:“你會如此想,也在情理之中,我只能告訴你,你若相信我,無論我做什麼,你信就行了,你若不信我,即便說千言萬語,依舊抵不過你心中的不信。”

    說著,他抬手拍了拍我肩膀,繼續道:“你自己考慮一下,我先領你去看看這庭樓的機關。”

    我哦了一聲,饒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或許就如他說的那般,相信一個人,就深信不疑,如若不信,恐怕連標點符號也未必可信。

    一時之間,我也沒個主意,連忙跟了上去,就發現他領我去的地方是庭樓西北方的位置。

待來到西北方,他停下腳步,瞥了我一眼,淡聲道:“東川,這黑漆漆的地面並非全部是實地,靠近庭樓五米的位置是空地,切記。”

    說罷,他踩著黑漆漆的地面朝庭樓靠了過去,在離庭樓五米的位置停了下來,他抬手朝庭樓的尖端指了過去,淡聲道:“按照我最初的設計,這個位置有個自動升降的階梯,待死者入墓時,只需將屍體放在上面,啟動機關,便能將屍體自動放入上面的棺材內,再關掉機關,整座庭樓便宛如鐵桶一般,一旦有外人進入,十死無生。”

    最後四個字,他咬字特別重。

    我一聽,稍微想了想,看來這庭樓並非表面上這麼簡單,就說:“那現在呢?”

    “現在麼?”他嘀咕一句,朝我看了過來,淡聲道:“由於第八辦內部有人想破壞陵墓,我便把升降階梯安置在庚辛位。”

    庚辛位?

    我呢喃一句,朝四周看了看,立馬發現庚辛位離我們現在這個位置,三米的樣子。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他故意把這升降階梯設在庚辛位,卻領著我來這邊幹嗎?

    我把這一疑惑問了出來,他笑著說:“因為謝雷霆他們所知道的位置是在這,所以,你跟他說這庭樓時,一定得記住升降階梯在這個位置。”

    我立馬明白他意思,估摸著他騙了謝雷霆不少事,想想也就釋然,像莫天澤這類人,肯定會留有後手,絕不會把自己的底牌全部亮出來,就如他給自己留一條活路,是同樣的道理。

    畢竟,自古以來,機關木匠都有留後路的愛好,莫天澤會這樣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莫天澤在我肩膀拍了拍,笑道:“東川,記明白了沒?”

    我點點頭,也沒說話,主要是在考慮要不要徹底信他。

    那莫天澤應該是看出我的疑慮,笑道:“當然,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你所看到的,聽到的,發現的,如實地告訴謝雷霆。”

    說完這話,他打量了我幾眼,也不再說話。

    就這樣的,我們倆誰也沒說話,整個場面陷入寂靜。

    約摸過了一分鐘的樣子,我笑了笑,說:“我相信懂墨家機關的人,應該不至於騙徒弟。”

    他一聽,好似想到什麼,哈哈大笑起來,“不錯,人生就是一場賭博,賭對了,你將收穫很多,賭錯了,你也將失去很多,就看你自己怎樣去權衡了。”

    我沒有直接說話,而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這才緩緩開口道:“莫叔,我相信您能教出莫千雪那般有責任感的女兒,您人品應該不差。”

    他笑了笑,說:“就看你怎麼想了。”

    言畢,他領著我圍著庭樓轉了一圈,把這庭樓附近的一些機關悉數告訴了我,又告訴我,只需要指出這些機關的位置,以謝雷霆的見識,絕對會相信我有能力弄好這些機關。

    對此,我沒發表意見,畢竟,未知的事,誰能說的清楚,一切的一切,只有等發生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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