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遊蕩在美漫的灰燼 作者：李宅先生 (已完結)

110·決戰（2）





    看著被盾牌反制沖向自己的光流，奧丁的眉頭亦是凝重的蹙了起來。而剛剛奧丁所射向灰燼的光流，對於灰燼來說，這毫無疑問的是一個極好的消息。

    從火之時代一直活到現在，灰燼所經歷的戰斗數不勝數。尤其是傳火之路上，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於那些殺不盡的遊魂活屍進行著戰鬥。而在這其中，不乏強者。像這種純粹的由澎湃的魔力所構成的洪流雖然威力巨大，但是也十分直白。也從側面說明了現在的奧丁對於魔力的控制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精細。

    魔力的操控是十分重要的。

    就像體力一樣，魔力的分配同樣在戰鬥中存在著巨大的意義。用最小的付出達到最大的收穫，這是每一個戰士，法師乃至其他職業的人都懂得，並追求著的事情。而像現在這樣簡單粗暴的將魔力凝聚成洪流射出，這樣使用，一般情況下，只有在實力差距達到懶得去用技術，選擇直接用力量碾壓的時候才會使用。而灰燼與奧丁的實力差距……奧丁現在這樣，無疑便暴露了自己對魔力控制無法像以前那樣得心應手。

    想著，灰燼將狼盾立在身前，手中的大劍則是拖在身後。雖然現在的奧丁要比之前稍弱一些，但是這並不代表灰燼便可以穩操勝券。至少在面對奧丁的時候，灰燼不敢像面對托爾他們一樣臉接大招。

    金色的神矛上纏繞著閃爍的盧恩，在盧恩的強化下，奧丁猛然揮動手中的長矛。當長矛與那匹練互相碰撞，巨大的力量形成了肆意的風暴。風暴肆虐，煙塵尚未散去。隨後，周圍的空氣猛然一凝。那原本還在升騰著的煙塵突然猛然被一道沖出的金色身影所攪碎。並不像古典的戰士一樣拿著長矛去投擲或是穿刺。

    在奧丁的手中，那名為岡格尼爾的神矛更像是一柄重錘，迎著灰燼的盾牌，奧丁沒有絲毫遲疑的揮舞了下去。狂暴的魔力與盾牌的結界碰撞發出了徹耳的轟鳴。盾牌被重重的擊開，但是迎面而來的便是灰燼單手握持的狼劍。

    狼騎士大劍的鈍面在攻擊上雖然鋒銳不足，但是代表的卻是深淵的侵蝕。用神矛擋在身前扛下來這一記重擊，但是隨之而來的那無孔不入的深淵污濁卻令奧丁凝重的蹙起了眉頭。但是這並沒有什麼實質的傷害——又或者說，深淵的侵蝕在初期也並不會對智慧生靈產生什麼實質的傷害。但是比起身軀，深淵更重要的是能夠直接影響被侵蝕者的靈魂與思維。

    比起火之時代，深海時代更注重科技與**，而對於靈魂的研究十分淺顯。甚至說，火之時代的科技都是以靈魂作為基點，而現在的深海時代，幾乎都已近拋棄了'靈魂'這一基點，是從科技樹的根基上產生了偏移。

    狂暴的憤怒與殺意毫無根據的出現在了腦海的深處，不等奧丁反應，灰燼的手指便微微顫動。隨後，一股龐大的力量憑空生現。宛若一柄無形的重錘伴隨著火焰與雷芒將奧丁淹沒。

    在艾瑞克臂甲的作用下，灰燼輕鬆地在小臂的兩側形成了兩個磁極。憑空生現的能量磁場將灰燼周身五米的圓形範圍內徹底籠罩，而位於這個範圍之內，奧丁就像是一隻網籠中的海魚，受到立場的壓迫，他被灰燼輕鬆的隔空抬起，然後如同砲彈般毫不留情的擲向了阿斯加德的大金殿。

    轟轟轟轟轟————！！！

    一連串的轟鳴與浩大的煙塵伴隨著奧丁被擊飛不斷的蔓延而出。一直到大金殿的御座之處，奧丁這才停了下來。而因為不斷的震盪，現在的大金殿已經露出了其原本的樣子。那穹頂之上所繪的壁畫滿是鮮紅，看的令一旁被海姆達爾等人糾纏著無法脫身的海拉雙目充斥狂怒。

    而一旁正在阿斯加德軍團士兵的指揮下進行著疏散的阿斯加德的居民們，更是難以置信的看著那位於廢墟之中緩緩站起的長老而挺拔的人影……哪怕奧丁之前失去了意識被迫進入到奧丁之眠，阿斯加德的人民也只會認為那是一場意外。或是受到了敵人的偷襲——就向奧丁丟失的那顆眼睛一樣。

    原因無他，奧丁的名字是數千年不敗的戰績樹立起來的。對於阿斯加德的人們來說，奧丁這個名字代表的就是無敵。而現在，奧丁居然會在這種正面的對抗中落入下風？——信仰，被擊潰了。

    依靠著艾瑞克臂甲，灰燼緩緩的漂浮到了半空中。磁場操控是極為強大的能力，像艾瑞克之前那樣單純的去用作操控金屬，反而是落了下乘，只能算是浮於表面的利用。灰燼雖然算不上精通，甚至說對於許多物理常識都不了解，但是通過靈魂熔爐來製造出的兵器，哪怕只是單純的握在手裡，就能夠令人迅速的進入到傳說中'人劍合一'的境界。

    而這，也就是火之時代靈魂科技樹所產生的成果之一。——越是高尚之人的靈魂，越能夠鑄造出強大的兵器。

    比如阿爾特留斯的狼騎士大劍，哪怕不是灰燼，隨便換一人。只要能得到劍的肯定，便能夠迅速掌握狼劍術。而後要做的，便是體能上的強化與熟悉。

    而現在，灰燼便已經依靠著靈魂兵裝特有的效果，掌握了有關能量磁場的簡單利用。

    周身滿是奔湧的雷霆與澎湃的爆炎。這種蔓延在磁場之中的元素力量是依靠寶石形成的，是不分敵我的。但是在灰燼的操控下，卻沒有對其產生任何的影響。

    對於灰燼來說，利用艾瑞克臂甲製造出一個能夠隔絕物質與能量的立場並不算困難。可以說，如果這個臂甲落到普通人的手裡，只要體力與學識足夠，依靠著這份能力，甚至能夠在宇宙間自由穿梭。

    而就在這時，一旁海姆達爾手中的彩虹劍亦是憑空的閃爍起了異樣的輝光。然後在海姆達爾驚訝的目光中，一道彩虹光束再一次奔湧而出。而這一次，所消耗的卻是奧丁的魔力！

111·決戰（3）





    彩虹橋出現的速度要比人們想的更快，也更加迅速。從彩虹劍開始閃爍，一直到代表彩虹橋的五彩洪流射出，所花費的時間一共不超過一秒。而在這一秒鐘的時間裡，灰燼亦是通過靈魂上的波動感受到了危機的降臨。

    艾瑞克臂甲的磁場操控能力雖然十分強大，但是磁場的影響更多的是物理方面的影響。以灰燼的掌握，想要製造出一個隔絕物質與能量的立場雖然簡單，但是如果索要面對，抵擋的是彩虹橋這種級別的量子衝擊，還是有些太脆弱了。

    終究是有些大意了，否則的話，灰燼想要躲避這種帶有高延遲的攻擊，並不困難！想著，灰燼目光一閃。操控著立場在空中進行迅速的轉向。雖然這能起到的效果十分有限，但是這對於灰燼來說——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這麼想著，灰燼瞇起眼睛，隨後龐大的靈魂能量不要錢似得注入到身前的狼盾之中。一層又一層鏤刻著華麗金紋的結界一層一層的出現在盾牌的表側。

    不多時，彩虹橋便以到達身前。感受著澎湃的能量沖刷，肉眼可見的，那一層又一層的狼盾結界接連破碎。很快，灰燼便感受到了彩虹橋所產生的量子衝擊。瞇起眼睛，灰燼依靠著這份衝擊力猛然向身後躍去同時周身的空間亦是因為艾瑞克臂甲的緣故而產生了巨大的立場阻隔。但是很可惜，彩虹橋本身便是科技與魔法的結合，再加上奧丁的控制，受到這份衝擊，灰燼被狠狠地擊飛到了遠處。

    片刻之後，在廢墟之中，灰燼扶著因為自己碰撞而產生的殘垣斷壁艱難地站了起來。看著一旁因為強行通過岡格尼爾溝通彩虹劍釋放彩虹橋而有些疲憊力竭的奧丁，他的目光中亦是充滿了凝重。

    彩虹橋的開啟所需要消耗的是巨大的能量。不僅僅是魔力這種偏向唯心論的能量，還有那包括電力在內的許多種物理能量。大半個阿斯加德的能量匯聚於此，再加上所要消耗的魔力。這種程度的能量輸出，對於剛剛甦醒，或者說被迫甦醒的奧丁來說，同樣是一種巨大的負擔。但是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現在的灰燼與當初將奧丁擊飛的，神采飛揚的姿態完全相反，上半身的整個左半邊被強制傳送到了某個不知名的地方。根據灰燼的猜測，大致應該是類似於黑洞或者是恆星之類擁有高熱能量的地方。否則的話以自己的身體構成，哪怕是宇宙真空也絕對不會這麼快便失去感應。

    沒有被傳送走的地方亦是佈滿了燒焦的裂痕，但是如果不不仔細看的話似乎看不出來的太多，因為灰燼的身軀本身便佈滿了宛若鐵水般閃爍著點點輝光的餘燼。看了一眼自己的左半邊身子，灰燼沉默了片刻後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奧丁。隨後，便從背囊中拿出了閃爍著火焰輝光的元素瓶。裡面流淌著那宛若岩漿般的營火溶液。

    並沒有在意眾人的視線，灰燼大口大口的吞嚥著那對於常人來說完全無法接受的溫度。因為有了防火女的洋蔥酒，所以灰燼已經很久都沒有喝過營火溶液了。再加上海拉已經不再需要冷卻溶液恢復魔力，所以現在的灰燼在營火溶液這方面有著充足的存貨量。

    滿滿的一瓶子，雖然看似小巧，但是裡面的空間與其外表呈現巨大的反差。大約有三分之二的營火溶液被灰燼吞嚥下去。而在那營火溶液被吞嚥下去之後，很快便被灰燼那乾涸的身軀所吸收。肉眼可見的，灰燼身軀殘缺的斷面，便在營火溶液的補充下迅速的湧現出一陣焦黑色的無機質。

    以違反物理法則，質量守恆的姿態在不斷地湧現。片刻之後，那焦黑色的物質便形成了一個手臂的樣子。隨後，灰燼握緊那新生的手臂。頓時那上面便充滿了細密的裂痕。當裂痕散盡，在那裂痕之中出現的，正是灰燼那完好如初的手臂……甚至連盔甲的樣子都沒有發生絲毫的變化。

    “像這種只會涉及到物理傷害的攻擊，對於上個時代的人來說，是沒有多少作用的。”

    聽到了灰燼的話語，奧丁的眉頭凝成了一個疙瘩。而看著面前的灰燼，奧丁知道，像彩虹橋這種攻擊，使用一次還好。第二次只會被其輕鬆躲過。而且就以彩虹橋那從準備到發射的整個過程，那長達一秒的啟動時間，在這種程度的戰鬥中，是致命的。而且更重要的是，那所需要消耗的魔力實在是太大了……

    而且如果是接下來的近身纏鬥，這甚至有可能反制自身……

    想著，奧丁握著岡格尼爾緩緩地從大金殿的廢墟中走了出來。看向那目光中滿是慌亂，徬徨的阿斯加德的民眾們。他那堅定地目光中不經意的閃過了一抹自責……已經多久沒有在阿斯加德居民的眼中看到這種神采了？仔細想來，已經有數千年了吧？上一次看到，那還是在九界混戰的時候。而隨著戰爭的結束，隨著阿斯加德登上九界至高的寶座。這種對未來的徬徨早已被對故鄉的驕傲所替代……而現在……

    目光中滿是堅毅，奧丁一面走向灰燼，一面說道：

    “阿斯加德所有人民，不分老幼，不分貴賤。迅速前往遠征港口，乘坐戰艦離開此地！”說著，奧丁的聲音微不可聞的一頓，然後幾乎是咬著牙繼續說道：“——背井離鄉！”

    聽到了奧丁的話語，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結了下來。不知道已經過去多久了，哪怕是在戰爭最為危急的時刻，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說出這樣的話，而現在……這背井離鄉的話語卻從阿斯加德的父神口中說出！

    對此，已經知道了自己並不是阿斯加德人，洛基很快便接受了這個命令。甚至心思活絡的說到：“既然我們要離開這裡，那我們為什麼不干脆把阿斯加德毀滅？”

    “因為你們要奪回它！”

112·決戰（四）





    披頭散發，因為當初被灰燼遠遠擊飛的緣故，奧丁頭頂的大金盔已經徹底破碎。兩個原本應金燦燦的犄角也已經只剩下了半個，而另一個更是齊根而斷。身上遍布灰塵，但是因為強橫的體質的緣故，所以奧丁的身上現在還沒有太多的傷痕，但是奧丁知道，灰燼是絕不會放過自己——就像自己也絕不會放過灰燼那樣。

    “上個時代……靈魂科技的時代嗎……”

    看著面前的灰燼，奧丁的目光微微的有些凝滯。作為九界的最強者，奧丁同樣也是這片宇宙中，這個時代有數的強者。因此，奧丁所知道的這片宇宙的辛秘也要比其他人多得多。對於上個時代，奧丁同樣有所耳聞，甚至曾經親眼見證過上個時代的遺民——一個以星球為食的強大神明。但是歸根結底，上個時代因何而生，因何而滅一直都是這片宇宙最大的謎團之一。而現在……

    看著面前的灰燼，奧丁握緊了拳頭。

    “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阿斯加德明明沒有犯任何錯誤……”

    聽到了奧丁的話語，一旁的灰燼平靜的點了點頭。隨即坦然直白地說道：“嗯，的確是這樣。但是我必須蒐集數量足夠的靈魂去重新點燃我們那個時代的餘燼，然後由我奪去光輝。否則的話，我們終究只是時代的棄民。隨著時間的流逝，終有一天會化做真正的塵埃。”

    “所你們就這樣肆意的狩獵無辜的種族？”

    “嗯。”

    聽到了站在廢墟之中，灰燼那理所當然，毫無羞愧之心的回答。即便是以奧丁那堅韌的心靈亦是感到一陣無語凝噎。沒有絲毫的感到有什麼不對，單純的踐行著常人眼中的惡。但是他卻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自己的族群。從其族群的角度出發，他踐行的卻也是毫無疑問的正確的道路。

    而彼之英雄，吾之仇寇。看著面前的灰燼，以及那些瘋狂的，生生啃食著阿斯加德士兵，居民，乃至孩子的遊魂們。奧丁豎起一根手指指向了灰燼。“你，是這片宇宙最大的敵人……”

    聞言，搖了搖頭。灰燼語氣中並沒有多少起伏的糾正道：“準確的說，知識智慧生靈的敵人。因為我的目的只是需要靈魂罷了。你們的死，與宇宙沒有任何關係。渺小，短時，無足輕重。對於宇宙而言，生靈的存在與否便沒有任何的關係……”

    “這並沒有什麼區別！時代的本身，便是人們的存在！”

    一邊說著，奧丁再一次的握緊了手中的神矛，但是這一次，他的目標不再是一旁的灰燼，而是將矛頭指向了海拉。澎湃的魔力洶湧而出，將正在鏖戰的海拉與弗麗嘉等人強行分開。最後看了一眼身後的妻子和作為自己心腹的海姆達爾。奧丁將目光看向了海拉。握緊手中的神矛，決絕的說到：“你們走吧，這裡交給我……”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比起其現在，阿斯加德未來的旅途將更加艱辛。那是比戰鬥更加令人備受煎熬的，漫長旅途。而現在，必須有一個人留在這里為阿斯加德的人民爭取足夠的時間……阿斯加德的人民還需要引導。托爾，也還需要你們……”

    聽到了奧丁的話語，一旁弗麗嘉的目光中明顯的波動了一下。但是沒過多久，她很快便將這份波動進行壓制，轉而堅定地邁步站在了奧丁的身旁。“那樣的話，我就更不應該離開了……我可是阿斯加德神後，阿斯加德的神母……”

    聞言，看著面前的二人，就在一旁的海姆達爾也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灰燼也從廢墟中緩緩地走了出來。在磁場操控的作用下，灰燼周身的這片空間在意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清理出一條相對整潔的道路。

    微微握拳，灰燼緩緩地浮至半空。然後在奧丁戒備的眼神中，隨即如同砲彈般射出。見狀，海米等奧丁多說什麼，一旁的海拉亦是猛然間張開雙手。數不清的夜空之劍在海拉的操控下組合成了一個巨大的黑色尖錐。隨後，魔力奔湧。那尖錐就彷佛是戰艦的弩砲般驟然射出。

    而見到了這一幕。奧丁亦是握緊手中的神矛，然後如同釘子般猛然砸在身前。魔力通過岡格尼爾內部所含有的盧恩符文迅速的形成了一面璀璨的金色牆壁。在金色牆壁的作用下，那通體漆黑，宛若古式戰艦弩砲般的巨大尖錐與灰燼的衝擊被生生地抵擋在外。但是奧丁畢竟是受到了侵蝕的，在狼騎士大劍特有的對深淵特攻的屬性下，那金色的牆壁在肉眼可見的被那狼劍刺穿。不多時，那無暇的壁面上便已經出現了劍尖的一抹鋒利。

    而看到了這一幕，一旁的弗麗嘉亦是迅速的握緊了手中那通體金色的長劍。雖然這把長劍無法與完全由神域金屬烏魯打造的岡格尼爾與彩虹劍相媲美，但是劍刃在鑄造的過程中同樣加入了烏魯，再加上弗麗嘉本身便是專修魔法，所以很快便穩固了金壁上的裂痕與那逐漸擴散的崩潰。

    “走啊！”

    一邊說著，弗麗嘉將目光看向了身後的海姆達爾。而感受到了這股目光，作為戰士的海姆達爾咬了咬牙，最終只得將頭轉向一旁目光中滿是恐慌的阿斯加德的民眾。

    “走！！！”

    聲音淒厲，也有些沙啞。就彷佛這一個字，已經耗費了海姆達爾一聲所有的精氣神一般。而一邊說著，海姆達爾那低垂的額頭上亦是佈滿了暴起的青筋。一步踏出，這或許是他有生以來，最為艱難的一步……

    而一旁，灰燼的目光突然一窒。抓住這個瞬間，奧丁猛然揮動手中的神矛，透過金壁，一矛披在了灰燼的神將將其擊飛。

    落在地上，灰燼到了天上並沒有多少痛苦，而是充滿了驚異的將目光看向了身後。感受到了灰燼奇怪的狀態，海拉亦是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聞言，搖了搖頭。看著布倫希爾德那遍布著鮮血咒印的，彷彿早已死透身軀。灰燼的表情有些古怪，但也有些雀躍地說道：“有個老朋友……要回來了。”

    一邊說著，一個足足有兩米開外，遍布著銀灰色盔甲的巨大手臂猛然從布倫希爾德的腹中，不成比例的破膛而出。

113·決戰（5）





    手臂的寬度本身便已經與布倫希爾德那纖瘦的腰肢不相上下，再加上那厚重敦實的銀灰臂鎧，不輪長度還是寬度，這條手臂都已經遠超布倫希爾德身軀原先的大小——與其說是布倫希爾德的身軀孕育了這個龐大的存在，倒不如說是以布倫希爾德的身軀與靈魂作為祭品，成功的召喚出了那要比遠古更加久遠的存在。

    灰燼審判者·古達——又或，英雄·古達。

    古達稱號中的灰燼並不是指現在的灰燼，而是泛指不死人這個族群。即便是在火之時代那個群雄並起的時代，古達的武技與力量依舊是令人感到顫抖的。那高達五米的身軀上遍布著不知名金屬鍛造而成的銀灰色鑄鐵盔甲。堅毅的面龐更是整個的隱藏在那模仿古代諸王鑄造的鑄鐵頭盔，又或面甲的後面。

    古達是一個可悲的存在，他是被命運所選中的可悲的存在。他是劍鞘，為了給被選中之人送去螺旋劍的劍鞘。但是英雄很可憐，灰燼第一次遇到的英雄古達的時候是在無主墓地，那是火焰已經被熄滅後的世界。在哪裡，灰燼遇到了英雄古達。而那時候，古達也已經不再是劍鞘了。

    在火之時代的主世界，灰燼成功的順著鐘聲自墓地中甦醒，然後從灰燼審判者的手中奪得了螺旋劍。而在無主墓地那個世界，鐘聲響起，但是那個被選中之人並沒有出現。當英雄古達甦醒的那一刻，周圍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看著陷入黑暗的世界，英雄古達陷入了瘋狂。看著到來的灰燼，他將灰燼認作是遲來的被選中者，悲憤之下，她展開了迅猛的攻擊。

    而事實上，那個世界的被選中者，被欽定的救世者，從始至終變沒有甦醒過……而這也正複合了防火女所窺視到的未來。那就是火之時代終將熄滅。最明顯的證明的便是——除了作為主世界的灰燼已經能夠自主醒來之外，其他世界的被選中者，都已經陷入了徹底的沉睡，長眠。哪怕蘊含著王魂之力的鐘聲，也同樣無他將他們喚醒。

    比起灰燼的身軀，英雄古達的身軀要更加高大，也更加威猛。哪怕只是站在那裡，手中也令人感到不寒而栗。那佈滿了鐵鏽的弧形大戟更是長達七米，斑駁的痕跡上傳來濃厚的血腥與森然。在火之時代，所謂的英雄，就是與燃燒自己，延續世界的薪王，擁有著不相上下的龐大靈魂之人！

    看著灰燼，古達很快便意識到，這就是那個將自己殺死的存在。但是他並沒有選擇攻擊或是複仇。而是將目光看向了四周……他的目光中滿是疑惑，作為火之時代的原住民，他能夠感受到自己與周圍的空氣，空間充滿了格格不入的異樣感。沉默良久，他將目光看向了灰燼。

    “火焰……熄滅了？”

    聞言，灰燼點了點頭。見狀，環顧四周，看著目光中滿是敵意的奧丁與弗麗嘉，以及周圍正在不斷追殺，啃食生魂的活屍們。古達很快便意識到了一個簡單的事情。

    “他們是敵人？”

    聞言，灰燼再次點頭。但是這一次在得到了灰燼的確定之後，古達並沒有繼續站在那裡默默地環顧四周。而是握著七米長，成年人長小腿肚子粗的弧形大戟走向了戰場。

    “吾不知道在吾沉睡之刻中都發生了什麼，但是你既然是被遠古諸王所欽定的最終的救世者，那麼吾便會遵從你的命令。但是作為代價，在完成了最終的目的，點燃火焰之後，你必須還吾自由。”

    聽到了古達的話語，一旁的灰燼搖了搖頭一臉輕鬆的說到：“如果你想要得是自由的話，我現在就可以還給你… …”

    “不需要質疑吾。”並沒有在意灰燼的話語，事實上，古達從來都是一個沉默的人。今天這麼多話，可能也是因為時代的變化產生的心境上的變化。

    一邊走向奧丁等人，古達一邊冷漠的說到：“吾不需要憐憫，也不需要寬慰。吾會遵從吾之宿命，在這份尚未走到盡頭的宿命結束之前，吾不會解開身上的鎖鏈。同樣，也不會擁有自由。”

    說著，古達面具後的眼睛升起一抹遲疑。

    “說起來，為什麼這裡全都是矮人？”

    聞言，搖了搖頭，然後灰燼站在那裡有些感慨的說到：“怎麼說呢，在這個時代，好像我這種身高才是主流……你這樣的都被叫做巨人……”

    聽到了灰燼的話語，古達一邊走著，一邊用眼睛環顧四周，看著周圍人臉上的理所當然或是不明所以，他的臉上亦是升起一抹濃厚的不屑與譏諷。

    “愚蠢，愚昧。如果吾這樣的可悲之人都能算是巨人，那罪業之都的王者，巨人尤姆又算什麼？！”

    一邊說著，他雙腿微屈，握緊手中的大戟猛然越向了奧丁的方向。手中的大戟在空中劃過，大戟上那斑駁的划痕劃過空氣留下了嗚嗚的，宛若鬼哭一般帶有濃厚壓迫力，彷彿令人喘不過氣來的聲音。

    “從火之時代的屍體上孕育而出的，居然此等愚不可及的時代！不要在這裡讓人貽笑大方了！！！”

    一邊說著，古達的身軀就彷若是一座隕石般落向了奧丁所立下的金色牆壁。古達的力量是純粹的力量，甚至說他的武技在誕生之初也只是為了更加完善的發揮他那一身的力量。不考慮咒術，神蹟，武技。單論力量而言，古達即便是在灰燼的認知中，也能夠排進前五的恐怖存在。要知道，能在力量上排進前五的，都是巨人尤姆，咒蝕大樹一類身軀龐大的存在！在戰場上，古達就是宛若攻城車一般的存在！

114·決戰（6）





    就像古達的外貌一樣，古達的戰斗方式也都與巨人一族大致相同。當然，這裡的巨人一族，是以這個時代的角度來看待的。在火之時代的話，古達的體型也就是屬於一般水平。畢竟，在那個時代，一切身高在兩米五以下的，都是“矮人”。

    當古達手中的大戟宛若大錘一般落在了那堅固的金壁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的被其吸引而去。

    轟隆隆——！！

    穩固的金壁幾乎是在大戟落在上去的瞬間，便已經多出了數道裂痕。但是看著面前的金壁居然沒有被自己一擊即碎，古達的臉上反而升起了一抹濃重的意外之色。但是因為那鑄鐵面具的緣故，他臉上的意外並沒有為外人所知。看起來，僅僅是微微的頓了一下。

    看到了這一幕，一旁的灰燼也有些詫異的挑了下眉頭。

    “你的力量也衰退了嗎？”

    聞言，一旁的古達看著面前的金壁靜靜地搖了搖頭，然後用那充滿了厚重感的嗓音回答道：“並未衰退……但吾非常飢餓。如果你的靈魂視界還在的話，應該能看到吾那虛弱不堪的靈魂……”

    聽到了古達的回應，一旁的灰燼一臉贊同的點了點頭。依靠著靈魂視線，灰燼能夠清晰地看到古達的靈魂比起以往看起來萎靡。只不過因為即便古達的靈魂如此萎靡，在與那些活屍們對比的時候，依舊會顯得無比龐大。因此，在這種觀照物相對匱乏的情況下，灰燼一時間也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那樣的話，一會你可以試著吞噬一些這個時代的生魂。這樣可以迅速的彌補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導致的靈魂上的缺失。”

    聞言，古達沉吟片刻，最終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即握緊手中的大戟，看著面前的金壁，宛若攻城車一般的衝撞而去。看著那愈發擴大的裂痕，古達似乎也已經活動開了身子。那橫跨不知多少個日月沒有活動的身軀，亦是開始緩緩的解凍。肉眼可見的，伴隨著不斷地攻擊，古達身上那些露出的，鐵灰色的肌肉亦是反射出了一抹血湧的潮紅。

    而後，古達的攻擊亦是愈發狂暴。不在局限於手中兵器的打擊，頭鎚，膝撞，肘擊。宛若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不斷落下。甚至連三分鐘都不到，那巨大橫隔在眾人之間的巨大緊閉便已經被細密的裂痕所佈滿。而後，三人合力。在奧丁凝重的目光中，那璀璨的金壁正式宣告破碎。

    受到了魔力的反噬而被擊飛到遠處，弗麗嘉艱難的從地上爬起。猩紅的血液攀上嘴角，體內製造魔力的器官因為反噬的緣故幾近陷入停滯。而一旁，灰燼三人沒有絲毫的留情。尤其是那古達，因為那壓抑不住的，從靈魂上蔓延而出的飢餓。他隨手抓住一個因為恐懼而雙腿發軟。被恐懼擊倒在地的阿斯加德的居民。卸去口部的面甲，一面飢餓的啃食著，一面將目光看向了奧丁等人。

    “他們，便是這裡的主人？”

    “嗯，這裡叫做阿斯加德，他們是這裡的神王。”

    聽到了灰燼的話語，一旁的古達沉默著將那個可憐人剩下的身軀盡數吞噬。然後看著面前的一臉凝重，未有絲毫畏懼的奧丁讚許而認同的點了點頭。“純粹而凌冽的鬥氣，能夠感受到，是一個勇猛的戰士。”

    “但！”目光肅然，古達邁開腳步開始快步的走向了面前的奧丁。“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你可算不上什麼神明！至多，就是在這個愚昧時代的偽神罷了！”

    說著，古達的速度亦是加速到了頂峰。一戟揮出，而為了掩護阿斯加德人民的撤退，奧丁亦是不得不將長矛迎向了古達那成年人小腿肚子粗的大戟。澎湃的力量洶湧而來，在力量上，即便是在火之時代，古達的力量也是數一數二的。雖然因為靈魂上的“飢餓”並沒有發揮出全部的力量，但是對於奧丁這種並非一心一意專修體魄，並且本身便有傷在身的的戰士來說，依舊是難以抵擋的。

    被擊至空中，灰燼並不打算跟曾經的那些角斗者一樣坐視這古達與奧丁一對一的戰鬥。而是在艾瑞克臂甲的作用下，飛速的沖向了那半空中的奧丁——或許這對常人來說毫無榮耀可言，但是對於灰燼來說，所謂的榮耀，在那更宏偉的目標之前，不值一提。

    在不斷的加速之下，灰燼在肉眼可見的逼近半空中的奧丁。很快，奧丁便已經整個的進入到了灰燼周身的五米範圍之內。在臂甲的作用下，兩個磁極發生了巨大的波動。洶湧的火焰與電弧瞬間籠罩了的身子。而後，伴隨著火焰與雷芒，狼劍揮舞，並帶著深藍的殘影與雷霆爆炎順劈而下。

    勉強支開灰燼的重擊，但是現在的奧丁已經無處洩力。而就在這時，更要命的是海拉的那夜空之劍亦是後發先至。勉強的扯動身軀，但終究為時已晚。落在地上，看著那已經刺穿了自己腹部的夜空之劍。又看了一眼目光中飽含咒毒與憤怒的海拉。奧丁的臉上亦是升起了一抹苦澀。

    拄著手中的岡格尼爾站在地上。將握住夜空之劍的劍柄，魔力侵入，然後將之迅速解體。捂著腹部，並沒有傷到臟器。這種程度的傷口對於一個戰士而言，還遠算不上是致命傷。而看著面前的眾人，奧丁知道。今天便是自己生命旅途的最後一刻。但是不知為何，她並沒有感受到年輕時設想的那麼恐懼。相反，在知道了自己絕逃不過死亡這個事實之後，他反而變得前所未有的平靜……

    “多一會，再多活一會。這樣的話，能夠登上運輸艦的人……也能更多一些。”

    抱著必死的信念，奧丁臉上的苦澀，緩緩地被堅定與死誌所替代。伴隨而來的，還有那節節攀升的氣勢，以及那捨棄一切去戰鬥之人，應有的覺悟與眼神。

    “放過我的人民……向我衝鋒！！”

115·決戰（終）





    聽到了奧丁的話語，眾人對視了一眼，隨即默默的點了點頭。不管是灰燼還是古達，都絕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或者說，在火之時代，擁有憐憫之心的人通常都活不太久。能夠活下去的，都是對他人手狠，對自己心壁手更狠的人。而海拉更是與奧丁有著化不開的濃郁仇恨。但是同樣，他們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驕傲。

    “如你所願！”

    雙目泛紅，渾身鐵灰色肌肉的輪廓就像是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猩紅。這也是古達爆發全力的前兆。在火之時代的古戰場上，每當古達這個樣子，就代表著一城的失陷或是一軍的崩潰。

    轟！

    一步踏出，因為那巨大的力量，古達腳下的土地頓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廢墟坑洞。目光中滿是殺意，握著手中的曲型大戟，古達的視線死死地落在奧丁的身上。而一旁，奧丁亦是沒有絲毫的後退或是避讓。亦是緊握著手中的長矛沖向了面前的古達。

    而不僅僅是古達與奧丁，一旁，手握狼劍，灰燼亦是低伏著身軀宛若一條潛行在茂密叢林中的巨狼。

    俗語常言，哀兵必勝。意思也就是當人們知道死亡這個結果是無法避免的時候，他們便會發揮出百分之二百的力量去報復這些即將到來的苦難。而現在，對於奧丁而言，他毫無疑問的已經走上了最終的絕路。魔力這種唯心論的力量更是在這種絕境之中得到了最大的發揮。體內器官不斷產生的魔力甚至令他的那有些蒼老的肌膚都泛起了一陣的光暈。

    魔法師的身體構造是與常人有所不同的，越是強大的魔法師，便越是如此。就向現在的奧丁，那些被他藏在肌膚之下用於運輸魔力的管道，在東方的語法裡被稱之為經脈的東西，在狂躁的魔力奔流之下，亦是發出了透徹身軀的淡淡輝光。眼，鼻，耳口，乃至周身細密的毛孔。肉眼可見的，奧丁的周身都閃耀著澎湃的魔力。體內的魔力器官超負荷運轉，就像是迴光返照一般，令奧丁進入到了臨死前的最後瘋狂。

    抬起手掌，澎湃的魔力剎那間凝聚，因為不斷的湧出，奧丁手中的岡格尼爾亦是不住的發出一陣清冽的錚鳴。

    碰————！！

    在魔力的加持下，奧丁生生的扛住了古達的重擊。並且因為魔力不斷湧出的緣故，他的力量亦是在不斷地提升。作為代價，他那原本便已經白花花的頭髮亦是在哪裡不斷的變得毛躁乾涸。甚至就連那飽滿的肌肉，亦是在哪裡不斷地萎縮乾枯。但是作為報償，當他二次發力的時候，更是輕鬆地將面前的古達的重擊擊退了回去。

    但是在這之後，灰燼的狼劍便再一次的於海拉的夜空之劍襲來。橫握手中的岡格尼爾，奧丁猛地向前一退。頓時，一陣狂暴奔湧的力量便從上面擴散而來。在這如同洪水般澎湃魔力的沖刷下，海拉那製造出的，如同雨幕般的夜空之劍盡數破碎。

    雖然擊潰了海拉的攻擊，但是這並不代表灰燼的攻擊就會被抵擋。依靠著艾瑞克臂甲製造出的隔絕立場，灰燼生生的扛下了這澎湃的魔力衝擊。隨後依靠著立場中的兩個磁極，灰燼迅速的扭曲了周身的可見光從而達到了視覺隱形的目的——伴隨著戰鬥的深入，灰燼對於艾瑞克臂甲的掌控亦是愈來愈強。

    而看到了灰燼驟然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即便是奧丁的動作也忍不住的微微一窒。但凡是擁有視力的生物，不管眼睛的度數幾何，只要能夠大致的看清，那麼大多都會對其產生一種濃厚的依賴之感。這其中並沒有什麼過錯，僅僅是因為眼睛是人們降生便開始使用的觀察外界的工具。而用眼睛去觀察外界的這種習慣，哪怕是實力再怎麼變強，同樣也不會產生多大的變化——因為他是習慣。

    但奧丁終究是那個征戰了數千年的九界戰神，在發現視覺無法再觀測到灰燼之後，他很快便將注意力轉換到了魔力的感知上面。但是在這種程度的過程中，哪怕只是一秒的遲疑，也同樣可以令局勢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奧丁感知到灰燼的，灰燼已經來到奧丁的身側，高高的揮起了手中的狼騎士大劍。

    鋒利的劍刃在揮動的那一刻，灰燼受身可見光都能扭曲便被迅速解除，從而轉換對於攻擊的強化。並沒有製造雷霆或是爆炎。對於常人還好，對於現在的奧丁，那些雷霆火焰可能連體表的魔力護盾都無法擊破。而看著那從那空間之中宛若殘影般緩緩凝實，然後猛然揮向自己頭顱，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大劍。來不及阻擋，奧丁只得向身後閃去。但是那一人多高的狼騎士大劍並沒有給奧丁多少閃躲的空間，終究是慢了一步。在深淵特攻的加持下，奧丁胸口的盔甲與肌肉，被輕鬆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巨大傷痕。

    並沒有絲毫的遲疑，抓住這一瞬間的空蕩，古達踏步向前，手中的大戟宛若戰艦弩砲般探出。充斥著鐵鏽痕蹟的巨大戟刃輕鬆的貫穿了奧丁的腹部。而就在古達準備更進一步的時候，奧丁亦是伸出手掌握緊了那大戟的刀刃阻止其更進一步。但奧丁似乎忘了，這場戰鬥的人數本身便是不對等，不公平的。

    在奧丁握住那刀刃的下一刻，奧丁的身後便出現了一個深黑與墨綠相間的門戶，而後，海拉踏著迅敏的步伐從中走出，出現在奧丁的身側，手中的兩把夜空之劍宛若蛟龍般刺入奧丁的腎臟。隨後，魔力注入。那鋒利而光滑的夜空之劍，剎那間分裂出數不清的暗色倒刺。

    不等奧丁發出嘶吼或是發力，一旁灰燼的亦是緊隨其後。從肋下盔甲的縫隙處，一直貫穿到了脖頸的一側！而後，劍刃拔出，輕點地面。見狀，心領神會的，一旁的古達與海拉二人亦是猛然抽出刺入了奧丁身軀的利刃。剎那間，鮮紅的血液頓時便宛若噴泉般不要錢的湧出！

    倒在地上，爬出沉悶的聲音。

    看著面前已經失去戰鬥力，趴在地上，半瞇著眼睛，只留下些許鼻息的奧丁。灰燼並沒有出言羞辱，因為那隻能是對自己的侮辱。

    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劍刃，然後在弗麗嘉那淒厲的目光中，猛然揮下！

    “接下來，是你的人民。”

116·阿斯加德之厄





    戰鬥落幕。

    將奧丁的靈魂取出，灰燼面不改色的將這份龐大的靈魂收入囊中。一個強者的靈魂是蘊含著巨大價值的。這在火之時代是公認的真理。而火之時代作為以靈魂為基點發展出的時代，對於靈魂的認知也要比這個深海時代更加超前。而奧丁，作為這片宇宙最為強大的存在之一，他的靈魂，也同樣擁有著薪王般強大的力量。

    這一點，即便是古達也無法否認……畢竟，奧丁在作為一個戰士的同時，同樣是一個強大的法師。只不過在這場戰鬥中，他並沒有發揮出全盛時期的力量罷了。畢竟，他本身便是帶傷上陣。

    但是不輪他多麼可敬，都不代表灰燼等人便會放過他的子民。

    失去了奧丁的庇護，剩下的那些還未來得及趕往港口的阿斯加德的居民們便受到了遊魂們的捕食屠戮。

    低級的遊魂，比如獵犬之類的，他們的捕食方式十分直白。將人撲倒在地，然後群起而攻之，將其迅速的分食殆盡。那些宛若枯屍一般的遊魂們將其骨頭連帶著血肉一併嚼碎吞進肚子。單從正常人的體型而言，那明明能夠將一人撐爆。但是在遊魂的身上，肚子甚至連鼓都沒有鼓起來……

    就像是個無底洞一般。

    而稍微高級一點的，譬如洛克里斯的騎士們。雖然失去了神智，但是作為騎士應有的高潔也並沒有從他們的身上逝去。而是如同習慣一般，銘刻在了靈魂的深處。哪怕是在屠殺的過程中，他們也依舊筆直的挺著身軀。每當見到那些倉皇的選擇逃跑或是選擇反抗的人，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舉起手中的大劍，然後將之斬殺。

    並非吞噬，他們並不需要如同低等遊魂一般連帶著身軀一併進食。恢復了靈魂的他們，會將他們殺死，然後在靈魂尚未消散之前，將之納入自己的身軀進行侵蝕，然後慢慢的融成自己身軀的一部分。

    看到了面前的這一幕，一旁的海拉將冷冷的目光看向了身旁的古達。那種眼神似乎是在質問，為什麼古達還要像低級遊魂一樣食人。而古達也不是傻子，在感受到了海拉的眼神之後便直白的回答道：“因為吾並非不死人。”

    聽到了古達的話語，海拉的表情微微一怔。而後，古達便繼續說道：“不要將吾和灰燼那種可悲之物相提並論。我是擁有喜怒，知曉酸苦的戰士。”

    “那你為什麼還要吃人？不感到噁心嗎？”

    聞言，搖了搖頭，古達用他那特有的厚重聲線回答道：“血肉橫飛的戰場，是戰士最好的舞台。甘美的血液，也是戰士最美的功勳。”

    聽到了古達的話語，一旁的灰燼量忙搖了搖頭。然後在哪裡插嘴道：“別聽古達瞎說，血液的味道一點都不甘美。”

    見狀，古達那鑄鐵面具下的眉頭微微一挑，隨即回問道：“那你覺得什麼味道是甘美的？”

    “嗯……”摸著下巴思考了片刻，但是灰燼能感受到的味道實在是太少了。最終，在營火溶液和洋蔥酒之間，灰燼選擇了後者：“洋蔥酒！”

    臉上升起一抹淡淡的譏諷。古達不屑的說到：“洋蔥酒的味道是辛辣，蠢貨。”

    聽到了古達的話語，灰燼也沒有生氣。而是對著一旁的海拉聳了聳肩膀說到：“其實我一直搞不懂什麼是辛辣什麼是甘甜……”

    聞言，海拉點了點頭。倒是也沒說什麼。就是看向古達的眼神有些不怎麼美好。但是就根本而言，灰燼並沒有將古達的譏諷與不屑放在心上。因為在長久以來的過去，灰燼都已經習慣了。古達是一個很直白的人，也是一個很純粹的戰士，他可不會掩飾心中的不爽。

    最起碼，這種直白而純粹的人，在並肩作戰的時候，不用擔心他去背後捅刀。在相處的時候，也不用擔心他會刷什麼心機。或許，古達發自內心的認為，心機這種存在，便是低劣的行為。

    在火之時代，人們雖然尊敬灰燼，尊敬不死人，尊敬傳火者。但是那更多的是出於“你如果不死的話，我就要死了，所以求求你全跳進火堆裡”的這種尊敬。或許，如果不是因為只有不死人才有可能傳火的話，人們對於不死人的態度，可能就會變的像是人們對變種人的態度一樣……

    就在他們還在說著的時候，一個少年突然從握著一把已經斷掉的，尖銳的長劍從一旁的房屋頂層竄了出來。然後在哪裡一臉仇恨的跳向了三人之中最為高大古達。但他終究只是一個孩子。還沒等落在古達的身上，古達便一把抓住了他。

    抓著那個少年的脖頸提起，然後將頭靠近。那是一雙森然，令人感到後脊發涼，充滿了殺氣的眼睛。看的那個少年目光中的凶狠，仇恨逐漸被恐懼，驚慌所替代。而古達的臉上這也才升起了一抹濃厚的不屑。然後隨意的丟在了一旁的地上：“你很走運，我吃飽了。”

    雙腿發軟，少年癱倒在地上連站都站不起來。

    而後，灰燼與海拉則是在那里相談甚歡的從一旁走過。或許也正是因為在於灰燼聊天的緣故，所以海拉也沒有選擇動手。而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個癱倒在地上的少年。按照海拉長久以來的性格，或是這個少年的攻擊目標換成海拉或是灰燼的任何一個，現在的少年，可能便已經被釘死在地上了……

    但少年的好運或許也就到此為止了，因為就在他稍稍的從恐懼中走出的時候。他的身後，亦是出現了那飢餓的，渴望著飽食生魂的活屍。

    被撲倒在地，在血肉的撕扯聲，少年的慘叫聲中。灰燼等人漸行漸遠。

117·永恆之火，餘燼





    宇宙是黑洞洞的，期間，點綴著無數五彩斑斕的星河。對於這片星河，阿斯加德的人們並不陌生，依靠著先進的技術，他們在千年之前便已經擁有了星際航行的能力。但是阿斯加德的人們都是思鄉的，他們深愛著腳下的土地。或者說，在他們眼裡，沒有那個地方能夠比自己的家鄉更加美好。

    而現在，家鄉已經不再美好了。

    為了安全的脫離戰場，海姆達爾不得不選擇捨棄一部分阿斯加德的民眾。同時，海姆達爾也能夠預料到那些被捨棄之人所要遭受的是怎樣的折磨。就如同罪人一般，他親手將那些族人推進深淵。

    航行的途中是寂靜的，就向宇宙間本就沒有什麼聲音一樣。大約過了三個地球日。托爾這才從昏睡中醒來。看著周遭的一切，看著宇宙間璀璨的星河。他知道。這裡已經不是阿斯加德了……

    右手傳來了絲絲的痛意，順著痛覺傳來的方向看去，那空蕩盪給的右臂在醫生以及阿斯加德的醫療科技的治療下已經大致的痊癒了。唯一殘留下來的的痛意，更多的也都是麻醉後的餘韻。

    “我們……這是要去哪？”

    從床上爬起來，來到窗子的一旁，托爾一臉迷茫的將目光看向了海姆達爾。而接收到了托爾的目光，一旁的海姆達爾點了點頭。然後打開一旁的虛擬屏幕，指著地星圖上的某個地點說到：“我們要去矮人國度·尼達維。”

    “尼達維？”聽到了海姆達爾的話語，一旁的托爾疑惑的蹙起了眉頭。對於尼達維，他並不陌生。原因無他，之前他手中的雷神之鎚，便是尼達維的矮人們鑄造的。雖然對於他人來說，尼達維是一個十分神秘的地方，甚至被稱之為傳說中的星球。但是早在數千年前的時候。阿斯加德便已經與尼達維有過接觸。甚至幫他們抵禦外敵的入侵。而作為交換，他們會幫阿阿斯加德鑄造上等的兵器。

    托爾的雷神之鎚，海姆達爾的彩虹劍，奧丁的岡格尼爾，可以說阿斯加德叫得出名字的武器，甚至是這個宇宙，這個時代叫得出名字的武器，便都是由尼達維的矮人們鑄造的。

    點了點頭，一旁的海姆達爾看著窗外的無盡虛空說到：“曾經老神王，諸神之父奧丁當初為了慶賀你登上王位，曾在尼達維留下來鑄造新兵器的材料於圖紙。準備在您變成新任神王的那一刻，作為禮物送給您。但是很可惜，那是的海拉脫困了……而後，老神王便進入到了奧丁之眠。”

    聽到了海姆達爾的話語，一旁的托爾陷入了沉默。見狀，點了點頭。海姆達爾繼續說道：“但是現在，您已經得到了成長，已經有資格成為統帥我們的，新的神王。而這一次前往尼達維，我們不僅要那會您新的兵器，同樣，您也需要一條新的手臂。材料，我們也都已經準備好了。”

    一邊說著，海姆達爾點擊了一下虛擬屏幕的一個摁鈕。很快，虛擬屏幕便從星圖轉換成了倉庫的一角。那是整整一箱子的神域金屬，烏魯。

    這種盡數即便是在阿斯加德也十分稀少。這一箱子，已經是阿斯加德數十年的儲量。而更多的，都還在世界的倉庫裡，沒來得及取出來……

    聞言，托爾下意識的看了也一眼自己空蕩蕩的右臂。隨即平靜的點了點頭。

    就在托爾等人開始航行的另一邊，灰燼等人則是在輕點著自己的戰利品、

    奧丁已經死了，他所留下的一切都成了灰燼等人的戰利品。但對於金錢，灰燼並沒有太大的概念，或者說，對於這個世界的金錢，灰燼並沒有太大的概念。原因無他，在火之時代，靈魂便是最完美的貨幣。越是強者的靈魂越是含有越大的價值。而來到了這個時代之後，貨幣之間似乎變得更複雜，再加上本身便和自己沒什麼關係，索性，灰燼也就沒有去仔細的了解。

    推開了奧丁寶庫的大門，和眾人理解中的寶庫不同，再進來的時候，這裡並沒有冒險小說或是電影裡的遍地黃金珠寶，甚至說這裡空蕩蕩的顯得有些樸素……或者說，到達了奧丁這個層次，也已經沒有必要在拘泥於所謂的金銀財物了。畢竟，在宇宙中除非是能量礦石或是和烏魯一樣稀有金屬，否則的話，都沒有任何價值……你甚至能找到完全由鑽石構成的天體。

    明明是自己家，但是現在的海拉卻客串起了土匪兼帶路黨的工作。

    “這應該就是奧丁那個傢伙所有的珍藏了，不過也就是一些連他自己都可能用不上或是用不了的垃圾貨色。”一邊說著，海拉一臉隨意的走過這裡，目光中充滿了輕蔑。對於海拉來說，能夠提升她力量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哪怕是奧丁手中的岡格尼爾，也一樣如此。畢竟，海拉只要站在阿斯加德的土地上，力量就能不斷地得到補充。如果不能提升海拉的上限，那麼不管武器有多麼鋒利，對於海拉來說都一樣沒有什麼太大的效果。

    正想著，海拉的腳步突然微微一頓，整個人想起了什麼似得怔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灰燼，小有興趣的說到；

    “說起來……你們那個時代是因為原初之火才存在的是吧？”

    聽到了海拉的話語，灰燼點了點頭。見狀，一旁的海拉回想了一下寶庫的佈局，然後對著灰燼招了招手，隨即便走向了寶庫深處的某個房間。

    而那個房間中所放置的東西，是一個祭壇。那祭壇之上，燃燒著一團熊熊的火焰。

    抱著手，下巴朝著火焰的方向晃了晃，一旁的海拉聳了聳肩膀說到：“這是火焰巨人蘇爾特爾的核心，我們叫他永恆之火……”

    看著那團火焰，灰燼的目光微微皺起。他感受到了一股極為熟悉的力量……

    “餘火？！”

118·奧丁的寶庫





    餘火，顧名思義，是殘餘的火焰。但是這個火焰並不是指原初之火，而是指靈魂。灰燼與不死人是無法產生火焰的，因此，餘火只能是“英雄”們的產物。在他們死後，他們心中高貴的精神與品節便會凝聚再一起，從而產生餘火。而餘火同樣擁有著諸多妙用。其中最普遍的就是將之吞噬。吞噬之後，便能夠得到龐大而短暫的靈魂力量。

    這種力量可以極大地強化吞噬者的靈魂上限，並且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在這段期間內一旦死亡，便會因為不死人回到篝火旁在重新塑造身軀的過程中迅速消散。以及…這是連同其他世界最完美的祭品。

    從永恆之火中拿出一朵火焰，灰燼有些驚嘆的搖了搖頭。這絕不是單純的一朵餘火，或者說一朵餘火也完全無法構成火焰。而是數不清的餘火，凝結而成的。英雄的靈魂擁有著比擬薪王能量，而自己眼前的這朵火焰，顯然是數不清的英雄們，在火之時代落幕之後，凝結而成的最後一朵火焰……

    “永恆之火？”聽到了這個時代這團火焰的名字，一旁的灰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的確，就向海拉說的那樣，面前的這團火焰的確能夠稱得上“永恆”這兩個字。要知道，所謂的英雄，就只是高貴的精神是不會因為時代的變遷而產生絲毫變化的。而這樣的靈魂，同樣是能夠抵禦時間流逝的。如此眾多的英雄之魂凝結成的火焰，以永恆命名，名至實歸。

    將手從火堆中探出，灰燼長出了口氣。隨即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海拉，小有興趣的站在那裡問道：“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嗎？”

    聞言，一旁的海拉搖了搖頭，十分無所謂的說道：“沒有了……至少我所知道的，對你有用的東西也就這些了。”

    一邊說著，海拉將目光放到了周遭的寶藏上，當看到了一個鑲嵌著五顆顏色各異的寶石的金色手套的時候，臉上更是升起了一抹譏諷而不屑的冷笑。一把將之推到到地上，海拉拍了拍手收到：“這個寶庫裡也並非所有的東西都是寶藏，很多時候奧丁或者更加久遠之前的神王都會因為一些特殊的情況，比如因為鑄造武器材料不足等原因而將一些兵器的仿製品，樣品放在這裡面。”

    “而那些仿製品，樣品能夠頭真正的十分之一的威力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個寶庫雖然放的都是些成品，但阿斯加德最值錢的，還是那個烏魯礦脈。”聳了聳肩膀，從一旁的架子上，海拉拿起了一把通體為燦金色，由烏魯製成的匕首短刀。短刀的款式十分精緻，同時，在握在手裡的時候，也格外的輕盈。在註入魔力的時候，能夠感受到魔力會產生明前的活化，兵器刀刃也會迅速的轉換成透明的樣子。

    “如果你打算用奧丁的靈魂鑄造成什麼兵器的話，那你可以試著用這裡的金屬來當做素材。單從魔法的角度，奧丁的烏魯金屬要比那個叫艾德曼的特殊金屬更加強大。”

    聽到了海拉的話語，灰燼在思索了片刻後搖了搖頭，然後一邊看著周圍的東西一邊在哪裡解釋道：“武器的話，現在的臂甲已經足夠我戰鬥使用的了，而且我的背囊裡本身就還有上個時代的一些存貨。再加上我本身對於魔法也不怎了了解，奧丁的靈魂……唔，還是去試試能不能多喚醒幾個舊時代的幫手吧。”

    聽到了灰燼的話語，海拉也就沒有在繼續說些什麼。而是一臉淡定的跟在灰燼的一旁，而灰燼亦是小有興趣的打量著周圍放置的器具。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導遊在帶著一個遊客參觀博物館。

    “那是霧之女妖一族的至寶，濃霧核心，依靠著這個，霧之女妖能夠迅速的恢復身上的傷口，達到不死的地步。”

    “這是中庭亞特蘭蒂斯一族的三叉戟，持有者可以掌控大海的力量……是個仿品，真正的三叉戟已經遺失了。”

    “這是論外維度李宅先生的節操碎片… …他的節操已經被奧丁那個傢伙擊碎了，剩下這些碎片也失去了活性，只剩下了收藏價值。”

    “這是森之妖精一族的王之哀悼……”

    “這是…… ”

    對於奧丁寶庫中的一切，海拉似乎如數家珍。不過想來也是，這其中的大部分東西，都曾是她親手從九界其他種族的手中奪來的……

    聽著海拉的講解，灰燼小有興趣的打量著周圍的東西。作為阿斯加德一族征戰數万年累積的寶藏，能否被放置在這裡的東西要么擁有者超乎尋常的力量，要么擁有著超乎尋常的收藏價值。

    但是很可惜，在這其中能夠令灰燼直接性的提升力量的東西似乎並沒有多少，就以濃霧核心舉例子。被收藏到奧丁寶庫之中的道具，大多都是某個種族賴以生存的至寶。但是對於其他種族而言，能產生的效果十分有限。更有甚者，甚至限制了使用者的血脈，這種兵器，對於灰燼等人而言。甚至連存在的價值都沒有。

    似乎是猜到了灰燼心中所想的，海拉在那裡冷笑著說道：

    “這都是奧丁故意拿回來的，雖然嘴上說的和平才是正確的道路。但是為了穩固阿斯加德的地位，他奪走了其他種族大部分的發展資源，甚至是立身之本。依靠著這些掠奪到的科技與資源，所以阿斯加德在過去的時間中才能得到如此迅猛的發展。”

    “而現在，他反而站在那裡假惺惺的說什麼和平……他難道忘記了是誰奪走了他們的，繁榮的嗎？”

    一邊說著，海拉臉上的厭惡亦是愈發明顯。但是灰燼並沒有註意到這些，因為他的目光早已被一副殘破的油畫所吸引。

119·油畫與王魂





    衣服油畫，衣服已經殘破，連筆墨似乎都已經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變的渾濁不堪的油畫。屬於那種即便是放在哪接上，也沒有人會要的，沒有任何意義，幾乎完全就是塗鴉之作的油畫。隱約之間，能夠從那黑色的筆墨上看到城鎮的輪廓。

    不知道為何，灰燼在這幅畫作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親和之感。一種濃濃的熟悉亦是湧上心頭。想著，原本還一臉興趣盎然的參觀著奧丁寶庫的灰燼下意識的停下腳步，將目光落在了這上面。然後駐足觀看。

    看到了灰燼的動作，海拉亦是將注意力放在了這畫作之上。

    “這是奧丁幾萬年前，征戰九界之時統帥著艦隊路過“古廢墟”時從那裡的宇宙中撿到。雖然這上面流轉著奇特的氣息，但是這並不會對任何能量，任何物質產生反應。僅僅是作為……”

    正說著，海拉突然蹙著眉頭閉上了嘴巴。他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灰燼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而這幅油畫，同樣不像是這個時代的產物。那上面傳遞出的，濃郁的荒古的氣息。那是無法依靠人力製作的東西，是需要依靠時間積澱產生的。當初的奧丁，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將其收到了自己的寶庫中。

    將手指放在了面前的油畫上，灰燼輕輕的摩擦著那黑色的油彩。十分的樸素，畫面中除了白色之外，就只剩下了黑色。可能是因為時間流逝的緣故，那些黑色的油料已經渙散在了畫布上。這令原本的化作現在看起來有一種詭異的不協調感。

    但這種不協調感也僅僅是對常人而言的，撫摸黑色的顏料，灰燼的目光亦是緩緩的凝重了起來。

    “這是……黑暗之魂？！”

    自言自語著，灰燼的目光中緩緩地被一陣凝重所取代。在火之時代中，黑暗之魂只能被矮人所持有。太古人形，深淵之主，之父馬努斯便是第一任持有黑暗之魂的矮人王。而就像之前說的那樣，馬努斯也是殺死了阿爾特留斯的第一兇手。而後，黑暗之魂在矮人的手中傳遞了下去。

    因為過於模糊，再加上時代久遠的緣故，所以灰燼第一時間並沒有認出這幅畫作究竟如何。但是在感受到了黑暗之魂的存在之後，灰燼很快便確定了下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自己面前的這幅畫作，應該便是自己提供了染料，然後由大小姐所繪製而成的——《灰燼》。

    以灰燼的名字命名，看著面前的畫布，灰燼將手深入背囊，然後拿出來當初防火女交給自己的艾雷德爾繪畫世界的一角碎片。比起灰燼手中的這一角殘片，面前這幅“大小姐”所繪製的《灰燼》顯然要更加完整。雖然油料已經模糊，但是王魂是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產生熱和效果的。也就是說……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完整的繪畫世界！

    想著。灰燼陷入了沉默，隨後將手從面前的油畫上移開。並沒有進入其中，原因無他。這裡面所牽扯到的東西有些太多了。繪畫世界是一種帶有唯心論的世界，他會吸引一切失意之人，絕望之人，無可歸處之人的步伐，並將其送入其中作為最後的樂土。就像是曾經的艾雷德爾繪畫世界一樣。

    但是繪畫世界是會因為油料的腐爛而逐漸破敗的，當初的艾雷德爾的繪畫世界便是如此。也正是因為那個世界逐漸開始**，所以人們才會委託半人半龍的“大小姐”去繪畫一個新的，用不會**的“黑暗之魂”作為染料，製成的新的繪畫世界《灰燼》。

    將目光落在了身后海拉的身上，灰燼的目光中帶著些許的疑惑。

    “對了，你剛剛說的“古廢墟”是指什麼東西？”

    “是一處宇宙祕境。”並沒有隱瞞灰燼的意思，一旁的海拉平靜地說道：“這片宇宙很大，單從長度與寬度，他或許要比你口中的火之時代更加寬廣。也正是因為如此，宇宙中出現了許多奇特的現象。古廢墟就是其中之一，並沒有固定的地點或是星際坐標，他會隨即的出現在宇宙的任意角落……”

    頓了頓，海拉繼續說道：“也正是因為宇宙祕境的存在，所以宇宙間產生了一種名為“拾荒者”的職業，宇宙祕境的每一次出現都會提前引起量子波動。而接收到了量子波動，那群拾荒者也就會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蜂擁而至……對於那些久遠之前，乃至是上個文明的產物，宇宙間很多科學家，收藏家對此都有著十分高昂的興趣。”

    “上個文明的產物……”

    聽到了海拉的話語，一旁的灰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毫無疑問的，所謂的古廢墟恐怕就是火之時代的碎片之一……同時，這也解開了灰燼心中一個很深的疑惑。當初第一次遇到奧丁的時候，灰燼便通過溝通王魂的方式釋放了神蹟法術。為此，甚至連靈魂都差點崩潰消散。在那之後，灰燼便確定了王魂還在這片宇宙中存在著。但是究竟在那裡，他的心中也沒有一個準確的地點。現在看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在那所謂的“古廢墟”之中了……

    但是就現在而言，灰燼依舊沒有什麼好的接觸到宇宙祕境的手段……原因無他，雖然這個時代是在火之時代的屍體上孕育出來的，但就像鐵器時代同樣是在銅器時代的屍體上孕育出的一樣，這個時代要比上個世代宏偉，廣闊太多。甚至說灰燼現在腳下的這片土地，阿斯加德，也僅僅只是這片宇宙中的滄海一粟……

    想著，灰燼有些凝重的蹙起了眉頭。王魂作為上個世代存在的楔子，是點燃火焰必不可少的東西。如果說龐大的靈魂是令火焰燃燒的薪柴，那麼王魂就像是火焰燃燒所需要消耗的氧氣。如果自己想要竄火的話，勢必要得到那四大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