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冤入大牢(3)
忽然由袖中取出一個圓形鐵筒,長不過八寸,比大指略粗。章明看得出,那是江湖歹毒的暗器之一,梅花針筒,不禁一呆。
只聽黑衣人冷冷接道:“這不是一般悔花針筒,機簧力強,針淬奇毒,見血封喉,天山寒鐵冶製毒針,可以洞穿氣功,一丈之內可以穿破橫練的鐵布衫,一發五枚,諸位如是不信,咱們立刻可以試試。”
章明呆了一呆,道:“這個,不用試了,在下認得出來。”
黑衣人道:“知道就好,”
緩緩把針筒收入,接道:“國有國法,行有行規,貴局中很多事叫咱們懷疑,所以,略施小計,給諸位一個教訓。”
章明呆了一呆道:“你說的什麼,在下有些不太明白。”
原來,萬壽山代為黑劍門招攬生意一事,極為機密,寶通鏢局中人,知曉的不多。
黑衣人也生出了警覺,立時改口道:“貴局既然接下這趟鏢,就該全心全意送到開封,為什麼疑神疑鬼。”
章明也是老江湖,這一番掩遮之詞,自然騙他不過,但他已感覺到話中古怪,也不多問,轉過話題,道:“閣下要咱們作些什麼?”
黑衣人道:“找一個能作主的人,和我談談。”
章明道:“咱們鏢局的總鏢頭,也在這裡。”
黑衣人道:“好,我找他說話去。”
轉身行去。
章明凝神傾聽,聽到了那黑衣人的聲音,假是和總鏢頭談得很完滿。
感覺中,那黑衣人已離去之後,章明才輕輕籲一口氣,道:“林兄,這人好像對咱們鏢局有很多的誤會。”
林成方道:“不錯,好像有很多的誤會,但萬總鏢頭,想已給了他很滿意的答覆。”
章明已知道林成方雖是新入鏢局的人,但卻是一個身懷絕技的高人,至少,武功比自己高出很多。
放低聲音,道:“林兄,你耳目陪敏,可聽到那人和咱們總鏢頭說些行徑?”
林成方道:“章兄,這個,兄弟未聽,我正在想一件事,”
章明道:“想什麼?”
林成方道:“那黑衣人不是獄卒如何進得了這座防守森嚴的大牢?”
章朋沉思了一陣,突然叫道:“是了,他改扮一獄卒,換班時混了進來。”
林成方道:“這個雖有可能,但這大牢中不會是一人當值,別人就瞧不出來嗎?”
章明笑道:“林兄,江湖上有種易容術,可作到惟妙惟肖。”
其實,林成方早已明白,黑劍門的人,全是殺人凶手。
但經此一變,林成方心中原有一股例氣頓然消失了不少,這黑劍門確然是一個極難對付的組織,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他們能在自已被關入大牢的第二天,就混入了大牢中來,而且也確能在一舉手間,殺死自己和萬壽山這等身手。
他閉上了雙目,開始思索,黑劍門這個組織,如不能早日消除,讓他再成長下去不一天會取代國法權威。
心念轉動之間,那黑衣人,突然又出現在鐵柵前面。
章明似是已被那黑衣人透出的殺氣所奪,不自覺的,說話聲音也婉轉起來,道:“朋友!見過我們總鏢頭了沒有!”
黑衣人冷冷說道:“見過了。”
章明道:“朋友和我們總鏢頭談得如何?”
黑衣人道:“一個人要守份,應該知道好多,就知道好多,最好別再多問。”
章明哦了一聲,果然不敢多言。
那黑衣人雖然戴著面紗,但卻有一股無形的冷厲,只要多看他一陣,就會有一種被征服的感受。
他全身似是散發出冷厲的殺氣,奪人心脾。
只聽他冷冷的接道:“一個人,要記取教訓,諸位的運氣不錯,很快就會離開這座大牢。”
林成方內心中,對被囚於大牢之事,一直是極感痛苦,忍不住接道:“咱們幾時可以出去?”
黑衣人道:“運氣好,明天就可以出去了。”
林成方笑一笑道:“這地方,味道不太好,如果能夠出去,那就越早越好。”
黑衣人冷笑兩聲,未再理會林成方,轉身而去。
直待黑衣人去遠之後,章明才低聲說道:“林少兄,你看那黑衣人與常人,有什麼不同之處?”
林成方道:“這個麼?在下倒是瞧不出來。”
章明道:“我能感覺得到。”
林成方道:“請說給在下聽聽,他,有什麼不同之處?”
章明道:“也許是在下的江湖跑得太久了,閱歷豐富了一些感受也敏銳了一些。”
林成方道:“怎麼說?”
章明道:“那黑衣人,全身都帶著一股殺氣。”
林成方笑一笑,道:“這一個在下倒不覺得。”
章明道:“林兄,一點也感受不到”
林成方道:“我看他與常人並無不同。”
章明皺皺眉頭,未再多言。
第二天,中午時分,吳四和另一個獄卒,突然打開了鐵柵,也取下了三人身上的大枷。
章明笑一笑,道:“兄台,要過堂嗎?”
吳四道:“邪卸,你們神通可真是不小,我吳四在這裡,幹了幾十年的獄卒,還沒有見這,你們這樣的犯人,進入大牢之中,不過三五日,就出了牢,這可是絕無僅有的事。”
章明道:“閣下可是覺得意外?”
吳四道:“很意外,這十幾年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
章明笑一笑,低聲道:“吳兄,有錢能使鬼推磨,銀子化成水,流到北京城,沒有打不贏的官司。”
吳四哦了一聲,未再多言,帶四人行出大牢。
班頭蘇桐,早已在門外等候,拱拱手道:“萬總鏢頭,誤會,誤會,一一場很大的誤會,四位受到什麼委屈嗎?”
林成方威儀依然,冷冷地望了桐一眼沒有回答。
章明卻接了口,道:“不太好過,好在是時間不長,三兩天嘛,就算是熬也能熬過去。”
蘇桐輕輕咳了一聲道:“兄弟作事魯莽了一些,不過,我是開封府的捕快班頭,有人報了案,總不能不問。”
章明一面走,一面低聲說道:“蘇班頭章某人還是不及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我們糊糊塗涂被關了進來,又糊糊塗涂被放了出去?,可真像是吃一頓家常便飯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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