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遊蕩在美漫的灰燼 作者：李宅先生 (已完結)

100·異變





    神界，阿斯加德。靜靜地望著彩虹橋的另一邊，弗麗嘉的目光中帶著些許追憶的神采。

    這一次的弗麗嘉並沒有和以往一樣穿戴著那一身雍容華貴的神後禮服，而是換上了當初跟隨奧亭共同帥女武神軍團征戰九界時所穿的戰衣……與布倫希爾德的藍色戰甲不同，弗麗嘉身上的盔甲是金色的……這也是阿斯加德的主流審美。同時，弗麗嘉也並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阿斯加德戰士，而是一個法師……但即便是法師，也是阿斯加德的法師。作為曾經女武神軍團的三個高階統領之一，弗麗嘉可不是那種一被近身就毫無還手之力的脆皮。

    燦金色的眼睛遠遠地望著彩虹橋的方向，海姆達爾沉默了片刻後將目光落在了身旁顯得英武不凡的弗麗嘉的身上。

    “真的沒問題嗎？就這樣讓布倫希爾德進入神界。”

    “不是進入，而是回到。”就成了一下海姆達爾的話語，弗麗嘉繼續說道：“布倫希爾德是怎樣的人你應該也是清楚的，海姆達爾。”目光直視著彩虹橋的另一端，弗麗嘉的目光中帶著些許的追憶。布倫希爾德是對她影響最深的幾個人之一，同時，也是弗麗嘉最信任的人。

    沒有父母，沒有兒女，沒有愛人……作為一個孤兒長大的布倫希爾德幾乎將自己的一生都獻給了阿斯加德。而現在，布倫希爾德復活了，但是根據洛基所說，她的記憶並沒有被篡改，靈魂也沒有出現任何的異狀。

    換而言之，布倫希爾德依舊擁有著正常思維的能力——她能夠明辨是非！

    想著，弗麗嘉堅定地說到：“布倫希爾德不會背叛阿斯加德，如果她背叛了的話，那麼現在的托爾必然早就已經殞命了。”

    聞言，聽到了弗麗嘉的話語，海姆達爾有些擔心的重新將目光落在了彩虹橋上。海姆達爾並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但是這並不代表海姆達爾是一個遲鈍的人……依靠那能夠傾聽九界的能力，海姆達爾所見到的背叛不知凡幾。而中庭，自從得知了灰燼他們在那里之後，海姆達爾就再也沒去窺視。

    原因無他，在海姆達爾眼裡，灰燼能夠擊敗奧丁，就等於是灰燼已經達到了奧丁的層次……像這種級別的人，在被窺視的時候都是會產生感應的……甚至說，只要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就會產生這樣的直覺。更何況是奧丁同級別的存在？而且不僅僅是單純的感覺，宇宙中存在著許多傳說，比如以生命星辰為食物的天神。集齊後能夠得到無限偉力的寶石，超越善惡的神明法庭……

    這些傳說有人相信，也有人不信。依靠著傾聽九界的能力，海姆達爾知道……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傳說，是真實存在的。在其中，還有一個這樣的傳說。

    傳說在宇宙大爆炸發生之前的上一個文明紀元，甚至有人能夠依靠直覺來預知，窺視未來的碎片……

    灰燼一切來歷成迷，如果真是這種級別的存在，如果自己的窺視被其註意到了的話，那麼很有可能會被他順著視線找到阿斯加德的位置……這絕不是危言聳聽。哪怕只有一成的概率，海姆達爾也不敢去拿阿斯加德居民的生命去做賭博……而現在，在海姆達爾的眼裡，弗麗嘉的行為已經於賭博沒有什麼區別了……

    但是這似乎並沒有選擇的餘地。

    想著，海姆達爾的目光微微暗淡了些許。作為一個阿斯加德的戰士，海姆達爾親身經歷了阿斯加德的崛起之戰，見證了阿斯加德奠定九界至高寶座的中庭之戰，也見證了父女相殘的最終之戰……他同樣深愛著這片土地。但是他也知道，一味地防守，隱藏，終究只是一種妥協，被發現也只是時間問題。再加上洛基的一力擔保……

    嘆了口氣，海姆達爾沒有再說話。僅僅是站在一旁握緊了手中的神劍。

    相比之海姆達爾的慎重，一旁的洛基要顯得開朗的多。原因無他，他是進入中庭接觸過布倫希爾德的。在阿斯加德，洛基被稱之為惡作劇之神，也被稱之為詭計之神。雖然這並不是什麼光鮮的名號，比起雷神，戰神之類的名號更是不知道偏到哪裡去了——惡作劇之神，聽起來就像是個多早角落裡陰搓搓的小角色一樣。

    但，這也從另一方面說明了洛基對人性的了解……名氣或許會起錯，但是外號卻不會。

    洛基並沒有見過灰燼……硬要說的話也不是沒有見過。當初在九界之淵，奧丁重傷昏迷的時候，洛基同樣遠遠地望見了灰燼一眼。但也就僅此而已罷了，並沒有進行任何交流。

    洛基自負是整個阿斯加德最了解人性的人。因此，在洛基的想法裡，像灰燼這種級別的存在，往往性格上都會有鮮明的特點——偏執的，睿智的，魯莽的，各種各樣的……但是有一點，那就是他們都是驕傲的。哪怕是奧丁，不也同樣認為阿斯加德不是凡人能夠隨意進入的嗎？而驕傲，是會影響人對於基本事物的判斷的。

    奧丁就曾犯過這樣的錯誤。

    在心事重重的眾人的等待之下，終於，彩虹橋的另一端也開始了異樣的扭曲。

    隨後，一道湛藍色的身影緩緩地從那扭曲的空間之中走了出來……挺拔，俊美，眉宇間掛著散不去的英氣……看著這熟悉的身影，弗麗嘉熱淚盈眶。

    硬要說現在的布倫希爾德與當初有什麼不同的話，或許也就只有她身上那宛若鐵水般的光點了吧？

    遠遠地對望著，布倫希爾德擦了擦不知何時已經溫潤的眼眶。就在她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她感受到了一陣宛若蚊蟲叮咬一般的絲絲痛意。

    對曾經的布倫希爾德來說，這程度的痛覺在情緒激動的情況下絕對會被直接忽視。但是現在的布倫希爾德並不曾經的那個，阿斯加德的布倫希爾德——而是不死人。她的痛覺已經被無限的削減了……一般的重擊，布倫希爾德甚至連感受都不會感受到……像現在，這蚊蟲叮咬一般的痛覺，對於布倫希爾德來說，格外的清晰……用一個詞來表示的話，那就是“落針可聞”。

    迎著弗麗嘉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布倫希爾德低頭看去。位於自己的腹部，那是一把冰冷，鋒利，古樸的騎士大劍……

101·一個叛徒的落幕





    身形有些倉促的搖晃了一下，看著貫穿了自己腹部的騎士大劍，布倫希爾德到了天上充滿了驚愕與茫然。

    帶著疑惑，她將手搭在那冰冷的劍鋒之上——那是源於靈魂的冰冷。轉頭將目光看向了身後。入目的便是灰燼的面甲——冰冷而生硬，就像是貫穿了自己身軀的這把長劍一樣。

    並沒有劇烈的痛楚，但是布倫希爾德卻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銘刻在自己靈魂之上的黑暗之環正泊泊的流出著那散發著乳白色熒光的人性……

    “為……什麼… …你……會……出…現在……這……”

    不死人並不是因為外物而感受到痛苦，但如果不死人的靈魂受到影響，他們的身體同樣會變成垂死的狀態。就像現在，布倫希爾德便因為靈魂受到了重創而產生了靈肉不匹配才會出現的詭異狀態。

    並沒有在意布倫希爾德的話語，灰燼握緊了手中的騎士大劍。並未抽出，而是猛地向一旁兜割而去。剎那間，布倫希爾德那原本還勉強算得上是完整的身軀頓時如同破裂的蛇皮袋子一般殘破的內臟與橫斷的碎肉夾雜著猩紅的鮮血破體而出……

    並沒有死亡，或者說，不死人本身便是不存在死亡這一說的。在靈肉分離的狀態下，哪怕是現在這樣，布倫希爾德依舊殘存著意識，甚至還能夠微弱的活動。

    冷冷的注視著面前的布倫希爾德，灰燼知道。現在的布倫希爾德已經是不死人了，而不死人，只要再有火的地方，便能夠不斷的複生。像現在這樣，當布倫希爾德靈肉徹底分離，用不了多久，她的靈魂就會回到祭祀場與融入新的身軀重生……在火之時代，靈魂是一切的根基，人性是思維的楔子。

    火之時代與海之時代的不同，就像是唯心論與唯物論的不同……

    並沒有進行無意義的補刀。灰燼從背囊中拿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螺旋劍，然後將骨灰灑在了布倫希爾德的面前。在布倫希爾德那驟然縮成針尖狀的瞳孔的注視下，灰燼將螺旋劍插進了那一蓬骨灰與枯屍的碎塊。

    作為一個不死人，布倫希爾德比誰都要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灰燼是依靠火焰而生的，當初的芙莉德修女同樣是灰燼（種族），但是她一樣死了。原因很簡單，在殺死芙莉德修女之前，灰燼熄滅了繪畫世界的火焰，斷絕了賦予她無盡生命的源頭。而現在，灰燼卻點燃了火焰……灰燼死後，是會在離自己最近的篝火處依靠骨灰重塑新軀，以此復生的。因此，布倫希爾德知道，灰燼現在所做的這一切也很簡單……他要徹底的殺死自己。

    想著，布倫希爾德有些吃力的抬起了眼睛，透過灰燼臉上的面甲，布倫希爾德感受到了冰冷……但是透過冰冷，布倫希爾德也感受到了濃濃的悲傷與不忍。

    這令布倫希爾德的內心愈發苦楚了起來…她多麼希望灰燼是完全的冰冷，殘酷，冷漠……因為那要絕好過現在這樣溫柔。

    “直到……現…在……你……都在……將…我視……做……族人……嗎？”布倫希爾德操著殘破的身軀斷斷續續的說著，而聽到了布倫希爾德的話語，灰燼的動作亦是微不可聞的一頓。隨即平靜地點了點頭。注視著緩緩被火焰攀滿的螺旋劍，灰燼搖著頭，緩緩地說道：“我很傷心……你背叛了我。”

    “抱…歉……”

    “你無需道歉。”抱著膝蓋，灰燼緩緩地蹲在地上，真誠雙眼透過面甲注視著布倫希爾德已經開始渙散的瞳孔。“我無法感受到你心中的掙扎，但現在的你十分悲傷……那為什麼，當初為什麼不選擇回頭呢？只要回頭的話，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

    聽到了灰燼那顯得有些天真的過分的話語，布倫希爾德的臉上升起了一抹僵硬的苦笑。看著那緩緩緩緩升起的火光，布倫希爾德已經猜到了自己的結局。並沒有辯解什麼，僅僅是用那灰白的目光直視著灰燼的雙眼，滿含歉意的說到：

    “……抱…歉…”

    看著已經失去了聲音的布倫希爾德，灰燼平靜地點了點頭。隨即站起身來。

    大約過了半分鐘左右，在篝火面前，布倫希爾德的身軀開始快速的凝聚。說到底，不死人的死亡也只是會流出人性罷了。

    但剛睜開眼睛，還沒等布倫希爾德說些什麼，還沒等布倫希爾德將目光看向四周。僅僅是是有些吃力的，急促的趴在地上，操著剛複生還未熟悉的身軀將身子轉向阿斯加德的方向。但還沒等她徹底的轉過去——邁著堅實的步伐，渾身都籠罩在盔甲之中的洛克里斯騎士們便從火堆中走了出來。很快，便肅立在了布倫希爾德的兩旁。

    陽光照在他們的身上投下了陰涼的黑影。然後他們沒有絲毫猶豫，沒有絲毫遲疑的舉起了手中的騎士長劍——宛若生鐵鑄造而成的其實長劍異樣鋒利，連帶著那照射到劍鋒上的阿斯加德的陽光似乎都變得冰冷凌冽了起來。

    嗤——！

    嗤——！

    嗤——！

    ……

    刀鋒入肉並不悅耳，只會令人感到遍體生寒。透體而出的長劍貫穿了布倫希爾德的身軀，將她狠狠的釘在了地上。但是即便如此，感受著人性的流逝，布倫希爾德依舊只是在吃力的將身子轉向阿斯加德的方向。

    拔出劍刃，全副武裝的洛克里斯騎士們毫無感情的握著長劍肅立在一旁。

    片刻後，在篝火的補充下，布倫希爾德的身軀再次凝聚。隨後，長劍再次落下……

    再次凝聚，再次落下。再次凝聚，再次落下。

    宛若輪迴一般，不知道是第幾次的重複。手掌緊緊地貼在彩虹橋上，感受著體內已經所剩無幾的人性，看向彩虹橋另一端的阿斯加德眾人，布倫希爾德那已經變得灰白一片，渙散的瞳孔中充滿哀傷與自責。似乎是感受到了布倫希爾德那已經所剩無幾的人性——而這一次的騎士們僅僅是肅立在一旁，並沒有再次將她釘穿。

    而這也令布倫希爾德有了爬起身子，抬起頭的機會。吃力將目光看向了那片故土，那片養育了自己的阿斯加德。布倫希爾德已經因為靈肉長時間在崩潰與復生之間循環而佈滿了裂痕的嘴唇嗡動了幾下，就在她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

    嗤——！

    並不是某個騎士，而是灰燼。手中燦金色的岡格尼爾貫穿了布倫希爾德的勃頸，帶著鋒銳，神矛徑直的穿過頸骨釘在了彩虹橋的道路上。

    張了張嘴，布倫希爾德能夠感受到自己最後的人性也在泊泊流出……意識已經逐漸模糊，布倫希爾德的身軀前傾著倒去。但是因為那釘在彩虹橋上的神矛，她似乎並沒有得償所願……死寂的目光痴痴的注視著阿斯加德，這似乎也是她想要的。

    耳旁響起了腳步聲，布倫希爾德知道，這是灰燼越過自己的聲音。同時，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這幅樣子……是背叛者該有的樣子。

    想著，連睜開眼睛的力量都沒有了，布倫希爾德的嘴角升起了一抹僵硬而譏諷的弧線。

    恍惚之間，布倫希爾德又聽到了灰燼的聲音——異樣的堅定

    “踩扁，擊潰，搗碎！掠盡目能所及的一切靈魂！為了重燃初火——”

    “見敵必殺！！！！”

    ……

    …………

    聞言，聽到了灰燼那決絕的話語。布倫希爾德怔了一下，無力低垂的眼簾中帶著些許的溫潤。

    “抱…歉……”

    也不知是布倫希爾德用最後力氣對灰燼說的，還是灰燼對著自己的這位族人說的。

102·見敵必殺





    “見敵必殺！！”

    聽到了灰燼的命令，原本低頭肅立在兩旁的騎士們猛人的抬起了雙眼。一陣暗紅色的光暈自頭盔的縫隙處閃過，而後，他們便手持大盾，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阿斯加德。

    不僅僅是這些肅立在兩旁的騎士。在灰燼發出命令的一瞬間，從一旁的火堆之中，亦是翻湧除了數不清的遊魂。散散亂亂的，形色各異。有的是雜兵的樣子，有的是穿著古舊的盔甲，有的是衣不蔽體的枯屍，有的甚至是渾身都是膿包的獵犬之類看不出人形的奇行種。

    聽到了灰燼的話語，這些遊魂活屍們發出了詭異的嚎叫，然後毫不猶豫的沖向了已經展開了淡藍色半透明防禦力場的阿斯加德。

    而在那些活屍出現之後，海拉亦是從篝火中緩緩地走了出來……但是比起灰燼他們，她的臉色要差上很多。歸根結底，她並不是不死人，之所以能夠使有篝火，還是因為灰燼給她的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詭異骨片……雖然依靠著著神秘的骨片海拉能夠暫時的使用篝火進行傳送。但是這期間的過程可並不好受……

    但是這並沒有什麼關係，因為用不了多久，這些感覺就會盡數消失……原因無他，海拉是受到阿斯加德這片土地所眷顧的。只要站在阿斯加德的土地上，魔力就會源源不斷的湧入海拉的身軀。

    換而言之……只要站在阿斯加德的這片土地，海拉的魔力便會不斷恢復。甚至說，如果海拉的魔力上限足夠的話，即便是奧丁也並不一定是海拉的對手。而單論天賦，海拉甚至還要在奧丁之上！

    畢竟，即便是當初的奧丁，也只敢將海拉封印在九界之淵，而不是阿斯加德的本土……

    而另一邊，弗麗嘉的面色亦是變的蒼白一片。當看到了布倫希爾德被灰燼一件貫穿了身軀的時候，她的雙目更是驟然縮起。然而就在她想要衝過去的時候，還好早有預料的海姆達爾及時的拉住了她。雖然短暫被感情沖昏了頭腦，但是弗麗嘉很快便恢復了作為神後應有的智慧與沈穩，及時的命令士兵開啟了防護罩，並做好了戰鬥準備……

    身著很厚重堅實的盔甲，阿斯加德的軍團時隔千年，再次展現出了他們無盡的英武。這份英武並非是單純的依靠身上的盔甲或是手上的兵器。——還有的是那來自於靈魂深處的驕傲……阿斯加德在數千年前，便已經奠定了九界至高的地位！哪怕是九界中最為蠻橫的冰霜巨人一族，在被奪走了遠古冬棺，也便只能在那裡陰搓搓的做些小動作。

    因此，現在的九界，沒有人敢於阿斯加德的正面對抗。而阿斯加德軍團的英武，也正式來自他們骨子裡對於腳下這片土地的驕傲，熱愛。

    他們堅定的認為著，阿斯加德的軍團，便是這片宇宙最為強悍的存在——至少之前是這樣想的。

    沒有什么生命是不恐懼死亡的，就像那句話說的，螻蟻尚且偷生。而當一個人連生命都去不在意了的時候，那麼也便是其最恐怖的時候……而火之時代的遊魂……從不知生命為何物！

    “嗬呃——！”

    宛若破風箱的喉嚨發出了一樣的嘶吼聲，入目的是不成陣型的，甚至是衣不蔽體的遊魂活屍們。他們看起來異樣的可憐，手中的兵器也都是殘破腐朽，彷彿一觸即碎的古劍。更有甚者，甚至因為靈魂上的殘缺，根本無法人立站起，只能如同野獸般在地上狼狽可笑的爬行。

    用盡一切力量去摧毀著面前的籠罩著整個阿斯加德的防禦力場。劍刃，弓矢，戰矛……甚至是牙齒。

    阿斯加德軍團離防護罩並不遠，依靠著超人的目力，他們能夠清晰地看到，那些活屍宛若枯樹枝一般的爪子不斷地在那防禦力場之上留下一道有一道的血痕。沒有痛覺，指甲劃破的就用骨頭，骨頭劃破了便一頭撞死在這上面。

    然後，從火焰中復生，再次的衝鋒，然後死亡。不斷的重複，麻木而乾涸的眼眶中除去灰暗，留下的只有對鮮活靈魂的飢渴。

    “難以理喻的瘋狂……”看著面前的一幕，即便是已經做好了血戰的準備的海姆達爾，都忍不住的握緊了手中的劍。

    這並不像是一場智慧生物與智慧生物的對決，相反，與其說是智慧生物，那些不死人更像是電影中的喪屍。沒有痛覺，沒有理智。擁有的，只是對靈魂的渴望。

    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那不斷撞死在防禦力場之上的遊魂活屍，灰燼的目光中沒有絲毫憐憫……這或許是因為灰燼已經見慣了這一幕。

    看著面前被釘在地上，但因為活屍化而不斷掙扎的，失去意識，只剩下本能的布倫希爾德的身軀……灰燼或許會悲傷，但在當初傳火的路上。灰燼已經見到了太多的死亡。而現在，布倫希爾德已經死了……或許，他作為一個遊魂是合格的，但是經歷瞭如此之多的有人的離去，背叛。灰燼已經對於火焰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渴望……

    於是，灰燼將一塊火之時代的英雄之魂邁入了她的身軀。

    而後，灰燼將目光看向了阿斯加德……誠然，阿斯加德的人們都是無辜的。哪怕是有罪，也罪不致死。……但是很可惜，時代是不存在憐憫的。就向當初麥克雷說的一樣，現在的灰燼，便在踐行著在真正的惡。

    “背負一切惡名，捨棄一切去戰鬥！一草一木！一花一葉！目能所及的一切生靈！！！”

    目光中滿是森然的冰冷，灰燼緊握著手中的騎士大劍：

    “讓這裡的每一粒沙塵都飽蘸鮮血！讓這裡的每一顆草木浸浴猩紅！目能所及的一切生靈皆是阻礙！擊潰！踩扁！搗碎！揉爛！”

    “為了火之時代！見敵必殺！見敵必殺！！——見敵必殺！！！”

103·狼騎士大劍





    親自走上戰場，灰燼的目光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已經決定了要點燃初火——然後將之篡奪。

    在灰燼邁開步伐的一瞬間，明明沒有風，一旁的篝火卻是產生了微微的虛晃。片刻後，一群用鐵鍊將巨石拘束在背上的巡禮者便拄著殘破古朽的拐杖走了出來。他們與那些活屍不同，活屍是沒有理智的，只能夠依靠本能去進行戰鬥，行事……而巡禮者則不然。他們是火之巡禮最堅定的簇擁者，哪怕是淪落到了這個時代，他們也一樣能夠存在些許的靈智——或者說是偏執。

    病態的偏執，病態的忠誠。

    阿斯加德並不是一個喜歡坐以待斃的民族。依靠著防禦力場的保護，阿斯加德的士兵們紛紛拿起了長杖一般的能量武器——北歐神話雖然已蠻勇著稱，甚至一聽到北歐兩個字，想到的就是拿著斧頭，帶著牛角盔赤膊上陣的維京勇士。但是實際上，阿斯加德絕對不是依靠蠻勇。他們的科技，他們的教育，同樣領先其餘九界數十年，甚至說在中庭開始科技革命之前，領先其他所有九界數百年。

    當然，這也要歸功於奧丁選擇了文明征服之路……

    藍白色的光束是高度聚合的魔力能量。這種能量武器最好的地方便是可以透過調節能量震頻來達到透過防禦屏障的阻隔進行反擊的效果。

    能量光束在命中到活屍身上後不並沒有子彈一般因為阻力而停止在他們的體內，而是宛若岩漿一般在他們的身上溶解出來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然後貫穿到其身後的活屍身上。

    理論上，只要能量沒有逸散完畢，能量光束便能夠一直飛行。可惜，這個宇宙的物理法則限制了這些能量兵器的強度……在火之時代，神蹟法術或是咒術之類的，只要沒有命中到敵人，便會一直飛行。除非被無法摧毀的東西或者同等級別的能量所抵擋，抵消。而在這過程中，能量更是不會有絲毫的逸散。

    因此，時代的差異不僅僅是文化上的差異，還有的便是科技樹上的差異。

    就像現在。巡禮者們站在已經被埋入了火之時代英雄之魂的布倫希爾德的屍體旁圍成一個圈。在尖利的指甲手腕上割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猩紅的鮮血如同山泉般順著手掌的弧線沿著小指泊泊留下。落在地上，那血液並非是肆意到了流淌，而是宛如受到了什麼牽引一般，緩緩地形成了一份繁雜到眼花繚亂的法陣。

    隨後，那鮮血緩緩地攀上了布倫希爾德的身軀，宛若烙鐵般的在他的身上留下來一個又一個的咒印。而看到了這血痂凝固後產生的法印，那群古老的巡禮者們，亦是開始了低聲的吟唱。

    而就在巡禮者們進行著復甦儀式的時候，另一邊。灰燼亦是握緊了手中的大劍。

    劍身通體是冰冷的暗藍色，繁雜而又奇異的紋路遍布其中。粗眼望去，那大劍好似沒有開刃。只是單純的一塊粗鐵打造出了劍的輪廓一般……但不是為何，哪怕只是粗眼打望，也給人已透徹靈魂的清冷……狼騎士大劍，又名——阿爾特留斯之劍！

    這是當初王下四騎士，代表狼之徽記的阿爾特留斯所使用的兵器。

    阿爾特留斯，灰燼曾經的摯友。為人風趣，但是確是有著強大意志和無雙劍術的，即便是在火之時代，也是傳說級別的人物。為了能夠獲得在無盡的深淵行走的能力，他與深淵的魔物締結契約。因此也被稱之為：“深淵漫步者”……就像之前說過的，後來灰燼加入的法蘭不死隊，也是由有群甚至連名字都沒有資格留下的，崇拜著阿爾特留斯的人們組成的。

    阿爾特留斯為人風趣，但是他卻不是一個喜歡敞開心扉的人……不管是什麼人去找他訴苦，他都會靜靜地坐在你的身旁聽你講完，然後在哪里風趣幽默的開導。聽過所有人的傷心事的他卻從來沒有對其他人說過他的傷心事。不管是多麼苦悶的事情，他都是憋在心裡，然後卻開導其他傷心的人……

    直到後來，灰燼才知道阿爾特留斯進入深淵真正的原因……他之所以與深淵的魔物簽訂誓約，便是為了獲得能夠漫步在深淵之中的能力，然後深入深淵的底層，擊敗深淵之主——從根源上擊敗深淵，拯救那不斷被侵蝕的世界。

    深淵是恐怖的，是一切智慧生靈的敵人。人性之膿便是深淵的衍生物之一。但不論是怎樣醜惡的東西，當他足夠神秘，也就會有人去崇拜他。然而深淵，為神明所不容。為了躲避亞諾爾隆德神明們的視線，深淵，便被別稱之為深邃……深邃聖者，吞噬神明之人，埃爾德里奇便是受到了深淵的蠱惑，受到了深淵的侵蝕——

    身為聖職者卻喜愛食人，受人唾棄，那腫脹畸形的身軀就像是一頭溺死的肥豬……但也正是因為吞吃了太多的活人，累積了龐大的靈魂。最終，他被投入火中。成就了所謂的薪王，成為了教宗沙力萬建立教國的棋子與傳火的試驗品……

    為了阻止深淵而成為深淵漫步者。然而，阿爾特留斯最終還是失敗了。死去的他在最後一刻，將自己的大盾立成結界守護著那位從小伴隨著自己長大的伙伴，狼之徽記的由來——巨狼希夫。而巨狼希夫亦是忠心耿耿的守護在阿爾特留斯的墓前。放棄了口中的尖牙，與利爪。不管面對怎樣的敵人，也不管敵人是誰，都選擇用嘴叼起阿爾特留斯生前的大劍來進行戰鬥……這或許是希夫懷念自己的這行為摯友的方式。也或許是因為希夫認為摯友的靈魂依舊留存在這狼騎士大劍之上。更或許——它正在與摯友並肩作戰著……

    直到後來，灰燼得到了這把劍。

    久視深淵者，深淵必將回以凝視。人且如此，更何況是一把劍？

    無休止的沉淪在深淵之中，這把狼騎士大劍，亦是染上了深淵最令人恐怖的特點——侵蝕！

104·阿爾特留斯之劍





    深淵最為令人恐怖的便是那近乎無孔不入的侵蝕之力，浸沒在深淵之中，無論任何生靈，哪怕只是尋常的兵器盔甲，也同樣會受到巨大的影響……這絕非危言聳聽。

    就像現在一樣。

    單手握著大劍，感受著狼騎士大劍上傳來的意志，灰燼猛然揮舞著大劍已經有些朽鈍的一面劍刃便朝著面前的防禦力場砸去——依靠著龐大的離心力。大劍帶著清冷的寒意結結實實的命中在了面全面的防禦力場。隨後，肉眼可見的。一道深黑色的痕跡便這麼留在了防禦力場之上。那種感覺，就像是在一池清水中，滴進了一滴黑墨……不斷地蔓延，侵蝕。然後將那防禦力場變成深淵的形狀。

    火之時代是屬於靈魂的時代，也就是唯心論的時代。也正是因為如此，在那個時代，所有的人，都擁有著強烈的意志……熱烈，或是冷漠。這也是為什麼當初的巨狼希夫會選擇捨棄利爪，而選擇用嘴叼著大劍戰鬥的原因……

    當初的阿爾特留斯於其他的王下四騎士們不同，獵龍者翁斯坦侍奉著太陽長男，自混沌之戰便開始統帥銀騎士軍團。鷹眼葛夫的獵龍大箭更是所有騎士的模板，即便是到後來雙目被樹脂所封死，也依舊能夠依靠風聲來感受到萬物的律動。而王之利刃基亞蘭更是不知道剷除了多少葛溫在內部的敵人，有的是忤逆葛溫的，同樣，也有的是被古龍所蠱惑，或是被深淵所蠱惑的……

    而阿爾特留斯，他則是一個遊俠。從青年便開始便遊蕩的他遇到了還是幼年，但是卻通曉人性的巨狼希夫以及同樣通曉人性的白貓艾維娜，並與之結伴相行。品行高潔的他從小卒一路成為騎士，到最後更是依靠著品性與人們的讚揚成為了王下四騎士的一員。但很可惜……他是沒有功績的。

    除卻阿爾特留斯之外，其他的三個騎士或是參與了或是那奠定火之時代的戰爭。比如說同樣沒有參加獵龍戰爭的基亞蘭，便是依靠暗殺政敵，穩固了火之時代初期的政權動盪、維護了統治，從而變成了王下騎士之一。而阿爾特留斯雖然品行高潔，但是比起其他的騎士們，他的功績卻寥寥無幾。這也令自尊心極強的他顯得有些消沉……但是他掩飾的極好，他從不將自己丑陋的一面展現給任何人，因為他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而令他人沮喪……除了灰燼。灰燼不懂人心，但也因為如此，灰燼便成了最好的傾訴的對象。

    世界本應屬於黑暗，而黑暗的本質，便是深淵——後來，深淵大蛇，黑暗闊步者卡斯為了能夠令深淵早日降臨，便來到了小隆德誘惑四王與他麾下的騎士們。並賜予了他們吞噬他者靈魂，又或是人性的力量。得到了這份能力的他們，變成了一切智慧生物的宿敵：吸魂鬼。

    小隆德四王……那是被葛溫賜予了王魂，參與了混沌戰爭的勇士。但實際如此，他們依舊被深淵所侵蝕。而卡斯所要做的，便是提前讓黑暗時代，又或是深海時代降臨。最終，三位封印者為了徹底的終結吸魂鬼，將整個小隆德沉入水底……要知道，那裡面還有數不清的，無辜的平民……從此舉可以看出，深淵在火之時代，是多麼令人唾棄的存在。

    時光輪轉，滄海桑田。當著水城被山丘所替代，深淵大蛇卡斯重新降臨，他來到了最古老的魔法國度烏拉席露其誘惑那裡的居民挖掘那所謂的，埋葬在地底深處的“寶藏”。

    然而最終，烏拉席露的人們卻喚醒了最古老，遠在獵龍戰爭之前便已經存在的至高魔物——深淵之主·馬努斯。如果說沒聽說過這麼名字或是身份的話，他還有另一重身份。那就是在初火燃起時，得到了黑暗之王魂的，最初的矮人。隨後，深淵就像是一張巨口，自下而上的吞噬者整個烏拉席露。也正是因為如此，葛溫在註意到了深淵的恐怖。

    隨後，阿爾特留斯出動了。

    帶著還是幼年的希芙，一起出動。而在臨走之前，他則是將代表著自己四騎士身份的戒指留給了王之利刃基亞蘭……基亞蘭或許是最受人唾棄的騎士了，因為她的劍刃面對的永遠都是內部的政敵。也正是受到這份歧視，她無處吐露心聲——直到阿爾特留斯出現。

    而後，阿爾特留斯便拿著能夠抵禦深淵侵蝕的銀項鍊走向了烏拉席露——對付深淵，人數是無法起效的。因為黑暗的本身便是深淵，而深淵的本身則是黑暗之王魂。黑暗之王魂是奠定了世界的四個楔子之一。因此，在火之時代，只要是擁有智慧的生靈，便無法抵禦黑暗之王魂的侵蝕力量。人數在深淵的面前，只是一個笑話罷了……後世法蘭不死隊的存在便是為了阻止所有人研究深淵，防止深淵的再次降臨。為此，不惜滅國……

    但是很可惜，當阿爾特留斯趕到深淵的時候，深淵已經將大部分的居民侵蝕成了畸形而可憎的怪物。於心不忍的阿爾特留斯最終將項鍊留在了城鎮的中心。留在了那些僅存的，還擁有理智的人們的手上……而這，也正是悲劇的源頭。

    為了能夠深入深淵，他說服力深淵大蛇卡斯，並與之締結契約，得到了能夠漫步深淵的能力。

    但是很可惜，失去了銀項鍊的加持，高潔如阿爾特留斯也終究無法抵禦深遠的侵蝕。為了為受傷的摯友希夫爭取時間，他更是將大盾立成結界。而後，他便再一次的開始了與深淵的纏鬥。但是因為沒有狼盾的守護，用手臂硬抗馬努斯的攻擊……最終，他手握大盾的左手徹底殘廢，精神遲鈍而恍惚，甚至就連手中的狼騎大劍都因此而變的愚鈍不堪……當到了競技場的時候，也是灰燼見到他時的最後一面……精神恍惚的他，甚至連灰燼是誰都已經無法分辨，只能模糊的認作是一個矮人。

    “不論你是誰，請你務必遠離這裡……很快，吾，就會被吞噬……而“他們”（烏拉席露的人民）……正在被黑暗（侵蝕）……深淵的擴散必須被阻止……呃啊……啊————！！！”

    最終，伴隨著怒吼。他徹底的被深淵所侵蝕。在戰鬥之後，灰燼擊敗了這位他曾經的摯友，以及這位教導了他狼劍術的導師。在臨死前的最後一刻，他恢復了神智，也看到了那個擊敗了他的人。

    “原來是你……你變得強壯了……灰燼……吾請求於你，深淵的傳播，必須被阻止……啊……希夫…你在這裡…咳……所有人……”

    “請原諒我……”

    “我辜負了你們所有人……倒頭來……我一事無成……我沒能做到任何事情……”

    到後來，灰燼承載了阿爾特留斯的使命，擊潰了深淵。或許是為了維護統治，也或許是為了其他的東西。葛溫最終還是將這份功績留給了阿爾特留斯。而後，位於阿爾特留斯的墓前，王之利刃基亞蘭為了換取灰燼手中的靈魂，選擇用自己的武器進行交換……得到了這曾令她夢寐以求的，摯愛之人到了靈魂，基亞蘭失聲痛哭。

    而後自殺殉情，獨留一個代表著蜂之徽記的蜂之戒指。就像曾經阿爾特留斯交給了他狼之戒指一樣……

    而阿爾特留斯的大劍，也在巨狼希夫逝世後流傳了下來。與不同的時代被不同的人所揮舞。但是無一例額外，每一個都是傳奇版的劍士……就彷佛，這把大劍也在選擇著它的主人。

    而灰燼手中的狼騎士大劍，便是曾經阿爾特留斯手中的大劍……感受著劍身傳來的親和，不知為何，灰燼的眼前似乎也浮現出了阿爾特留斯那個傢伙開朗俊秀的面孔……

    看著面前已經被浸噬，污染成了墨色的防禦力場，灰燼亦是轉動手動的劍刃變成了鋒利的一側——斬傷了黑暗之主馬努斯的那側劍鋒因為沾染了其血蹟的緣故，為鈍面。代表著深淵，代表著無孔不入的侵蝕。而那鋒利的一側，則是代表了阿爾特留斯高潔的意志——以及那能夠斬破深淵的凌厲！

    當那鋒利的劍刃觸碰到已經大塊的被侵染成了墨色的防禦立場之上時，剎那間，便閃爍起了無盡黑色的電弧。這也是狼騎士大劍的秘密之一……在有著能夠賦予賦予對方深淵侵蝕的同時，同樣有著對深淵極高的破壞力，又或是——'特攻'!

    而後，在阿斯加德軍團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那足以抵擋殲星炮轟擊的防禦力場轟然崩出一個巨大的豁口、而因為被深淵所侵蝕的緣故，世界的法則亦是產生了變化。換而言之，這個豁口——無法修補！

    也就是說，現在的阿斯加德，只剩下了正面作戰這一條道路！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弗麗嘉亦是握緊了手中的那既是長劍，又是法杖的利刃，高高舉起，高聲呼喊道：

    “為了阿斯加德的榮耀！！！ ！”

    而看著群情激奮的阿斯加德軍團，灰燼只是平靜的擦拭了一下劍刃。

    “殺光他們。”

105·激戰





    戰爭就此打響。

    比起阿斯加德軍團的十萬大軍，灰燼一方的不死人活屍僅僅只有三四千人，而且更重要的是實力參差不齊，裝備上的差距更是不知凡幾。畢竟，即便是在火之時代，人與人之間的實力差距也是巨大的。比如說阿爾特留斯。如果不是因為失去了狼盾與銀項鍊。以阿爾特留斯的能力，是完全可以掃平深淵的……

    實力的差距雖然依舊存在，但是這些東西都是可以彌補的……用生命。火之時代的遊魂們完全不知道生命為何物，出於對生魂的渴望，哪怕是千百倍的敵人，他們依舊會帶著飢渴衝上去。是真正意義上的，哪怕是死，也要從他們的身上扯下一塊肉來。

    目光中滿是凝重，海姆達爾一把將纏在身旁某個阿斯加德士兵身上抱著臉啃的遊魂扯下，一腳踩死後這才將目光看向了灰燼的方向。

    “那個傢伙就是重傷了父親的怪物。”一旁的洛基看了一眼灰燼後有些凝重的蹙起了眉頭，一邊說著，一邊還向後退了一步。而聽到了洛基的話語，海姆達爾亦是凝重的點了點頭。

    他並沒有親眼見過灰燼，像這樣近距離的觀察也只是第一次。但是毫無疑問，灰燼的威脅已經展露出來到了。那足以抵擋殲星炮轟擊的防禦力場就這樣被輕而易舉的破壞，任誰也能看出灰燼的恐怖之處。而且更重要的是，在海姆達爾的觀察下，那防禦力場上的墨色，還正在不斷地擴散。雖然緩慢，但是海姆達爾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為了阿斯加德的榮耀。”心中默默地喊了一句，海姆達爾並不是一個喜歡張揚的人。他十分的低調，否則的話，以他的功績以及奧丁等人對他的信任，他想要接替接替海拉的職位成為阿斯加德軍團的新統帥可以說是輕而易舉。但是他並沒有這樣，而是推脫了這份榮耀。也正是因為如此，奧丁才會把掌管彩虹橋的神劍交給他，以示信任——甚至就連議事的時候都會一起叫上他。

    但是很可惜，就在他準備衝上去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出現了數不清的黑色的墨點。見到了這一幕，不管是海姆達爾還是一旁的弗麗嘉的目光都驟然縮緊——這是海拉那曾令九界聞之止啼的夜空之劍！

    灰燼不管強大與否，對於海姆達爾而言都是一個未知數，原因無他，對於灰燼，不管是海姆達爾還是弗麗嘉都只是以“聽說”的角度去了解的。而海拉，對於曾經的阿斯加德以及九界，那是實打實的痛苦！並且，這份痛苦是他們曾親身經歷的！

    但是就在他還在想著的時候，一旁的灰燼亦是抬起了手中的狼騎大劍。緊接著，灰燼手中的大劍閃爍起了一陣烏光。伴隨著烏光，灰燼狼越而起！

    看向灰燼，海姆達爾瞳孔緊縮，但是還沒等他做出先一步的動作，那漂浮在天上，宛若繁星一般的夜空之劍便宛若雨點般不斷落下！

    眼看著那不斷落下的劍雨與在劍雨之下不斷殞命的阿斯加德士兵，即便是海姆達爾也忍不住的感到一陣心痛……沒有任何章法，也無法躲避。海拉的攻擊是不分敵我的。那些纏在阿斯加德士兵身上的遊魂，同樣被海拉連帶著釘死在了地上。齊根沒入的劍刃不留絲毫餘勁，或者說，也沒有必要在意那些東西——反正游魂活屍都是可以無限復生的資源！

    而海姆達爾的這一時恍惚，亦是給了灰燼的可乘之機。沒有絲毫的憐憫，也不准備和海姆達爾如同古典的決鬥者一般等待對方准備好在開始戰鬥。緊握著手中的長劍，但絕不是單純的握著。灰燼的一隻腳踏在狼劍的鈍面，宛如鍘刀一般從空中斬向了面前的海姆達爾。

    倉促之下，海姆達爾亦是架起了手中的通體由神域金屬烏魯製成的彩虹劍。並非是劍刃相對，海姆達爾選擇了劍身。一手緊握劍刃，一手抵在劍身之後硬抗。

    鏘——！

    宛若流星般從空中斜落而下，在巨大的衝擊力面前即便是海姆達爾亦是被迅速的擊飛到了遠處。

    沒有絲毫停滯，灰燼的身形宛若一條穿梭在林地間的法蘭老狼，士兵們揮起的刀刃與四射的能量光束被灰燼以詭異的身姿從間隙躲過——就彷佛是在起舞，在刀尖上起舞！

    古樸的劍刃拖在地上火花激盪，還沒等海姆達爾站起身子，灰燼便已經來到他的面前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劍刃。然而就在這劍刃即將落在海姆達爾的脖頸上的時候，一旁突然射來一把璀璨的光錘，結結實實的落在了灰燼的側臉並將之擊飛了出去。

    轟——！！

    濺起一地煙塵。而趁著灰燼被擊飛了出去，海姆達爾亦是迅速的重新站了起來。而一旁，看到了因為弗麗嘉的偷襲而影響到了灰燼的攻勢，海拉的面色亦是愈發難看，激蕩的長發更是令其平添一份威勢……雖然並不能說灰燼受到弗麗嘉的偷襲便完全是因為自己的疏忽，但是毫無疑問的，這其中必然有自己的一份責任。

    聯想到自己居然成了拖灰燼後腿的那個，海拉怎能不怒？

    然而，就在海姆達爾還在想著逃過一劫的時候。一旁的活屍們就像是受到了什麼命令一般，不要命的朝著面前的海姆達爾飛撲而去。見狀，海姆達爾連忙揮舞起了手中的神劍。但是可惜，活屍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再加上那無窮無盡的體力和那不知死亡為何物的恐怖精神……很快，還沒等海姆達爾揮動手中的神劍，一條滿身流膿，血肉糜爛腐臭的惡犬便死死的咬住了海姆達爾的手腕。

    而這也令海姆達爾揮劍的動作微微一窒。在如此密集的戰鬥中，哪怕只是這一瞬間，便又數不清的活屍踩著同伴那尚未死絕的**衝了過去。而那些離得近，被攔腰斬斷但是還未四絕斷氣的活屍更是不要命的拽著海姆達爾的衣甲攀了上去！手腳上還粘帶著同伴的血肉碎泥，內臟碎塊。但他們依舊不管不顧的張開大嘴朝著海姆達爾的身軀啃咬而去。

    阿斯加德人的身體密度是地球人的三倍，經過鍛煉後更是不知道被強化到怎樣一個地步。也正是因為如此，尋常的活屍甚至連海姆達爾的血肉都難以啃下。無法啃下，便不斷撕扯。渾身上下攀滿了身軀畸形的活屍。那種感覺，那種劇痛，現在的海姆達爾感覺自己就像是正在被一群螞蟻在啃食大象……

    就在弗麗嘉還在尋找間隙協助海姆達爾的時候，一旁因被擊飛而產生的濃霧之中。猛然升騰起了一道赤紅的暗瞳。緊接著，一道迅捷如狼的身影宛若尖梭般踏著活尸那猙獰的血跡，繞過前去營救長官的阿斯加德士兵來到了那正在不斷遭受啃食的海姆達爾的面前！

    。

    。

    。

    上一章其實是在埋伏筆呀……比如說黑暗深淵卡斯，以及黑暗之魂和深淵之間聯繫……這都是給他們的出場埋伏筆呀…畢竟在本書的設定裡，火之時代和漫威是在一條時間線上的…要比不然這本書那麼多人沒有玩過黑暗之魂，突然出來個卡斯，馬努斯不得突兀死……（黑魂的劇情太過晦澀，不鋪墊解釋一下的話後面的劇情很難展開）

    鋒利的劍刃之上纏繞著深淵的污濁，但是那凌厲的劍鋒卻沒有半點受阻，森然的寒意自劍身傳出，憑空的彷彿連溫度都下降了些許！

    看著已經近在遲尺的刀刃，即便是海姆達爾也忍不住的感到了一陣心寒……以這個時代常人的角度來看，灰燼絕算不上是一個好的戰士。原因無他，從開戰開始，灰燼的戰斗狀態便一直維持著全力狀態。真正意義上的全力戰鬥，沒有絲毫的留手，也沒有絲毫的控制力量。要知道，在高頻率的戰鬥中，一絲一毫的體力都是寶貴的，經不起一絲一毫的浪費。尤其是灰燼所使用的這種詭異的如同林間老狼一般的身形劍術。對於肢體的協調性更是達到了一個苛刻的地步……常人又怎麼可能時常使用？

    而也就像是海姆達爾想的那樣，狼劍術的確是極強的劍術。攻守兼備，進退如風。更重要的是狼劍術並不是獨行者的劍術。而獨行者，和戰士是不同的——在戰場上，沒有擂台般的地方允許你大開大合的騰挪閃避。因為那隻會影響到更多的人，尤其是大劍這種雙向開刃的兵器，更是如此。

    而狼劍術不同，狼劍術的起源本身便是因為阿爾特留斯與巨狼希夫長期並肩作戰而從習慣中延伸出的劍術，在能夠獨行的同時，也是能夠群體作戰的頂級劍術。否則的話，當初還未有絲毫功績的阿爾特留斯怎麼可能只依靠聲名人氣成為那至高的四騎士之一？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狼劍術本身對於使用者的要求極高。當初的法蘭不死隊隊員之所以能夠一齊使用，除了天分之外，還有的便是狼血對於身軀的強化……因為這強化以及本身的天賦，再加上狼血所賦予的類似於精神網絡一般的存在。所以他們能夠如同狼群一般的進行合作狩獵。但是即便如此，他們也是有體力極限的……而灰燼不同！灰燼是不死人，是最初的灰燼。他的體力就像是不死人的生命一樣，是無窮無盡的！

    看着已经触碰到了面颊的剑刃，海姆达尔瞳孔缩紧，不做犹豫的立刻握紧了手中的彩虹剑。“Bilr ouml st！！！”仿佛是用尽全身力量，连带着脖颈上的血管都爆凸而起。海姆达尔用古北欧语喊出了那铭刻在彩虹剑上隐藏的卢恩符文。几乎是瞬间，一道彩虹便从剑身的宝石铭文上射出。而后，海姆达尔便消失在了灰烬的面前，出现了远远的一侧。

    寻常人只知道海姆达尔手中的彩虹剑剑开启彩虹桥的钥匙。但是事实上并非如此。海姆达尔手中的彩虹剑，其实便是彩虹桥的本身——而那个开启彩虹桥的宫殿，实际上才是一把钥匙。原因无他，彩虹桥有着巨大的能量，能够在任意维度之间轻松地建立稳固的量子隧道。但是在这个时代，这个宇宙的能量是守恒的。想要开启彩虹桥的量子隧道需要巨大的能量，其中的能量之浩瀚，即便是以奥丁的魔力，也一样吃不消，无法轻松使用。

    因此，奥丁这才建立了开启彩虹桥的宫殿。对外说宫殿是彩虹桥，但是实际上，那个神宫只是单纯的为了吸取，凝聚阿斯加德这片土地中隐藏的能量，用于激活彩虹剑中隐藏的卢恩铭文。这也是为什么，只有彩虹剑才能当成钥匙的原因……因为彩虹剑，便是彩虹桥的本身！而那个宫殿，只是用来掩护彩虹剑秘密的幌子！

    但就像是之前说的那样，开启彩虹桥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巨大的负担。虽说是为了保命，但是作为代价，现在海姆达尔体内的魔力几乎是瞬间便消耗了大半。

    一击不成，灰烬甩开了那因为贯穿而被残留在剑身上的，那无辜的活尸。然后没有迟疑的再次踏步走向了海姆达尔的方向。

    而看着不断靠近的灰烬，即便是以海姆达尔那强大的神经亦是忍不住的感到有些棘手……但是就在这时，不知为何，海姆达尔那满是戒备的，灿金色的的眸子之中突然攀满了迟疑。那种感觉就仿佛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或命令一般。而在阿斯加德所有的战士都齐聚于此的情况下，又能有什么人联络得到海姆达尔？

    但是這抹遲疑被海姆達爾掩飾的很好，看著面前離自己頂多還有十幾米左右的灰燼，又看了一眼周圍衣襟更因為活尸那不要命的戰斗方式而陷入僵局的戰場。海姆達爾那原本還有些遲疑的眼神很快便堅定了下來。然後便拿起劍，再一次的沖向了面前的灰燼。

    但是這一次不再是單純地依靠勇武，而是不斷地將周身的魔力傳輸到手中的神劍之中。依靠著剛剛開啟了彩虹橋的餘韻，再次釋放所需要的能量被大幅度的降低。即便是以現在的狀態，也能夠勉強的再次釋放！緊接著，就像是剛剛一樣，銘刻在神劍之上的寶石與盧恩銘文一一亮起，隨著符文的閃爍，彩虹劍周遭的空間亦是被曲解成了三棱鏡般的狀態。緊接著，便是一道七彩繽紛的流光迸射而出。

    灰燼不是傻子，看到了這來勢洶洶的光柱，灰燼下意識的變進行躲避。畢竟再來這里之前海拉就已經對灰燼說了，一旦被海姆達爾放出的彩虹橋擊中，就代表著將會被傳送到極遠的地方。但是雖說如此，灰燼也沒有太過上心。歸根結底，只要是有火堆在的地方，灰燼便能夠隨時出現。甚至連延遲都沒有……

    但就在灰燼還在這樣想著的時候，一道身著銀灰色盔甲，身後披風猩紅如血般的身影突然從彩虹橋中竄出。身纏雷電，手握神錘。金色的長發隨風揮舞，渾身是結實而又勻稱的肌肉。不是別人，正是那被貶流放下凡的雷神托爾！

    與之前不同，之前的托兒，雷電更多的是從神錘之上發出，而現在。那激蕩的雷電不再是以神錘為核心，而是以托爾的身軀為核心！雙目一片藍白，奔湧著數不清電弧。比起之前，現在的托爾顯然更像是一個雷神！

    “離阿斯加德……遠點！！！！”

    。

    。

    。

    關於彩虹劍我不是無的放矢，而是複聯三中便是海姆達爾手握彩虹劍，在最後一刻將班納傳送到了地球上。

107·背囊的妙用





    轟然一錘正中灰燼的面門，這多少的令灰燼感到有些無奈。原因無他，就在這之前不久，灰燼的側臉還捱過他老娘的一記光錘……雖然那一錘只是為了救人，並沒有對灰燼造成多大傷害。

    沒有任何的防禦，托爾那勢大力沉的一錘徑直的將灰燼遠遠地擊飛了出去。而一擊命中，托爾沒有絲毫的猶豫。拽著神錘後面的吊帶，然後受到神錘的牽引般沖向了那正在被擊飛的灰燼。

    比以往要更加強大，如果說以往的托爾，單純的是依靠雷神之鎚的力量的話，那麼現在的托爾，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雷神。渾身激蕩的電氣不斷地在那盔甲之上產生勾連的藍白電弧。與以往不同，以往的托爾只是單純的認為自己是最強的，所以自己才有資格成為仙宮之王，被稱之為雷神。

    而現在，托爾已經得知了灰燼等人的目的，再加上感受到了彩虹橋的降臨。他很快便意識到了現在的阿斯加德可能正處於史無前例的危機之中。因此，不再是為了自己的榮耀，也不再是為了自己的驕傲。現在的託人，是為了阿斯加德的榮耀，是為了阿斯加德的人民而戰！

    一旁，看著受到襲擊的灰燼，雖然知道灰燼並沒有受什麼傷，但是海拉的面色依舊一片鐵青。毫無疑問的，現在的托爾對灰燼的戰鬥造成了影響，定然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海拉是雷神之鎚的第一任主人，也是最了解雷神之鎚的存在。因此，在看到了當初失魂落魄的托爾之後，海拉便斷定托爾已經失去了拿起雷神之鎚的資格。

    一個這樣的懦夫活在世上，毫無疑問的將是奧丁此生最大的恥辱。甚至說，海拉正準備拿托爾來羞辱奧丁那個愚蠢的混蛋呢。而現在，這個結果，毫無疑問的是打了海拉的臉……

    看著面色鐵青的海拉，又看了一眼渾身都閃爍著既當雷霆的托爾。一旁因為高強度作戰而顯得有些疲憊，滿臉是汗的弗麗嘉的臉上亦是升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沒有什麼是比孩子成材最令人驕傲的了。而且更重要的是，現在的托兒，顯然已經有了成為眾神之王的資格。

    想著，又看了一眼正在奮戰的洛基，弗麗嘉的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

    “孩子們……都長大了……”一邊說著，弗麗嘉的目光中充滿了欣慰與滿足，但是很快，她目光中的滿足又變成了堅定。隨後便和海姆達爾一齊擋在了海拉的面前。

    而另一邊，回過神來，因為沒有感覺，在加上那純度極高的靈魂的緣故，灰燼並沒有像正常人一樣頭部受到重擊便在那裡失神的呆滯。而是看著正在飛向自己的托爾目光中戴上了些許的好奇。看了一眼四周的戰場，這抹好奇很快便被灰燼掩埋了下去，轉換成了戰鬥應有的嚴肅。

    在半空中開始調整自己現在的姿勢，隨後猛地將狼劍插入地面。橫向的劍刃在土壤中產生了巨大的阻力，這也令灰燼從原本飛速失控的狀態迅速的減緩了下來。然而不等灰燼繼續思考，托爾便一個加速出現在了灰燼的面前。手中的戰鎚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然後自下而上的命中在了灰燼的下巴。

    受到動能的衝擊，灰燼再一次的向上空飛去，但是這一次的灰燼已經恢復到了戰鬥的狀態。在半空中調整姿勢，看著那故技重施駕馭著雷神之鎚飛向自己的托爾。灰燼的目光微微瞇起。隨後，在他的腳下，憑空的浮現出一面巨大的粗鋼盾牌。而這，亦是令失重的灰燼有了新的借力地點！

    背囊能夠在灰燼的控制下自由的召喚出存放在其中的道具，而一旦相離的距離過遠，便會再一次的自動回收。這毫無疑問的是極為強大的能力。就像現在，依靠著盾牌作為接力的地點，灰燼完全將空中作為自己的主場！

    碰——！

    或許是因為是用力過猛的緣故，所以灰燼的行動與盾牌發出了巨大的碰撞轟鳴。伴隨著這道聲音，灰燼亦是如同流光一般射向了正在飛向灰燼的托爾。托爾雖然身經百戰，但是像現在這樣的情況，同樣沒有見過。以往只有他站在天上劈別人的份，哪像現在，還有其他人在空中吊打自己的？

    雖然托爾跟快便已經反應了過來，但是灰燼的速度顯然要更快。沒有時間進行更好的選擇，托爾只能從攻擊轉變成防守。但是防守又豈是那麼好防的？看到了托爾轉變成了防禦，灰燼手中的劍刃輕輕轉動，頓時從鋒利的一側轉變成了愚鈍的一側。隨後，宛若重錘一般狠狠砸下，頓時便將托爾手中的神錘擊盪而開。

    而後，劍刃翻轉，看著應向自己頭顱的大劍，托爾咬著牙向身側躲去，但終究為時已晚。作為存活的代價，一條手臂沖天而起！

    見狀，強忍劇痛。托爾一腳蹬開灰燼，並藉此機會藉力遠遁。而在戰鬥中，灰燼也從來都不是一個見好就收的人。看著不斷地踏著盾牌借力，在空中騰挪追擊的灰燼，托爾眉頭緊鎖。而後毫不猶豫的將神錘拋擲了出去。

    受到控制，神錘劃過天際，留下一道馳目的弧線。而看著神錘襲來，灰燼的眉頭則是微微皺起。並沒有躲避，甚至在神錘靠近自己之後，灰燼還抬起了自己的手臂。

    對於常人而言，雷神之鎚上所蘊含的力量可能十分龐大，但是對於灰燼而言，這種程度的能量，遠不如當初奧丁拋擲出的岡格尼爾。哪怕是灰燼現在的力量已經因為散魂的緣故大不如前，但是像這種攻擊，是不會致命的——而且灰燼也是不在意死亡的。

    五指在接觸到了神錘的一瞬間，那激蕩的雷電便纏繞在了灰燼的身上。看著那已經因為電弧而開始支離破碎的手臂，灰燼的目光並沒有動搖。因為這種程度的攻擊，最多也就是達到這種效果罷了……而後，那神錘，便消失在了灰燼的面前。

    而托爾的面色亦是迅速的變的更加難看了起來。而在那難看的面色中，更是還有一陣難以言喻的震驚。

    在他的感知中，他與雷神之鎚的連接，被切斷了！

108·奧丁甦醒！





    目光中滿是驚疑與凝重。

    要知道，雷神之鎚那可是奧丁親手捕獲一顆垂死的星辰核心作為原材料，然後由矮人國度的君王親手用白矮星熔爐打造而成。不被承認的人，甚至連拿起都無法拿起。因為那代表的是一顆星辰的重量！——而現在！

    聯想到那不斷消失，又不斷出現的，被灰燼用於在空中藉力的盾牌。托爾不是傻子，他很快便猜到了自己的雷神之鎚為什麼會與自己斷開聯繫……

    而一旁，灰燼亦是拍打了一下那些落在盔甲上的塵土。平靜地說道；

    “武器是戰士的第二生命……沒有必殺的把握，就這樣將武器擲向敵人……”

    說著，灰燼抬起了頭。一臉坦誠地提著那還在淌著猩紅鮮血的狼劍，走向了落在地上的托爾說道：

    “比起你的父親，你還太過稚嫩。”

    灰燼並沒有譏諷托爾的意思，在與海拉的交談中，灰燼已經知道托爾的父親便是那個當初差點令自己靈魂逸散的奧丁。奧丁拋擲而出的神矛能夠輕鬆的將灰燼穿死，如果不是因為但是捨命溝通王魂釋放了神蹟法術，那麼結果究竟誰生誰負還只是個未知數……

    而聽到了灰燼的話語，這一次的托爾也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憤怒。而這也從側面說明了苦難予的人成長——那些無法打敗你的，只會令你更加強大。

    灰燼現在的話如果放在以前的托爾的身上，那麼當時的托爾恐怕已經大發雷霆了……要知道，托爾最無法接受的就是有人說他不如他的父親。而現在，托爾已經能夠坦然的接受自己的缺點，自己不如他人的地方。

    或者說，也已經沒有時間去暴怒。看著正在不斷靠近的灰燼，托爾的目光中充滿了凝重與思索。在這段待在中庭的時間的了解下。托爾知道，灰燼絕不是一個喜歡留下活口的人。原因無他，在地球的視頻網站上，托爾觀摩了很多關於灰燼的視頻。除了托爾自己的推測，還有血多網絡博主或工作室的計算。而對於他們的猜測，托爾亦是事無鉅細的記在了心裡。

    在這之中，托爾亦是了解到了所謂的變種人這個族群擁有著這樣的力量，也了解到了對於變種人來說，萬磁王艾瑞克的重要性——就像是奧丁之於阿斯加德一般。但是即便如此，灰燼依舊面不改色的將之殺死。甚至連猶豫都沒有猶豫……

    這麼想著，托爾掙扎著想要站起。雖然有已經知道了當初的自己是多麼的愚蠢，但是這並不代表托爾便會放棄阿斯加德的榮耀與驕傲。相反，正是因為了解到了自己曾經的愚蠢，現在的托爾才愈發的為自己的故鄉而感到驕傲。正是因為用自己的眼睛親眼的到了中庭的一切，用自己的手掌觸摸了中庭的一切，托爾才感受到了自己父親的偉大，阿斯加德的偉大之處。

    但灰燼並不打算給托爾這個機會。一邊提著劍走向托爾，看到了托爾想要起身。灰燼抬起手臂，套著臂甲手指微微顫動。隨後，原本癱倒在地上的托爾便感受到周身的重量猛然激增。巨大的壓迫之下令托爾的面龐泛起一陣潮紅，——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在這重壓之下，自己體內的毛細血管在迅速的腫脹破裂。

    不僅僅是托爾，連帶著托爾周身的土地都猛然下陷了三厘米左右。而下陷的地方，更是如同被修理過的大理石般平整光滑！

    “那個傢伙半徑五米的圓形範圍內，產生了一個新的能量磁場！”

    燦金色的目光中滿是凝重，依靠著雙眼，海姆達爾能夠清晰看到能量的流動，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夠得到彩虹神劍的原因之一。單從對於魔力的細微操作以及觀察強度，哪怕是奧丁都有可能弱於海姆達爾一籌。但是像現在這種，直接創造出一個全新的能量磁場，強度還如此之高，著實駭人聽聞了些。

    而另一邊，灰燼則是搖了搖頭。一邊走向連動都無法動彈一下的托爾，一邊在那裡看著手上漂亮的臂甲喃喃自語道：“差點忘了還有這個……果然是因為沒有握在手裡，而沒有使用的實感嗎？”

    一邊說著，灰燼握了握拳頭。鏤刻的臂甲因為正在運行的緣故在哪裡閃爍著淡淡的熒光。磁極通過臂甲的運作在灰燼手臂的兩端形成，並呈輻射狀的影響著灰燼周身的五米半徑內的一切物質。如果是常人使用的話，那麼必然會消耗極大地體力。甚至有可能因為磁場的緣故而導致自身的崩潰。就算是一個每天都進行高強度鍛煉的人，在這種情況下，能堅持上十分鐘也殊為不易。而灰燼不同。——不死人的體力是沒有盡頭的。

    咬著牙，感受著彷彿令皮肉分離的痛苦感，托爾不顧一切的將雙手立起，柱在地上。整個人充滿了瘋狂與堅定，澎湃湧出的汗水令他的金發濕噠噠的貼在額頭上，血管暴起，目光中的狠厲與決然令他看起來就像是一頭頻臨絕境的受傷猛虎。

    看著似乎要起來的托爾，灰燼的目光微微波動了一下，但是並沒有憐憫。手指微微緊握，頓時，原本還看不出有什麼東西的空間中頓時充滿了火焰與雷霆。如同龍捲風般的席捲在灰燼的周身，在雷芒與火光的照耀下，灰燼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持掌天災的神祇。

    “呃啊啊啊！！！！”

    皮開肉綻，托爾的身上蔓延出濃厚的血肉焦臭。就根本而言，這種程度的攻擊比之前的攻擊要行為些許，但是這傷勢來得太突然了些。原本便已經重傷的托爾頓時便再一次的倒在了地上。

    雙目翻白，看著四肢時不時抽動幾下的們已經陷入重度昏厥的托爾。灰燼面無表情了提起了手中的狼騎士大劍。在弗麗嘉等人絕眥欲裂的眼神中，灰燼毫不猶豫地斬向了托爾的頭顱。

    但是就在這時，突然，阿斯加德的大神宮中驟然升起一道通天徹地的金色光柱。奔湧而至的風暴直衝灰燼，這令原本還處於揮劍姿勢的灰燼不得不將劍刃橫在身前防禦防止自己被暴風擊飛。

    “奧……丁！！”

    看著那個出現在光柱中威風凜凜的，熟悉的身影，海拉的臉上升起了濃厚的怨毒與憤怒。

109·決戰





    周身氣勢澎湃而凌冽，但是在這股凌冽而浩大的氣勢之中，灰燼能夠感受到一股十分明顯得到頹唐……不僅僅是灰燼，在感受到了奧丁的氣勢之後，原本還一臉喜色的弗麗嘉等人亦是變的凝重了起來。雖然奧丁甦醒了，但是他們都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奧丁是以重傷的姿態被迫進入到奧丁之眠的。而現在，離那個時間最多也也就過去了一個多月罷了。

    要知道，當初的奧丁，麼一次沉眠，都至少是在半年以上！

    但是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恢復，奧丁已經能夠簡單的將他體內的奧丁之力控制在一個閾值之內。雖然無法與之前相提並論，但是現在的奧丁已經能夠像當初一樣在沉眠的過程中，去用神力感知阿斯加德周圍的情況了。一直到看到自己的兒子重新歸來，奧丁這才忍不住了從沉眠中擺脫了出來。

    輕咳了幾聲，看著面前的眾人，奧丁駕馭著隱隱有些超出掌控的澎湃神力降臨在了彩虹橋一旁的戰場上。

    “灰燼……”

    看著面前令自己重傷沉眠的傢伙，奧丁那張蒼老的臉上亦是帶著些許難言的神采。或是感嘆，或是凝重。但有些令人驚奇的是，在這其中並沒有太多的憤怒。除去那一身激蕩的神力，奧丁比起一個神王，更像是一個慈祥的老父親。目光中並沒有多麼暴虐的殺意，但是看向那已經昏迷過去的托爾的時候，目光依舊會有些難言的波動。

    “你的力量……衰退了。”

    聽到了奧丁的話語，坦然的點了點頭。因為並沒有什麼好隱藏的，所以灰燼便平淡的解釋到：“我並不是屬於這個時代的存在，因此，為了適應這個時代，我只能將舊時代的靈魂散盡，轉換成契合這個時代的靈魂。否則的話，我的的能力可能要局限在舊時代的範疇之內。”

    聞言，沉默片刻，奧丁有些讚歎的點了點頭。

    “能夠坦然的將一身力量散盡，然後重頭開始……你很強大，不管是身軀還是內心。如果是以往的話，那麼我絕對將同你共飲。但是很可惜，現在我身後站著的是阿斯加德。而且——你不應該讓岡格尼爾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

    一邊說著，奧丁張開手掌。頓時，那竿貫穿了布倫希爾德頸骨的神矛便飛速的落在了奧丁手中。雙目放射金光，現在的奧丁雖然在力量的控制上可能遠不如前，但是在力量強度上卻不讓分毫。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沉眠，奧丁的力量已經完全地進行了恢復。但是就像之前說的那樣，奧丁的力量實在是太龐大了，在岡格尼爾落入手中之後，奧丁周身的氣勢更是幾何倍數的上升。

    那幾乎形成實質的氣勢與壓迫，令那些稍弱的遊魂活屍連靠近都做不到。但是這份力量是不分敵我的。看著那因為自己的氣勢而而受到傷害的阿斯加德士兵，奧丁凝重的說到：“離開這裡！”

    聽到了奧丁的話語，一旁的弗麗嘉和海姆達爾對視了一眼，隨即凝重的點了點頭。揮手示意周圍的士兵帶著托爾迅速撤離。他們的這種行為令灰燼亦是瞇起了眼睛——灰燼並不需要政府，他需要足夠的靈魂重新點燃原初之火。而現在，他們的撤離無疑是對灰燼極為不利的。想著，灰燼便猛地沖向了奧丁。

    見狀，海拉也不甘示弱的駕馭起夜空之劍將目光看向了奧丁。然而就在奧丁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將目光看向海拉的時候，海姆達爾卻突然握著彩虹劍從撤離的人群中沖向了海拉的方向。不僅僅是海姆達爾，還有弗麗嘉以及阿斯加德軍團那些已經做好了必死信念的死士亦是沖向了海拉。

    “偉大的諸神之父！海拉就交給我們吧！”

    聽到了海姆達爾的話語，一旁的奧丁在沉默片刻之後凝重的點了點頭。同時，他的目光中帶著些許悲傷。雖然十分強大，但是在神力失控的情況下，面對兩個這種級別的存在，對於奧丁來說同樣是不小的負擔。但是海拉的力量奧丁是知道的，以海姆達爾等人的實力，根本就拖不了多久……因此，刺激必須速戰速決！

    想著，奧丁將目光看向了灰燼，握緊了手中的長矛，目光中滿是決絕的殺意。不管是為了阿斯加德還是為了其他的什麼，自己必須要盡快的得到這場戰鬥的勝利！

    “接下來，繼續未完成的對決吧！”

    聞言，點了點頭。隨後灰燼便不甘示弱的握緊了手中的狼劍。劍刃摩擦在地上迸射出的一陣火花，但是比起火花要更加耀眼的，是灰燼目光中的冷漠與殺意。並非完全的重頭再來。因為在無火的祭祀場，灰燼已經將在九界之淵蒐集到的所有的，女武神的了靈魂作為力量灌輸到了身軀之中。

    在九界之淵中的，那是超過五分之四的女武神的總體的數量。將這些靈魂剔除所有的情緒，化作純粹的力量。現在的灰燼，雖然無法比擬擁有舊時代英雄諸魂的狀態，但是同不弱分毫。

    氣勢節節攀升，灰燼握緊手中得到狼劍，隨即以鈍面斬向了面前的奧丁。而奧丁亦是握緊了手中的岡格尼爾。澎湃的魔力在神域金屬烏魯的強化下發揮出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澎湃力量。

    一矛揮出，澎湃的魔力宛若匹練般射向了灰燼。恍惚之間，灰燼的身前突然出現一面巨大的盾牌。那雕刻著狼紋的盾牌在灰燼的控制下周遭出現了一層層金色的光環。不是別的，這大盾正是阿爾特留斯當初為了保護摯友，巨狼希夫而留下的狼騎士大盾。將等量的靈魂之力灌輸其中，便會形成那甚至能夠短暫抵禦深淵侵蝕的結界！

    感受這巨大的衝擊力，灰燼用盡全身力氣猛然揮動。隨後，灰燼身前的這片空間在盾牌的作用下便形成了詭異的折疊。就像是一面鏡子般，那原本射向灰燼的虹光匹練呈現出了一百八十度的回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